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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身份

发表时间: 2023-02-23

红祸心中自然一千个不愿意,她自小到大都视离尘为眼中钉,又怎么会将那煞星揽到冥帝的阵营,她绝不会无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当然,杀了他,才是除了心患。

冰冷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冥烬阁,有一抹影子鬼鬼祟祟地从大门溜出,冥帝那双尖利的眼睛早已察觉到,也只不过漫不经心地看了门口一眼,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般自顾自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红色的令牌:

“本帝乏了,你且退下吧,这是解幽令牌,带上它,谁也不会阻拦你。”

红祸接过令牌,将其揣在怀中,随后从腰后的拿出那捆黑鞭:“此物,该物归原主了。”

冥帝没接,略显厌弃地别过头,理了理微皱的袖口:“怎么?用着不趁手么?”

“实在羞愧,挥出三鞭已是极限,属下担心,万一三鞭过后,还没有杀死离尘,反被鞭中的戾气所反噬,属下…。”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冥帝便开口打断:“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法器阁寻一件趁手的法器。”

“谢冥帝!”要说她看上的法器,还真就有一个,那就是离尘手中嗜血魔轮,那可是生长在幽界边际黑野海底一块上等血红色宝石所铸。

传说黑野海深不见底,远远看去是黑乎乎的一片,海底生着会食人血肉的锯齿鱼群和喜好吸食脑髓的某种妖怪,可见从海底取上一块上好的宝石难如登天,自然是十分罕见的珍奇异宝,当鬼王赐给离尘之时,她可悄悄嫉恨好久了。

鬼云阁中,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阶下,他将半头黑发高高束起,扎成了个马尾,眉目被额前垂落的碎发遮掩住了一二。

身上穿着一裳墨蓝色绸衫,腰间别了一支通身翠绿的竹笛,当他微微向前弓身时,系在竹笛末尾的红色的绺子摆垂下来。

“多谢王爷保属下一命,王爷若有任何吩咐,灵溪万死不辞。”

女使斟上一杯茶,鬼王端起茶盏,细品了一口,茶液入口略微苦涩,入喉时却清润甘洌回味悠长,一杯下去,令人神清气爽。

“灵溪啊,有你这个得力干将为本王效力,本王心中很是欣慰,况且青林王与本王有着数万年的交情,于情于理,本王怎能对此事置之不理呢?说到青林王,他昔日的旧疾养的可好了?”

寒灵溪神色恍惚了一下:“承蒙王爷惦记,青林王身体已无大碍。”

“那便好,本王还担心刀剑伤口太深留下病根,看来本王的担心有些多此一举了。”说完,鬼王瞥了一眼寒灵溪,然而他并没有答话,只是脸色阴压压的。

没错,是他想要的恨意。

鬼王满意地扯了扯嘴角,胡须微微上扬,这小子依旧是有什么想法和心思都表现在脸上,单纯的很。

“灵溪啊,魔刀之事暂且先放放,没有本王的命令,除了你,任何人不准进密室。”

寒灵溪应声拱手道:“属下领命。”

“啊还有,你近日来若无事便常去青林王处走动走动吧,你家王爷成日闭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此下去,岂不与世隔绝,长此以往可是会憋出病的,你且去多陪陪他。”

“多谢王爷。”

“退下吧!”

“王爷多多保重,灵溪告退。”

鬼王看了一眼寒灵溪,微微颔首。

这寒灵溪是冥帝座前长史寒千彻的胞弟,又是青林王的亲信,他的利用价值对自己来说可谓高到不可估量。鬼王心中暗自窃喜,寒灵溪年纪还是太轻,心智还没有成熟,而且他并没有像寒千彻那般聪敏睿智。

鬼王这些年不停的挑唆寒灵溪和寒千彻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矛盾愈演愈烈,达到最后互相残杀的地步只是时间问题,当然,让冥帝失去青林王与寒千彻这两个帮手,才是鬼王最想看到的一幕。

这时,从冥烬阁出来的举止怪异的小厮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溜进了鬼云阁的后门,小厮进入阁中,跪拜在地。

“奴才叩见王爷。”

“如何?冥烬阁有什么动静?”鬼王抿了口茶。

小厮眼神四处瞟去,偷鸡摸狗般张望了几下才上前几步,压低声线说道:

“禀王爷,奴才前脚刚从冥烬阁听来的消息,王爷派出去的五人已经让红祸堂主处死了四个,而且冥帝还让红祸堂主带着解幽令去往人界,伺机杀了离副将大人。”

“唉,可惜了离尘那个绝佳难得的好苗子,未曾想到冥烬阁那位得到消息如此之快,这次是本王太大意了,悔之晚矣啊。”鬼王惋惜地摇了摇头。

“不止如此…”小厮欲言又止。

鬼王一听接下来还有话,微微蹙眉:“还有何事吞吞吐吐?!”

