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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身娇体软,得宠着!

柒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细作+先婚后爱+1v1+双洁+架空】念芷柔重生后顶替长姊远嫁当了太子妃。人家当了太子妃处尊居显,风光无限。而她念芷柔当了太子妃,日日就只知道关心夫君~“夫君渴了吗?”“夫君饿了吗?”“夫君天凉加件衣~”“夫君疲累捶捶肩~”“能伺候太子殿下,是妾身的福气~”面上看似祥和的夫妻关系,私下里暗涌风波。人人皆知太子妃爱慕太子殿下爱慕的紧,但温柔乡的背后,是泥潭,是陷阱,一旦陷落,便无法脱身了......这世上可有无缘无故的讨好?不存在的。(PS:日光底下无新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主角:念芷柔,宋司珏   更新:2022-12-20 0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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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念芷柔,宋司珏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妃她身娇体软,得宠着!》,由网络作家“柒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细作+先婚后爱+1v1+双洁+架空】念芷柔重生后顶替长姊远嫁当了太子妃。人家当了太子妃处尊居显,风光无限。而她念芷柔当了太子妃,日日就只知道关心夫君~“夫君渴了吗?”“夫君饿了吗?”“夫君天凉加件衣~”“夫君疲累捶捶肩~”“能伺候太子殿下,是妾身的福气~”面上看似祥和的夫妻关系,私下里暗涌风波。人人皆知太子妃爱慕太子殿下爱慕的紧,但温柔乡的背后,是泥潭,是陷阱,一旦陷落,便无法脱身了......这世上可有无缘无故的讨好?不存在的。(PS:日光底下无新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太子妃她身娇体软,得宠着!》精彩片段

凌江国,建元十七年。

葭月遂至,屋外飘着鹅绒雪,白雪挂梅透露出丝丝绯色。

山茶花上布满霜花,从远处看去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无法分辨。

白山茶虽不及梅花那般惹眼,但却胜在清丽雅致。

屋中女子怀中窝着暖炉,端坐在一旁品着香茗,指尖捻着书页嘴里念道:“漆叶云羞密,茶花雪妒妍......母妃,我想出去看山茶花。”

“不许,病刚好就忘了冻?”一身着素色襦裙的女子说得眼里满是无奈,虽到了迟暮之年,但却风韵犹存。

她听得想要请求,可一语还未说出,门便“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屋外寒风凛冽,凉风从门口钻入让人不自觉的发抖。

而来人才真是叫人心中惧怕,不寒而栗,“二妹妹和张氏夫人近来过得可好?”

一语话落走进来一位穿着华丽,装扮考究的贵人。

她周身的气派与这儿的阴冷寒酸显得格格不入,活像一只穿金戴银的花孔雀......

“参见嘉平公主。”张氏夫人说得拉着念芷柔跪下,并小声耳语道:“快向嘉平公主请安。”

她听得心中虽不平,但到底是没有忤逆母妃的意思。

“请嘉平公主安。”她说得语调带着些懒散,言语中显露出不屑,摆明了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二妹妹的气性还如从前一般惹不得,便在这慈安宫也是半点不叫人安宁。”她说得缓缓踱步靠近她,眼里带着些许轻蔑凉薄。

念芷柔听得不客气的回嘴道:“大姐姐也很不让人省心,隔三差五就来找人麻烦......”

此言一出张氏夫人忙拦下她,而后上前告罪道:“嘉平公主莫要与她计较,前几日她发了高烧,现下还没好全,脑子些糊涂......”

“糊涂?本宫看她清醒的很......”她话说一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宫人,“来人,张氏夫人教女无方,替本宫掌嘴!”

宫女听得挽着袖子上前,一巴掌挥下,打在了张氏夫人的脸上。

念芷柔见得猛的将宫女推倒在地,看得张氏夫人脸上的红印子眸中含泪,“母妃......你疼不疼......”

“没事的......你快向公主道歉,快啊......”她说得声音有些沙哑,嘴角有淡淡的血迹。

嘉平公主看得心中没有怜悯,取而代之的是怒骂责怪,“念芷柔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人你也敢动?”

“嘉平公主......对不起,您若是特意来欺负人的,那您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请您走了吗?”她说得握紧拳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隐忍。

嘉平公主听得冷笑道:“你当本宫很闲吗?本宫今日过来不止为此,还为了与你告个别......”

“马上你就要远嫁岭南了,姐妹一场本宫得来送送你,顺带着赏你个临别礼。”

她说得从头上拿下了一只金簪要替她簪上,但却被她躲开了。

“嘉平公主还是自己留着吧,芷柔没有离开的打算。”自己凭什么要替她远嫁?

“怎么打算从来不是你说了算的。”她说得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宫人将她制住,而后想要强硬的替她戴上簪子,“二妹妹,本宫要你受着,你便要受着,不得违抗!”

“放开......嘉平公主的好意芷柔受不起......”念芷柔说得不断的挣扎,险些将她推倒在地。

“你......你敢推本宫?!”嘉平公主一时气急竟是什么也不顾的抓着她的头发,想要强迫她戴上自己的临别礼。

“给本宫戴上,本宫的礼可是恩赐!”她说得下手愈发狠毒,念芷柔碍于在张氏夫人面前没有对她动手,一时被她牵制。

张氏夫人心疼女儿便要过去阻拦。

“嘉平公主,您放过她吧,她还不懂事......”她说得拉着她的衣袖祈求道。

“连你这般下贱的人也敢碰本宫,滚开!”她说得挥手将她甩开,因着手腕一时脱力,金簪不偏不倚的插入了张氏娘娘喉中。

念芷柔看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挣脱了宫女的牵制,连跑带爬的来到张氏娘娘身边,“母妃,母妃......”她喊得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哭,母妃没事......”她说得想要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但手却因无力而下垂。

念芷柔看着她颈脖处的血迹,颤抖地伸手将她扶起,嘴里不断喊叫道:“母妃......母妃你不会有事的......快叫太医,叫太医来......快啊......”

她说得有些哽咽,手指微微颤抖的替她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太医......快叫太医啊......”

她一句一句喊得撕心裂肺,声声呼唤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一旁的人面带不屑看着笑话,而最亲的人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能回应她的话语。

嘉平公主看得此景没有丝毫的愧疚,好似一条人命根本触及不到她的良心,“哎呀,真是不巧了,本宫一时手滑没在意,二妹妹抱歉了。”

她说得言语中带着挑衅,面上的笑意更甚。

同时在心里想着她死了也是活该,本就是她冒犯在先,便是死了父皇也不会责怪于她的。

念芷柔听得小心的让张氏娘娘倚靠在桌角边,自己像是发疯似的从一旁的簸箕里拿起剪子对着周围的人挥舞,“念芷涵你该死,你杀了母妃......我要你朝晖宫所有人陪葬!”

她说得直接将剪子对向了嘉平公主,嘉平公主看得一时慌了神直往宫女身后躲,“来人......快来人,有人要行刺本宫......快来人......”

此言一出,外头跟随的侍卫便冲进屋内,她虽是会些功夫,但对上训练有素的大内高手根本没有胜算,故不出三招便败下了阵。

此时她眼眸微红,眼中尽是暴戾,看向旁人的眼神带着狠厉,“放肆,本宫再不受宠也是公主,你们胆敢对本宫动手?滚,都给本宫滚开!”

嘉平公主看得自己脱离险境,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漠然,“一个不受宠的人算哪门子公主,靠脾气吗?”

“你们给本宫抓牢了,但记得不可伤了二妹妹的脸和性命,否则还如何替本宫出嫁。”

那些侍卫听得担心弄伤她,便松了手,念芷柔看得倚靠在一旁了无生气的张氏夫人,步伐沉重的一步一步走近她。

在靠近张氏夫人身边时,她将剪子对向了自己,“既然我反抗不了......也绝不让你们如意......要我替你远嫁,别做梦了,我愿你出嫁当天死在路上,遭野兽啃食尸骨无存......”

她看着瘫软在地的母妃轻声说道:“母妃不怕......芷柔来陪你了.....”

嘉平公主听得知道了她的意图忙下令道:“她想自刎,你们快抓住她别让她死了。”

一语话落已经来不及了,剪子刺入心脏,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眼泪落下的瞬间,血也从胸口中溢出,心口一痛,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最终归为黑暗......

她耳边充斥着嘉平公主的怒骂声和叫嚣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慢慢变轻,最后归于平静......

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该多好,她一定会保护好母妃,即便结果是自己要远嫁......

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什么都可以做......

只要能让母妃回到自己身旁......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愿被好心的仙人得知,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识并未消散,反而有了逐渐清晰的迹象。

她无力的睁开双眼,看得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人,那个人很熟悉,熟悉得让她的眼眶不自觉温热。

“芷柔醒了?”张氏夫人说得面上带着喜悦,一旁的丫鬟看得也露出了笑脸。

“娘娘,公主醒了,奴婢去拿药。”宫女说得小跑出去。

念芷柔看得眼前的人,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

“母妃......”她说得扑到了张氏夫人的怀中。

“芷柔怎么了?母妃在这里呢,都是大姑娘了,不能轻易流眼泪了。”她说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这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让她鼻子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她不知道眼前发生的是否只是一个梦,但她不愿意结束这个梦。

“母妃......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有事......”她说得抱紧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抽泣。

“傻孩子说什么呢,母妃怎么会有事?母妃还要看着你嫁人的。”

“母妃......可能没机会了,我们都不在了......”她说得哭得更加伤心,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鬼了?

