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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章 这不是三间屋吗?

发表时间: 2022-12-03

一个大通火炕,三面靠墙。

一头放着炕柜占了一块地,基本上可以勉勉强强睡下五个人左右。

现在已经住着王丽云,贺秋霞跟苏艳。再要挤三个人进来,估计晚上翻身都十分困难。

“姐,这里难道没有其他房间了吗?”林妙妙悄悄问道。

这不是有三间屋吗?

“隔壁屋里堆放的都是农具跟杂物,不过没垒炕,夏天随便找地挤挤无所谓,可是到冬天就没法子了!”王丽云干笑两声。

如果不是因为隔壁房间里没火炕,她也不会下血本打算重新垒一间房不是。

本来就只是垒炕就可以了,不过那屋里不是打架见了血……

想起来心里就免不了腻歪。

“要是能想法重新盖间房就好了!”卢舞怡假装不经意的样子说道。

王丽云的眉毛一挑,别,可别,姐可不想跟人搭伙啊!

“可不就是,我……在家可是住惯了一个人的房间。”林妙妙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她总觉得那个贺大姐看人时的目光,有点儿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

王丽云欲言又止,其实她也就是这两年勉强手里才攒了点钱。

想要单独起房子不大可能,顶多也就是在女知青的这排房子旁边加盖一间。

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搭伙,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挑选位置了?!

“姐,出门在外,你就给支个招呗!那个,姐,厕所在哪里啊!”卢舞怡马上摸出来一把大白兔奶糖悄悄塞到王丽云的手里。

“上厕所啊!走吧,我领你过去。”王丽云心领神会的带着卢舞怡出了房间。

一直领着她朝院子西北一角走去,确定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她都说了什么。

林妙妙就只能站在门框边,眼巴巴的瞅着王丽云跟卢舞怡在那里嘀咕什么。

卢舞怡一个劲的点头,一脸的虚心受教的模样。

跟着王丽云就上工走了,再不去就得要迟到了!

卢舞怡则慢悠悠的走了回来的!

秋爽已经铺好了自己床位。

她家里是苏北郊区农村的,父母则是工厂里的工人。

家里孩子多,除了她的兄弟姐妹们另外还有爷爷奶奶跟二叔二婶一家。

这张炕不过是才挤六个人,在她家一张床拿可以再挤上来两个!

苏艳跟贺秋霞也上工走了,没在屋里。

“卢舞怡,你刚才都打听到了什么?”林妙妙马上凑过去。

“我干嘛要告诉你!”

“说嘛!”林妙妙使出撒娇大法。

“好处费先拿来!”

卢舞怡直接摊开手,她可是花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才得来的消息。

凭什么要信息共享。

“我那里不是从京市里带了有好几盒雅霜,一会儿分一盒给你总可以了吧!”

林妙妙压根没觉得卢舞怡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哥跟她说了,别随便贪别人的小便宜,毕竟很可能小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所以非常大方的许诺。

“这还差不多……走吧!咱们出去走走转转……”卢舞怡也懒得继续收拾行李,领着林妙妙就出了门。

先熟悉熟悉周边地方,顺便也看看哪里合适盖房子。

“卢舞怡,现在可以说了吧!”绕着整个知青点转了一圈,林妙妙终于有些憋不住了!

“王姐说她走的村长媳妇的关系,村长已经答应夏收过后就找人帮她重新加盖一间房。

本来她打算贴着女知青点的房子再接一间起来。

要是咱们也跟着一起盖房子的话,应该就得要另外找个位置。但是绝不能出这道木头篱笆墙。

山上有野兽出没,有挨着大路边上,人少了住着不安全!

咱们初来乍到的,得要想个什么办法什么理由呢!”卢舞怡抬头又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

听说当初知青刚下乡的时候,都是分配住到各个农户家里。

不过天长日久,牙齿还有不小心咬到舌头的时候。

日子久了免不了生事。

大概是前年的事了吧!

