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聪慧过人,这其中的奥妙还要殿下您来参透了。”白玦说得一副奉承模样。
“......退下。”他没觉得听到了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他只觉得这人吵闹。
“好了好了,接下来说正经的,贤王要弹劾您,但其他的皇子可没有,况且这回和上次不同,上次是说您收取官员孝敬,这回是逼宫谋反。”
“这二者轻重陛下自会分清,想必不会信贤王的话,殿下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别留下破绽便万事无忧。”
“至于那些大臣可能还要劳烦殿下多上上心,送送礼什么的也可以,那些官员若还想在朝堂上混,定会给殿下面子。”他说的刷的合上扇子,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送礼?要真送了孤成什么人了?且如此也会留下把柄。”
“送礼分很多种,未必就是金钱珠宝交易,也可以是官员的升降,这些虽是吏部尚书擢选,但您贵为太子难道还没这份权利?”
“升官降职各凭本事,他们无能便是升了官又怎能服众?若真升了他们的官职,最后添了乱还得孤来善后。”
“微臣替您出的招是对付弹劾的,接下来其他的微臣可帮不了。”他说得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不帮也好,省的添乱。”他说得挥了两下手示意他出去。
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错,弹劾随他意好了,他越不在意,父皇反而会对自己多几分信任。
“殿下这么说微臣可要寒心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宋司珏拎到门边赶了出去,而他差点脚一崴摔倒在地。
念芷柔本在外头撑着脑袋赏花,结果就看得某人很仓惶的被赶了出来......
果然,如她所想......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而白玦被推出来的瞬间还在抗议道:“殿下,你卸磨杀驴,你翻脸不认人,你过河拆桥......你无情无义......”
“你再闹孤告诉你父亲。”他说得砰的一声关上门,外头的白玦也瞬间消了音不敢再多言。
他呆愣愣的站在门口望着房门,而后摇摇头认命的转身走了。
念芷柔看得心想,好在自己溜得快,不然偷听就得被发现了,那个白玦出招也够奇特的。
她想着正捂嘴偷笑,便看得昭阳宫的宫女来了,“太子妃,皇后娘娘叫您和太子殿下过去用晚膳。”
“是,代本宫和殿下先跟母后问个好。”她说得站起身微微屈膝。
“是,奴婢会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说明,奴婢告退。”她说得点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等到她人走远了念芷柔才往主殿去,她先是敲了敲门而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入书房要通报便罢,回房她总该抬头挺胸的进去。
“......白玦,孤不是让你走吗?谁允许你擅自推门进来的?”他还如先前一样头也不抬,仿佛这世间只有他自己再无其他。
“夫君好好看看妾身是谁?白公子早就走了。”她说得缓缓踱步到他身旁。
“......有事?”
“妾身没事,是母后派人传话让妾身与您过去用晚膳。”
他听得心中排斥,但这是母后的意思,自己不好拂了面子,“嗯......走吧。”
而后两人一路上不顾旁人的眼光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念芷柔看他在前面走,一时小孩子脾气犯了,也不愿意走在他后头。
可偏偏个子不如人家高,步子迈的也没人家大,故她一直快步往前走,秋苓和晴安见得便加快了脚步在后头跟着。
宋司珏看得她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以为她担心拖了时辰惹母后不悦这才有些着急。
他心想着便也快步跟了上去,他一加快脚步,念芷柔见得就直接跑了起来。
他看得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不用那么着急。”
时辰还早不是吗?
念芷柔听得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是......您着急......”
他听得有些茫然的问道:“孤哪里着急了?不是你自己跑起来的吗?”
“......是您走太快了,您不走那么快妾身用得着跑吗?”她说得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孤是看你走快了才跟上去的。”不就是看她赶时间,自己才想着配合着快些跟上吗?
“妾身走快就是不想跟在您后头。”她说得叉着腰,言语中透露着不悦。
宋司珏听得才知,原来是小孩子的胜负欲,“你若是介意,孤可以走在后头。”
“您真这么好人?”她说得打量着他,心想自己这样做好像是有些幼稚。
“孤什么时候自己承认不是好人了?”他说得有些无奈,本来事情就够多的了,现在还多一个日日跟自己拌嘴的......
“......那,那行吧,那一起走吧。”
念芷柔步子迈的小想要跟他并肩而行,就得隔一段路小跑一段路,宋司珏看得便有意放慢了脚步配合他。
心想着她虽嘴上不饶人,但本心还像个孩子似的单纯,如果她不是凌江的公主,那自己可能还愿意与她亲近,至少不必如此提防着她。
毕竟依照她的身份与作为来看,实在是可疑。
而念芷柔倒是不知自己此番幼稚的行为,让他稍稍放下了些警惕。
两人走同样的路,想的却是不同的事,也未曾出一言,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直等到了昭阳宫面见皇后,两人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念芷柔一看见皇后便过去给她请安,“儿臣请母后安。”
宋司珏看得她那副殷勤劲儿,莫名心生厌烦,方才还觉得她像个孩子似的单纯。
这下一看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个精怪,真是个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儿臣给母后请安。”
“司珏,你今日看得脸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请太医来看看?”皇后说得面容担忧。
念芷柔一听便赶忙酝酿着情绪,她不管宋司珏什么毛病,反正不能赖在她头上。
“母后,儿臣没......”他话将说一半,便被念芷柔打断道:“母后,都是儿臣没有照顾好殿下,是儿臣没有尽到妻子应尽的责任,都是儿臣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