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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尸五百年她从棺材里出来了无错版

魏重君叶安安 著

科幻灵异连载

【女强、无感情线、轻松向、小单元故事合集、胆小可入、女主小豆丁】原名《诡事录:玄祖奶奶魏三岁》魏重君重生回到了五百年前的孟家,刚出生就失去了记忆,结果在古代才活了三年就被设计装进棺材里活埋在了一座大山中。五百年后,孟家刚进门的傻媳妇叶安安,在新婚当晚突然发疯般的跑了出去,跑进了乌漆摸黑的大山里消失了。三天后,在深山里的一处老坟坑的棺材里找到她。还看到了躺在棺材里三岁模样的小女娃魏重君。魏重君带着已经苏醒的记忆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回到了五百年前把她活埋的孟家的后代家中。从此,叶安安成了魏三岁的小棉袄。而魏三岁成了叶安安的祖奶奶。叶安安:“祖奶奶,有条蛇欺负我!”魏三岁举起手中的棺材板,问:“谁?祖奶奶帮你灭了它!”最后被一棺材板拍成短肥...

主角:魏重君叶安安   更新:2022-11-26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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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重君叶安安的科幻灵异小说《躺尸五百年她从棺材里出来了无错版》,由网络作家“魏重君叶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强、无感情线、轻松向、小单元故事合集、胆小可入、女主小豆丁】原名《诡事录:玄祖奶奶魏三岁》魏重君重生回到了五百年前的孟家,刚出生就失去了记忆,结果在古代才活了三年就被设计装进棺材里活埋在了一座大山中。五百年后,孟家刚进门的傻媳妇叶安安,在新婚当晚突然发疯般的跑了出去,跑进了乌漆摸黑的大山里消失了。三天后,在深山里的一处老坟坑的棺材里找到她。还看到了躺在棺材里三岁模样的小女娃魏重君。魏重君带着已经苏醒的记忆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回到了五百年前把她活埋的孟家的后代家中。从此,叶安安成了魏三岁的小棉袄。而魏三岁成了叶安安的祖奶奶。叶安安:“祖奶奶,有条蛇欺负我!”魏三岁举起手中的棺材板,问:“谁?祖奶奶帮你灭了它!”最后被一棺材板拍成短肥...

《躺尸五百年她从棺材里出来了无错版》精彩片段

南洋省西部的老榕村里夜里,有一家人大院里正热闹的吃喜酒。

这是老孟家的大儿子娶了个小媳妇,听说新娘是外地的,挺年轻,刚满二十。

而老孟家的大儿子今天已经四十了,但因为身上有残疾,所以才一直找不到好的姑娘家,眼看他已经步入四十了还找不到媳妇,家里非常着急。

于是就找了门路,花了不少钱才从外面找了个媳妇回来。

说是门路,但都是见不得人的。

不过费了大番工夫,终于成功的找了个媳妇回来,于是全家就高高兴兴的办了宴席,请了全村和周围几个村子的亲朋好友来吃喜。

孟家的院子前摆了二十来张大圆桌,桌上都坐满了人,桌面上摆着丰盛的酒菜。

主桌上一个穿着复古式西装,胸前戴着朵红花的男人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眼神朦胧,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带着浓浓的喜色。

同桌的都是同村的村民,个个也是满脸醉容,眼睛都被酒精烧红了。

就在所有人都开心的喝着酒的时候,突然有个身材妙曼,身穿着一身红喜裙的年轻女人快速的冲了出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转身就往村后山跑了出去。

突然看到个人跑出去,周围的人还没看清这女人的脸,那女人就已经跑出了院子。

“哎呀!那不是大孟的小媳妇吗?快快快,都在看什么呀!新娘子都跑啦!快追呀!大孟,你还发什么愣啊!快去追你媳妇啊!”突然一个大婶惊叫了起来,连忙喊着人往外追。

大家一听是大孟的小媳妇跑了,连忙都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原本醉醺醺的新郎一听是自己媳妇跑了,瞬间酒就醒了一半,猛的跳起来踢翻了凳子,一瘸一拐又摇摇晃晃的朝那红色的身影追了出去。

大家纷纷拿着手电筒朝着那红色新娘的身影追了出去,可那新娘跑得非常快,又是大晚上的四下漆黑,众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她那红色的身影在黑暗的村路里时隐时现。

为什么众人一看到新娘子跑了就全都追出来,因为这新娘子不仅来历不正常,人也不太正常。

看着一堆人出去追新娘,留下一些没有追出去的人在院门口里看热闹,边看边讨论。

“听说这新娘是被买回来的,而且脑子也不太好,好像说是买了个傻媳妇。”

“那当然,听说彩礼才三百块钱,正常家的姑娘哪里会这么少的彩礼就让她嫁过来啊。”

“是的,听说这媳妇就是个傻的。说是脑子不好,是个弱智。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心智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而且傻傻愣愣的,傻乎乎的只要给吃的就行了,什么事都不懂。”

众人追着新娘子跑到了后山,但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新娘子,天快亮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原本一番喜庆却变得愁云惨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村里又派了第二批人继续到山上去找。

老榕村的位置是镇上靠山的偏僻山里,村子又是附近几个最靠山的,后山就是一座座大山。

昨晚新娘子最后跑去的那个方向,大家突然发现,那是老孟家的祖坟山。

那片山上埋的都是孟家的先辈。

大家就这么在山上找三天,终于找到了大孟的新媳妇。

可是当看到大孟的新媳妇出现的地方时,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因为大孟的新媳妇就躺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开的旧坟坑里,坟坑里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只是棺材盖已经消失。

大孟的媳妇昏迷的躺在坑里的棺材边缘,而棺材里却躺着一个三岁的女娃娃。

而且让众人更加震惊的是,女娃娃是活的。

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女娃娃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瞬间吓得众人往后退了好几米。

可就在这时,大孟的媳妇突然清醒了过来,起来后就傻笑着将小娃娃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然后她站在坑里,扭头看着众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还不过来见过祖奶奶。”

可是这会儿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都不敢动,对那长相精致的小娃娃带着一种本能的恐惧。

而大孟的小媳妇却带着微笑,抱着小娃娃平静的走出来。

所有人随着她的靠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大孟的小媳妇名叫叶安安,父母给她的名字寓意是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

却不想,九岁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发了高烧,送去医院已经迟了,虽然救了回来,可脑子给烧坏了,变得傻傻呆呆的。

抱着娃娃站在老坟边的叶安安,看到众人害怕的后退,似乎也不在意。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笑着对众人说道:“过来,叫祖奶奶。”

她说祖奶奶的时候,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娃娃。

女娃娃身上穿着干净的寿衣,圆圆的小脸,眼睛又大又圆,眼眸黑溜溜的非常亮晶。脸色红润,小叶唇嫣红如珠。

头上扎着两个圆揪揪,看着非常可爱。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了她坐在那老棺材里的话,这样的孩子谁看都喜欢。

可这种坐在棺材里的孩子,这邪门的场景就没人觉得她可爱了。

而叶安安脸上只是带着有些痴傻的微笑,重复着那句话:“过来,叫祖奶奶。”

就好像她怀里的孩子,是一个辈分很高的老奶奶。

见众人什么也不喊,叶安安边嘴里重复的念叨着,边抱着女娃娃走了出来。

众人见她往外走,便纷纷退开不敢让她靠近,又不敢主动靠近她。

叶安安一边嘴里念着那句话,就这么抱着女娃娃从山里走了出来。

在这荒山里跑了三天,她身上的红喜裙已经沾染了尘土污渍,可还算完整。

众人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好奇的跟在叶安安身后走,先是一通观察她下来,最后发现叶安安好像没什么事,也和原来没什么不同之处。

她怀里的小娃娃虽然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但眼神却非常沉静,一路上也不说话。

跟着她的村民们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跟着她从山里走了出来。

叶安安像是被什么指引一样,顺着山小路走出了山,又回到了老榕村。

刚到村口就看到了开摩托车赶出来的大孟和家里人。


看到叶安安后,大孟立即在她面前刹住车,都惊喜的出声喊她:“安安!”

