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杨从远处慢慢走近，仿佛隔着五年的时间，我再一次仔细的勾勒着他的眉眼。
发现我竟然记得他每一个神态，仿佛刻在脑子里。
隔了漫长的岁月，他再一次缓缓向我走来。
「爸爸！」
小晨高兴的一下子蹦起来，高杨含笑弯腰接过，顺势转了个圈。
「等着急了吧，小晨饿不饿？，我们去奶奶家吃好吃的。」
「去奶奶家喽！」
陆明起身，嘴角的笑容僵硬抽搐。
「这个，这个是你儿子？」
「对，小晨，叫陆叔叔。」
「陆叔叔，啊，不是...」孩子还没开口，陆明先叫了声叔叔。
尴尬的直挠头。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咱们聚一下，啊，聚一下。」
说完落荒而逃。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
奶奶做了极其丰盛的一大桌菜。
中间摆着可爱的儿童蛋糕。
小家伙嘴甜的一口一句「谢谢奶奶！」「奶奶辛苦了！」
赏脸的吃掉很多奶奶夹的菜。
老人脸上始终笑着，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
最后小晨虔诚又声音响亮的说了自己的愿望。
「溪望爸爸妈妈可以永远陪着我~」
饭后，高杨陪孩子在客厅看动画。
我在厨房帮忙收拾。
「施烟，你和高杨，还有没有可能？」
我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她声音有些急切
「你是不是还怪我？」
「不是的，只是不想回到当初那个困境里了。」
「哎，都怪我，搞的现在你们两个人都不幸福，我的宝贝孙子也不能有个完整的家。」
「施烟，这几年我也劝过他再找一个，你知道他怎么说？」
他说「妈，我再也找不到像施烟那么爱我的人了。」
我听了只是笑笑不语，心里却明白。
是啊，哪里还有女孩子会像我当初那般傻。
生日过的开心，孩子也有些累了，睡的比平时要早。
从他房间出来，轻轻关上门。
看到高杨在客厅的桌上点了蜡烛，昏黄的烛光下，
他坐在桌前摇着高脚杯。
我过去坐下。
他把另一杯朝我推了推。
「女人生孩子挺遭罪的，五年前的今天......你还顺利吗？」
鼻子有些酸，连忙啜了一口红酒。
酸涩入喉，心里又有各种滋味。
「夜里两点见了红，爸妈送我到医院，第二天下午三点一刻生的，顺产。」
现在还能想起当时的痛楚，可孩子来到我身边的每一天，都让我如获新生。
「施烟，你受苦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特别懂得控制情绪的人，特别奇怪的。
多年后，他的一句话，仍能给我热泪盈眶。
今天特别不想掩藏，就让眼泪那么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高杨起身，把我揽到怀里。
像受伤得到安慰的小朋友，我抽泣着在他怀里，
「谢谢你，把小晨带到这个世界上。往后，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还有你是不是该给我一把家里的钥匙了，王姐每天来给我开门，已经开始黑脸了。」
心里莫名慌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