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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魔婿

抗议前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方世界,恒生天地万物。飞禽、走兽、妖魔、鬼怪、精灵、修士。五方大地,即有五方生灵。东土神州,西天佛土,南荒妖域,北海魔渊,中土鬼都。皆为生灵,无不向往道之尽头,极乐世界。我本一介纯良修士,却无意结识北海渊君之女。众自诩为正派,皆视我为妖魔,孤自此坠入无边魔障,造就一代魔君。

主角:林凡   更新:2022-12-23 2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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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凡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海魔婿》,由网络作家“抗议前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方世界,恒生天地万物。飞禽、走兽、妖魔、鬼怪、精灵、修士。五方大地,即有五方生灵。东土神州,西天佛土,南荒妖域,北海魔渊,中土鬼都。皆为生灵,无不向往道之尽头,极乐世界。我本一介纯良修士,却无意结识北海渊君之女。众自诩为正派,皆视我为妖魔,孤自此坠入无边魔障,造就一代魔君。

《北海魔婿》精彩片段

天元三年,东土神州,天水国京都林家祠堂。

“老爷,夫人都已怀胎三年有余,却久久不能生产,可谓天下之奇事,莫不成真如那方士所言,莫非真是魔童降世?”。

话语间,已年入古稀的林家大管家林福拄着拐杖低着头问向面前之人。

“休要胡言,小小方士之言,岂能先祖堂前口舌!还不退下!”

林福轻叹一声,也不好再多说一句,默默转身离开。

虽说眼前之人是自己一手看着长大,但再怎么说也是如今京都五大家族的家主之一—林真英。

斥走了林福,只剩林真英一人落寞的站在祠堂前。

“林家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家孩儿能够顺利降世,保佑林家香火延年万代!”

还未见林真英缓过神来,只见祠堂顺延往上,天边金光乍起,一道身影伫立天边。

“林家小儿,数年不见,还是如此窝囊,林家老鬼看来是后继无人喽,真不知那天武阁圣女瞎了哪只眼能看得上你!”

金光人影,人还未至,讥讽嘲笑之声便已令林真英怒意四起,双拳紧握,狠狠盯着远处的金光人影。

“怎么,还不服气?区区庸人凡体,老夫不屑把玩!”

言罢,只是伸手一抬,林真英浑身便觉有千金重石压顶一般,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夫从鬼都路过此处,见这凡人城中似有灵光闪烁,一路寻到你院中!早就听说你那先祖老怪突破失败身陨后,还藏有重宝,看来所传非虚啊!”

眨眼间,一道金光闪烁,一身披青白相间长袍,手扶三缕白须却相貌如青年的人,背站在跪倒着的林真英面前。

身负千金重压的林真英,弯曲的手臂,骨头嘎嘣作响,多年习武的他尽力把手掌尽力撑开,让自己不要狼狈地趴在地上。

林真英虽然惊诧此人如此仙风道骨,举手之间仿佛便有惊天之能,但家中数百年前也出过修仙大能,尤其此人出口便羞辱于己,谅他人神通再如何了得,也不能辱没林家先祖遗留的名声。

“还有些许骨气,罢了罢了,小辈们的事情就交给小辈们来处理吧,待老夫先找到那宝物为上”

言罢便浮空而去。

一瞬间,随之而去的还有那千金重压,空气中似有淡淡遗留的沉香之味,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林真英佝偻着身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轻叹一声,细数这是自打夫人怀孕以来,第十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了,还有来人每次都会提到的天武阁,林家老怪,灵光宝物。

可是这些名称对于林真英来说,仿佛也是从夫人怀孕以后进入自己世界的。

不禁心里默叹,“夫人啊,夫人,你这到底要生个什么出来!”

若真生出来,不知自己该喜还是忧!

落鹤州,地处玄机大陆东南角,因曾有人看到仙人飞升,而被俗世之人尊称为东土神州。

东土神州土地广袤,所辖无数世俗国家,而其中最有实力的莫属冷月国和碧落国,而林家所在的天水国却是地处山峦之间,人口不足千万的弹丸小国,在这几亿亿人口之多的神州,根本不值一提。

天水国京都有以莫家为首的五大家族,分别掌控着京都百姓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行当。

其中林家便是天水国赫赫有名的盐商,若不是林真英长兄天水国戍边大将军林真石,去年被策反的将士在熟睡时暗杀,林家还是五大家族之首。

林家家主夫人已有身孕,刚开始其他四大家族的人还不断登门道贺,可这转眼便是三年之久,京都早已满城流言蜚语,恶语不断。

林家往年经常筹备的酬宾活动,这两年也是紧闭大门,不接待任何登门造访之人。

期间也花重金请过业界知名的方士,大夫为夫人诊治,可请来之人也瞧不出所以然来,不是魔童,就是死胎,可明明怀有身孕的夫人却和正常人一般无二,每次都是草草打发去了。

也好在夫人无任何异常,林真英从起初的担忧到后来的无可奈何,也不再命令家中之人为夫人诊治,只能每日去林家祠堂祭拜先祖,祈祷先祖保佑。

这一拜就是三年之久。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啦,快去看看吧!夫...夫...人...”

远处一林家丫鬟,气喘吁吁的向正在前堂喝茶的林真英和管家林福跑来。

“夫人!夫人怎么了?园儿!”林真英腾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迎向那丫鬟。

“夫人!夫人!王婆说夫人好像要生...生了!”

得知消息的林真英,也不管丫鬟园儿和后面拄拐的林福,独自一人健步如飞得向后院赶去。

还未到后院大门,便听见...

“哇.哇.哇.哇”几声清脆的孩啼声。

瞬间,两道不争气的眼泪便从面颊划过。

而令林真英肉眼凡胎看不见的是,伴随着孩啼声,一道灵光从后院屋顶一闪而过。

不同于林家人的欣喜若狂,此时,在林家院落上方的天空却炸开了锅。

“莫老道,你这玄阶四品的玄天镜是妾身我的了,认赌服输,拿来拿来!”

天空之上四尊身影伫立,其中一道倩影魅声魅语的向一道服老者说道。

“若有本事,从贫道身上夺了去,有灵根也是杂灵根,不为输也!”

而这四尊身影之上,云端中还有一声轻语“走吧,梦儿,这玄机大陆恐怕又要掀起波澜,此子若有机遇,可与你有缘,但愿别早早陨落”。

“是,师尊!”云雾中仙鹤旁一约十岁左右模样的女童应声答道。

一道清风起,仙鹤便消失不见,下方四人之中只有棕色衣袍的男子眉毛微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掌门师兄,可有什么不妥?”棕色衣袍男子旁的另一位白衣男子见状问道。

“无碍,只是刚才感觉背上发凉,我们走吧,顺便去看看那些在世俗历练的弟子!”言罢便挥手离去,剩余三人也转瞬不见。


“师尊,梦儿有一事不解,方才您为什么说那刚出生的孩子与我有缘呢?梦儿远观那灵光只是普通的杂灵根而已!”

“这种杂灵根,想当我们三清门下属宗门的外围弟子都困难吧!”天空之上,女童奶声奶气的问着仙鹤脖颈前端站立之人。

“缘起缘灭,大道皈依,好一个天道有轮回!”

“梦儿,坐稳了,等时候到了,为师自然也不瞒你!”言语间,已是万里之外。

此时的林家后院,欢声笑语一片,林真英抱着怀中的孩童,喜不自胜。

一是喜夫人虽怀胎三年,却安然顺产。

二是喜居然千呼万唤的孩子是个带把儿的。

三是喜有人居然看见孩童降生之时,京都外围竟有仙鹤一闪而过的祥瑞之兆。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

“恭喜家主,贺喜夫人!”

...

对于林家众人来说,憋了三年的马屁终于用上了正途。

林真英心中自然激动不已,当即在林家众人的前扶后拥中高喊:

“林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真英,今日终于完成家兄遗愿,咱们林家有后啦!!!”

