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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疯批大佬又追来了

乔暮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双洁,变态宠,疯批偏执病娇+强取豪夺】医学世家千金李沐染在一次跨国医学救援中,机缘巧合救了落难的异国贵族公子战霆佑·米勒。从此她被这匹黑暗丛林嗜血的野狼紧紧囚在身边。他是生长在地狱的幽灵花,疯狂抓住阳光下光芒万丈的她。他偏执成狂,恋她成瘾。他甚至想要掰断她的羽翼,让她的世界只剩他。因为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这场纠葛,她逃不掉的是身,而他——逃不掉的是心。李沐染非常后悔那次救了他,因为他是疯子,不讲仁理,不讲道义的疯子。她救他一命,而他像条毒蛇紧紧缠绕住她。她千方百计逃离,她以为她会一直恨他,再也不想见他,可当他一次次为她以命相搏,她开始迷茫……。

主角:李沐染,战霆佑   更新:2023-03-09 1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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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沐染,战霆佑的其他类型小说《警报!疯批大佬又追来了》,由网络作家“乔暮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变态宠,疯批偏执病娇+强取豪夺】医学世家千金李沐染在一次跨国医学救援中,机缘巧合救了落难的异国贵族公子战霆佑·米勒。从此她被这匹黑暗丛林嗜血的野狼紧紧囚在身边。他是生长在地狱的幽灵花,疯狂抓住阳光下光芒万丈的她。他偏执成狂,恋她成瘾。他甚至想要掰断她的羽翼,让她的世界只剩他。因为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这场纠葛,她逃不掉的是身,而他——逃不掉的是心。李沐染非常后悔那次救了他,因为他是疯子,不讲仁理,不讲道义的疯子。她救他一命,而他像条毒蛇紧紧缠绕住她。她千方百计逃离,她以为她会一直恨他,再也不想见他,可当他一次次为她以命相搏,她开始迷茫……。

《警报!疯批大佬又追来了》精彩片段

K国,某岛城晚上八点,风雨交加。

“小染,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妈,我出来第一天开始您就天天问,您还没问烦啊。”

“那还不是你,人家国际救援,你一个小女孩家家的,非要跑过去。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啊,纯心让妈睡不着觉是不是?”

“好了好了,妈,以后都听您的,不乱跑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你回来,我们就跟你时伯伯把你和慕北的婚期订下来,以后你啊就老实在A城待着。”

“妈,我和慕北哥不是那么回事,我们是兄妹。”

“什么兄妹,你俩的婚事你爷爷那辈就定下了。”

“呲……”,一阵急刹,李沐染猛倾向前,脑袋撞在前排椅背上。

“怎么回事?”她反射性问道。

“染姐,前面冲出来一个人,好像受了重伤。”

“小染,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也着急地问。

“妈,我这边有点事,晚点跟你聊。”李沐染匆匆挂断电话。

“小易,我们下去看看。”

“染姐,这边不太平,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我们是医生。”李沐染已打开车门。

车前,一位全身上下黑色着装的男人倒在血泊里,雨水泥点拍打在脸上,男人纹丝不动。

血从身体各处肆意流出,然后被雨水冲刷,仿佛要将浑身的血都冲刷殆尽。

李沐染撑伞走向前,探着他的鼻息,大致观察他全身上下。

“小易,来,还活着,一起把他扶车上去。”

“姐”,路易有些犹豫。

“快。”

这是一辆七人座商务车,车上有医疗物资和基础紧急救援药箱。

“伤口太多,失血严重,我先给他初步止血。小易,你找间最近的避雨场所,必须要快,他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车内空调温度再调高一点。”

一公里外,杂草遮掩中的小木屋。

战霆佑·米勒眼睛偶尔微张,一张精致的亚洲面孔小脸在他眼里若隐若现。

她美丽专注细致,散发的光芒与灯光融合在一起,耀眼夺目。

两小时后,李沐染摘下手套,手背抹了抹额头的细珠。

“伤口都处理好了,血已止住,体温恢复正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小腿上有枪伤,伤口经过雨水浸蚀,必须马上将子弹取出来。小易,我们送他去医院。”

李沐染开始收拾东西。

走过那张桌台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她,“不能去医院”,他的声音暗哑低沉。

“姐,他能听懂我们说话。”

而且说的也是华国语言,虽然不是那么标准。

“你的枪伤需要处理,而且以你目前的伤势,你需要住院。”李沐染耐心跟他解释。

“不能去医院,子弹,你帮我取出来。”男人身体虚弱,声音很轻,但语气有着不容人置喙的强势。

“这里不具备条件,而且没有麻醉师。”

“你直接取。”男人强硬地再说了一遍,像是已经失去耐心。

李沐染有些犹豫,最后在男人阴鸷坚定的眼神下做了决定,“小易,车上有些局部麻醉粉,你去拿来。”

一小时,子弹取出,伤口包扎好。

“车子沿海往北开,三十公里后眺塔附近会有我的人。”

由于身体上的疼痛,男人冒着冷汗,但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哼一声,即使此时看上去异常狼狈,但依旧自带震慑力。

“喂,”路易瞪一眼桌台上的人。

还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

“姐,既然他已经脱离危险了,那我们走吧。打电话让救护车来接他,或者通知他的家人就好。”

“好。”李沐染也不想节外生枝。

“你家人电话是多少,我们通知你家人来接你。”她凑近战霆佑身边,确保他能听见。既然不想去医院,那家人来接总可以吧。

猝不及防间,李沐染的手腕猛地被抓住,强劲有力。

“你松开。”李沐染转着手腕,想要从那只大手中抽出。

“你松开,你弄疼我了。”她另一只手也去掰那只大手。

那只手微微松开了些,可李沐染依旧没办法脱身。

“往北开,这里再待下去会不安全。”男人又说了句。

路易与李沐染只得将人扶回车上,全程,战霆佑都死死抓住李沐染的手,不松懈半分。

半路,车子缓下来。

“染姐,前面警察查车。”

海岸线,大路半途,左边岩壁,右边大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查车??

李沐染觉得有些怪异。

远远的,她往前方看了看。查车的人穿着K国警服,戴着工作牌,看上去并无异样。

可,没有勋章。

不对,K国海啸,她加入国际医疗救援队参与此次救援,有与当地警务人员打过交道,无论阶级大小,他们这里的警员都会佩戴勋章。

“那不是真正的警察。”李沐染开口。

“对,那些人是来抓我的。”靠在李沐染身上的人也开口。

路易就知道招了个麻烦。

“染姐,那怎么办?把他丢下?”

“好不容易救活,要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而且,就算现在丢下,我们也脱不了干系了。”

车子调头也不可能,绝对会引起注意,只能迎头上。

李沐染翻出一件干净的白大褂换上,将自己的工作牌放入上衣口袋。

然后将车后座的物资箱挪开,掰下与后备箱相连的座椅。

“爬得动吗?爬到后面去,尽量占用最少的空间。”后备箱也有医用物资箱,能将人遮挡住。

战霆佑碧蓝的眼眸定定盯着李沐染。

“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们。”李沐染明澈的目光对上他。

最后,战霆佑爬了过去。

李沐染又赶紧将座椅掰回原位,把物资箱搬过去,让整个后排座位堆满。

而后,她在车厢中洒了些消毒水,以掩盖血腥之气,幸亏血迹当时就已清理掉。

很快就到她们的车子。

“你好,请问是干什么的?”

