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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昏迷32年

发表时间: 2023-01-10

“是我,你的电话,我7年前就打通了,被3个人拉黑过,昨天再打通,终于是你了。”声音热切激动又被压制着。

他的脸上,挂着孩子才有的稚气,截然相反的是一双看透世事的双眼,朝气与成熟相撞,小老头的气质隐隐浮现。

“你……不会是我爸妈搞得恶作剧吧?!”

她一直备受相亲折磨,爸妈为了让她相亲,更抓马的事儿也不在话下。

电话卡是季雪上个月才去营业厅开的,拉黑他的,该是以前这个号码的用户,所以他七年前就知道这个号码?

“电话是你给我的,你忘了吗?”眼中隐隐透着失落,巨大的朝阳之气,瞬间变得阴沉。

“没事儿,忘了挺好,我走了。”

那把旧伞破烂不堪,却也不忘被他带走。

“呃……我送你!”

季雪连睡衣也不换,急忙跟上,前面的人明明刚走,怎么就忽而相隔甚远。

季雪拖鞋一愣一愣,小跑追着,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拨打那个‘诈骗电话’。

前方的黑影停住,掏出一部诺基亚黄屏,“喂……”一声,黑影倒下。

季雪匆匆跑去,明明是三百米左右的距离,跟跑完一千五百米无差,努力要跑向他,不忘掏出手机拨打120。

那样冰冷的身躯似乎用力也难以靠近……

耗尽吃奶的力气,靠近这张熟悉的脸,大气喘着,小气接不上,等待着120的到来。

天旋地转,一切都这么不真实,整个人轻飘飘,说是浮着,也不过分。

医院。

“你是?……患者家属?”护士拿着病历,疑问重重,抬眼看季雪。

“呃,朋友,他……怎么了?”望着病床上骤然生变的恹恹病态,与适才诚恳稚气的的脸……判若两人,脸色蜡黄,气色全无。

“这位病人,是由一家理财基金协会负责医药费,昏迷32年,昨天突然不见了,监控显示他自己跑走,本来他醒来该是震惊新闻,可当送回来,还是昏迷着,详细的,问医生吧。”

季雪震惊之余又觉得意料之中:“我的娘诶,这……25岁昏迷到57岁?”

敲门声传来。

“进!”

“医生你好,我想问下022床的病人,什么情况?”

“你是?”

“朋友!”

“我来医院之后,没见过他任何亲戚朋友,听科室的老人说,他们也没见过。”

“我……是他很久以前的朋友……”看着主治医生质问般的神情,季雪心很虚。

“病人在一次意外的摔倒中脑部受到损伤,翻看当年的记录,已经进行了瘀血祛除手术,术后一直昏迷不醒,脑部扫描显示正常,对医生的疼痛按压,也有痛苦的反应。”

“……”季雪大脑正在风暴不停。

“你可以先保持乐观态度,监控显示,他昨天醒过,并且跑出院,今天你把他送回来,又陷入昏迷。”

医生侧头看她,试探性询问:“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病床前写着57岁,可他说他32岁……他,7年前也醒过?”

“根据记录,并没有,而且,他是32年前被送进来的,确实是57岁无误。”

走出医生的诊室后,季雪有点不可思议,她再赏了自己两巴掌。

“嘶……痛!”

真实得不能再真,“所以,如果他说是真,那医生也不能撒谎,而且他真是老爸的同学……”季雪开始恍惚。

回到病房,看着这张沉睡中酷似路飞的脸,季雪认真思索良久。

脚步沉沉,回到家中,她就坐在客厅,严肃且认真。

“老爸,你结婚后,见过张远山吗?”

“远山呐,当年我跟你妈去登记,跟他吃过饭,后面在找他,去他家也没人,寄信也不回,后面有了电话也无用,没有他号码!”

季国富两手一摊,为难说道。

老妈嗑瓜子看电视起劲,嘴巴空闲插了句话:“你爸呀,那时候就开始抠门儿,连BP机也不舍得,谁联系他呀!”说完白了一眼旁边的老脸。

“消失几十年,这小子居然跟以前一样!”