但随之却看到了她怀里的女娃娃,都是愣了一下:“这是哪来的孩子?”

却听到叶安安傻笑着道:“叫祖奶奶。祖奶奶。”

大孟身后又来了辆摩托车,车上坐的是大孟的爸妈还有叔叔。

看到叶安安后,都围了过来:“安安!你跑去哪了啊!!!”

随后又问那帮从山里跟着叶安安一起出来的村民们:“你们在哪找到她的?”

被问的众人一脸古怪,却都没有立刻回答。

“这孩子又是谁家的?”又看到了叶安安怀里的娃娃,孟家老母亲又疑惑的问了一句。

就这样,孟家人将叶安安和小女孩先一起接回了家里。

叶安安还是呆呆傻傻的,但是却一直抱着怀里的小女娃不放。

孟母看着她身上脏兮兮的婚裙,还有她那凌乱的头发和脸,想叫她放下小女娃去洗个澡再出来说话。

其实就是想趁着她去洗澡的时候,问问那些进山的人是怎么找到她的,还有这个女娃是哪来的。

“那孩子,是在棺材里出来的……我们找到安安的时候,她就趴在一个坟坑里的棺材边,那棺材都没盖了,里面就躺着这个小娃娃。”

“没错没错,我们过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女娃从棺材里坐起来了。”

“棺材?什么棺材?哪座坟?”听他们这么一说,听到有‘坟’‘棺材’这种不吉的词,孟父脸一沉,出声问道。

“说来也怪,那座山就是你们老孟家的祖坟山啊。但是谁的坟,这要你们孟家自己人去看才知道。”在山里找到叶安安的那几个村民一脸惊奇的回答道。

孟母将叶安安怀里的小女娃抱了下来,小女娃和叶安安都没什么反应。

女娃娃被抱下来后,放在了一边的长椅上坐着,她就一直安静的坐着。

叶安安被孟母拉起来的时候,三步一回头的看一眼小娃娃。

听到了这小娃娃的来历,所有人都不敢把她当成平常的小孩子来对待了。

连忙找来家族里的长辈来看看。

因为这小娃娃的来历诡异,大家都围在屋里只是安静又新奇的的观望着,却没人敢靠近她,也没人敢和她说话。

小娃娃似乎也不介意,面对这么多人就安静坐着,面色平静,眼神明显。

这种事孟家并没有报警,就算捡了个孩子回来,也没打算报警,就只是让村里人多出去打听打听谁家丢了孩子。

他们不敢报警,因为叶安安的存在比较特殊,他们是不敢让警察过来的。

何况这孩子是从深山的坟坑里发现的,看着身上的穿着诡异,也不能以平常的方式处理。

孟父面色沉着的打量着女娃娃,客厅的门口和窗边都挤满着看热闹的村民。

大孟和两个弟弟都坐在客厅里,虽然屋里屋外都是人,可场面却一片安静。

还是孟家年轻的小儿子胆子比较大,最后因为实在按不住好奇,忍不住问小娃娃:“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以告诉哥哥吗?”

看到小孟问出第一句话,所有人都没有阻止他,甚至都期待的看着小娃娃。

就好像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里疑问了。

面对小孟的问话,众人期待的看着小娃娃的反应。

小娃娃面色平静,用着清脆的娃娃音,口齿清晰的看着他回答道:“我是你祖奶奶。”

结果这话让小孟的脸一僵,表情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该生气,在场这么多人面前,只能尴尬又不失礼的微笑:“呵呵……你这小孩,有点意思啊……”

这时村里一个青年突然跑了进来,对着老孟说道:“二叔,三叔公出事了。”

青年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愣,老孟也是表情一怔,看着他问道:“怎么回事?你三叔公出什么事了?”

三叔公是老孟的叔叔,也就是大孟的爷爷辈,在孟家排行老三,所有村里孟家的后辈都叫他三叔公。

三叔公还有个职业,就是村里的村医,这村医是中医,除了治一些普通小毛病外,还能治一些疑难杂症。

村里的人有个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都去找他。

而且三叔公不仅仅是个村医,还是个风水先生,专门给人做红白事的。

所以遇到这种事,大家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请他来看看。

在这还没有手机电话盛行的八十年代,家家户户有个什么事,基本都是找人跑腿去喊人的。

可没想到去请他的青年不仅没把人请来,还说他出事了。

听到老孟紧张的问话,去请三叔公的青年回答道:“我们去的时候,看到三叔公就躺在床边的地板上,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怎么叫也没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三叔公年纪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发量并不少,而且身体非常硬朗,经常在山里捡草药,前两天还来吃喜酒和大家喝酒唠嗑呢。

儿女都不在家,所以村里人有事没事都会去他那里看看他,或者是去喝喝酒。

这会儿听到他突然摔倒在床边昏迷不醒,大家都是一怔。

老孟一听到三叔公昏倒了,也顾不上自己家里这事了,连忙起身道:“快快快,去找老杨叔过去看看。小孟,去叫你二两叔过去。”

老杨叔是村里第二位村医,但是医术也就只是看看病症,不看红白事。二两叔是村里的村长,大名叫孟成鑫,外号二两叔。

老孟走之后还不忘记招呼自家大儿子看好叶安安和这小女娃。

魏重君坐在长椅上安静的看着剩下的其他人,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叶安安出来。

大孟看着安静的客厅,又看着安静的魏重君,见她刚才都回答了弟弟的问题,于是想了想又接着问她:“小妹妹,你家是哪里的啊?你爸妈呢?你怎么会去那坟山里呢?”

对于这小娃娃说自己是祖奶奶的这话,大孟就只当她是小孩子戏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他的问题后,魏重君只是淡然的回答道:“我父母早就已经死了。”


对于为什么出现在坟山里这个问题,她却没有回答,而是道:“这就是我家。”

“呃……”听到她说这就是她家,大孟和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和不解的神情。

大孟虽然腿瘸,但智商还是个正常人。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孩要说他家就是她家,他困惑的道:“这是我家,我家可没有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啊?你怎么说这是你家呢?”