“你好,我们是医疗救援队的,这是我的工作牌。”李沐染用着K国当地语言。

“工作人员”拿起工作牌,对比工作牌里的照片,将李沐染上下审视一番。

“车上装了什么?”他接着问。

“医用物资,救援队临时从隔壁援区紧急调度过来的,我们正急着送往这边援区。”

“工作人员”往车内看了一眼,而后吩咐,“把后备箱打开。”


李沐染眼神示意路易将后备箱打开。

“警察先生,请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这些药物不能淋雨。另外,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尽快,很多伤员正等着药物救治。如果错失时机,上级可能会追究。”李沐染沉着冷静说着。

几名“工作人员”来到后备箱处,后备箱内堆满了箱子。他们将箱子大概翻了翻,没有异样。

“Doctor Lee, 你可以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李沐染冲那人点头笑笑,“谢谢。”

再往前开了约莫二十公里,一座哨塔旁。

李沐染与路易将人放在海上长廊木椅上。因为前车之鉴,此时李沐染离战霆佑远远的。

“这位先生,我们也算救你一命,现在已将你送到这里。你自己保重。”

说完,李沐染转身进入副驾驶。

车子启动,远去。

战霆佑·米勒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晦暗。

几分钟后,几名身手矫健的男子急匆匆跑过来。

“战少”,他们恭敬拘礼。

战霆佑抚着胸口处的伤口,目光如炬,宛如猎豹寻得了猎物,嘴角溢出刚毅几字“HHSN8P52,十分钟,将车中的人带回来。”

……。

*********

(分割线)

半年后。

又下雨了,这是一个多雨的地方。

李沐染看着雨水划过玻璃,上面结起一层水雾。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水痕,但她知道,她碰不到。

这是加厚防弹玻璃,刀枪不入,隔绝一切。

她的手也伸不出去,因为窗户是封死的,根本打不开。

窗外连一丝风雨声都透不进来,她的世界安静到可怕。

这是她被囚禁在这里的第186天。

一座建造在K国某岛屿上的城堡,四面环海,铜墙铁壁。

三步一名安保,百米一个高塔哨亭。高高的围墙上是密集加压的电网,监控摄像头遍布每个角落。

刚开始的时候,她逃过几次,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而后关她的这座牢笼就会越来越严密。

直至插翅难飞。

“夫人,午饭已经做好了。您是想下去吃,还是给您端上来。”

说话的是位亚裔人,年龄约莫四十来岁,很会照顾人。

原来这里都是K国佣人,后来听说是担心她用不习惯,所以他找了很多亚裔佣人,厨师也是精挑细选,精通华国各地菜系。

每天变着花样,做李沐染可能喜欢的食物。

“我还不饿,先不吃。”

她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睡觉便是吃饭。此刻,她也才吃了早餐没多久,确实没什么胃口。

“夫人,您多少还是吃一点吧。或者您想吃什么,我吩咐厨师为您准备。”

“我真不饿,你先下去吧。”李沐染没有太多耐心。

“夫人”,张婶有些为难,“如果您不吃,战少会担心的。”

“他担心,关我什么事。”提到那个人,李沐染神色更寒凉了几分。

“那,厨师,厨师就要遭殃了。”张婶弱弱说了句。

她们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没有照顾好夫人,然后惹怒那位嗜血少爷。

轻则直接被赶走,重则打一顿后关地下室然后被赶走,更严重者甚至被处死。

当然,因为这里的佣金是别处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所以愿意来这里工作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张婶,我自己都过成这样了,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再去考虑这座牢笼里其他人的生活?”李沐染悲凉地说了句。

他们难受不难受,受不受惩罚,与她何干?

说到底,他们所有人都听命于战霆佑·米勒,都是他的人。

“夫人……,”

“你不要再叫我夫人。”李沐染大叫一声,抓狂起来。

她讨厌这个称呼。

她讨厌这里的一切。

她更讨厌那个将她禁锢在这里的男人。

战霆佑·米勒,她当初不该救他。

傍晚,城堡响起直升飞机声音,那个男人回来了。

城堡与外面联系的交通工具只有船只,再就是战霆佑·米勒的私人飞机,直升机。

他每天早上会乘飞机出去,每天傍晚或晚上再乘飞机回来,乐此不疲。

进入城堡主楼后,战霆佑直奔二楼主卧。此时李沐染正躺在床上。

他走过去,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印上一个吻。

他身着K国军装,一米九的身高,健硕挺拔。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脸庞总透着一股冷煞之气,一双碧蓝眼眸更是深不可测。

面庞整体看起来像是亚洲人,但是眼瞳及眉宇又是妥妥的K国特征。

李沐染未睁眼,虽然她醒着,但她并不想看见他。

战霆佑也知道她在装睡。

他脱下军装,先去一墙之隔外的衣帽间换了套衣服。

而后,重新回到床边,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下去吃饭。”他将她抱起。

一米六八的李沐染在他怀里显得极为娇小玲珑,就像一只小鸡仔落入大鹰的爪中。

餐桌上,战霆佑坐在男主人位,李沐染坐在女主人位。诺大的方形餐桌上,只有他们二人,旁边是伺候在侧的众多佣人。

李沐染静静吃着,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胃。

战霆佑时而不动声色瞟一眼对面的女人,也吃得很安静。

餐后,一楼大厅壁橱旁主沙发,战霆佑轻轻将人放上去。

“今天是谁惹了夫人不开心?”他的声音不重,但却犹如地狱修罗。

这半年来,他的华国话也越来越好了,发音吐词异常标准。

佣人们一个个低垂头,谁也不敢出声,甚至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是谁?”他肆虐之气喷发。

他的话向来不多,但往往一出口,就让人胆颤。

“将张婶拖下去。”

张婶瞬时抬头,异常紧张摆手叫起来,“战少,我没有啊,我没有。”

李沐染终于忍无可忍,她拿起前方的杯子摔出去,“战霆佑,你是魔鬼吗?”

杯子在地上滚了几圈,丝毫未损。

地板上铺着高级地毯,墙壁上贴着软厚的壁纸,所有家具边角裹着软贴,她更看不到任何刀子剪刀之类的锐器。

战霆佑防着她,比对瓷娃娃还谨慎。

“她们不该惹你不开心。”战霆佑语气执拗。

“最令我不开心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惩罚你自己。”李沐染喊道。


战霆佑眼神浑黯,凝视着奔向二楼的那道人影。

最后,他将手一挥,两名士兵松开了张婶。

二楼,李沐染屹立在窗前,眺望着窗户外的海面。

战霆佑大迈步走过去,一双铁臂从后面将人紧紧抱住。他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而后,他垂下头。他的脸埋进她白皙的颈中,温热的呼吸渗透她的皮肤,却侵凉她的心。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狂烈炽热。李沐染挣扎了几下,却被禁锢地更紧了些。

她所有抗议,都被他无声吞噬。

气氛越发不可收拾,火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每一处游离。李沐染却像坠入冰窟,浑身僵硬。

最后,男人似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人抱起,往那硕大的双人床走去。

李沐染知道她逃不掉,如果说平日里战霆佑对她还有些顾虑,那在这件事上他就是绝对的野兽。

半年前,小易与她驾车离开不到十分钟,就被他的人抓了回去。

半个月后,他伤好。他拿枪抵着小易的太阳穴,逼她签了结婚同意书和宣誓词,当晚他便强要了她。

他是疯子,不讲仁理,不讲道义的疯子。她救他一命,而他像条毒蛇紧紧缠绕住她。

室内温度越升越高,意乱情迷中,男人声音暗哑低吼,“染,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

李沐染紧闭双眼,经受那狂风暴雨般肆虐。

很多很多次,她甚至怀疑她会就此死在这张双人床上,就这样,与他同归于尽。

煎熬,生不如死!

