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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开挂系统后她步步高升了

吃个离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成爹不疼娘不爱还被堂姐推下水的官家小姐,遇见冷面瘟神被喂毒药,又有个吃钱的开挂系统?怎么办?不慌!骗得冷面瘟神的银子当基础资金,升级系统,购买系统道具,发展种植业,畜牧业,娱乐业,成为大元国金融业半壁江山!可是为什么,升级后系统的道具解不了冷面瘟神下在自己体内的毒啊?什么,那不是毒是蛊?“那是什么蛊?”祝灵气得牙痒痒,冷面瘟神笑得和煦:“你猜~”

主角:祝灵,荣善   更新:2023-02-28 1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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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灵,荣善的其他类型小说《掌握开挂系统后她步步高升了》,由网络作家“吃个离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成爹不疼娘不爱还被堂姐推下水的官家小姐,遇见冷面瘟神被喂毒药,又有个吃钱的开挂系统?怎么办?不慌!骗得冷面瘟神的银子当基础资金,升级系统,购买系统道具,发展种植业,畜牧业,娱乐业,成为大元国金融业半壁江山!可是为什么,升级后系统的道具解不了冷面瘟神下在自己体内的毒啊?什么,那不是毒是蛊?“那是什么蛊?”祝灵气得牙痒痒,冷面瘟神笑得和煦:“你猜~”

《掌握开挂系统后她步步高升了》精彩片段

水没过鼻尖,涌入咽喉,阿灵被呛的咳嗽起来。

“叮,成功进入系统,初始商店已开启,距离下等级还差十两银钱。”

终于进入这个系统了,升满级就能买回她丢失的宝物了!

阿灵兴奋的睁开眼,透过涌动水流,看见漫天浮动星辰。

她摆动双手,将头探出水面,咳出些许水来,喉咙一阵火辣疼痛。

借着水面反射的月光,阿灵往低岸处游去。

漆黑水中,凭空伸出一只手箍住她纤细腰肢,带着她往另一边游去。

阿灵正要开口,那人将她往水下摁了摁,成功让她闭嘴。

被拖着游到一处小桥下,那人才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丝丝血腥气渗入鼻腔。

这人是谁!

阿灵忍住询问系统的冲动,听见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不少,应该不是为她。

“当真是往这边跑的?”

“我亲眼所见,应是往前去了。”

一问一答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半柱香后,那人仍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又过了半刻钟,他才放下右手。

阿灵想退,奈何他另一只手仍箍着她。

“我今晚什么都没看见!”

阿灵抬起双手,表示诚意。

只听得对方“呵”了一声,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从漆黑桥底步入月色里,阿灵才看清那人。

他身形高大,头发尽数散开,只一双眼闪着熠熠光辉。

长得似乎还不赖……

阿灵在心里嘀咕,被他粗鲁的扔上岸边草地。

他撩撩湿透的长袍,“啧”了声,蹲下来瞧她。

“我信不过你。”

声音里藏着杀气,阿灵打了个哆嗦,指天发誓:“我若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就叫我被九天神雷轰死。”

为何她刚穿进来,就撞见这么个场面?

阿灵忍不住埋怨系统。

“张嘴”

冰冷的声音响起,阿灵愣了愣,乖乖张嘴。

他手掌微动,阿灵觉得有什么滚进嘴里,正要往外吐,嘴却被他捂住了。

“吞下去!”

阿灵只得听话吞咽,满嘴苦涩。

“现在我信你,你若说出去,你也活不下去了。”男人满意起身,推开半步。

“是毒药?”阿灵愣了愣,心道,还好,等她升级系统商店,应该有解毒丹之类的道具。

男人点头:“明白就好,现在给我找个栖身之地,不然等下就让你死!”

说完,他手里多了个小铃铛,轻轻晃动间,叮铃一阵响。

阿灵只觉胸口一阵绞痛,咬牙道:“好好好,你先收了你的神通!”

男人这才收了铃铛,看着她慢吞吞站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阿灵适应了下这具身体与记忆,身体的原主人名叫祝灵,是附近宣城县丞的女儿,幼时走失,今年才被祝家人找到。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闯了祸怕父母责罚,在堂姐的帮助下离开祝府躲到此处,暂住在贴身婢女碗儿家中。

因离家有几日,祝灵拿不准父母情况,便暗中联系堂姐祝月,祝月约她今晚于此处相见,没想到说了不过两句话便被堂姐祝月推进河里。

然后,就换了个芯。

得,既然占了这个身体,该报仇的也是要报的。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这个瘟神。

阿灵,不现在应该是祝灵,盯着眼前的男人想了想。

不能带去碗儿家,毕竟那儿还有碗儿的家人,祝府更不可能……

对了!

祝灵走失这些年有个养母,养母在附近有个小院子,或许可以去那里。

祝灵被祝家寻回后,养母便离开宣城,那里应该是空的。

“跟我来”祝灵对他招了招手,提了提湿透的襦裙,凭着记忆往前。

幸好今晚月色敞亮,勉强可以视物,走了大概两刻钟,眼前出现熟悉的小院。

祝灵推开木栅栏,看着黑漆漆的房屋,心里忽生出几分失落。

祝灵这位养母,对她是真不错,离开前曾告诉她钥匙藏在什么地方,一直为她留有后路。

于窗棂缝中找到钥匙,祝灵在黑暗中摸到火折子,点燃桌上灯盏。

身后湿漉漉的男人立即暴露出来,他一身深色短袍,面白如纸,长发如墨,一双眼似藏着漫天星辰,好看得不似人间客。

“哐”的一声,男人将房门合上,冷眼瞧着她。

祝灵忍不住挑了挑眉,地上滴落的除了水渍还有点点殷红。

“你受伤了?”

这下轮到男人挑眉:“你似乎很兴奋?”

说着,他掏出铃铛,就要晃动。

“不不不,我这是担心你,伤哪儿了?要不要我给你瞧瞧?”祝灵演技一流,立马满脸关怀之色,恨不能以身代之。

男人了冷笑一声:“去给我找身衣裳。”

大女子能屈能伸,祝灵笑的十分恭维:“可这是我和我娘亲住的地方,只有女装。”

男人:“……”

女装,他当然不会穿,男人将祝灵赶去偏屋,自己寻了小灶生火,脱下外衣先行烘烤。

祝灵则寻了些木板等物,忙前忙后的去挡窗户。

那些人未必走远,若是来回巡查发现此地烛光,就不好了。

男人明白她在作甚,眸中罕见的流露出几分赞赏。

一通忙活后,祝灵寻了个地方佯装小憩,默默打开系统。

“查看初始商店。”

“叮,正在打开初始商店,在售物品1,购买达十两银钱,可升级为2级商店。”

“查看在售物品。”

“叮,正在售卖‘低品疗伤药’,功效:可治疗基础内外伤病,售价五两银钱。”

也就是说,要买两瓶才能升级。

祝灵浑身摸遍,才摸出五个铜板。

好歹是县丞家小姐,怎就如此贫穷?

疗伤药,疗伤药……

祝灵眸光亮了亮,去瞧外头正在给自己烤衣服的男人。

她忙站起身,翻出个熨斗来,笑呵呵跑出去。

“兄弟我来帮忙!”

男人斜她一眼,见她自来熟的舀了些炭火到熨斗里,去熨搭在架子上的衣服。

他将腿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冷眼瞧她,猜她在打什么主意。

祝灵边熨烫着衣服,边去瞧男人,瞧见他小腹处渗出点点殷红,知晓他并未处理伤口。

再瞧他面上,仍是冷冰冰的,仿佛半点不觉得疼痛。

“那个,你的伤……”祝灵摸了摸外衣,差不多了。

男人瞧她一眼,没有说话。

祝灵道:“这样吧,我给你包扎一下。”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然你死了,我上哪儿去找解药?”

男人:“……”


祝灵翻箱倒柜找了些纱布棉花以及酒,一边感叹房子里没有药,一边琢磨着怎么从男人身上薅点钱。

“那个……你有银钱吗?”