先是知青偷村民的鸡被闹出来,跟着就又爆出有个女知青勾搭人家丈夫的丑事。

那家原本是全村唯一盖了砖房的人家,也不是多有钱。

只不过那男人在公社砖窑厂上班,能弄到不少不合格的次品砖。

家里媳妇生孩子时伤了身体,多少落下点儿妇科病。

成天病恹恹看着气色不好,另外身体还有点儿那味道不太好闻。

女知青其实也没比那家男人的媳妇有多好看。

到底架不住人家读过几天书,说话做事的思想境界不一样。

一个旷男一个怨女,一来二去就看对了眼。

病媳妇当时每天要照顾孩子,丈夫突然跟她分房而睡也没有在意。

结果那两个狗男女就悄悄滚一个被窝里去了。

有天半夜女人肚子实在疼得天太厉害,起来喊丈夫送自己去医院的时撞破丈夫的好事,给堵在被窝里了!

气不过的上去撕吧,结果不小心跌倒后流血不止。

后来更是大出血摘了子宫。

其实吧那两个也有点儿冤,这小媳妇就是有点阴道炎以及宫外孕!

不过最后两女干夫银妇因为流氓罪,去了大西北……

这件事后来被女人娘家人给闹到市里的知青办。

政府不得不拨了一笔补助款,让下面每一个有知青的生产队,再给出一部分钱给知青们修盖一处知青点大院。

为了避免麻烦,地址大多都刻意选择盖得远离村庄。

王丽云打算盖一小间就可以了,如果伍卢舞怡她们也想跟着起一间房,就得出钱把外围的木头篱笆墙阔建出去几米。

村子的背后山上就是树林子,木头啥的,在这里基本上家家谁都不缺。

不过人工费却少不了得要上七八角钱一个工。

加上盖房子的人负责出土坯什么的,估计一间二十平方的房,怎么也要花六七十块钱。

“我有钱!我妈临走前给我留了两百多块……”林妙妙口快心直的说道。

“那边那个位置,看见没有……我感觉挺合适的!

到时离菜地也近,咱们又还可以就近重新盖一间厕所!”

卢舞怡抬手指了指东北角的那个小土坡。

沿着木头篱笆墙外就是一条大小河沟,东北角方向的位置本来就要略微高出来个两三米的样子。

当初圈篱笆墙的时候嫌弃平土坡太费事,也就直接圈了进来。

因此整个知青大院,并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一个梯形。

到时略微把土坡给平一下地基,大概能有个百多平方,应该可以在上面盖三间土坯房。

如此一来,其他人日后再想要加进来盖房都完全不可能了!

看得出来秋爽的家境一般,她估计也一下子拿不出七八十块钱盖房子。

反正她们几个有自己的房子搬出来后,五个人的大炕睡其他的三个人。

怎么也可以睡得下吧?!

两个人又商量好准备送礼的多少后,这才回去。

结果也不用等她们找理由,理由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再说秋爽这边铺好了床铺,倒头就睡。

这娃估计也是在路上就已经生病了!

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开始有些发烧,哼哼唧唧的把早上吃的玉米糊糊全都给吐了。

还吐到了隔壁的床位上。

等到上工回来的苏艳一看见自己的枕头都被吐脏了,立刻不干。

一把抓住秋爽的头发,就把她给拖拽下炕,非要她自己打扫干净。

“你快点儿去喊人,不拘是哪家的婶子大娘都可以……”

卢舞怡拉住想要冲进去干架的林妙妙,让她快一点儿去村里喊人过来。

等到里面闹腾得差不多了,卢舞怡这才走进去。

啥不说直接就从后面揪着苏艳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扭苏艳的腰肉就狠掐。

前世的时候她跟别人打架时,还要努力讲个道理什么的。

结果最后通常被惨虐。

身上都被人给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没地说理去。

况且苏艳别看瘦瘦的,足有一米七三左右。

现在的卢舞怡跟前世的一米六五比起来,都还是个没发育长开的小豆丁。

都还不到一米五五。

苏艳已经下乡来这里两年多时间,经常干农活总归还是有一把子的力气。

不然秋爽也不会一下子就被人家直接给拖拽下炕来!

