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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吻索爱,秦总赢麻了

小蝶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哥哥被杀,她却落入恶魔总裁的手中。欺负她,审讯囚禁她,他将她牢牢的攥在他编织的牢笼。不甘心被这个霸总控制,她拼命也要带球跑

主角:林晓妃,秦少羽   更新:2023-03-19 0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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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晓妃,秦少羽的其他类型小说《霸吻索爱,秦总赢麻了》,由网络作家“小蝶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哥哥被杀,她却落入恶魔总裁的手中。欺负她,审讯囚禁她,他将她牢牢的攥在他编织的牢笼。不甘心被这个霸总控制,她拼命也要带球跑

《霸吻索爱,秦总赢麻了》精彩片段

机场,空旷又繁忙,方圆十几公里的夜色茫茫,唯有这里向外散射着光亮。

旧金山国际机场飞往桃仙机场的航班cz658成功降落,舱门打开,林晓妃一身波西米亚风情的海蓝色碎花长裙,涂着热情的大红色口红,戴着与精致的脸蛋不成比例的墨镜,及腰的长卷发随意的绾在一边,昂首挺胸,一副度假归来的贵妇形象。

不过,美不过三秒。

林晓妃瞬间破功,抱着双臂,颤抖着感叹,“这天儿真冷……”

她走出机场,没有等到来接她的哥哥林锦得。

她坐在大行李箱上,脚尖点地慢慢悠悠的往前滑行,百无聊赖的等着他来接机。

“也许是堵车了。”林晓妃自己我安慰。

原本人影散乱的候机大厅中央忽然围起人墙,不断的有人凑上去围观,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她扫一眼手机,见那人还没有联系自己,腿一抬就看热闹去。

挤进人群,她脑子嗡的一声,不知该喜该忧--人群中央正在对峙的两方之一,是林锦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迟迟做不出反应,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被对方拿枪指着的哥哥,不敢相信。

而在林锦得对面站着的,是个大概一米八五的男人,他身着一身苏绣暗纹蟠龙的藏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干净而沉稳。

墨镜遮去他半张面容,但从微微向下的嘴角,轻薄的唇瓣,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都不难看出他骨子里桀骜和阴郁的气质。

林晓妃想要上前制止,可男人在这时选择了开枪。

血液随着子弹的穿透而流出,林锦得应声倒地,许是出于兄妹的血脉感应,他撇头,凄笑正好落入她眼中。

她哭喊着冲上前去。

与此同时,带着墨镜的男人不耐烦的推开拥挤的人群,逆着他们离开。

他掏出手帕,边走边出于洁癖,草草擦着自己的右手,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一行人嚣张的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林晓妃强迫自己冷静,回头想寻找凶手时,她刚才挤出来的小路,早就重新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她颤颤巍巍的伏在林锦得身边,伸出僵硬冰冷的手指去探他的动脉。

还有救!

希望从她的眸子里燃起,她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120和110,随后动作麻利的给他止血,等待救援。

急救车的报警生肆虐一路。

一到医院,林锦得被七八个医生护士团团围住,送进了急救室抢救。

林晓妃心力交瘁的靠在手术室的门口的墙角,眼睛早已哭的通红。

“晓妃!”林锦得的女朋友莫琳赶到医院,她的眉头紧紧蹙起,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觉加重了力道,“他怎么样了?”

林晓妃摇摇头,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没有生命危险,这一刀只擦破了肝脏,正在抢救。”

“是谁干的你看见了吗?”

她锁着眉头回想,那冷面男人的脸在脑海中浮现,“我看见领头的人西装上绣了一条蟠龙。”

“是秦少羽……他三番五次的挑衅锦得,现在竟然公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莫琳捂住胸口,表情痛苦,“他不会亲自动手的,为他卖命的人太多,我们根本没奈何。”

林晓妃忽然起身,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不服输的表情在脸上展开,“给我地址,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几经周折,她找到了在酒吧消遣的秦少羽。

幽暗的舞池,几束淫靡的光懒懒的来回扫射,他栖在卡座中央,周遭围着成群搔首弄姿的女人。

他双腿搭在桌面上,手中擎着一杯烈酒,眼睛半眯,眼神寒气逼人。

置身于纸醉金迷之中的秦少羽,仍不能够完全放下与生俱来的警备,因此林晓妃从一进门,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

她发现他的身影后,气势汹汹的走到卡座前,端起桌面上的酒,朝着离他最近的女人脸上泼去,大声呵斥,“滚出去!”

这群女人哪见过这种仗势,以为是正宫来抓人了,只得悻悻的起身离开。

秦少羽缓缓的抬起头,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啧,胸挺小,胆子挺大,敢一个人来他这撒野?真是不知道死活了。

林晓妃一脚踩在秦少羽双腿之间的沙发上,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野蛮的质问道,“你凭什么伤害我哥?”

他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冷血而阴狠,让人瘆得慌,“你哥是谁?伤害的人太多了,记不清。”

她厌恶的瞪着他,对他的冷漠难以置信,“呵,真是冷血动物,你的良心不会感觉到疼吗?”

秦少羽展开双臂,悠然自得的搭在沙发上,“只有被我伤害的人才能感觉到疼。”

“你……”她气的说不出来话。

他觉得无须再废话,轻轻一推,林晓妃措手不及的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秦少羽趁机起身,将她挟制在自己和沙发的狭小的空间内,从袖子里甩出一笔小型匕首比在她脖颈上。

他的脸凑到她耳边,嘴唇张合,吐出温热的气体,弄的她冷颤不断。

他拉长了咬字,“回去告诉林锦得,离她远一点。否则就不只是一刀这么简单了。”

剩下的威胁随着桌上的烈酒消失在他的唇瓣间,转身潇洒的离开酒吧。

原本和谐的舞池里,涌出了许多身着统一的壮硕男人,一同跟着他离开。

她坐在原处,紧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住牙关。

林晓妃心里记挂着哥哥,匆匆赶回,一出酒吧就看见远处急迫张望的莫琳。

“琳琳。”她大声喊了一声,莫琳应声回头,迎上她去。“你怎么在这?”

见到林晓妃,她如释重负,“我还不是为了找你,秦少羽是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你只身一人多危险,还好还好,我找到你了。”

“我已经见过他了。”

她话音刚落,莫琳的脸上浮现出惊慌,围着林晓妃左右查看,“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不过,他要我告诉我哥,要他离她远一点……什么意思?”

对方低头沉默半晌,遮遮掩掩着搪塞她,“我们赶紧回医院吧,锦得手术估计快做完了。”


心系兄长,她没有多怀疑,两人赶回医院。

推开病房,两人都因眼前的一幕而惊恐万分。

“你怎么在这儿?”她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谁也没有料想到,秦少羽离开酒吧以后直奔了医院。

相比表情冷漠但意气风发的他,,林锦得还没有度过麻醉期,人沉沉的睡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他的身后齐刷刷的站着一排安保人员,他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左手拿着一小杯水,右手拿着棉签。

他抬头看了一眼刚刚赶回来的林晓妃和莫琳,又低头自顾自地用棉签沾着水,往林锦得嘴边送。

“你要干什么!”林晓妃大喝一声,跑上前一推,想阻止他的举动。

他也不气,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用棉签点水在林锦得干裂的嘴唇上,“护士说的,我听见了就帮个忙喽。”

即使秦少羽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她们也没法放下成见,他举手投足的瞬间,谈笑风生的字句,都透露着浓浓的危险的气息,压迫感极其强烈。

林晓妃叉着腰,一字一句都没有好气,“这里不欢迎你。”

秦少羽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手掌按着她的脑门,把她推到一边儿,“挡路。”

她还未来得及发作,他已经走到了莫琳身边,语气格外的温柔,与平日里的桀骜不驯判若两人,“跟我回去吧,留在一个废物身边有什么意思?”