许久后,李沐染沉沉昏睡过去。再许久后,她从疼痛中醒来,她的小脸煞白, 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腹痛难忍。

圈着她腰身的男人,很快感知到。他打开大灯,将蜷缩的人儿扶起抱进怀里。

“怎么了?” 他眼神中闪过慌乱。

而李沐染身下那一抹鲜红更是刺激了他。

“维亚,叫医生。” 他按响呼叫铃,大喊。

而后,他将李沐染裹进被子,连被子带人,抱着往外跑。

“准备飞行,去桑尼亚医院。” 他对着门廊外值班守卫的士兵吩咐。

李沐染额头上冒着冷汗,手紧紧捂住肚子,她浑身无力靠着战霆佑胸膛,但身为医生的她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用去医院。” 她虚弱地说了一句。

可身体却再也经受不住,她晕了过去。

桑尼亚医院特级病房外,医生看着眼前这位米勒家族的传奇人物。

他只是站在这里,但浑身戾气摄人。

“米勒先生,这位小姐没有事,她只是生理期到了。” 医生解释。

战霆佑朝病床上看了眼,随即转过头盯上医生,眼眸深邃阴郁,脸色难看。

“她只是太累了。女性身体比较娇柔,尤其生理期前后。她的身体受到刺激,所以才会腹痛。现在,她已经没事了。” 医生慌忙又再多解释了几句。

“米勒先生,您尽量,……尽量适度。” 出于对女性的尊重,这位K国女医生鼓起勇气加了一句。

李沐染醒来时是第二日早上,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

她伸出手,感受阳光抚摸肌肤。

很久没有这样与阳光亲密接触了。岛上那座城堡,就连阳光都是不自由的。

战霆佑不在,也没有佣人,此时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她起身,先朝病房门走去,拨开挨近房门那一大片玻璃窗窗帘。她躲在一旁往门外看了看,门口站着两名安保,走廊两头也有人守着。

她又迅速来到外墙窗户边,窗户下没人把守,但这是三楼,楼层很高。她推了推窗户,可以打开。

“你在干什么?”身后响起一道浑厚急促的声音。

李沐染转过身,战霆佑·米勒正提了食物进来。

她没有应声,径直走回病床。

没什么好解释和掩饰的,解释了他也不会信,而且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想逃走的心,众所周知。

“吃点东西。”战霆佑打开食盒。

“感觉好些了吗?”他又关切紧张地问。

姨妈痛向来是来得凶去得快,李沐染其实现在已没有任何不适。

可据她观察,这里比起荒岛上那座城堡戒备宽松多了。

“你生病会好这么快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李沐染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回了句。

被关后,她从来没有给过战霆佑好脸,也从来没有和他温声说过话。这一点,战霆佑已习以为常。

他挑眉,不动声色扬扬唇角。能有精神与他生气,起码没有像昨天那么严重了。

“吃东西”,他拿起一碗粥准备喂她。

“你放在桌上,我自己来。”李沐染抬首示意床上那张小桌板。

战霆佑微顿几秒,最后将那碗粥放在桌板上。尔后,他将李沐染垂落在前的秀发扶至脑后。

吃完东西,李沐染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战霆佑站在床头,凝睇良久。等她真正进入梦乡,他看了眼时间,随后走出门向看守的人交待几句,转身离去。

将军庭,米勒家族大庄园。

艾诺德·米勒站在宴会厅高层,如一位王者俯首观察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傲慢,高高在上。

“都到齐了吗?” 他问身后的大管家。

“回米勒大少,除了战少,其他人都到了。” 大管家微微鞠躬,恭敬回禀。

艾诺德·米勒冷哼,“他倒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十次家族集会,九次迟到,还有一次也许不是缺席就是早退。

“听说是他那位亚裔夫人生病住院了。” 大管家也有些无奈。据调查,这位战少对他的亚裔夫人确实上心得紧。

“就是当初救他的人?哼,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他本该死在那场战斗里。”艾诺德语气狠戾。

大管家警戒环顾四周,往前再走了一步,提醒,“大少,这话可不能再说了。您以后也千万不要再做伤害战少的事。”

艾诺德轻笑,非常不以为然,“怕什么,难不成你觉得父亲会因为他追责我?立了几次军功而已,就凭他,难道还敢觊觎继承权。”

“大少,将军自然是最爱您的。可您要明白将军的苦心啊。”


“将军当初同意战少娶那亚裔女人,自然是没有考虑过将继承权交给他。”

毕竟家族百年规矩,继承人必须娶家族选定的K国当地贵族之女。

“可战少能力卓越,他取得的功绩不止是他个人的,更是米勒家族的功绩和荣耀。他是为将军,为家族建功立业厮杀在前的最锋利武器。”

“所以,大少,您以后可千万别再对战少动手,否则将军知道会失望的。要知道家族的荣耀最后可都是您的。”

大管家恭敬有礼分析和规劝。他是很早便被派在艾诺德身边辅佐的人。

米勒家族现任掌权人,K国大将军,正式的非正式的,明面上共有五位夫人。这位艾诺德米勒少爷的母亲是家族选定的夫人,也是将军的第一位夫人,艾诺德少爷也是将军的第一个孩子。

虽有五位夫人,可只有艾诺德少爷的母亲能住在家族庄园里,她也是唯一有正式婚姻书和宣誓词的夫人。

K国,无论家族之间,还是家族内部,权力争斗凶恶。大管家被选派到艾诺德·米勒身边,那艾诺德·米勒的兴衰便也意味了他的兴衰。

虽然继承权多为正式夫人的孩子继承,可最终被庭园外夫人的孩子夺权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战霆佑米勒势必被忌惮,只是艾诺德下手太早了点。

十分钟后,战霆佑从大门外徐徐走来,身后跟着他的心腹助将雷力。

艾诺德看见他后,也携着桀骜轻蔑的笑容往楼下走。

宽敞壮阔的楼梯口,二人碰上。

“战先生,你又迟到了。”艾诺德在家族内部向来以战霆佑米勒的母姓“战”来称呼他。

他的母亲是米勒家族的第一夫人,这便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庭园外面那些女人生的孩子,艾诺德历来藐视,不配放在眼里,更不配称为米勒家族的人。

面对他的傲慢,战霆佑也从不会与他虚伪斡旋,他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径直往一边绕开。

“不好意思,艾诺德少爷,您也知道公爵大人下达了众多特级任务,战少事务繁忙,还请见谅”,雷力礼貌性打了个圆场,也迅速跟上去。

艾诺德当然懂雷力话里话外的意思。拿公爵大人来压他,是耻笑他无所事事吗?

连一个小小的副将都敢如此放肆,以后谁还会把他第一少爷的尊位放在眼里?

