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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同盟初建

发表时间: 2022-11-26

正当霖珊和斩海在天台碰面时,愚公将自己锁在「渤海」作战室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首先,关于珊瑚的是否是克隆体调查,得找机会弄到她的「碎山」。其次「婆婆」的人像重构倒可以先安排她完成。至于红色方块和那句匪夷所思的话,目前只能让珊瑚继续做记忆潜入了,实在缺少信息。

这时,霖珊发来简讯,想要和他谈谈,和斩海一起。

自从上一任49515失踪后,斩海就再也没踏入过「渤海」。每日一有空,便会去天台练习挥刀,直到被自己的风压弄到伤痕累累,才会罢手。

越美好的回忆,回忆起来则越痛苦。

愚公觉得事情不简单,立马回复:“作战室,密码未变。”

两分钟前,天台。

“我和你,听到的不一样啊!”

“等下,如果这样呢?能听到吗?”斩海松开了红色方块。

“没有了。”

“这样呢?”斩海再次捏住红色方块。

“奇怪,听不到。但是,我们两个的确听到了不同的心跳声,对吧?”

“是啊!难不成,只有第一次接触才能听到?”

“或许是我们都听错了,可能你刚刚敲墙壁的造成的回音吧,你看,现在不就没反应了?”霖珊说。

霖珊并不想透露太多讯息给斩海,尤其是在她遇到171015和狂人老师时,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当然,还有红色方块的使用方式和已读内容,便更不可能透露了。

不过她发现,斩海是一个非常坦诚的人。也同时发现,171015,或许也并不可信。

但现在,在面对未知的死亡威胁时,霖珊脑海中暂时充斥的想法,是如何利用斩海的感情和情绪去帮助自己获得更多的有效信息,存活下去。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去利用别人,愧疚、不甘及恐慌,开始在心里慢慢萌芽。

“既然狂人老师不肯透露死亡记录,我们只好先去求助愚公了,不是吗?”霖珊说。

“现在那个小愚公会答应吗?他上任不久,而且这些都是不能公开的档案啊!”

“我们只能试着和他谈谈了。毕竟,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狂人与这些事有联系。我先约他时间,你等等。”

现在,「渤海」作战室。

霖珊和斩海坐在愚公对面,木刀则横在桌上,像是楚河汉界。

“愚公,我之后会和斩海搭档吗?”霖珊首先开始发问。

“是的,我本想下午会议时再正式通知你,不过看来现在没必要了。顺便说一句,你第一天的考核也通过了,恭喜了。”

“谢谢。不过,我们现在要说的事情,可能更加紧急。斩海,要不你先说吧。”

“好的。愚队,我就开门见山了。您能帮忙在系统里调取之前离奇死亡的两任49515的死亡记录吗?记录日期分别是2216年12月25日及2218年10月01日。”

“你们需要这个做什么?”

“愚队,您可能不清楚,在离奇死亡的两任49515的死亡现场,都发现了红色方块。哪怕已经失踪半年的上一任49515,也曾给我看过他持有的红色方块,并且说是狂人给的。”

“斩副队,这些都是我来七队任职前的事情。何况,我现在并不清楚能不能调取。如果调取记录被发现,我又要怎么和上面解释呢?”

“但,珊瑚现在,也拿到了一块。”

“哦?所以?”

“这可能是谋杀!或,或别的什么计划!现在,您小队的珊瑚,也有被杀害的可能!而且,狂人不是有施暴的前科吗?”

“所以,你想说,那个暴力倾向的狂人给四任49515发了四块红色方块,结果造成了两死,一失踪,一个正我对面瑟瑟发抖的局面?”

“是的。”

“斩海,虽然你是护卫队,但也是科特局的人,凡事都要讲证据。光凭红色方块,这不能证明和与狂人有什么直接联系,这可能仅仅只是一份见面礼而已。”

“你!你个臭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要,我把梦貘也叫进来?”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知道为什么她每天都训练「星体投射」吗?因为,她一直在试图寻找已经失踪的上任愚公和49515的线索啊!”

“又是上一任。我有义务对任职前所发生的事情负责吗?”

见愚公死咬着「直接证据」不放,霖珊也只得加入战局。

“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们了。”霖珊拿出红色方块,放到愚公面前,“看,这块红色方块就是最好的物证,上面有狂人和我的指纹。再加上斩海的证词,现在若还能有死亡记录,或许一条证据链就完整了。虽然梦貘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但也能从侧面证明,这件事对我们四个的重要性。如果,我们还能找到上一任的49515和前。。。”

“狂人和你说了什么,珊瑚?请你按顺序说。”愚公打断了霖珊。

“她先表示中意我,然后告诉了我「碎山」的定义,以及用一个简单的模型,告诉了我记忆潜入的要点,就这些。”

“这红色方块呢?”

