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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曦宁顾霁渊小说

迟曦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灵觉寺。红叶纷飞的树下,一个穿着玄衣的俊美和尚同身穿华服的女子对坐着。红叶落在石桌上。和尚缓缓开口:“长公主,你若是再给顾霁渊渡毒,只怕一年都活不了了。”

主角:迟曦宁顾霁渊   更新:2023-04-11 0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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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迟曦宁顾霁渊的其他类型小说《迟曦宁顾霁渊小说》,由网络作家“迟曦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灵觉寺。红叶纷飞的树下,一个穿着玄衣的俊美和尚同身穿华服的女子对坐着。红叶落在石桌上。和尚缓缓开口:“长公主,你若是再给顾霁渊渡毒,只怕一年都活不了了。”

《迟曦宁顾霁渊小说》精彩片段

灵觉寺。

红叶纷飞的树下,一个穿着玄衣的俊美和尚同身穿华服的女子对坐着。

红叶落在石桌上。

和尚缓缓开口:“长公主,你若是再给顾霁渊渡毒,只怕一年都活不了了。”

迟曦宁神色平静的端起桌上酒盅一饮而尽:“玄清,喝掉这坛,这五十年的醉春风就只剩两坛了,你不能喝,实在可惜。”

玄清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捏紧了手中念珠。

倒尽最后一滴酒液,迟曦宁带着一身酒气悠悠起身:“霁渊该回府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玄清凝视她清瘦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之色。弋?

情之一字诛人心,纵然是权倾天下的长公主,也逃不开。

长公主府。

迟曦宁进门没多久,顾霁渊便回来了。

他眉眼清远,气质如冰玉。

迟曦宁走上前,想给他脱去外袍。

顾霁渊退后一步,神色淡淡:“一身风尘,别脏了公主的手。”

话语恭敬让人不能指摘半分,也冰冷生疏的不像成亲三年的夫妻。

迟曦宁停顿一瞬,却依旧伸手搭上他的衣襟。

顾霁渊于是定定站住,任由她动作,只那黑沉如星的眼里,浮出冰冷的厌恶。

这眼神如同利刃刺向迟曦宁。

她心中一痛,转身将外袍挂在一边,轻声开口:“我做了道甜羹,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顾霁渊不为所动:“公主千金之躯,竟为我洗手作羹汤,臣不敢当。”

迟曦宁默然片刻,语气平静却坚定。

“驸马,本宫很想你尝尝,行吗?”

顾霁渊袖子下的手猛然攥紧。

“臣,遵命。”

他面无表情的从迟曦宁身旁走过。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的香囊掠入迟曦宁鼻息。

她的眼神骤然一暗。

她知道这股香气,这是顾霁渊曾经的未婚妻丁敏亲手制的熏香,名为‘望君归’。

而顾霁渊今日身上这香味,又重了几分。

迟曦宁回身看着顾霁渊,蓦然开口问。

“你今日又去了丁府?”

顾霁渊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

他嗓音冰冷到了极致:“你派人跟踪我?”

看着他那凌厉目光,迟曦宁心中莫名悲哀,到唇间的话突然难以再说。

她抬眸定定看向顾霁渊,深吸口气:“今日是十五,你该来我房里了。”

顾霁渊一怔,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堂堂公主,用这样的手段求欢?”

迟曦宁眸色冷静,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是身后的手,却狠狠掐进掌心,痛到麻木。

顾霁渊冷哼一声,起身上前一把拉住迟曦宁的手,将其抱了起来。

……

红烛帐暖,迟曦宁承受着顾霁渊的暴戾,只觉自己如一叶扁舟,随时要被浪潮淹没。

她咬紧牙关,抬眼看向身后男人,控制不住唤着他的名字:“霁渊……霁渊”

就在这时,她却从顾霁渊口中听见了另一个名字:“丁敏……”

迟曦宁顿时呼吸一窒,如被人从天上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云雨骤歇,顾霁渊穿上衣服,看也未看迟曦宁一眼便径直离开。

他向来不会同她在在一间房过夜。

迟曦宁无力的躺在床上,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爆发。

一线鲜血从她嘴边溢出。

迟曦宁披上顾霁渊落下的黑色外袍,踉跄着下床,走到窗边。

矮桌上,总是放着一壶清酒,两盏酒盅。

烈酒入喉,将血腥味压了下去,痛入肺腑,迟曦宁心里却觉好受了许多。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续上杯中酒,素手轻抬:“顾霁渊,等走完这最后一程,你就自由了。”

第二日,皇帝迟明稷忽然召两人入宫。

迟曦宁行礼后,皇帝立即叫人看座。

他笑容温和看着迟曦宁,温声询问:“皇姐近来可好?”