林晓妃围观的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是什么情况,难道他说的那个她,是自己的小嫂子?

莫琳摇摇头,倒退着对他的靠近十分抗拒,“锦得不是废物,他是我的英雄。不是每一个人都崇拜你的不可一世,我只想要一个安稳踏实的生活,你走吧,放过我们吧。”

秦少羽眼底一片柔情瞬间失色,他嘴角勾起,冷笑道,“不可能。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你就等着给他收尸。”

莫琳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眼泪,怔怔的看着他,情绪十分不稳定,“不行,你不能再伤害锦得了。”

他眉头紧锁,几分无措一闪而过,他不着痕迹的遮掩而过,随即面带狠厉的一把拽住林晓妃的手腕,“那你就跟我走。”

莫琳手足无从,目光在昏迷的林锦得和秦少羽之间徘徊,终于落在林晓妃身上。

她垂下眼眸,动作缓慢的点头。

秦少羽的兴奋不言而喻,脸上阴沉可怕的神色收了不少,顺势甩开了林晓妃的腕子,回身招呼安保人员,“走。”

言罢,一行人就要离开病房。

脑子转过弯来的林晓妃一看不对劲,你这王八蛋怎么还把我嫂子拐走了?

她上前,横在莫琳和秦少羽之间,把小嫂子护在身后,“谁同意你带她走了?”

他低头,原本的愉悦被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削弱了不少,他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不是属狗?”

林晓妃一愣,原本的视死如归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她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少羽本来是想羞辱她,被她这个天然呆的回答气的一愣,他好脾气的点着她的额头,提点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她反应过来,连忙转头,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手上,“少废话,你今天别想带她走。”

他将手收回,倒也不尴尬,风轻云淡的语气更是点着了她的怒意,“那我就只能把你送走了。”

话落,秦少羽一招手,身后的几个安保人员便虎视眈眈的向着林晓妃走过来。

“住手。”莫琳紧紧抱住她,嘶声裂肺的威胁他,“你要是伤害她,你就永远都也见不到我了。”

秦少羽闻此,恶狠狠的看着被围住的人,但还是咬牙叫停了手下。

林晓妃撇着嘴,仿佛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兄弟,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你在酒吧一次搂六七个妹子,在我嫂子这儿玩什么钟情啊?”

“我那不是……”他脱口而出想要解释,但话锋一转,“关你什么事?”

“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就算我要跟你走,我也要等到锦得康复了以后才会离开。你要是再在这儿耗着,我就死给你看。”莫琳依旧低垂眉目。

秦少羽无奈,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招手带着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剩下的两人都松了口气。

“你俩是怎么回事儿?”林晓妃瞥了她一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这样询问。

莫琳娓娓道来,“我和秦少羽是父辈的联姻,我一直都当是个玩笑的,但是谁成想他如此认真。”

“这个人真是自以为是到不行,是个女人还都得喜欢他了。他老这么骚扰你也不是办法,要不然……你和我哥跑吧。”她咋舌。

她闻此一下抓住林晓妃的手,亟亟询问,“怎么跑?”

对方本是随口一说,林晓妃眼珠一转来了鬼点子,“他能力再大总统治不了全世界吧。你俩出国,正好我在旧金山留学这些年,认识了不少朋友,还买了一处带着小花园的房子。你俩放心的去住个十年八年,等孩子都生出来了,我看他还怎么办。”

莫琳听着计划,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点头,“行,就这么办。”

只是谁也没想到,隔墙有耳。

正巧来探视林锦得的莫琳表妹莫菲,正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隔着病房的房门,她脸上浮现出狡诈的表情。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秦少羽回到公司后怒气未消,把办公室能够得着的东西砸了个遍。

他身边的人都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又做了什么自家总裁看不顺眼的事儿,被迁怒,因此一个个哑巴似的站在旁边。

莫菲听到了林晓妃她们的计划以后,觉得有利可图,便马不停蹄的赶到秦少羽的公司,直奔他的办公室,在门口被姜助理拦了下来。

“小姐,总裁现在不方便见人。”

助理的客气无可挑剔,但莫菲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完全看不起对方,趾高气昂的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你们总裁,少用套话搪塞我。”

姜助理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狗咬人、人不能咬狗,“小姐,您还是改日吧。要不然,您在边上等一会儿也行。来这里的人,没一个不是有重要的事。”


说着,他指了一下边上人满为患的休息区,那里全是等待和秦少羽见面的人。

莫菲昂着头,蔑视的瞥着那群人道,“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说的事儿是关于莫琳的,总裁一定会感兴趣。”

姜助理在秦少羽身边多时,总裁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他跟秘书助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去跟总裁传达这件事。

两人互相僵持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揽这个活儿。

最后还是姜助理打破沉默,“还是你去吧,你好歹是个女的,要是我去,估计还没张嘴就先挨一烟灰缸了。”

女助理摇摇头,态度坚决,“想都不要想,我就负责给总裁泡咖啡,有生命危险的事我可不干。”

莫菲见两人都不动地方,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话,“真怂,我自己去。”

说完,她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此时那里面已经是狼藉一片了,拆迁队来一趟也不过如此。

现场制造者秦少羽正随意的倚坐在办公桌上,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踏在桌面上。

他的西装外套上溅着大片的墨水,被丢在脚下,他只身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大敞四开,而且头发还有些凌乱,看得出来是刚刚进行了大幅度的动作。

门被打开,秦少羽闻声抬头,警惕的看向门的方向,同时手里抄起烟灰缸使劲的砸向那个方向。

“滚!”他大声骂道。

莫菲不怵,闪身躲过了烟灰缸,笑嘻嘻的看着秦少羽,悠哉的走到他身边。

可惜他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就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办公桌上。

他青筋暴露,语气不善,“我不是说不让人进来吗?你笑什么笑?”

莫菲被掐得喘不过来气,“我……要说……莫琳……的事情。”

“你说什么?”

她撑着桌面,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大口呼吸着空气,过了一会儿才喘匀了气。

她恢复奸诈谄媚,笑嘻嘻的看着秦少羽,“我叫莫菲,是她表妹。我知道一件关于她的事情,很重要,你肯定会感兴趣。”

秦少羽挑眉,不耐烦的要她快说。

她抿着嘴唇,眼珠晃动,企图暗示对方什么。

“一百万?”他问道。

她看起来很满意,点点头,不说话,他心领神会,冲着外面大声喊,“姜浩你给我进来!”

姜助理闻声而入,被满地的狼藉,搞的差点要摔倒,他一边努力站直,一边慌慌张张询问,“总裁,您找……我?”

“给她拿一百万现金,快点。”

他一愣,职业素质致使他立马转身。

不到一分钟,一整箱的现金便被从财务室取了过来。

莫菲看见钱,才满意的说出实情,“林晓妃和莫琳商量着要等林锦得康复以后就出国,躲开你。”

秦少羽的眉头皱得很深,“那现在他们人呢?”