魏重君平静的回答道:“这就是我家。没错的。”

大孟迷惑的和其他人看了一眼,这时孟母带着已经洗好澡的叶安安走了出来。

叶安安一出来,就朝魏重君走了过去。

魏重君对她抬出一只白嫩的小手,说道:“安安,带我去三叔公家。”

叶安安听话的走过去,牵着她的小手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你们去那边干嘛?还有你这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跑到山里去呢?你家在哪?爸妈叫什么?”一看到她俩就要往外走,孟母连忙上前拦着她俩。

大孟对母亲说道:“妈,我们问过了。但这小孩说话有些奇怪……”

孟母茫然的看着他问道:“哪里怪?她回答了吗?”

大孟表情迟疑的道:“回答是回答了,但又等于没回答。”

孟母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正想追问,就见叶安安牵着魏重君绕过她就要出去了。

“欸你们还要去!回来!安安,你不准再乱跑了!”孟母连忙又拦住她们,接着又对大孟说道:“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管管你媳妇!”

大孟立即站起来拐着脚朝叶安安走去,叶安安一看到他朝自己走来,瞬间露出了一脸害怕的样子就往个子矮小的魏重君身后一躲。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在场的人都没说什么,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有魏重君突然扭头看着大孟,出声喝道:“你不要靠近她。”

但是大孟并没有将她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依然上前想伸手拉过叶安安。

叶安安面露惧意的一闪身,手臂撇到身后不让他抓。

魏重君这时往他们中间一挡,抬眼对着大孟说道:“我说了,你不要靠近她。”

被她这么一挡,大孟只能停下来,低头看着她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大人的事不要管。”

说完就要推开她,可就在他要伸手的时候,魏重君突然说道:

“你不要以为安安没有父母在这边你就可以随意的欺负她,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靠近她。再敢靠近她,小心你另一只脚也瘸了。”

说完魏重君突然抬起小短腿朝大孟那条完好支撑的脚踝上轻轻一踢。

“哼嗯——”大孟轻哼一声,猛然就跪在了地上。

魏重君淡定的受了他的跪礼后,趁着众人愣神之际,拉着叶安安就往外走。

还是孟母最快的反应过来,没好气的对大孟骂道:“你跪一个三岁小孩干嘛?快起来!”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快速转身去拦叶安安和魏重君:“你们不准去!回来!”

看她激动的样子,显然平时控制叶安安习惯了,所以这会儿看到叶安安不听话的样子就变得生气了起来。

叶安安对她倒没有对大孟那么害怕,但被拦着不得不停下来。

只是魏重君这时对着叶安安说道:“安安,把我抱起来。”

叶安安听话的将她抱起来,魏重君被抱起来后,突然转身对着孟母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她的小手结实的拍到了孟母的脸上,瞬间将孟母打傻了。

“你……你你你……你敢打我???”孟母懵了,捂着脸只感觉耳朵嗡嗡的,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魏重君道。

魏重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回过身去对叶安安道:“安安,我们走。”

叶安安抱着她就往外走。

孟母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三岁打了,一时愣是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也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叶安安和魏重君。

“妈!”倒是大孟见到母亲被打,立马跳了起来。

想冲出去拉着叶安安和魏重君,可魏重君突然对他道:“你不想看到你们三叔公死的话,就不要拦着我。不然他死了,你们孟家就要倒大霉了。”

但这话大孟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以为是这小孩胡言乱语的,一瘸一跳的跑出来二话不说就一把拽住叶安安:“你们给我站住!”

接着指着魏重君说道:“你这到底是哪来的混孩子?怎么敢打人?你爸妈是这么教你乱打人的吗?我们不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你立马说出你爸妈是谁!这事必须要让你爸妈过来处理!”

魏重君却冷哼一声,小脸不愉的说道:“我说了,我父母死了。你们要是真想见他们,我不介意把他们从地府请回来给你们见见!”

接着又对着孟母道:“你该打!不要以为就你有儿子,别人就没有父母!你最好好好的把安安的爸妈请过来,不然你三个儿子以后都别想有香火传递。”

因为魏重君的举动把孟家母子都激怒了,气头上的他们没意识到为什么看似三岁的小孩子,说话语气却一股子老年人的感觉。

倒是旁边看热闹的其他人似乎看出了魏重君的诡异之处。

“这小娃娃,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看她的神情,也不像是小孩子无心乱说的,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这娃娃一直说自己爸妈死了,又是出现在山里头,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变的……”

这个年代信这方面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这孩子怪得很!正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跑到荒山野岭里去呢?说不定真是什么东西变的。”

反应过来的孟母瞬间大怒的冲出来,拽着叶安安就拉拉扯扯的骂了起来:“叶安安你这个蠢货你看看你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你是不是在山里招了邪了?”

一边骂着叶安安一边又抬手想朝魏重君打回去,自己脸上白挨了这小鬼一巴掌,她不打一下她这气可消不了。

可她一巴掌打下去,却被叶安安本能的用手一把护住了魏重君,连忙转身避开她。


“不要打祖奶奶!不可以打祖奶奶!”

“什么祖奶奶!叶安安你脑子不好我们都不嫌弃你有疯病,你对着一个三岁小孩叫什么祖奶奶!我看你这疯病越来越重了!”孟母越想越气,越气越要打到一下这个小鬼。

叶安安本能的抱着魏重君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让她打到怀里的魏重君。

大孟觉得老妈一个大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一个孩子,传出去不好听,连忙拦着。

就在他们一个打,一个躲,一个拦着乱成一团的时候,魏重君突然看向某个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线笑意,道:

“哈,你们错过了救活你们三叔公最后的一个机会,接下来你们要倒霉了。他死了。”

突然听到她这话,叶安安第一个就停了下来,接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三叔公死了……三叔公死了……”

“胡说八道!闭嘴!这话是该乱说的吗?!”听到她这嘴里像是诅咒一样的话,大孟和孟母脸色一变,猛然对她大喝一声。

然而叶安安对他的呵斥声却并不在意,嘴里依旧是喃喃的道:“三叔公死了……三叔公死了……”

魏重君让叶安安将自己放下来,她又走回了客厅里坐到了扶手椅上。

没过多久,就有人跑过来通知道:“快准备一下,三叔公去了。”

大孟等众人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是怎么去的?”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本来只是昏迷的,但是就在老杨叔刚进三叔公家的门时,三叔公突然就……就那样走了。”

听到三叔公就那样走了之后,孟家刚才听到叶安安和魏重君的话的众人,同时扭头看着魏重君,目露震惊和困惑。

随后又是一阵忙乱,开始处理三叔公的后事,还要找人去通知三叔公的儿女们回来。

于是就没人再有空去管叶安安和魏重君了。

为了怕她们乱跑,孟母干脆将她俩都关进了孟大的房间里,并且锁上了门。

准备等三叔公的事处理完了,再来处理她俩。

被关起来的魏重君拍着叶安安的手,说道:“咱们睡吧。”

叶安安很听话的跟她一起躺到房间里的那张双喜床上。

躺下的时候,魏重君问她:“安安呀,想爸爸妈妈吗?”

