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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全本小说推荐

之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其他小说《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讲述主角沈妤谢停舟的爱恨纠葛,作者“之知”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轮悬在半空划过,又猛地落回地面。谢停舟在车厢里被狠狠甩了一下,撞到车壁,刚稳住身形,马车又骤然疾驰而去,又将他甩到了后面。他扶住车窗,若不是他定力好,恐怕已经气得一脚将时雨给踹下去。他就没见过驾车技术这么差的近卫,还要自告奋勇地要带着他逃命。......

主角:沈妤谢停舟   更新:2024-04-13 0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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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谢停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全本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之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讲述主角沈妤谢停舟的爱恨纠葛,作者“之知”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轮悬在半空划过,又猛地落回地面。谢停舟在车厢里被狠狠甩了一下,撞到车壁,刚稳住身形,马车又骤然疾驰而去,又将他甩到了后面。他扶住车窗,若不是他定力好,恐怕已经气得一脚将时雨给踹下去。他就没见过驾车技术这么差的近卫,还要自告奋勇地要带着他逃命。......

《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全本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前些年曾出过一批山匪,如果京中的人想要灭口,选择这个地方埋伏再好不过。

她一直走神,捏着棋子半天没落子。

“叩叩”

谢停舟两指敲了敲棋盘提醒,“凝神。”

“殿下,”沈妤干脆放下了棋子,“前面龙景峰适合埋伏,得提醒一下前面的人保险一些。”她点到即止。

谢停舟看了他须臾,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立刻有人策马走近。

此刻速度不慢,处处都是马蹄声。

谢停舟声音很低,沈妤没能听清,只看见他简短地吩咐了几句便放下了帘子。

“继续。”他对沈妤说。

官道一侧是覆着皑皑白雪的密林,一边是湍急的河水,道上只有密集的马蹄声和车轮倾轧发出的轧轧声。

忽然,林中一道不大明显的惊鸟振翅声响起。

“吁。”兮风谨慎地勒马,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往来南北,遇到打家劫舍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官道上往往一日都见不着几个人影,若是有劫匪在这里守株待兔,怕是没等到肥羊,小命都得先送出去。

更何况这一大的阵仗,哪个普通山匪劫朝廷的兵?

自兮风一抬手,众人便将马车围在中心,一边警觉地留意着周遭的动静。

马儿不安的在原地踱步,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

山林深处,一人躲在高大的岩石背后:“ 好像被发现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布署这么久,若不一试,等谢停舟回京后更难下手。

身侧一蒙面男子目露凶光:“越往南走地势越平坦,此处不下手怕是再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等他们再往前走一点再动手。”

一阵风吹过,掀起面巾下缘,露出男子右脸至下巴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除了方才的惊鸟振翅声,四周又没了动静。

兮风扫视四周,回头道:“或许是只飞鸟,走吧,仔细点。”

队伍继续前进,眼看着前头的押送已经拐过了弯。

山顶上,刀疤脸咬咬牙,一抬手:“动手!”

“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沈妤掀着帘子,蓦地抬起头,积雪夹着碎石从山上轰然倾落,铺天盖地的箭雨也跟着落下来。

她听见兮风厉喝一声:“保护世子!”

“殿下坐稳了。”沈妤头也不回地掀开了门帘。

谢停舟本已握上了垫子下的剑,闻言松开手,又听时雨在前面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眉梢挑了下,很好,连殿下都不喊了。

马车的速度骤然快了起来,车帘晃动间,谢停舟看见原本的车夫不知道去了哪里,赶车的人换成了时雨。

沈妤挥刀砍落射来的几支羽箭,听见后面密密麻麻的“笃笃”声,回头只见马车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又是震天一声响,一块更大的巨石从山上滚落下来,眨眼间就封住了去路。

拉着马车的是四匹骏马,速度很快,沈妤用力勒住缰绳。

只觉得骨头都要被缰绳勒得裂开,骏马终于长嘶一声急转方向。

马车倏地朝悬崖边甩出去,往下就是激流,两只后轮悬在半空划过,又猛地落回地面。

谢停舟在车厢里被狠狠甩了一下,撞到车壁,刚稳住身形,马车又骤然疾驰而去,又将他甩到了后面。

他扶住车窗,若不是他定力好,恐怕已经气得一脚将时雨给踹下去。

他就没见过驾车技术这么差的近卫,还要自告奋勇地要带着他逃命。


江夫人这样说,倒让沈仲安有些犹豫。

他长居边关,在盛京停留时日不多,但对京中的一些事也略有耳闻。

江敛之如今刚及弱冠之年,便已位居正三品礼部侍郎之位,可谓前途不可限量,若不是其恩师在去年涉及一桩贪墨案,他也受到了一点牵连,恐怕升迁速度能惊掉京中众人的下巴。

官居几品他倒是不甚在意,但他与江敛之同朝为官,曾见过几面,江敛之一表人才,待人接物谦逊有礼,倒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沈仲安想着,江敛之配他家阿妤倒也不算委屈。

见沈仲安仍有疑虑,江夫人微微一笑,架子端得十足,“我一个妇道人家,虽说不是出身将门,但为人父母思虑也大致相同,我家老爷也说过,若是男孩,定望他文能安邦武能卫国,不过女孩儿倒是希望她平安顺遂就好。”

沈仲安一时间心下怅然若失,亡妻生前也曾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厅上一时静默。

沈妤看沈仲安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松口了。

她扶着窗想,这辈子绝对不能再走前世的老路,与其嫁给江敛之成就一对怨侣,最后再死在江府,倒不如孤老一生。

没了江敛之,父亲定会给她再找其他的,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婚嫁没有半点意思,得想个办法完全打消父亲的念头才行。

