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江南意就因为白日里受了凉有些咳嗽。
身子迷迷糊糊的有些发热,当着秦逸如的面,江南意给自己仔仔细细诊了脉,又给自己配好驱寒散热止咳的方子,由秦逸如检查方子后点出了几处不足就派人去抓药回来煎。
江南意躺在床上如同一条死鱼。
她这病生的,合着给自己来了一次随堂测验。
“阿意,可好些?”
江南意没想到屋子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吓得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脑子晕乎乎的身子又没力气,打挺到半道又哐当一声重重摔回床上,摔得她都对眼了。
端着药立在原地的江虞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吓她的。
最后得出结论,江家妹妹不仅身子弱 ,胆子也小,以后可得仔细护着。
“阿姐。”江南意晃了晃脑子,把斗鸡眼晃开,看清来人,唤了一声。
爹爹私下和她说过,江虞云父母曾经是爹爹的救命恩人,现如今阿姐父母双亡,死里逃生,以后就和他们一起生活,就是她的阿姐。
“先喝药吧。”江虞云摸摸药碗,温度刚好。
“阿姐放那吧,我一会儿便喝。”江南意指了指一旁的小几。
谁知江虞云一动没动,面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江南意“?阿姐?”
“江叔叔说你不爱喝药,有倒药的前科 让我务必看着你喝下去在离开。”
江南意“……”他可真是她亲爹。
江虞云见江南意不说话,神色也不太好,江虞云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不会被阿意讨厌了吧。
而江南意只是在想一会儿是一口作气吨吨吨喝完,还是一点一点慢些喝。
“你喝了药,我就给你吃糖。”江叔叔说这招对阿意最好用了。
说完她就有些懊悔,她的语气有些生硬,会不会吓到阿意?于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温柔些,江虞云顿了顿,加上了语气词
“好不好?”
看着一本正经的江虞云,江南意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江虞云“?”
江南意“阿姐药给我吧,我这就喝。”
她抱着被子往前挪了挪,接过药碗一口就闷了,然后就是痛苦面具上脸,紧接着她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蜜饯。
她含着蜜饯惊讶的看向对方,眼睛眨巴眨巴,由衷的夸赞
“阿姐身手不错哦。”
江虞云点头
“我自幼习武。”
江南意“哦~~”她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眼底闪过精光,暗暗琢磨着那件事的可行性。
这边江虞云刚出门,江弦就迎了上来,看到她端着的空药碗顿时对她肃然起敬,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还是阿云厉害啊!
江虞云挠挠头,不解道
“江叔叔,阿意很听话啊。”原本她也以为会和江叔叔说的那样哄上好久呢,她又不太会哄人,纠结了好半天,没想到她只说了一句,阿意就把药喝了。
于是她又默默在心里给江南意打上的标签里除了身子弱,和胆子小后,又加上了乖巧懂事的标签。
江弦看看江虞云的背影又看看身后紧闭房门,心中有了打算。
于是第二天还是江虞云送的药。
江南意“……”
她一口闷了苦药,嘴巴里又被塞了一块蜜饯。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
她面无表情的喊着嘴里的蜜饯。
心中叹息。
完了,被拿捏了。
当她身子好利索后,主动拿着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来找江虞云。
她看着江虞云耍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后瞬间变成小迷妹。
江虞云收剑,正对上江南意那激动崇拜的眼神眼神闪了闪,耳朵尖悄悄又红了。
江虞云带着她回到暖呼呼的房间,江南意把自己最爱吃的糖炒栗子拿出来和她分享。
本来是自己剥自己吃,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江虞云剥一个,就喂她吃一个,俩人配合的还挺好。
江南意喝了口茶,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吃了,饱了,阿姐,你别光顾着给我剥,自己也吃嘛。”
江虞云点头,又顺手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将上面的橘子络剥的干干净净然后再递给她。
江南意十分自然的接过,往嘴里塞了一瓣,看了看对方,然后放下橘子,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阿姐,有个事 ,请你帮个忙呗。”
“好!”
“可是我还没说什么忙呢。”
“都好。”认真脸。
“嘿嘿嘿。”江南意笑得阴险。
俩人从库房偷了个麻袋,打着去书局买书的油头,出府了。
刚好来找江弦办完事但没找到人的周博看着这两个狗狗祟祟,一看就是去做坏事的俩姑娘默了默,随后跟了上去,可别叫别人欺负了才好。
然后他就看见平时乖巧懂事娇娇弱弱的小姐,哦,现在是二姑娘带着大姑娘把徐家郎君堵胡同里了。
周搏“……”
就是堵胡同里了,而且是头套麻袋的那种。
主要指挥的江南意,动手的是江虞云,随着徐家郎君杀猪般的嚎叫,有旁人开始往这边来了,江南意迅速上去补了两脚后拉着江虞云麻溜逃了。
目睹了全程的周博“……”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镖头呢?
江南意千算万算,算到江弦出去和朋友喝酒不在府内,算到舅舅在医馆无暇分身也不在府内,算到舅母与祖母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在午休,算到徐磊那死小子外出斗蛐蛐走的路线正好有个人烟稀少少的胡同,也算到凭江虞云的身手绝对武力压制对方,可她机关算尽,没算到那麻袋的一角,赫然就写着秦府二字。
那么大的麻袋留在现场,明晃晃的证据让人拿捏了。
在麻袋上留有秦府的字样是为了什么?
她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江南意“……”失算了。
江南意小声冲一旁的周博道
“博叔,聚香楼,爹爹速回。”
周博立刻闪身赶往聚香楼。
正在和兄弟把酒言欢的江弦刚听了几个字就立刻撇下酒杯往家跑。
急得他连马车都忘了坐,一口气跑到家,看到面色不渝的徐夫人,和鼻青脸肿的徐小郎君,再看站在一旁,毫发无损的江南意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周搏的原话。
周搏:二姑娘带着大姑娘把徐小郎君套了麻袋堵在胡同给打伤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您快回去吧。
他当时只听到了,二姑娘……打架……受伤……等字眼,根本来不及分析,还以为自己乖宝被人欺负了 。
哦,受伤的不是自家乖宝,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