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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梅痕!偏执王爷不经撩

无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双洁+宠妻狂魔+小虐大甜+又美又飒+真纨绔+男一男二双病娇+搞笑+日常互怼+he。女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圣母,不做作。】(女主前世今生都洁,作者定义的“洁”,没到最后一步便是,不喜请转身。)白璟是玉川国功高震主的异姓王爷,亦是太子墨蘅誓要铲除的宿敌。因为他不仅是他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还偷了他未婚妻的心,夺了他娘亲本该给予他的爱。两人,生生世世,不死不休。因为同样的梅花印记,前世,南风若认错了救命恩人,不仅连累白璟为她而死,南风家四十九条人命全部命丧冰川,变成雕塑,成为南风若心中最痛之处。重活一世,她要报恩,她要让南风家立于不败之地,她要强强联合。……白璟将南风若压在身下,冷声质问,“不留在京城洞房花烛,来找我做什么?”“报恩。...

主角:白璟,南风若   更新:2023-02-19 0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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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璟,南风若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梅痕!偏执王爷不经撩》,由网络作家“无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宠妻狂魔+小虐大甜+又美又飒+真纨绔+男一男二双病娇+搞笑+日常互怼+he。女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圣母,不做作。】(女主前世今生都洁,作者定义的“洁”,没到最后一步便是,不喜请转身。)白璟是玉川国功高震主的异姓王爷,亦是太子墨蘅誓要铲除的宿敌。因为他不仅是他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还偷了他未婚妻的心,夺了他娘亲本该给予他的爱。两人,生生世世,不死不休。因为同样的梅花印记,前世,南风若认错了救命恩人,不仅连累白璟为她而死,南风家四十九条人命全部命丧冰川,变成雕塑,成为南风若心中最痛之处。重活一世,她要报恩,她要让南风家立于不败之地,她要强强联合。……白璟将南风若压在身下,冷声质问,“不留在京城洞房花烛,来找我做什么?”“报恩。...

《致命梅痕!偏执王爷不经撩》精彩片段

“哒哒哒……”

通往玉川国京都的官道上,一匹疾驰的骏马一路狂奔,似要飞起来。

马上的男人,面若冠玉,峰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阴霾,带着屠尽天下的戾气,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却显得整个人更加肃冷,深沉,高不可攀。

仿佛天生的王者,将世界踩在脚下,睥睨万物生灵。

若若,等我,等着我,就快了。

“驾!”

踏雪与主人心意相通,知道他此刻心急如焚,更是撒了欢的跑,像是离弦的箭矢,呼啸而过,只留下一道残影。

京都郊外

护城河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上被凿出一个个冰窟窿,每一个冰窟窿里都竖着一根木桩,木桩上绑着的,是南风家连主带仆四十九条人命。

包括两个三四岁的孩童。

每个木桩后边都站着一个手握大刀的刽子手,只要他们轻轻挥舞一下手中泛着冷光的家伙事,那这些鲜活的生命就会瞬间掉进冰窟,像个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护城河绵延百里,十冬腊月,一旦掉下去,头顶是三尺寒冰,不出一炷香就会被活活冻成冰雕,且求救无门。

“姑姑,烨儿冷,烨儿好冷,你给烨儿呼呼手手好不好?”

“小嘟嘟,彤儿不neng(三声),你neng不neng,彤儿想给你呼呼,可是彤儿被绑住呐,太子嘟父为什么要绑彤儿,他不是很喜欢嘟嘟,也很喜欢彤儿的吗?你跟他fo fo,让他放了彤儿好不好,这样彤儿就可以给姑姑呼呼了。”

看着两个懂事又可爱的侄子侄女,南风若瞬间红了眼眶。

在得知皇上以谋反的罪名要灭南风家九族的时候,她没哭。

看着昔日的恋人亲自带着军队围剿南风家时,她也没哭。

墨蘅狠心到要用这种极刑对付她南风家,她还是没哭。

人,总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眼泪是留给弱者的。

但是,她的侄儿还那么小,何其无辜?

看着父母兄弟沉痛却坚决的眼神,南风若忍了多时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她猩红着双眸,歇斯底里的对着岸上戴着玉冠的男人大吼,

“墨蘅,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难道十年前你在这护城河里救了我一命,十年后,就要我南风家上下四十九口的命偿还这份恩情吗?如果是这样,那十年前我宁愿死在这条河里。”

南风若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墨蘅曾经救过她的命,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两人已经谈婚论嫁,她不求母仪天下,只求相夫教子,还尽此生之恩。

一旦她们成婚,她南风家就是他墨蘅的后盾,他为什么不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为南风家求情?

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他如此断情绝义,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给人当头一棒,不留余地?

难道曾经那些情意都是假的吗?

墨蘅站在岸边,负手而立,仍旧温润玉如,仍旧风流倜傥,眼底却少了往日的溺宠温柔,多了几分讥诮,几分冷漠。

相比于这刺骨的寒风,他说出的话简直能冻穿人的灵魂。

“本宫没有救过你,所以哪来的恩情?”

轰!

一句话,不仅南风若傻了,南风家所有人都怔在柱子上,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没有这份救命之恩,南风若根本不会选择嫁给他,可是如果不是他救的她,那当年救她的人又是谁?

总不会是河神吧?

整个将军府上下,都知道两人的渊源,墨蘅对南风家的人都好,尤其是两个侄子侄女,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他甚至能屈尊降贵抱他们,跟他们玩耍,烨儿还骑过他的脖子。

连太子府的藏宝阁两个小家伙都光顾过。

还顺回来好多个宝贝,让两位嫂嫂一通训斥,小家伙却吐字不清道,“太子嘟父硬塞给我们的,嗯呢,是这样哒。”

弄得人哭笑不得。

那真真是疼到了骨子里。

然而今天,他却说他没有救过她的命,那他们之间算什么?

不对。

南风若狐疑出声,“怎么可能不是你,那你胸口的梅花胎记,怎么解释?”

玉川国当今太子墨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她七岁那年落水之时,曾救过她的命。

当时她迷迷糊糊,没太记住他的长相,迷蒙中,只记得是一个清秀俊逸的少年,求生欲让她抱紧了他,拉扯间,少年衣衫松散,露出锁骨上一个梅花形状的红色胎记。

一眼便刻进了骨子里。

当时的南风若太小了,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这个大哥哥救了她,是个好人,学着大人的模样说,“大哥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是将军府幺女南风若,待我及笄之时,记得来迎娶我哦!”

小女孩眨巴着一双懵懂无知的眼睛,迷迷糊糊间,对着少年锁骨上的印记吻了下去……

一吻定情,当时已经十四岁的少年情窦初开,为了等她,硬生生推掉所有上门提亲的媒婆,慢慢等她长大,这一等,就是十年。

可那个痴情的男子却是另有其人。

后来,南风若女扮男装入军营,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墨蘅身上的梅花胎记,同样的形状,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颜色,她当时高兴的几乎跳起来,直说要嫁给他。

可是却没发现,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墨蘅,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南风若的质疑墨蘅并没有直面回答,他只是说,“你十三岁议亲那年,如果不是跟本宫定下婚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选择谁?”

轰!

伴随着墨蘅话落,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十三岁那年开始议婚,不曾想,当时二十岁的异姓王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白璟,带着浩浩荡荡的聘礼不远千里前来求亲,搞得她一头雾水。

她承认,无论是长相还是气度,他都不输太子墨蘅,看见他的第一眼,她的心便狠狠悸动了一下,但是三天前她已经跟墨蘅定亲,不可能再答应他。

退一万步说,她与墨蘅之间,是她心甘情愿的以身相许,为报救命之恩,即便当时还没跟墨蘅定亲,她也不会答应白璟,因为那个梅花胎记,让她认定了墨蘅,背信弃义的事,她将军府,她南风若本人都不会做,也不屑做。

她永远都忘不了男人当时的眼神,冷漠,阴郁,几乎暴走,仿佛自己最爱的东西被人染指,痛心疾首,想要毁灭,却又舍不得。

南风若觉得她读懂了他的心,同时又茫然无措,捋不清丝毫头绪。

就那样,男人浩浩荡荡,意气风发的来,却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离开。

没人知道他内心究竟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回去的路上,他九死一生。

南风若眯了眯眼,“你究竟什么意思?”

墨蘅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淡声道,“若若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嗯?”