“莫管他日林家是盛是衰,祖宗保佑我儿能安安稳稳度过此生,平平凡凡就好。”

...

...

...

十二年后,神州天水国京都,城央广场。

“卖票啦!卖票啦!京都五大家族家主争霸赛即将开始,童叟无欺,错过再无啊!”

繁华的街边,一粗汉正在努力吆喝着。

下个月又到了四年一届,京都人捧为盛事的五大家族家主轮选,举办期间所有五大家族的产业,产出的商品都会对外打五折出售。

由于举办时间往往会在当年的十一月十一日,民间也戏称为京都双十一购物狂欢节。

每当这时京都城的老爷们们都哀嚎遍野,妇女们却张灯结彩,至于是谁当选五大家族之首对于京都百姓而言,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哎呦!我的凡少爷,您可消停点吧,可别把老夫这一把老骨头给弄散喽!”

“大胆!竖子,还不赶紧从夫子的脖颈上下来!”

林真英呵斥着骑在教书先生脖子上的儿子,无奈又满眼宠溺。

“林老爷,您可来了,再不来老夫真要变成大马喽,林少爷这书,恕小老儿教不了,教不了啊!”言罢,那教书先生对着林真英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一路踉跄着径直往林府大门走去。

“好小子,这都是第几个啦!爹让你读书是害你吗?啊!是爱你啊!”

“既然你执意不读书,那明日为父给你安排武师教你练功如何?”

林真英望着眼前已经有自己胯高的儿子,一脸的无辜模样,本来想生气的嘴脸瞬间也变了色。

“爹,凡儿,知错了!”

这一句知错,彻底软化了林真英,眼神也跟着柔和起来,伸手便摸向了儿子肉嘟嘟的脸颊。

“爹,我小伙伴叫我出去玩,”

林凡指了指门外,一溜烟便跑向府外。

边跑边喊:“我的晚饭也不用做啦,我在隔壁二胖家吃!”。

“凡儿!真是造孽啊!”

林真英刚软化的心,顿时又火冒三丈起来。

傍晚,林府正堂端坐三人。

“家主,下个月即是新一轮的五大家族之首的轮选,按照往届的规则,每个家族要选出最优秀的年轻一辈进行三轮比试,我们林家已经轮空三届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斗上一斗!”

“三叔,所言极是,再不争,恐我林家怕是要被挤出这京都大家族行列,这几年我们盐行总有人无辜闹事抢砸,明目张胆的打探我们的运盐渠道,传言就是那莫、李两家所为啊”

“老夫也赞同三弟,步云贤侄所言。真英贤侄,此事你看如何?”

在林真英身侧,一灰白发色,身着华丽锦袍的六十老翁,端起茶杯,低头抿着杯边,用余光打量这对面一样穿着的一老一少,眼神中似乎透漏中精光。

看到眼前三人的眼神交流,林正英也知道这林家旁系宗亲在想着什么鬼胎。

“二叔,三叔,步云贤弟,本家主自然也知道你们所言非虚,但你们也知道,凡儿今年年仅十二,今年怕是也赶不上时候啊,要不再等一届?”

“哼!等,我们都等了十二年了,只怕家主等得起,二叔家的方泰可等不起!三叔家的传祖。我家的巧儿更等不起!”

坐在右手边靠后的椅子上的林步云啪拍了一下桌子,阴阳怪气的说。

两位旁系老者只听不言,嘴角还略带一丝讥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就想看看林真英怎么应对这位脾气火爆的旁系宗弟。

而此时林真英深知眼前的宗弟能够无视自己家主威严,叫板的底气来自于林步云生了个京都城人人皆知的林巧儿,身居京都城外修真宗门吹雪门的外围弟子。一时之间风头隐隐盖过自己这个家主。

“咳,这不合祖上定下的规矩吧,两百年前刚有五大家族时,各家先祖就相约成文,这五大家族的轮选比试只能选择家族直系年轻一辈”

“我何尝不知再轮空一届,肯定令家族逐渐势微,此事容我再思量三天,给你一个答复可好?”

林真英话语中略带一丝阴寒。

旁系三人眼见也达成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也不再好相逼,毕竟没有直系一脉,林家五大家族的地位也不会存在,匆匆甩手而去。

夜晚,林真英一人站在院中石台前,唉叹连连,回想白天旁系三人与自己对话的情景。

徐步云虽说是自己四叔所生,想挤掉自己家主之位的想法已路人皆知,早些年碍于自己亲兄林真石戍边将军的情面,一直没有发难。

可如今家兄已故,又有其女林巧儿、二叔、三叔等人相帮,难不成真要坏了这百年的规矩,那到时我这家主也就名存实亡了。

心里思绪万分,一时之间便到了深夜。

突然肩头拥过一丝暖意,“这么晚了,还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真是像凡儿一样需要我操心!”

“夫人,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快去睡吧,最近盐行还需要夫人你盯着呢”林真英摸着肩头的手,望着眼前面貌宛如天仙下凡般的妻子,两鬓间不经意已生起了白发,一脸的歉意和疲惫。


犹豫再三,林真英还是将白天的事告诉了夫人清婉。

“不行!坚决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夫人!我知道你爱凡儿,我何尝不是...”

皎洁的月光下,清婉紧紧的贴着林真英的胸膛,内心思绪已不知飘向何处。

“清婉,你让为师如何说你!屡屡外出贪玩也就罢了,你居然!居然贪慕俗世私通一介凡夫!”

...

“来人!传我主令!罚天武阁圣女清婉,思过崖禁闭思过百日!没我主令,谁也不准探望!”

...

“清婉,听为师最后一句劝,回来吧!之前种种为师既往不咎,你还是原来的天武阁圣女”

...

“啊,大师兄沐白死了,快杀了她!杀了她!...”

“清婉莫怪为师狠辣,阁中千年之规,为师也只好亲自送你上路”

“啊啊啊啊啊...”

...

“娘,凡儿要吃糖葫芦!要吃最甜最甜的!哇!娘对凡儿最好啦!”

“夫人,有你在身边,真好!我林真英对天发誓会一辈子守护你”

往事种种,一幕幕回旋在清婉脑海之中,不知觉面颊中两道银光渐渐浮现。

“真英,既然你心已定,那就听你的!”。

次日,林家早已荒废许久的演武堂,又人头攒攒,一众林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围在四周。

“哎,你知道嘛,这许久未开的演武堂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是给凡少爷请武师习武!”

“你们两个呆瓜,我可是听我干爷爷福管家说的,家主要重开演武堂啦,千真万确!在你们还小的时候,家主可是俺们天水国京都三十万禁军总教头呢,那武艺不说天水国第一,也...”

“咚!林三你这家伙,找打是吧!说得你好像见过一样,你可比我和林二还小两岁呢!”

...

正当一众家仆议论纷纷之时,林福拄着拐杖缓缓走上演武堂场地正中央。

“咳咳,大家都静一静,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宣布,快二十年啦,今天我们京都林家要重开演武堂,广迎天下有能之士,三日内到达林府接受技能挑战,挑战通过可获白银一万两,精盐五十担!”

“咳咳,望各位府中之人广为传之,介绍通过者每月赏钱加两倍!”

“福爷,福爷,任何人都可以挑战嘛,我有技能,我想挑战!”还不能周边人群惊呼完毕,林三在人群中伸着头问道。

“咳咳!兔崽子!你先挑战挑战你福爷我吧!都散了吧,招募令尽快宣发出去!”

“是!!!”一众林府之人接到肥差,齐声应对而去,对于涨工资这件事,放到什么时候都是最激励人心的。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林家重开演武堂,大发高额赏金金招募令的事便传遍了整个京都,接着传遍了大半天水国。

天水国京都林步云府中。

“你再说一遍,重开演武堂?赏金招募令?”

