时艾在上午关门后,便一直待在院子里打拳。
打累之后,便又来到了后院右边的墙角处,时艾在这里用一些陶罐瓦罐栽种了些绿油油的植物。
因为是春天的缘故,所以看起来生机盎然,有些还开着些许白色的花朵。
时艾给它们仔细地浇了水,锄了草,一副对待宝贝的样子。
而终于忙完这些事情后,已经是下午了,喝了口茶,她坐了下来,便想到了上午那绝望的赵任。
“唉,可惜,本小姐不是什么大官,帮不了你啊。”
说着便摇了摇头,有些惋惜。
但是没到一分钟,时艾一拍桌子:
“服了,这次本小姐同情心还真就泛滥了,管他什么大官徇私舞弊呢,本小姐这次定把你送进牢房了。”
没错,时艾决定了,既然她知道了,便不会坐视不理了。
她当时虽然除了赵任的脸,其他人都没有看清,但她却发现让人调换赵任试卷的,便是他此时在贡院的同窗。
只是具体是谁她不知道而已。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下山,只剩天边的淡淡残霞。
便决定明日去替赵任排个雷,让他小心注意。
……
夜色寂静无声,加上洛海皇朝的宵禁,更给夜色增添了些恐怖的色彩。
防城司的宵禁部队正在街上巡查。
突然队伍中一道充满恐惧的声音传来:
“你们……你们看那月亮。”
众人闻言一听,便一起抬头。
“天狗!是天狗!天狗来吃月亮了!”
“对,是天狗,天狗吃月了!”
“快,速速禀报掌印大人,快!”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那月亮便被巨大的黑影遮住,失去了光芒。
……
“不好了,不好了,时神算,你快出来啊!”
时艾大早上就被吵醒了:
“你们千万是真的有事,不然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
忍住起床气的她疑惑地打开了自己铺子的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时神算,昨天在你这算命的那个读书人被天狗吃了。”
“什么?你说谁被什么吃了?”
时艾一脸懵,嗯?我是在做梦吗?
“就是昨天你说他这次科举依然中不了的那个读书人,昨天晚上被天狗吃了!”
这些围在她门口的大部分都是昨天早上看热闹的人,自然是知道时艾说了些什么话的。
“天狗吃了?你说赵任被天狗吃了?”
“对,昨天晚上天狗出来吃月亮,没想到竟然把他一并给吃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艾,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昨天晚上天狗出来吃月亮?”
“对呀,时神算,昨天晚上好多人都看到了,那么大一只天狗,一瞬间就把月亮吞了下去。”
“对,我听说这人死的房间里全是天狗的脚印和狗毛呢。”
“我听我在府衙当差的同乡说,这人身上还全是狗爪印,还有狗咬的牙印呢。”
时艾听完这些人的议论,她本人是不太相信这些的,毕竟她知道天狗食月其实就算月全食的自然现象而已。
但她实在想不通这和赵任有什么关系啊。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只见一群捕快推开铺子前的人,走到时艾的对面:
“时神算,我们怀疑你和一起案子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还在吃瓜的时艾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我?和案子有关。”
那些捕快根本就不再和时艾多说什么,想要直接动手,带走时艾。
“住手,我自己会走!”
时艾好奇极了,自己怎么可能和什么案子有关呢?
等他到了京兆尹府的时候,她终于恍然大悟。
“时神算是吧,我们目前怀疑你是杀害赵任的凶手,你可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
安福吉坐在公堂之上,神色愤然地盯着时艾。
“都是你,害得本官居然被殿下责罚,哼,这次被本官逮住了,看你怎么跑!”
时艾跪在公堂上,抬着头看了几眼安福吉,心想:
“本小姐没得罪你吧,你怎么一副本小姐欠你钱没还的样子啊。”
嘴上反驳道:
“京兆尹大人,请问小人何罪之有,罪证在哪?”
“呵,还敢狡辩,这就是证据。”
安福吉说着,就叫人拿出了一张纸放到了时艾的眼前。
时艾大概扫了一眼,便发现上边的大概意思就是今日去算命,算师胡言乱语,害自己心绪不宁,不能安心读书备考,自己准备去官府举报这人。
这纸上还有一些骂时艾妖言惑众,不该诋毁科举的言论。
看完后,时艾有些生气,自己这是被人陷害了啊!
“京兆尹大人,仅凭这个就能断定是小人杀了赵任吗?”
“还不承认?本官问你,他是不是今日去你铺子算了一卦?是不是你告诉他,他会因为科举含恨而终?”
时艾点点头,这确实是自己说的,但这都是自己看到的,句句属实。
“那这不是一目了然吗?你因为胡言乱语,导致赵任诋毁,就在他准备来官府举报你的时候,你怕自己神算名头不保,正好借着昨晚上的天狗吃月杀了他!”
时艾听完此话,好想骂人。
“而且本官也已查明,你虽为女子,但也是有功夫傍身,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绰绰有余!”
当她看完这纸上的内容后,也很好奇赵任为何要这么说。
昨天看赵任的样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小人反问大人,小人是何时动的手,怎么杀害的赵任,又是为何再杀了他后,不把这明显指向自己的证据带走呢?”
安福吉闻言,顿时一拍自己的惊堂木:
“还敢嘴硬!那赵任房里的布置,除了你这样的神棍外谁会想到?”
“大人,可有人见过小人去找了赵任?可有直接证据证明小人亲手杀了他呢?而且小人要想真杀了赵任为何不等两天,等他科举之后再杀你,毕竟我算的咳嗽他科举之后才含恨而死啊。”
这也是时艾的疑惑,自己看到的情况,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提前杀了赵任。
时艾这个问题,安福吉有些回答不出来了。
他也是当得知赵任死了,而且那现场的情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最主要他看了那纸上的内容后,又知道他昨日去过时艾的铺子。
正巧直接因为时艾被殿下骂了,所以脑子一热,便派人抓了过来。
“没有直接证据就抓人,府官大人,我看你还是放了小人,毕竟你也不想自己的名声变差吧。”
就在时艾伶牙俐齿回怼安福吉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时神算果然是靠嘴吃饭的,这话语直接就为自己翻了案。”
听到这个声音,时艾当即一拍自己的脑子,一脸的不乐意:
“怎么又遇到这混蛋了,每次遇到都没好事,我是和他犯冲吗?”
开口的自然是云风染。
而安福吉当即就要起身给云风染请安。
直接就被云风染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还给了安福吉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这让安福吉很是受用,自己也算是殿下的得力干将了吧。
本来云风染好好地在絮烟坊挑选布料呢,便得知这么一出好戏。
他连自己原本的事都还没去做,便直接过来了。
“公子,你等等我啊,宫爷那边还找你呢?你怎么自己跑这来了。”
李立气喘吁吁地在后边追着云风染,自己的殿下就是这点问题,老是爱乱跑,最主要体力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