南风若如在迷雾中,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传闻先皇后与玉川帝伉俪情深,一见钟情,结为连理。大婚之后,先皇后更是为玉川帝诞下皇长子墨蘅,后立为太子。

但是皇室辛密中,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先皇后难产而死,殁时腹中还有一个婴孩没有生下来。

她可能认错了人,但却不可能认错那个胎记,由此推理,救她的人如果不是墨蘅,那肯定是跟墨蘅身上有同样胎记的人,可是这样巧合的事情简直天下难寻。

颜色,位置,形状,无一例外。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那在这世上,估计只有先皇后腹中的婴孩能做到了。

南风若突然抬起头看向墨蘅,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他,其实没死,对吗?”

“啪啪啪!”

墨蘅拍了几下手掌,不吝夸赞,“若若就是聪明,一点都没让本宫失望。”

南风若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究竟想做什么?”

“你要不要试试,再猜上一猜?”

墨蘅脸上笑着,眼底却一片赤色,带着毁天灭地的疯魔,还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绝。

这时,远处响起马蹄声,隐约间,南风若仿佛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骑着高头大马前来下聘的少年。

而少年的模样,渐渐与十年前重合,眉眼清秀,投向她的目光中,深情又宠溺,跟三年前初见时一样,让她心动不已。

当余光瞥见墨蘅嘴角的笑意,南风若突然脸色骤变,

“不要,白璟,别过来。”

他已经救过自己一次,不能因为她的失误再害他一次,墨蘅步步为营,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明显是要以她为饵,诱他深入,再一举歼灭这个他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而南风家族,早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此举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替玉川帝铲除了南风家这个功高震主的隐患,又为自己摆平了一个劲敌。

可是她不明白,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墨蘅抬起手臂,随即落下,漫天的箭矢伴随着鹅毛般的大雪齐齐向白璟袭去,只见箭雨中一个身若游龙的黑衣男子,以诡异的身法躲过那些疾驰而来的箭,奋不顾身的朝南风若飞去。

墨蘅见此,嘴角的笑意加深,

真不愧是他亲弟弟,跟他一样优秀。

这样的绝世身法应该是他娘亲亲传的吧?

哈!

是娘亲呢。

怎么办,他也想要母爱,可是没有。

既如此,

那便毁灭吧。

他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不要!”

身后的木桩齐齐断裂,四十七根,除了两个孩童的,所有人全部掉进冰窟中。

“噗嗤”

当白璟揽上南风若腰的时候,一枚菱形暗器携着万钧之力射入他的后胸,他身体一僵,随即用尽所有力气将南风若带离冰面,

一口鲜血吐出,居然是黑色的。

“白璟!”

南风若瞬间慌了,男人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封住穴道,暗器完全没入身体,如果强行逼出,可能会导致气血逆行,当场身亡。

“我没事。”

南风若泪流满面,“怎么会没事,都吐血了。”

而且明显是中了毒,墨蘅出手,绝不会是普通的毒药。

白璟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笑的温柔,“别哭,我喜欢看你笑。”

三年前当他抵达京都,听说她已经跟太子墨蘅订婚,即便痛心疾首,可还是选择默默离开,

因为,他不想让她为难,更不想让她伤心。

她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治愈的一味药,让他在无尽的黑暗里踉踉跄跄的又走过十年。

所以,他是感激她的。

“白璟……”

此时此刻,南风若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但却全部堵在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轻轻拉下他的衣领,一颗红梅绽放在白皙精致的锁骨上,瞬间让南风若泪奔。

真的是他!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样子刺痛了墨蘅的眼睛。

他冷声道,“扔下去。”

两名壮汉瞬间砍断绳子,烨儿和彤彤的小小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向下滑落,南风若一惊,运起轻功就要飞过去,却被男人抢先一步。

“接应我。”

白璟压制住体内不断上涌的毒气,虽是强弩之末,可还是硬撑着身体,捞起两个小家伙用力一掷,“接住。”

南风若不敢耽搁,旋身而起,一手抓住一个,安全着陆。

再回头时,却只看到男人的一节黑色衣摆,顺着冰窟沉入河底。

“不,白璟,不要。”

南风若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喉咙溢出,像是被丢弃的母狼,痛苦呜咽。同时奋不顾身的飞过去,她要救他,就算救不了,她也要跟他一起死。

她已经负了他一次,绝对不能再负他第二次。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腰突然被人箍住,回头就对上墨蘅那双漆黑的瞳眸,似是带着滔天的怒火跟无尽的恨意。

怔愣间,两人已经飘落在地。

南风若一把推开他,二话不说还要跳下去,眼中的冷漠让墨蘅呼吸一滞,她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过去三年,她的眼中只有崇拜,爱慕跟柔情。

心底的痛,仿佛来自最心爱之人的背叛。

“你敢?”

南风若运起轻功,就听男人道,“你的侄子侄女可是南风家最后的血脉,本宫将话撂这儿,你若敢随他而去,本宫立马要了他们的命。”

没错,留住他们,墨蘅就是为了钳制南风若,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在她心中的份量。

他就是要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他白璟得不到的,他要得到,有朝一日他定要让那个女人看看,她的儿子不光只有白璟,他墨蘅,也可以拥有爱,也可以坐拥这天下。

南风若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知道,这是墨蘅下的一盘棋,她是这棋盘之上尤为重要的一颗棋子,只要牵制她一人,消灭南风家跟白璟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她心心念念想要报恩,何其可笑?

因为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其实就是一头狼,一只鬼。

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然而今天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最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墨蘅一把将人搂在怀中,力气之大,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好好呆在本宫身边,本宫可以帮你重振南风家。”

南风若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她乖巧的伏在墨蘅怀里,呼吸很轻,很淡,似是一缕青烟,随风一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蘅,今生对错终成空,南风家是皇帝心上的一根刺,正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你能放过两小只,那你我今生的恩恩怨怨便一笔勾销了,如果你不能放过他们,那也是职责所在,我,无可厚非。”

“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做陌生人,挺好。”

随着南风若话落,一股腥甜的味道飘进口鼻,墨蘅大惊,

“若若!”

南风若自绝筋脉而亡,七窍流血,早已没了生息。

“啊……”

墨蘅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值得被爱?!”

“谁值得,他白璟吗?哈哈哈……”

“南风若,你期待我们没有下辈子,否则,本宫定会斩断你的羽翼,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将你圈在笼子里,一、生、一、世。”

南风若死了,她不知道的是,墨蘅并没有将烨儿跟彤彤斩杀,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杀他们。

南风家所有人的尸体,全部被打捞上来,他们触犯圣怒,难逃一死,只有这种办法,能够留他们全尸。

……

南风若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白璟像一具尸体漂浮在冰封的河底,面色惨白,毫无声息。

南风若拼了命的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游着,明明比他移动的速度快,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他。

如果能感应到时间,她觉得两个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可能有一百年了。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南风若还是追上了他。

她将白璟紧紧抱进怀里,失声痛哭,抱着他的那一刻,即便感应不到他的心跳,她也觉得知足。

如果可以,她希望就这样抱着他,即便再经历个百年又何妨?

突然,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她温柔浅笑,“若若,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不好?”

南风若哭着哭着便笑了,她轻吻他的唇角,应下,“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就算你打我骂我凶我欺负我,我都不会再离开你身边。”

男人眸光闪动,仿佛落满了星辰,“惟愿:若若陪我立黄昏,若若问我粥可温。”

“噗嗤!”

南风若笑出了声,明媚可人,灿若夏花。

“你在笑什么?本宫说了,下辈子再见,你便是本宫笼中的金丝雀,如有违抗,本宫会让你南风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啊……”

南风若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在将军府的闺房。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南风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温度。

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应该是十六岁。

她,重生了?

那,现在她有没有跟墨蘅订婚,白璟来求婚了没有?

是不是还跟前世一样,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现在已经是太子的未婚妻?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探进来一个黑漆漆的脑袋瓜,随后又是一个,两个小脑袋一上一下,一个扎着冲天鬏,一个梳着小花辫,简直可爱到人的心坎里。

“姑姑。”

“嘟嘟。”

看着两个小家伙,南风若瞬间热泪盈眶,哽咽着招手,

“烨儿,彤彤,过来,到姑姑这里来。”

“噔噔噔。”

两个小家伙跑到床边,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

随即扑进南风若怀里。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重生了。

“烨儿,快让姑姑看看,你长大了没?”

南风烨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小象,小脸微红,“姑姑,男女有别,秘密部位不能给你看。”

“噗嗤!”