小厮继续说道:“恕奴才直言,冥帝已经对您的心思了如指掌,他深知一旦副将大人知晓您要杀他,以他那睚眦必报的孤傲性子,绝不会再回到您的阵营,所以冥帝顺水推舟,策反离尘,想日后为他所用。”

“啪!”茶盏在鬼王的手中被捏碎成了一地碎渣子!

“炼屠,你竟然跟本王耍阴招!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他竟气急败坏到当阁愤骂,吓得小厮急忙跪地提醒:

“王爷息怒,小心隔墙有耳。”

离尘一旦归顺冥帝,他深知离尘的脾性,绝不会念及昔日主仆旧情从而手下留情,转眼间,就会变成自己最大一块绊脚石。

”本王的心思他炼屠了如指掌,本王又何须再藏着掖着?!”就算起兵造反,他鬼王也有一半的胜算,况且他手中拿捏着寒灵溪,他有危险青林王绝不会袖手旁观,那寒千彻必会想方设法保住他们二人,那冥帝再铁石心肠,寒千彻的死活他总是会顾忌几分,只要他控制住了寒灵溪,那时他鬼王便有了退路。

“鬼王,可还有吩咐?”小厮问道。

鬼王稳住心神,极力地控制抽搐的嘴角:“继续盯着冥烬阁的一举一动!有重要的事不得耽误,即刻来报!”

“奴才领命,奴才告退。”

鬼王蹭地站起身,甩着袖子在台阶下来回踱步,看着那张工匠呕心沥血精心改良过的魔刀图纸,他怒从心头起,一把将其扯个稀巴烂。

“策反?你想得美!”

现在的冥帝当初还是个幽族太子之时,性子温和,对人善良和气,毫无心机。

鬼王当初甚至想着将来老冥君死后,自己坐上王爷之位,假意辅佐太子,以天子令诸侯。

没想到炼屠悄无声息地渗透了所有人,残忍到亲手让焚远刹死在了君位上,之后对不服从他的属下一一处死,手段极其冷漠无情,大到王爷,小到小厮,无一例外,才知他展现的所有皆是他故意掩饰。

短短几日,当初焚远刹手下的六位副将,仅剩如今两位,鬼王与青林王,一个卖力讨好,背负骂名,帮其处置一个又一个反贼。一个交出兵权,退位归隐,才能以保全,随后炼屠改了君号,奉为冥帝。

而现在,青林王整日画竹做纸,闭门不出。而鬼王便是那六位副将中唯一拥有权利的人。

冥帝统治这么多年,底下不满之声蠢蠢欲动,正碰上冥帝不开杀戒这么多年,倘若他此时再不识抬举,恐怕下一个杀鸡儆猴之人,便是他。

而且,手段会更加变态血腥。

“不行,本王唯唯诺诺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处处防贼般防着本王,如此冷漠之人怎堪为族人之首如何为民着想!区区禁幽令,本王决不能就此作罢!人界要去!魔刀要炼!大业也必须成!”

那双杀气凛凛的黑眸,贪婪与野心已深刻其中。

鬼云阁外,一个个头比他高,身形相对健壮的青年拦住了寒灵溪的去路,他身穿黑色布衣,双臂抱着一柄佩剑搭在胸前,束着高耸的发髻,看上去气质很是老练。

“寒灵溪。”声音淡漠且凌厉。

寒灵溪看清来人,好不掩饰地面露憎恶之色,急忙后退了半步,与之保持距离。

“好狗不挡道,让开!”

他左右挪动了两步,都被眼前的青年挡了下来,寒灵溪不再客气抽出两侧腰间的短匕。

“寒千彻,你我势不两立,别逼我。”

寒千彻抱着剑,微微开口:“我只是来提醒你,鬼王的野心远远不止这些,对他没用的废物,他从来宁杀勿放,他为了巩固大权迟早会对青林王下手,到时你如何自处?”