“自然是在医院,林锦得康复之前他们哪儿都不能去。总裁,我觉得我们可以……”莫菲伸手摸摸钱箱子,典型的贪得无厌。

但他压根不顾她还有未说完的话,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莫菲虽然没要到第二笔钱,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可以长期合作。”

秦少羽急匆匆的赶到医院,连病房都没进,就被林晓妃拦在了楼梯拐角。

她呈大字状横在了楼梯中央,拦住他的去路,没好气的质问对方,“你怎么又来了?”

他凌厉的眼神对上林晓妃的眼睛,威胁道,“不关你的事,让开。”

但凡换了任何一个人,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秦少羽,心里都会打怵,她愣是一点都不怕,偏偏呛着他说话。

“是不管你的事情吧,人家情侣两个人恩爱、两厢情愿,你一个外人非得强行给自己加什么戏啊。”

怒不可遏的危险信号自他眼底迸发出来,他恨不得用眼神就把林晓妃大卸八块。

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咬的极其重,“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

她撅着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根本不怕得罪秦少羽,反而怕他看不见,“凭什么轮不到我说话。我是林锦得的妹妹,就是莫琳的小姑子,你伤害我哥,抢我嫂子,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

他冷笑一声,抓起她的手腕,把她拉倒自己怀里,趁她愣住的空档,另一只手又反方向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顺势将人控住。

林晓妃身单力薄,和他力量对比悬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放开我。”她扭动挣扎,并不停大叫道。

秦少羽不但不放,反而唇角一勾,将她压得更死,不忘凑到她耳边低声威胁,“你应该明白,我杀你或者杀林锦得,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再逼我,我可能就没有耐心了。”

说完,他狠狠的把林晓妃往墙上一推,转身下了楼梯。

秦少羽冷着脸下楼,回到车上刚坐稳,就对坐在副驾驶的姜助理撒火,“姜浩。”

他应声立刻回头,“总裁,您说。”

他下命令,斩钉截铁道,“你现在马上带着人上去监视莫琳和林锦得兄妹,你亲自跟着莫琳,跑了一个都不行。”

“是。”

姜助理奉命上楼,正巧遇见林晓妃在楼梯口吃痛的揉着胳膊,嘴里还在嘟囔抱怨。

“天杀的秦少羽,下手这么重,真不知道他除了捅人杀人还知道什么?”

“总裁做生意也非常在行。”他轻咳两声,纠正道。

她应声回头,正巧看见了一身黑色正装,带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

“你是?”林晓妃问道。

姜助理礼貌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姜浩,是秦少羽的助理。”

她一听是他身边的人,立马抬起左手就要打。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姜助理身手敏捷,他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如法炮制,用和秦少羽的招式如出一辙的把她压在了墙上。

姜助理有些尴尬,虽然不好意思,语气是冷冷的质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打我?”

她的脸被强行压在墙上,嘴嘟的像一只五百多斤,亟待出圈的猪,尽管如此,她依旧生无可恋的嘟囔,“天啊,怎么又来一次?”

“你在说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这个助理是语气温柔……是谦谦有礼的欺负人!

“小哥哥啊,你能不能先给我放开?”

“啊,不好意思,我这就放开。”他很快放开了林晓妃,向着旁边的林锦得住的病房走去。

他自从来了以后,就寸步不离的站在莫琳附近三米以内的地方,整整一天,滴水未进不说,连厕所都不去。


林晓妃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

姜助理的意图不言而喻,肯定是秦少羽派来监视她家小嫂子的。

林晓妃给莫琳发了一条短信,写道:“这孙子八成是秦少羽派来监视我们的,逃跑的计划需要提前,免得夜长梦多。明天就走。”

她提心吊胆的在他看不到的方向偷看完短信,回复表示同意。

之后,两个人又顶着被发现的恐慌,商量了逃跑全过程的可行性计划。

成败,在此一举。

入夜,姜助理为了防止莫琳她们逃跑,愣是自己横在病房门口睡床垫,并且手上还栓了一条绳子连着门把手,那是相当拼命。

林晓妃盯着他看了许久,只庆幸病房是在四楼,她们没法走窗户。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下半夜两点,趁着姜助理睡的正沉,莫琳和仍旧昏迷的林锦得在手下的接应下,从病房的阳台翻到了旁边房间的平台,成功逃脱。

临走前,她死死的抓着林晓妃的手,“你不一起走吗?”

她推开的莫琳的手,“我就不走了,我得留下来拖延时间。我哥现在还处于昏迷,全靠你照顾了。我已经联系好我哥公司的人给你们准备好了房车、司机和私人医生,你们出了市区就上高速。我哥在南方有一个山庄,你们先到那养伤,等伤好了再坐飞机离开。千万不要回来。”

“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秦少羽那种人不会放过你的。”她不死心的劝导。

“你们先走,等天亮了,确保你们上了高速,我就走。”

明知道是宽慰,但时间催促,他们不得不先离开。

时间紧迫,莫琳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跟着公司的人伪装成医生,悄悄离开了医院。

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林晓妃都是在说谎--她哪里有时间逃跑,能多拖住秦少羽一秒,她都不会提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姜助理醒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敲病房门,确认莫琳是否还在里面。

“敲什么敲,都睡觉呢不知道吗?”林晓妃嚷着大声呵斥道。

她一夜未眠,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怕他突击查房,没有人应答就闯进来,露陷的更快。

他三番五次的敲门,得到的只是对方“还没睡醒”的答复,他觉得事情蹊跷,便撞开门进去查看。

果然,屋子里只有林晓妃一个人。

他随即叫人控制住了她,自己则马上给总裁打电话,“不好了,莫琳和林锦得逃跑了,只抓住了林晓妃。”

秦少羽放下电话,驱车出动。

而一进门,他就狠狠的给了姜助理一嘴巴,打的他昏天黑地的,不敢说话了。

林晓妃的手被结结实实的绑在身后面,还被两个人按着肩膀坐在病床上。

他直奔着她走过去,一挥手,原本按着她的人就撤了手,默默的搀着姜助理出了房间。

秦少羽怒目圆睁,凌厉冰冷的眼神化作冰箭刺向林晓妃,他冷冷的开口,短短的两个字里压抑的气氛心照不宣。

“人呢?”

她一副视死如归、打死也不说的模样,颇有当年八路军宁死不降的英姿,“我不知道。”

秦少羽杀意染红了眼底,他伸手用力的扼住她的脖子,“我问你,人呢?”

林晓妃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

她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满是鄙夷的蔑视,发紫的嘴唇强撑着挤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知道。”

但这一幕落在他的眼里,分明是“我知道,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秦少羽松开她,虽然她的“下场”比姜助理要好了许多,但是她单薄的身板还是承受不住,惯性作用下倒在了床上。

“他们去哪儿了?”秦少羽怒吼着重复自己的问题。

她双手不能动,只能歪头在床单上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眼看着,“我不知道。”

“关门!”秦少羽踱了几步,这样喊道,门外的人应声关照做。

林晓妃觉得不对劲,语气惊恐,“你要干什么?”

“哼。”他唇角勾起,毫无笑意的从旁边的茶几上抄起一把剪刀,逼近她,“我每剪开一件衣服,就问你一次,你不说,那我就一直问,如果衣服都剪没了你还不说,我就把门打开!你自己考虑。”

林晓妃脸涨得通红的咒骂,“你个变态!你不是人!”