这样也好,没有分开就好......

“什么不在了?不就发烧了嘛,现下烧也已经退了,怎么还在说胡话?可是梦魇了?”她说得想要探她的额头。

“......发烧?”鬼还会发烧吗?

她想着也有些茫然的探自己的额头。

此时丫鬟从外头走来,将药递给了念芷柔,“公主,该喝药了。”

“......为什么要喝药?”她说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孩子,病了当然得喝药了,你别又想着与母妃打马虎眼。”

“病了?儿臣得什么病了?”她说得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在察觉身体没有异样时面上带着疑惑。

“你真是烧糊涂了,这几日下了雪,你说白茶花融雪漂亮,便兴冲冲的跑出去说要赏花,结果就受凉了。”她说得摇了摇头,后悔当初没能拦下她。

“发烧了?”

赏花?

发烧?

这不是前几日的事吗?

她想得看向了身旁的人和她们的穿着打扮,发觉这身衣裳,这些对话有些似曾相识。

就在不久前发生过的,好像是......三天前?

她回到了三天前?

这一个个问题从脑海中蹦出,最后她看向张氏夫人,心想这是在给她机会吗?

上天给了她从头来过的机会......

“母妃,今是何月何日?”她说得看向窗外,脑中虽混沌不已,但心中却不自觉得感到欣喜。

因为她也在期盼着,上天真的给了她一次机会。

“葭月将至四五日,你看外头都下雪了,你这孩子怎么过得这么糊涂?”

念芷柔听得小声喃喃道:“还真是三天前,这是真的?”

“芷柔......芷柔说什么呢?母妃没有听清。”张氏夫人说得看向她,眸中带着疑惑。

“没......没什么。”她说得看向张氏夫人,眸中温柔。

心里想着不管是时光倒流也好,还是重活一世也好,只要母妃还在那一切就还有机会。

不论先前的记忆是场噩梦还是真实所发生,既然她已经知晓了,那这回她一定会护住母妃,不会让她死于嘉平公主手中。

“没事就好......来,母妃喂你喝药。”她说得接过宫女手中的药。

念芷柔看得她恬静的笑容一时忘了自己怕苦药,张嘴便喝下了,待药流过舌尖她才意识到苦味的真实。

“好苦......”没曾想如今她还能尝得了味道。

“良药苦口,喝了病才会好。”她说得拿着帕子轻柔的替她擦拭嘴角。

“嗯。”她点了点头,第一次觉得喝药好像并不那么难熬。

“以后可不许大雪天跑出去了,我们这儿本来太医就不愿来,再病了可就只能自己难受了。”她说得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知道了知道了,都听母妃的,母妃说的都是对的。”她说得面上带笑。

“你这孩子难得听话倒是显得有些怪异。”她说得打量着她。

张氏夫人此言一出,一旁的宫女听得附和道:“想来是公主长大了。”

“秋苓说的是,我是长大了。”也该是要懂得保护身边人了。

“长大了就好。”她说得轻抚她的头。

“母妃......您有听说嘉平公主远嫁的事吗?”她问得开始试探。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记得自己不曾与她提起过,而这些天芷柔发烧并未出门,应该也不曾听旁人说过才是。

“......呃,偶然听闻......”她说得下意识刮了刮鼻头。

“因为你这些天身子不爽利,本来不想那么快告诉你的,但既然你听说了,应也知陛下想要让你替嫁的事。”

“不过你不要担心,母妃会求陛下的,母妃不会让你远嫁的。”她说得握着她的手,似是想要安抚她。

“母妃......其实......儿臣挺想替嘉平公主远嫁的,嫁到岭南当太子妃不也是风光无限吗?”她说得装作一脸向往的模样。

“芷柔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是好事呢?若两国交战你可怎么办?你一个女儿家虽会些功夫,但也无法逃脱。”她说得眉头紧皱。

“远嫁和亲不就是为了两国友好吗?如此岭南太子是您的女婿,而我便会成了岭南皇室的儿媳,不就是一家人了?”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没人会认同。

但她现在的能力除了乖乖遵从外,别无办法。

“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是一家人呢?岭南与凌江何时安宁过?”她说话时语气不好,因为她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也目睹过亲人的死亡。

念芷柔见得她面色凝重,便松了口没有再说,“好了好了,儿臣不说了不说了,那个岭南谁爱嫁谁嫁去。”

张氏夫人听得面容稍有缓和,念芷柔看得也安了心。

三天的时间总觉得过得很快,即便是被限制在慈安宫内禁止外出,她也觉得很开心。

故等到嘉平公主的那张臭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还在回味着这三天的安宁平静。

“二妹妹和张氏夫人近来过得可好?”她的语气还如先前一般带着挑衅,惹人不悦。

“参见嘉平公主。”张氏夫人说得正要拉着她下跪。

但这回念芷柔不似从前般抗拒,甚至不需张氏夫人的提醒,便自觉的跪下问安道:“请嘉平公主安。”

且话语之中带着恭敬,态度极好。

“二妹妹今日怎么跟从前不同了,脾性似是又好上了几分,弄得本宫都有些不适应了。”她说得缓缓踱步靠近她,眼里带着些许轻蔑。

“公主姐姐说的哪里话,芷柔对公主姐姐一向恭敬。”她说得将手高举过头顶,双手叠加对她行了个大礼。

此番让对方心情愉悦,言语之间倒是也没了那么多刁难。

“是嘛,哎呀,二妹妹和张氏夫人快起来啊,天凉了怎么都跪着,快起来。”

念芷柔听得语气柔顺的说道:“谢嘉平公主仁德。”

嘉平公主看得平日里霸道强势的二妹妹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愉悦,语气也变得轻快了几分。

“二妹妹,本宫来此是想要与二妹妹商量替本宫远嫁的事。”

嘉平公主此言一出,张氏夫人便按耐不住的开了口。

“嘉平公主这......”可一句话还没说全,便被念芷柔打断了。

“母妃,公主姐姐应是有话要单独与芷柔说,您先去偏房等候吧。”

张氏夫人看得嘉平公主那张马上要变的脸,故点点头应了念芷柔的说法。

因着今日念芷柔难得的守礼,也让张氏夫人相信了自己的女儿有能力与嘉平公主斡旋,心想着毕竟她也长大了,自己总跟在身旁反而会碍事。

张氏夫人想得又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便去了偏房,念芷柔看得她将门关过才稍稍放下了心。

“公主姐姐,远嫁当太子妃不是好事吗?您怎么会想着让给芷柔?”

“正因为是好事,所以本宫才想着让给二妹妹,二妹妹如今不小了,也该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你在凌江名声不好夫婿难寻,那做姐姐的自然要帮衬一二的。”她说得拿着帕子掩面而笑。

念芷柔看得只觉得恶心,自己还不需她操心,嫁不嫁的出跟她有半文钱关系?

虽心中这样想,但话可不能就这样说:“公主姐姐说的是,不知父皇和公主姐姐是否已经决定了?”

如果旨意未拟她应是还有机会去求助父皇,即便再不愿放下身段,但为了能陪在母妃身旁,怎么做都不为过。

“二妹妹聪慧,这不本宫连旨意都带来了,张公公宣旨吧。”她说得看了身后的太监一眼。

念芷柔这才知道原来是带了圣旨来的,上次自己还没机会让她拿出。

她看得圣旨恭敬的跪下,“门下,受兹明命,二公主芷柔知书达理,兰心蕙性,着册封二公主念芷柔为柔嘉公主,着不日嫁往南潼和亲,以结两国之好,宣召毕!”

太监说得将圣旨收了起来欲要交到念芷柔手中,“柔嘉公主接旨吧——”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显得阴柔刺耳,念芷柔听得下意识的皱眉显露出不悦,但还是点点头收下了,这个圣旨像是个烫手山芋,既是扔不得,接下了也徒增烦恼......

“嘉平公主,方才陛下说了,宣完旨意让柔嘉公主过去一趟。”他说得言语恭敬。

“本宫也许久未见父皇了,那本宫便随二妹妹一同去看看吧。”她说得正要往门外走,但被太监拦下了。

“......嘉平公主,陛下说了只见柔嘉公主一人......”他说得抬头瞥了她一眼,生怕她怪罪。

嘉平公主听得面上不悦,但一听是父皇的旨意却也无话可说。

“......得了得了,本宫恰巧想起还有事,那便不陪二妹妹了。”她说得站起气冲冲的走了。

太监看她离去便松了口气,随后拖着尖锐的尾音说道:“柔嘉公主,跟咱家走一趟吧。”

端看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判若两人。

“是。”她听得点了点头,心中不悦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思索着一会儿皇上会跟她说些什么。

她自己又有什么话该交代?

自己离开后那谁来保护陪伴母妃?

若自己远嫁和亲避免了母妃今日一死,那以后呢?