“是...是的,小...的亲...眼所见!句句...属...实,现在满大街...街都能看得见”,跪在堂中的家丁,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的答道,昨天就因多看了一眼府中徐步云新纳的小妾,就被林步云当众打死的,正是睡自己上铺十年的兄弟。

“好,你下去吧!找个大夫看看你大舌头的病,我府上不养残疾!”

说罢随手便往地上扔了两个铜板,看着来禀报的家丁退出去后,便拍了拍手。

只见那堂中屏风后走出来两老者,正是林家的二叔、三叔。

“二叔、三叔,不知那林真英又在玩什么把戏,莫非找个不是林家之人替代不成?”

林步云一边给就坐的两老者倒水,一边不解的问道。

两个老头相视一憋笑,这步云侄儿果然还是年轻,传言莽撞无脑还真有点不假。

“贤侄,你这才是第一层啊,那真英贤侄此举之意,岂能如此简单!”

“嗯,我和你二叔已在屏风之后揣摩良久,你想那真英贤侄会傻到找人替代嘛?如若如此不仅破了五大家族百年的规矩,还直接扯下了和我们旁系最后的遮羞布!”

见这二人一言一合,林步云反倒更听得云山雾罩。

二人一见,笑意愈发浓厚。

“罢了,贤侄莫急,三日之约还有一天,你且看他如何变化得了,来来来,喝茶喝茶!”

言罢,二人皆低头抿茶起来,便不再语,林步云见这二人如此胸有成竹,看自己如同白痴,心中虽愤恨,也只暗自记在心中,一丝杀意掠过。

京都林家此时演武堂已人山人海,中间高摆擂台,刀叉斧钺十八般武器陈列四周,旁有靶场,马场等一应俱全。

堂下已有不少精壮大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其中不乏头顶九戒疤的和尚、身披八卦袍,手持桃木剑的道士、浓眉艳抹妖娆多姿的风尘女子,奇装异服的三教九流皆汇集于此,也可见林家作为五大家族之一对于整个天水国的影响力。

林家大堂。

“凡儿,快过来,见过你的两位伯伯!”

“文台真人,一心大师,这是小儿林凡,尚且年幼,不知礼数,还望二位海涵!”

林真英从堂中拉着林凡的胳膊,向身旁的一身身披袈裟,头顶十二戒疤,年逾古稀的和尚和一身穿粗线麻衣,身带八卦盘,背挂长剑的道士致礼。

“哪里哪里,林家主说笑了,林少主少年英豪,出身金贵,贫道岂敢妄言!”

“不知林家主这次飞书致信于我二人,可有麻烦之事所商?”

文台真人向来直爽,多年之前与林家长兄林真石是多年好友。虽已出家云游四海,但当年也立过承诺,会守护林家一二,开口便一针见血。

“为兄所言果然不虚,文台真人果然是豪爽之人,那既然这样真英也不隐瞒,想要拜托二位高人收小儿林凡为徒,把林家的未来托付给二位!”

“什么!林施主,莫要玩笑!您是让林家直系唯一的血脉出家?”

“是啊!林家主,贫道也觉得不妥,虽然贫道不挂念尘世,但你兄真石如贫道为手足,贫道怎见手足断了血脉呢!不妥不妥!”

这一僧一道见林真英竟有如此打算,一时都是连连摇头摆手,不肯应愿。


咕咚ing”林真英见二人不肯,一改往日家主的严肃,半抹泪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诨起来,边哭边喊。

“论这天水国中,还有谁的能耐能堪比两位高人,真英实在难寻啊!若不收小儿为徒,真英难以为死去家兄一个交代啊!啊啊啊...”

一心、文台二人怎料到林真英会如此模样,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只好连声应道:

“林家主,快快请起,此般可是做甚!你心意我二人已晓然,快快请起啊,”

“是啊!佛道两途,一修身!一修心,林施主何必如此强加于林小施主,罢了(liao),还是听听小施主的意愿吧?”

“阿弥陀佛!林小施主,你可愿拜我天音寺门下,皈依我佛,追求无心无我之大境界?”,一心和尚手攒佛珠,看向林真英身后的林凡默念道。

坐在地上的林真英此时也忐忑不安,此次将林家的门面、世俗地位放在一旁,如此之举。也仅仅是自己小时候听爷爷讲的一个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天水国文集三年,天下大旱,万亩良田颗粒无收,举国上下,饿殍遍野。数百万天水百姓流亡他国。

文集皇帝下诏大国师寻天下能人异士,连续数月,做法万场,而无一滴甘霖。

各地受灾流民,纷纷压向天水京都,起义暴动不断。

文集皇帝连下十八道旨意剿灭起义,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大国师趁此垄断朝局,霍乱朝堂,整日酒池肉林。认为大旱是上天的怒火,下令京都护城军屠杀十万手无寸铁,城外等待国家接济的灾民,用他们的鲜血做法祭天。

护城军将领接到指令,悲愤交加,不愿将刀戟砍向自家国民,而抗令就代表着死,便挥剑自杀在城墙门楼之上。

而人前脚刚死,大国师便令人将其首级砍下,吊在护城军军旗杆上,并放话,若有此举,必有此人之下场,众护城军皆不寒而栗,唯恐祸到己身。

文集三年六月,全军出击,马蹄及砍杀声四起,哀嚎声响彻天空,而天空却悄无声息的下起了白茫茫的大雪。

只见半空之中,一人影赶着一群羊缓缓的从天边走来,每一帧都仿佛用了一柱香之久。

每走一步,时间都似停止一般,但每走一步,脚下的砍杀声便消失不见。

“天道无情,可这人心又如何呢?天水国刘氏皇族,自作孽,不可活啊!那就让老夫给你们换一片天吧!”

“你这不听话的狗东西,给老夫使这倔劲!”说着便向那领头的羊,伸手扬鞭挥去。

一道灵光从云间穿过,直奔天水国皇城而去。

等那人影消失在京都城上方,地上的一切画面又回过神来。

那一个个护城军将士,有的上一秒手里的刀戟还保持着挥舞的动作,有的还和十数个灾民厮打在一起,有的正退下灾民女子的衣衫,下一秒却齐齐瘫倒在地上,毫无声息。

只留下数万惊魂未定的灾民和满地被白雪覆盖的尸体。

次日,天水国皇都便传来文集皇帝因病驾崩,不久起义军便攻破皇城,将大国师五马分尸,抛尸荒野。

一场暴雨的来临,宣告着三年之久的大旱结束。

有人在京都天音寺看见,一人影赶着一群羊在雷电交加之中,狂笑不已,消失在光束之中。

自此天水国人便将天音寺奉为神寺,举国供奉。

林真英的爷爷就是当时就是护城军中的一卒,从未上过战场的他,得知要做先锋军后,当即尿了裤子,新来的将领骂了一声软蛋,便将他派去给战马喂草料。

而这一句软蛋,反而救了他一条性命,也有了后来的五大家族的林家。

老爷子临走时,告诉儿子和两个孙子,天水国佛道两家有仙人照顾,定要拉拢,以保林家万全,说完便撒手人寰。

老爷子走后,林家严格按照老爷子遗言亲近佛道两家。首数这京都天音寺每年的供奉花销就足足数十万两真金白银,林家长子也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后来名声斐然的文台真人未出家时的拜把兄弟。

倘若将凡儿交给这两人,学不了仙术,此生性命无忧应该无碍,倘若真有仙人,学个一招半式,也能报林家此后太平,那林巧儿也自不为惧。

“爹,我才不愿当和尚呢,秃头多难看呀!嘿嘿嘿”

林凡的一声嘿笑嘻语,将林真英从盘算神游中骤然拉回。

“住口!顽皮小儿,怎当一心大师面前嬉笑乱语!还不赶紧向大师赔罪!”林真英一阵心绞痛,这小子怎么生得这么不争气啊,这肉都喂到嘴边了。

一旁的文台真人倒瞬间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罢了,林家主,我心明了,既然贫道和一心大师也无愿让林少主出家,林少主也不愿剃度为僧,那既如此让委屈林少主在贫道和一心大师门下做个记名弟子罢了(liao)”

“林家主,一心大师,贫道所言如何?”文台真人早已看出林真英之意,自己也先有许诺,这样既能保持道心,又还了俗愿。

林真英一听,顿时从地上坐起,两眼含光的看向一心大师。

一旁的一心和尚,始终满脸笑意,丝毫没有因为林凡的嘻语而有丁点嗔怒。

“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既然老衲到此一游,也是机缘使然,那便依了林施主吧”

林真英一听如此,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凡儿,还不快过来,拜见两位师尊,”

“弟子林凡,拜见两位师尊!”