秦少羽举起剪子,在林晓妃面前嚣张的来回晃动。

也眼神满中是寡淡的笑意和瘆人的邪气,“那偏偏你就落在了变态手里,有什么办法。我劝你还是说出他们逃跑的方向,不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了。”

她躺在床上,把头扭到一边,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语气中满是厌恶,“别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就多有冒犯了。”

秦少羽一步一步逼近她,锋利的剪刀尖从她的锁骨出发,一路滑向肚脐,最终在胯骨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林晓妃紧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很冷静,但是急促的呼吸,以及频繁起起伏伏的胸腔彻底的出卖了她。

“你很害怕?”他拉长了原本沉郁富有磁性的声音,满含威胁的意味问道。

“不害怕。”她斩钉截铁,但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然沙哑。

“不害怕?”秦少羽狭长的眸子轻轻垂下,近距离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记得他开枪打向林锦得,对方也是这副天地皆不怕的模样,怂恿他的怒火翻倍膨胀。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她圆滑精致的脸蛋,那白皙吹弹可破的皮肤在他手下留下一道道红痕。

她红润饱满的唇瓣因为牙齿咬合的力度隐隐泛白,紧闭着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就连鼻尖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汗珠。

这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落在他的眼里,无一不在叫嚣着她内心的不安。

秦少羽的拇指和食指一动,剪子的刃口轻轻开合,林晓妃衬衫领口的第一颗扣子瞬间掉落,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蕾丝文胸边缘,在两片衣襟的缝隙之中若隐若现。

剪子开合发出的细小的摩擦声音,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听得真真切切。

扣子滑落的那一瞬间,林晓妃的呼吸停了一秒,然后胸腔便是更加急促的起伏。

天知道她想给他多少咒骂!


小试牛刀以后,秦少羽瞥了一眼林晓妃的反应,发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

“还不说吗?”他威胁道。

瞬间被爆头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枪指在你面前,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射。她这样想。

他说要脱她衣服,半天过去只是剪了一颗扣子。

追究原因,一是秦少羽从不欺负女人,二是他想要林晓妃精神上受到折磨,慢慢突破她的的心理防线。

她被问的烦躁了,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挑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要杀要剐随便,为什么这么拖沓?”

秦少羽是不可一世的商业巨鳄,从来只有女人对他百般讨好,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他不行?

他扔开了手中的剪刀,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蛮力扯下紧紧系在他领口的领带。

他顺便挑开了白色衬衫领口处的扣子,衬衫领口大开,紧实的胸肌半遮半掩,浑身弥漫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林晓妃一愣,有些懂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他双膝跪在床上,将她拢在双膝之间,双手按在她脸颊两旁,此时两人相距只有十五公分,对她来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少羽坏笑着看着囊中之物,语气阴冷,“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说的意思是我不行?”

林晓妃咬紧牙关,不肯承认错误,“对,你就是不行。”

去你大爷的,你当谁傻?我现在承认了,我后半辈子的清白不就喂猪了吗!

“那就别后悔。”

话落,秦少羽右手挟制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覆上了她的唇瓣,疯狂的掠夺着来自她的甜蜜。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就连他也分不清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是惩罚?还是命中注定?

他的舌尖轻巧的叩开她的齿缝,纠缠上她的躲闪的舌尖。

交织,绵长。

他仿佛要等耗尽了她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才肯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没有闲着,轻车熟路的挑开了林晓妃衬衫上的所有扣子。

她的秘密完全呈现在秦少羽的眼前,一览无遗。

他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继续探索的想法染红了他的眼底。

她原本紧闭的双眼,因为他的唇舌的入侵带来的惊吓而瞪大,被捆绑的双手无助的互相摩擦着,可始终挣脱不出来。

林晓妃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想摆脱秦少羽束缚,可没有用处,反倒引火上身。

“嗯……别动了!”他低哼一声。

她胡乱的扭动,致使他原本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自制力失去了控制。

他浓重的呼吸,如处于捕食状态下的猎豹一般急迫的眼神,都在向林晓妃透露着一个信号。

你,危险了。

她深觉事情不对,秦少羽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急迫,是处于本能而不是为了证明。

并且有一些地方……有点儿顶。

林晓妃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自寻死路,赶紧开口,“我错了,我错了,你非常行,放了我吧?”

第四章 你不是人

他手上的动作因为这番话怔了一下,他慢慢的起身,整理衣物。

他一直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声音因为刚才的燥热有些沙哑,“地上有我的西装和剪子。十分钟以后我带人来接你。”

说完,秦少羽飞快离开了房间。

林晓妃惊魂未定,心脏扑通乱跳。

足足两分钟后,她才回过神来,费力的从床上起身,再走到剪刀附近,躺在地上将手腕上的绳子剪断。

“真不是人。”林晓妃活动着手腕,对着门外的空气大声的骂道。

她系上了大敞四开的衬衫,捡起秦少羽的外套,拿在手中反复的看了几次,出于嫌弃只是随手搭在了床沿上。

他出了病房,招手叫来了姜助理,“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就算把这个城市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俩找出来。”

彼时的姜助理顶着肿成喜马拉雅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是。”

十分钟整之后,秦少羽带着一众健硕的男人,从外面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几个人二话没说,把林晓妃团团围住,利落的把她双手捆在背后,硬生生的从病房抬了出去。

一路上,他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边,同步到车上。

她不停的叫骂,“秦少羽!你不是人!你个变态!”

不过任凭她如何叫骂,还是阻止不了任何事。

林晓妃一看,光骂人无用,倒不如试着求救,说不定还有正义直言的朝阳区大妈能向她伸出援手。

“救命啊,拐卖未成年少女啊。救命啊,拐卖未成年少女啊。”

她连叫两声以后,秦少羽示意手下停下来,伸出食指点着她的脑门,玩味嘲讽,“你如果说拐卖妇女,说不定还有人救你。你大言不惭的说我拐卖的是少女,估计人家都当你是神经科康健出院的病人呢。”

说完,他狂傲一笑,示意手下接着走。

林晓妃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问候他十八代亲戚,“你才是妇女,你全家都是妇女,你个垃圾,变态,你不是人!”

最后一句骂刚出口,她就被人重重的扔在了车子的后座,载到了秦少羽的庄园。

下车后,几个人把林晓妃团团围住,连抬带扛的扔进了一个房间。

不过这次着陆不太成功,毕竟地板没有车座柔软。

她摔得浑身都疼,手被绑着,连揉都没办法揉,尝试好几次才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这是个普通的客房,她急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想找到什么锋利的物品割断绳子。

她搜寻了一圈也一无所获,第一个希望就此落空。

她走到窗边,打探着外面的情况,被庄园的占地面积惊到。

而且这里出口奇少,岗哨众多,如果她想要逃跑,必须要兼有草上飞的轻功,葫芦娃的隐身术和刘翔的百米速度,才可以勉强一试一试……

林晓妃略显郁闷的窝在沙发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古时候私通逃跑不都是抓情侣俩回来浸猪笼吗?也没见过哪个帮忙的死的这么惨的啊。”

她正在乱想一通,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秦少羽已经换好家居服,脚步铿锵有力的走进来,反手又把门锁上。

她从沙发上弹起来,“这是哪?你把我带到这干什么?”