男人挑眉看她,祝灵道:“我没钱,但你这伤肯定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的,咱们总要吃饭吧?”

祝灵觉得这个理由毫无破绽,男人却不这么想。

此时他心里已经将祝灵与财迷画上等号,贪财说明此人可以控制,对他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儿。

“那么,你觉得多少合适?”男人冷眼瞧她。

祝灵脱口而出:“二十两吧!”

贪,但不是太贪。

男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湿漉漉的银票,递过去。

祝灵喜滋滋接过,竟然是张五十两的!

她小心翼翼的贴着炭火去烤,不知道这湿乎乎的银票系统要不要。

“咳!”

已经脱下上衣的男人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女人不是说要给自己包扎吗?

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祝灵略有尴尬的笑了笑,收了银票,暗想应该不会嫌弃吧?

其实这个系统很简单,简单到令人发指,用钱买道具,升级系统商店就行,商店等级越高出售的东西就越好。

“购买疗伤药。”

祝灵在心里小声嘀咕,手中湿漉漉的银票忽然消失,变成两张二十两的银票,而那两瓶疗伤药则隐蔽的出现在男人看不见的死角。

在男人注意到之前,祝灵飞快收好银票与疗伤药,将酒倒在棉花上往伤口处摁去。

“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让男人跳起来,还好他善于隐忍,咬牙看向祝灵:“你这是在做什么!”

感受到他怒意的祝灵莫名其妙:“消毒啊!”

“……”

祝灵先用蘸着酒的棉花擦除伤口附近的污血,这才撅开疗伤药瓶塞,撒了上去。

灰白药粉洒下,男人紧绷的脸色缓和不少,伤口处渗出的血液也有所减少。

祝灵忙拿了纱布十分麻利的包扎好,一抬头对上油光光的肌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好多汗,我去烧点热水来,你擦擦。”

祝灵忙不迭跑去厨房,烧了热水,回来时男人已经裹上烘干的外衣。

她便又取了瓷碗,将剩下半瓶疗伤药冲水,一同端过去。

疗伤药到手后使用方法已经传入祝灵脑海,既能外敷又能内服,十分方便。

男人看着碗里褐色的液体,没有动手。

祝灵问他:“怕我下毒?”

男人“哼”了声,一边说着“谅你也不敢”一边端起来把药喝了。

本想提醒他这是开水的祝灵撇撇嘴没有说话,取了帕子浸水,递给他:“你出了好多汗,擦擦吧!”

男人低头,沉默片刻再次扒下自己的上衣,却不伸手去接。

祝灵带着疑惑的“嗯”了声。

“我给你钱了。”

言下之意,她该伺候他。

如此理所应当,祝灵火腾的就起来了,可想到那五十两,又刷的熄灭了。

有钱是大爷,为了钱,我忍!

祝灵拿着帕子,靠过去借着烛光擦拭着男人的身体,忍不住感叹,这人身材模样都没的说还有钱,就是脾气不大好。

飞快擦完,祝灵端着盆离开了,男人盯着她的背影,跳动的烛光下,一双眼眸晦暗不明。

幸好屋子有多,两人一人一间勉强睡下,等第二日祝灵睁眼醒来,太阳已经晒到屁股。

祝灵揉着眼睛起床,吓了一跳,男人冷着一张脸坐在对面。

“你干嘛!”

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男人问她:“你可知现在是何时辰?”

因有异性在,祝灵和衣而睡,听了这话忙起身去看太阳,算了算,笑呵呵的回他:“不到巳时。”

男人气的噎住,等他回了都城,定命手下影卫好好查查这女人,究竟是谁家养出这般懒散不懂规矩的小娘子!

“卯时日出,辰时食时,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这女人可明白了吧!

祝灵皱眉,忽然反应过来:“你饿了是吗?”

男人:“……”

见对方默认,祝灵哎呀一声:“下次有什么直说哈!我没怎么伺候过人,让我猜我是猜不出来的。”

男人掏出铃铛,祝灵忙道:“我这就去搞吃食,你别摇,要是把我摇死了,可没人伺候你了!”

经过昨天的相处,祝灵发现此人并非残忍嗜杀之人,这才胆大不少。

“快滚!”

男人言简意赅,祝灵一刻不停,离开此处。

离开小院后,祝灵回想男人脸色,估摸着饿得不轻,得赶紧觅食。

问题是从这里去城里最少也得两刻钟,他怕是等不得。

要不先去碗儿家里借点馒头肉脯?

正好昨天没回那边,正好去跟碗儿一家打声招呼。

祝灵凭着记忆往碗儿家去,走了不过半柱香,远远可见碗儿家的小院子,斜边忽传来妇人不满的声音。

“祝小姐一夜未归,莫不是自己回了祝家?”

祝灵循声看去,见碗儿大嫂方氏挎着竹篮在前方菜地里,应该是在准备午饭。

“昨晚我去我养母那儿看了看,打算搬过去,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祝灵客客气气开口。

不想方氏听了这话,脸瞬间垮下来:“可是怪我们招待不周,这才急吼吼的要离开?”

祝灵忙道:“这是什么话,是我不想继续麻烦你们。”

方氏两步跨上来:“我们不曾介意,祝小姐大可继续留下来。”

往日方氏一贯憨厚老实,怎今日有些不一样,祝灵警惕起来:“不用了,毕竟不是自家。”

方氏怪里怪气:“可如今祝府也不要您呐!”

祝灵忍不住皱眉,那厢碗儿发现她回来了,忙从院子里跑过来。

“小姐你没事儿吧?”

说完,碗儿又上上下下打量一通,确认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儿,碗儿带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准备换个地方住。”

碗儿先是愣了愣,才笑着答应,拉着她往家去,方氏沉着脸跟上。

碗儿家是三座土坯房,一家人勉强够住,为招待祝灵,碗儿她二哥田凳儿甚至搬到柴房去睡。

因往日田家人待她不错,祝灵对他们还算客气,只是今天的方氏着实有些奇怪。

回了院子,祝灵发现田家老母以及田凳儿也在家,田家老母见她回来,眸中忽闪过一抹精光,细声细气开口:“祝小姐昨夜去哪儿了?”


田凳儿听见母亲开口,丢下手里头的事情,刷的站起来盯着祝灵,方氏亦是放下菜篮子看着她。

祝灵忽生出一种被三司会审的错觉,忍住不适:“去我养母那儿住了一晚,以后便不打扰您了,碗儿带我去收拾东西吧!”

不想田凳儿一把拽过碗儿,指责道:“你哪边的!”

碗儿有些懵了:“小姐住在咱家的确不方便……”

“闭嘴!你知不知道……”

“凳儿!”田母呵斥住田凳儿,示意方氏,方氏扭身往后山去了。

祝灵干脆转身往外走,东西她不要了,行了吧!

“祝小姐这是去哪儿?”田母见她要走,有些慌了,连忙去看田凳儿。

田凳儿也是着急,忙松开碗儿去拦祝灵。

他是庄稼汉子,手上没个轻重,一把捏住祝灵的胳臂,疼的她差点叫出声。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祝灵瞪着田母,并没有选择反抗,毕竟现在敌众我寡,反抗并不明智。

那方氏肯定是去后山找田家父子了,这家人到底要做什么?

田母笑呵呵看着祝灵:“祝小姐在我家也住了不少日子,与我家凳儿有了感情也很正常。”

“什么?”

祝灵怔住,去看田凳儿,这个看起来朴实的庄稼汉子对她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娘,你说什么呢!”碗儿也惊着了,小姐怎么可能看上自家二哥,二哥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村里人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进来,都快二十岁还光棍一条,偏偏爹娘十分溺爱,想提高彩礼娶个能伺候他的媳妇,为此没少找她要钱。

“死丫头!我好说歹说哄得你将人带回来,偏你整日看什么似的跟着,不然你二哥早将生米煮成熟饭了!”田母怒骂碗儿,二儿子的亲事她没少操心,当知道碗儿跟着祝家小姐被赶出来时便动了心思,她儿子不差,配这祝小姐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这祝小姐是为什么被赶出来的,且昨夜一日未归,不晓得是否被其他野男人偷尝过了。

田母想到这点便气的牙痒痒,她自是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儿子要个破烂货,只是这蹄子到底是祝县丞的女儿,一旦祝县丞认了凳儿这个女婿,田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明白过来的碗儿小脸气的通红:“娘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放开小姐!”