...

...

...

转眼三日之期已到,林家正堂虽无刀剑,但剑拔弩张。

“家主?当日你说给贤弟三日后一个答复?可有结果?”

林步云面向正堂座上林真英虽拱手以作揖之姿,但两眼精光闪烁,语气咄咄逼人。

堂外不时传来演武堂加油呐喊之声。

见林真英一时不语,把自己视若无睹。

林步云又想起那日二叔三叔待自己如白痴的模样,一时怒火难掩,破口而出。

“林真英!莫非你想让外人来插手我们林家之事!如若如此,我家巧儿第一个不答应!”

眼见这层窗户纸要被彻底捅破,空气中的火药味即将燃烧。

“步云贤侄,何必冲动!喝杯茶,消消火”

“对,二哥说得对,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让真英把话说清楚,说明白也不迟嘛”

这两二人和稀泥,又不忘加把柴的林家两叔,一唱一合,看似劝和,实则另有心机。

“奥?步云贤弟!你家巧儿不答应什么?谁说我要让外人插手我林家之事?”

“又是谁给你的胆量,在这林家正堂直呼林家正主的名讳!如此语调与我讲话!”

林真英怒拍手边的桌面,语调低沉的说道。

“时间久了,我看步云贤弟还是忘了,三十万禁军教头的威严了,啊!”

面对一改往日祥和面孔的林真英,如此冷酷的话语让站起身来的林步云,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想还有自家女儿坐镇,区区凡人教头也不为惧,但舌头不经意的也开始发颤。

“那你...你...近日大发...悬赏令...招募各方好...手可...是为何?”

“哼,我堂堂五大家族家主做事需要向你禀报嘛?又是你家巧儿借你的胆敢如此质问于我!”

“说!”

面对与之前所熟知的林真英完全不同的气势,一时之间林步云进退两难,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言语应对,憋了半天。

“我...我...我...”

两位林叔看着林真英稳坐堂中上座,一股多年操练战场杀神的英气从身上散发而出,顿时想起林家直系两兄弟,曾经一个对外是戍守边关掌管百万大军的大将军,一个对内是皇城三十万禁军的总教头,林家一时风光无量,连掌五大家族之首十几年之久。

“咳咳,真英贤侄,莫要动怒,我等也是为了林家全局着想嘛!那个步云贤无意冲撞,无意冲撞,还望别往心里去!”

“对对,二哥说得对,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两人赶紧站起来身来,摆作揖姿态,缓和气氛。

“罢了,念在二位叔叔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罢,如若再有此举,依家法!(重音)”

林真英用眼瞟了一眼两位叔叔,姿态稍微缓和了一点下来。

“贤侄!那下个月的家族之首轮选比试之人?可有着落?”

...

...

...

“我儿子!!!林凡”


夜,林家后院。

一佝偻背影与一高大身影伫立在观景亭中。

“老爷,少爷他们已经出发了,您真一眼都不看吗?”

“凡儿,有他的路要走,为父也只能帮他到这一步了,希望我儿能有所成”

声音似有些许哽咽。

停顿几分。

“最近莫、李两家可有动静?”

“老爷,莫、李两家最近被我们演武堂的声势稍有折服,最近几日各地盐行消停了不少!”

“嗯,老福,准备准备,我也好久没有会会那几个老家伙了”。

...

...

...

京都城外,一架马车匆匆而过。

借着月光,也隐隐能看出驱车的是一头顶斗笠的壮年男子。

林凡伸手撩开车厢窗帘,侧脸看着越来越小的京都城楼。

十二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京都城。

脸颊上两道泪痕依然还在。

直到出发,他依然没有理解爹娘为什么将他抛弃。

满脑子都是娘亲送他时满眼泪花,将他搂在怀里,碎碎念着要他记得吃饭,多穿衣服,不要贪玩,听师尊的话。

手中攥着福管家临行前给得一封信。

告诉他一个月后打开信封,便可回家与父母团圆。

不然林凡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林府。

“乖徒儿,坐好了,我们要加紧赶路啦,有脚力可不能输给那老和尚啊!”

“驾!”

随着一声大喝,马车沿着国道扬长而去。

天水国京都外围,九华山主峰。

巍峨的云峰之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一茅草屋。

屋中一草团之上端坐一双手并拢,闭目凝神打坐之人。

不一时,山下幽幽空谷,荡来一声马嘶声。

“嘿嘿,乖徒儿,我们到了!”

山下,林凡下了马车,望着直窜云间的山阶,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心里莫叹,“该不会让我爬上去吧。”

驱马壮汉摘下斗笠,露出道家发髻,正式文台真人。

见林凡一脸懵,指了指山阶,歪嘴一笑。

“乖徒儿,此山名为九华山,因有九座山峰连成一片而得名,而我们正是在这最高的主峰之下”

“此阶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是到达顶峰的唯一通路”

听完文台真人的一番介绍,更是印证了林凡的猜想,心里不禁一怔。

“娘亲呀,我走过路的最远也就门口五十米隔壁二胖家了呀”

这高耸入云的山阶,别说往上爬了,就是看着都令人胆寒。

“我滴个娘嘞,本少爷要回家!”

心里一番退堂鼓咚咚作响,还是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师尊,我们是要爬上去吗?”

一旁的文台摇了摇手指。

“呼”林凡瞬间松了口气,已复置死地而后生的模样。

“蛙跳上去!”

“什么!蛙跳是什么鬼?”

“我没有听错吧?”

“乖徒儿,文台魔鬼集训营正式开课!”

“咦!小兔崽子,还想跑,给贫道回来!”

“师尊,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跳啊!!!”

一番折腾无果的林凡,像小鸡一样被拎在文台真人的胳肢窝下。

任凭他双手双脚并用,竟是挣不开分毫。

还要听文台真人如念经一般,说个不停。

“你父把你交给我等,我们可是商量好了,不会管你的死活”

“下次你要是再逃跑,跌落山崖,贫道可不会搭救与你!”、

说着还故意拎着林凡,往空中抛去,俨然一副要摔死他的样子。

林凡毕竟才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那经得起如此惊吓。

在空中手舞足蹈,惊慌失措的求饶。

“师尊,我错啦,我跳,我跳还不行吗?”

一听毛小子知道害怕了,文台一个箭步便将空中坠落的林凡接入怀中,轻轻的放在地上。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只要你能完成前五千阶,为师送你一件礼物,准不让你后悔来此一跳”。

“徒儿,开始吧!为师先教你何为蛙跳,前五千级为期六个时辰!超时重来”

“天啦噜,师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

“两脚分开成半蹲,上体稍前倾,两臂在体后成预备姿势”

“两腿用力蹬伸,充分伸直髋、膝、踝三个关节,同时两臂迅速前摆,身体向前上方跳起

...

三柱香后,第九十九级。

“哎呦,不行啦,俺不中啦!师尊,好端端的为啥我们要学蛤蟆啊?”

“师尊,我口渴!”

“师尊,我尿急!”

一番呼救,只换来一句“修道之人,不讲拘束,山野晨露可谓珍珠圣水,林间树根皆可挥洒天地地”

“徒儿,你可看好喽!”