“你少管我的事,我很受王爷器重,你又来当什么好人?你对我和青林王爷向来不管不顾,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护青林王爷周全,你就当好你的冥帝座前长史吧,别忘了,这可是用青林王爷半条命换来的!忘恩负义的东西,滚开。”

寒千彻望着寒灵溪远去的身影,如此偏执,看来鬼王没少在他耳边吹冷风,这个寒灵溪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长大,看清身边人的本质。其实,他也关心寒灵溪和墨林阁的一切,可他说出来谁又会信,毕竟,他可是为给冥帝表忠心,在寒灵溪的眼前拔剑捅了养育他们的青林王。

层云山顶

离尘扛着沐南风来到山脚下,将山顶上的仙障打开了一个口子,离尘带着沐南风化作轻烟顺着口子进入了山顶。

枯竹正坐在莲池旁的藤椅上,摇着着蒲扇慵懒地小憩着。突然他感到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枯竹马上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子。

这气息!好生熟悉!

“是何人?!”枯竹激动地喊道。

“叔叔,别来无恙。”离尘化成人身来到枯竹的面前,枯竹再次看到他时,没想到竟是两万多年后…看到他‘完好无损’,一时间枯竹有些喜极而泣。

“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算了算,这一走走了多少年?”

君漓面露愧疚之色:“两万零九百七十年,叔叔,您身体可还康健?”

“我一个人在这山顶很是寂寞,便借着修行,提拔了个小仙,平日为我洗衣做饭,烦闷之时也有个人说说话。”

“那阿漓便放心了!”

枯竹忙问:“你可是还要走?”

“不走了。”

“那便好,也省的老夫整日为你忧心,你若是出个好歹,我这把老骨头可无颜面去见昔日的主君了!”

君漓将枯竹缓缓扶坐在藤椅上:“让您忧心了。”

枯竹皱起两撇白眉,他闻见了君漓身上的戾气很重,全身上下被一股血腥气缠绕。

“从前你虽冷眼少语,性子寡淡,却生活那般快活自由,虽有相思愁,可也不像现在这样,双眼麻木,浑身煞气,两手血腥,这几万年来,你可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

“叔叔可是嫌阿漓杀人太多,丧失了良性…”

“这不怪你,龙族被灭,是老夫的私心导致你悔恨不已,可没想到你得知这一切后,从未怪过老夫,反而在屋前连着跪了好几个月…我又怎能不知晓你的一腔报仇热血,即使再危险却也只能由着你,所以,这两万多年你到底去了何处?”枯竹问道。

君漓的眼神微微闪烁:“我…我去了幽界,隐姓埋名做了鬼王的副将。”

枯竹瞪大了双眼,整张脸逐渐变得红涨,厉声大怒道:“荒唐啊荒唐!你....你求我封印龙魂,将回魂丹抵住全身经络,原来是为了去幽界?你早就下这个决心了是不是?你可曾掂量过你的小命有几斤几两啊?简直是胡来。一旦回魂丹通开经脉,龙魂便会解开,你龙族人的身份必会暴露!那炼屠是何等角色?你就算有九条命也逃不出来!早知如此,当初就算是把你困在这里一辈子,也不会由着你去这般胡来!”

枯竹说道愤怒之时,气的手里的竹棍咚咚地敲着地面,君漓自然知晓此时枯竹有多生气,便耐着性子将其中的缘由细细讲了出来。

“其一我认为炼屠并不像传言所说那样嗜血暴虐,有一部分是他故意散播出去,其真实性还有待查验。其二幽界统治神族,探子遍布三界,我能得到很多内部消息,顺便看清幽族内部局势,为以后复仇可谓大有用处!其三,焚远刹没坐君位多久便死了,他的儿子炼屠承袭了帝位,发布了禁幽令,我才无法回到人界。”

“况且此行并不是一无所获,我寻到了君回的转世。”

“胡说八道!冥封之盾开启,涉及之人无一不魂飞魄散,何来转世而生?”枯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君漓,略带埋怨,似是看不惯他拿此事开玩笑一般。

“这也是我想不通之处,他的确是君回转世。”

君漓将昏睡的沐南风变换出来,扛在肩上:“叔叔可否与我进屋一辨?”

“若此事有假,老夫必重重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