南风若笑出了声,“你这个小豆丁。”

“小嘟嘟,还有我还有我,你看看彤彤长大了没?”

“啵。”

南风若在彤彤小脸上亲了一口,“还是闺女香。”

南风烨犹豫半晌,“那,烨儿勉为其难让姑姑看一眼,说好了,就一眼哦!”

南风若,“……”

哈哈哈……

这时南风夫人走了进来,看到母亲,南风若再次红了眼眶。

洛舒宁笑骂了一句,“怎么,要嫁人了,舍不得了?当初追着人家太子殿下誓死要嫁的精气神哪去了?不知羞。”

南风若一惊,“嫁给太子?什么时候?”

前世定下的婚期是腊月初八,而墨蘅却在冬月初八那天……

洛舒宁一怔,“今天是腊月初一,还有七天。”

腊月初一?

不可能啊。

依照墨蘅的性子怎么会放过白璟?

还有老皇帝,他早就想铲除南风家了,怎么还没有动作?

那是因为……

南风若面色一变,如果所有事情都偏离了预期,是不是白璟出了问题?

“娘亲,你有没有关注过镇北王的消息?”

“镇北王,白璟?”

“嗯,就是他。”

洛舒宁深深看了女儿一眼,觉得她今天很不一样,但是她问了,她便说了。

“是这样,你十三岁议亲时,镇北王不是来提过亲?那件事之后便引起了皇帝的猜忌,毕竟镇北王要跟将军府联姻,那可是在明晃晃的扩充军队。所以,皇上一直在想办法打压我们,还有镇北王。”

南风若听出了话外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放下了猜忌,没对将军府下手?”

“这两年皇上有过撤蕃的打算,但是军饷不足,国库空虚,打仗他腰杆不硬,所以,便一直往镇北王府送人。”

“什么人?”

“女人。”

啊?

南风若目瞪口呆,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小烨儿好心的给姑姑合上。

洛舒宁继续道,“不仅如此,漠北那边也有不少想要拉拢白璟的人,将自家女儿送进了王府,镇北王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皇帝眼见他歇了跟将军府联姻的打算,便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所以,老皇帝不动将军府,墨蘅便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引白璟入京。

所以,前世的惨剧才没有发生。

所以,白璟,你真的在王府坐拥天下美人了吗?


洛舒宁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明天又有一批美人被送过去,你爹下朝回来时说的。皇上说,漠北苦寒,镇北王劳苦功高,如果院子里的事儿再不如意,玉川就太对不起他了。”

“他放屁。”

洛舒宁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道,“祖宗,可不敢乱说。”

南风若眼睛转了转,“娘,我要跟着这批美人去漠北。”

“什么?”

洛舒宁大惊,“你疯了。”

“娘,你听我说。”

洛舒宁扒拉下胳膊上的手,满脸不高兴,“说什么说,这事没得商量,你可是再有七天就要嫁人了,对方还是当今太子,你知道这样一走了之会有什么后果吗?再说了,这个时候你去漠北做什么,跟着瞎起什么哄,你给我个理由。”

南风若只说了一句话,“救命之恩,算不算理由?”

洛舒宁眼睛微眯,“什么意思?十年前救你的人不是太子?”

“不是,是白璟。”

“不可能。”

洛舒宁不信,“你当初说的头头是道,什么胎记,什么梅花,这世上哪会有两个人在同一个位置上,有同样的胎记?更何况,你跟镇北王没有交集,怎么就知道他才是那个救你的人?”

母亲的想法跟她前世一样,应该说,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世上就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因为他们是异卵双胞胎。

至于胎记是从母体中带出来的,还是后天被人印上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娘,我能肯定,救我的人的是白璟无疑,否则三年前他不会来提亲。还有,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南风家考虑。虽然皇上暂时没有将我们怎么样,不代表以后,一辈子都会相安无事。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伴君如伴虎,我们家不仅是将军府中的人,还有父亲身后那么多忠肝义胆的将士,所以,大意不得。

而白璟,就是未来我们最好的盟友。”

洛舒宁被女儿一番话惊呆了,可是仔细琢磨,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皇上忌惮将军府不是一天两天,他们心知肚明,可是……

“若若,无论你想做什么,爹娘哥哥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但是你必须保证自身安全,否则,其他的免谈。”

南风若笑了,“娘,你这是答应了?”

洛舒宁翻了个白眼,“你爹才是一家之主。”

“嗯~~娘~~你要帮我,只要你跟爹爹撒撒娇,他一准答应。”

南风夫人笑骂,“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我还撒娇?你可真瞧得起你娘。”

南风若马屁拍的duangduang响,“这就是娘亲在爹爹心中的魅力。”

无论如何,她重活一世,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所以,提升家族实力是她首要完成的目标。

只要镇北军跟将军府强强联合,就算老皇帝想打,他们都不带怕的。

最后好说歹说,南风震霆才同意女儿去漠北,“我南风家不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既然是璟王爷,那就去说明白,如果他想娶你,京城这边的事儿自有老爹为你摆平,如果他不想娶你,你若还想嫁给太子……”

“爹。”

南风若打断了老爹的话,语气坚决,“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再嫁给墨蘅的。”

嫁给他,那就是等着被人掣肘,既已知道结果,她还要飞蛾扑火,那就等于自取灭亡。

这一路去漠北,如果骑马大约需要三天,如果跟着车队,那就得五六天。所以需要很多打杂的丫鬟,南风若就替换了一个叫做珍珠的烧火丫头,混在队伍里。

抵达漠北的时候,已经是初七的晌午。

自从进入漠北的地界,南风若就一直在观察这里的民风民情,她惊奇的发现,这里跟京城人口中描述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民风淳朴,安居乐业,即便是在寒冷的腊月天,也看不到因为挨饿受冻而横死街头的人。

这还是远离权利中心的边城。

漠北的枢纽城市榕城,璟王府府邸就建在那里,普一踏入城门,新年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道路两边高楼林立,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玩耍声,连楼里的姑娘依窗而立唤一句“大爷,您来了~~”,都是别有风情。

南风若一下子便爱上了这里。

当车队浩浩荡荡停在璟王府门口,便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张狂,洒脱,所过之处惊起一片落雪,马蹄声声,听的人热血沸腾。

雪幕散尽,万马奔腾中,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给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他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仿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杀神,万千敌军中取人首级,从容不迫,犹如天降神袛,

耀眼,夺目。

南风若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

那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马儿扬蹄,几十匹骏马嘶鸣着围着车队转,马上的男人们吹着口哨,脸上尽是猥琐的笑意。

吓得刚下车的美人们,一个个面色惨白,连带着小丫鬟都哭哭啼啼,腿脚发软。

京城传闻,漠北人凶悍,不仅长的人高马大,而且性格豪放,不拘小节,这么一看,哪里是不拘小节,这根本就是土匪啊!

相比花容失色的众人,从小混迹军营的南风若就淡定多了,但是她忘了,这个时候淡定,便会显得格格不入,异常扎眼。

一个身穿鹿皮,头上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吹了一个流氓哨,“呦呵,这里还有一个另类小美人呐,是吓傻了吗?”

哈哈哈……

“爷,这个妞有点意思,我要了。”

南风若心下一紧,蓦地抬头看向那个马上最耀眼的男人。

此时白璟的目光恰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当那个唇红齿白,五官精致,出落得越发好看的人儿装入眼底,他明显诧异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神色。

想到前世这个男人屡次相救,最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南风若就眼眶发酸,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以解两世的相思之苦。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脚下刚迈出一步,就听到男人肃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冻彻心扉。

“一个丫头而已,随你的便。”

南风若:“……”

他,不记得她了吗?

不会啊,三年前他们见过面的,他不可能不记得她的。

况且,以他对自己的深情,怎么会忘了她的样子?

难道是她重生之后变丑了?

“璟……”

“管家,将这些人安置,给她们讲好王府的规矩,不管是谁,越矩者,杀无赦。”

“是,王爷。”

“驾!”

白璟直接骑马进了王府,徒留一地鸡毛。

那些个美人此刻也顾不上害怕了,因为镇北王简直太帅了,一个个露出星星眼,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早日上了这位爷的床。

“啊……”

南风若正在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发呆,突然被人大力抱起,横在马上。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老五,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呐,这小妞比爷那些个美人还要美上三分,看看这细胳膊细腿,看看这小蛮腰,穿那么多还能看见线条。啧啧,真是个尤物。”

烈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对一个丫头起心思,那不是辱没了他?”

