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曲莲就脸色灰败的回来了。
“王妃,刚刚管家亲自过来传话,说……”
苏绾绾看了曲莲一眼,“直说无妨。”
“王爷罚您,在芷兰院禁足三日。”
苏绾绾手中的动作一顿,“禁足是什么意思?罚我三天不能出这个院子?”
曲莲心酸地点了点头,替自家王妃委屈和不值。
“那你能出去吗?仙客来的饭菜呢,还能送进来吗?”
唯有后面这个,才是当下她最关心的。
曲莲小心地点了点头,“王妃放心,都能。”
苏绾绾听完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钱没白花。”
反正这几日,她也哪都不想去。
万一西院库房的事情东窗事发,她正好有不在场的证据。
她脸上的皮肤修复,也处在蜕变的关键期。
留在芷兰院安生养病,最好不过。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我先睡会儿,晚饭送过来后,再叫我起床。”
转眼间,一晃三天过去了。
真把她禁足在芷兰院三天,苏绾绾才明白自由是什么滋味。
就好比现在。
她能走出院子,坐在假山上的枫晚亭里喝茶,就绝不缩在院子里。
外面的空气,仿佛都比芷兰院中的空气含氧量更高。
深吸一口,身心舒畅。
苏绾绾坐在亭子里,居高望远。
笑眯眯地吃着仙客来的点心,小口抿着香茶,别说有多惬意了。
直到不远处,走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她很熟,坦诚相见过。
另一个,她上次匆忙瞥了一眼,长得不错。
不过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
狗男人的朋友,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
苏绾绾脸上的笑容一垮,扭过身去,看向了另一边。
“呸,狗男人!”
身后的人,越走越近,声音也渐渐可闻。
“苏二姑娘恢复的不错!”
“只要按时服药,再好好休养半个月,定能恢复如初。”
“嗯,我知道了。”狗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颇为轻松愉悦。
苏绾绾懒得理,只愿他们快些离开,别耽误自己赏景品茶的好心情。
岂料,那两人似乎也看上了这个风景绝佳的位置,居然就在假山下的长廊里坐了下来。
“温铭,你说我明明已经如愿,将柔儿接回了府中,为什么心中仍是有些不安宁?”
“那就要问问王爷自己的心了,这种事情,外人又岂会知道。”
苏绾绾撇了撇嘴,小声吐槽,“就是,人家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她放下手中的点心,拍了拍手,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真没劲!
算了,还是回芷兰院吧。
她正准备站起来,忽然听见下面传来狗男人的声音。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一心只想娶柔儿?”
苏绾绾提裙子的动作一顿,有八卦?
佐茶正好。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又拿起点心,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竖着耳朵听。
她倒是真想听听看,这狗男人和小白莲之间,还有什么狗血往事。
也好让原主死个明白。
“还记得本王九岁那年吗?本王独自出宫时,遭到暗杀。”
“记得。”温铭淡淡一笑。
那一年,他们初次相识。
宋衍也笑了笑,开始回忆往事。
“那是本王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无数刺杀当中,最凶险的一次。”
“身边的亲随无一生还。是青山的兄长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我藏进了观音庙的供桌下。”
假山上的苏绾绾挑了挑眉,没想到狗男人命还挺硬。
身边人都死绝了,他还能死里逃生?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继续往下听。
“当时,我的手腕被毒箭擦伤,命悬一线。幸好在供桌下,我遇到了一个小姑娘。”
“她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子一般。见我受伤后,她抱着我哭,问我:小哥哥,你是不是也要死了?”
苏绾绾微微蹙眉,什么叫“也”要死了?
“难道那个小姑娘,身边也刚好有人去世?”温铭问出了她想问的话。
宋衍语气微顿,幽幽地道:“没有。况且这是重点吗?”
温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王爷继续。”
苏绾绾默默地又拿起一块点心,心道:嗯,你是王爷,你最大。
“温太医一直说,本王福大命大,中了见血封喉的毒,也能硬扛过来。实则不然。”
温铭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小姑娘?”
“嗯,是她。”
“她怕我死,用嘴替我把毒吸出了一大半。”
“昏迷之前,本王曾问过她的名字,她说她叫苏柔。”
苏柔?
假山上的苏绾绾,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王爷是说,这一位苏二姑娘,是你当年的救命恩人?”
“嗯,正是。现在的柔儿,一如小时候一般善良,且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苏绾绾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呸,依我看,越来越漂亮才是重点吧!”
救命之恩,好看的以身相许;不好看的,下辈子再做牛做马。
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奇怪,曲莲这丫头,回去拿个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谁?”
“谁躲在假山上面?”
苏绾绾一听,糟糕,位置暴露了。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