他嘴角勾笑,款款道,“你不说他们去了哪儿,我只能带你回来慢慢问。”

“别做梦了,我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的。”她冷哼一声,继续嘴硬。

秦少羽也不逼她,踱着步子从卫生间扯出来一块毛巾,边擦着头发,边和林晓妃说话。

她喉头一紧,要知道,这样随意的举动,只有一个人在胜券在握才会展现出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别傻了,就算你英勇就义他们也不出这个城市,也甩不开我。”

林晓妃被他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样气到,直翻白眼,她不留一点情面,劈头盖脸的损了他一顿。

“你这个人烦不烦,莫琳都明确说过你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追她,骚扰她的正常生活。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被女人抛弃的低质量男性。”

话落,原本一身慵懒气息的他狠狠扔开了毛巾,眼底是危险的包含杀意的猩红。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秦少羽!

上一个敢对他不敬的人,现在每每想到自己当初的不懂事,还激动的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秦少羽拽住林晓妃的胳膊,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一路连拖带拽的弄到了窗边。

他咬着牙,“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说还是不说?”

窗子四敞八开,初夏的早晚,风还是有些凉,她靠在窗边,凛冽的风吹拂着她凌乱的发丝和一颗坚定的心。

“不说!”林晓妃简洁而坚定的回答道。

“那就,走好不送了。”

秦少羽双手同时卡住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她脚下悬空,被他从房间内挪到十几米的高空之中。

一旦要是掉下去,她不死也得落的残疾。

要说林晓妃一点都不怕,肯定是吹牛的,她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双脚不安的不停在空中蹬踹。

风声很大,怕是要来雨。

秦少羽在嘈杂的风中大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死?”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后仍然坚定的说道:“你做梦,我永远也不会把他们的走的方向告诉你的。”

秦少羽怒不可遏,耐心已经完全耗尽。

他原本卡在她腋下的手移到了脖子上,他的力气加上她自身的重力,细细的脖子岌岌可危。

强大的求生的欲望支撑着林晓妃,她因为窒息憋得发紫的嘴唇微微张合,“你要是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他们去了哪。等你,找到他们,说不定,孩子都能叫了变态了!”

他本来已经下了杀意,听到她的话后又有了些犹豫,思索半晌,他把她拽回了房间里,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林晓妃捂着胸腔,用力咳嗽起来,她急促的喘着粗气,贪食着宝贵的空气。

秦少羽还不善罢甘休,走过来又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在墙壁上,表情凶狠“别以为我不杀你你就安全了,你应该知道,比起被我盯上,死可能是最轻松的办法。”

说完,他松开手,摔门离去。

林晓妃还没来得及喘匀气,秦少羽就已经换了一身轻便贴身的登山装,再一次回到了房间。

他粗鲁的把她抗在自己身上,丝毫不顾她的叫喊挣扎。

她在幽静的长廊上不停喊叫,回音经久传响,“你个变态,你到底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他诡谲冷笑,“既然你说我是变态,我就不能藏着掖着了,别害怕,一切才刚刚开始。”

秦少羽一路扛着林晓妃来到了庄园后院的一片小森林里,庄园里的人都知道,这里是秦家的禁地,不许人靠近。

郝管家说,这里养着无数头纯正的血獒,平日里都拿活鸡活兔子喂,生性格外凶猛,见人就扑。

他扭着她上了观战台,倒有几分古罗马斗兽场的意思。

“我就是个变态,我还喜欢养一些小动物,仔细看哦。”说着,秦少羽从观战台边上的笼子里拽出大肥兔子,顺着一个滑梯口就扔了出去。

兔子一落地就撒了欢的跑,比普通兔子快很多。

忽的,从四面八方跃出了一群看着比大熊猫还壮实的血獒。

它们全部通体血红,尖锐锋利的獠牙咬的“咔咔”作响,泛着青光,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兔子,发出骇人的低吼。

眨眼间,兔子就被吃的毫毛不剩。

林晓妃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回头重新审视了一下秦少羽,心里吐槽道,“这一头头撼天动地、勇猛野蛮的血獒就是你说的小动物?我还以为你说的小动物是兔子。”

“看见了吗?”他将她搂紧自己怀里,按着她的头,令她的头发被迫在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要是再不说,一会儿从这个滑梯下去的就是你。”

“哼。”她推开他,不屑的嗤笑着,秦少羽,我可真是看错你了,以前我说你变态是个形容词,现在看来,变态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名字。”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他面色一冷。

“当然不会说。”林晓妃斩钉截铁的拒绝,他的表情还是让她打颤,“你只会通过强权酷刑来强迫别人顺从你,而你自己从来就不知道其实每一个人都疏远你,害怕你,其中就包括你最爱的女人!”

“够了!别说了。”他气上心头,当头呵斥一声,然后狠狠踹了她膝盖后面一脚,她应声吃痛的跪在地上。

“生死有命。”说完,他就将林晓妃推下了观战台。

她跌跌撞撞的滑下滑梯,因为手被反绑着,平衡难以保持,一不小心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她靠着肩膀和脚掌的力气,才勉强坐起来,这时天上飞下一把匕首,稳稳的扎进她旁边的地面中。

秦少羽站在观战台上大喊,“想明白了就大声喊我,我随时都能听见。”

话音落下,他走到了观战台的角落,在笼门机关前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只按下了一个门的控制按钮,设定为三十分钟。

他随后便大步离开,准备回到办公室里看现场直播。

林晓妃急忙挪到匕首边上,利用匕首扎进地面的力道做支撑,割断了自己受伤的绳子。

视线看不见,匕首又格外锋利,所以林晓妃的手背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只是擦破皮,有的深深的割进了肉里,伤口往外翻着,渗出血珠。


她得到自由,不忘把匕首从身后拔出来,想着一会儿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总是有一件武器防身的。

离开了小森林的秦少羽,心里是更加的不安,这种不安来的非常的诡异,让他也无所下手解决。

他这是在担心那个疯女人吗?怎么可能!

等他回到别墅,郝管家已经提早在书房恭候多时了。

“小少爷,您最爱吃的甜点和咖啡我都准备好了。”他毕恭毕敬,语气十分谦卑道。

他拿起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的热适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语气是难得的平和,“您放那就成,我还有别的事儿,您先走吧。”

郝管家一走,他赶紧打电话给姜助理,语气略带焦躁,“调查到莫琳朝着什么方向去了吗?”

姜助理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实话,“总裁,其实我们已经很快就要找到了呢。”

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下岗就等同于去世吗?”

助理一听,全身都冒在冷汗。

虽然他跟了总裁四五年了,对方行事的风格从来都是只看能力不看人情,早上莫琳和林锦得逃跑时,他只给了他一个嘴巴,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总裁……您放心,我马上就能有线……”姜助理打包票道。

“我要准确时间。”他不吃这套,直接打断。

“明天晚上八点十二分之前。”

秦少羽没有答复,而是挂了电话。

监控中显示,三十分钟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一分钟了,而观战台附近已经看不见林晓妃的身影了。

他面对着二十九块分屏的监控区角,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慌张。

她到底去哪了?