迟曦宁微微笑道:“本宫能有什么不好。”

迟明稷却幽深目光看向顾霁渊:“可朕听闻,驸马最近往丁府跑的很勤快,可有此事?”

顾霁渊脸色倏然一变。



殿中气氛一时冷肃。

顾霁渊垂下眼,正要请罪,却听迟曦宁笑着开口:“是我让他去的。”

顾霁渊顿住,目光诧异地落在她身上。

迟曦宁神色淡然:“太傅府中嫡女善制香,我很喜欢,便让驸马替我多跑了几趟。”

迟明稷心中暗叹,只得放下此事:“如此就好。”

之后,迟曦宁进了御书房,顾霁渊独自离宫。

直到深夜,迟曦宁才出宫。

朱雀大道上却灯火通明,行人鳞次栉比。

侍女忙道:“公主日理万机,许是忘了,今日乃是重阳节。”

迟曦宁回神,缓缓开口:“本宫自己走走,不用跟着。”

话落,她戴上帷帽,信步朝人群中走去。

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迟曦宁看着,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

她停在一架伞墙前,正看着伞上花纹,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渊哥哥,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迟曦宁浑身一僵,她转头,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

她看着顾霁渊抬手,将一束丹桂递给丁敏,低沉声音随之响起。

“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迟曦宁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是啊……她不是一直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迟曦宁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顾霁渊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丁敏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

迟曦宁回到府上便开了酒,菊花酒清冽,正应景。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顾霁渊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迟曦宁眼前的酒杯,顾霁渊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迟曦宁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弋?

顾霁渊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

迟曦宁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

半响,她才说:“如此便好。”

这样日后她死了,顾霁渊也不会伤心。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顾霁渊陡然眸光一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压下情绪,说起了另一件事:“敢问公主,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

顾霁渊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

迟曦宁顿住,下一刻,却见向来矜傲的顾霁渊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屡犯边境,臣斗胆,请公主准我上战场,扬我国威!”

迟曦宁眼前浮起三年前顾霁渊从战场被送回都城,毒发濒死,顾老将军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安稳一生!”

“老将军,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护他周全。”

思绪回笼,迟曦宁硬起声音:“此事无须驸马操心,去北疆战场的将领,本宫已选定陈将军。”

她又冷冷开口:“今日不是十五,驸马不必来我房中。”

说罢,迟曦宁拿起酒壶起身便走。

顾霁渊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冷声道:“公主真要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放手?”

迟曦宁呼吸一窒,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顾霁渊看着迟曦宁的背影,眼里全是不甘。

灵觉寺。

玄清打开寺门,视线落在迟曦宁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脸色一变,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迟曦宁随他号脉,声音轻缓:“我又来找你喝酒了。”

玄清佛子般的面容浮现一抹焦急:“迟曦宁,你再这般折磨自己,最多三月,我就该给你刻长生牌了!”

话音刚落,迟曦宁就直直倒在了他怀中。

直至第二日傍晚,迟曦宁才回了公主府。

推开房门,却见夕阳残影中,顾霁渊等在案前。

他抬眼看清迟曦宁,声音里带着彻骨寒意:“贵为公主,却跟山野和尚苟合,臣真是大开眼界!”



苟合两个字,让迟曦宁猛然攥紧了手。

她看向顾霁渊,眼神澄澈:“本宫与玄清,清清白白。”

顾霁渊冷冷的看着她,神情讥讽又不屑。

苦涩溢满迟曦宁的胸腔,她闭了闭眼,难掩疲累:“本宫要休息了,驸马退下吧。”

说罢,她缓缓走向室内。

从顾霁渊身边走过时,却被他陡然拉住手腕带入怀中!

衣袖浮动间,案上的两只酒杯被扫在地上,其中一只,‘啪’一声碎成两半。

顾霁渊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臣既是驸马,自然要伺候公主休息。”

迟曦宁脸色陡然一变。

玄清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除开每月十五渡毒之日,其他时候不可与他同房,否则毒性未消,恐有性命之忧。”

“不行!”

