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余笙带着程礼渊到了丁宁的造型室,进去就招呼他,“今晚去快活啊,有没有空?”
丁宁一口应下便给她换了个造型,余笙摇身一变成了个翩翩公子,程礼渊第一次见换装的余笙,目瞪口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为何这般打扮。”
“到了你就知道了。”余笙故意压着嗓子,声音低沉的说,听起来有些像男人。
三人到了酒吧门口,丁宁熟悉的买票盖章领了兑酒券,后面两人依次进场,进门之后先看到的是环形吧台,几个帅帅的小鲜肉西装革履的在那调酒,吧台附近也围坐了一圈各种年纪的男人。
看到这里,程礼渊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虽然自己深柜也从来不踏入这个圈子,但也知道这里是GAY吧。原来余笙说的解千愁就是来这里,自己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周围嘈杂的音乐震的心脏也跟着蹦,他有些不适应,附在余笙耳边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带我来这种地方,我震的难受先走了。”
转身想走,却被一个肌肉健硕的男人拿酒杯挡住。对方打量一番程礼渊,带着十足的轻浮,“赏脸喝杯酒?”
程礼渊立马换上冷面回拒道,“没兴趣。”
余笙横在俩人中间,顺手把丁宁拉过来,陪笑道,“这里讲究个你情我愿,闹僵了都不好看,他也不差,不如你跟他喝。”
丁宁喜欢这种肌肉男,虽没有程礼渊那般惹眼的长相,但是肌肉男退而求其次也不算亏。他微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跳舞吗?”肌肉男看着送上门的人也没再多说什么,俩人挤上了舞池各种贴身。
余笙拉着程礼渊去了吧台角落里,要了两杯鸡尾酒,坐下没多久,吧台另一边有几个人已经往这里看了好几眼。她附耳说道,“你看对面,那几个男人都对你有想法。你有没有看上的挑一个。”
程礼渊连头都未抬,“你一个女人怎么喜欢跑来这种地方鬼混,我谁也看不上,不说这里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病,我没那么随便,是个男人就能下的去手。”说完拿起鸡尾酒一饮而尽。
余笙把另一杯也推给他,“我喝不得酒,这杯也给你了。我来这里是陪老丁来着,他和你一样,不过他来这只是玩暧昧,从不跟人离开过夜,有时候喝多,怕被人不轨,我就负责把人带走,不过男人看多了,长再好看的对我也没什么吸睛的了,都看腻了。”
程礼渊端起那杯酒,手指在酒杯边缘摩挲许久,似是想起了某个人的唇,又一口闷。“你都还没谈过一次恋爱便阅尽男人,都腻了以后还怎么喜欢上别人。”
余笙不以为然,“我没谈过,不代表我没喜欢过啊,曾经喜欢过的没十几个也有七八个。属于暗恋吧。但是严格来说,那是我未成年时期思想不够成熟误以为的错觉。当时以为那算是喜欢,可是26岁的我再看十几岁的喜欢,那是无聊时光里的一抹消遣。
我认真回想当时为什么喜欢这个人,却没有答案,都是些肤浅的理由,他长的好看,他学习好,或者他很厉害,不止我喜欢,一个班上好多人都喜欢。
你说这种喜欢放到现在,能支撑到让你和对方结婚吗。并不能,但我却后知后觉到,即便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内耗自己,如果喜欢一个人需要透支自己,那这个人便不是对的人。
我惯常不喜欢劝人长情,长情容易生出长恨。爱情是对等的尊重,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皆大欢喜。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换个人喜欢。
如果你不再喜欢我了,那我们好聚好散。过于卑微的祈求,得来的都是施舍,那不是爱情。人生短短几十年,活着本就辛苦,何苦还要把心也搞的这么苦。”
程礼渊听出了她话里的劝解之意,是啊,死缠烂打有什么好的,招人嫌,又不是没人喜欢自己,自己这么守身如玉是为谁呢,对方又不在意。道理是听的进的,但心却是不怎么理智的。不由感慨,“你一个没谈过的劝起别人来倒成了情感大师了。”
余笙拍拍他的肩膀,“爱情就是让人冲动丧失理智的东西,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了。不给别人一些靠近你的机会,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移情别恋呢。”
说着冲周围好一阵观察,指着一个喝酒的男人让程礼渊看,“这人看着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当然不能保证我一定看的准,起码人不猥琐,一身浩然正气。他刚才也偷偷看你了,没那么明目张胆,就冲这点,你可以跟他接触一下,当然,只是让你转移一下某个人带给你的不痛快,并没有让你跟他有什么。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提议。”
程礼渊眼神扫过去,盯着那个人,对方眼神飘忽的左看右晃,发现程礼渊盯着他看,忽然就紧张起来,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又装作不经意的看向程礼渊,他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个人便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踩在高脚椅凳的脚放下又收回来,犹豫再三,又看向程礼渊的时候发现他忽然笑了,便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到程礼渊身边,俯身用程礼渊能听到的声音问,“可以认识一下吗?”
余笙怕他拒绝直接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让给男人,“完全可以,非常可以,来,你坐这。”又俯身附耳跟程礼渊说,“你把他当我,跟我怎么聊的就跟他怎么聊。我去转转。”也不给他说不的机会,飞快朝舞池过去了。
她四处张望没在舞池里看见丁宁,又去桌游区寻人,也没看到,倒是灯光昏暗有人想往余笙身边凑,这求偶的气息吓的她身未动脚先行。
思来想去,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跑到卫生间,果然看到男厕门口丁宁跟那个肌肉男在唇部运动,肌肉男手也不老实,没眼看,丁宁应该是喝了些酒,眼神涣散,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她硬着头皮上前,“打扰一下,他刚做过手术,医生说两周内不得进行剧烈运动。。。所以,,我得带他回去了。”
肌肉男听后猛的松手,凌厉的眼神扫向她,“他有病?什么病?”
“就,,割那什么的皮。。。”
“走吧走吧。。真是扫兴。。”随即肌肉男自顾自走了,也没管丁宁差点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