彼时小森林里,给自己松绑之后的林晓妃,当然不会在离血獒笼子最近的观战台附近乖乖等死。

她上了观战台上,借助高平台打开视野,观察了一下这一片小森林。

这里大概有一万平方米,围着森林周围跑一圈大概是一千米左右,而观战台下关着十二只血獒,与她所在的观兽台的对称位置还设有一处观兽台……

也就是说,可能有二十四只血獒虎视眈眈的准备把她撕碎。

血獒的密集度太大了,躲是躲不过来,那不如就上树,一劳永逸,血獒总不会爬树吧。

确定躲避计划后,林晓妃赶紧挑了一棵粗壮且叶子多的树,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

她坐在树杈上,死死抱住树干,等待着血獒的来临。

林晓妃在树上,一直从傍晚坐到天黑,迟迟不见血獒的身影。

她身处高空中,精神和身体都高度紧张,四肢僵硬,摇摇欲坠。

水米未尽导致她嘴唇干涸破裂,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动静的从树上顺到了地面上,朝着刚才瞭望到的西北角走去。

她知道,那里有一条从山上留下来的山泉。

林晓妃一回到地面上,秦少羽第一时间就在热感监控中看到了她。

屏幕中的人形红带,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着西北角移动,另一边的狗形红点,正在以中速向着东南角走去,也就是说一人一狗在互相靠近。

拥有上帝视角的他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他对着一直候在门外的郝管家打了声招呼。”

“小少爷,您找我?”

秦少羽拿起桌面上的烟,递到嘴边,点燃后猛吸一口,眉头紧紧的簇在一起,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半晌后,他呼出缭绕轻盈的烟雾,“在血獒森林的西北东南对角线上安排十六个驯兽师,都隐蔽起来,切记记住,狗不动,人不动。”

“是。”

沉浸在夜晚之中的森林,寂静神秘又隐藏着无数危险,白天里树荫的庇佑,让这片本就因人烟稀少而潮湿的地面更加阴冷。

能见度很低,林晓妃缓慢的在漆黑的森林里前行,身边时常传来成群的藏獒此起彼伏的嗥叫声。

从声音大小来看,好像所有声音都来自与两个方向,并且藏獒都没有移动。

“狗捕猎也喜欢群体配合吗?”林晓妃嘟囔着。

突然,她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凌乱锋利的树枝石块遍布整个森里,她身上霎时就多出无数道或大或小的、血淋淋的伤口。

林晓妃倒吸一口凉气,硬挺着往前走。

这一摔不要紧,可血腥味吸引来了跟她一样,同样一天没有进食的血獒,即将饱餐的欣喜让他变得躁动,它不停的翻腾,发出震人的低喘和高亢的嗥叫。

她怔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心脏的每一次猛烈跳动都撞得她胸腔疼痛,呼吸也控制不住的浓重了起来。

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为之战栗,因为,她听叫声,血獒就在她附近。

她左右张望,挑准了一颗形状适合攀爬的树,蹑手蹑脚,尽量放轻脚步声的向树下走过去。

血獒也不停的转圈,嗅动鼻子,缩小猎物的范围。

林晓妃走到树下,先是抱住树木主干,然后手脚并用,交错向上,利用摩擦力向上爬行。

到了第一个分叉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榨干着身上最后的一点能量,腾空出了一只手,想要勾住枝干,可是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犹豫林晓妃体力耗尽,与分叉失之交臂之后,双腿和另一只手臂根本没有办法支撑着她身体的平衡,她整个人随着惯性和重力,从已经爬了两米多的树干上摔了下去。

她摔得四肢麻木,头晕眼花,一时间无法动弹。

更加致命的是,这一摔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吸引来了血獒。

早就接到命令、隐藏在对角线附近的驯兽师目睹了这一幕,赶紧打对讲机请示秦少羽,“呼叫少爷,呼叫少爷。”

“说。”他声音低沉,其实他也在监控上看着这一幕。

驯兽师在野外,曳曳的风声加大了对讲机的噪音,“少爷,血獒离人只有七十多米了,如果再不阻止,恐怕到时候就有可能来不及了。”

他手中握住的钢笔越转越快,紧蹙的眉头和深远空洞的眼神,都是他在做决定时才会有的反应。

秦少羽迟疑一会儿,才开口,“再等一会儿。”

血獒健壮矫健,仅是他犹豫的这几秒,就已经冲到了林晓妃身边。它停在林晓妃周围两米的位置,一边转圈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气氛略显凝重。

“这是啥啊?没吃过啊?兔子还有长一米多的?”

血獒围着她转圈,四目相对的间隙,给了她恢复体力的机会。

当她睁眼寻找血獒方向之时,那东西呲牙咧嘴的扑了上来。

干净的毛发扫过她的脸颊,它深邃的瞳孔泛着红色的光芒。它泛着寒光的尖牙“咔咔”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林晓妃的脖子。

死亡离她如此近,她才知道了什么叫恐惧。

她真的害怕了。

强烈的恐惧让她呼吸愈发困难,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千万不要在被吃一半的时候醒过来啊。”林晓妃残留的意识暗暗祈祷。

在一边观战的秦少羽和驯兽师都坐不住了。

“少爷,少爷,再不救就真死了。”

监控上两个红点重合在了一起已经有十二秒了,他再也坐不住了,“救。”

十几个驯兽师同时瞄准了这只可怜的血獒,十几只的麻醉针计量让它立即昏迷,医护人员借机上前救下她。

秦少羽下了命令,赶紧起身下楼去接林晓妃。

虽说他对她没什么感情,当他看见她瘫软在担架上气息奄奄,内疚感还是油然而生。

他怎么会这样?

他这些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用了多少残忍变态的逼供方式,可是为什么这次会感到内疚?

“她……怎么样了?”秦少羽拦下救治的护士问道。

护士如实回应,“少爷,病人受到过度惊吓,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她身上还有多处擦伤,最深的一处在小腿,需要缝针。”

他一眼瞥过去,她的衣物沾满泥污,瘦小的身子上布满了鲜红的伤口,她的眉头紧蹙着,在昏迷中也因痛苦而不断颤抖。

距离莫琳和林锦得出逃已经整整十八个小时了,若按照往常审讯,这时秦少羽应该把林晓妃带到审讯室,一桶凉水从头淋到脚,再接着逼问。

可是,他……心软了。

他低头看了她良久,才开口,“带她去治疗吧。”

林锦得和莫琳此时已成功抵达了临城,他的伤口也渡过了最艰难的感染期,开始愈合。

笔直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房车在高速前进着,林锦得在颠簸下渐渐恢复了意识。

莫琳见到他睁眼了,欣喜不言而喻,“锦得,你醒了。”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由于担心和疲倦而略显憔悴的脸,气息微弱,“我让你……担心了。”

莫琳喜极而泣,握住他的手,“没事,锦得,你醒了就最好了,大夫在另一辆车上,等到了下一个收费站,我就让他过来给你检查。”

他用力撑住身体想要坐起来,腹部上的伤口疼的要命,“我们现在是在哪?”

“我们现在京沈高速上,往南方开。”

“去南方?”