叶安安沉默了会儿,才带着伤心的语气回答道:“想。”

魏重君用小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说道:“放心吧,祖奶奶保证会带你见到你的爸爸妈妈,乖,睡吧。”

等她俩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漆黑一片。

听着屋外静悄悄的,好像家里都没人了。

估计这会儿孟家人都去了三叔公家,开始筹办白事或者是帮忙跑腿去了。

魏重君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对着叶安安问道:“饿了吗?”

“嗯。”叶安安点了点头。

魏重君道:“咱们出去找吃的吧。”

叶安安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看着紧闭的门:“门,出不去。”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在屋里了,看到那紧闭的门,叶安安的意识里就知道那是打不开的。

魏重君站在门边对她招了招手,道:“没事,我可以开。过来。”

叶安安听到她说可以开门,眼睛一亮。

魏重君用手按在门上,嘴里默默的念了几句,就听到门外的门锁“咔~”的一声,自动弹开了。

接着两人就这样打开了从外面锁上的门,走出了房间。

魏重君对叶安安说道:“走,咱们去吃席,今晚上可有热闹看了。”

而此时村子的另一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已经开始挂上了白布,摆了桌,架了锅,人来人往的准备着办事。

屋里的大堂里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正堂门前摆着灵桌香案,祭奠着逝者的灵位。

正堂厅里正中的地上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人,头朝门脚朝内的躺着,从头到脚的盖着一张白布。

头顶的位置摆着一个香座,上面已经插了十几根正在燃烧着香。

旁边是几位妇孺坐在地上哭嚎着,这几位妇孺里只有一位是下午从县城匆匆赶回来的三叔公的二儿媳,其他的都是村里的婶婆。

就连大孟家的孟母也在其中。

三叔公的二儿子孟武披麻戴孝的跪在另一边,也低低的哭着。

一个中年男人蹲在亡者的头顶香座前,嘴里一边谈着三叔公生前的事迹,一边用手往地上甩着木制的阴阳鱼。

屋外的院子里,除了正对着灵堂的门口,其他两边空地上都摆上了圆桌。

不少的村里人坐在一旁的桌边看热闹,有些亲戚则忙里忙外的买各种东西。

正门外的灵桌前还有一个身穿着道士黄袍,头上戴着道士帽的老道士正拿着一把铜钱制成的小剑挥舞着。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热闹的时候,就见漆黑的路口慢慢走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有位隔壁村来的大婶看了一眼,便出声对旁边人说道:“看,那是谁来了?怎么敢带小孩子来?”

这种白事,晚上一般是不让小孩子来看的,尤其是三岁以下的孩子,大一点的没所谓。

所以看到这正走进来的两人,小的那个估计也就三岁左右,于是在场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因为光上光线暗,院子边的人睁着眼睛一直等到这两人走了进来,才看清是谁。

“哎呀,这不是大孟前几天刚进门的傻……呃,新媳妇嘛?但这个小娃娃是谁?长得可真漂亮!”看到了叶安安身边的魏重君后,有个大婶惊讶的说了句。

她的话引来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力,众人都看向了路口。

此时的魏重君已经换了身衣服,不是白天那套诡异却又合身的寿衣了。

这是下午在孟家看热闹的一位小婶子,见魏重君身上的衣服怪异,又想到孟家没有孩子,自然就没有小孩子的衣服,于是便回家把自己家孩子以前穿过的衣服拿了过来,偷偷从窗房塞进了叶安安她们房间里的。

魏重君也不嫌弃,自己淡定的就换上了。

衣服也是干净的,只是可能是放在衣柜里太久了,有点衣柜里的防虫草的气味。


看到是孟家的新媳妇带着孩子来,立即有人就去通知了在一边忙活的大孟。

“大孟,快出来,你老婆来了。还带着那个从山里带的孩子呢!”

同时也有人去通知老孟和孟母。

“孟二叔,你家大孟的媳妇带着那个孩子来了。”

“二伯母,小嫂子带着那个孩子来了。”

一听到这话的孟家三人都是一脸惊讶:“她们怎么会过来。不是把她们锁在屋里了吗?怎么出来的?”

三人都是一脸惊讶,一边各自往路口的方向快速走了过去。

正好说看到叶安安牵着已经换了正常小孩衣服的魏重君走进了院子里,大孟立即就大声对叶安安呵斥道:

“安安,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里吗?这儿是你能来的地方……”

正骂着,突然看到了站在叶安安身边一脸淡定的魏重君。

想到中午这诡异的小娃娃那不仅敢踢他,还敢打他老妈巴掌的气势,大孟嘴里的话突然一断。

因为这小娃娃正抬着小脸,用一种幽暗的目光盯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上这个目光,让大孟心里骤然一阵发凉,话都忘记说了。

叶安安一看到他,就有些害怕的下意识缩着身子往魏重君身后躲避。

魏重君盯了大孟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叶安安绕过大孟,就往院子边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一边扫了一眼大堂门前那正在做法的道士。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大堂里。

大孟在她俩绕过去站好了位置,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错过了让她们回去的好时机,现在如果再硬赶她们走可能就闹得不好看了。

毕竟是在长辈的葬礼上,也不能闹得太难看,死者为大。

这时老孟和叶安安的婆婆也都移了过来,看到叶安安带着今天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娃,脸瞬间就不好了。

又看到大孟刚才过去堵她俩了,但却没成功堵下来,于是老夫妻俩都没好气的走到大孟身边。

老孟一脸严肃的道:“你让她们进来干什么?赶紧让她们回去!”

大孟的老妈也走到他们身边,赞同的道:

“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能让她们来这里?万一又闹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大孟愣了愣才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拖她们回去。”

说完立即转身就朝着叶安安和魏重君两人又走了过去。

叶安安似乎一直很注意大孟的存在,见他又往这边来,立即就抓紧了魏重君肩膀上的衣服。

魏重君感觉到她的情绪,扭头就看到朝她们走来的大孟,她轻轻拍了拍叶安安牵着自己的手,轻声道:

“别怕,有我在。”

周围的人也在偷偷的看着她们,同时也看到了朝她们走过去的大孟,都抱着看戏的想法。

光看大孟那走过去的举动,大家就知道有戏看了。

大孟经过的一位老太太身边时,老太太出声道:“不要闹太大了,好好说。”

意思就是让他收着点,不行就算了,今晚这样的场合不能闹事。

大孟点了点头:“我知道,姑婆。”

魏重君见他走近,微微一转身就挡在他和叶安安中间,没等大孟开口说话,就眨巴着大眼睛抢先出声幽幽的道:

“我们不回去。你别拉我们,你敢拉我就哭,小心我把你们三叔公吵起来哦。”

听到她这大不敬的话,大孟皱着眉,严厉的对她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们两个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小孩子不能来看这东西!”