迟曦宁想要挣扎,可下一刻,她就被顾霁渊狠狠甩在床上。

衣衫破碎,顾霁渊欺身而上,让迟曦宁脸色瞬间苍白。

感受身上人不管不顾的动作,迟曦宁胸口揪痛,终是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床帐间旖旎陡生,可很快,迟曦宁胸口便骤然绞痛起来,一股血腥味直冲喉间,她双唇紧闭,放在顾霁渊肩上的手骤然掐进了肉里。

顾霁渊动作一顿,却只当她是抗拒,动作也愈加粗暴起来。

当房间里恢复寂静,已是一个时辰后。

顾霁渊看着蜷缩在床上无比狼狈地迟曦宁,神色一瞬晦暗,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迟曦宁才松了劲,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嘴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湿了枕巾。

她用力将玉枕推翻在地,引来门外的婢女。

“去灵觉寺……请玄清大师来。”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迟曦宁梦到了从前的事。

北疆大战前夕,顾家长子顾扶苍身披银甲,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他说:“曦宁,待我大胜归来,给你带北疆最好的宝石做金冠。”

之后,黑棺入城,顾家次子顾霁渊替兄长扶灵归来,看着迟曦宁坚定开口:“兄长不在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画面一转,又变成大婚那日,顾霁渊挑起迟曦宁的盖头,迟曦宁满怀期待,却对上他冰冷厌恶的眼……

现实中,迟曦宁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霁渊……”

玄清站在床前,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点晶莹。

他眼神复杂,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用指腹擦去那滴泪。

感受到那滴泪的温度,他的手一僵。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对婢女开口:“你守着她,我去看看药。”

玄清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顾霁渊。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玄清脸色有些冷。

顾霁渊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我倒不知道,她竟还将你带进了府。”

“见过驸马。”玄清双手合十,语气平淡,“贫僧只是来为公主施针。”

顾霁渊嗤笑一声,抬腿欲走。

在他经过身边的那一刻,玄清还是没忍住开口:“不知驸马有没有注意到,近年来,公主身体越发虚弱了。”

顾霁渊仿若未闻,径直踏入了卧房。

婢女立刻行礼:“驸马。”

顾霁渊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婢女慌忙离开。

顾霁渊靠近床榻,就见迟曦宁静静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向强势的人在这一刻竟显出几分柔弱。

顾霁渊眉心不由皱了皱,又上前一步,就见迟曦宁慢慢睁开了眼。

男人逆光而立,身形挺拔的模样,跟梦中的青年将军逐渐重合起来。

迟曦宁声音虚弱:“扶苍……”

只一瞬,顾霁渊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声音无比寒冷:“公主对兄长,真是情深义重。”



听到顾霁渊的声音,迟曦宁猛然清醒。

她下意识开口:“刚刚我……”

“够了。”

顾霁渊打断她的话,眼神晦暗:“无需解释,臣并不在乎公主如何。”

迟曦宁话堵在喉咙,默然无语。

顾霁渊语气漠然:“公主若要养面首,也请勿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有碍天家脸面。”

说完,他行了礼,径直离开。

玄清端着药进来,就见迟曦宁望着顾霁渊离去的方向面露苦涩。

他手指轻扣门扉,见迟曦宁转身看他,才走进内室。

他递过药:“喝了吧,今日之事若再来一次,我就能来为你念往生经了。”

迟曦宁勉强笑了笑,端起药一饮而尽。

她说:“麻烦你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寺。”

玄清一顿,随即垂眼:“好。”

休息了两日后。

迟曦宁突然收到下人来报:“公主,太傅嫡女丁敏求见,现正在前厅等候。”

她皱了下眉,朝前厅走去。

厅内,丁敏一身素装,不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

见到迟曦宁,她恭敬跪下行礼:“臣女听闻公主身体不适,特来看望。”

迟曦宁淡淡道:“起来吧,你有心了。”

丁敏却没动,她飞快抬头看了迟曦宁一眼:“公主,臣女今日来,还有一件要事相求!”

迟曦宁脸色一沉,就见丁敏头重重磕在地上。

“渊哥哥志在沙场,求公主换下领兵将领,让他前去北疆!”

迟曦宁神色陡然一变。

丁敏还在凄凄恳求:“渊哥哥心心念念是为父兄复仇,难道公主就从来不在乎他的心愿……”

却听迟曦宁冰冷声音响起:“与北疆交战乃军机要令,你是如何得知?”

丁敏的恳求戛然而止。

她面色一瞬惨白,在迟曦宁凌厉的注视下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顾霁渊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挡在丁敏身前,沉声道:“敏儿不过一介弱女子,公主何苦要为难她?”

丁敏眼泛泪光:“渊哥哥,是我的错,你不要为了我与公主争执。”

顾霁渊侧头,声音温和:“别怕,有我在。”

迟曦宁看着眼前这一幕,清楚的感觉到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稳住身形,定声问。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

顾霁渊撩起衣袍下摆,背脊挺直的跪了下去。

“无论何罪,臣愿意代她受之!”

迟曦宁眉心一拧,头一次生了怒意:“哪怕她犯下窃听军机之罪?”

顾霁渊一愣,沉默片刻才开口:“敏儿是为了臣才冒险探听,此事罪在臣身。”

迟曦宁对上他眼里的情深不悔,心上蔓起一股难言的酸胀。

半晌后,她冷冷吩咐侍卫:“送丁小姐回府。”弋?

