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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有厮混

发表时间: 2022-12-04

对话是以蒋辞那句语音结束的。

回到家里,江念安另外接到一条语音,是林观棋发给他的微信。

江念安没有回消息,盛了碗张嫂睡前给他煮好的姜汤,屏幕始终停留在跟蒋辞的聊天页面。

等喝完后,又挑了块盒装的巧克力。

胃里的不适在车上已经开始消褪,他迈进浴室,防雾镜里的人,嘴唇仍然泛着微白。

他是身体一不舒服就容易反应到脸上的人,并且持续时间挺长,也难怪蒋辞刚刚会怀疑他有事。

江念安还住在他哥买的房里,应该说他常待的两三座城市,两位家长很早就买了房,并按照他喜欢的风格装修。

而他的生父生母,八岁往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倒是他名义上的舅舅陆明伦来找过他几趟。

他对陆明伦有印象,当年生母嫌他麻烦把他带回家,就扔在陆明伦家里。

结果在停掉赡养费后,就立刻收敛了笑容,酗酒酗烟愈发严重,他声带也是那时候出现的问题。

陆明伦在感情事上也极其不负责,不仅对妻女不闻不问,前几年甚至还闹着要另娶。

事情的后续发展他不感兴趣,反正对江念安来说,家里有两个哥哥就够了。

为了给他安全感和归属感,这两大男孩事事亲力亲为,学着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们经常对江念安说,“以后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你家,我保证你会在爱里长大。”

这些话在他身上一直都是进行时,包括他时近三十岁,过年还能收到两份红包。

至于他后来出国治疗,哥哥因为事业没办法跟随,也让看着他长大的阿姨张嫂和司机李叔陪同一起去。

所以除了哥哥,比起有血缘的舅舅,他跟张嫂和李叔更亲。

洗完澡换上睡衣,江念安走到冰柜前取出一盒冰块,做了杯冷萃咖啡,拿着平板坐到飘窗上的时候,人已经冷静下来。

窗外的天还是很暗,繁星高悬在天际不停闪烁,好似俯视着城市喧嚣,散发出冷清浅淡的微光。

江念安推开窗户,置身闷热的夜风中,新建画簿的屏幕亮着,画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因为那句他曾经听过无数次的‘哥哥’,如同跗骨生根,始终盘踞在心间,时不时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其实按辈分来说,小他六岁的蒋辞应该喊他‘叔叔’,蒋辞从来不喊,也很少叫他名字,基本都是‘哥哥’的叫着。

总喜欢撒娇地望着他,既甜又奶,还是个娇气的爱哭鬼。

特别是发烧,宁愿头疼都不肯吃药。

蒋辞在等,他知道江念安会抱着他,放轻声音安慰,“蒋辞听话,喝完药去睡觉。”

明明不是多温柔的话,可偏偏蒋辞就是听得进,换成任何其他人哄都不行。

就像捡回家的流浪狗,把它清洗干净变回原本漂漂亮亮的模样,会对你使劲摇尾巴,并且只跟你亲近。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江念安抿了抿唇及时打住,仰头灌下一整杯冰咖啡。

被他放置在旁边的手机,震动的没个消停,见他不回消息,林观棋打来了视频电话。

江念安接通后刚点开外放,惊诧声伴随着嘈杂的环境音传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其实何叙跟蒋辞不是我们想的那种关系。”,林观棋手握真相般激动道。

江念安把手机支在小圆桌上,托着腮在平板上写字,劲挺如兰竹的瘦金体。

「别加上我,只有你想」

「怎么回事」

林观棋更激动了,声音高昂起来,“什么别加上你,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跟你聊蒋辞的时候爱答不理,结果转头就跟人厮混到一起!”

‘有人看见的?’,江念安略挑眉梢,懒得再写字,放下平板打手语,‘谁传给你的?’

“还能是谁。”,林观棋略有些头大地说,“不敢找你全跑过来我这里,问你是不是终于答应跟蒋辞联姻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他跟蒋辞一定会联姻,对他的情感生活这么感兴趣。

‘没有。’,江念安摇头否认。

林观棋松了口气,语调也开始变得轻松,“我就说没有这回事,他们都在瞎猜测,你怎么可能跑去跟小六岁的蒋辞联姻。”

看着对方非常笃定的表情,江念安错开了视线,没纠正‘他所说的没有,是指没有跟蒋辞厮混’。

毕竟这不算好词。

‘那两人不是你想的什么关系?’,江念安转移了话题,生硬地打着手语。

林观棋明显哽住,正想反问又瞧见江念安眼底的疑惑和求知欲,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刚回医院路上正好碰到那男的,就顺便聊了聊,他说何叙是他对象,跟蒋辞没关系。”

话都没说完,林观棋那边爆发出刺耳的哭喊声和尖叫声,声音大到江念安能听得清清楚楚,吵得他头疼。

“我这里太吵了,先不说了,明天下午一点,记得别迟到。”,林观棋扯着嗓子说。

江念安点点头,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跟我讲什么谢谢,等我这阵闲下来就找你蹭饭。”,林观棋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大大方方的,“这两天我小叔的医院忙得要命,我家小老头死活要把我扔过去帮忙,明天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注意点啊。”

不等江念安打手语,视频电话只剩下挂断提示音。

他低头看了眼微信聊天页面,确认在打视频期间没有收到其他消息,顺便给他哥发了‘在国内,没回家,烟城,繁华里’的消息。

然后按息手机屏幕,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画接单的人像稿。

说不上来到底想做什么。

当年他跟蒋辞提出要出国,还不让他跟着的时候,蒋辞是不同意的。

他们为此闹过矛盾吵过架,这并不是谁来低头服软就能解决的,是现实问题。

他也不是有意与蒋辞断联系,但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大概是他一手造成的。

二十岁不到的男孩,处在自尊心最强的年纪,哪怕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也很难抵消年少时期受到的伤害。

更何况说起来,算是他先丢下的蒋辞。

江念安精修完画稿,从冰柜里拿了瓶酸奶当水喝,晾晒完换洗衣服,闷头往被子里倒。

他好像突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面对蒋辞了,或许连常常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江念安心说。

至于蒋辞想折腾,就随他的便,总会失去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