翘着的二郎腿抖动频繁,季国富闭眼摇头叹气。

女孩脸色发白,头晕目眩,老爸说了啥,都不入耳……

仿佛刚才与张远山相见,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我累了,明天再说……”

瘫软在床上的季雪双眼微睁,天花板不停旋转,层层逼近,头痛炸裂,不由得闭眼入睡……

“小姑娘?小姑娘……”

手臂被什么压着,麻木无力,迷迷糊糊被摇醒,眼前一位阿姨,头上黑白相间,关切地把脸靠近,疑惑审视着季雪。

“小姑娘不怕着凉呀,大早天趴这睡……”

季雪无暇理会前来关心的陌生阿姨,一早醒来趴在一张灰色石桌上,熟悉的街道,种着青芒,一排排老旧红砖平房,乱七八糟的电线。

眼前一辆黑色凤凰牌自行车格格不入,又自洽自融,车型巨大,车身全黑,坐垫前一条横杠颇有时代特色。

她想起新家也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自行车,在阁楼中,暗自落尘,生锈度日,老爸几十年都舍不得扔。

眼光一转,有栋暗红砖色的平房,前院右侧有铁板做棚,映入眼帘的是两层老破小。

屋旁堆着些柴木,粗细不分,长短无序。

季雪怔住,傻傻走到院前的铁门外,院里木架俨然于前,分三层,上面晒香菇,中间晒玉米,下面晒着已被蛀得空心的白米。

农村里的烧煤味与柴火气刺激着嗅觉,勾起她二十年前的回忆,季雪不可思议,眼睛干瞪着。

胸腔中一股热气抵住喉咙,瞬间往上涌,从眼中流出。

她双目含泪,这……这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新农镇季家村132号。

季雪抬手,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原地一愣,愣了好久。

“小雪!小雪!过来吃汤圆!这个是芝麻味的,那个是花生,还有芋头汤圆!妈妈给你吹吹……”那年冬至,是她十二岁时,在这间老房子过的最后一年。

这是爷爷在厂子里分的房,那年爷爷去了,厂子便把房收回,一家被迫迁至城里,背债买房。

烟囱白烟呼呼,烧个不停……里面,有人?季雪不自觉靠近。

“吱!”铁门被推开,出来一个大约二十左右的少年。

一脸干净,憨傻憨傻,发丝清新,高瘦精壮,白底红蓝条纹飞跃小白鞋,绿色斜跨布包,原本的包边磨破严重,形成流苏,绿边泛白,包盖硬得翘起……

“诶诶诶!!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住的这里呀?!”反正是一场梦,调戏调戏就好啦!

季雪双手张开,拦着这个嘴里嚼着早餐的青年。

“你……你谁呀?”

青年嘴里的包子塞一脸,双眼打量着眼前这昂起的嚣张小脸。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大眼瞪小眼,对峙许久。“我叫季雪!”一脸没好气,莫名其妙,她家怎么住着这么号人物。

“呵,你也姓季?季家村什么时候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一口包子怼一句,吧唧嘴最大的特点就是,丑,大声。

季雪耐心耗尽,没有人能在她的梦里,还敢瞪眼怼她!

双手一伸,两边袖子被粗暴卷起,对面这嘚瑟的青年衣领被她一手抡起。

青年脖子瞬间被没,双脚轻轻抬起,那双新买的小白鞋没走几步便沾了点灰。

季雪肩旁被眼前人一推,她顺势放手,双手一拍,交叉在胸前,大姐大的气势,不容小觑。

“咳咳……”

理了理衣领,青年瞥一眼:“我叫季国富,是这新农镇季家村学历最高,最时尚,最有前途的!”嘴边一翘,歪嘴打量着季雪,一副对方有眼不识泰山的嫌弃脸。

“你是我……!”季雪惊恐万分,一手伸出指向眼前人,一手捂嘴,她这大嘴,激动起来非得讲出些惊人语录。

季国富无暇理她那些个惊人做作的模样,嘴里咬住包子,下蹲开锁,用力一推,脚架“啪”,应声而起。

刚想走又被这无头无尾的女青年伸手拦住。

“你是疯子吧?我可不喜欢你这种脸大,粗暴的女人!”说罢,抬手推开季雪,双手一推,大脚一起,跨个半圆,那凤凰单车骑得飞快,嘎吱响。

院前徒留一女,嘴巴张成O型,定睛看着眼前渐渐变小的身影……

“天呐,这是我爸!”

铁门被推开,季雪在心理准备着,慢慢走进屋里,等待接收下一步让她更吐血的事儿。

“诶,怎么回来了?”

一个白发阿姨伸头,手上拿着漏勺,兜着挂面,另一手拿着筷子。

“小姑娘?是你?”

是她?刚刚叫醒她的阿姨。“请问,您是季国富的……妈妈吗?”

自她有意识以来,奶奶已经快六十了。

眉眼间相似的温柔,和蔼,按年纪推算,老爸二十出头,奶奶三十才生的老爸,沉思片刻,竟惹得她双眼一红,奶奶六十就去世,这么说,还有八年左右。

“呃,小姑娘你是……你认识我们家国富?他刚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