丁敏被带离后,顾霁渊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迟曦宁衣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声音却淡:“顾家男儿铮铮铁骨,你为了一个丁敏,要跪到几时?”

顾霁渊目光定定,一字一顿:“臣与公主成婚,对她已是辜负,只求公主往后不要再为难她。”

瞬间,迟曦宁十指指甲刺入掌心,却抵不过心口骤然涌上的揪痛。

顾霁渊,你只说辜负了她,可曾想过当日灵堂之中,对我许下的诺言?

她走到顾霁渊身前,俯视着他,冷冷道:“起来。”

顾霁渊身形未动半分。

迟曦宁喉间一股腥甜涌上,被她狠狠压下。

“如你所愿。”

她闭了闭眼,语气掩不住的失望:“今日之事……本宫会当没发生过。”

说罢,迟曦宁起身,快步掠过顾霁渊身边,未再看他一眼。

那一瞬,顾霁渊竟有些恍惚。

迟曦宁强撑着往外走去,但还未走多远,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公主!”侍女大惊失色。

迟曦宁抬手制止了她,拿出手帕拭去唇角血迹。

她有些怔然地看着手上染血的绣帕,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袭来,将那绣帕卷到一旁草从中。

迟曦宁蓦然回过神。

她回首看向顾霁渊,声音有些缥缈:“顾霁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丝毫难过?”

她很少直呼顾霁渊的名字,是以顾霁渊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之后,他一板一眼的答:“公主若亡,天下之殇。”



迟曦宁明白了,是天下的殇,却不是他的。

顾霁渊不会为自己的死难过。

她点点头,生生咽下喉间又一次涌上的腥甜,什么都没再说,步履如常朝外走去。

看着迟曦宁背影远去,半响,顾霁渊忽的起身追了上去。

走出前厅,顾霁渊视线凝在路边的一张手帕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迟曦宁的手帕,上面却染着血!

顾霁渊攥紧手帕,下意识加快脚步。

追到府门口,他正好看见马车离去。

那个方向,是往东出城的方向。

顾霁渊脚步一顿,看向门房:“她去哪了?”

门房立刻回答:“启禀驸马,公主去了灵觉寺。”

只一瞬,顾霁渊脸上阴鸷顿生。

他冷笑一声,脚步走向了与马车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灵觉寺。

玄清将银针从盘膝地迟曦宁背上取下,她随即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往前倒去!

玄清慌忙想要扶住她,迟曦宁却已经自己撑住床沿起身。

玄清伸出的手,缓缓收回。

他看着迟曦宁,语气较往常低沉许多:“再有两次渡毒,顾霁渊体内的毒就会完全渡到你的身体,届时,公主恐怕只能再活一月。”

“我知道了。”

迟曦宁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垂下眼眸,语气依旧平静。

可这份平静,却又一次搅乱了玄清素来平静的佛心。

他忍不住开口:“你为顾霁渊做了那么多,甚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可他却一无所知,毫不领情。”

“你这样,值得吗?”

迟曦宁有些诧异地看向玄清,没想到身为空门之人的他,竟会问出这种话。

她看向窗外几乎快落尽的红叶。

忽的想起了顾霁渊少年时的那句:“曦宁姐姐,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迟曦宁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我不用他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也不想他觉得欠了我什么,我只求,他此后平安顺遂。”

要是能偶尔想起她的好,就够了。

……

三日后,迟曦宁回了公主府。

刚进府门,侍女立刻上前,语速飞快:“公主,驸马在青楼流连整整三日,京中已有流言……”

迟曦宁一怔,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亲自去,将驸马给本宫请回来。”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迟曦宁抬眼看去,正对上顾霁渊冰冷的目光。

顾霁渊看着坐在案前自斟自饮的迟曦宁。

天幕黑沉,细雨绵绵。

只有她面前一盏灯烛摇曳,此刻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神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是疲倦,却又强撑着像在等谁。

原本碎掉一只的酒杯,又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在她对面。

顾霁渊带着一身湿润寒气走进门,却闻到空气中那股独属寺庙的檀香味,脸色越发冰寒。

他厌恶开口:“怎么,公主这是在外面玩够了,想回来歇两天?”

这话犹如利刃,毫不客气扎进迟曦宁心里,扎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颤,久久看着顾霁渊锋利眉眼没说话。

顾霁渊难得见她无声的模样,心里蔓起一点烦躁。

就在他要开口时,迟曦宁开了口。

“自今日起,驸马须与本宫同进同出同寝同食。”

她声音平静,所说之话在顾霁渊听来却异常刺耳。

顾霁渊神色陡然一厉,却听迟曦宁下一句:“三月为期,你做得到,本宫赐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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