魏重君正想说话,突然叶安安扯着她的衣服:

“祖奶奶……三叔公回来了……快看。”

说着她突然指着院子外的路口。

魏重君听她一说,扭头一看,轻笑一声,道:

“看来不用我吵,你们三叔公已经自己回来了。”

大孟听她这话,明显不相信,但还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院门口。

果然什么也没看见。

“别乱说话!听话,你们俩先回家,我拿点好吃的给你们带回去吃,先回家,明天再过来看。”大孟垂头对着魏重君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现在叶安安和她在一起,似乎很听她的话。

所以只要说服她,那自己老婆自然就会跟她一起回去了。

魏重君却只是淡淡的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视线就移开了,看向了幽黑的路口。

叶安安的视线也和她一致的看着同一个方向,目光露出了一丝的恐惧。

显然这时候,在她眼里,大孟已经没有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更让她害怕。

“唔……他来了!祖奶奶……三叔公进来了……他来了……”

叶安安突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害怕了起来,不停的拉着魏重君的衣服。

“没事没事,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用怕!倒霉的,是他们孟家的人。”

魏重君一边安慰她,一边目光盯着什么慢慢的移动着,从院子外到了院子内,最后绕过了灵台进了灵堂里。

大孟听着又听到了叶安安说着胡话,同时又看着她俩的表情,忍不住心里多了一丝的怀疑,因为他知道,叶安安是不会说谎的。

然而就在他想再次开口劝她俩回家的时候,突然灵堂里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啊————”

“啊啊啊————”

紧接着后面又传出了一片混乱的尖叫,吓得院子里的人都同时扭头看向了灵堂里。

就见原本守灵着的几位婶子嫂子们纷纷一脸惊吓恐慌的跑了出来,嘴里大叫着。

“三叔公起尸了!!!”

众人一听她们这叫声,都吓了一跳,但都按不住心里的好奇都纷纷站起身探头往灵堂门里一看。

看到了被吓倒在门角边忘记爬出来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倒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半米高的门槛上,面朝着摆放灵体的方向。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肢体上众人也能看得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才吓成了这样的姿势。

随后众人再将目光往里一看,就看到了原本盖着白布躺在地上草席中的三叔公的尸体,此时背对着屋外的众人,九十度的坐了起来,背脊微微往前弯曲,垂着头。


这一看到突然坐起来的三叔公,外边的众人瞬间就吓住了,目瞪口呆的伸头看着灵堂里。

三叔公的身体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外边的众人也都吓傻了,惊呆的看着里边,一时间谁也没动,也没出声。

就这样气氛僵硬的过去了几秒,离三叔公最近的那个中年男人终于控制不住了,连忙挣扎着从门槛里爬了起来,朝着众人跑过去寻求安全感。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就冲着同样惊呆的黄袍道长说道:“大……大师,三……三叔公他……他不会是起尸了吧?!哎呦,现在怎么办?”

那道长这才反应过来,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拿着手里的铜钱剑,另一只手突然从香案的米碗中抓起一把米,小心翼翼的朝着灵堂的门口走去。

“没事!我先看看……”他一边出声安抚众人,一边脚步沉重的朝门口移。

可就在这时,一直动也不动的三叔公,突然一个抬头,背脊瞬间就挺直了。

“啊————”但是光这一个动作,却把屋外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猛然后退了一步,而那大师也和众人一样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回来。

三叔公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从下午到现在,过去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人早就僵了。

所以是不可能又活过来的。

这个时候三叔公的尸体自己动了起来,那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起尸了!

这大半夜的起尸,就算是亲人,这也是会把人吓个半死。

道长都被吓了回去,但又被众人推了出来。

“大师,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啊?三叔公真的……变……变变变成……”一位大婶目光惊恐的看着灵堂里的三叔公,嘴里却冲着那位道长说道。

道长摇摆不定的打量着里面的三叔公,忍不住冲着三叔公喊道:“是……是孟腾辉你回来了吗?是你吗?”

孟腾辉是三叔公的大名,道长这么叫他的大名,是因为刚死之人的鬼魂可能记忆会不齐全,但直接叫大名,却能叫醒对方让他知道是谁。

现在三叔公起尸了,有可能是因为鬼差还没将他的魂收走,所以他按着生前的记忆,又回来了。

道长这么喊他,一是为了想确认是不是他,因为有可能也会有别的东西进入尸体中。二是为了让他想起自己是谁,希望他不要为难在场的后辈,安安心心的上路。

可就在他喊的这一声,三叔公并没有反应。

这时和魏重君站在一起的叶安安却突然幽幽的道:“三叔公……生气了……”

魏重君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炸花生在手里,一边吃一边说道:“当然生气啊,因为就是被气死的。”

叶安安闻言,茫然的低头看她:“啊?为什么呀?”

魏重君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小手掌里的花生递给她:“来,吃花生。”

看到花生,叶安安也不问了,伸手抓起了几颗。

而在她俩身边的大孟这时也没心思去管她俩了,注意力全放在了灵堂里的三叔公身上。

“天啊!三叔公这是……这是不肯走了吗?”

“闹鬼了!”

“三叔公回来了怎么办?”

屋外的众人一边惊恐的看着屋里的那一幕,一边又控制不住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道长在门口外又问了一句:“孟腾辉?是不是你?”

随后又接着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就说,让你的这些兄弟后辈们帮你完成,然后你就安安心心的上路。”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三叔公就好像是回应了他的话一般,头突然缓缓的向后扭动了过来。

看到三叔公的头突然转头,所有人瞬间吓得毛都炸了,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好奇的心,全都杵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三叔公将头慢慢的从里面,一点一点的转着。

在灵堂内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脸从正前方,在肩膀完全不动的情况下,他的脸突然停了下来,就在众人还没喘过气的瞬间,他的头猛然一百八十度的瞬间就扭到了正后背。

离门口近的人甚至能听到三叔公转动脖子时,传出来的一声咔嚓响声。

正常人是无法扭到这种程度的,除非将颈骨扭断。

“啊——”这个瞬间回头,吓得屋外胆子小的人惊叫了一声。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三叔公的脸,幽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闭着双眼,表情依然像是睡着了一般。

众人又是被吓得不敢上前。

“呜呜呜~~阿爸你怎么了?你有什么话你就告诉我们啊!你不要吓我们啊!”这时三叔公唯一在场吊丧的二儿子,哭着向三叔公喊道。

“是啊,三叔,你有什么未完的心愿,你告诉我们,然后就安心的走吧。”老孟是在场人中的长辈,壮着胆子也向三叔公说道。

但此时的三叔公却又没有了反应,就这样把头拧到背后,闭着眼睛的坐着。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但是三叔公依然是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那位之前在三叔公面前说话的中年男人突然说道:“可能他有什么想说,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说不了话了。”

接着他又看向那位道长,问道:“大师,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问问他?”

特殊的办法,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让他做法通灵。

道长被众人这么一提醒,立即回过神,连忙点头道:“我……我试试!”

现在三叔公这样子,道长也不知道现在在他身体里的是不是三叔公的本魂,于是他打算先搞清楚在三叔公身体里的是不是三叔公,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于是道长又迅速的走到了祭台前,将手里的米放回碗里,接着拿起一张红纸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几下朱砂后在红纸上写下了一串字。

魏重君一边将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问叶安安道:“怕吗?”