只见一瞬之间,明明距离只有百阶之远的文台真人一跃而起。

再看已是千级已外。

被落在半途的林凡,早已看不清文台的身影,

往身后一看,是一眼看不见底的深渊,

一晃神,脚下山阶上的碎石应声落下,不见回响。

林凡见此,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断了回头的心。

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往山顶跳去。

再看到林凡,已是傍晚时分,

时间一过去了一半,林凡已记不清自己到了第几级,

往四周望去,也已是云雾缭绕,只看见自己视线五米内的东西。

不知哪一级起,山阶之上便长满了青苔。

稍有不慎,便有滑落深渊的危机。

前半程,林凡还有种身轻如燕,嬉笑玩闹的心态。

到了现在,不仅整个大腿、臀部肌肉开始抽搐,连往跳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一路上,林凡的神情心态也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从起初的试试、轻松、再到认真对待,再到一脸不服,意志顽强。

直到现在意志开始全面崩塌,胳膊跟不上腿,腿提不起脚,臀部也仿佛有了千金重力向下拉扯。

“呼,还是躺着舒服!”

没成想,这么一躺,便已是三个时辰以后。

...

...

“好啊!好啊!居然如此偷懒!”

“给为师下山去,重新来过,前五千级三个时辰!”

迷迷糊糊被叫醒的林凡。

揉揉眼不知发生了何事,睁大双眼,

看到大树下拴着的三匹马和一旁满脸怒气的文台真人,

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山下。

“娘亲呀!我想回家!!呜呜呜”


“啊呜!”

九华山已来到深夜,漫漫夜色中不时有狼叫传来。

此时的林凡筋疲力尽的坐在第两千级的山阶上大喘着粗气。

回头望着台阶,一片漆黑。

换做往常,这般时候娘亲正在给他洗脚,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的时候。

要不是一直缠着隔壁胖婶给自己讲鬼故事,练了不少胆量。

光这漆黑的夜幕和时而近时而远的狼叫声,怕是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还有那文台真人如鬼魅一般,时而出现,一瞬又消失不见,

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说再跳不完,今晚让林凡跳一夜。

“唉”林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早已问候了一遍文台真人的家谱。

默默的继续向上跳去。

九华山,茅草屋。

“阿弥陀佛,文台道友你观那孩子如何?”

“放其一人在这深山,可有不妥?”

“大师安心,无碍,此山阶三千级后陡而窄,已经罕有人至,况且一般走兽都在两千级附近,若真有不长眼的畜生,呼救声来再去搭救也不迟,若不慎跌入山崖,那就怪他命薄喽!”

屋中对话之人,自是一心和尚和文台真人。

还苦苦挣扎在蛙跳之中的林凡,若是听见文台真人的话怕是又要问候他的家谱一番。

一心和尚就地缓缓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白色琉璃瘦口瓶,

从中滴出两滴透如白珠的液体,涂抹在手指,并在双眼之上。

双眼透过闪着淡淡金光的指缝中,向前望去。

半晌后。

“不错,不错,文台道友没有看错,这孩子果然身怀灵根,从小锦衣玉食之下,还能坚持到如此程度,不妄文台道友一番心意,”

一心和尚一边说,一边仿佛已看到正在山阶之上的奋力向上跳的林凡。

看到此景,文台真人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打趣道。

“早就听闻一心大师人在庙中坐,可观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阿弥陀佛,哪里,哪里,区区小玩物,不抵文台道友身法秘技的神行千里啊”

虽明知是谦让,但也让一旁的文台真人大感舒适,再问下去就会涉及一些宗门秘密。

一时不语,

“时间差不多了!”

文台真人只好以监督林凡为由,离开了草屋。

...

...

...

“呼,第三千级,俺滴个娘嘞,终于上来了!”

一路歇歇停停,前两千级只用了一个时辰,两千级到三千级却用了足足快两个时辰,

要完成五千级肯定是来不及了。

正当林凡嘟嘟囔囔又在问候文台真人家谱时。

“啊呜”

“呜呜,唧唧,叽叽”

半时,一阵香味从不远处传来。

“乖徒儿,饿了吧,为师给你带了好吃的!”

只见文台真人拎着一条烤熟的大肉块丢给了林凡。

原本担心文台真人来检查作业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饿了一天的肚子早已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捧着那烤肉块大快朵颐起来。

从小吃饭连菜里的肥肉都会被家厨提前挑走的林凡,

第一次如此吃相。

用手抹了一袖子的油,

“师尊,这是什么肉啊?这么好吃,还有一股孜然味,从小娘亲就不让我吃烧烤,说那东西致癌”

“傻小子,这是一条撕咬主人恶犬!不巧被我碰见,也是他的机缘”

“本来我还在发愁你小子晚饭的着落呢!”

文台道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掩着鼓起来的肚子。

“咯”

那已入了黄泉的九华山野狼,要是还能听见此番话语,怕是要被气活过来。

野狼哀嚎“宝宝心里苦啊,就在自家地盘遛个弯的功夫,狼没了!”

...

...

...

如此这般,距离林凡苦练山阶蛙跳已有一周。

从起初的三千级,再到五千级,再到九千级。

此时的林凡已渐渐忘记了想家的念头,完全沉浸于山阶蛙跳之中。

中间也不乏数十次的挑战重新来过。

还有每日不同花样撞到机缘的恶犬和麻辣、清蒸、红烧等各种风味的晚餐。

人也变得精壮起来,连日的风餐露宿,林凡的脸上也少了些许的稚嫩。

...

“啊,我要成功啦!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我林凡来啦”

用尽最后一点劲,时隔一周,这是林凡第一次在规定的时间内跳上最后一级。

不,准确的说是爬上最后一级。

还没等林凡看清峰顶的样貌。

一盆冷水便向其泼来。

“动作变形严重,不合格!重新来过!”

“不会吧,老天爷!求你收走我这变态的师尊吧”

早已领会过文台真人厉害的林凡,只好极不甘心的下山而去。

...

...

...

直到第九日,林凡才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跳上第九千九百九十阶。

本以为峰顶是一番宫廷林立,世外桃源的他,再一次落空了。

“俺滴娘嘞,我辛辛苦苦跳了这么久,就为了看这茅草屋”

一脸不可置信的林凡,使劲擦了擦眼睛,

没错,整个峰顶虽有几千凡平整的土地,但也仅仅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屋立于中央。

还没等林凡缓过神来。

从茅草屋中缓缓走出一头顶十二戒疤,身穿慈悲衣的和尚向他走来。

“阿弥陀佛!徒儿,为师待你许久啦!”

“徒儿林凡拜见师尊!”

林凡虽神情难掩失落,但还是恭敬的回应一心和尚。

一旁斜靠在大树树枝之上的文台道人自是看出了林凡的心思。

撩开怀中麻衣,拿出一本册子,

向林凡丢去。

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看你那倒霉模样,为师说话算话,这本功法就便宜你啦!”

林凡看了一眼地上的册子,

上面赫然写着《神行千里》四个大字。

一心和尚瞧见,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一怔。

暗叹这老道士还真是舍得,保命的家伙都拿出来了,看来这次自己也要肉疼了,不能被这老道士看扁了去。

林凡自不知这册子有何妙用,兀自塞进怀中先。

“徒儿,自今日起,你除了跟随文台道友修身之外,老衲这里也要开启一心魔鬼训练营了哦?”

本来一本正经的一心和尚,说到这时竟有一丝俏皮。

刚以为能些许轻松的林凡,瞬间如天雷罐体。

真是刚过一狼,又有一虎啊!。

“天啦撸,谁来救救我呀!”