说着大手便覆上了南风若的腰,谁知手还没落下,意外横生。

烈五的手腕被人扼住,反手一掰,“嘎巴”一声,疼得某人哇哇大叫。

完了,断了。

众人纷纷瞠目结舌,这女人怎么比他漠北的女汉子还狠?

南风若一个旋身飞起,一脚将人踹下了马,随即落坐在马背上,

飘然而下,似神似仙,看呆了众人。

“卧槽。”

烈五屁股着地,差点摔成八瓣,他站起身,揉了揉屁股,随即捏了捏手腕,只听又是“嘎巴”一声,断了的手腕被接了回去。

“死丫头,你竟然敢跟小爷动手,活的不耐烦了?”

南风若冷眼扫过烈五,那骑在马上风采卓然的女子,丝毫没有女人该有的风情,却让人移不开眼。

细看之下,那冷漠,摄人的眼神跟他家王爷如出一辙。

烈五咽了口唾沫,京城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这个女人不一般,说不定是狗皇帝派来的细作,但是输人不输阵,他漠北人不能让一个小妮子给吓住了。

“你是爷赐给我暖床的,就是我的女人,你敢对主子动手,我就有处置你的权利。”

南风若不屑的撇撇嘴,“凭你?”

呃……

看着烈五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嫌弃,众兄弟齐齐捂脸,简直没眼见。

“你……”

“站着撒尿的,别叽叽歪歪的,想让姑奶奶给你暖床,可以,先赢过我再说。”

静……

王府的阁楼上,男人负手而立,眸色深沉,看着那个小女人把烈五打的落花流水,鼻青脸肿,他不禁轻笑出声。

随即抿直唇角,又恢复成了那个高冷禁欲的镇北王。

女人,明日便是你跟太子的大婚之日,不留在京城洞房花烛,来他这里做什么?

美人计吗?

进了他的府邸,就不怕他将计就计?


管家吴伯安置完那些女人又重新走了出来,“王爷有令,此女诡异,先押入地牢候审。”

南风若,“……”

“此女”是谁?

烈五揉着屁股一瘸一拐走过来,推了她一把,讥诮道,“走吧,你这间谍不合格,刚来就露出了破绽。”

南风若转身又是一脚,幸亏烈五躲得快,否则后半辈子也就只能过过眼瘾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嘿你个恶毒女子,专挑下三路招呼是吧,你给爷等着,进了镇北王府的地牢,小爷让你生不如死。”

南风若神态从容,面不改色,身姿挺直,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烈五却感到了深深地鄙视。

特娘的……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娘们?

今天不让她见识见识镇北王府的厉害,她便以为这里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菜市场?

冥东,成南,鹿西,洛北,烈中。

白璟身边五大心腹,在王府的地位仅次于他。

冥东善谋略,为人圆滑。

成南功夫最高,性子最冷。

鹿西鹿小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喜欢文人雅事。

洛北涉医,但是为人低调,少言寡语。

兄弟之中最聒噪的非烈五莫属。

人骚嘴贱。

人称“漠北小五郎。”

实际上在镇北王府,大家私下里都叫他“骚浪五”

书房

白璟坐在案前正在处理公文,五个人排排站,总觉得今天的空气莫名冷冽。

“坐。”

“谢王爷。”

众人落座,只有烈五像个傻狍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爷,怎么只有四把椅子?”

噗……

兄弟几个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忍俊不禁。

白璟撩了撩眼皮,似笑非笑看着他,“本王以为你带着女人回去暖被窝了,便没有准备你的位置。”

烈五傻了吧唧的大手一挥,“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属下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站住。”

烈五再傻也听出了这两个字有些冷。

他僵着身体转过来,嬉皮笑脸道,“爷,怎,怎么了?”

白璟目光如炬,那双摄人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王府什么时候姓烈了,本王的这把椅子是不是要请你上来坐一坐,嗯?”

“扑通!”

烈五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如果这时候大家还没发现他们爷不对劲,那他们就白跟在他身边混这么多年了。

“王爷息怒,烈五不敢。”

“出去领罚。”

“遵命。”

烈五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书房的,王爷的样子好可怕,如果他没记错,上次看到他这副样子好像还是……三年前。

冥东跟成南对视一眼,眼神在空中交汇几个回合便大致捋清了头绪。

——跟那个女人有关吧?

——一定。

——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

——有,好像是……她!

——如果不是爷的反常,我还真没往那想,女大十八变,跟三年前判若两人,美!

——还狠。

——看来,爷始终还是没放下啊!

当年去京都下聘,是冥东跟成南跟着,返程时,被墨蘅设下埋伏,他们几乎全军覆没。

也是那一次,白璟差点丢了性命,又因为伤心欲绝加重病情,直到现在身体也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

而且还……

南风若那个女人不守承诺,见异思迁,如今又扮成侍女来到漠北,不知道打的什么盘算。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还不得活剐了她?

尤其烈五那火爆脾气,整个王府包括整个漠北,除了王爷,谁都压制不住。

如果让他知道南风若的身份,势必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本王说了什么,冥老大你重复一遍?”

呃……

冥东摸了摸鼻子,看向成南,成南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椅子上,与平常无异,冷酷到底。

冥东,“……”

鹿西跟洛北自然察觉到今天气氛不对,但是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不得而知。

白璟单手支头,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仿佛击打着人的灵魂。

“冥老大跟成二去军营练兵,小年夜再回来。”

“爷!”

“嗯?你有异议?”

冥东,“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收拾东西,一柱香之内走出王府。”

冥东内心哀嚎,这是怕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断了他们后路啊。

不愧是他们爷,牛逼。

不过,今天都腊七了,漠北的冬天又干又冷,俗语道,“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他实在不想去军营,跟一群糙老爷们舞刀弄棒,有啥意思?

所以冥东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爷,其实我记性不太好,别说三年,就是三天的事情我大概都记不住了,您看这大冷的天……”

“呵。”

白璟勾了勾唇,冥东突然脊背发寒。

“作为一个军师,二十多岁的人就拥有了七老八十的记忆力,本王要你何用?”

冥东躬了躬身,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急忙道,“属下跟您开玩笑的,时间不等人,属下这就去收拾行李。属下告退。”

冥东溜了,成南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了出去。

白璟挑了挑眉,太听话有时也让人不放心呢!

“启禀王爷。”

“说。”

“五爷已经受刑完毕!”

“送回院子,洛北过去看一眼。”

“是,王爷。”

……

烈五的院子,鹿小三跟洛北普一进入就听到他扯着脖子干嚎,

“哎呦,疼死小爷了,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不知道小爷是王爷的心尖儿?王爷说惩罚也只是说说而已,雷声大雨点小,你们还真敢。”

“你们这群狗东西,给爷等着!”

“行了,别嚎了,爷没来。”

烈五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没来?那我不是白演了?”

“鹿小三,爷呢?”

鹿西白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还真想让他亲自来看你?不自量力。”

烈五,“……”

别看他平时大咧咧,其实聪明着呢,要不然白璟也不会那么纵着他。

烈五眯了眯眼,“爷不会是去地牢了吧?”


烈五一拍额头,“我就说嘛,爷怎么突然向我发难,原来是这样。。”

“哪样?”

“还不是看我挨欺负了,恨铁不成钢,然后想让我长长记性,下次别栽女人手里,才要惩罚我的。

这不,他还亲自去地牢教训那个臭女人。”

烈五简直痛心疾首,“爷对我太好了,这一课让我永生难忘。”

鹿西&洛北,“……”

怪不得没有外伤,方才用刑的时候脑袋应该是被夹了。

……

地牢

南风若百无聊赖的数着稻草,她实在想不通,白璟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还要将她送给那个满头小辫子的臭男人暖床?

真是日了狗了。

“吃饭。”

烈九将一碗黑不溜秋的馊饭往地上一扔,转头就走。

艾玛,终于来了一个人,可憋死她了。

“别走。”

南风若将胳膊伸出去,按在了烈九的肩膀上。

烈九动了动,居然没挣开?

他瞬间转身握手成拳袭向南风若,南风若顺势拉住他的胳膊往前一拽,另一只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扼住了他的脖子,力气之大,看烈九白眼都要翻上天就知道了。

“你们王府的人怎么都这么横呢,待客之道不懂?”