难保她离去后,旁人不会对母妃下手。

母妃曾也名动京城,惹得众多男子上门求娶,最后因一纸画像被皇帝选中,便入了深宫之门。

许多嫔妃因陛下的宠爱嫉妒于她,私下也做了不少陷害之事,即便到了如今,母妃被皇帝降罪褫夺了封号,还是有许多人忌惮,担心曾有一日陛下对其旧情复燃。

故她得想一个办法,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来保护母亲。

即便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护她周全的办法。


她想着一步步跟来了承乾宫,看着华丽的宫殿心底冷笑。

这里跟慈安宫相比可谓是天上地下,母妃住在那个阴冷的地方,他倒是会享受。

“公主,陛下在里头等你。”公公说得面上带着虚假的笑意。

“是,多谢公公带路。”她应得点了点头,示意秋苓在外头等候,而后便进去了。

她进到宫殿里,看得一人背对他而站,她规矩的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他听得转过身说道:“和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朕今日将你叫过来是有其他事与你说明。”

念芷柔听得故作乖巧道:“父皇请说,只要是儿臣力所能及的一定为您办理妥当。”

皇帝听得此言转过身打量着她,随后有些狐疑的开口道:“许久未见,脾性似是好了不少。”

“得见天颜心生敬畏,儿臣不敢冒犯。”她说得对他磕了一个头,为了母妃她做到什么份上都不过分。

“还算懂规矩,若是如此那朕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此番远嫁要想办法替凌江拿到岭南的布阵图,只要你拿到了,那朕便派人将你护送回凌江,并赏赐宫殿。”

念芷柔听得他的吩咐,试探性的提了个要求,“父皇,儿臣不要宫殿,儿臣想请您恢复母妃的位分搬离慈安宫。”

“你还敢跟朕提要求?”他说得语调微扬,言语中透露着帝王的威压,充满了危险。

“不敢,是儿臣放心不下母妃,此番远嫁母妃身旁也没个说话的人陪伴。”她说得低头落泪,想要以此煽情。

可铁血手腕的皇帝并不吃这套,“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小倔强,今日虽有变化,但此番不足以动人心。”

念芷柔听得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但她面上没有丝毫的仓惶,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既是如此,那儿臣也不拐弯抹角了,父皇有事求于儿臣,儿臣也有事求于父皇,那不如各取所需?”

皇帝听得来了兴趣,但嘴上还是说道:“朕不是有求于你,而是下旨让你办事。”

“父皇,若您不能应允,那就恕儿臣不能听命了。”她说得额角隐隐渗出汗水,她在赌,赌父皇看在布阵图的份上答应她的请求。

“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朕说话,还想着朕应允?”这没装多久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看来还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细作。

她听得稍微放软了态度,“父皇,儿臣是想着此番您也更容易牵制儿臣,您守好母妃,儿臣替您拿到布阵图,如此不是双赢的局面?”

“你就这么容易的将弱点暴露给旁人?”他说得心想到底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儿家,三言两语的就将自己处于弱势。

念芷柔知道他的意思,但她除了将自己放低,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之外别无办法。

若自己办事不利,父皇意识到拿母妃相威胁是迟早的事,那还不如她主动先说明自己的意图,这样也好早日让母妃过上好日子,得到父皇的庇护。

一场交易,只要她能办好,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您是儿臣的父皇,是凌江的皇帝,莫要说儿臣了,就是朝中大臣,后宫妃嫔不都任您随意的拿捏?既如此倒不如儿臣识相点主动告诉您。”她说得双手叠加高举过头顶请求道。

皇帝听得觉得有些意思,心想她这张嘴倒是厉害,有几分小聪明,她知道人爱听好话所以奉承。

“好,朕答应你也无妨,但......若你办不好,后果心里可清楚?”

“......清楚。”保护母妃本该也有他一份责任吧,拿自己妻子的性命相威胁,还配为人夫?

罢了,左右自己又不认他,那就不必一面求于他,另一面背地又为母妃鸣不平。

母妃有她一人足矣。

“朕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你拿回布阵图,朕便许你与你母妃平安一世,若不能那朕便会收回对她的庇护,至于你就永远留在岭南当你的太子妃。”

他这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好像在说一件天大的好事,好像做太子妃还便宜她了?!

他觉得好,他自己怎么不去当太子妃?

“父皇,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儿臣在第四年或者第五年甚至更久之后才拿到手,那您就不要了吗?还是您打算让儿臣通敌叛国?”

她从未去过岭南也不了解那太子如何脾性。

短短三年?

三年时间朝夕相处的丫鬟都还未能获得主人家信任,她一个敌国远嫁的公主凭什么?

皇帝听得没有丝毫的慌张,好像念芷柔说的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话语,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你通敌叛国能给岭南什么好处?你有什么作用?是能上阵杀敌还是出谋划策?且他们凭什么信你?”

“再者三年过后,你若没能办好差事,你对朕也没什么用处了,有能力的人用不了多久,而没能力的人给再多时间也改变不了什么。”

皇帝一言话落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补了一句,“三年的时间都没能拿到,恐怕你也无心于此了,到了届时朕会再派人潜伏。”

“父皇,儿臣是您的女儿,您不如直接派旁人去好了,反正岭南也不知嫁过去的是不是真的公主,让儿臣这不聪明的造假,还不如派个机灵的探子。”

“此次的由头是两国联姻,公主的教养仪态不是什么人随意装一装就能有的,只有将真公主嫁过去岭南才不会起疑,再者朕也是给你找了一桩好婚事。”

念芷柔听得心中不平,心里想着人家要的是嘉平公主又不是她。

可无奈于自己无法与他置辩,很明显他是铁了心思要把自己嫁过去。

“......是,儿臣明白了,这三年内还请父皇照顾好母妃,若三年之内母妃出了任何事,那儿臣便直接将实情告诉他们,不论他们信不信都会起疑心。”

“而疑心过后他们会如何选择,相信父皇您一定清楚,父皇乃圣明之君一定不想看到凌江陷入血雨之中,百姓受敌军欺辱。”

“且儿臣虽无用,但也会用尽一切办法促成凌江覆灭,就是无法做成什么实事儿,儿臣也会天天求神拜佛。”

“换言之儿臣就是只余下怨念,也要祈求神明达成儿臣的心愿,终其一生,不死不休。”

“以上之言并非是威胁而是请求,请父皇莫要责怪,只要您遵守诺言,儿臣自然会安分替您办事。”

她在说这些话时心中希望自己方才说的这些只加注在眼前人身上,她虽不良善,但也并不想牵连无辜之人。

她想着又补了一句,“当然,若超过了三年儿臣还没能办到,那儿臣会选择守口如瓶,因为儿臣不希望您在收回对母妃的庇护以后,还要动手折磨她。”

“父皇,以上这些您敢拿凌江立誓吗?待誓言过后儿臣也能更情愿的为父皇办事。”

她必须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糊弄的,毕竟在自己走后一切就只能依靠父皇了。

“你倒是敢言敢语......也罢,朕答应你。”原先他听得对方的言语怒意渐起,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份心狠正合适当细作。

“好,儿臣也同样许下诺言。”她说得顿了顿,而后说道:“父皇定也不喜此事太多人得知,故儿臣以为父皇对母妃的保护不需太过明显。”

其实她根本无心理会皇帝的名声,她只担心若让母妃察觉会引得她忧心。

“朕该如何来办不需你教,你现在只需考虑如何完成朕交代与你的事。”

念芷柔听得心想,偷盗到底不光彩,父皇定会留心处理,也免得旁人诟病。

待她分析好以后,便如他所愿直接谈起了正事,“那不知到了凌江该如何传信回来?是否有人接应?”

她一个人怎么偷布阵图?

让皇帝自己拿给她?

这不是很滑稽?

“晴安。”皇帝说得从房梁上跳下一个蒙面拿着长剑的女子。

“陛下。”她说得单膝下跪一副恭敬的模样。

“你从即日起跟着公主,任何书信往来须经你手。”

“是,属下遵旨。”她说得站起走近她,“参见公主殿下。”

“你日后就以丫鬟身份潜伏在本宫身旁与秋苓一起。”

“是。”晴安应得对她行礼。

“好了,你们退下吧,明日就该上路了,记得今晚好好准备。”皇帝说得挥了挥衣袖示意她们离开。

两人得令行礼后便出去了,外头等候的秋苓看得公主又带了个奇怪的人出来便开口问道:“公主,这位是?”

“她叫晴安,是父皇赐给本宫的婢女,从今往后你便与她一同侍奉。”她说得介绍两人认识。

“我......我叫秋苓。”她说得不自觉有些紧张。

“晴安。”她的话语简短干练,除了名字也不再出一言。

念芷柔本来也没有想撮合两人混熟的打算,故没有刻意拉扯两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她该回去好好与母妃说说话了,到了明天,想要再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回到慈安宫后与张氏夫人大致说明了方才的谈话,包括了新来的晴安。

但为了不让她担心,对于那场交易她绝口不提。

“陛下还是要将你远嫁?怎么会......他怎么能......他还是这样的狠心凉薄......”张氏说得掩面哭泣,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

“母妃,你不是说要看女儿嫁人吗?”她说得抱着她。

“可......可不该是嫁往岭南,母妃不求陛下能给你指一个好婚事,也不求你荣华富贵,你便是嫁给一个普通人,也比嫁往岭南要好。”她说得愤然站起,想要去找皇帝说情。

“......母妃,母妃这就去找你父皇,母妃去求他,求他把你留下来......”她说得便要走,但念芷柔反手拉住了她。

“母妃......母妃您不要去,圣旨下达绝无悔意,母妃您放心,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她言语中有意暗喻。

“怎么会有机会?此行一别便是一世,到底是你生错了人家,是母妃害了你......”