战霆佑果然留不得!艾诺德眼神中露出凶狠。

所谓家族集会,便是家族这些年轻一辈的男子们毫无章法聊一些家族里以及外部重要事件,集思广益,以家族利益为目的,出谋划策。

另外还有一个幌子,便是让家族这些未来新星们,联络感情。表面气氛做得很足,但实际确是无聊至极。

战霆佑坐在侧偏位,手中端了杯红酒,轻轻摇晃,冷目瞧着旁边这些“兄弟们”侃侃而谈。

约莫二十分钟后,艾诺德米勒正式隆重登场来到C位。目前家族中年轻一辈的集会都由艾诺德负责和主事,这也算是从某种角度更进一步肯定他的身份。

他端起酒杯向所有人敬了一杯酒,以继承人口吻述说米勒家族丰功伟绩,以及近日家族大事。警示大家恪守本分,以家族荣耀,以家族利益为首要。

艾诺德讲话过后,大厅便又恢复原来松散熙熙攘攘的气氛,关系亲密的扎堆,你一言我一语,高谈阔论,各抒己见。

战霆佑打开胸前怀表,里面是他偷拍的李沐染的照片。看着照片,他不自觉嘴角微上扬,凝了一个浅笑。

时间差不多了,走个过场也够,他准备离开。

但艾诺德却撺到他面前,“近日,公爵大人头痛症频繁发作,父亲苦恼不已,听闻华国有一种针灸治疗法,战先生那位亚裔夫人是医生,可知道此种治疗法?”

战霆佑瞟了他一眼,眼神及语气清冷,“她不知道。”

“战少,您可别小瞧了少夫人。”大管家站在艾诺德身后,适时出声。

李沐染的身份资料虽然战霆佑做了遮掩,但大管家他们却不会不查。

这位少夫人年龄虽小,可在医学上却颇有建树,在华国A市被称“医学神才”,而且出身医学世家,其祖父便是针灸治疗专家,她从小耳濡目染,又有天赋,怎么会不知道。

当然,李沐染的身份资料大管家也并未摆在明面上来。战霆佑想瞒天过海,他辅助大少,现在也没必要与这位功绩卓越的战少起正面冲突。

“能为公爵诊治可是她的荣幸。”大管家语气中尚带恭敬和尊重,但艾诺德却尽显高傲轻蔑。

“如果能治好公爵大人的头痛症,那可是大功,自然会为你的功章添一笔色彩。”他似笑非笑。

战霆佑更加不悦和不耐几分,“我的功章还不需要我的女人去挣。”

说完,再不想搭理艾诺德,他手插口袋,大长腿一迈越过艾诺德直接往外走去。

雷力是护主又直莽的性格,觉得自家战少被冒犯到,走过艾诺德身旁时,直接嘟囔了句“这种荣幸和立功之事还是留给大少您自己了。”

医院,许是药物的作用又或者是生理期的疲惫,李沐染睡了整整一下午。醒来时,已近7点。

K国的夏季,日照很久,此时太阳尚未全部落下。房内依旧只有她一人,她起身去洗了一把脸,等到头脑清醒过来,她第一时间又来到外墙窗户旁。早上,外墙窗户下是没有人看守的。

只是,等她揭开窗帘时,她才发现,现在她所处的病房竟然已经是一楼。

她就这样在毫无察觉中从三楼被移动到一楼?

她看了看自己躺着的那张床,应该是连带着床被一起移动下来的。

“呵”, 李沐染冷哼。

早上她只不过在窗旁站着被他发现了而已,竟然就将病房直接换到一楼来,难不成他还担心她从三楼跳下来吗?

她李沐染不会做这种事,生命是自己的,她断没有理由放弃,更不会因为战霆佑这种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此时一楼的窗外也已站着守卫,这间病房俨然已变成另一间被严格看守的牢笼。


没多久,张婶进来病房。

李沐染确信,一定有人随时盯着病房的动态,否则不可能每次她一醒来,就会有人进来。或许这间病房的哪个角落,隐藏了摄像头。

“夫人,您醒了。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张婶从一旁的矮沙发上拿起一件轻薄丝质披肩搭在李沐染身上。

虽是夏季,但空调房内还是有些凉。

同为华国人,张婶多少还是有些恻隐之心。虽然这位夫人锦衣玉食,战少又宠爱。可很明显夫人是不愿意的,与古代被强抢的民女一样。而且天天被关着,一点自由都没有,也是一位可怜人。

但她也只能心中哀叹几分,在照顾上多费心而已。像战少这等人物的事,她是万万不敢插手和多嘴。

李沐染看看窗外,转过头,“我想自己出去吃。”

张婶有些为难,支吾道 “夫人,这,这可能不行。”

李沐染自然知道张婶做不了主,“你去请外面的头头进来。” 她吩咐张婶。

很快,一名身着K国军服的年轻少将进来病房,他是战霆佑的另一位心腹安达,武力超群,有勇有谋。

本来看守女人这种事对于安达来说确实是太过大材小用了,可李沐染逃过几次,甚至有两次差点成功。后来战霆佑便将安达调了过来,此后李沐染也便再没有了任何逃脱的机会。

“夫人”, 对于战少的女人,安达很恭敬。

“我想出去用餐。” 李沐染直接说自己的意图。

“夫人,您想吃什么,我们可以给您买回来”。

安达的警惕不会弱,从头几次的逃跑记录来看,安达知道这位夫人并不是简单的人,她很聪慧机敏,况且她是能救下战少的人。

“在病房吃东西和在餐厅东西,胃口是一样的吗?安达大人?” 李沐染用着流利的K国语言反问安达。

安达有被呛住,他并不是善言辞之人,而李沐染确是口舌伶俐的。

见安达一时间没有回话,李沐染趁势又加了一句,“安达大人,你带了这么多人,而我只不过一个小女人而已,难不成你觉得我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脱?”

安达犹豫几秒,最后,在李沐染又要开口时,他态度恭敬回话,“那夫人您做准备,我去安排。”

安达出去后,李沐染迅速去洗漱间换好衣服,梳洗好。

这是她阔别很久之后第一次去公共场所,无论有没有机会,她都不能放弃去创造和为自己争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就算是不会有任何改变,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很好的。

医院外100米处餐厅,李沐染来到指定位置。

她的餐桌挨着窗边,四周位置都坐了人,虽然经过乔装,但李沐染一眼就能看出是安达安排的人。窗外长廊临近李沐染位置也安排了人,同样,是“保护”李沐染的。

餐厅内,除却李沐染四周,正常用餐的人不多,稀稀散散就坐了几桌。很明显,安达做了部分清场处理,留几桌意思一下,在李沐染面前做个样子而已。

李沐染心中冷嘲,如此大动干戈,还真是看得起她。

她也懒得戳穿和抗议,拿起餐单,气定神闲点餐。

一会儿,侍应生端上来一杯热咖啡。

李沐染看着窗外,漫不经心搅拌几下后,端起咖啡杯,然后很快,她发现压在咖啡杯下的一张非常小的小纸条。

她迅速不动声色将那张小纸条握进掌心。尽管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她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不知晓任何事,侍应生又以此种隐秘的方式给她,必有缘由。

这次用餐,李沐染还算舒心。她甚至隐藏着某种激动,内心燃起希望。

回到病房后,她迅速去到洗手间,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华国字,【想办法出城堡】,然后是一个手机号。

看完,她将纸条撕碎,冲进下水道。

战霆佑回到病房时已是晚上九点,此时李沐染已进入梦乡。

“你出去吧。”战霆佑朝一旁的女管家维亚吩咐。

“战少,您今晚也要睡在这里吗?”维亚脸色有些为难和怪异。

夫人生理期,按常理战少是不能与她同屋休息的。

女人生理期在K国被视为不祥,按K国旧时代的习俗,生理期的女人是不能待在屋内的。后来有所改变,可以进屋了,但一般也不会宿在主楼和主屋,以免影响家庭运势。在此期间,男人更不能与其同屋和同床休息,否则会容易招致霉运。

战霆佑睨了维亚一眼,不怒自威,“有什么问题吗?”