她跑过去打田凳儿,被田母一把拦住,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碗儿被打蒙,田母咬牙切齿:“当初生你时我就该直接溺死,若非你爹说得靠你帮板儿娶亲,我能留你?”

田板儿娶亲差彩礼钱,碗儿因此被卖进祝府的。

祝灵见碗儿哭了出来,气的不行,这什么家人!

“还是你们畜生!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以后有你们田家倒霉的日子!”祝灵冷冷瞧着田母,那眼神吓得田母心里一个哆嗦,强自镇定下来:“希望等下你还能这般嘴硬,凳儿带她进屋。”

田凳儿听了这话,心神荡漾的扯着祝灵往屋子里去,碗儿顾不得哭了,站起身去拦,被田母一把扯住头发,摔在地上。

确认碗儿会帮自己,祝灵右手捏成拳对着田凳儿关节处重重锤去,田凳儿只觉左手一阵酥麻无处使力,叫她挣脱开去。

祝灵赶紧在他腿上关节处补上一脚,田凳儿惨叫一声,整个人跪下去。

田母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左右看了看,捡了个烧火棍往祝灵脑袋上打去。

祝灵矮身躲开,那边田凳儿吃痛站起来,被碗儿一簸箕打了回去,碗儿还待动手,被祝灵拉住右手。

“先走!”

“往哪儿走?”

两把锄头横在身前,方氏带着田父田板儿回来了。

田板儿见自家兄弟滚在地上呼痛,脑袋上还挂着个簸箕,忍不住出声嘲讽:“没用的东西。”

田母心疼的安抚田凳儿,见他们回来,气焰又足了。

“快把这两个贱蹄子捆起来!把她丢到凳儿床上去!”田母气的直哆嗦,伸手指着祝灵,双眼似要冒出火来,这小贱蹄子竟然敢反抗。

田家父子挡在前头,方氏冷笑着去寻麻绳。

“爹娘哥哥你们别这样,小姐到底是祝老爷的女儿,要是让祝老爷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碗儿停止抽泣,鼓起勇气挡在祝灵身前。

田父冷笑:“哼,等他知道,祝小姐早是凳儿的人了,他还能拿自家女儿名声泄气?”

祝灵将碗儿拉回身后:“跟畜生有什么好说的!”

田父继续说道:“祝小姐还是别嘴硬了,老老实实就范,还能少遭些罪。”

正好方氏寻了麻绳过来,田板儿狞笑着要对祝灵动手,被方氏拦住。

方氏责怪的瞪眼田板儿,她早就觉得这些日子田板儿看祝灵的眼神不对劲。

“爹,让我来。”

田板儿不满退开,方氏得意的想要去捆祝灵,祝灵看准时机一把拽过她, 另一只手飞快取下头上银钗,抵在方氏脖子上。

“男人我对付不过,你一个妇人,我还是可以的。”祝灵贴着方氏的耳朵,笑眯眯看着对面的田家父子。

“放我们走!”

田板儿吓了一跳,忍不住骂道:“蠢东西!”

方氏吓得不轻,脖子上出来清楚的疼痛,颤声求助:“公爹,当家的,我,我不想死……”

田父仍不让道,祝灵将银钗推进两分,方氏脖子上已经渗出血色,几乎要尿出来。

“爹,爹,要不……”到底是夫妻,田板儿有些不忍心。

“放走她你二弟怎么办!”田母哪愿放过这个机会,目光四处搜寻,落在边上的柴刀上,咬咬牙捡起来对着碗儿:“咱就比比谁更心狠!”

女儿和儿媳哪比得上儿子重要!

“是我高估你们的下限了!”祝灵几乎是咬着牙出说这句话,这该死的系统升级后竟然没有出售杀伤性的武器,自己的法力也被封住只剩一点微薄的武功,不然田家这几个都不够她热身。

“祝小姐你想,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个什么样的不是嫁呢?有祝县丞在,我儿还能亏待你不成?”田母见她仍不松手,开始劝说。

方氏连忙附和:“是啊,你看你都被赶出祝府了,可见祝老爷也不怎么待见你,说不定以后给你寻的亲事还不如我们凳儿呢!”


田母方氏两人一唱一和,给祝灵都说笑了。

“我嫁不嫁在我,与我爹娘都无关,更别提你们这些畜生玩意儿。”祝灵将银钗继续推进,方氏惨叫出声。

田母见状,发了狠:“好,那就比比谁的心狠。”

她一手抓着碗儿,一手拿刀劈下。

忽的响起一道破空声,横空飞来一颗石子,狠狠打在她虎口处。

田母吃痛,柴刀落地,哐当一声响。

祝灵见状,将方氏对着田家父子推去,自己趁机去抓愣神的碗儿,带着她往院子外头走。

田凳儿紧跟着抬脚去追,又一颗石子狠狠打在他脑门上,直接把他打晕过去。

田家人自然更关心他的死活,只得暂时放过祝灵和碗儿。

踩着田埂远离田家,直到再看不见那肮脏的小院,祝灵才松开碗儿大口喘气。

碗儿吓得不轻,尚未回神,祝灵只得先带她回到自家小院。

走到门口,才想起里头还有个瘟神,一时进退两难。

屋门被推开,瘟神走出来,连阳光都退避几分。

“你还记得你出去作甚的?”瘟神看着她俩,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嫌弃。

祝灵忙道:“自然记得,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说到这个,还要多谢阁下相助。”

她讪笑着拱了拱手,刚才她通过附近的植物,感应到男人的气息。

那些石子,应该是他射出的。

瘟神嗤笑:“如此刁民,便是杀了也不为过。”

说的厉害,那你刚才为何不直接打那田家老母的脑门。

祝灵心下腹诽,面上恭维:“只恨我有心无力,阁下稍等,我这就去寻些吃食。”

瘟神瞧也不愿瞧她:“若是靠你,只怕要饿死。”

说完,潇洒转身,留下茫然的祝灵和失魂落魄的碗儿。

祝灵厚着脸皮拉着碗儿进去,见里头的桌子上摆着些野果,她摸摸肚子,笑呵呵靠过去拿了个往嘴里送,忽然停住:“洗了吗?”

瘟神面色越发冷峻:“咱俩谁伺候谁?”

祝灵收了笑,严肃道:“我这就去洗,你帮我看着点她,她受了点刺激,一时半会儿估计缓不过。”

他气极反笑,竟有这般无赖女子,若非他现在无法联系影卫,且有伤在身,何必在此受气!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中午我还是只能吃野果,穿破衣,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他取出铃铛,晃了晃。

叮铃铃

祝灵心口绞痛,不停劝说自己忍,忍到系统升级就好了。

“好好好,你先收了你的神通。”

瘟神果然收了铃铛,看眼呆愣愣的碗儿,没有说话。

祝灵只当他答应帮自己照看碗儿,飞快洗了野果后往宣城去。

入了城,里头一派热闹繁华景象,祝灵凭着记忆去往东市,那里有各种商铺。

趁着买菜卖粮,祝灵顺便了解宣城的物价,因宣城靠山且附近便有铁矿脉,农具相对其他城镇便宜不少,但也因此,一些水产类要贵上不少。

饮食上,宣城山林多湿气重,宣城百姓们更喜欢吃辛辣之物,奈何大元国并未引入辣椒,辣味更多是用生姜和花椒胡椒,而胡椒由进口西域,价格不菲,一般很少用于饮食。

系统升级后商城多了两个在售物品,一个是《美食大全》数量1售价50两,一个是万能种子数量不限售价100文,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种点香料来卖?

作为仙草小仙,她能一定范围内缩短植物的生长周期,但仍需要一段时间,并不适合快速搞钱。

这次的升级目标是100两,美食大全五十两,剩下的难道全部买种子?