叶安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怕~祖奶奶在……安安不怕。”


听到叶安安说自己不怕,魏重君微微一笑,伸手将手里的花生递给她:“来,吃颗花生,后面还有好戏看呢。”

说着她扭头,在夜里她的双眼依然黑亮得像发了光似的,带着一抹趣味。

“嗯?”叶安安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但手也没停下来,从魏重君手里捏起一颗就放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有什么好戏?”她迷茫的问了句。

魏重君嘴里算了数:“三、二、一。来了。”

她刚说完,就见正在做法招魂引身的道长突然一阵抽搐颤抖,整个人的是发神经一样四肢手舞足蹈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猛然定住了一个扭曲而且诡异的姿势。

他双腿弯曲跨着马步,一只手往前扭曲着,一只手往背后扭曲着,脸朝着天空仰起,双眼翻白。

周围所有人看着他这个样子,吓得一惊一乍的,看到他停止舞动后,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众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现场突然一片安静。

就在魏重君说了那句‘来了’的时候,就见道长突然收起了那怪异的姿势,垂下头,垂着双手,站在那里又是一动不动。

直到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朝他试探的喊了声:“大……大师?”

就见道长全身一颤,猛然抬头,扭头看向众人。

可就在所有人看到他的眼睛时,瞬间被吓得尖叫一声同时后退了一步。

“啊!大……大师!是你吗?”

他的双眼翻成了眼白,眼珠的部分完全消失了,眼里一片全白。

这时他的脸缓缓的从左到右的移动着,那没有眼珠的眼里似乎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边,突然开口用一种沙哑又奇怪的声音道:“你们……全村人……都得死!!!”

说着他双眼一闭,随后整个人又是一阵抽搐,接着就倒了下去。

他的话还有他那诡异的样子,把在场的所有人吓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在他倒下的时候,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才有人出声道:“什么……意思?大师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中年人这时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查探他的情况。

“大师?”

可是道士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并没有任何反应。

那中年人就是村里的老杨叔,因为他是村里的第二位村医,虽然是位西医,但是和三叔公关系却很好,两人常常在一起喝酒讨论各种病症,虽然也常常因为意见不同而争执,但根本都是上一秒还吵,下一秒这事就过了。

因为三叔公儿女不在身边,老伴又早早的走了,所以他很珍惜和村里的其他人在一起的时间。

现在三叔公突然走了,这让老杨叔心里也有些伤感。

至于现场这位作法的大师,是另一个村里的,可以说是三叔公的同行。

这个年代村里的人关系还是很淳朴的,就算是同行之间,各自都很自觉的遵守着一套自己的规则。

比如不会抢老客户……

而且都很看重缘分,讲究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互相如果有个什么无法解决的情况,该出手相助的时候也会出手相助。

所以三叔公这一走,村长就找人请来了这位隔壁村的大师。

现在大师在一阵作法操作后,说了一句莫名奇妙,而且一听就不是好事的话后,就这样倒地不醒了。

这下众人都感觉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严重的样子,再看看灵堂里的三叔公,依然保持着原来那个姿势没有变。

老杨叔壮着胆子上前去检查一下大师的情况,才松了口气道:“没事没事,大师只是暂时的晕过去了。先扶他到一边坐下,快快快,搬张椅子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安排几个壮年的青年,一边让人搬来一张靠背的扶手椅。

几人合力将全身瘫软的大师扶上了椅子。

魏重君和叶安安因为下午睡了一觉,所以这会儿就算是已经凌晨了,她俩也不困。

而其他人又被三叔公和大师这一惊一吓的,瞌睡虫也早就飞了,个个都清醒得不得了。

大师躺了几分钟后,才悠悠转醒过来。

老杨叔见他醒了,连忙问道:“大师,怎么样?你还好吗?”

大师醒来后迷茫了几秒,随后他的意识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但紧接着他脸色突然大变,猛然一把伸手抓住老杨叔的手臂,一脸恐慌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了屋里三叔公的尸体,接着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

老杨叔被他这么一说,都愣住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大师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你们三叔公被下咒了!”

“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什么下咒?三叔公怎么会被人下咒?”一听大师的话,老杨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半信半疑的连忙问道。

大师慌慌张张的走到香案前,拿起朱砂笔又写了一张符,然后在蜡烛上一晃就燃了起来。

同时他双手又在米碗里抓了一把米,往供桌上一洒,随后又让人倒来一碗水,将烧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符纸往水里一扔,随后往嘴里喝了一大口,接着又往桌上洒着的米一喷。

“噗——”

他将嘴里的符水全喷到了桌在的米粒上,接着就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米。

这些米是香米,是供过香的糯米,沾染了香烟之气。

符水一喷到米上,这些米慢慢的就像是被墨水在水里化开一样,晕染出一片诡异的黑色。

在米粒上化开的黑色,传递着一股不祥之兆。

大师看到这变黑的米后,脸瞬间就难看了下来。

旁边的人也好奇的伸头瞄了一眼供桌上的米,一看到那黑色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米……米怎么变黑了?”

大师脸色沉重的盯着桌上的米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从挂在一边的布袋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条挂着一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牙齿的项链,接着又回到桌子前写了一张符,然后拿着符和项链走进了灵堂。

将符纸贴到了三叔公的额头上,又将项链挂在了三叔公的脖子上。

出来后才对着众人道:“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进去。任何人都不行!”


说完这句话后,大师就开始坐在旁边的一边桌子上开始拿笔写信。

所有人被他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看到被贴上了符的三叔公,大家有些害怕但又控制不住好奇的凑到大师旁边问道:

“大师,三叔公他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你是被他上身了吗?他还说什么全村都得死……是怎么回事?你说他被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大师一边在白纸上写字,一边说道:“你们三叔公的灵魂现在被锁在了这具身体里,没办法离开身体投胎。而且他这个诅咒,我的能力还没办法解开。我现在要找人来帮忙,然后还要去三叔公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三叔公虽然村子里有房子,但他不爱住,平时没事都住在山上的山寮里。

那里才有他生活过的痕迹,也知道他是被什么下的诅咒。

毕竟这种东西,并不是只有人才会下的。

“啊?那……那三叔公现在就一直这样放着?这样……入不了棺啊。”其他人一听大师的话后,有些困扰的说了句。

大师写字的手一顿,轻哼一声,道:“入棺?他身上的咒不解掉,就算入了棺,用不了多久也会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你们想看看吗?”

众人齐刷刷的摇头:“…………”不想!谢谢!

说到这个,突然有人看向了叶安安和魏重君的方向,说道:“对了,要说到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我们村今天就有一个啊。”

大师一听这话,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有个管不住嘴的大妈走到大师旁边,悄悄的指着魏重君的方向,说道:

“看那边,那个站在孟家新媳妇身边的小女孩了没?三天前孟家办事事的时候,新娘突然大半夜跑到了山上,失踪了。

然后今天上午大家在山里才找到她,听说她当时躺在一个老坟旁边的。而且那个老坟还被挖开了,棺材也打开了,那个小姑娘就是躺在棺材里的。”

大师一听,有些诧异和惊奇的开始打量魏重君,可是从他眼里不管怎么看,魏重君都像个普通小娃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听到这种来历,是个人都觉得很惊奇而且又很不祥。

大师对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有了浓重的兴趣,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从棺材里出来的?谁的棺材?那个孟家的新媳妇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到山上?”