“......如果母妃当初没有生下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需受这样多的磨难了......”她说得内心自责,怪她多年懦弱才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她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

念芷柔听的用帕子替她拭泪,“没事的母妃,儿臣不后悔做您的女儿,难道您后悔了?”

“不......不不,母妃有你不知多欣喜,若没有你,母妃也没了盼头......”没有芷柔她根本无法支撑到如今,可能早在家族覆灭之时便一同去了。

“那母妃要等儿臣回来。”她说得有些哽咽,张氏夫人知道女儿心里也不好受便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便有侍女前来为她梳妆打扮。

念芷柔平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身着红衣头戴金钗,活脱脱一位待嫁美娇娘,但此时的她,面上并无喜色。

一旁的张氏夫人看着她面容沉重复杂,本是女儿出嫁的日子该高兴,可她却笑不出来。

“夫人,该为公主插簪了。”侍女说得将一对祥云掐丝钿金簪呈到她面前。

张氏夫人看着匣子里的金簪手微微颤抖的拿起替她佩戴,嘴里说着早已准备好的祝福话语,可这些话本不该在这时候说......也不应当是这样的场合。

“望芷柔......与夫婿连理交枝,连枝相依,此行顺利......”她说得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念芷柔见得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承诺,“母妃,等儿臣回来,您千万保重,莫要让人欺负了。”

“不不......芷柔,你莫要这样想了,你嫁过去若能好好的不必再受苦,那你就不要再惦记着了,就在岭南好好的待着,记得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脾气不要与人争执。”

先前她总觉得女儿唯有留在自己身旁照顾着才可安心,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日后......能获得宠爱也好,不能也罢,但你嫁过去总归是能当太子妃的,地位如此即便你是远嫁而来无依无靠,下人们也不敢随意欺辱......”

她一言话落竟是觉得有些庆幸,庆幸皇帝还算有几分手段,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妾室。

也好,仔细想想与其留在这儿同自己受苦,不如嫁过去当了太子妃,即便再不得宠也不会比在凌江过得差了......

她想得有意压低声音道:“母妃虽不解岭南太子的为人,但母妃以为......不会再有人像你父皇这般薄情了。”

念芷柔听得本正要回应,但一旁的侍女看得两人磨磨蹭蹭,故出言提醒道:“公主,您该上路了。”

“......好了,走吧。”张氏夫人说得强迫自己露出了一抹笑,而后又再次告诫道:“芷柔,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母妃的话,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母妃担心。”

“......是,母妃放心,儿臣谨记。”她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张氏夫人的手,而后又停下看了张氏夫人一眼后,便带着秋苓和晴安离去了。

等到了承乾宫,妃嫔大臣站立两排,嘴里喊道:“祝嘉平公主此行顺利,与太子百年琴瑟!”

到了如今她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所谓的祝福,既然嘴里念叨的是嘉平公主,那何必让她这个刚册封的二公主嫁过去?

心里虽是不平,但她还是规矩的入轿上路了。

此行她带有着目的,她要护母妃一世安宁,还要让那些逼迫她置于险境的人付出代价!

随着马车缓缓地驶离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她撩开马车的窗子抬头看了一眼夕阳将落的天,心中有些落寞。

此次离开对将要面对的一无所知,只能希望此行顺利,能够快些拿到布阵图,早日回到母妃身旁。

几日的路程让人有些疲惫,等到了岭南她的不安更甚,在面见帝王时她说着早已教习好的话语,一举一动透露着皇家公主的大方与教养。

“皇后已经替公主安排好了暂居处,婚礼明日举行。”皇帝说得面上带着喜色,念芷柔看得也陪着笑脸儿说道:“陛下娘娘安排周到,芷柔在此谢过。”

“嘉平公主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便先去休息吧。”皇帝衣袖一挥示意她离开。

“谢陛下。”她说得微微屈膝行礼后出了宫殿。

“公主殿下,请随奴婢走。”一位老姑姑说得在一旁指引着她。

“姑姑有劳了。”她说得点了点头。

那姑姑听得点了点头带着她去了居所,这里的陈设比起她的慈安宫好的可不是一点点。

“到了,公主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姑姑慢走,多谢。”她说得看着她走远,而后才放下心来。

“公主,秋苓快些整理一下,您就能休息了。”秋苓说得便想要拉着晴安一同整理,但晴安丝毫不给面子。

“属下有话要与公主说。”她说得站在原地看着念芷柔。

“你这人怎么这样对公主,公主是主子。”秋苓说得想要为她鸣不平。

“罢了不要计较了,晴安随本宫过来。”她说得领着晴安去了偏房。

“有什么事?”念芷柔说得自觉的坐在圆凳上,但没有示意她也坐下。

“陛下有令,公主十日便要写封书信汇报。”她的话语像是命令般不由人违抗。

“那父皇可有说,何时给本宫母妃的家书?若本宫收不到可能就没法办事了。”她说得眼里带着轻蔑。

“也是十日。”

“好,既然父皇都安排好了,那本宫也没什么意见了。”她说得便回到了主殿,看得整理干净的卧房心中愉悦。

相信母妃也早已搬出了慈安宫。

她想着躺在床上,心里拟着日后的计划,在来之前父皇给了她一份关于岭南人员的名册情报,她也可以选择先从太子身边人入手。

但等她人到了太子面前时,便有些心急了,如果能够直接获得太子的爱慕,那岂不事半功倍?

她还在想时,盖头已经被挑起,在盖头揭下的瞬间她有些迟疑的抬头看得眼前的人。

“你就是本宫的夫君?”她说得大胆的打量他,觉得他模样生的还真不错,倒是也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去诱惑接近。

“叫不习惯也可以叫孤的名字,宋司珏。”他说得将盖头放在一旁拿起合卺酒递给她。

“习惯,还是叫夫君好了。”她说得接过了酒,心里想着一杯酒后他会对自己做什么,或者自己该诱导他做些什么。

“喝了酒就先休息吧,孤今夜宿在书房,若有事可找人通报。”他说得转身出去了,走的很干脆连头也不回。

念芷柔看着房门关过的那一刻,人有些发懵,新婚之夜她得独守空房?

她还没开始呢?

怎么人就走了?


她回过神后开门出去想要寻他,恰好看得秋苓和晴安守在门边,“你们方才有看到殿下吗?他去哪儿了?”

“殿下往那边去了。”晴安说得指着一处小庭院。

“嗯,本宫去找他。”她说得提着裙摆就往那边去,这人才刚到门口,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何人?”两侍卫拿着刀剑挡在门口。

“殿下在里面吗?”她说得踮着脚尖,想越过他们往里头瞧。

“找殿下何事?”

“本宫来找夫君,你们说何事?”她说得叉着腰,开始装腔作势。

她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不受宠的二公主。

“殿下在忙,太子妃请回。”

“不让进?殿下不是说本宫有事可来书房找吗?你们拦着不太妥当吧?”她说得语调微扬,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两侍卫听得面面相觑,而后回应道:“太子妃稍候,属下进去禀告。”

“多谢。”而后她在外头转悠了两圈才把人等出来。

“太子妃请。”他们说得伸出手做着请的姿势。

她看得满意的点点头便进去了,她先是微微伸头往屋里探,而后便看得一男子坐在案桌前低着头好像在写着些什么。

“夫君怎么走了?洞房花烛夜将妾身一人留在那不合适吧?”她说得缓缓踱步走近他。

她现在完全可以不要脸一点,反正顶着是她嘉平公主的头衔。

“今日晚了,本也是为了你考虑。”他说得呆呆的盯着折子。

“殿下言外之意是看不上妾身?”她说得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公主远嫁想必对岭南对孤都很陌生,若今晚便要了你,按理公主也不愿。”

两人初次见面并不相识,且联姻也是为了维持两国的关系,这其中不止他自己,相信连她也是不愿的。

“哪里话,妾身自然是愿意的,再说太子殿下生得俊俏,妾身可是喜欢的紧呢。”

“今日初见,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先熟悉过后再言其它。”

念芷柔听得心想,他是有时间循序渐进,但自己可没有,能早一日得手她才好早一日离开。

“不好,今日大喜之日,有什么理由循序渐进?”她说得拉下了衣襟,肩与锁骨已外露在对方眼前。

宋司珏见得忙撇过头,而后沉声道:“把衣裳穿好。”

他一言话落,心中下意识的生出了许多想法。

自己与她今日才见面,按常理说总得要磨合些日子,何必这样着急?

且自己拒绝过后,她也该顾及颜面自觉离去才是,反而还急于用身体来引诱。

难道她有什么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

他想到这儿,多疑的心性告诉他,对方即便不是别有用心,也绝对不单纯。

宋司珏想着便有意用衣袖遮挡案桌上的折子。

念芷柔若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不能明白怎么就让他给发现了。

她这还没开始呢。

“你我现在喝了合卺酒便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做那些事不是很正常吗?殿下在这时回避才是奇怪的很。”她说得又解开了腰带要靠近他。

他看得便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觉得她急切的实在不正常,便是要行房事也不必这样着急。

“公主今日还是先回去吧,衣冠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念芷柔听得再次好言道:“谁人大喜之夜不脱衣裳?再者这里只有你我,又没别人。”

宋司珏听得不愿再与她多言,不管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她此番行径已经惹得了他的厌恶。

“出去。”他说得手动替她系上腰带,而后将她的衣襟拉了上去,再来就将她拉到门边示意她出去。

念芷柔见得他的举动一时气急转身就走,丝毫不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

心中开始觉得他是个老古板,怎么说也说不通,人都要在他眼前脱了他竟然还赶人?