她眼神躲闪,她不想让林锦得担心,这也是临走之前林晓妃的交代,“你不是受伤了嘛,这边公司的事情总打扰你,不利于你安心修养。我们去南方山庄呆一阵子,等你好了我们就回来。”

“你是在骗我。”他与她对视半分,得出结论。

“我没有。”莫琳极力解释道。

林锦得语气笃定,“琳琳,我最了解你了,你这么善良根本就不会撒谎。和我说实话吧,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我有权知道。”

她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道,“秦少羽捅伤你之后,就要带我走。晓妃说让我逃出来,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什么?”诧异和愧疚在他脸上交织,“那晓妃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低垂下眼眸。

林锦得当机立断,“不行,我得回去。晓妃一个人落在秦少羽手里肯定凶多吉少,况且我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我连你都留不住,我算什么男人。”

“你现在伤还没好,连床都下不了,回去更是为人鱼肉。我们这是缓兵之策,等你好了,我们肯定要回去的。”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服软。

林晓妃的高烧一直持续了两天,秦少羽工作繁忙,每天早晚都会来看她一次。

第二天晚上,幽暗的白炽灯在欧式迷你路灯的笼罩下,发出昏黄的灯光,她卧在大床中央,手背上吊着水。

挣扎浮现在她脸上,像是睡梦中见到了什么。

“不要,吃……我!哥哥,哥哥救我……”她猛地睁开眼睛,后背上全是冷汗。

“小姐,您醒了?”守在边上的护士见势上前。

林晓妃粗喘了几口气,定神后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我这是在哪里?”

护士为她擦去头上的汗,“您还是在庄园里,这是我们的处置室。您在森林里受到很大惊吓,不过还好,都治疗好了。”

她嘴角展露出苦笑,庆幸自己还活着。。

她醒来的消息,郝管家第一时间告诉了秦少羽。

他闻言,正在批阅文件的笔尖停顿,语气中略带落寞,“放她走吧。”

郝管家惊讶,对主子的吩咐向来不过问,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护士给林晓妃端来了饭食,她几天水米未进,饿的不行,狼吞虎咽的就将一小碗粥吃了。

“少吃点,要不胃受不了。”说完,任凭她怎么眼泪汪汪的看着护士,她都不给她任何吃的了。

这时郝管家推门进来,“林小姐,少爷说您可以走了。”

“什么?”她反问,“我还没有死他怎么会让我走?”

“少爷自有他的安排,请您跟我来吧。”

她心里一万个觉得秦少羽有诈,只要出了这个该死的庄园,她总有办法逃脱的,想到这,她赶紧下床,一瘸一拐的紧跟着他。

直到出了庄园大门,她仍然不敢相信,他竟然放她走了。

寒冷的夜晚,山里的风更加凛冽,她顺着外环公路一瘸一拐的走着。

刚才喝的一小碗粥不足以支撑她的体力,她眼前一黑栽在了马路上,失去了意识。

人烟稀少的外环公路上,寂静的只剩来往呼啸的风声。

林晓妃昏迷了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一辆车路过。

远方忽的出现两点光亮,灯光随着靠近越发明亮,只是车子呼啸而过,她周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他开口问司机道,“我觉得刚才路边上有个人。”

“少爷,这都不可能的事儿,就这个点儿,这个位置,就算有人,估计都是断气五百年还坚持不肯轮回的。”

“还是回去看看吧。”杜凯斯提议。

“行,我也看看千年女鬼是个什么样儿。”司机打着哈哈,一把轮调头,开回了林晓妃昏迷的地方。

他亲自下车,把昏迷不醒的她抱起来,他看着她的脸,疑惑的低喃,“在哪见过呢?”


对了,这不是林晓妃吗?说起来还是有些交情呢,当初在国外一起留学,两人相谈甚欢!

杜凯斯把她放在车子后座,司机嘿嘿一笑,“少爷,没想到这千年拦路的女鬼这么好看啊。”

他略带埋怨,“别打趣了,这是我同学,回家,开快点儿。”

“好嘞。”

大夫被他请来给她看病,打了一夜的葡萄糖和消炎药,她在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睛,她就警惕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惊恐的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脑子里想的全是,我是谁?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醒了?”杜凯斯从门外端着刚煮好的白粥走进来,言语洋溢着关切。

林晓妃警惕的看着他,极力在脑中搜索他的身份。

他爽朗一笑,放下白粥,在离她不远处的床沿坐下,“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我是杜凯斯啊,你不认识了吗?”

“杜凯斯?”她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他,“你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你的钢牙四眼都去哪儿了?”

他佯装得意,唇角的笑容出卖了愉悦,“让你当初拒绝我的表白,怎么样,后悔了吧?”

“不,我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才……”她期期艾艾的想要解释。

杜凯斯摆了摆手,“我知道,我就是开玩笑呢。先来吃饭吧,你怎么晕倒在荒郊野外呢?”

林晓妃接过粥,也没有太多心思吃,“你可别提了,说来话长啊……”

门外电视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今日,蓝海集团总裁秦少羽将公开出席林氏集团的股东大会,秦少羽和林锦得究竟谁能夺得这次林氏集团最大股东权呢?我们拭目以待。”

她脸色瞬息万变,连鞋子顾不上穿,快速跑到客厅收看新闻,杜凯斯出于疑惑跟着她到了客厅。

“蓝海收购林氏,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叫林晓妃,你该不会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吧。”他眼睛一眯,这样打趣道。

林晓妃的焦躁难以言喻,林氏集团是林锦得的心血,她不能随随便便就让秦少羽占为己有!

她紧握住杜凯斯的手,“对,我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求求你,快送我去股东大会现场,我不能让他抢走我哥哥的心血。”

他虽然觉得剧情狗血,还是快速载着她离开。

车子在市区的公路上疾驰,下车后,没有穿正装的林晓妃被拦在了大厅外面。

“小姐,里面正在开股东大会,请问您持有林氏集团的股权吗?”守卫客气询问。

她情绪激动,反抗着守卫的阻拦,“我是林锦得的妹妹!你让我进去!”

守卫秉公执法,将她一推,“不好意思,小姐,您是谁的妹妹都没有用。请问您是否持有股权?”

杜凯斯从地上扶起她,守卫的动手已然让他变了脸色。

他从手机里翻出自己持有林氏集团股权的证明,在守卫面前一晃,守卫这才悻悻放行。

林晓妃来不及感谢,冲进大会现场,直接上台,毫无理智的抢过麦克大喊,“大家千万不要投赞同票!”

现场一片哗然,八十多都惊讶的看着她。

“哦?凭什么?”秦少羽着一双黑色皮鞋,一身正式的纯黑的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干干净净打着温莎结,从台后稳重的走上来,礼貌的对着她一笑,仿佛不认识她。

她激动的抬起手就要打,“你不是人,你竟然要设法夺取我哥辛辛苦苦办起来的集团!”

他完全有能力拦住林晓妃,硬是没有出手,白白挨了她一嘴巴。

秦少羽彬彬有礼,眼神不同于她见到的暴戾凌厉,“林小姐,我能理解您作为林氏集团前董事长林锦得先生的妹妹的迫切心情,现在林氏集团财务问题十分严重,林锦得先生又迟迟不肯出面,没有办法,我勉强来担此重任,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他借位凑到她耳边,冷冷变脸,“你们永远玩不过我的。”

耳畔温热的气息搅着冰冷的话语,林晓妃只觉遍体生寒。

“林氏集团毕竟是令兄的心血,林小姐若能出一份薄力,相信在座的都不会有异议。”

他端着温文尔雅的做派,眼里的嘲讽却不加掩饰,仿佛她只是跳梁小丑,他慷慨地给足戏份。

“别假惺惺。”她红着眼不买账。

“晓妃,别闹了。总裁不在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沉默的人堆里一人站出来说道。

“宋叔,你……”她的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抖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其添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一会宋叔再跟你解释,你先出去好吗?”