系统想让她发展种植业么?

其实也可以买10瓶低等疗伤药,问题是这鬼系统不允许浪费,存在保质期的道具一定时间内必须使用,不然就会回收,还不退钱!

祝灵很想抓抓头发表示自己的烦闷,奈何她脑袋上盘着发髻,弄乱了她可不会梳。

要是搞种植,她还得先买地,虽然这里地广人稀,但一亩好的良田旱田还是不便宜的,一亩少说也得十五两。

买了这些东西后,手里还有三十九两二钱,应该能买两三块地!

不对,还要给瘟神买衣服!

钱啊,你怎么就这么不经花呢!

这该死的系统只能花钱升级,只有升到最终等级才能买回她丢失的宝物,希望她买回宝物时,天上还没发现问题。

祝灵一边呜呼哀哉一边走进成衣铺子,随便看了看,挑了件看起来还不错的衣服,问掌柜的:“掌柜的,这件衣服多少钱?”

掌柜的瞧了眼,面上挂起笑容:“这是细绵绸的,要一两五钱。”

什么?

不过一件衣服,竟比她手里所有吃食加起来都要贵!

祝灵嘴角抽搐着,很想问有没有便宜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瘟神那张俊美面容以及那个赤金小铃铛。

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虽然这钱也是瘟神自己的。

心疼的交出一贯半的绢银,祝灵两只手满满当当,转身出门差点撞上人。

那人先是生气,待看清她容貌时,愣了愣:“阿灵!你这些日子跑那里去了!”

祝灵抬头去瞧那人,他面容清俊,带有几分书卷气,竟是她大哥祝辰。

祝辰是祝家少数不用异样眼光瞧祝灵的,至于其他人,因为祝月的原因对她或多或少有些膈应。

“大哥怎么在这里?”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祝家,既然出来了,也不打算回去了。

祝辰道:“是月儿,她近来心情不佳,我便想来买匹好料子,给她做身新衣服。”

当初祝灵走丢后祝夫人伤心不已,祝老爷为安抚她情绪抱了差不多年纪的祝月过来,祝夫人便将爱女之情放在祝月身上,祝家二伯见状干脆将祝月寄养在祝老爷祝夫人膝下,是以祝家人都把她当亲生子疼爱,即便后来祝灵被寻回,他们亦改不过来。

她知道祝月在害怕什么,但她得到的那些宠爱本就是祝灵的,甚至在她佯装关怀时,祝灵真把她当好姐姐信赖,可祝月辜负了这份信赖,甚至亲手杀了祝灵!

祝灵离家出走半个月,祝家人都不曾找过她,如今见着了也不过一句不轻不重去哪儿了,而祝月不过心情不佳,便值得他巴巴跑来买布匹料子。

祝灵自嘲一笑:“祝公子好好看,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祝公子?

祝辰感觉到祝灵的疏远,震惊且不解的注视着她:“你这是何意?当真想与我们断绝关系不成?”


从祝辰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些日子祝月是如何跟祝家人说她的。

祝灵笑了笑:“祝月怎么跟你们说的?”

察觉她话语里对祝月的不尊重, 祝辰忍不住皱眉:“月儿是你堂姐,你怎能直呼其名?”

祝灵笑容越盛:“原来祝公子还知道她是堂姐啊!”

祝灵咬重堂姐祝二字,祝辰叹气:“这些日子月儿一直在爹娘面前帮你说好话,她处处为你着想,你非要如此想她吗?”

想到这日子祝月因祝灵的事心情不佳,祝灵却如此误解她,祝辰便替祝月委屈,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严厉。

“替我说好话?”

“自然,她说你并非故意偷窃,还说你以前过得不好,让我们体谅你 。”提到祝月,祝辰脸色柔和几分。

真可笑,那块玉玦明明是祝月亲手交给祝灵的,直到被祝家二哥祝巳发现,才哭哭啼啼的跑来找她,说忘记那块玉玦是祝巳送她的,让她帮忙圆谎。

祝灵再傻也知道不能承认偷窃,祝家父母见她概不认罪,气的要动家法,于是就在祝月的“劝说”下,祝灵逃出了祝府。

即便如此,祝月仍不放心,哄骗祝灵半夜出门,将她推入河中。

“我再说一遍,东西不是我偷的,是祝月自己给我。”

“你!”祝辰气急:“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那是二弟送月儿的,月儿十分宝贝,怎会赠你?”

祝灵懒得搭理他:“那你去问她呗,我怎么知道,不过她应该也不会告诉你实情。”

见她如此诋毁祝月,祝辰气的不行,又想到幼时祝灵如何可爱,不忍继续呵斥她,只能将怒火发泄他处:“那乡野村姑竟将你养成如此模样,当初就不该轻易放她离去!”

祝灵瞪他一眼,那位养母并非乡野村姑,捡到祝灵后也是悉心照料,教导知识。

只是人这一生忙碌奔波不过囿于“金银”二字,也因银钱不足,很多东西她教不了祝灵。

“祝公子慎言,是娘将我养大成人,不是你们,轮不到你们来指责她!”祝灵更是懒得跟他继续说下去,祝辰被她这话震住,她这是彻底要与祝家撇清关系?

“你去哪儿!”祝辰急急跟上,祝灵不耐烦:“还请祝公子放我离开,既然前面那十几年你们不曾管过我,以后也请你们不要管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就跟我回去见父亲!”祝辰不可置信,说到底祝灵是他胞妹,怎能放她一人离去。

怎么还拦上自己了?

祝灵忍不住啧了声,放声大喊:“非礼啦!非礼啦!”

一道道灼热的目光从周围射来,祝辰刚准备去拉她的手顿在半空,在各种目光下尴尬收回。

祝灵趁机挤进人群,提着买来的东西飞快往城门跑,跑了半盏茶不到,停下来呼哧呼哧喘气。

这身体也太弱了,这才几步路?

幸好祝辰没有追上来,祝灵缓了缓,提着东西乐呵呵往城门去。

走到城门,发现城门竟然戒严了,守城侍卫正检查那些排队进城的人。

什么情况?

明明早上她来时还不需要检查。

祝灵提着东西靠过去,出城人守卫只是瞥一眼,便很快放行,看来主要是针对入城的人。

本想直接离开的祝灵停下来,笑呵呵靠近守卫,忍着肉痛塞了点绢银,笑呵呵问:“官爷,这是怎么了?”

正在忙碌的守卫见她模样不错,又十分懂事的塞了银子,紧绷的脸有所缓和:“没什么,方才县老爷来令,说是有贼人来了这附近,叫我们盘查。”

“贼人?是怎样的贼人?”祝灵满脸害怕,做作的拍拍胸口。

守卫顿时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情绪来:“似乎是个青年男子,身上还带着伤,大概这样,见着了记得来县衙报官。”

说着,守卫拿出画像晃了晃,便不再理会,继续盘查入城的人。

虽只有一眼,祝灵还是认出了,这不是屋里那个瘟神吗!

你特么是个贼啊!

祝灵开始怀疑他给自己的银子是赃银,提着东西的手微微颤抖。

这时一辆马车驶来,驾车的车夫许是觉得祝灵挡路,凶了声让她离开。

“不得无礼。”

里头传来春风般轻柔和煦的声音,车帘被掀开,走出个披着单薄斗篷的华服男子。

他面似温玉,眸似暖泉,始终噙着温和笑意,由仆人搀扶着走下马车,靠近祝灵。

祝灵看的呆了呆,这个地方这么多美人吗?

梁渊靠近祝灵,简单行礼,轻声开口:“家仆无礼,还望姑娘见谅。”

美人在前,祝灵忍不住傻笑:“见谅见谅!”

梁渊又问:“在下初来此地,不知贵地生了何事?”

祝灵道:“来贼了,正抓着呢!”

梁渊浅笑:“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是怎样的贼?”

“是……”

脑海里瞬间浮现瘟神的脸,沉迷美色的祝灵清醒过来:“是个路过的贼,方才那守卫告诉我的,我得小心点,毕竟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我有色啊!”