再者母妃貌美动京城,她定是不差,要怪就只能怪他眼睛有毛病,再这样下去他活该孤独终老。

她在心中暗骂时,俨然是忘了自己的不周之举,因为她现在满心皆是布阵图,若有人阻碍了她道,那谁就是她的敌人。

“公主,殿下呢?怎么没跟您回来?”秋苓问得面露疑惑。

“殿下住书房。”她说得和衣躺在床榻上,这时才察觉到底下原是垫了东西。

秋苓听得此言,替她委屈道:“新婚之夜殿下怎能让公主独守空房,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旁的晴安就这么盯着念芷柔,一句话没说,但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轻蔑,仿佛在说这公主真没用,新婚之夜看不住丈夫......

“他爱来不来,本宫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寻常血气方刚的男子看得本宫这副模样早就猴急的上蹿下跳了,他竟然跟本宫玩稳如泰山?”

她一言话落顺手拿着被褥底下的龙眼干开始把玩,心里想着日后的计策。

“公主......只是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旁人该怎么说您?”秋苓说得一脸阴郁。

“管他们怎么传,大不了本宫跟他们对着传,传得全天下都知道。”她说得心中开始揣测到,他不会是不行吧?

“啊?公主您不会气糊涂了吧,这事说出去不是要让人看轻了?且公主孤身一人还是不要闹事的好。”她说得有些茫然,不知公主打的什么算盘。

如今都嫁往岭南了,不是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何苦再传出些不好的话,平白坏了名声?

“怎么会让人看轻?今晚出去的是他,留下的是本宫,旁人要看轻也得看轻他。”她说得愤愤不平的将手中的龙眼干捏碎,眼里带着些许阴鸷。

“公主,这样不太好吧......”秋苓说得有些担心。

念芷柔听得反问道:“有什么不好?”

“可......”

“放心,本宫明日就找靠山去。”名册里说了当今皇后跟她一样也是他国远嫁的公主,如此不是境遇相同?

她只要稍微用点手段,不就能获得信任?

得到了他母后的信任,那宋司珏迟早折在她手里,她想得握紧了拳头。

晴安听得难得出言道:“公主能找谁?”

“明日你就知道了。”她说得心里拟着计划。

待到了明日一早,她便晨昏定省,规规矩矩的去了昭阳殿给皇后请安。

“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她说得微微屈膝,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

“免礼,司珏呢?你们怎么没有一道过来?”皇后说得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儿臣不敢冒犯。”她说得推脱到,看起来有些害羞。

皇后看得她的模样,便觉得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心里对她便多了几分好感。

“公主远嫁到岭南来无依无靠,本宫现在也是你的母后,怎么能说是冒犯?”

“母后您真好,儿臣叫您一声母后,那母后唤儿臣芷柔吧,如此显得亲近些。”

幸好公主名讳向来不外传,谁也不会管嘉平公主的名讳是念芷柔还是念芷涵,她反正不愿顶着那晦气名字。

至于封号她无所谓,不管是嘉平还是柔嘉在她眼里都没什么分别。

“好,芷柔很讨人喜欢。”她说得示意一旁的宫女端上糕点茶水。

“儿臣惭愧。”她说得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失落。

皇后看得她的模样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便示意一旁的宫女退下。

“芷柔可是有话对本宫说?怎么了?”她说得语调轻柔。

“母后通达果然瞒不过您,昨日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殿下却将儿臣一人留在房中自己去睡书房。”

“儿臣实在不知是哪里服侍不周,惹得殿下不悦......所以便想来问问您该怎么办,望母后莫要嫌厌儿臣无能......”她说得假意用帕子拭泪,看起来一副伤心模样。

眼角衔泪的模样惹人怜爱,眼角微微泛红让人心疼。

“怎么回事?你们昨夜分房睡?”皇后说得皱了皱眉,心中想着司珏怎么这么不懂事?

明明迎娶公主也是他同意了的,他到底又在闹什么脾气?

“嗯......儿臣实在不知是哪里让殿下不满意了,也没曾想新婚之夜会独守空房。”她说得一副自责的模样。

秋苓在一旁看得心想,这皇后娘娘肯定是信了公主的话,公主打小开始蒙人,就是个猴精儿。

“儿臣远嫁岭南,对这里也不熟悉,本想着成亲就有了夫婿,能够得到夫婿的疼爱,可......都怪儿臣不够好。”她说得哭了出来,看得很伤心的模样。

晴安看得心想,看来陛下没有看错人,心思确灵巧,主要是戏好,这眼泪还真说来就来。


“不哭了,今日母后见到你便喜欢你这孩子,知书达理,长得也标致,这怎么能是你的错?”皇后说得轻声安慰。

“本宫回头好好跟司珏说说,一定不能让他冷落了你。”皇后说得拿着手帕替她擦眼泪,此番让念芷柔想起了自己的母妃。

“母后千万不要找殿下说,这样会让殿下觉得是儿臣来找母后说他的不是,这样......会让殿下更加厌弃儿臣。”

“本宫看他敢,他作为你的丈夫本就不该新婚之夜将你一人留在房中,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的错。”皇后说得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心疼。

“母后......您,您真好......”她说得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便哭得愈发伤心。

到了后面竟是秋苓也看不出公主此番是真是假,看着她哭成了泪人自己也跟着揪心。

“不哭了不哭了,要不你留在本宫这儿用膳,本宫也好好跟你谈谈心。”

“......嗯,谢母后......”她说得带着些哭腔,虽面带笑意但却让人心疼。

此时两人正说着话,这时有宫女来禀告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皇后吩咐得一面安抚着她。

宋司珏刚进门就看得一幕婆慈媳孝的场面,待他略微迟疑后便请安道:“儿臣参见母后。”

而念芷柔见了他,也规矩的站起来请安道:“参见殿下。”

“好了好了,今日都不必拘礼了。”她说得拉着念芷柔坐下。

“你也在这儿?”宋司珏说得看向她。

她听得乖巧的回答道:“妾身来给母后请安。”

“是啊,芷柔一早便来请安了。”她说得瞥了他一眼。

宋司珏看得皇后的眼神心中觉得怪异,虽疑惑但到底是没有问出口,“儿臣今日来晚了,望母后不怪。”

“既然来了司珏也留下来用膳吧。”她说得示意念芷柔靠近他,念芷柔意会到了这个意思便也跟着照做。

她起身正要走近他,他便退后一步,她前进他后退。

等到了用膳时两人还是跟陌生人一样完全不搭话,这些皇后都看在眼里,心里早已偏向了念芷柔。

“司珏,你怎么不替芷柔夹菜?”皇后说得看向他,又看了看念芷柔意思明显。

他听得一脸正经的说道:“母后,太子妃应该会自己吃饭。”

“殿下说的是,但若是您夹的妾身是愿意的。”她说得看向他,眼里带着丝丝柔情。

此言一出皇后就更偏向她了,“司珏,你看芷柔这孩子多乖巧,你怎么还冷落人家?”

“儿臣没有。”

念芷柔听得贴心替他解围道:“母后,殿下没有冷落儿臣。”

“你看看,芷柔还为你说话,你却这样对她。”皇后说得带着教训的口吻。

“没事的,殿下不愿替妾身夹菜,那妾身替殿下布菜可好?”她说得想要将菜夹到他碗中,但他却不领情的躲掉了。

“不必了,你自己多吃些。”

念芷柔听得有些失落的默默收回筷子,看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皇后看得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担心说得太过明显让念芷柔在意。

待用完膳后她让念芷柔在前厅等候,将宋司珏带去了偏殿。

“司珏你怎么回事?怎么故意冷落太子妃?你们是结发夫妻怎么弄得像是毫不相干的人似的?”她不记得自己的孩子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

“本也是不相干的人,还谈不上冷落。”难道情分是随随便便拜个堂就能有的?

“怎么就不相干?迎娶之事你先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现下人家已经嫁过来了,你又闹的什么?”

宋司珏听得不满直言道:“此事是儿臣答应的?难道不是父皇下旨命儿臣遵从?此事从头至尾,您与父皇可有想过儿臣是否愿意?”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当初本宫与你父皇也讲究你情我愿,现在就没你,你还想站在这与本宫顶嘴?”

“儿臣自打记事起就见父皇常往朝阳宫跑,您也是一日不见他就难受,这难道不算你情我愿?”

皇后听得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嘲笑道:“人相处久了就会生出情分,你现在先别急着嘴硬,说不准日后爱她爱的死去活来都是不一定的。”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儿臣不是淫贼,还需要时间相处看清她的为人。”反正现在他不喜欢,而他也不想强迫自己干不乐意干的事。

“你这孩子,那是你的妻子怎么就扯到了淫贼?”皇后说得叹了口气,而后说道:“罢了,你长大了,母后也说不得你了,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只能认了,母后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你也不能那样对她。”

“......儿臣对她哪样了?她都与您说什么了?”