听到苏艳鸡猫子鬼叫,下工回来的王丽云快走几步。

然后就看见苏艳骑坐在新来的知青秋爽身上。

而新来的知青卢舞怡揪扯着苏艳的头发,苏艳几乎衣服都快要被她撕成布条子了!

妈耶!

太凶残了!

晚一步回来的贺秋霞,用肩膀顶撞了一下王丽云的肩膀,挤进屋里。

王丽云也不知怎么想的,嘴里嚷嚷着贺秋霞有病。

跟着就伸手去拉了一把贺秋霞的胳膊。

等到村长媳妇田婶子领着几个村里的大婶大娘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打得是一片狼藉。

秋爽头发蓬乱,脸颊上有巴掌印,有指印也有抓痕。

结果除了哭就还是哭,还啥都说不出来!!

苏艳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简直快要跟乞丐差不多了!

卢舞怡的眼圈上还有个乌眼青,嘴角流血。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今天眼镜没戴,不然可能也不会伤到眼眶。

呃,不好意思。

不是卢舞怡同学战斗力不行。

而是苏艳疯狂反抗的时候,直接把体型比较小,体重比较轻的她给甩飞出后。

直接就撞到炕沿上了!

嘴角流血,纯粹就是牙齿磕到嘴皮!

王丽云跟贺秋霞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鼻青脸肿。

原来王丽云读书那会就一直喜欢同班同学孙红卫。

只不过她的模样没贺秋霞生得俊俏漂亮,结果就被后来居上的贺秋霞横刀夺爱。

结果为了这个贺秋霞,孙红卫却是前程尽毁。

贺秋霞不为所动,甚至还骂孙红卫就是个蠢货!

刚才王丽云也不过是借题发挥,打贺秋霞一顿出口恶气。

若是平白无故两个人打架,免不了要被人说是非。

现在掺杂在苏艳欺负新人的事件里,她们两个的打架就显得微不足道。

秋爽后来被村长安排牛车送去镇上的卫生所,王丽云自告奋勇跟去照顾她。

主要也是怕被贺秋霞报复。

而这个时候,卢舞怡跟林妙妙则揣着备好的礼品,大中午就找去了村长家。

一般到了在吃饭的时间点儿,多数是不会有人去串门的,毕竟现在大伙都粮食紧张。

遇上吃饭,人家是留你还是不留。

卢舞怡就是看准了这个时间点才带着林妙妙找上门去。

村长家住在村子东头,院子围得挺大。

不过就只盖有三间土坯房,另外一边是牲口棚子,一边是小厨房跟柴火垛。

围墙里有两块自留地,种着有番茄黄瓜茄子豆角之类的蔬菜。

“田婶子在家吗!”

“哎呦喂!小卢知青来了……眼睛这是又肿得厉害了,婶子去煮个鸡蛋来给你滚一滚!”

“婶子快别忙了!幸亏婶子你今天来得及时,不然我们怕是要被欺负死!呜呜呜……”

卢舞怡边假哭边用手肘抵了一下林妙妙。

“可不是嘛!秋爽又不是故意的,她生病发烧是她愿意的吗!”

来的路上她们两个就商量好了说辞,一个装可怜,一个装成义愤填膺。

主要也是今天早上田婶子骂村长的那句话,给了卢舞怡一个启示。

秋爽是为啥生病,又为啥发高烧?

那还不是昨天晚上睡地铺。

反正是也就是,不是也得是!

这样一来,村长大叔肯定会感觉有点儿内疚。

毕竟始作俑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