九华山主峰,茅草屋。

此时林凡在草团上盘膝而坐,双手轻放在双膝之上。

额头之上,依然有清晰可见的汗水痕迹。

早上刚被文台真人折磨了三遍登顶蛙跳,

还没等缓过劲来,这边又被一心和尚唤来练习禅坐。

胸口的剧烈起伏,让他思绪也十分的杂乱,坐在草团上如坐针毡般难受。

一旁的一心和尚早已絮絮叨叨良久。

“徒儿,禅坐要领你谨记叁词六字:调身·调息·调心”

“何为调身?分四个要点:双盘而坐。

切记上身正直、舌顶上腭、嘴角含笑、双眼微闭。”

“何为调息?灌注全部精力集中在己身呼吸,一呼一吸为一数,心中计数,从一数到九数,从九数到一数,如是循环不已”

“何为调心?诀窍是“以一念抵万念”...

...

林凡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耳边不时传来一心和尚的念叨,不自觉一阵困意袭来。

“呼...”

“娘,我要吃糖葫芦...”

...

“孽障!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气煞老衲!”

早已不管庙内琐事的一心和尚,念着念着竟有一丝自己年轻时传教的感觉,

正当兴起,转头一看,听自己教导之人,口角流着口水,说起了梦话。

顿时气得两条白眉都飞了起来。

“一心师尊,我知错啦!!!”

“阿弥陀佛!晚啦!”

...

...

...

转头,只见林凡依旧端坐在草团之上,可往上一看头上莫名多了一茶碗水。

屋外,文台真人正听着一心和尚说刚才的事情,憋笑不已。

“臭小子,你可要好好禅坐,老和尚说了,碗里的水滴一滴出来,罚你蛙跳登顶一次!哈哈哈”

“这回知道和尚也不好惹吧!”

听着屋外传来文台真人的话语,林凡顶着颤颤巍巍的茶碗,愣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身体也从刚开开始的不自然,慢慢的适应下来。

不对,是僵硬了。

百无聊赖的林凡,起初还东看西看,尽可能从眼中找点乐子,

转眼看了几圈这家徒四壁,几平的空间里就只有这两草团和自己。

“咦!有个蚂蚁窝!”

林凡心里一喜,想起之前在京都城和二胖一起经常斗蚂蚁玩的快乐。

看着蚂蚁搬着地上的土块从窝中进进出出,

竟兀自看了三个时辰,一时竟忘记了头顶的茶碗的存在。

...

...

三个时辰的禅坐时间已过,躺在树干之上睡了一觉的文台真人慵懒的伸了伸胳膊。

“大师,你可真沉得住气,可不去看看那小子,说不定又在呼呼大睡?”

正在茅草屋外原地禅坐的一心和尚,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漏出一丝笑意。

“阿弥陀佛,道友,多心了,此子尚可救也!”

见一心和尚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文台真人想起那日一心和尚远观千里的神通,

心里一番叨咕,莫非这老和尚真能隔空视物,看样子境界应该和贫道差不多才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文台真人一番盘算完毕,纵身一跃,便已来到茅草屋门外。

“乖徒儿,为师来拯救你啦!”

“呦,好小子,没看出来这么努力呢!”

掀起草帘,一眼便看见林凡端坐在草团之上,双眼微睁,竟一点也不为之所动。

这可和文台真人所想林凡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待文台真人往前两步,正准备将其拉起时,

端坐的林凡颤颤巍巍的说道:

“师尊,别动,麻了!”

文台真人看着一脸肉痛的林凡,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

...

...

夜,九华山主峰平台。

火堆旁,刚大快朵颐一条恶犬之腿的林凡,

望着冉冉火焰,林凡掏出怀中的信封,眼神略有一丝哀伤。

心中一阵默然“不知道爹娘现在是否安好!”

“啪”

脑袋被文台真人轻轻拍了一下。

“乖徒儿,别发呆了,去!再跳一个时辰!”

“是,师尊!”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林凡顽皮的性子也被文台一心二人磨去了不少。

见林凡第一次如此听话,文台真人嘴角也挂起了一丝笑容。

眼见着林凡走下山去,文台真人凑到了一心和尚旁边。

“大师,你与贫道虽各知彼此身份,但恕贫道无礼在先,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这孩子本性纯真,性格坚毅,那身上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深得贫道喜欢,再加上这世俗中难得一见的灵根...若是...”

文台真人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一旁正在禅坐的一心和尚,有没有在听。

“阿弥陀佛,文台道友,你可知老衲为何答应林施主所托之事?”

还没等文台真人把话讲完,一心和尚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老衲自出走宗门已有三十余载,上次完成指标还是十余年前,这次若再错过,恐又不知要等多久?阿弥陀佛!”

“好呀!贫道就知道你不肯,既然如此,贫道斗胆与大师较量两招!”

语罢,文台真人腾一下,便在一心和尚三尺之外摆起来架势。

“阿弥陀佛,文台道友,你我修行之人,怎能如此好斗!时候到了,再问问那孩子罢了(liao)!”

见一心和尚不上自己的钩,文台真人又变做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身形往树干上窜去,

嘴里嘟囔着“没意思!没意思,”

两人一禅坐,一装睡,一时无语。

多半个时辰匆匆而过,正跳跃在山阶之上的林凡,

渐渐已不满足一次只跳跃一级,

两条小腿连带着腰部灌满了力量,突然发力跃起,尝试一次跳四级、五级。

刚开始好几天才完成的蛙跳登顶,现在只需要一个时辰,

完成时间还在不断的压缩。

以往每次都会累的腰酸背痛,整条腿带着臀部都在抽搐,

而现在只是隐隐有些许的失力罢了。

...

“平常日用,皆在道中行,哪里不是道场,本用不着什么禅堂,也不是坐才是禅的,洞察己身,可观气息调用之法...”

蛙跳完毕,坐在草团上林凡上又开始一边听一心和尚的教法,一边头顶茶碗禅坐。

“徒儿,将自己的全部精力灌注于调息之中,呼吸之间,用心感受天地灵气,”

“呼,吸入一股灵气,用心感受这股灵气在身体中游走...”

“对,接着慢慢开始尝试控制这吸入的灵气,往腹下而去...”

“阿弥陀佛,不错!如此这般,每天练习三个时辰!等你有所悟,便找为师即可!”

见林凡已沉浸于中,一心大师悄悄地退出了茅草屋。


夜,九华山茅草屋。

细数林凡入山,已有半月。

白天不间断的上山下山,晚上感悟禅坐,

渐渐适应了两位师尊的训练节奏,只有深夜之时才有一丝丝自己的空间。

林凡端在在草团之上,审视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用劲鼓了鼓自己腿部的肌肉,明显感受出从其中迸发出来的力量。

听文台师尊说,明天要开始教他练习神行千里的功法,内心竟有一丝迫不及待。

掏出怀中的功法书册,近几日也看过几回,

奈何好多晦涩难懂的文字语句,真是加速睡眠的一本神器。

耳畔又响起林父的那句话语,

“凡儿!爹让你读书是害你嘛!是爱你啊!”

一时想起林父和蔼的模样,林凡已略显坚毅的面庞泛起一丝笑容。

多次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同样从山脚出发的文台真人,

转眼便消失在自己视野之外,反过来又折磨他的技法,彻底勾起了林凡想要学会它的欲望。

...

...

...

“呦!好小子!难得见你起这么早!”

树干上文台真人半闭着眼,黑眼圈倒是有点重,似乎一夜未眠。

“既然起来了,就不要磨叽,先跳一个时辰,热个身!”

“啊~伸个懒腰真舒服!”

文台真人打了哈欠,从树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地上。

林凡见状,躬身向文台作了个揖,便俯身向山阶而下。

刚没下几级,身后便有文台真人的话语传来。

不待林凡转头,文台真人已出现在其旁。

“乖徒儿,你可知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皆为力的原因!”

“为师今天教你的功法,名为《神行千里》!”

“此功法共有三重,第一重修炼之大成,便会给别人一种瞬间移动的感觉,”

“注意!只是给别人的感觉!”