方才看她那副样子就觉得可疑,今天这个跟昨晚那个看着可不像一个人。

他算是看清了,她就是个两面派,在自己眼前时举止轻浮浪荡,在母后面前就开始装贤惠知礼。

“她没与本宫说什么,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信任芷柔?”她说得心想,看来芷柔没有胡说,就是司珏这孩子有意冷落她。

他听得颇有道理的说道:“母后也知儿臣与她昨日才相见,如此要儿臣怎么与她交心?”

“更不要说她还是凌江的公主,儿臣多留个心思难道不应当?谁知她来此是不是别有用心。”

“你的意思是......你把人家当成细作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岭南的太子,大事小情几乎都会过自己的手,若他不仔细点倒真让她钻了空子。

她听得反驳道:“芷柔单纯,怎么可能是细作?”

“单纯?母后可曾想过如今您为她说话就已经受其蒙蔽了,她要是单纯怎能三言两语就让您信了她,处处为她说话?”

“你们认识才多久,短短的时间内便帮着她来教训儿臣,这难道还不能说明?”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母后怎么就这么维护她?

“母后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储君多想些也没什么,但还不至于连枕边人都信不过吧?”

“照司珏这么说本宫也很可疑,本宫也是他国远嫁来的公主,照此说难道本宫也是细作?”她说得语调微扬,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不满。

她能如此为了念芷柔说话就是因为她们境遇相似,远嫁而来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依靠,如今连夫君都跟防贼似的防着自己,这换哪个人能受得了?

“儿臣冒犯请母后恕罪,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母后是母后她是她,你们不一样。”他当然不会怀疑到自己母后身上。

但念芷柔那个鬼灵精的样子,就让人觉得惯会耍小聪明,满肚子诡计。

“便是你真的怀疑她,也不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否则人家便是没有那份心思,都要被你逼迫得有那份心思了。”

“人失望过后只剩心寒,凡事留一线的好,也不必弄得太过。”

“不会有那份心思的人永远也不会有,如果只是这样便有了坏心思,那她本就无法信任。”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本就是单独的两个人,嫁过来之前她的生活里也没有自己。

那何不各过各的来得舒心?

这桩婚事本就父皇硬塞给他的,他遵旨领下就已经做出牺牲了。

“罢了罢了本宫跟你说不通,你记得对芷柔好点,再怎么说也得尽到丈夫应尽的责任,这一点不过分吧?”

“......儿臣遵旨。”他说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皇后看他不太愿意聊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两人从偏殿来到前厅时看得念芷柔在一旁拨弄盆栽。

“芷柔也懂盆景吗?”她说得走到念芷柔身旁有意亲近她。

念芷柔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糊弄,说话便更加小心,“儿臣惭愧,不太懂得,若母后愿意教,儿臣便愿意跟着学。”

她说得微微眯眼一笑,眼如月牙,秋水明眸,浅笑嫣然。

微微勾起的嘴角温婉随和,长而密的睫毛微敛投下淡淡的阴影,时而轻颤显得很是俏皮灵动。

皇后看得觉得她越瞧越是顺眼,宋司珏则觉得她笑里藏刀。


“好啊,你常来本宫这儿,本宫也不会无聊。”皇后说得牵起她的手,这时才觉得她手的有些空,“芷柔不爱戴首饰吗?”

“没有,首饰都是从凌江带来的,儿臣怕日日戴着想家。”她说得微微皱眉,此举惹得皇后心疼。

不是她不愿带出来撑场子,实在是她没什么好东西,且赏赐的嫁妆本也不是给她的,她也不乐意戴,看着还心烦。

“这样吧,本宫让内府做几件新衣,挑几件上好的首饰给你送过去。”

念芷柔听得忙礼貌推脱道:“儿臣没有功劳怎能收母后的赏赐,无功不受禄。”

“这就当母后给你们的新婚礼,至于功就是让母后快点瞧见皇孙。”她说得轻拍她的手。

宋司珏听得两人的对话,有些不近人情道:“母后,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要赏赐何时需要由头,想赏便赏就是。”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母后今日将话放这儿了,一年内必须得怀上,不然让旁人怎么看你们?是该说芷柔不好还是说你不行?”

皇后也是个急性子,在自家儿子儿媳面前便没了遮拦。

“......母后。”这说的什么话,让旁人听了该怎么想?

“不爱听啊,不爱听母后也不爱说。”她说得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儿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儿臣告退。”他说得转身走出去,还如那晚一样连头都不带回的。

皇后看得叹了口气道:“芷柔,司珏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冷了些,可能得劳烦你将他捂热了。”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作为太子妃本就该学会侍奉夫君,讨夫君欢心的。”

“你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记得若以后司珏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母后,母后会为你撑腰。”她说得一脸慈爱。

“儿臣在此谢过母后好意,相信殿下不会欺负儿臣的。”皇后是宋司珏的娘亲,自己也不能说得太过。

毕竟皇后治理六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凌江宫里的嫔妃会耍计策,那岭南自然也是如此。

皇后应是看自己年纪小,又是她儿媳的原因才卸下心防,否则自己哪那么容易蒙骗她?

“真是好孩子。”她说得轻抚她的头,而她也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配合。

而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候便有些晚了,“母后,现下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儿臣先回去了。”

“好,芷柔随时都可来昭阳殿。”

“儿臣谢过母后。”她说得站起微微屈膝行礼后便带着秋苓和晴安出去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有着皇家公主的仪态和教养,让人时时刻刻都记得她公主的身份。

便是如今太子妃的身份,都压盖不过她曾经的身份。

她虽顶替了嘉平公主,但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凌江公主。

“公主,今日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皇后信了您,看殿下还敢冷落咱们公主。”秋苓说得有些得意忘形。

“那当然,你主子我多聪慧。”她说得蹭了蹭自己的鼻头,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晴安看得默默摇头,要说这公主哪都挺好,就是过于自信了点。

一路上她们聊着天赏着花回到了东宫,这刚一到殿门口就有一丫鬟拦下她们说道:“太子殿下有令,即日起请太子妃前往偏殿住居。”

“殿下说的?”

“是。”她说得规矩的点点头往后移了一步,仿佛早已察觉这位太子妃会迁怒于她。

念芷柔听得对她和善的说道:“你去告诉殿下,就说太子妃有令让他搬到偏殿去,即刻搬离不得有误。”

那宫女听得有些为难,“这......奴婢不敢......”

“殿下在哪?”

宫女听得她的语调战战兢兢的说道:“书......书房。”

“放心,本宫也不难为你,本宫自己去同他说。”她说得走到主殿去寻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他好像在与一人说些什么,因着她站在门口的原因也听不太清。

她本还要靠近些结果就让人给逮着了......

门向内打开,若不是她及时稳住了身形怕是要摔得很难看了。

“你怎么在这儿?”宋司珏说得盯着她,这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

“您凭什么让妾身搬到偏殿?”她说得叉着腰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凭东宫一切需孤调动。”

“您欺负人,反正妾身不搬,就算要搬也是您搬。”她又不傻,搬出去她就成笑话了。

“昨日将卧房留给你已经顾全了你的颜面,你也不能得寸进尺。”

但念芷柔根本不将他的脾气放在眼里,“到底是妾身得寸进尺,还是您不近人情?”

两人说得一时较上了劲,这时有人走来跟念芷柔站在一起帮她说道:“就是,这样确实不近人情。”

念芷柔听有人替自己说话,便出言问道:“你是?”

“宋云锡,太子殿下是本宫的三哥。”她说得对她眨了眨眼。

“云锡不可添乱。”宋司珏说得对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小妹哪里添乱,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三哥怎么能欺负嫂嫂?”宋云锡说得问责道。

“孤何时欺负她,分明是她挑事。”这几日是怎么了?

就不能让他安宁片刻?

“嫂嫂说的没错,是三哥您太不近人情了,再说嫂嫂是凌江公主,三哥不应苛待。”她说得睨了宋司珏一眼,看着便知她是在挑事。

宋司珏听得也知自己因厌恶未考虑周全,故最后无奈答应道:“......随你住哪。”

“三哥这样就对了,妻子是用来疼的,怎么能让嫂嫂受了委屈?”

“孤还有事,你们都退下。”他说得关过门也不再理会二人。

“你是怀乐公主?”念芷柔说得打量着她。

“是,没曾想嫂嫂听过云锡?”

“听过,今日要多谢你解围了。”她言语中带着谢意,明摆是想与她亲近亲近。

因为这位公主对自己施展了善意,且又是岭南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在这皇宫中,看的不是单单是位分这样简单,更多时还需要看谁更得皇帝宠爱。

若自己能够拉拢她,那日后在宫中岂不顺风顺水?

“没什么,云锡方才替您说话不过就是闲的无聊,没别的意思。”她说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与方才的模样大不相同。

念芷柔不禁心想,姓宋的难道都是这个德行?

“可是本宫说错了什么?”她是真的不太理解宋家人的脾气了。

“云锡可没这么说,若让嫂嫂误会了也没办法,云锡一会儿还得上学堂,就先走了。”她说得伸出手,一旁的宫女便小心的搀扶她离去。

宫女恭敬的模样足以彰显她的地位。


待人走远后念芷柔还在原地假意捏着下巴,好像在想些什么。

“晴安,本宫方才不够亲切?”

