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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子(二)

发表时间: 2023-03-07

此时正是一年中最为闷热的月份,也是一年四季中赏花最为恰当的时节,正如乘王府的别院里各式各样的花朵齐齐盛开,纷纷的花香一时间让误入的宾客不禁迷恋。

友儒正在一旁的空地上挥着着一根王府内护卫所用的梨木长枪,那根不知是在库房中陈列了多久的长枪,在友儒的手中耍得可谓是虎虎生风从新焕发出了光彩。

已经暴露了自己身份的章元宰坐在凉亭里的小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京城所寄的名家棋谱仔细端详着,不时抬起手在面前的果盘中摘下一颗葡萄放入嘴中以缓解夏日的炎热。

此处的别院是乘王府的公共区域,往往都会有年龄较小的婢女在收工后偷出一两刻时间来此赏花,但此时的别院里却没有往日的少女嬉笑,有的只是不绝的琵琶乐声在别院里游弋着。

这乐声的主人正是翁城里被人冠以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美誉的乘王长女章嘉玉,已是家有少女初长成的章嘉玉,除了惊艳众人的美貌外,在音域的造诣上更是羡煞旁人,每逢客人上门拜访乘王便会让小女现曲一首,来彰显一颗老父亲的虚荣心,时间长了更是有不少有名的乐师甘愿上门白白做工,为的只是能与张嘉玉切磋一下音域上的造诣。

此时的章嘉玉正独自一人坐在别院一侧的回廊里,以练琴不想被打扰为由吩咐走了身边的奴婢,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薄纱长裙,头戴一颗珍珠凤尾簪,明明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才喜爱的大金配饰,在章嘉玉身上却彰显出一种雍容富贵中不失几分俏皮的少女感。

章衍之在和仆人打听章元宰在别院中后,立马将桌子上的木箱抱入怀中一路小跑来到别院,在别院的门口吩咐仆人拿来一个西瓜后,来到章元宰的面前与其面对面坐下,将怀中的木箱放在石桌上,一脸坏笑对着章元宰说:

“你说过,我要是在棋局上赢你一局,你就告诉我友儒的身份,这话可还当真?”

章元宰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籍,面对章衍之的挑衅临危不惧,淡淡自若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向来都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如果我毁约的话岂不是毁我皇家颜面?”

章衍之十分不屑白了对方一眼,呛声说道:

“不要天天在这拿你皇子那套架子来摆谱,就像我不是皇家的血脉一样。”

随后顺手摘下一颗葡萄丢入口中并将果盘放置在地面一侧,把自己面前的木箱推到石桌的正中间。

章元宰看着面的木箱长大概有十二寸,宽大概有六寸,木箱的表面被刻刀刻出横横竖竖的线条相互交汇,没等章元宰询问章衍之的用意时,就看见章衍之将木箱折叠开来,这才明白原来这木箱是两块空心的木头拼接而成,衔接处被章衍之一根柳枝贯穿充当齿轮的作用,下一刻有如同糕点大小的圆形木块从里面噼啪落下,上面皆被刻画出了文字,每一块木块四周都无比圆润显然是被章衍之精心打磨过的。

章元宰看着章衍之在自己面前不紧不慢地在线条交汇处摆放着圆形小木块,不禁面露疑惑的神情,低缓开口询问:

“你这是在做什么?”

章衍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对方的问题,而是将所有小木块摆放完毕后,理直气壮地说:

“当然是要和你下棋啊。”

章元宰困惑地指向桌面,用有些吃惊的语气说道:

“你管这个东西叫棋?”

见到对方的反应后,章衍之装作一副私塾里先生说教的样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个叫象棋,是我翻阅古籍时偶然发现的一种玩法,你只和我说在棋局上赢你一盘,又没有和我规定一定是在围棋上赢你,这符合我们之间的约定,当然,具体规则我会教给你的,别到时候你输了到处说我是耍手段的小无赖。”

见对方默不作声,章衍之便用了半盏茶的功夫给对方大体上讲解了象棋的具体规则,在对面聆听的章元宰面部表情十分认真,在心中仔细记下了章衍之所讲的每一点,章衍之在询问对方是否知道玩法并获取到对方回答后,章衍之率先执子先行两人就这样在棋盘上展开了一阵绞杀。

又是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豆大的汗珠沿着章衍之的手指从手心不断落下,章衍之的面部表情十分难堪与不安,能看得出此时的他恨不得在别院里刨个洞钻进去。

随着章元宰的炮吃掉了章衍之的帅,最终这盘棋局以章元宰的胜利告终,章衍之费尽时日做出的象棋,心中想着灭掉章元宰傲气的算盘却变成了砸自己脚的石头,这个举动可谓是让人足以笑掉大牙。

章元宰从腰间抽出折扇在面前轻轻摇曳,嘴中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感叹道:

“这个象棋倒是有几分趣味,不如我们再下几盘如何?”

章衍之走到凉亭外的石阶上上坐下,也不顾及汁水是否染透身上贵重的薄纱长衫,拿起一块仆人早就拿来的西瓜就啃了起来,面容低沉显然是还没有走出刚刚的挫败感。

俄顷,章衍之将手中的西瓜皮随意朝地上一丢,双手向后一撑仰头看着天空,回归到了懒散的常态,开口对章元宰说道:

“我那位京城里未曾见面的大爷对你可真是放心,仔细算算你来翁城也有两年的时长了,这么久了除了隔三差五差人给你送点衣物吃食,也不说派个什么人来看看你近况如何给你带个信什么的。”

章元宰将自己的思绪从棋盘上收回,来到章衍之的身侧与其并排而在台阶上,目光看向远处,语调柔和开口:

“现在的朝堂里宰相当道,我想父皇这么做定是为我的安全着想。”

章衍之坐起身躯,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个理由拖出去斩了不就是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章元宰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是眉头紧皱,最后是长叹一口气道:

“你说的倒是简单,这等权宦重臣那能是说杀就杀的,而且宰相在朝堂中派系十分庞大,背后牵扯出的利益关系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就没有想过今日杀了一个宰相,明日整个朝堂都会引起动荡吗?”

章衍之继续拿起一块西瓜,啃了一口,懒洋洋地说道;

“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没心情参与,我就在这翁城里当一个闲散王爷挺好的。”

见对方不理睬自己,章衍之怕自己漫不经心的言语给对方心中添堵,就又拿起一块西瓜递了过去,待对方有所反应后,抬起下巴点了点前方示意对方看去,错开刚刚严肃的话题,开口说道:

“你看看这两人如何?”

章元宰抬头便看到了一个正在舞枪的友儒,一个正在弹琴的张嘉玉;一个是英俊帅气一举一动间颇显男儿阳刚之气,一个是楚楚动人一颦一笑间不失大家闺秀风度;一个更是手中长枪宛如惊走游龙般畅快淋漓,一个更是琵琶美曲如同天籁之音般沁人心肺。

如此景象让章元宰痴傻在了原地,俄顷才缓缓开口:

“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章衍之眉头一挑,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对章元宰说道:

“不如你告诉我友儒的身世,我便撮合我姐与友儒,怎样?”

章元宰不屑看向对方,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开口说道:

“你就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套出任何关于友儒的身世信息了,再者说两人如若是两情相悦,你撮合反倒没必要,由得事情自然发展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