认真聆听的林凡,发现在一旁文台真人的带动下,自己脚下的速度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平常自己熟到不能再熟的路线,居然脚下有点磕绊起来。

“功法第一重,不需要任何灵力加持,正适合徒儿你来修炼”

“若要问如何修得大成,一个字:唯力熟尔”

“熟练的将自己腿部、腰部及躯干的力量,一瞬间发力在移动之上,如此练习,假以时日,方可大成!”

林凡一边飞速的下山,一边脑中不断回响着文台真人的话语。

完全没有察觉到,文台真人早已又消失不见。

“俺滴娘嘞!师尊,你这也不是瞬移啊,你这是瞬间蒸发啊!”

林凡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功法第一重练至大成。

...

...

...

三个时辰后,九华山主峰顶。

文台真人围着禅坐的一心和尚转了有几十圈。

“大师!你说这小子,按道理是不是应该上来了呀!”

“不对呀!贫道明明只要求他跳一个时辰”

“大师!你说会不会?真那个啥!掉下去啦?”

一心和尚听着文台真人的碎碎念,

攒着佛珠的手抖了一抖,连嘴边的两滤胡子都跟着抖了一抖。

“阿弥陀佛!道友!若心忧可下去找寻便是,若不心忧,不要打扰老衲清修!”

“得得得!和你没法沟通,贫道睡我的觉去还不行吗!”

言罢,纵身跃上了树干,别扭的背着身子向着一心和尚。

...

...

...

“躯干的力带动腰部,转移到腿部,顺势而下,瞬间发力!”

“不对不对,是腰部的力量带动躯干,再带动腿部!”

而此时的林凡,正在山阶之上,口中一遍遍的重复文台真人的讲述,

不断的尝试,不断的质疑自己。

每一级台阶之上,都想要达成文台真人所述的效果。

俨然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沉浸于其中。

而令林凡失望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将口诀记得滚瓜烂熟,也花费比往常更多的时间去跳山阶,却不见一丝一毫像文台真人那版瞬移的影子。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林凡失落的跳上了山阶,驮着身子仿佛霜打了的茄子,兀自坐在了一旁、

文台真人听见林凡上来,心里本琢磨着怎么好好质问林凡为何下山这么久,但耳边响起的话语,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注意。

“阿弥陀佛,徒儿,发生了何事?讲给为师听听,为师为你答疑解惑!”

还不等林凡搭话,文台真人倒是瞬间转过身来,开口讲道:

“好啊!大师就是大师,还不心忧,打扰清修!说得倒是好听,”

“臭小子一来,你就为师听听,答疑解惑!咋的?好话都落给你了是吧?”

话语中虽说感觉似是讥讽,但又好似带着浓浓的醋味。

“阿弥陀佛,文台道友,此刻已是老衲徒儿禅坐时间,切莫喧哗!”

“你!贫道...”

本来还一番抑郁的林凡,被这两人的一番话语生生逗笑了,

虽不知两位师尊发生了何事,但见两人不是真的生气,林凡也没有任何劝架的意思,只是心中对于功法练习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

...

...

“阿弥陀佛,徒儿,今日为师便教你如何运用天地灵气为之己用”

“禅坐,感应天地灵气的存在,引导灵气在经脉之内,依周天之路游走,意识引导,下冲小腹,

小腹中上为丹田,呼吸之间,意念双目神光朗照这个空间,达到“万念俱灭,一灵独觉”。先天真一之气自虚无中来,丹田真阳自然萌生。

最后养出一口灵息,聚于丹田。并在体内盘桓往复,永不散去,”

...

林凡盘坐在草团之上,边听着一心大师传送功法,一边跟着一心和尚的动作进行着。

忽然林凡感觉只看见一心和尚的嘴在动,却听不见一丝声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而风声,树叶掉落的声音,蚂蚁发出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林凡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有一丝能量,此时正从自己头顶缓缓往耳朵方向移去,

禅坐已有数日,如此景象,林凡这是第一次感受,内心不免有些慌乱。

心神集中,尝试引导这股能量,可是意识无论怎么引导,那股能量只是自顾自的在自己身体里游走,

眼见着往小腹下游而去,林凡有点慌了。

“呼!”

深呼了一口气,林凡硬生生打断了禅坐的进行,

一旁一心和尚的话语声又瞬间传入了耳朵。

“徒儿,为师已唤你半天啦!”


一晃已是十月二十一日,九华山上的树叶似有一丝泛黄的迹象,树上时不时有一两片黄叶掉落。

站在峰顶的林凡向京都方向遥望。

和往常一样,一眼除了云雾,再也不见其他。

只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自打上次禅坐中无意感受到那股能量之后,

现在站在这峰顶,仿佛这天地之间多了一种自己看不见,但明明存在的东西。

看那似奔马的云,看那沙沙作响的树,看那扶体而过的风,

好像都是有这股能量在牵引着它们,

听一心师尊讲,这种东西叫做灵气。

...

...

...

“此事当真?大师可莫要诓骗于贫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谅老衲自诩天资英才,年方三十有五得机缘、开丹田,寻大道...”

“大师,你说这是福是祸?”

“阿弥陀佛,老衲也不为知,道友,权且当做是你我的机缘吧!”

茅草屋内,一心和尚与文台真人对向而坐,对话之中少了很多往日的打趣,多了些许的严肃,仅仅只是因为林凡当日禅坐时出现的征兆。

东土神州,虽所辖土地广袤,人口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想要走上修仙之路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其中有已权及巅峰想要求长生不老的,有武功卓著欲求独霸天下的,有穷困潦倒急需咸鱼翻身的,有修行多年求道之尽途的...

而偌大的神州大陆,世俗中人能看见的仙人却大多停留在传说,原因只有一个:

修仙之路的开启,在于你能否感悟天地灵气,

感悟天地灵气的前提,你必须具备灵根,灵根又分为先天灵根和后天灵根,

先天灵根又分为杂灵根和净灵根,

净灵根又因拥有之人初次感悟天地灵气,修真之人将灵气简单归纳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

单一属性亲和度越高,代表灵根纯净度越高,只要在合适的地方修行突破更为容易。

而所谓杂灵根既五种属性都能亲和,但因亲和程度都不是很高,自然修行更为困难,

而后天灵根既所携之人出生之时,本没有感悟天地灵气的能力,而后通过某种机缘得到传承或者寻到上古大能遗址遗留的功法宝典也可塑造,

但这种情况的概率更是亿亿分之一。

而一旦有人具备灵根,哪怕不走修仙之路,也会在某一方面胜于常人,皆是这神州大陆世俗之中,亿万里挑一的佼佼者,

会受到世俗之人的仰慕,甚至世俗皇家的供奉。

但一般都会踏上修仙之路,找寻位于各个隐秘之地的修真门派,拜师开悟!所谓开悟便是开辟丹田,真正的吸纳天地灵气,促进修为。

令一心文台二人又喜又惊的是,虽早已知道林凡身怀灵根,但最重要的还是开悟的时间和开悟时的征兆。

听一心和尚所述,那日正在为林凡讲述调息之法的他,忽然一瞬间感到自己周身灵气一阵紊乱,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的往体外移去,四周的天地灵气皆往茅草屋汇聚而来。

各属性的天地灵气如同一条五彩的波浪,往身旁的林凡头顶罐体而去。

一心和尚心中一惊,惊得是自己才刚刚开讲不久,弟子便已开悟。

更令他吃惊的是,这如同波浪般的灵气五种属性浓郁程度之高,远远不是一般杂灵根开悟时所表现出的征兆,

并且以一心和尚修行如此多年,更是第一次见这灵气贫瘠的天水国中能有如此浓郁的灵气涌来。

一早,一心和尚便将此事告知了文台真人,

二人一番七荤八素的猜想,最终也只能定为林凡怕是被这九华山隐修的何方大能给夺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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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林凡照自按照两位师尊的安排,白天进行神行千里的功法练习,傍晚开启禅坐感悟天地灵气,

但是隐隐感觉两位师尊看自己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

还不时有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传来。

“唉!大师,这孩子才十二啊!怎么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更令林凡奇怪的是最近几日的禅坐,无意之中脑海之中总是有一些若有若无奇怪的画面。

有时会看到一黑森森充满各种奇异浮雕的宫殿,宫殿之中几根撑天巨柱,柱子上两头黑色鳞片的巨龙攀附在上。

殿下匍匐着若干身穿黑袍的似人影的东西,这些匍匐在地上的人影都面向一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准备细看之时,只见一阵黑雾架起,整个画面便破碎开来。

紧接着就是脑海传来的一阵锥心之痛。

每当这时,原本还叨叨个不停的文台真人,顿时躲得远远的,

唯恐林凡睁开眼来,就是另一个人一般。

原本还打算将此事与一心文台二位分享,可每当提到这个话题,二人却装聋作哑绕开这个话题,

林凡只好作罢,权当是个噩梦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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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又过了三日。

一坐就是好几天的一心和尚一旦坐下,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林凡被自己打发去练功,文台真人一时无聊准备下山遛弯,却看见一人影从自己眼前划过。

“哎,大师,我是不是眼花了,是不刚有一人从我眼前走过?”