晴安听得冷漠的应道:“属下未曾这样觉得。”

“秋苓觉得公主脾气已经很好了,可能是公主初来乍到,旁人对您还不够熟悉。”

“处好关系真难。”她说得摇了摇头。

秋苓见她不开心,忙出言宽慰道:“没事的,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来,总有一日这宫里的人会明白公主您的好,且您还有秋苓啊,秋苓永远都会站在您这边,会一直陪着您的。”

她听得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幸好有秋苓在。

“嗯,秋苓最好了。”念芷柔应得转头去了主殿,还吩咐下人将宋司珏的衣物公文通通搬去了偏殿。

她拿定主意宋司珏一定不甘居于偏殿,到了晚上还得同房。

“你们看现在是不是宽敞多了?”她说得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因着没有旁人在也不在意了规矩。

晴安听得提醒道:“宽敞是真,但公主此番得罪了殿下,于公主不利。”

公主此番若惹怒了殿下,怕是要更加疏远了,她想到这儿对这个公主多了几分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心思为陛下办事?

“公主,出发至今已经好些日子了,该给陛下写信了。”晴安说得替她准备好了笔墨。

秋苓看得有些疑惑,公主跟陛下什么时候到了写信的关系?

可她是奴婢有些话不该她问。

“是了,本宫得给父皇写信报个平安才是。”她说说得对秋苓说道:“秋苓,本宫有些渴了,剥个橘子来。”

晴安听得心想,竟是不需她出招。

“好。”秋苓听得剥了两个橘子,念芷柔拿起橘子尝了一口似是有意说道:“这橘子很甜,秋苓你拿些橘子出去分给那些个侍卫,让他们也尝尝。”

“是,公主心真好。”她应得点点头出去了。

待秋苓出去后,她有些不解道:“不是说十日吗?到这岭南宫才不过两日,本宫又没什么上报的。”

“既然公主是为陛下办事,那一切应以陛下为尊,所以在时间上也须贴合陛下。”

“所以从出发那日开始算起,今日就该寄出了,还有,即便没事上报也要寄,最好让东宫里的人知道公主你有写家书的习惯。”

念芷柔听得也没再说什么,随后她将橘子汁挤出在小杯中,用笔蘸着写了几个字,“现已获得皇后信任,后也望父皇庇护母妃。”

她写好后将纸张吹干,而后用笔蘸着墨水写了封情真意切的家书。

“好了。”

“晴安会负责寄出。”她说得拿着装信的竹筒便出去了。

可谁知鸽子刚放飞没多久,就让人给打了下来。

“殿下,您这太子妃可不太安生。”

宋司珏听得睨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你也好不到哪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这么说就不对了,殿下嘴上也没毛。”他说得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把你的破扇子收起来。”他说得将纸条拿远,生怕被他给扇跑了。

“殿下怎么这样冷情,微臣从小便是您的伴读,这么些年也该要将微臣当兄弟了吧?”

宋司珏听得讽刺道:“当年无知,早知就该跟父皇说换个伴读。”

从前就不着调,长大了还不着调。

他听得搭着宋司珏的肩膀,“换了微臣,您小时候能那么快乐?”

“正经些......”他说得抖掉了他的手,专心的开始揣摩念芷柔信中的内容。

“里头写了什么?”他说得想要凑近来看。

“没什么,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他说得将信又装了回去,绑回了鸽子身上。

“微臣看就是殿下多疑,太子妃应是被您误会了。”

“白玦,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他说得将鸽子放了出去。

“微臣也是担心太子。”白玦说得勾唇浅笑。

“你今日过来干嘛的?”

前几日自己想要找他帮忙,还推脱没有空当,今日倒是闲。

可现在自己不需要他了,他倒是不合时宜的找过来烦人了。

“公主眼光甚高,微臣无法讨得公主欢心,所以想着来问问殿下有什么主意,刚好您也娶妻了。”

“没什么主意。”

“怎么会?殿下与微臣还藏着掖着?见外了不是?”他说得用手肘戳了戳他。

“若是真见外,孤就会拦着你不让你见云锡。”

“才不会,公主绝对不会听您的,公主与微臣早年相识,微臣与公主的情分断不会受殿下限制。”

宋司珏听得睨了他一眼,而后开口道:“你要试试吗?你再继续招惹,孤就让你见识一下孤会怎么给你使绊子。”

“那个,别介啊......微臣怕了您了,求您手下留情......”他说得带着一抹仓惶的笑,而后又忍不住试探道:“......殿下聪慧,您就给臣支点招吧,待微臣听过以后也好给您提提意见不是?”

“这样您将招数使在太子妃身上时也更稳妥些,您虽贵为太子,但后院起火这事儿也得有所防备才是。”

“就此打住,孤现下还没打算与她怎样,为何要去做多余的事?”

“什么?怎么会是多余的事?殿下您现在不珍惜,若最后太子妃跟人跑了,有您后悔的。”他说得心想,自己就不该病急乱投医,这一时倒忘记了殿下在情事上还不如他。

原本以为娶妻了说不准就通窍了,但现下听他所言根本就没有改变。

“孤求之不得,留个细作在身旁更是心烦。”本来这只是猜测,但看她这几日所为明显就有意在拉拢关系。

母后偏向她也便罢了,连云锡也帮着她说话,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殿下没有证据就说人家是细作,未免有失公允。”这多疑的性子跟陛下一模一样,难道只有这样才能当上帝王吗?

可也不至于连枕边人都信不过吧?

这样活着得多累啊。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相信。

“您看看您看看,您又这个样子,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太子妃嫁给您可真是倒了大霉。”白玦说得发自内心的同情这位尚未谋面的太子妃。

而此时这位太子妃还饶有兴致的在花园里赏花,在鱼池边喂鱼。

“公主小心些别掉下去了。”秋苓说得拉着她的衣袖。

“放心吧,这不有晴安嘛,晴安会功夫,定能保本宫无忧。”她说得看向了晴安,晴安被她炙热的目光弄得没办法,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公主少喂些,鱼儿胃小不可多食,要不会撑死的。”秋苓说得看着湖面上飘荡的糕点有些担心。

“知道了。”她说得撑着脑袋看着湖中的鱼儿恣意的游动,心情没来由的有些低落。

心想着连鱼儿都比她自由,她倒是要被关在这东宫里。

想逃吧,她还有事儿没办成......

因着心中烦闷,故她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儿,便回了东宫,当她正要踏进房门时,便看得宋司珏坐在案桌旁。

“夫君?您不该在偏殿吗?走错了?”她说得径自走到贵妃椅边坐下,想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孤说了你爱住哪住哪,但可没说孤要住偏殿。”他说得眼也不抬,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夫君这是欲拒还迎?若想跟妾身同房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昨日新婚之夜怎么也不懂得把握机会?怎么,今日后悔了?”她说得从贵妃椅上起来走近他。

“还真是花花肠子多,这些孤何时说过?”他说得将折子合上放在一旁。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妾身聪慧哪里还要殿下特意说明?且妾身作为太子妃本就该知道夫君的心意,有些话夫君不好意思说,妾身可以替您说。”她说得示意秋苓和晴安退下。

“话都让你说了,孤说什么?”他说得言语中带着不悦。

“殿下就不要说了,直接从了妾身就是。”她说得挑逗似的伸手轻挠他的下巴。

“放肆。”他说得面带不悦的躲开了她的手。

“没办法,妾身放肆惯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改不了,且夫妻之间本就是要相互迁就的,妾身容忍殿下的疏离,那殿下也得包容妾身的小脾气。”

“你都有道理。”他说得瞥了她一眼,不想予以理会。

“殿下能这样觉得就好,眼下你我是夫妻,您既不愿搬到偏殿去,那就只能共处一室了。”

“......你的小脾气可不一般。”

“哪里,您也不差。”她说得快步走到床边欲率先霸占,有本事他今晚别上床就坐那,看他能撑到几时。

宋司珏看得她毛毛躁躁的模样,心想半天规矩都是装出来。

而念芷柔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是很在意,左右被赶出去的不是自己就行。

可能是因为吵闹多了的缘故,故她今日刚躺下没多久便睡下了。

宋司珏看她安静的睡下后便开始专心的看折子,直到了后半夜他才感到困倦,不出所料他是坐在案桌前过的夜。

早上两人先后从主殿出来脸色都是不一样的,念芷柔一夜好眠,而宋司珏顶着乌眼青上朝去了。

待好不容易下了朝,他正打算回去补眠,结果半路遇到了宋云锡。

这遇到也就罢了,平白还笑话他被人给打了,“下手还挺对称的,三哥你这遭报应了吧?嫂嫂打的?”

“不是......”他说得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不过三哥的性子得罪的人多,又是太子,小妹这一时还真猜不准是谁下的毒手。”她说得捂嘴浅笑,言语中带着些嘲讽。

“你是谁家小妹?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他说得正要敲她的脑袋,但却被她给躲过了,“诶,打不着!”

他看得她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啊......”