烈九:阶下囚算哪门子客?疯婆娘。

南风若挑眉,“骂我?”

烈九,“……”

“我要见你家王爷,你去传话。”

想的美。

“不去就是个死。”

南风若手上稍一用力,烈九就伸了舌头……

“一个阶下囚也敢这么嚣张,看来老皇帝确实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咳咳咳……”

听到白璟的声音,南风若立马松了手,换上了另一副柔软的面孔。

“诶呀牢头小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么粗的柱子也往上撞,莫不是眼神有问题吧?”

烈九,“……”

南风若转身,脸上笑容明媚,让人如沐春风,“璟哥哥~~”

白璟脚步一顿,画面瞬间回到了十年前,怀里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搂着他的脖子,脆生生道,“大哥哥,待我及笄之年,记得来迎娶我哦,我是将军府幺女南风若~~”

他心下一颤,脸色阴郁,语气冰冷,“大胆奴才,竟敢直呼本王名讳,谁给你的胆子?”

南风若明显感受到他的疏离,眼底闪过一抹受伤,随即福了福身道,“奴婢珍珠见过王爷。”

烈九摸着脖子,心中腹诽:该,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白璟扫了他一眼,“还不滚?”

烈九,“……”

他今天招谁惹谁了?

哼,都怪这个扫把星,以后在他手底下,就别想好过了。

“属下告退。”

待这里只剩下两个人,虽然只隔着一扇木门,但却遥远的让南风若想哭。

“璟……”

“来做什么?”

看着白璟冷峻的面容,南风若红了眼眶,但却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璟……王爷,你别误会,我不是皇上派来的奸细,我来,只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

白璟站在牢门外,一身蟒袍,墨发高束,俊逸的五官一如前世,让她怦然心动,即便在这样昏暗脏乱的环境里,也丝毫不影响他像星辰一样耀眼。

南风若脱口而出两个字,“报恩。”

白璟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低笑出声,磁性低醇的嗓音回荡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丝毫不显违和,却让南风若有种失重感,

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过了今天,你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将来很有可能母仪天下,凤傲九天,你现在跟本王说什么报恩,简直无稽之谈。”

“更何况,在这之前,你并不知道本王对你有救命之恩,又何来报恩之说?”

“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知道当年是本王救的你,又为什么会选择嫁给太子?”

一个个问题抛出来,严谨又犀利,将南风若逼进死胡同。

她咬了咬唇,“你不信我?”

白璟勾起唇角,带着三分邪肆三分慵懒,“让本王信你,也不是不可以。”

南风若眼前顿时一亮,“你说,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男人衣袖一挥,一股劲风瞬间劈开牢门,南风若急忙挡住了脸,烟尘散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大头朝下扛在了肩上。

“白璟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你不是想要报恩?本王成全你。”

南风若,“……”

“砰”的一声,白璟踹开了卧寝的门,直接将南风若扔到了床上,摔得她眼冒金星,腰都要断了。

狗男人,你不是说一直在等我?

你就是这么等我的,等着折磨死我?

老娘的腰啊!

南风若疼得呲牙咧嘴,突然一道暗影压下,吓得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似笑非笑盯着她,“你说呢?”

南风若往后挪了挪,“白璟,你别乱来。”

“本王乱来?呵,不是你说要报恩,难道报恩不是要以身相许?”

南风若攥紧了衣领,结结巴巴道,“是,是要以身相许,可,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她倾慕于他,带着两世之心,可毕竟两人没有感情基础,突然这样,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男人抽出束腰的玉带扔在床上,有些不耐,“时间刚好,恭喜你成为本王的第十八房小妾。”

南风若,“……”

“啊……”

“白璟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验货。”

南风若委屈极了,这跟她事先预想的完全不同,白璟他温润如玉,爱她入骨,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溺宠和欢喜,绝对不会这样见了面就要睡她。

验货?

这是在怀疑她已经跟墨蘅暗度陈仓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男人疯了一样扯开她的衣服,上下其手,言语间尽是毁天灭地的愤怒。

“他有没有吻过你,有没有吻过你的唇?”

“他有没有碰过你,是这儿,还是这儿,嗯?”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睡了?否则墨蘅能让你到本王身边来?他到底想做什么,还是想杀本王是吧,用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要了本王的命,这招美人计实在是高。”

“说话!本王让你亲口告诉我,你来漠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南风若浑身颤抖咬着唇瓣,委屈至极。

“报恩”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换来男人一声冷笑,“好,既如此,本王成全你。”

“刺啦”一声,衣帛尽碎。


南风若奋力挣扎,可越这样越是让男人更加疯狂。

罢了,这是她欠他的。

反抗,何必呢?

哈!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女孩不再挣扎,男人却突然停下动作,当一张挂满泪痕的惨白小脸撞入眼底,他的心蓦地一紧,

白璟,你在做什么?

伤害她你真的会开心,会舒服?

男人嗤笑,“取悦本王就让你这么难过,嗯?”

南风若张嘴,嗓子却是哑的,“没有,我……”

“滚……”

南风若,“……”

“怎么,不走?还想让本王继续睡你,嗯?”

南风若真的有点不敢面对这样的他,拢紧破碎的衣服,踉踉跄跄下了床,还顺走了挂在屏风上男人的披风,

没办法,她的衣服坏了,总不能露着出去。

白璟背对着她,听到关门声,他苦笑,“让你走你就走,这是避本王如洪水猛兽?呵!”

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白璟自嘲道,“南风若,南风若,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而已,何至于将你折磨至此?”

“爷!”

白璟放下床幔,单手支头侧躺在床上,慵懒的道了一句,“进来。”

是清风阁的暗卫首领成风,府中暗卫全部归成南管辖,他们都是孤儿没有自己的姓氏,便都跟成南姓成。

地牢归烈五管,所以他们都姓烈。

“爷!”

“她呢?”

“珍珠姑娘又回了地牢。”

珍珠?

好俗气的名字。

成风虽然不知道主子是何态度,但是刚才屋子里的动静他听得清清楚楚,这可是第一个进了清风阁的女子,不管什么身份,都不能大意。

“让烈九给她准备干净的衣服还有食物,告诉他,如果再应付了事,军法处置。”

“是,属下这就去通传。”

…………

倾城院

白璟亲自去地牢带走了今天大闹王府的侍女,这件事已经传到了侧妃冷倾城的耳中。

“砰”的一声脆响,她摔了手里的茶杯,目眦欲裂。

“你说什么,王爷真的将人带进了清风阁?没看错?”

小翠儿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主子,千真万确。”

冷倾城是漠北候嫡女,倾慕白璟多年,一心要嫁他为妻,奈何头几年镇北王府拒绝一切女人进入,在漠北,白璟就是天,他一句话没人敢反驳。

冷倾城硬生生将自己熬成了老姑娘,非白璟不嫁。

三年前,京城开始往府里送人,本以为白璟会拒绝,就算接受,也会悄无声息的了解了那些人,因为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监视。

漠北候为了爱女,一直在打探府里的动向,而白璟也没有刻意隐瞒,否则镇北王府里的一举一动,就算玉川帝派来的探子也拿不走任何消息。

当得知那些女人完好无损的在王府享福时,冷倾城立马满血复活,没过几天就让父亲找人上门提亲。

以她在漠北的身份地位,一旦进入王府,那就是妥妥的正妃,无人会质疑。

可得到的答复却只有两个字,侧妃。

当初漠北候是不同意的,镇北王的侧妃再高贵,那也是妾,他的女儿岂能受那等委屈?

可是架不住冷倾城一意孤行。

宁死也要进王府。

……

罢了,漠北候看着以死相逼的女儿没了计较,只能用一顶轿子将人送进了府。

他也只盼着女儿争气,能够早日生个一儿半女,讨了白璟欢心,再加上他的功勋,希望白璟能将女儿扶正。

奈何天不遂人愿,一个侧妃之位已经让冷倾城没脸,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进府两年有余,别说生孩子,她连辅助她怀孕的男人拢共都没见上几面。

还有那清风阁,平日里除了白璟的贴身暗卫跟五大心腹,其他人更是连里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可是今天,她听到了什么?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烧火丫头,连个名分都没有,居然入了他的眼?

还进了清风阁?

冷倾城眼前阵阵泛黑,感觉一股血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气的不轻。

翡儿连忙给她顺气,“主子,别气坏了身子,依奴婢看,王爷只不过一时兴起,一个打杂丫头,还能爬到您头上不成?”