“这个嘛,我们也不清楚。今天刚把她们找回来的时候,本来就准备来叫三叔公去看看情况的,结果小军去叫三叔公的时候,就发现三叔公倒在床边的地上一动不动了。”

“于是大家就先去叫老杨叔来看看情况了,结果老杨叔一进门,三叔公就走了。”

就在大妈说得起劲的时候,大师却打断她道:“我没问这个,我是问那小姑娘躺的是谁的坟?孟家那个小媳妇为什么半夜会跑出去?”

大妈这才言归正传的道:“哦,这谁知道啊。不过孟家那个小媳妇,本来这里就不太正常。”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就是脑子不太正常。

“经常会无缘无故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她做什么事都没理由的。谁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跑到山上……跑到山上就算了,还去刨人家的坟,还从棺材里带了个孩子回来。”大妈继续说道。

大师一边听着,一边将信写完了,写了三封信分别装进三个信封里,叫来了一个年轻人说道:“你现在就去送这几封信,路上小心一点。”

年轻人点了点头,接过他写好的三封信转身就走到了院子外,拿出一个橡胶灯套在头上照明,骑着一辆单车就出了村子。

有人害怕的看着三叔公的方向,担心的问道:“那……三叔公会不会……不会又动吧?”

大师转头看了一眼三叔公的方向,说道:“我用法器和灵符暂时定住他了,只要不让他沾染到人的生气或者某种邪气,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动的。”

说完后,他又道:“等天亮后,他身体里邪咒的邪气就会下降,而且明天中午要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将他的灵体搬到室外来晒晒太阳,那样就能暂时压制邪气,到了晚上他就不会乱起来吓人了。”

众人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接着大师突然起身,朝着叶安安和魏重君的方向走去。

他一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叶安安立即就察觉到了,连忙轻轻的扯了扯魏重君的衣服。

“……他来了……他来我们这了……”

魏重君转头,看到大师走了过来。

大师的走动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到他朝着魏重君走去,瞬间又拉满了好奇指数。

大师走了过来,从头到尾的打量着魏重君,突然蹲下来和她平视着,问道:“你从何来?姓甚名谁?”

看到大师用一种半客气半疑惑的语气问自己,看在对方还算客气的面子上,魏重君拍了拍刚吃完花生米的小手,对他说道:“孟神花,从孟家祖坟而来。”

孟神花是她这一世的名字,不过只用了三年,她就被埋进了棺材里。

大师听到她的回答后,一听是姓孟的,还是从祖坟而来。他迟疑的打量着魏重君,道:“你真的叫这个名吗?不会是编来骗我的吧?”

魏重君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既然不信,何必来问?你直接自己去查不就行了?”

大师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两眼,接着才道:“好,姑且算我相信你好了,但你若是来自祖坟……如何来的?”

魏重君淡淡的道:“你问得太多了。”

大师反应了过来,才看着她道:“你来历不明,这里是容不下你的。”

魏重君扫了他一眼,突然道:“谁说我会留在这里的?这里并不是我的终归之所,这里……只是起点。”

大师听她这话,愣了一下。

魏重君这时拉着叶安安,转身道:“安安,走吧,咱们回去,后面没戏了。”


看到那道长暂时将三叔公的遗体封印了,魏生君知道今晚这里已经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就算要发生,也是其他的地方。

热闹也看完了,魏重君拉着叶安安准备离开这里。

道长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又见她要离开,连忙喊来大孟道:“来来来,这个娃是你家老婆带回来的,你跟她们回去看好了。别让她们再到处乱跑!”

大孟立即伸手想拽着叶安安走,但叶安安似乎对他很敏感,见他一伸手朝自己靠近,立马就本能的闪了闪。

“啪~”魏重君抬起手将大孟的手打掉,抬脸奶声奶气的冷声道:“你不要碰她。我今天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忘记了吗?”

大孟看到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生痛的手,看了眼叶安安有些不满的说道:

“她……她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碰她?我碰她那是天经地义的好吧!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说到这个,魏重君幽黑的眼珠子里闪过了一丝冷光,眯了眯眼对他质问道:

“你说她是你老婆?那你告诉我,你是用正当的方式把她娶回家的吗?你见过她的亲爸妈了吗?你们去领过证了吗?你向安安的爸妈下了彩礼了吗?”

大孟被她这么一说,表情僵了僵,因为她说的每一样,他都没做到。

因为叶安安,是三个月前被他从城里的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

给了钱就直接把人带回家了,别说见父母下彩礼领证了,连叶安安是来自哪里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从很远的地方拐来的。

因为智商有点问题,这才让孟家捡了个便宜。

原本这三个月,他们就把叶安安连哄带骗又威逼利诱的各种调教,才让她老实了点。

这个年代乡下结婚一般都是以喜酒为主,本地人只注重酒席,领不领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摆完酒生完孩子就是夫妻了。

对于这媳妇是不是正当来的,他们并不关心。大家就算知道这新娘是买来的,也不会说什么。

谁想到结婚的当天夜里,她突然发疯的跑到了山上。

还带回来了这么个诡异的小丫头。

见他愣在那里,魏重君转身拉着叶安安继续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大孟道:

“我今天已经说过了,让你们把安安的爸妈找来,要是找不到,那就不准碰安安。”

大孟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来拦住她俩,神情突然变得凶狠的说道:

“凭什么?我花了钱把她买回来,她就是我的人了!我碰她有什么不对?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再拦着我明天我把你买给隔壁村的老光棍当童养媳!”

说到最后一句就开始威胁起魏重君来。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还会怕她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不成?

魏重君脚下一停,猛然回头,淡然的扫了他一眼,道:

“就凭你也想把我卖掉?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说了,三叔公死了,你们孟家要倒霉了……哦不对,估计你们全村都要倒霉了吧。”

说完后她又转身继续拉着叶安安往前走去。

大孟听了她这话,又想到刚才三叔公那吓人的样子,还有道长像是被鬼上身一样说的那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又被魏重君提到,大孟心里忍不住一沉,回过神来见叶安安两人已经走远了几步了。

他突然感觉背后发凉,连忙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远远跟在了叶安安两人身后。

叶安安和魏重君回到了孟家,站在门口突然对叶安安道:“安安,去给我倒杯水好么?”

叶安安很听话的去帮她倒了杯水,这时大孟也走了过来。

魏重君突然堵在门口对他道:“这几天你自己找地方睡,房间给我和安安睡。”

大孟一听她霸占自己的老婆就算了,竟然还想霸占他的房间,瞬间就不爽了。

但想了想她一个小女娃,也不能让她睡客厅什么的,于是让给她们就让给她们吧。

可被魏重君这么说,听着怎么就让人很生气呢?

叶安安倒了杯水拿到魏重君面前,递给她:“水……给你。”

魏重君接过来,直接就喝完了一整杯,然后才和她一起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时候,她对着房间的门锁拍了一下,随后就爬上了床。

好在因为这床为了结婚,都换了新的被褥,都比较干净。

否则魏重君又要嫌弃的吐槽一番了。

她们躺下的时候,就听到了公鸡的第一遍打鸣声。

其实只要过了凌晨一点的时候,就会有鸡开始叫了,并不是要等到天亮才会叫的。

天亮才叫的那是第三遍鸡鸣了。

魏重君和叶安安抱着被子睡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院子里的狗子狂叫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被狗叫声吵起来的魏重君,站在窗边看了一眼窗外,突然窗台上探进来了一颗绿油油、拇指大的小蛇头。

魏重君因为身高比较矮,所以是抬着小脸望向窗台的。

那小青蛇探头进来,正好也看到了魏重君,两只小眼睛就这么和魏重君对视着。

魏重君和它对视了几秒,突然出声道:“看什么?出去!”