维亚暗中的意思,战霆佑自然知晓。K国歧视女人生理期这个恶俗,他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从不信,也不在乎这些。李沐染是她的女人,他的女人一切都是美好的。

维亚走后,战霆佑去洗漱间冲洗好,然后上床将李沐染搂入怀中,很快也沉沉睡去。

李沐染拖延着在医院再住了三天。这三天,一切都很平静,她周围也再没出现过异样的人,仿佛那张纸条就像一个梦。

她也无法再以这次的腹痛作为借口继续住在医院,毕竟桑尼亚医院的医生不是白痴,而战霆佑以及他底下的人也都不傻。

第三天下午,战霆佑接李沐染出院。

在医院去往渡口某处较为偏僻的位置时,意外出现。

一颗颗子弹打在车身上,来势凶猛。

战霆佑将李沐染紧紧护在怀里,捂着她的耳朵,生怕吓着她。

这是辆防弹车,一般子弹穿不过来。可如果持续攻击,轮胎会被打穿,若大型的武器,或许会翻车,甚至着火爆炸。

此时司机的额头上已溢出汗,他努力快速打着方向盘,以尽量避开攻击,保持车的平稳。

战霆佑车后跟着两辆普通汽车,那是他的人,此时已与对方交上火。

“安达,你护送夫人回去。”战霆佑向副驾的安达下命令,自己准备下车。

“战少”,安达伸长手臂挡在战霆佑面前。

这些人很明显是冲着战少来的,这辆车是防弹车,战少在车上更安全,如果下车,那是直接暴露在外。


可战霆佑的考量却与安达不同。

如果他继续待在车上,如此持续的攻击,车子可能保不住,这样李沐染也会与他一起陷入危险之中。

相反,如果他下车了,对方的目标是他,火力会跟着他走,自然不会再继续攻击车子。

她的安全更重要!

“我命令你,务必保护好夫人。”他严峻地再次发布命令,然后深邃的眼神看了李沐染一眼,打开车门,一个翻滚进入枪林弹雨中。

李沐染看着外面的情况,战霆佑身手非常矫健,那么多子弹射来,他都异常灵活躲开了。

她不知道战霆佑到底是哪一类人,具体从事哪种工作,但她知道他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此刻她的心情也很复杂,虽然刚刚战霆佑的行为是保护她。可,如果战霆佑这次出些什么事,或者说死在这次意外里,那她是不是从此以后也就自由了?

车子行驶得很快,战霆佑下车后,那些人确实没有再攻击这辆车,战霆佑以及战役中的那些人很快消失在李沐染视线。

晚上快十点时,战霆佑才回到城堡。此时李沐染正在一楼休闲大厅的沙发上气定神闲捧着一本书。

看着李沐染安然无恙,战霆佑眼中的阴郁散开很多,他在李沐染面前站了站,而后移步到旁侧办公区。

他的左手手臂中了一枪,此刻子弹虽已取出,伤口也已做了处理,可血染红了纱布以及白色衬衫,伤口似乎裂开了。

“战少,我去请劳德先生过来。”

“我来吧”,不知何时,李沐染也走到办公区,她看着战霆佑溢着血的手臂,主动请缨。

“夫人,不用劳驾您费心了,我去请劳德先生。” 雷力恭敬有礼回绝。

夫人与战少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让夫人来,他可不敢。若夫人趁机对战少做点什么,那怎么办。

“让她来。” 战霆佑看着李沐染,他看不清她的意图是什么,但她给他换药包扎,他很期待。

“战少……” 安达也有些不放心。

战霆佑一个眼神,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李沐染已经半年多未曾接诊过病人,更没做过任何手术和包扎工作,她手法有些生疏,但也还是很快为战霆佑换药包扎好。

此时她披了一件长袖医生外袍,在包扎完收拾医药箱时,她偷偷将一把医用剪刀藏进了衣袖。

“既然处理好了,那我先走了。” 她表情嫌弃地看了眼战霆佑和外袍上沾的血渍,准备往自己二楼房间走。

“夫人,您请稍等一下。” 安达清点着医药箱,叫住李沐染。

“医药箱中少了一把剪刀,还请夫人检查一遍,以免不小心被遗漏在哪里,伤着夫人。” 安达说的有礼有节,他没有直接戳穿李沐染,但语气已不容置喙。

全部目光落在李沐染身上。

她也没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可既然被发现了,她也只能将剪刀从衣袖中滑出来。

“噢,还真是被遗漏了。” 她神态自若道。然后将剪刀丢进医药箱放工具那一格,气鼓鼓看了安达一眼。

“你们战少的伤势还是去医院看看好,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挂了。” 她蹬着脚往外走,没好气说了句。

这一句,李沐染说的是华国语,虽然雷力与安达也学过华国语,可后面那个“挂了”,他们着实没听懂。

战霆佑却是听懂了,他看着李沐染离去的背影,眉眼浅笑,眼神露着宠溺。

刚刚她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这样的她,很鲜活很有趣。

二楼主卧,李沐染洗漱完毕后,没有去到床上。战霆佑方进门,便与李沐染的视线迎面对上。她似乎特意在等着他。

“你这几天不要睡这里。” 她开门见山。

战霆佑方要出声,李沐染又快速用声音阻拦他,“一身血腥味,我不喜欢,会影响我睡眠。”

战霆佑盯着她那张精巧美丽的小脸,想探究她是真得因为不喜欢血腥味,还是只是找借口把他赶出去睡。

但最后他还是松口,“好。”

他在房间再坐了约半刻钟,期间李沐染再没与他说过话。

看着时间,李沐染似乎要睡觉了。战霆佑掰过她,强势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晚安”,然后起身往外走。

“你的伤口有感染化脓的风险,还是再去医院看看为好。” 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李沐染的声音。

战霆佑回过头,凝视着她的眼眸。他不认为她会忽然这么关心他。

“你别轻视,如果严重的话,甚至会要截肢的。如果你一个人不想去的话,我陪你去好不好?”

这种伤势对于身经百战的战霆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可他却异常享受来自李沐染的温情和劝告。不管她有什么意图,能得到她的关注,就是好的。

至于逃跑?她逃不掉!