这就是众人眼里的她,胡闹,任性。

她指向秦少羽恨声道,“这是我哥的公司,要走也是他走!”

众人大气不敢出。

唯有被指着的人无所谓耸动着双肩,“看来林小姐不仅脾气差,还没有自知之明,我倒不是没有容人之量,刚才的提议对你依然有效。”

林晓妃伸出的手颤颤巍巍落下,垂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抠着裤子接缝的边缘,直到白皙的手背青筋渐起。

“好,你说的。”

无视他嘴角的那抹兴味,她毫不含糊地答应。

她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很快股东大会现场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听着一堆云里雾里的高谈阔论,内心煎熬无比。

“怎么样了?”被拦在外头的杜凯斯心急如焚,瞧见林晓妃的身影立马上前询问。

“没事,我有些晕。”她的脚步踉跄了下,面色越发苍白。

杜凯斯扶着她,眼里担忧更盛。

“呵呵,原来杜少爷和林小姐如此熟稔啊,就是不知道令尊是否会喜闻乐见。”

会场里的人都做鸟散,而秦少羽不怀好意的目光来回逡巡,最后定格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心由相生,秦总裁真是字字精辟。”她挺直小腰板硬气回怼。

她总有本事勾起他掐人的欲望,“林小姐能说会道,我倒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你会的。”唇舌相讥,她撑着一口气不肯示弱。

直到秦少羽离开,她才像泄气的皮球无力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会得罪他。”杜凯斯一副“你摊上大事”的模样。


整件事情跟条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她现在没一点心情解释。

“我今年一整年都犯小人,你啊,最好离我远点。”她没好气地推开杜凯斯准备搀扶的手,不甚利落地爬起。

“诶,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生气啦,你别生气啊。”

走道上一男一女拉扯着,实际却是女人像赶苍蝇一样挥赶男人,男人倒乐呵,上赶着粘人。

拥挤的车道上,坐在车后座的男人盯着闪动的红灯,面上阴晴不定。

“姜助理。”声音似是从喉咙口卡壳而出,突地爆裂引人震颤。

“是。”

副驾驶座上的姜浩几乎同时间绷直脊背,短短的几秒如在火炉一般煎熬。

“你的时间不多了。”男人声音如追魂铃一般。

姜浩的额头沁出冷汗,冷冽的低气压快要令人窒息。

“马上就会有消息,不会让您失望。”他的内心惶惶,艰难吐出的字如悬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车开始动了,秦少羽没有再说什么,姜浩不敢大意,始终保持被训话的姿势,身形僵硬谦卑。

第二天,由秦少羽发起的股东会议如火如荼地预备中。

“此次会议我仅代表林氏总裁林锦得出席,不对,再来。我林晓妃……啊!”

看着镜子里点缀着精致妆容仍显憔悴的脸,她的信心骤减。

放下啃了一夜的演示稿,双手来回整理衬衫领口,摩挲的动作更像抚平心上不安泛起的褶皱。

“林晓妃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她深吸口气,正了正修身的黑色小西装,气势如虹地踩着恨天高准备奔赴战场。

满腔热血在看见门口那张熟悉的脸时瞬间熄灭。

“宋经理不必客气,往后还需要你的帮忙。”他谈笑宴宴,就连一个眼波都未施舍给她。

“是没看见呢,还是装没看见。”她嘟囔着,攥紧手里的稿子,心里满不是滋味,估计在他眼里她连根炒菜的葱都算不上吧。

主角一到,众人陆续落座。

“林小姐就坐我旁边的位置吧。”这会倒注意到她了。

她看着离他极近的位置,嘴角一撇走了过去。

会议室的大门应声关上,她不经意间抬头,触及男人盯着一处阴冷的眸子,咚的一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站了起来,泰山般高大的身影聚拢而下,诡谲的声音响起。

“林小姐,我说过我很期待,真心……欢迎你。”

错落有致的掌声不绝于耳。

林晓妃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懵在当场,有点猜不透秦少羽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说完淡定落座,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五指交替轻点桌面。

“去年林氏连续三个季度财务赤字,资金吃紧,今年启动的新海工程也因此停滞……”

林晓妃心里一紧,想着重头戏终于来了。

果然,他转头看向她。

“不知林小姐作为前总裁的妹妹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秦少羽话锋一转,会议室几十道视线齐刷刷看向林晓妃。

“我……”她虽做好准备,接二连三的问题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林小姐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脑回路堵塞,话就是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她急得血色上涌,放置桌下的双手一寸寸抠着会议桌的边缘。

“不就是没钱,我们可以向银行贷款。”声音犹如羽毛般轻轻落了下来。

半晌,诡异的安静过后,对方竟松了口。

“林小姐果然一针见血,我觉着让你负责接洽银行,整理出林氏的资产评估报告再好不过,大家觉得呢。”

有人反对吗?答案想而易见。

秦少羽想要整治她,脑袋给驴踢了的人才会硬凑上来。

浑浑噩噩地结束会议,一整天她都无比煎熬,报表上各种数据像蚂蚁群在眼前爬过,报告书一叠叠堆成小山,她却毫无头绪。

低吼一声,双手握拳狠狠挤压发胀的太阳穴。

“叩叩。”

她循声看去,门口的人剑眉舒展,嘴角上翘,双腿交叠,双手环抱,微微倚靠在门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看林小姐这副自虐的模样,我还真的有些不忍心。”

不忍心,昨天毫不留情放狗咬她的人是鬼吗?她有些恶寒。

“我们之间可是有见血的交情,不需要来这假惺惺的一套。”她没好气地拆穿,提醒某人昨日的恶行。

沉闷的笑声自秦少羽口中溢出,“林小姐真是快人快语。”

他正了正身形,长腿没两步迈向了她。两个人仅仅一桌之隔。

“约定还有效,不想看着你哥一无所有,就趁我还没有后悔之前老实交代,不然我怕林小姐……”话语一顿,他顿时隔桌欺身上前。

口中呼出的热气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脸上,“还得受苦呢。”

“我就是根硬骨头,秦总裁还是多关心自己吧,习惯了抢别人的东西,可别忘了看好自己的,不然我担心你会得不偿失。”

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她可是一把能手,小嫂子是秦少羽的软肋,一碰一个准。

男人瞬间暴起,撑在桌上的手指渐渐收紧,咯吱作响。

看着对方眼里凝聚的风暴,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撕碎她。

“你很害怕。”他正色地拆穿,将她的恐惧、不安尽收眼底。

她双睫轻颤,呼吸急促,“害怕的是小狗。”

“别逞口舌之快,挑衅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说完转身就走。

说的好听,搞得她不招惹他就能万事大吉,她朝着门口的背影大翻白眼。

艰难的一天临近尾声,她犹如深陷泥沼的人一般,全力以赴想要摆脱困境却始终不得其法。

“啊!”她低吼着将手里的文件一股脑儿扔在桌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回去填饱肚子再说。”

她猛地起身,却因突来的不适眼前一黑。

“饿太狠了吗?”想着一天未进食的自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她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室,没想到等电梯的空档,八卦似风一般窜进耳朵。

“你说林总裁都不在公司了,秦总干嘛还留她膈应自己呢。”

你们秦总内心已经升华到变态的境界了呗,她若无其事翻了个白眼,继续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

“秦总不会喜欢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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