翠儿赶紧重新倒了杯茶递过去,冷倾城喝了一口,看向翡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好办,让傅侧妃出这个头。”

……

此时此刻,除了刚从京城过来的人之外,府里的老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一个烧火丫头得了王爷的青眼,还进了清风阁,虽然王爷没有留宿,但是据知情人士透露,她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明显是经历了一些事。

傅嫣然,漠北将军傅雷的爱女,比起冷倾城工于算计,她更喜欢单刀直入,用拳头说话,有将门虎女之称。

白璟天生招人喜欢,一双桃花眼里说不尽的风流,不动怒的时候,一眼就能让她们丢了魂。

没人能逃得过他的禁欲魅力。

傅嫣然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白璟是战神,说是喜欢他,倒不如说崇拜多一些。

女人嘛,自家男人被小妖精勾了魂,哪个能忍?

还是个要身份没背景,要背景没能力的烧火丫头?

傅嫣然听到贴身侍女樱桃绘声绘色的讲述后,拿起鞭子就冲了出去。

……

地牢,烈九都准备睡觉了,就看到一个晃晃荡荡的人走了进来。

当看清那张脸的时候,顿时气得不行,“你以为镇北王府的地牢是你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门外的守卫,都特么死了?”

烈十八匆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九爷,她说是王爷让她回来的。”

“她说你就信,她说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撞墙?”

小兵哭丧着脸道,“她,她身上穿着王爷的衣服,小的不敢不信。”

烈九这才注意到,南风若身上确实穿着白璟的披风,更是气的五雷轰顶。

“我就不明白了,你把我家爷骗得团团转,就去当个十八房小妾多好,最起码吃穿不愁。非得回我这里来,是看小爷好欺负是吧?你怎么那么恶毒呢?”

南风若已经坐到了那堆稻草上,神色淡然,“要是有地方去,你以为我会回来看你那张倒胃口的脸?”

烈九,“……”


南风若眨了眨眼,笑的像个妖精,“小九子,给我拿点吃的呗,我饿了。”

烈九:小九子?老子特么……

“那你就等着饿死吧,进了镇北王府的地牢你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你以为这是你家?不知所谓。”

南风若耸耸肩,“说的也是,那我先睡一觉,你们别吵,有事出去说。”

“……”

南风若从小混迹军营,所以只有长得像女人,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处事原则只有一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揍你个狗娘养的。

烈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不,她根本不是女人,或许是狗皇帝派来的探子,男扮女装,被王爷识破后又给扔了回来。

一定是这样。

否则,就凭他家爷的尿性,连漠北侯的嫡女都不稀罕看一眼,会要一个一无是处的烧火丫头?

烈九转身刚要离开,就差点没撞上一堵肉墙,看清来人,他抚着胸口道,“艾玛,大哥你走路没声音的,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

成风跟他主子一样,面瘫脸,冷声道,“爷刚交代了,让你给珍珠姑娘准备衣服跟食物,原话是,你若再应付了事,军法伺候。”

烈九,“……”

“不是,风哥,你不是坑我的吧,准备衣服还有食物,那爷为什么还要人回来?直接留宿不就得了吗?我用不用再给她准备一张软榻?”

“随你的便。”

成风传达完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烈九追了出去,“风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

麻蛋,坑九!

烈九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心甘情愿的去准备这些东西,谁知他刚走,傅嫣然便气势汹汹,鼻孔朝天的赶来了。

“傅侧妃吉祥!”

“让开。”

烈十八那个丧啊,怎么今晚这些个女人都喜欢闯地牢,莫不是地牢里有啥稀罕物?

“傅侧妃,地牢乃府中禁地,没有王爷手喻,任何人等不得私自进入,违令者……”

“啪。”

傅嫣然一鞭子甩下去,烈十八的棉衣瞬间开了花。

“本侧妃今天就是要进去,有本事你就去王爷那告状,让开!”

烈十八不让,傅嫣然就挺胸抬头往前走,烈十八便一步一步被逼后退。

王爷的女人,虽然只挂了名,那也容不得他染指分毫。

南风若确实累了,这么多天一直在赶路,见了白璟又悲喜交加,此刻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突然,浓烈的危险瞬息将至,警惕心让南风若原地一滚,避开了要害,但披风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鞭痕。

瞬间睡意全无,南风若站起身冷眼看向门外,女子身着青色衣裙,外面是一个对襟棉褂,一头乌黑的妇人髻上插着两根金簪,发饰不多,但人很傲慢,尤其那张脸,说难看不难看,就是有点……亮。

黑又亮。

南风若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个女人定是白璟后院的某位。

这是来给她下马威了?

南风若身上披着披风,虽然看不出身段,但是那张脸确实有勾引男人的资本,尤其那皮肤,白的发光,掐一把都能掐出水来,简直嫉妒的女人发狂。

还有那双粉嫩的唇,一看便没有用红纸或者花汁,女人伸出舌尖稍微那么一舔,便晶莹剔透,水光烈焰,勾的人心痒痒。

傅嫣然:好一个千娇百媚的狐媚子。

南风若拢了拢披风靠在墙上,伸手摸了摸被傅嫣然抽坏的地方,“啧啧,可惜了了,这可是上好的墨玉锦缎,就这么被毁了,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动怒?”

白莲味十足。

重活一世,她的心性更加坚韧,除了白璟,谁都别想给她委屈受!

傅嫣然看着她身上的披风面色突变,“这是王爷的衣服,你从哪得来的?”

墨玉锦缎,珍贵无比,是一种稀有的黑色天蚕吐出的丝加工而成,一匹布就需要一个织女织上半年之久。全天下的黑色天蚕只有白璟手下的能人异士能养活,其稀有程度可见一斑。

白璟所有的衣服都只用墨玉锦缎,说是全天下唯一拥有墨玉锦缎的人也不为过。

只要他不开口,连玉川帝都没资格穿。

所以这个女子身上的衣服,定是白璟的无疑。

南风若勾了勾唇,“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还非要问出来,真是有趣!”

“你……”

傅嫣然气的胸脯直耸,“好一个狐媚子,你们京城来的女人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妖艳贱货跟白骨精似的,全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以为进了王府就能上王爷的床?

我呸,本侧妃告诉你,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就算上床,也是本侧妃先,连冷倾城那个贱人也得给我往后排。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门槛还没迈进来,就想上床,谁给你的脸?”

傅嫣然的话虽然听着刺耳,但是南风若却从中捕捉到了重要的讯息。

她挑眉,“这位……侧妃,你想表达什么我听的不是太明白,不过今晚在清风阁……”

南风若小脸一红,娇羞道,“王爷技术很好的,就算他没有临幸你,也肯定有其他女子,否则不会那么……”

南风若说的隐晦,但是该听懂的都听懂了。傅嫣然差点没气晕。

“你给本侧妃闭嘴,这座王府里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躲得过本侧妃的眼睛,清风阁里连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哪来的技术?”

南风若心下了然,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什么侧妃的,是真好骗,胸大无脑,说的一点没错。

她继续逗她,“那也不一定,没准是外面的女人呢,王爷出了清风阁,行踪你还能了若指掌?”

傅嫣然,“……”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睡过你,或许,侧妃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会不会是王爷不喜欢黑黢黢的东西呢?”

“你放屁。”

傅嫣然指着南风若道,“王爷的所有衣服都是黑色的,你居然说他不喜欢黑色?”

噗……

烈十八站在牢门口,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樱桃也憋着呢,就是没敢。

傅嫣然恍然大悟,“好你个烧火丫头,居然敢讽刺本侧妃皮肤黑?看我不抽你。”

“啪!”

一鞭子下去,墙面留下一道沟。


鞭子再次挥来,却被一人挡在身前。

“傅侧妃,没有王爷的允许,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入地牢的,您这是做什么?”

傅嫣然看着眼前的男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你是烈九?”