他绝不可能让她逃离自己身边。

第二天,李沐染陪着战霆佑又回到桑尼亚医院。李沐染也没有说谎,战霆佑的伤势确实还挺严重。医生建议住院,但战霆佑拒绝。李沐染认为要听医生的话。最后,各退一步,改为在医院打一天点滴。

“你想吃什么?” 看着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输液管的战霆佑,李沐染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

就像刚冷凶恶的大狼狗忽然化身软绵较弱的奶狗一样,气场气势太不搭。

“维亚会为我们准备。” 战霆佑回道。

这两天,李沐染与战霆佑讲的话多了很多,相应的,战霆佑的话也多些了。

“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李沐染提议。

“夫人……。” 战霆佑还未回答,安达已出声。夫人去买,大可不必了吧?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有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吗?” 李沐染拿出气势,直接将安达怼回去。毕竟战霆佑给她的这个身份压人一截。

“K国我不熟,很多食物我也不知道。就不许我出去看看,自己选择吗?”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战霆佑听的。


“安达,陪夫人去。”战霆佑发声。

她当然可以去看看,只要她不逃跑,不想着离开他,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李沐染又来到医院外那家餐厅,相比较上次的戒备森严,这次安达布置的警戒稍稍松了些。

李沐染看着餐单,选了几样跟上次不一样的食物。

在外面用餐,有一个好处就是——虽然周边都有安达的人,但他们都不会与李沐染同桌用餐。战霆佑不在,那餐桌上便只会有李沐染一人。

餐品端上来后,果然,李沐染在咖啡碟上又看到被压着的小纸条,她快速收起来。纸条很小,不是同桌之人,不会发现。

为了不使别人看出端倪,这餐饭,李沐染慢悠悠享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说是出来给战霆佑买吃的,但她摆出的姿态就是自己出来给自己找吃的。毕竟以她跟战霆佑的关系,这才正常。

身在医院的战霆佑时不时朝病房门口望去,看得出是等着急了。

“战少,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安达,看夫人她什么时候回来?”一旁的维亚恭敬询问战霆佑的意见。这么久了,战少应该也饿了。

“不必了,再等等。”除了离开,这是她提过的第一个要求,他不想扫她的兴。

离开近两小时后,李沐染终于回到病房。

“喏,这是买给你的。”李沐染将一个纸袋递过去,里面是她离开餐厅前随意打包的食物。

维亚为战霆佑将食物摆好,一个三明治,一个面包,一杯咖啡。

但战霆佑吃得津津有味,仿若在享用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雷力微微摇头,自从战少碰到这位亚裔女人后,很多事情似乎就不正常了,他想不通。

但战少跟他们所有人都说了,必须像尊重他一样,尊重夫人。这位亚裔女子是他们的夫人,而且还救过战少,所以即使他不懂,但他会服从命令照做,尊重夫人。

战霆佑用餐完毕后,雷力与维亚也出了病房。此时,病房内便只剩战霆佑及李沐染二人。

“你要午休吗?”话出口后,李沐染便感觉自己多嘴问了,因为她多少还是了解些K国,这边的人没有午睡的习惯。

“你呢?”战霆佑反问她。如果她要午休,他可以陪她一起。

“我等会儿睡沙发。”李沐染指指一旁的沙发,然后走去洗漱间。她终于有机会拿出那张字条。字条上依旧是华国语言,【做得很好】,这次有一个落款——时。

慕北哥的人。

慕北哥知道她被囚在这里了?可既然这样,为什么慕北哥的人没有直接来救她,或者通过警方和法律途经?

因为战霆佑的身份??

此刻李沐染深刻意识到或许她对战霆佑知道的太少了。确实,虽然K国不禁枪,可像战霆佑对如此猛烈枪战习以为常,能派遣这么多军队卫士的人,身份岂会简单。

打开洗漱间的门,李沐染已恢复冷静,她知道要逃走的路不容易,可现在有了慕北哥的支援,她至少多了一些希望。

战霆佑等着她,从李沐染出洗漱间开始,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可李沐染没再与他有任何交流,战霆佑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着她径直躺在沙发上,直至她进入梦乡,他也依旧还是那个姿势,凝视着她的睡颜。

傍晚,点滴才打完。战霆佑历来都很忙,可今天有李沐染陪着他,他十分乐意抽出这一天。

当再次回到城堡,独自在二楼那间睡房时,李沐染眺望着窗外的大海,陷入思考中。

这样每次短时间出去不是办法,她必须要先想办法搬出去,不再住在这里。

而且当务之急,她需要想办法先联系上或者先见一面给她写纸条的人,了解清楚更多的情况。

此时隔壁客房的战霆佑辗转反侧,最后,他翻身而起,靠在床头拿出一个遥控器。

前方墙壁上落下一个荧幕,隔壁房间李沐染的身姿清晰落在荧幕上。

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十分满意地看着大荧幕,尽管李沐染此时已躺在床上,荧幕中的画面几乎呈静止状态。

主卧睡房本来是没摄像头的,可昨晚战霆佑被赶出主卧,于是他吩咐人今日在主卧安装了这个摄像头。摄像头安装在非常隐秘的地方,这个摄像头的内容也只有战霆佑自己唯一有权限观看。

第二日,李沐染大早起床与战霆佑出现在餐桌上。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刻意也好,真得嗜睡也罢,这半年来李沐染从来没在十点前起过床,更别说与战霆佑一起用早餐了。

从来都是等战霆佑离开城堡后,她才会起来,偶尔心情好便下楼,大多时候是由佣人将食物端上楼。

看着女主人位上的李沐染,佣人们也很高兴,夫人终于要开始接受战少了吗?

这样就太好了,主人们开心幸福,他们便也不用战战兢兢。

战霆佑冷峻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多大变化,但心中却是万般受宠若惊。

两人一语不发,但场面却难得的异常和谐。

早餐后,李沐染拿出医生给战霆佑配的药,像是对丈夫关怀备至的妻子叮嘱自己的丈夫吃药。而后她送战霆佑到门口,在战霆佑给她告别吻时,她甚至说了句,“早点回来。”

屋内的维亚,张婶,以及其他佣人目睹这一切,纷纷觉得不可思议,甚至猜测夫人出去了两趟,是不是中了邪?

战霆佑走后没多久,无聊中的李沐染叫来维亚。

“维亚,你跟我说说战霆佑的事吧。” 李沐染手撑脸颊,斜靠在沙发上,显得异常慵懒。

维亚对李沐染多少是有些防备的,如此反常,生怕夫人又是要惹什么幺蛾子。

“夫人,您是想知道战少什么事?” 维亚小心翼翼地反问。

“所有事,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可以说。”

“维亚,他是我的丈夫,这已经是我无法拒绝的事实,或许我应该像正常的妻子那样。我理应去了解他。” 李沐染说地异常诚恳。


维亚也不再拒绝,看着夫人早上的表现以及现在的态度,或许夫人真得是想改变了。

正如夫人所说,她是战少的妻子,这已经是事实。

如果她能去了解战少,像正常妻子那样去爱自己的丈夫,去关心自己的丈夫。这是极其好的事。

维亚跟李沐染讲了很多,她是跟在战霆佑身边很多年的管家,战霆佑还比较小时她就在了,可以算是看着战霆佑长大,对这位主人她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听维亚讲完,李沐染也终于算是对这位强势闯入她生活的“丈夫”,霸道疯狂的人有了一些认知。

临近傍晚,城堡外响起直升机的声音,这是战霆佑有史以来回来最早的一次。他果然听了李沐染的话,“早点回来”。

二人安静的吃完晚餐,然后难得的李沐染提出在城堡中散散步。

城堡里安保人员和摄像头很多,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李沐染还是一点都不习惯也不喜欢置身在这么多双眼睛下。

“可以让一些人退下吗?” 李沐染向陪在一旁的战霆佑要求。

战霆佑看一眼四周,有些许迟疑。

“我想与你谈谈。” 这是李沐染被囚以来第一次平和认真地想要交谈。

看着李沐染真挚的双眼,战霆佑挥手,让城堡花园中的卫士退了下去。

李沐染继续慢悠悠闲散走着,在花园里,偶尔会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位置较高处,她甚至能望见大海,真正能听到声音,能感觉到气息的大海。

如果以平静客观的心态来评价,这座城堡的环境——很美!