梁渊垂头轻笑一声:“原是如此,多谢姑娘了。”

目送梁渊等人往城门去,祝灵原地站了会儿,直到他们入城才慢悠悠往家去。

回到家,碗儿已经回神 ,正一边抹泪一边打扫,而那座瘟神端坐大堂好似监工。

“碗儿快来搭把手。”祝灵身上东西不少,一路走来早累的不行。

碗儿忙抹把泪,跑出去帮忙把东西搬进来。

将米面油盐糖,猪肉青菜以及部分干货归类好,祝灵把那包衣服递给瘟神,小心问:“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叫祝灵。”

瘟神拿出那套衣服瞧了瞧,露出还算满意的表情,瞥眼她:“我叫……”

“等等!”祝灵叫住他:“知道太多会被灭口吧?要不你还是告诉我个假名吧!”

他本就不打算说真名!

不过这女人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涌上一股气,没好气道:“荣善!”

祝灵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名字多少和人物形象不太贴切,好歹编个贴切的。”

“什么意思?”男人微微眯眼,眼睛里闪烁着危险光芒。

“没没没”祝灵连忙转移注意力:“官府好像在抓你。”

这句话带着几分试探,她倒要看看这个瘟神,不对荣善到底是不是坏人。


听见这句话,荣善略显诧异,旋即确认道:“你确定是宣城县衙要抓我?是何理由?”

祝灵正色:“确定,说你偷东西。”

荣善并未立即回答,垂头半晌,忽笑道:“自露马脚的蠢货!”

祝灵琢磨这句话的意思,荣善瞧她:“我记得宣城县令姓程?”

宣城县令的确姓程,程家与祝家关系还不错,毕竟她亲爹祝仁算个副县令。

祝灵瞬间警惕起来:“是的,怎么了?”

“宣城县令程庆来是岭南程家长子,岭南程家近几年越发没落了……”

大元尚未有科举制,官员大多是世家举荐,以程家这德行,恐怕费了不少力气才让他坐上了这县令的位置。

荣善想着,祝灵也琢磨出些许味道,看来这程县令有点问题。

“小姐,要弄午饭吗?”

碗儿收拾好厨房,红着眼睛走出来。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她缓过来了。

祝灵站起身:“弄!都要饿死了!”

不过她可不会做饭,等从系统那里买下那本《美食大全》再好好研究。

祝灵坐在了烧火的位置上,烧起火来。

一通忙活后,顶着一张黑脸的祝灵端菜上桌。

荣善瞥她一眼,再去看那菜,勉强能看。

祝灵没好气:“暂时只能这样了,碗儿毕竟不是在厨房干活的丫头。”

荣善没说话,三人沉默吃饭。

另一边,祝辰满脸怒色回了祝府。

正在练剑的祝巳见他,收了招式:“大哥这是怎么了?”

祝辰气道:“方才我去给月儿买料子碰见阿灵了,她不仅不肯承认偷窃一事还诋毁月儿,竟然还叫我祝公子,她这是不是要和祝家断绝关系啊!”

听见祝灵诋毁祝月时祝巳脸色刷的沉下去,待听得后面的话,更是怒不可遏:“这不知礼数的东西,白瞎娘这几个月的教养,你怎不带她回来?”

祝辰接着说:“我本想带她回来,谁知她大喊非礼,引得路人围观我趁机她跑了。”

“真是孽障!”祝巳招来家丁:“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去抓她回来!”

祝辰却是不知,只摇头:“我也不知,似乎是往城外去了。”

一旁偷听许久的祝月觉得不能再等下去,施施然走出,笑吟吟的问:“兄长们在说什么?”

没想到祝灵竟然还活着!

祝月暗中咬牙,心里又有些紧张,却不害怕祝灵把自己推她下水的事情说出来。

经过她这几个月的努力,祝家人已经不会相信祝灵的任何话了。

祝辰祝巳见她来了,立马换上笑容。

“月儿来了,我跟你兄长正说锦绣阁新进的织锦缎,月儿可喜欢?”在祝巳祝辰眼中,祝月对祝灵一直疼爱关照,而祝灵完全是恩将仇报,他们并不想让善良的祝月再为祝灵伤心。

祝月如何不知他们的心思,心下得意:“月儿喜欢,次兄会给月儿买吗?”

祝巳开心的不得了:“当然,只要是月儿喜欢的,次兄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办到。”

祝月咯咯笑道:“谢谢次兄。”

祝辰吃醋:“这事儿可是长兄我先提的。”

“自然也要谢谢次兄!”

祝月笑盈盈行礼,场面话说完开始进入正题了。

“方才月儿似乎听见长兄次兄在说阿灵。”

听见这两个字,祝巳便气的不行:“提她做什么!”

祝月立马摆出担忧神色:“阿灵已经离家半月,不知现在如何了?”

“她好的很!”祝巳冷笑。

祝月劝道:“阿灵毕竟是祝家女儿,怎能在外漂泊?”

祝巳满面不屑,祝辰想想觉得在理:“月儿说的对,毕竟是咱们妹妹。”

祝月继续道:“大兄说的没错,阿灵一个姑娘家,要是被不干净的……碰了,爹娘该多担心?”

最好是被不干净的男人碰了,以爹的脾气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她嫁了。

祝月开心的想,这么多年下来,她都快忘了祝老爷祝夫人只是叔父叔母。

祝辰祝巳闻言,脸色都变了变。

“来五六个人,跟我出门。”祝巳当即在家丁堆里随便点了五六个人,就要出门。

祝月哪肯错过,忙道:“次兄知道阿灵在哪儿?”

祝巳当然不知道,气哄哄道:“不知道,我先四处打听打听。”

“这……”祝月纠结的不行,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

祝辰瞧出端倪,便问她:“月儿你可是知道什么?”

祝月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阿灵她不想让你们知道,我……”

见祝月为难模样,祝辰还好,祝巳却忍不了:“你告诉次兄她在哪儿,难道你想让她继续在外面败坏祝家名声吗?”

“不是的,次兄,只是阿灵她……”祝月泫然欲泣,祝辰心疼不已:“二弟,你冲月儿发什么火!”

祝巳瞬间心软:“抱歉,是次兄不好。”

“月儿知道,月儿只是担心阿灵她……”祝月装模作样的抹抹眼泪。

祝辰柔声劝她:“我们带她回来也是为她好,你告诉兄长们,阿灵躲在哪里?”

祝月泪眼盈盈的看着祝辰:“那兄长们不会责怪阿灵吧?”

祝辰哄她:“你若不放心,可以跟兄长们一块去。”

这正是祝月想要的,她忙道:“好哦,有我盯着,兄长们可不能欺负阿灵。”

月儿真是过于善良了,祝辰祝巳兄弟两又是欣慰又是感叹。

在祝月的带领下,祝家两兄弟先是去了田家,得到祝灵已经不在田家的消息。

因早上挨了一石子,田母现在还躺在床上,见祝家来人,田家人敢怒不敢言,他们敢得罪祝灵不代表他们敢得罪祝家。

“请问舍妹还在否?”祝辰问道。

知道这是祝家大公子后,田家人恭敬不已,又听是来找祝灵的,生怕事情暴露,支支吾吾不敢说。

祝月瞧着情形不对,悄悄让贴身婢女沁儿把方氏请到一旁。

方氏早知祝月是祝家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客气的不得了。

祝月端着笑维持人设:“田家嫂子好,小妹在田家叨扰数日,不知为何突然离去了?”

“祝,祝小姐许是觉得田家怠慢了吧……”方氏看也不敢看祝月。

祝月故意叹道:“我那妹妹骄横无礼不知规矩,爹娘也懒于管教她,等年纪到了怕是随便就指个人就嫁了,实在是让我劳心不已……”


一句话透露三个信息,祝灵自己品性不行,爹不疼娘不爱,祝家对她并不关心。

方氏听了心头痒痒,又拿不准祝月是否故意诈她,便有些犹豫。

祝月如何不知她这心思,掩面道:“若她真犯错了,有二位兄长在此,只怕我也难劝了……”

这下方氏有了定心丸,笑吟吟和祝月道了歉,跑过去对着祝家两位公子哭天喊地起来。

“二位公子可要替奴做主啊!”