“阿弥陀佛,道友你没看错,是林凡那小子!”

文台真人心中一怔,能从自己眼前悄无声息的一闪而过,

“莫非那傻徒儿已经练成神行千里第一重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习得这功法第一重可是用了整整三年之久,

这才一月不到的时间,他怎么可能!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啊不!

夺舍了!一定是被大能夺舍了!”

文台真人喃喃自语,更加觉得自己收得徒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竟然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没了。

“大师,难道真没有办法救他一下嘛?贫道可怎么给他死去伯父交代啊...”

“唉!”

“阿弥陀佛!活人夺舍乃是最恶毒的功法之一,能有如此功法之人,无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要么神通了得,境界远在道友与老衲之上,要么徒儿本身就与夺舍之人所习功法契合,既已成事实,我们无力可救!”

一心和尚深深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自己要达成一个指标,竟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成他人夺舍的宿主。

好在这夺舍之人,到现在为止没有苏醒的迹象,善加引导,应该不会又霍乱世间的情况。

“阿弥陀佛,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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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这可恶偷果贼!”

“哎呦!这小孩跑得也忒快了吧!”

九华山脚下,一老农气喘吁吁双手扶着膝盖大声喊着。

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就见一贼人在偷摘自家果树上的果子,

追了一路,奈何那偷果贼脚下像装了齿轮一般,怎么也追不上。

“下次让你爷爷我抓到你,非打断你这小贼的腿不可!”老农扔下一句狠话,只能悻悻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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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路飞奔的人,自然是老农口中偷果贼的林凡了,

最近几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只吃恶犬肉的文台师尊,突然想吃水果,使唤着他去偷山下的果园。

就在刚刚只是多摘了几个梨,就被发现了。

幸好那果园的主人是个老翁,不然真有可能被打断一条腿。

林凡一边用衣服前襟兜着果子,一边暗自庆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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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这几日马屁拍得不到位啊,天天围着那小子说些拯救万千黎民于水火之中,又阿弥陀佛的,他也不上道啊!”

“看看,还是贫道的办法好!让他往东他就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往西,就算那夺舍之人醒过来了,也得听贫道的不是!”

“这叫什么?这叫什么?这叫潜移默化!这叫打提前量!”

躺在树干上的文台真人嘴巴嘟囔个不停,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早已习惯与一心和尚相处的模式,他只顾说自己的,也不再管一心和尚有没有在听。

“阿弥陀佛!”

...

...

...

“呼!可算是到了!

两位师尊快来吃水果啦,徒儿今儿特意给你们摘了可大可大的梨!”

林凡刚一登顶,就呼唤着一心和文台。

文台真人见林凡一回来,从树上一跃而下,拿起一颗梨就扔向远处端坐的一心和尚。

“乖徒儿,来先擦擦汗,别管那和尚,爱吃不吃!”

“嗯!不错,这梨!”

“人说得没错,果子还是偷来的甜哈!”

文台真人一边吃着梨,一边嚷嚷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之人怎可做盗窃之徒,徒增业障!”

一心和尚看着在那呼呼大吃的师徒二人,哀怨一声,转身进了茅草屋。

“乖徒儿,你瞧瞧,以后可别像你一心师尊一样,做个啥也不能干的和尚!”

林凡捧着梨,咬了一口,这梨可不甜啊!

...

...

...

“徒儿!佛告诉我们,人与人之间,因报恩、报怨、讨债、还债四种因缘才聚合在一起。

我们明白了此事理,才知道人生在世间,没有所谓的吃亏或占便宜的事,真的是冤冤相报,丝毫不爽。因此,如果你是盗一个人,结罪对象是一个人...”

茅草屋中,一心师尊又开始阐述佛戒真理,林凡耷拉着脑袋,只能硬生生的听下去,这就是吃梨的后果。

...

当日夜,九华山主峰顶茅草屋前。

两师一徒围坐在火堆四周,因为到了入秋时期,晚上的山风比以往大了不少,呼呼的刮着人的耳朵。

还有三天,就到了林凡下山的时候。

三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文台真人低着头只顾着手里的树枝将火拨来拨去,

一心和尚双眼紧闭,只有手里的佛珠不停的在攒动,

林凡的内心从起初的激动,也渐渐平复下来,又变得沉默。

“那个...那个...那个”眼见气氛有点尴尬,一心和尚突然开口了。

“别那个这个的了!还是贫道来说吧!”

文台真人抢过话来。

“徒儿啊,其实那个...那个...”

火光映照下,两人一年过半百、一年逾古稀的老男人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

见两人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林凡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在九华山和两位师尊的相处,文台师尊虽然对自己的要求有时比较苛刻,

有时也会说一些让自己头痛的话语,有时也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但一想起每日准时能让自己饱餐一顿的恶犬肉,

一想起每次自己不在他眼前,他围着一心师尊着急的团团转的模样,

一想起每次在自己面前故意调侃一心师尊逗自己笑的话语。

林凡眼眶里的泪花映着火光不停的闪烁。

转眼再看看还是和往常一般一副端坐模样的一心师尊,

虽然一直觉得他可能念叨,一直觉得他不近人情,动不动就开启念经模式,一直都呆呆得禅坐,仿佛世间万物都和他无关一般。

但是一想起每次犯错时他讲的人生哲理,每天夜晚熟睡时默默守护在自己身旁,每次练功挫败时第一时间的安慰...

林凡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情绪,任由眼眶中的热泪汩汩滑落脸颊。

“你看看,你看看!这咋还哭了呢!搞得和生离死别一般!不就是...”

文台真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林凡,本想劝慰的话语说到一半,

瞥了一眼一心和尚的眼神,也没再说下去。

只是伸出手,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叹息一声。

...

风声逐渐强劲,吹得火堆中火焰四处摇摆,

林凡靠在文台真人的腿傍边,还有些许的啜泣声,一心和尚喉结动了动。

“阿弥陀佛!因缘善果,徒儿,有些话为师本想早点告诉你的!”

“你可知你现在已经成为和为师、文台道友一般的修士”

“当你悟到灵气变化得那一刻起,自此仙凡两别,你的家族背景都在那一刻化为云烟”

一心和尚用手紧了紧慈悲衣的肩带,眼前仿佛出现自己还未出家时的画面。

想当初自己十几岁时,也是一个衣食无忧,名门望族之后,也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家人,

可自打自己机缘巧合开悟之后,硬生生看着自己父母家人的老去,消失在这个世界,

而他却有常人没有的百年寿元,看破世俗中的生老病死,毅然踏入了空门。

而这些都将在未来发生在自己这名记名弟子的身上,一心和尚话语之中充满了悲凉。

受世俗亿亿众人敬仰的修真大能,往往也有不为人知所要舍弃的东西,亲情!爱情!友情!...而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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