“属下正是。”

傅嫣然收了手中的鞭子,她不聪明,但也不傻,镇北王府地牢是府中禁地,他们所在之处只是整个地牢的一隅之地,听父亲说,这里关押着很多重犯,且都是亡命之徒。

地牢归烈五全权负责,而烈九是烈五的心腹,正所谓,打狗看主人,她得给自己留后路。

傅嫣然将鞭子缠在腰间,伸手指向南风若,“我不为难你,你只要把她给本侧妃就行。”

烈九都要气笑了。

“傅侧妃可能弄错了什么,镇北王府地牢中,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老鼠的生死都在王爷掌控之中,您要没什么事儿,便回去歇着吧,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这话说的已经很不给面子了,傅嫣然顿时翻脸,“烈九,你凭什么这样跟本侧妃说话,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主子在这儿,也阻挡不了本侧妃带人。”

“樱桃。”

“奴婢在。”

“去,把那个贱人给本侧妃带走,从今天开始,本侧妃要亲自调教她,王爷要是稀罕,调教好了,本侧妃当亲自给爷送过去。”

“是。”

“我看谁敢?”

烈九挡在南风若面前,不动如山,眼神冷酷。不正经时跟烈五如出一辙,正经起来还挺爷们。

南风若懒懒的靠在墙上,不用她出手最好,又累又饿的,还是吃瓜香。

傅嫣然本就火爆脾气,此刻被一个小小侍卫叫嚣,体内的火气瞬间被勾了出来,腰间的鞭子一舞,简直六亲不认。

烈九顾着她的那层身份,生生挨了一鞭子,衣服瞬间裂开,露出一道血痕。

可傅嫣然尤不解恨,第二鞭随之而来,南风若看得清楚,这一鞭子是朝着烈九眼睛去的,如果他不躲,下一秒就会变成独眼龙。

嘿!

这个二傻子他还真躲了,因为他也看出那鞭子是冲他眼睛去的,所以他只微微偏了头。

这样眼睛是保住了,但侧脸乃至脖子都会受伤,轻则见血,重则毁容。

千钧一发之际,南风若狠狠给了烈九一脚,随即徒手接住了那一鞭,用力一拽,傅嫣然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南风若可没想轻易放过这个歹毒的女人,又是一脚重重踹在她胸口,女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了出去……

“啊……”

目测,如果撞到后面的墙壁,再跌到地上,效果肯定翻三倍。

“主子。”

樱桃吓得哭咧咧,烈九拧眉,他没想到南风若会替他出头。

如果傅嫣然真的有个一差二错,王爷那边可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得罪将军府。

就在这时,门外闪进来一个人,看着空中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顺势伸手接住了。

不过只是搭了一个衣角,便松了手,傅嫣然“扑通”一声,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可谓是五体投地。

樱桃赶紧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傅嫣然气不过,忍着胸口的巨痛甩了她一耳光,这才舒服点。

樱桃捂脸垂眸,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傅嫣然刚要开口咒骂,回头一看,方才帮了她又让她出洋相的人居然是鹿小三。

鹿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傅侧妃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地牢做什么?”

傅嫣然,“……”

她不敢说话,因为这五个人不管是谁出现,都意味着是奉命而来。

至于奉谁的命,就不言而喻了。

鹿西折扇一开,笑的温文尔雅,“既然侧妃无心睡眠,那就跟在下走一趟吧,王爷说了,让您去清风阁一叙。”

“真的?”

傅嫣然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胸口隐隐作痛了。

“当然,请吧。”

“多谢鹿先生,改日嫣然必备上厚礼,亲自相赠。”

鹿西意味深长道,“但愿鹿某有幸,能够得侧妃赏。”

说完,余光扫了一眼南风若,转身离开。

傅嫣然兴奋的,都忘了再瞪南风若一眼,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樱桃紧随其后。

烈九别扭的说了一句,“别指望我会谢你,多管闲事。”

南风若还在琢磨白璟叫傅嫣然去做什么,根本没理他,烈九看着她那副“傲慢”的样子,接过烈十八手中的衣服扔在地上,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南风若,“……”

……

傅嫣然一路小跑到清风阁,那个她梦寐以求的地方,终于,今天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感谢上天垂帘。

“傅侧妃,就这吧。”

“啊?”

傅嫣然一脸懵逼,“哪?不进去吗?那个,在这也行,只要能见王爷一面,妾身便知足。”

鹿西仍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大冬天的还摇着折扇,让人很想吐槽几句,可又想不出什么词汇形容,因为真的挺好看。

“王爷口谕,傅嫣然擅闯地牢,触犯了王府规矩,又毁坏了王爷披风,犯了大不敬之罪,数罪并罚,本应处死,但是看在傅将军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在这里跪地自省,直到认识到错误为止。”

“鹿先生,这……”

“嗯?傅侧妃觉得王爷这样定夺不妥?”

傅嫣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无从辩驳,只能认命的跪了下去。

樱桃一并下跪。

这寒冬腊月,在外面走一遭都冻鼻子冻脸的,要是在这跪上一夜,还不得冻成冰雕?

傅嫣然欲哭无泪,想到这一切都是拜南风若所赐,便又将账算到她身上,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个消息马上插上了翅膀,传遍了整个王府。

倾城院第一个收到消息,冷倾城听闻此事,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高兴。

她脸色凝重道,“看来,这个女人有点邪门啊!”

翡儿,“主子,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消息传回来。”

冷倾城满意的点了点头,“翡儿真实越来越得力了,将来本侧妃若是能扶正,肯定将你收入王爷房中,届时,你我主仆一同伺候王爷,以姐妹相称,也好有个照应。”

翡儿跪地,垂眸,“奴婢不敢,奴婢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主子,不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冷倾城亲自将人扶起来,将头上的金钗插在翡儿头上,拍拍她的手道,“将来的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眼下,咱们必须将那些有野心的女人一一铲除,以绝后患。”


时至深夜,清风阁的书房,烛火还亮着。

成风守在门外,像一尊门神,面无表情,冷的摄人。

这时,一只隼从高墙外飞进来,习惯性的落在他肩上。

成风解下它腿上的竹筒,摸了摸它的头,隼便乖乖的飞走了。

“爷。”

“进来。”

成风推门而入,“京城的消息。”

他们用来传信的隼,是专人饲养的,飞行速度快,每天都能收到京城那边的动向。

白璟打开竹筒,当看到纸条上的消息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又透着嘲讽的笑意。

成风尽量降低存在感,只短短一天,他便觉得原本就阴晴不定的主子,变得更加诡异莫测了,让人毛毛的。

“通知下去,明天早上都去正厅用膳。”

“现在?”

这都子时了。

白璟眼神扫来,成风立马躬身道,“属下这就去。”

待成风出了书房,白璟手上用力,那张字条随之化为青烟。

南风若,本王期待你的表现。

卯时初,南风若睡的正香,就被一阵剑鞘敲打木门的声音惊醒了。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烈九正一脸不耐的看着她,“睡睡睡,睡死你得了,还有没有一点当奴才的自觉?”

南风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哑声道,“大清早的谁招你了?怎么,春梦没做到位,拿我撒气?”

“你……”

烈九被气的直想翻白眼,“你还是女人吗?真是不知羞。”

“我羞什么,做梦的又不是我。”

“我也没做。”

南风若挑眉,“那你急什么?”

“我……”

烈九甩了甩衣袖,“少废话,爷让你去前厅伺候。”

南风若一怔,“伺候谁?”

“你是奴才,是个主子都能让你伺候。”

南风若站起身,“这话说的在理儿,走吧。”

……

前厅,餐桌前围坐了一桌子女人,自从夜里接到消息,她们就开始沐浴更衣,梳头打扮,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翻了出来。

南风若放眼一看,这哪是早膳时间,分明是选秀现场呐。

殊不知,她们都来了一个时辰了。

明明困得不行,一个个都硬撑着,就怕一个不注意,弄花了妆。

要知道,不管是进府时间最久的人,还是觉得自己底气最足的人,谁都没有那个殊荣,能得王爷亲自邀请用膳。

也就是说,除了“邂逅”,没有人跟白璟正面见过。

连冷倾城跟傅嫣然也不例外。

南风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头顶一暗,熟悉的冷香袭来,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踩空了台阶,

“啊……”

南风若一声惊呼,引得屋子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只见一个丫鬟装扮的粉衣女子“故意”在王爷面前踩空了台阶,想要博得王爷的眼球。

真是不知所谓。

王爷风光霁月,身处高位,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经历过,岂能识不破一个小小奴才的龌龊心思?

下一秒,就在众人等着看南风若出洋相的时候……

啪啪打脸呐!

白璟长臂一揽,便将人带进了怀里。

预期的疼痛没有来,南风若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幽诡深邃的瞳眸。

腰上的大手极其用力,似是要将她骨头捏碎,南风若却忘了疼痛,整个人都被吸进他强大的气场中。

这幅画面看在外人眼中,就是南风若含情脉脉的看着白璟,而白璟也成功被小妖精勾到。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反思的,这么拙劣的伎俩王爷为什么没识破?