祝家两位公子本与田家父子周旋,猛的见方氏扑出来都吓了一跳。

祝辰还好,祝巳听了那话登时沉了脸。

“做什么主?”祝巳问她。

方氏指着床上的田母哀嚎道:“自祝小姐来田家,田家好生好意招待着,自问并无不妥,不想祝小姐今儿忽然要搬了去,我们不过问问缘由便将我家婆母打成了这样……”

“这混账东西!”

竟是祝灵打的!

祝巳无处发火一巴掌重重打在桌子上,吓得众人噤了声。

祝辰比他理智些,问田家人:“阿灵离开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你们家?”

田家人在场的皆是点头。

祝辰目光从田家的男人们身上扫过,忍不住皱眉。

“是的呀,祝小姐一离开祝府,碗儿就带着她来田家了,我们还特意腾了间屋子给她们住。”方氏补充道。

听见祝灵是单独住的一间,祝辰面色稍缓,又问:“她用什么打的你家婆母?当时你家男人他们在不在?”

祝灵在祝府这几月虽然说谎偷窃却从未打过人,况且目前只是方氏的一面之词,祝辰不打算完全相信。

相较于性子严谨的祝辰,一贯意气用事的祝巳不耐烦道:“大哥问这么多干嘛,先捉了那孽畜回去才是!”

祝辰道:“若是她男人在,难道眼睁睁看着阿灵打她婆母?再有阿灵是用什么打的呢?”

方氏忙道:“是用石头,趁我们不注意一下就扔我婆母脑门上了,我婆母当时便晕了过去!”

被打脑门的是田凳儿,现在脑门上都还顶着个大包,不过田母也被打了手,方氏故意都说成田母,不过是给祝灵加罪。

“我也被扔了一石头。”田凳儿趁机指指自己脑门的大包,增加可信度。

如此祝辰便不好说话,只得让家丁拿银子进来赔偿。

祝巳气的快要听不下去:“你们可知道她人跑哪儿去了?”

田家人自然不知道,只方氏当时瞥了眼,有些不确定的说:“似乎是往东边林子去了,那边不属于我们村子了。”

祝巳扭头吩咐家丁:“去东边林子里头找,算了,我也去。”

也不等祝辰开口,祝巳已经跟着家丁们气势汹汹的去了。

祝辰只得继续安抚田家人的情绪,看在那几吊大钱的面子上,田家人笑的十分真诚。

唯方氏仍不满,偷偷溜进里屋将始末说给了刚醒来的田母。

祝辰自以为安抚的差不多,又想到祝月在外面等着,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田母哪肯,哀嚎一声滚下床,涕泪横流的爬到祝辰面前,动静之大都把祝月招惹过去了。

“祝大公子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祝辰见她白发斑斑,连忙去扶。

田母撑着他的胳臂起身,哭嚷道:“大公子,你那妹妹来我家半月有余,我田家一直好声好气伺候着,这些吃嚼费用我田家虽不富裕,却也能承担,只是她为了吃更好穿更好还诓骗我家凳儿,说要嫁他为妻!为此我家凳儿推了大好姻缘不说,有什么好吃的好看的都给她留着,谁知她扭头就忘了,还侮辱我家凳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公子可要为我家凳儿做主啊!”

这正是祝月想要的,她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哎呀”一声:“竟有这种事呢!”

事关小妹清誉,祝辰再不喜祝灵,也不能立马应下田家这话。

“此事待我问过小妹再说,若是真的,必定带她前来赔罪。”祝辰只得如此说。

祝月很失望,若是祝巳还在,怕是直接就信了,还会当场把祝灵捆来成亲。

田母要的可不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回答,她尖声尖气道:“难道大公子以为赔罪就能消解我家凳儿心里的委屈了吗?”

祝辰道:“祝家也会赔钱的。”

“钱?大公子以为我田家是什么人?”田母愤愤:“若是祝小姐愿意履行那诺言,那我家凳儿便当不曾受辱!”

让阿灵嫁给这个村夫,怎么可能?

祝辰想想便觉得荒唐,何况听来听去都只是他们田家一面之词,还是要问过阿灵比较妥当。

祝月忍不住了,“哎呀”着开口:“阿灵竟然还敢撒谎,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一定会让她谎话成真的!”

这句话又给田家人指了条明路,那就是告诉祝家老爷。

祝辰责怪的看向祝月,祝月满脸委屈:“这可怎么办啊!兄长!”

祝辰瞬间心软:“若真是她自己造的孽,就让她自己来还吧!”

这算是退不了,田母也不好步步紧逼,实在不行还有祝老爷嘛!

此时的祝灵当然不知道田家发生了什么,她正带着碗儿把挖来的野花种院子外头。

荣善坐在一边晒太阳,时不时关注下天上的飞鹰。

花种的差不多,祝灵又去找了木板,平平砰砰敲起来。

碗儿好奇的凑过来:“小姐要做什么?”

祝灵嘿嘿道:“做个蜂箱,以后就有蜜糖和蜜蜡用了!”

听到这儿,荣善才有心思瞧她一眼,再去看那未成形的蜂箱,手工能力不可谓不粗糙。

荣善收回目光,眸光倏的深沉,他听见有其他人靠近的声音。

“有人来了!”

祝灵四处看了看,碗儿也站起来走了走,一个人也没瞧见。

“没有啊,公子可是听错了?”碗儿怯怯的问荣善,说实话她有些怕他。

祝灵放了手里的活儿,拍掉手上木屑,叹气:“听他的,碗儿,你先跟荣公子进屋。”

“小姐你呢?”碗儿担忧的看着她。

祝灵笑道:“我先看看情况,要是情况不妙我拔腿就跑,然后你们两个就糟了!”

荣善:“……”


荣善先一步进了屋子,碗儿迟疑后跟了进去。

进屋后荣善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掀开一角,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久,祝巳带着家丁找过来,见祝灵坐在院子里砍木头,几个人都愣住了。

见来的是祝巳,祝灵松了口气,不是追瘟神那群人就好。

“哟!这不是祝家二公子嘛!什么风把你卷这儿来了?”祝灵放下木头,小斧头还拎在手里。

本就生气的祝巳听了这话越发生气,懒得跟她浪费口水,招呼人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好家伙,这一上来就动手?

祝灵吓了一跳,把小斧头横在身前:“这是干什么?”

祝巳冷笑:“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

“这个真没有……要不劳烦祝二公子跟我说说?”祝灵边注意着围过来的家丁,边往后退。

家丁们也不好动手,都围在那里。

祝巳被几声‘祝家二公子’气得不轻,冷笑:“回去你就知道了,先动手!”

家丁们纷纷靠拢,祝灵将斧头换了个边,将背面挥出去,暂时逼退他们。

“继续的话我就把斧头换个边,你们想见血吗?”她这可是正当防卫!

祝巳道:“直接抓!她敢伤人我打断她的腿!”

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那些家丁听了这话,心里有了底气,下手也不再畏畏缩缩。

几个人把祝灵围了个圈,祝灵也不客气,把斧头当锤子用,砸在右手边家丁肚子上。

趁那人痛弯了腰,祝灵一脚踹开他,想要跑出包围圈。

其他家丁也不是吃干饭的,哪会这样轻易放开她,一人伸手就要去抓她的头发,手还没碰到腕上就吃了一石子,吃呀咧嘴的收回手。

“谁在屋里!”祝巳是习武之人,立刻发现有人偷袭。

一道影子从窗口窜出,飞快解决掉那几个家丁,拎沙袋似的把他们一个个扔到祝巳脚下。

祝灵没想到荣善竟然会出手,连忙靠过去站他身后。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背靠大树好乘凉。

明晃晃的阳光下,祝巳看清荣善模样,只觉得眼睛被刺了一道。

世上竟有此等容貌气度的男子?