那小青蛇的头瞬间一缩,从窗户上消失了。

魏重君拉开房间的门,走出房间到了客厅后拉开客厅的大门才走了出去。

就看到院子里的两条狗正冲着一个角落里不停的狂吠着,龇牙咧嘴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魏重君看了一眼狗子们狂叫的地方,就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院子门口的一棵荔枝树。

昨天原本还绿油油的荔枝叶,现在已经变成了半黄半绿的状态了。

魏重君看了一眼就转身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叶安安揉着眼睛也出来了。

“等等我……”叶安安看到魏重君要往回走,立即放下手对她说了一句。

魏重君点了点头,在旁边的走廊台阶上坐了下来,对她道:“行,我在这等你。”

孟家此时也没什么人,除了她俩外,其他人都还在三叔公家忙活呢。

等叶安安出来后,魏重君和她在水井边打水洗了把脸。

洗完后魏重君对叶安安道:“走,咱们继续去看戏,今天还有事情要发生呢。”


之所以又带着叶安安去葬礼,是因为孟家现在没人了,所以想吃顿早餐就只能去葬礼上蹭饭吃。

何况这个村子的倒霉事,今天才开始。葬礼上的三叔公遗体,作为沾染了邪气的尸体,这里自然还会有事要发生,昨晚那个就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两人走到了葬礼上,今天的葬礼人已经多了许多,门口摆上了纸人,这纸人是昨晚找冥店连夜扎好的。

但是灵堂里摆的灵体却被一个纸房子挡住了,冥屋一米三的高度,完全将后边三叔公的灵体挡住了。

大家来上香的时候,都看不到后边的三叔公的遗体。

今天在场的人也多了一些,三叔公的另外几个子女也带着孙儿辈回来了。

三个儿媳、两个女儿、四个孙女都挤在灵堂两边的草席上坐着哭丧,有人来上香吊唁的时候她们会跪坐着,没人的时候就用随意的坐姿坐着。

除了三叔公这些直系后辈,还有几个村里的同族大婶大妈坐在里面跟着一起哭丧。

魏重君和叶安安的到来没人理她们,因为大家正忙着准备宴席的饭菜,大份量的菜准备工作非常的花时间。

村里一些没有同族关系的村民也在帮忙,院子里的桌子摆了十几个圆桌。

这些桌子,前几天还在孟家摆的喜宴,今天就到这边摆丧宴了。

因为时间还比较早,所以来的人并不算多。

叶安安和魏重君过来后,都没人有时间搭理她俩。因为今天还有得忙,置办许多东西。

道长一大早就和老孟还有大孟的四叔公一起去山上看坟位风水了,所以此时葬礼上并没有老孟和道长的身影。

没人理她们,魏重君也不介意,反正她来又不是为了让他们管自己的。

魏重君拉着叶安安到厨房的大桌前,对一位坐在灶前吸水筒烟的大叔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叔叔,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饿了。”

那大叔并不是本村里的人,是从外村请来的厨师,所以并没有听说昨天这村里有个从坟墓里来的小女娃。

看到一个长相精致漂亮的小女娃问自己要吃的,大叔心里立即就软化了,把手里的水烟筒放到一边,转头到旁边吐出了烟雾,才转头过来指了指旁边工具桌上,并没有说话。

魏重君扭头看了过去,就见那桌上中间有一个黑袋子,黑袋子里边还露着一点透明的袋子。

叶安安已经凑过去了,伸手从里面抓起了一个白胖的大包子就对着魏重君高兴着说道:“包子!包子!”

魏重君微微一笑,见这丫头对吃的倒是很敏锐。

她扭头对着那大叔点了点头:“谢谢叔~”

大叔抿嘴轻轻一笑,对她摆了摆手。

魏重君扭头跑去拿包子了,有肉包有菜包也有糖包。

独爱肉包的魏重君拿起了一个闻了闻,隔着包子的面粉皮也能闻到里面的肉味。

为了感谢大叔的包子,魏重君突然转身走到那大叔面前,对他说道:“等一下看到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要靠太近哦。”

接着又说道:“对了,叔你回家后,把院子门口莲雾树下的石台搬到别的地方吧,压财了。”

大叔听到她前一句时就表示有些茫然,但后一句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院子门前有颗莲雾树的?还有石台?你路过我家了吗?”

魏重君咬了一口软呼的包子,摇了摇头:“没有哦。”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她已经把话说了,对方听不听,就看缘分了,别的她也不能多说。

大叔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和那黑溜溜的后脑勺,疑惑的道:“没去过?那怎么知道我家的莲雾树的?”

这时一个帮厨的青年突然走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对着大叔说道:“陈哥,你知道这小丫头的来历吗?”

大叔一听这话有些茫然,不解的望向他:“什么来历?”

青年指向一边的叶安安,小声道:“前几天那个大孟的新媳妇不是半夜跑进山里了吗?昨天才在山里找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那小媳妇从坟山里带出来的。”

大叔前几天也来给大孟家包办了宴席的菜,所以那天晚上叶安安跑出去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但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听到青年的话后,大叔表情一愣,惊讶的道:“等一下,你说那小女孩子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青年道:“坟山,那里听说是一座老坟山。”

大叔忍不住问了:“那是谁的坟?”

青年摇了摇头,道:“还不知道,听说那是老坟了,除了老一辈,基本都没人知道。”

大叔若有所思的咕噜噜又抽了口水烟,突然又问道:“那没问过那小女孩吗?她是怎么出现在山里的?”

青年还是摇头:“昨晚大师问过她了,她也没说。不过听其他去看热闹的人说,那小女孩子自己说自己是孟家的祖奶奶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想到孟家人听到一个三岁小孩说是他们的祖奶奶,可以想象场面有多尴尬。

也能想到孟家人有多生气了。

大叔好奇的又看了一眼魏重君的方向。

魏重君拉着叶安安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说道:“来来来,好戏又要开始了。”

叶安安捧着包子,一边啃一边好奇的看着她:“是什么呀?”

魏重君也跟着吃了一口包子,说道:“等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没到一分钟,突然厨房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唉?这肉怎么臭了???怎么回事?这都臭了啊!”

那人这么一说,厨房其他人都被他引了过去,结果一看桶里的肉,竟然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恶臭,甚至能看到肉里蠕动着大量的蛆虫。

有人不解的道:“怎么可能?不可能啊……这肉都是早上刚杀的猪,怎么可能会臭?我们去拿的时候看过了,很新鲜的啊。”

“对,而且这桶里的肉是洗过的,洗的时候也是好好的啊。”

“这才过了几分钟,怎么突然就臭了……”

没等他说完,突然旁边另一个人又震惊的出声了:“你们快来看,这盆也是……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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