“小妹怎么了?小妹很听话对吗?”她说得对他挑了挑眉。

“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怎么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他说得摇了摇头。

他就这一个妹妹,打不得也骂不得。

“小妹还未觅得佳人,等找到了再说吧。”她说得挥挥手自顾自的走了。

宋司珏直觉得自己的生活被两个公主给闹得一团乱,云锡是自己的妹妹他忍,念芷柔是他的妻子,又是凌江公主,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真是头一回觉得做人都难了,他想得摇了摇头便回去了。

在他刚走过花园时便看得念芷柔在一旁剪盆栽,他当做没看见似的径自走回了房中。

念芷柔看得也没搭理他,依旧自顾自的剪着盆栽,“秋苓,你看本宫手艺如何?”

“公主手艺自然没得说。”秋苓说得拉了拉晴安的衣袖示意她也说几句,可晴安清冷惯了,这些闲暇话她是从不理会的。

而这时突然听得有人吟诗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念芷柔听得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得一身着黛蓝色华服的男子,拿着扇子给自己扇着风,嘴里还在念着诗句。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思美人兮, 揽涕而伫眙。”

“那人是谁?念诗怎么颠来倒去的?”她说得看向两人。

秋苓听得应道:“不知......可能是来找殿下的吧?”

“不能吧?这两人放在一处显得可有些怪异。”她说得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若说宋司珏不通人性,那这人未免太有烟火气了些,已经让人觉得有些聒噪了......

“这是......嘉平公主吧?微臣参见太子妃。”白玦说得微微弯腰致意。

“你认识本宫?”她说得打量着他,觉得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这一开口怎么跟只鹦鹉似的聒噪?

“现在认识了,且这东宫就太子妃一位女主人,微臣就是眼拙也得认清才是。”他说得嘴角带笑,让念芷柔觉得他是个好脾气的。

“不知阁下是?”

“微臣白玦,见过太子妃。”他说得有礼的点头。

“你来找殿下的吧?他方才进去了。”她说得指着一处宫殿。

“多谢太子妃指路。”他说得点了点头便走过去敲门。

不多时门便开了,看宋司珏一脸不悦的模样,能够看出某人饶人清梦了。

“何事?”他说得闭了闭眼睛,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

“殿下不妨先让微臣进去说。”他说得主动往里走,也不过问宋司珏是否应允他入内。

“说吧。”他说得揉着眼睛坐在案桌前。

“殿下很累吗?昨夜是做了什么大事吧?”白玦说得拿着扇子掩面偷笑。

“说正事。”他说得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好好好,微臣听闻贤王在拉拢大臣说是要弹劾您的太子之位。”

“罪名呢?”他说得有些不耐烦,心想他过一阵子就弹劾一次,还闹没完了。

“说是您为陈将军开脱,贤王认为你想要让陈将军帮您养卫队,以此让陛下怀疑您有不臣之心。”他说得打开扇子替他扇风。

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得他心烦,“信不信孤把你扇子撕了?”

白玦听得忙将扇子收回来护在怀中,“撕不得撕不得,这可是个老物件,上面有曹仲达的提词,若撕了殿下可赔不起。”

宋司珏听得平静的说道:“孤不会赔的。”

他听得像是玩笑一般的威胁道:“哎,殿下这样对微臣难免君臣离心,就不怕微臣反水去帮贤王?”

“去吧,孤也想知道五弟能不能看得上你,恰好你也是添乱的一把好手,就当做是孤派你去捣了他的贼窝。”他说得睨了他一眼,眸光中尽显嘲讽。

“殿下嫌微臣添乱啊,上次弹劾要不是微臣帮着说话,现在这东宫就易主了。”他说得为了应景还特意绕着屋子转,眼里还流露出怀念。

宋司珏听得明知白玦起不到任何作用,但还是开口道:“那这回你帮着出出主意?”

“好说好说,微臣以为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以柔克刚,以逸待劳......”

白玦话将说一半,便被宋司珏打断道:“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这些话要你说?”

可真行,这回他连馊主意都想不出来......


“殿下聪慧过人,这其中的奥妙还要殿下您来参透了。”白玦说得一副奉承模样。

“......退下。”他没觉得听到了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他只觉得这人吵闹。

“好了好了,接下来说正经的,贤王要弹劾您,但其他的皇子可没有,况且这回和上次不同,上次是说您收取官员孝敬,这回是逼宫谋反。”

“这二者轻重陛下自会分清,想必不会信贤王的话,殿下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别留下破绽便万事无忧。”

“至于那些大臣可能还要劳烦殿下多上上心,送送礼什么的也可以,那些官员若还想在朝堂上混,定会给殿下面子。”他说的刷的合上扇子,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送礼?要真送了孤成什么人了?且如此也会留下把柄。”

“送礼分很多种,未必就是金钱珠宝交易,也可以是官员的升降,这些虽是吏部尚书擢选,但您贵为太子难道还没这份权利?”

“升官降职各凭本事,他们无能便是升了官又怎能服众?若真升了他们的官职,最后添了乱还得孤来善后。”

“微臣替您出的招是对付弹劾的,接下来其他的微臣可帮不了。”他说得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不帮也好,省的添乱。”他说得挥了两下手示意他出去。

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错,弹劾随他意好了,他越不在意,父皇反而会对自己多几分信任。

“殿下这么说微臣可要寒心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宋司珏拎到门边赶了出去,而他差点脚一崴摔倒在地。

念芷柔本在外头撑着脑袋赏花,结果就看得某人很仓惶的被赶了出来......

果然,如她所想......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而白玦被推出来的瞬间还在抗议道:“殿下,你卸磨杀驴,你翻脸不认人,你过河拆桥......你无情无义......”

“你再闹孤告诉你父亲。”他说得砰的一声关上门,外头的白玦也瞬间消了音不敢再多言。

他呆愣愣的站在门口望着房门,而后摇摇头认命的转身走了。

念芷柔看得心想,好在自己溜得快,不然偷听就得被发现了,那个白玦出招也够奇特的。

她想着正捂嘴偷笑,便看得昭阳宫的宫女来了,“太子妃,皇后娘娘叫您和太子殿下过去用晚膳。”

“是,代本宫和殿下先跟母后问个好。”她说得站起身微微屈膝。

“是,奴婢会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说明,奴婢告退。”她说得点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等到她人走远了念芷柔才往主殿去,她先是敲了敲门而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入书房要通报便罢,回房她总该抬头挺胸的进去。

“......白玦,孤不是让你走吗?谁允许你擅自推门进来的?”他还如先前一样头也不抬,仿佛这世间只有他自己再无其他。

“夫君好好看看妾身是谁?白公子早就走了。”她说得缓缓踱步到他身旁。

“......有事?”

“妾身没事,是母后派人传话让妾身与您过去用晚膳。”

他听得心中排斥,但这是母后的意思,自己不好拂了面子,“嗯......走吧。”

而后两人一路上不顾旁人的眼光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念芷柔看他在前面走,一时小孩子脾气犯了,也不愿意走在他后头。

可偏偏个子不如人家高,步子迈的也没人家大,故她一直快步往前走,秋苓和晴安见得便加快了脚步在后头跟着。

宋司珏看得她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以为她担心拖了时辰惹母后不悦这才有些着急。

他心想着便也快步跟了上去,他一加快脚步,念芷柔见得就直接跑了起来。

他看得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不用那么着急。”

时辰还早不是吗?

念芷柔听得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是......您着急......”

他听得有些茫然的问道:“孤哪里着急了?不是你自己跑起来的吗?”

“......是您走太快了,您不走那么快妾身用得着跑吗?”她说得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孤是看你走快了才跟上去的。”不就是看她赶时间,自己才想着配合着快些跟上吗?

“妾身走快就是不想跟在您后头。”她说得叉着腰,言语中透露着不悦。

宋司珏听得才知,原来是小孩子的胜负欲,“你若是介意,孤可以走在后头。”

“您真这么好人?”她说得打量着他,心想自己这样做好像是有些幼稚。

“孤什么时候自己承认不是好人了?”他说得有些无奈,本来事情就够多的了,现在还多一个日日跟自己拌嘴的......

“......那,那行吧,那一起走吧。”

念芷柔步子迈的小想要跟他并肩而行,就得隔一段路小跑一段路,宋司珏看得便有意放慢了脚步配合他。

心想着她虽嘴上不饶人,但本心还像个孩子似的单纯,如果她不是凌江的公主,那自己可能还愿意与她亲近,至少不必如此提防着她。

毕竟依照她的身份与作为来看,实在是可疑。

而念芷柔倒是不知自己此番幼稚的行为,让他稍稍放下了些警惕。

两人走同样的路,想的却是不同的事,也未曾出一言,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直等到了昭阳宫面见皇后,两人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念芷柔一看见皇后便过去给她请安,“儿臣请母后安。”

宋司珏看得她那副殷勤劲儿,莫名心生厌烦,方才还觉得她像个孩子似的单纯。

这下一看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个精怪,真是个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儿臣给母后请安。”

“司珏,你今日看得脸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请太医来看看?”皇后说得面容担忧。

念芷柔一听便赶忙酝酿着情绪,她不管宋司珏什么毛病,反正不能赖在她头上。

“母后,儿臣没......”他话将说一半,便被念芷柔打断道:“母后,都是儿臣没有照顾好殿下,是儿臣没有尽到妻子应尽的责任,都是儿臣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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