同样身为男子的祝巳都险些看呆了过去,不过很快愤怒再次占领他的大脑。

“你竟然和男子共居!真是不知廉耻!”

气度容貌再好,究竟是男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吃同住,这传出去她还能嫁人?

祝灵气笑了:“二公子知道什么是廉耻?”

祝巳怒道:“我是为你着想!你不知羞耻,可别败坏祝家名声!”

“我早与大公子说了,以后大门朝天咱们各走一边,如何败坏了你家名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实你说断就断的了的?”祝巳一脚踹开身前挡路家丁,就要自己动手。

祝灵往荣善身后缩了缩,她能力可还没恢复呢!

“话都让二公子您说了,咱还能说什么?若真计较下来,这十几年养育我的可是我养母呢!”

“定是那妇人教坏了你!”祝巳抖出一截短棍,双手拉长:“作为兄长,我非替父母教训教训你!”

他一棍捅出,绕过荣善,直奔祝灵而去。

祝灵虽灵力全无,武功没了大半,身法还是有的,轻松躲过。

再看荣善一手握住棍子,借着巧劲直接就夺了过来。

祝巳心下暗惊,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不知阿灵这死丫头是如何认识的。

“宣城县丞祝家二公子?”荣善开口。

兵器被夺的祝巳黑着张脸,点了点头。

祝灵趁机对他做了个鬼脸,对于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哥,她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在祝府,只要祝月稍微说点什么,他就能提着刀枪找人算账去。

荣善看向祝灵,祝灵瞬间老实,哈哈道:“大哥!你想动手就动手,不用看我面子!”

最好把祝家人打的再也不能来烦她。

荣善没理她,对祝巳还算客气:“听说对宣城百姓而言,县令可以换,县丞却换不得?”

“阁下这是何意!”祝巳又惊又怒,难不成此人仗着自己功夫好想与祝家作对不成?

荣善呵呵笑道:“我只是想了解下宣城。”

祝巳已然不客气:“宣城的事情不劳阁下费心,自有陈县令与我爹操心。”

祝巳瞥向一言不发的祝灵,心里有了盘算:“若阁下真想了解宣城,我也可代为引荐,让阁下与县令大人或者我爹见上一见,不过……”

“不过什么?”荣善问。

祝巳扬扬下巴指向祝灵:“还请阁下不要阻拦我带舍妹回去。”

荣善笑:“可以。”

什么?

祝灵整个人都惊呆了!

瘟神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咳咳,大哥,我话说在前面,我是不会跟他们走的!”祝灵一脸对抗到底的表情。

荣善道:“我倒是很想去祝家瞧瞧。”

“祝家没什么好瞧的,再说,就刚才二公子的态度,你觉得他们能把你当座上宾吗?”

你可别忘了你那通缉画像还搁城门口儿贴着呢!

祝灵对着他一顿使眼色,荣善权当没看见。

看起来瘟神对祝家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道对祝家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旁边听着的祝巳有点搞不清状况了,暗忖祝灵和荣善究竟什么关系。

但凡荣善弱一点,他早把荣善和祝灵一起抓回祝府了,哪还会在这里跟他们两打商量?

“阁下想去尽管随我去,我自会安排。”嘴上虽然这么说,祝巳心里想的却是等到了祝府一定把他们两个都抓起来。

荣善并未答应,只道:“我若想去,会和祝小姐一块去的。”

这话又刺激到了祝巳,他狐疑的看着他俩:“阁下和舍妹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人理他,场面有些许尴尬。

直到祝辰和祝月的到来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处境,随后带来了更大的尴尬。

祝月自发现荣善的存在,眼睛差点黏在他身上。

宣城竟有此等模样气度的俊美男子!

很快,祝月注意到站在荣善身边,与他十分贴近的祝灵,内心的怨念再次沸腾。

祝灵也配站在这般谪仙般的人物身边?

只有她祝月才配好吗?


“灵妹妹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好找!”祝月捂着胸口,微微喘息,一派娇弱模样。

祝灵听了忍不住‘啧’了声,不想瞥见身旁荣善正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祝月。

不会吧!

瘟神竟然好这一口?

对于荣善投来的目光,祝月十分享受,动作也越发做作起来。

祝辰还当她是真的累了,就要让沁儿先扶着她去一边休息。

祝月那也是顺着话就往荣善那边靠,不经意的假装跌倒,整个人往他怀里撞。

荣善伸手扶了扶,客气道:“这位小姐,屋主不想留人,还请你去别处休息。”

还好,瘟神审美还算正常。

祝灵松出一口气,微微上前挡住被祝月。

没想到会被拒绝的祝月脸色僵了僵,看向祝灵,挤出泪水来:“灵妹妹不想姐姐进去休息吗?”

这地方她知道,当时祝家父母来接祝灵回家时她跟着来过,似乎是祝灵那个养母的屋子。

不想祝灵耿直点头:“没错,希望堂姐能一边凉快去。”

“你对月儿什么态度!”

祝月还没开口,祝巳已经气不过,呵斥道:“不过一间破茅屋,月儿肯屈尊都不错了!”

祝灵半点不在乎祝巳的语气,笑道:“若真是间破茅屋,堂姐进去倒也般配。”

“你!”

祝巳手已经举起来了,看荣善在旁,到底没落下去。

“向月儿道歉!”

“二公子今年贵庚啊?竟还能说出此等幼稚之言?”祝灵嗤笑。

对于祝辰祝巳的称呼是表示她想与祝家摆脱关系,而坚持叫祝月堂姐,则是用这个称呼时刻提醒祝月她并非祝县丞亲生女儿,无论她再如何被祝家人宠爱,终究是表亲!

祝月如何不明白这点,每次祝灵叫她一次堂姐她都要气上一回,更别提现在她竟然当众让自己难看,那也别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灵妹妹为何要如此羞辱我?”祝月泪眼盈盈,哭的是梨花带雨。

一旁的祝辰看不下去了,他与祝月因来得晚,并不知荣善是个什么情况,本打算先观望观望,不曾想祝灵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跟我回祝家!”祝辰伸手去拉祝灵,被祝灵扭身躲过,怒道:“阿灵,别把事情弄的太难看,不然兄长们都保不住你!”

若是父亲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动用家罚的。

想到家罚,祝辰便忍不住哆嗦。

“到底是谁在把事情弄难看?我需要你们保?你们别害我就不错了!”祝灵此刻无比希望自己法力还在,把这几个烦人精丢到九霄云外去。

“害你?要是父亲知道你在田家做的事情会怎么罚你?你知道吗?”原本对祝灵还抱有希望的祝辰只觉得无比失望,甚至怀疑爹娘是不是找错了妹妹。

“我在田家做了什么?”祝灵问他。

看来这几个人先去了田家,从他们的反应来看,田家那几个捞货是一句实话都没敢说。

竟然还有脸问自己!

祝辰气得不行,瞟见荣善还在这里,怒道:“你当真要我当着外人的面说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情?”

祝灵看看恢复冷漠的荣善,壮着胆子拍拍他的肩膀,大声道:“在我看来,你们是外人,他才是内人!”

荣善保持着面部冷漠,心里却忍不住笑开来。

这女人很会拉阵营。

若自己就此不管她,倒像是自己不近人情了。

“你!”

祝辰惊呆了,自家未出阁的妹妹不仅说自己是外人,还指着一个陌生男人说是内人?

一瞬间,祝辰想到了田凳儿,怀疑之前祝灵也是这样欺骗田凳儿感情的。

“你当初就是这样哄骗田凳儿的?”

“田凳儿?那是谁?”

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记田家那几个人,直到荣善指了指额头才想起来。

“他?他咋了,脑袋彻底坏掉了?”

祝月惊呼 :“果然是你打的他!”

“你说你要嫁给他,哄得他给你花钱,还耽误了人家的亲事,是也不是?”祝辰也不再体谅她,一股脑全说了。

祝灵都惊了,这田家人是真敢编啊!

“我说你们脑子都没问题吧?”反应过来的祝灵一脸看白痴的看着祝家三兄妹:“田家那段时间的吃嚼用的都是我带去的银子,我哄骗田凳儿,我图啥?”