明明她们曾经也用过啊?

冷倾城手上的丝帕都要揉碎了。

这又是哪里来的贱人?怎么仿佛一夜间所有贱人都跳出来了?

本侧妃倒是要看看你们都有几斤几两?

“王爷,妾身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所有人在冷倾城的带领下,纷纷起身问安。

白璟回神,顿时松了手,仅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下次演的像点。”

南风若,“……”

白璟普一进入,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参差不齐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那些女人哪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每次只远观都看的她们心潮彭拜。

峰眉墨染,鼻似远山,明明一介武夫,皮肤却好的连个毛孔都没有,白得透亮。

精致的五官简直长在世人的审美上,没有丝毫瑕疵,尤其那双眼,

深沉,忧郁,不动声色时已经让人望而却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禁欲气息,让人又怕,又想不断靠近,

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也想汲取瞬间的温暖。

但是她们不知道,靠近白璟,绝对会比飞蛾扑火死的还惨。

“都坐吧。”

“谢王爷。”

冷倾城起身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到白璟面前,面带微笑,语气随和,举手投足尽显风范。

“王爷,臣妾伺候您用膳。”

白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着满桌子菜品流口水的南风若,慵懒开口,“这不是有现成的下人,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冷侧妃亲自动手?”

冷倾城看了一眼南风若,这一眼可不得了,方才只知道是个心机颇深的奴才,她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一看……

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看上去正值二八年华,水灵灵的像是晨间带着露水的花骨朵,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王府从来没有这样的主子,也没有这样的下人,所以,她便是昨天破例进了清风阁的那个贱人。

冷倾城顿时警铃大作。

其他人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王爷,她一个丫头毛手毛脚的,唯恐唐突了您,况且,伺候您用膳也是臣妾的分内之事,都是臣妾该做的。”

说着还露出一丝得体的笑容,总之说的做的都很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

白璟半晌没出声,冷倾城顿时打鼓,这位爷阴晴不定,万一……

“冷侧妃说的有理,但是你们都是本王的爱妾,让谁辛苦本王都于心不忍,就让她伺候大家一起吧。”

啊?

南风若,“……”

“还有,让你们的丫头都出去,人多了本王头疼。她一个人伺候就够了。”


冷倾城心下暗喜,这样看来王爷对这个贱人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否则哪里舍得这么使唤?

白璟看着已经将自己气成河豚的女人,扬眉道,“本王的话没听到?”

“听到了。”

白璟,你就作,把老娘逼急了,大不了一命还一命,老娘不欠你了,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别给我机会,否则我肯定抓住了,到时候让你哭。

南风若大步走过去,一点淑女跟丫头的样子都没有,一看就是缺乏调教。

她先给白璟盛了碗粥,冷倾城本以为他会喝她盛的汤,谁知男人想都没想就将粥碗端了起来。

“王爷!”

“嗯?”

冷倾城自知失礼,赶紧调整语气,“臣妾的意思是,饭前一碗汤,肠胃不受伤,臣妾担心您的身体。”

白璟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执起羹匙便吃了起来。

南风若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心里的怨愤少了一点。

冷倾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宋悦跟秦雅是这次从京城过来的,昨儿到了之后就已经拜见过冷倾城,自是知道她在这座府里的地位。

宋悦,“珍珠姑娘本是个烧火丫头,但是不得不说,长的是真俊,臣妾觉得,如果王爷想把她留在身边伺候,不如先把人交给冷姐姐调教一番,王爷身边的人那都是要给您长脸的,可出不得差错。”

秦雅,“悦儿说的对,臣妾也是这么觉得。”

冷倾城喝了口汤,借着汤匙的遮挡,掩住嘴角的笑意。

这两个是有眼色的,一旦这个贱人进了她的院子,她保证让她俯首帖耳,再不敢异想天开。

白璟只是喝粥,并未言语。

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白璟不发话,那就是不同意,谁再往上提,就等于自讨苦吃。

容凌,漠北容家的女儿,从商,从小精于算计。

“要说调教人,怜妹妹也是可以的,而且她们都是从京都过来的,沟通起来也容易,只可惜,怜妹妹身子骨不好,卧病在床许久了,这冬天一到,更是难挨,也真是可怜。

若是可以,臣妾恳请王爷派个医官过去给她瞧瞧,毕竟是从京城过来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别让人诟病王爷。”

“准了。”

容凌心下一喜,赶紧起身道谢,“多谢王爷垂怜,臣妾替怜儿妹妹给王爷磕头了。”

冷倾城冷睨了她一眼,又跳出来一个贱人。

这是在王爷面前博好感来了?

她还是小瞧了这些人,从前没机会都跟个乌龟似的,缩在壳里,现在眼见机会来了,都拼命的表现。

给本侧妃等着!

表现,她不会吗?

“爷,听说傅妹妹已经在清风阁外跪了一整夜了,人都僵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会闹出人命,您看,傅妹妹跟臣妾几乎一同入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看在傅将军的面子上,也可以了。您犯不着跟一个小女子置气,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你知道她犯了何罪就为她求情?”

白璟一开口,屋子里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几个度。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不敢造次。

白璟擦了擦嘴角,身体靠进座椅里,双腿交叠,慵懒矜贵。

“地牢乃是王府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今天在这儿也是给你们提个醒,如果再有下次,不管是谁,

杀、无、赦。”

众人神色一变,纷纷跪在了地上。

“王爷息怒,臣妾不敢。”

南风若刚好走到白璟身边给他布菜,突然屁股一痛,居然被一只咸猪手给掐了?

“起来吧”

男人神色无异,一本正经的道。

“谢王爷。”

众人落座,南风狠狠瞪了白璟一眼,然后带着气给他旁边的人盛了碗汤,不知不觉手上的力道便加大了,汤碗往那一放,

“啪!”

碎了。

“啊……”

滚烫的热汤溅到女子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室内安静如斯。

廖子衿,进府两年,脾气火爆,是后宅三个最不能惹的女人里,唯一一个来自京城的。

冷倾城的地位多半是她爹给的。

傅嫣然则是武力制胜。

而廖子衿,就是那个能跟傅嫣然打成平手的人,所以,后宅那些歌姬舞妾没人敢跟她正面刚。

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尤其冷倾城,她不能当着王爷的面教训这个烧火丫头,但是如果她自己往伤口上撞呢?

白璟眸光微闪,靠在椅背里不动声色。

南风若赶紧道歉,先抱了个拳,觉得不对,又福身,“这位夫人,不好意思,是珍珠莽撞了,请您责罚。”

白璟看她一副连道歉都跟打仗似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廖子衿沉默半晌道,“后厨连这种残次品都敢用,今天受伤的是臣妾,臣妾命贱,无碍了,要是哪天伤到王爷,他们有几颗狗头够砍?”

众人,“……”

白璟挑眉,“说的没毛病,成风。”

“属下在。”

“去查,将采购这批瓷器的人给本王砍了,为廖夫人出气。”

“属下遵命。”

廖子衿站起身,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对着白璟福身道,“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白璟颔首,她便转身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

就……这么走了?

只有白璟似笑非笑的盯着南风若看,看的南风若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看来,你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好好调教一番。”

冷倾城眼神一亮,就听白璟又说,“打今儿起,就跟在本王身边,本王要亲自调教。”

“王爷!”

冷倾城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白璟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嗯?冷侧妃你有异议?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王爷每天日理万机,还要分神调教一个丫头,简直大材小用,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如果王爷信得过臣妾,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去办,臣妾保证……

白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说了一句,“本王信不过。”

冷倾城,“……”

众人,“……”

随即站起身拂了拂衣袖,边往外走边道,“还不跟上?”

南风若回神,“哦哦!”

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冷倾城的目光绝对是一把利刃,恨不得盯穿敌人的五脏肺腑。

容凌按了按发髻,拿情拿调,“萍儿,过来扶本夫人回去,一会儿咱们去看看怜妹妹,爷可是答应了要派医馆呢!”

冷倾城,“……”

丫鬟萍儿从门外跑进来,脸已经冻的通红,容凌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冷倾城,笑道,“冷姐姐不去看看傅姐姐吗?外面看起来好冷啊!”

说完也不等冷倾城回答,便扭着腰肢离开了。

冷倾城气的胸脯直耸,

贱人,都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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