“她和我说,是纪念品。”霖珊第一次撒谎。

“你在刻意隐瞒。”

“隐瞒什么?”

“你在回忆时,始终没有提到红色方块。而你们两个在之前的话语中,始终在强调红色方块的重要性。既然你这么想给狂人定罪,那为何要隐瞒?”

“愚公队长,我觉得您有些敏感了。当时,她就这么顺手给的我,况且,我也是刚刚从斩海那才得知,这红色方块重要性。”

“好,那我问你,既然是纪念品,那狂人在哪买的?它的背景故事是什么?”

“在长安街买的,背景是一个神话故事,其他的就没多说什么。”霖珊观察着愚公的表情。

“刚为什么不提?”愚公面不改色。

“愚队,等一下,这些细节我们晚点谈。”斩海见霖珊有些招架不住,就连忙补充,“这些红色方块,是自她被下放之后,才出现的。您就不觉得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吗?”

“那你回答我,你有证据表明,之前的两块红色方块,也都是狂人给的吗?而且,是在什么场合给的?为什么要给?这些都得明确!”

“这。。。并没有,只是在现场见过。”斩海,忽视了最关键的一环。

愚公没有做声,他开始做沙盘推演。

首先,珊瑚已经承认和狂人有过接触,从狂人那拿到了红色方块。

171015曾经说过,珊瑚在今早见到一个星体,然后,就带她去见了狂人。因为他通常只会做那些「被要求」的且合乎情理的事情,所以是去见的狂人,是珊瑚的要求。

因此,了解这个「星体」的情况,是珊瑚要去见狂人两个会面的目的。

而,这个红色方块,就是答案。一个可能与这个星体有关或许也和七大队有关的答案。

其次,从之前珊瑚种种表现来看,她宁可冒风险,也不愿让我们知道这红色方块的存在。

这方块是狂人给珊瑚的,那狂人自然知道红色方块的秘密,也或多或少透露了些给珊瑚。因此,知道秘密的珊瑚,开始尽全力不让我们发现红色方块。

目前能想到的,有两种原因:

原因一,狂人明示,不能让愚公小队的任何人发现。

假设二,狂人没有明示,珊瑚自己认为我可能知道红色方块的秘密,所以不敢冒险。

狂人不会这么蠢,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做出这种明示。那只剩下,珊瑚自己认为我可能知道红色方块的秘密,所以不敢冒风险。

但其实,我并不知道。呵呵,正常人看到这块破方块,跟本不会多想什么。

按照这个逻辑思考下去,她有可能从红色方块里获取了某个信息,让她相信,我是知道红色方块的秘密的。

所以,这个红色方块。首先肯定是一个被伪装成了计算器造型的记录器。

其次,就是里面记录了什么?

或许是有关于我的信息。但也有可能,是关于往任愚公的信息。

愚公只是一个固定代号,若以前的愚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珊瑚对我现在的判断,自然会产生偏颇,作为调查员,质疑就是本能。

“斩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们的话,还无法说服我。抱歉我目前不能帮助你们。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珊瑚能告诉我,关于红色方块,你所知道的一切。”

“这就是一个纪念品。”

“那我问你,为什么一个新入手的纪念品会在能量服里?你别说你忘了。”

“当时,我有点紧张,所以就想把它当成护身符来着。”

“不用再找理由了,我直接说答案吧。你之所以会这么担心我看到红色方块,是因为你认为,我知道里面的内容。这方块在常人眼里只不过是一部有着十个数字按键的奇怪计算器,但本质上,则是一个记录器,我没有猜错吧?”

“是的,您没有猜错。”既然愚公已经抛出答案,霖珊也不想再做无谓的辩解了。

“什么?”斩海望着霖珊。

“里面记录的内容是和我有关,所以你才怕我发现,对吗?”愚公接着问。

“正是。”

霖珊知道刚才有些赌的成分在里面,但从刚刚的对话来看,眼前的愚公并不清楚「日记」中所记录的真正内容。

“那里面记录了些什么?快告诉我,珊瑚!”斩海问。

“斩副队,别急。”愚公打断了斩海,“珊瑚,下午两点开会,别忘了,先出去吧。”然后在纸上写了些什么,递给了霖珊。

出了「渤海」,打开纸条,写着:

「晚九点,张家公馆,密码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