害怕祝辰相信的祝月忙道:“或许你是真的心悦他!”

“心悦他?田凳儿?”祝灵嗤笑:“堂姐你怎么不心悦田凳儿?”

祝月气红了连,祝巳又是一句呵斥,祝辰亦道:“阿灵,休要侮辱月儿!”

祝灵反问:“你们这就不是在侮辱我了?你们看看这,再想想田凳儿,我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

祝灵指着荣善,越想越气,说她别的她兴许就忍了,说她喜欢田凳儿,她决计忍不了的!

祝辰祝巳跟着去看荣善,一时噤声,如此对比,的确没必要。

祝月咬牙:“整个祝府都知道灵妹妹你顽劣不堪,或许只是一时起了糊弄的心思,不想那老实的田凳儿却当了真……”

“怎么着?你叫‘整个祝府’?还是你能代表祝府所有人?”祝灵烦得不行,她原本准备装好蜂箱后去看地的,被这些个脑子不大好的烦人精给耽误了。

这话说得祝月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逼得祝巳又想动手了。

荣善轻笑一声:“看来现在祝家已经是两位公子当家了。”

祝辰祝巳闻言虎躯一震,这可是大不孝的话!

祝辰尴尬的笑了笑:“阁下这是什么话?莫非阁下认识家父家母?”

荣善道:“不认识,但我手里有样东西,祝县丞或许认识,若是他来见我……”

竟然想要父亲亲自来见他,真是好大的口气!

祝辰祝巳对视一眼,祝灵已经不耐烦了:“滚吧!”

祝辰最后挣扎一句:“阿灵,若真是父亲来寻你,后果你是知道的,你真不怕?”

祝灵露出一个真诚笑容:“不怕,我可以不姓祝!”

祝辰震惊,好半天说不出话,只得带着祝巳祝月走了。

祝巳满心怒火只能冲那些歪七扭八的家丁发泄,祝月则是一步三回头,也不知在看谁。

此情此景,祝灵忍住感叹:“风流的种子果然在那里都能开花啊!”


荣善没理她,转身又坐到摇椅上晒太阳,祝灵以为他对自己这点破事没兴趣,准备招呼碗儿去看地。

“祝家事情不少?”

祝灵停在原地,琢磨着瘟神只是单纯想知道祝家的事儿,还是身为祝家小姐的她的事情。

为了避免出现自作多情的情况,祝灵打算只说祝家:“近几年祝家除了接我回去就没什么事儿,祝县丞是借祝夫人的关系才当上县丞的,但他有自己的才华,并不惧内……”

荣善盯着天空那只盘旋的鹰,问:“你回祝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祝灵忽然扭捏起来:“真要我说自己的事情?多不好意思?”

“把银子还……”

“那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随养母路过宣城,因宣城年初会有烟火大会,便打算等等,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等,遇见了祝夫人,被她看见我揣在身上的桃花玉佩,这才被认了回去……”

刚回祝府,祝府诸人待她是非常宠爱的,直到祝月从她亲生父母那边回来。

那时候祝灵刚回到祝府,人生地不熟十分思念自己的养母,祝月便说可以帮她和养母传信,没多久,祝府就开始传出祝灵不喜亲生父母,仍然惦记养母的流言。

祝灵听了传言便忍着不给养母写信,后来祝月又说弄丢了养母的回信,祝灵忍不住冲她发了火,祝月委屈好几天,直到被祝夫人询问才说出原因。

那之后,祝家众人就开始冷淡祝灵了,但祝月总是缠着她,只要她有半点不满恼怒或者祝月在她身边流露出委屈等情绪,祝家人都觉得是她欺负了祝月。

祝夫人不断教导她要尊长,祝老爷更是不住的呵斥她,让祝灵不断怀疑自我,最终离开祝府。

当然,这是在她看来,对于原本的祝灵而言,那段不被祝家人待见的日子里,只有祝月陪伴着她,这也是原来的祝灵那么愿意相信祝月的原因。

荣善听后,冷不丁来一句:“你看起来不像这么蠢的人。”

祝灵吓了跳,酝酿情绪,吐出一口忧愁:“那是以前,经过昨天,我不会了。”

荣善没再说什么,直到祝灵拉着碗儿准备出门时才问她:“你真觉得以后祝家的荣辱与你无关?”

祝灵站定,满脸确信:“与我无关!”

真正的祝灵已经死了,那些对祝灵不好的人她没资格原谅,但那些对祝灵好的人,她也会好好对待。

荣善注视她,意味深长:“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

“以后的事情,留给以后再说,我出门了。”

祝灵挥挥手,带着碗儿出门了。

这个瘟神到底什么来历?

祝灵忍不住琢磨。

出了门,外面是一个挨一个的小山坡,典型的丘陵地貌,更远的地方能看见层层叠叠的大山。

祝灵和碗儿走在小路上两边打量,很快便看上一块水田。

她打算先买一块水田,再请人开垦块旱田。

在碗儿的帮助下,祝灵找到这块地的主人家,打算谈价。

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要二十两,水田虽比旱田贵,也不至于贵这么多,连碗儿都觉得有些离谱。

两人和卖家周旋许久,最终以十七两拿下水田。

祝灵肉痛的看着给出去的绢银,还剩下二十二两的样子,尽量把开垦的费用开销控制在五两内。

打定主意后,祝灵又带着碗儿去找适合开垦的土地。

想着登高好望远,祝灵与碗儿往附近较高的山坡上去。

上坡后发现上头有一小片林子,林子里还有个小亭子,亭子外似乎还停着俩马车。

这地方还有人踏青不成?

不想横生枝节的祝灵打算绕开,带着碗儿往山坡盯上去。

登了顶,上面果然视线开阔,整个小山脉一览无余。

祝灵指着一块长满杂草的地方问:“那里可有人种?”

碗儿瞧了瞧:“有的,只是那家人搬去城里了,这才荒了。”

祝灵又望了望,觉得还是找块离家近点的好。

“那边呢?”

这次祝灵又指着一块靠近住处的荒地。

碗儿看去:“那里好像没人,可是靠近林子,怕有野兽跑出来糟蹋庄稼。”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

“就那儿吧,明儿我去买点农具,你去帮我找两个庄稼汉子来,一百文一天,应该可以吧?”祝灵心下盘算,两个人开垦一亩左右,五六天再怎么也够了。

碗儿想了想:“好的小姐。”

“辛苦你了。”

碗儿惶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祝灵笑道:“做啥做,这是我想做的,你帮我,我自然要谢的。”

“小姐不必跟奴婢客气,奴婢,奴婢……”

“别这样扭扭捏捏了,跟着我,我带你赚钱,然后把你的卖身契买回来。”

如果她没记错,碗儿的卖身契还在祝家。

碗儿愣住,买回自己卖身契这种事情她从未想过。

“走,路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野花,弄点回去。”

目前的她只能跟一些植物进行浅层意识的交流,包括但不限于植物周围信息。

这儿背靠大山,山中应该有不少草药,要不要挖点草药去卖?

能赚一笔是一笔!

祝灵盘算着,转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竟是城门口遇见的那位贵气公子。

他怎么在这儿?

好歹有一面之缘,又见面了总要打声招呼。

“又见面了公子。”

梁渊早在一旁站了会儿,两人的谈话他也听了七七八八。

没想到这女子竟打算自己做生意,要知道大元民风虽然开方,仍是不喜女子抛头露面的。

“又见面了,姑娘。”

他拱手行礼,身上的丝绸披风被风吹得微微荡漾。

这是个有钱人,非常有钱!

祝灵在心里刻下对梁渊的初印象,对方如此有礼,她也免不得客气几分。

“公子这是来踏青?”

梁渊含笑:“在下喜欢四处游历,尤爱这山水人家。”

还是个风雅之人,祝灵道:“山水秀色最是养眼,有时候我便希望自己是一阵风,能肆意山水中。”

梁渊微感诧异,不由得多看了祝灵两眼,方笑道:“祝小姐,你很有趣。”

祝灵愣住:“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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