在一处较高的石墙旁,李沐染停下来坐在石阶上。

两米外围着铁网,但不会完全阻碍视线。透过来的海风微吹着李沐染的碎发,石阶上的美人与夕阳下的大海相互映衬,画面非常唯美。

战霆佑定定看着,有些失神。他走至李沐染身旁,也在一边的石阶上坐下来。

两人安静地约莫坐了半刻钟,李沐染出声。

许是地方太过空旷,又有海浪声遮盖,李沐染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战霆佑,我是正常人,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这是我已经无法拒绝的事实。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不想再像囚犯一样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既然已经是事实,或许我该尝试着来接受它。尝试来接受我这个新的身份。你的夫人——这个身份。”

战霆佑静静听着,她的声音很轻,但他听得非常清楚。他甚至还能感受到李沐染透着的好像认命般的悲凉。但是她说,她会尝试着来接受新的身份,他的夫人——这个新的身份。

她终于愿意来接受他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努力保持着平静,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他不知道正常生活,丈夫应该是怎样对待自己妻子的。从小,教育训练他的人都是用扬起的荆棘将他打的满身是血,告诉他,喜欢的东西,想要做的事,便要自己费尽一切心力去夺取,不惜代价。如果自己不强大,不凶狠,那便是别人的餐中食。

所以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当初他只是本能的遵从自己内心,得到她,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可只要她肯留在自己身边,他很愿意听她的意见。他甘愿做她的骑士,随从,守护她,追随她。

“我想离开这里。” 李沐染说出重点。

但显然,战霆佑听到这句,眼眸阴暗了几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李沐染将他的情绪按下去。

她继续说道,“这里很安全,环境也很好,可这里与世隔绝,你总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如果再继续这样待下去我会疯的。”

“作为你的妻子,我应该要去了解你,接触你身边的人和事务,我愿意尝试去融入你的生活。相反的,你也应该来了解我。这才是正常夫妻关系该有的。”

“那些人都不重要,你只要了解我就好。我也只要你,其他所有人都不重要。”战霆佑回答她。

“那你觉得把我一直囚禁在这里是正确的吗?有哪位丈夫会像这样对待犯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战霆佑噤声,他很认真地在思考李沐染的话。

犯人——他不喜欢这个词用在自己心爱的妻子身上。

在战霆佑踌躇思考时,李沐染加深他心底的触动,“带我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外面生活。”

战霆佑盯着她看了很久,彷佛想要进入她的眼眸,看穿她的心。他实在不清楚为何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可他不想错过任何她说的接受他的机会。

最后,战霆佑松口,“好。”

他像是集结很大勇气做得这个决定,说完这个字后,便起身往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李沐染心中也算是舒了口气。她知道,战霆佑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回到主楼,李沐染依旧主动请缨为战霆佑换了药。这次她单纯的只是换药,没再藏任何东西。

二楼主卧,李沐染进去没多久,战霆佑也进来了。神色气势上,不容李沐染有任何将他拒之门外的借口。

李沐染生理期过了,而战霆佑的伤口,他自己从来不会放在眼里。

这晚的战霆佑很疯狂,好像是要在李沐染身上求得验证,她真得是愿意尝试接纳他,而不是有别的意图。

第二天,李沐染没有早起,她太累了。等她起来时已是上午11点,战霆佑已离开城堡很久。

这天,战霆佑回来得很晚。李沐染没有等他,吃完晚餐后,看了几页书,便自己上楼。

站在窗前,她心中开始计划后面需要做的事。

第一张纸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号码。这两天她曾尝试找机会看是否能拿到手机,与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联系。可城堡确实戒备太过森严,哪怕佣人都不可以带通讯设备进来,她只能出去后再想办法。

但至少,出城堡——这第一步,她快成功了。想到此,她的心情舒展了很多。


战霆佑深夜才回来,许是白天睡久了。他进卧室时,李沐染还坐在沙发上。

今天的战霆佑穿戴很不一样,以往他回来大多是身着K国军装,但今天的他穿了一套剪裁工整的高端定制黑色西装,还特别戴了与之相配的领结和袖扣。

神色中也少了很多平日里冷煞的气息,看上去矜贵绅士,气质高雅,堪称贵族公子典范。

他走至李沐染身边,猝不及防间,他单膝下跪在李沐染面前。然后执起她的手,取出一枚闪亮的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李沐染条件反射将手往后缩了缩,但战霆佑暗暗地又拉了回去。

戒指戴上后,李沐染感觉戒指好像与她的手指融为了一体, 她甚至能感觉到戒指返回到她手指的温度。

“这是特殊元素做成的,原石比钻石更珍贵。里面镶入了感应器,它能识别你的指纹和手指的温度,一旦脱离你的手指,它便会发出警报。这是独属于你的戒指,任何人都无法佩戴。” 战霆佑解释。

李沐染看着戒指,笑笑,“如果我没猜错,这戒指还有定位装置吧?”

战霆佑对她果然是不放心的。呵呵,定位器加感应器,她还真是随时随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其实以前战霆佑也给她戴过戒指,送过来的各式名贵首饰更是数不胜数。可李沐染都是当即就摘下来了,那些名贵首饰更是连看都没看过。

现在这枚,估计她是不能轻易摘了。她懂,这是战霆佑对她的牵制,是出城堡的条件。

战霆佑也不否认,“是的。染,外面不安全,你出去后,不要乱跑。” 他似话中有话。

“好的,我知道了。” 李沐染收回手。

次日,李沐染起床后便看见城堡里的佣人和卫士都开始在打包一些东西。

她知道,她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堡了。

手上的戒指是一个新的麻烦,但,总会有办法。

下午,战霆佑回到城堡,她牵着李沐染,然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分别坐游轮离开。

甲板上,李沐染往后望了一眼,由于距离的问题,那座气势恢宏的城堡现在看起来已很小。

城堡里,战霆佑只留下几名卫士和佣人,再过段时间,这座城堡或许会更显孤寂,但至少,它不再是一座牢笼。

下船后,是几十辆各式豪车。李沐染从未见过如此阵势,若让她找一种类似的场景来形容,那战霆佑的搬迁便有点像古时皇帝的出行。

这一路,战霆佑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或者将她拥在怀里。

一个小时后,车辆驶入一座大庄园。庄园的入口很隐秘,四周围墙都被树木及藤蔓遮住,非常低调,从外往里看,完全不知道庄园里是什么样子,十分低调。

可,进入大门后,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与外围看上去的低调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庄园占地非常广阔,高低十几座建筑相连,每一座建筑都有自己的特色,但十几座连在一起,又有统一的风格。一看就知道建筑设计师不俗。

主路经过的地方,可以看到好几处花海。庄园内花草树木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沐染对战霆佑的身份已经有些认知,但或许她还是低估了。

车子在主楼外停稳后,卫士第一时间跑过来拉开车门。车外,齐刷刷站着两排佣人。

“战少,夫人。” 她们拘礼打招呼。

李沐染没有说话,此刻的她非常担心,她是不是只是从一座牢笼换到另一座牢笼而已?因为这里的人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比之前在城堡少。

所幸的是,在庄园住下后第二天,战霆佑便外出执行任务了。这给了她更多空间来了解这个新环境。

安达依旧负责“守卫”她,但或许是战霆佑交待过,也或许是有戒指的存在。这里的看管比岛上城堡宽松了很多。

李沐染可以随意在庄园走动,她甚至还可以在有人陪同和保护的前提下出庄园吃饭,逛商场等。

由于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李沐染没办法查到这里离桑尼亚医院有多远。她也不能再明面上要求又去医院外那家餐厅。毕竟餐厅这么多,每次都去那里,很容易引起怀疑。

她现在只能先想办法联系那个号码。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某个傍晚,她在庄园花海中散步,一名女佣不小心脚崴到摔在她面前。

“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惊吓到夫人可怎么办?”

旁边的两名佣人指责。

李沐染用眼神示意她们不要慌张,然后走向前去,“我给她看看。”

那佣人摔倒一瞬间,李沐染很明显看到她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

果然,在李沐染为她正骨时,佣人从脚踝处将一张纸条偷偷塞进了她手中。

两天后,多维商场,李沐染闲逛着高端服装区,旁边跟着两名年轻的女佣,身后较远一点的地方是安达及几名黑衣保镖。

李沐染选定其中一家高奢品牌服装店,精挑细选后选了几十套衣服。

“更衣室在哪儿,我去试试。”

“夫人,您若喜欢的话,可以全部都直接买回去。” 身旁的女佣提醒李沐染。

李沐染轻轻瞪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浪费。”

她当然不会缺衣服,不管是在城堡还是在庄园里,她的衣帽间,衣服包包鞋袜各类配饰,每三天便会换新一次,全部奢侈品。

今天她出来,给安达的理由也只是天天在庄园里有些闷,所以出来逛逛而已。买衣服不是目的。

更衣室,在李沐染进去前,安达冲在前面先对更衣室检查了一番。确保没有问题后,才让李沐染进去。

李沐染挑了其中一套先试穿换上,然后贴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确保没有任何异样后,她摸索着试衣间墙壁。

在一块布艺装饰画后,她找到一条暗门。轻轻推开,走了出去。


暗门外是出商场的一条隐蔽楼梯,这里极少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来。

不过,因为手上的戒指,李沐染也不敢走远。

她一出暗门,两名华国男子便走到她面前。

“师哥,林特助。”李沐染激动地跑上前与他们拥抱。她太久没见到熟人了。此刻,她压低着声音,但泪水已含在眼眶。

陆凯,李沐染大学同校师哥,比她大三届。与时慕北交好,所以连带着李沐染也与他相熟。对正经学习不感兴趣,毒舌八卦吊儿郎当,善于探听各界信息,梦想是做一名出色的侦探。后来也确实是慢慢在往这方面发展。

林瑞,时慕北特极助理。助理界的天花板泥石流,各类事情都能办得很漂亮。

“李小姐,我们终于见到你了。” 林特助非常礼貌的问候。他也很激动,查了半年了,找了半年了,现在终于面对面见到人了。

当时他们得到通知说李小姐在K国出了意外,身亡了。尽管各种证据确凿,可时总怎么都不相信,一直派他暗中查探。果然,自家BOSS 的感觉是正确的。

“师哥,林特助,你们都好吗?我的家人们都还好吗?” 李沐染忍不住问。

当时她跟自己妈妈打电话,还说晚点打回去,可她一下子便失联了半年多,妈妈及家里其他人一定都急坏了吧?

林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比较好,李家独女,掌上明珠出了事,家里人怎么会好。

“我们长话短说。” 陆凯冷静打断,毕竟现在不是寒暄讲这些事的时候。

“战霆佑不是一般人,李小染你做好心理准备。离开这里,我们需要从长计日。”

“有可能通过官方吗?” 这是李沐染这段时间来的困惑。

李家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慕北哥的实力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国际间的问题,难道就任由战霆佑这样乱来,没有办法?

“李小姐,半年前,战霆佑对你和路易先生的失踪做了处理。官方通报,你与路易先生在运输医疗物资返程途中,发生车祸,坠入大海,已经做了死亡证明。” 林瑞告诉李沐染她不知道的这些信息。

所以,这世上其实已经没有李沐染及路易这两个人了??

“即使能证明你的身份,也无法直接硬来。现在你与那位战霆佑先生已有婚约,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 陆凯在林瑞的话上添了句。

“我是被逼签字的。”

“周围都是他的人,这事我们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奈何不了他” 陆凯分析。

“难道就只能让他胡作非为吗?” 李沐染越听越着急。她实在压抑太久了,此时她仿若看见了亲人,急躁地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难不成她还要和他绑在一起一辈子吗?再或者她还能指望战霆佑与她离婚?以他那样偏执疯狂的作为,估计是死了才会放过自己吧。

“我说了,我们只能从长计日。” 陆凯不急不缓,依旧是那副好像万事皆无所谓的样子。

“先回华国,回去后,至于婚姻关系,总有办法。”

而现在,连这第一步似乎都是大难题,陆凯头痛。

时慕北尽给他出难题了,那厮也算是流年不济,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能被人抢。他时慕北也算是霸道不讲理的,没想到这次碰上个比他还霸道疯批的。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李沐染也冷静下来。

“用美人计让他放松警惕,虚与委蛇,假意迎合,取得信任。” 陆凯一个一个词往外蹦。

这些话林瑞是说不出口的,毕竟李小姐是他们公认的老板娘。让自家老板娘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林瑞担心自己被自家BOSS 噶掉。

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战霆佑一直这样戒备森严,对李小姐如此严格看管,他们很难有机会。

“从城堡出来,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陆凯不忘夸奖一句。毕竟以之前李沐染一直被困在城堡的架势,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与她见面,更不说带她逃走的机会。

“好 ” 李沐染应下,她又扬起自己的右手,指着那枚戒指,“还有这个要解决。”

陆凯摇摇头,或许他真不该答应那时慕北,来淌这趟浑水。

“对了,小易你们有消息吗?” 李沐染问。自战霆佑拿枪指着小易的太阳穴逼她嫁给他后,她再也没见过小易。

但她知道小易还是安全的,小易也算是战霆佑牵制她的一颗棋子,他不会无故丢弃。

“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打听了,毕竟时慕北可只支付找你的钱。”

李沐染斜了陆凯一眼,没消息就没消息嘛,非要嘴毒将自己讲成这副嘴脸。明明也挺重感情,偏偏将自己伪装成不近人情,唯利是图的样子,这是有什么好处吗?

林瑞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如果谈太久,被外面的人发现,只会加重后面要做的事情的难度。

“李小姐,那你要保重好自己,万不可着急。如果有任何事情需要联系我们,可以通过庄园那名女佣,她是时总安排的。”

其实林瑞知道,自家BOSS知道李小姐的消息后,也是想过来的。不过他身份不同,他们集团在K国又没有业务,贸然前来,如果引起关注,反而打草惊蛇。便只能他随时随地向BOSS 汇报情况了。

回到更衣室后,李沐染将那堆衣物翻了翻,装作被试穿过的样子。所幸,她平时都没有让佣人协助穿衣的习惯,否则,连这更衣室都会有人跟着进来。

她直接穿了身上这套新的衣服出去,然后认真地指了其他几套,“这套,这套,这套,其他的不要了。”

接着她在商场又继续漫不经心的逛了几圈,各式各样的东西都买了些。反正身后跟着人提东西,刷卡,她只负责指一指,动动嘴而已,倒也不费劲。

等她回到庄园时,战霆佑已经回来了。几天不见,李沐染觉得他的脸部轮廓越加分明了几分,整张脸硬挺刚毅,找不到一丝柔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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