江夫人看着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心下也欢喜,准备再添上一把火。

若说她有多喜欢沈妤,倒也不是,只是林大人被斩,六岁以上男女眷悉数流放,林清漓也在此列,这原是两年前的事了,只是如今江敛之已过二十,每次提及议亲便是严辞拒绝。

她怕就怕江敛之一颗心拴在那林清漓身上,正愁得发慌时,江敛之却主动提出想娶沈大小姐,虽不是她心目中儿媳妇的万全人选,倒也比没有的好。

况且沈将军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据说其子沈昭今后是要尚公主的。

按家世来说,倒也算是旗鼓相当。

“我看不如就这么定下来吧?”江夫人道。

沈仲安犹疑不定,刚想开口,一旁静默半晌的沈昭接话道:“父亲,我以为此事还是先问过阿妤自己的意思再说。”

沈仲安想到那个女儿就头疼,若是真一声不响就定下来,怕是这家里会被她闹得鸡飞狗跳的。

“婚事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夫人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问一问倒也无妨,不如将军将沈小姐叫出来,正好我也见一见。”

京中多少姑娘想要嫁给江敛之,量她沈妤也不会拒绝。

沈仲安以为此举可行,郑重道:“只是小女这几日身体欠佳,晌午还烧着,怕是……”

“爹。”

门口陡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甫一打照面,江夫人顿时愣了一愣。

门口的女子一袭青碧色长裙,裙摆上细细密密绣着流云暗纹,头上簪着一支样式简单的白玉簪,不显简单,反倒是把她面容衬得愈发清丽。

沈妤自幼离京,甚少在京中露面,偶尔回来,那些个娇滴滴的贵女也和她玩不到一起,京中贵女闲谈间都说她貌若无盐,成日混迹军中,是个行为粗鄙的女子,未曾想相貌竟然这样出挑,便是在京中恐怕也挑不出能压她一头的贵女。

怪不得呢,江夫人心想,怪不得两日前江敛之出门一趟,回来后便催促着她上门提亲。

“爹,大哥。”沈妤又喊了一声

“不喊头疼了?”沈仲安笑着冲她招手,向江夫人介绍,“这便是小女沈妤。”

沈妤站在门口向江夫人略一福身,“夫人好。”

“好,好。”江夫人上下打量着沈妤,越看越欢喜。

江敛之本就生得好,再加上一个沈妤,以后两人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得好看成什么样。

“我和江夫人方才正说起你的婚事。”沈仲安道。

沈妤点了点头,抬脚刚往里走了两步,江夫人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抖着手指过去,“这,这这这是……”

沈妤一跛一跛地走近,天真道:“战场上落下的病根了,瘸了一条腿。”

沈仲安胡子抖了抖:“胡——”

闹字还没蹦出来,袖子便被身旁的沈昭扯了扯袖子,沈昭脸上憋着笑,冲沈仲安摇了摇头。

江夫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想方才幸好没直接定下来,这瘸了一条腿,以后带出去丢的可是她江家的人。

怪不得沈仲安不让人出来见客呢,原来是个瘸子。

沈妤刻意跛着脚走到江夫人面前,好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我走路慢,方才在外头碰巧听到夫人和我爹提起我的婚事,我现在就能给答案。”

江夫人连忙道:“倒,倒也不急。”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面上笑容尴尬,“听沈将军方才的意思倒是不舍得你这么早嫁人,我能理解。”

“夫人万万不可听父亲的,”沈妤走过去,亲昵地勾着江夫人的臂弯说:“我父亲是想留我在家管着我,我都十七了,江公子大我三岁,我觉得正好。”

江夫人心想,好什么好!这死瘸子也太恨嫁了!

京中小姐哪个不是提及婚事便一脸娇羞,如今沈妤这样,简直就是莽夫,不,莽女!

白瞎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边关的风沙果真养不出像样的高门贵女,倒是比那小门小户的姑娘还不如。

江夫人笑着往回抽了抽手,奈何沈妤力气太大,愣是没抽出来,反倒被拽得生疼。

江夫人顺势在她手背上假意拍了几下,干笑了两声道:“沈将军常年在边关,能承欢膝下的时间怕是不多,自然是舍不得你想要多留你几年。”

沈妤眨了眨眼,“不是啊,我也常在边关,和我爹低头不见抬头见。”

直接将江夫人的理由堵了回去。

江夫人尴尬地看向沈仲安,谁知后者竟一反常态,点头表示赞成。

沈仲安好歹混迹惯常多年,若是连江夫人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那也白活了。

沈妤此举是能试出江夫人的态度,但是装瘸子也太过了,若是以后传出去,全上京都以为他沈仲安的女儿是个瘸子,那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他却不知沈妤心里想的就是这样。

上辈子遇人不淑,这辈子不嫁人最好。


“鞋?”兮风还真没注意到。

谢停舟脚步不停,“他脚底沾了些不属于大营里的东西。”

兮风这会儿很想再倒回去重新仔细瞧瞧,不属于大营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

次日,侍卫来报,陆氏的人昨日归还了沈昭向甘州借的粮草,已经打道回府了。

原本之前提过想要见北临世子一面,如今却悄声无息地走了。

尸体不能久放,沈妤在灵前守了几日后,谢停舟便安排了一队人马扶灵上京。

葬在边关是沈仲安的遗愿,但她现在拦不住也不能拦。

军中前几日清点过,逃兵约莫上万,沈仲安的尸体必须运回盛京,因为死要见尸,否则就会被人质疑被人诟病。

牺牲在边关的将士,不能背上逃兵的骂名。

日头高升,又到了午间领饭食的时间。

常衡没安排沈妤的去留,所以她又回到了伤兵营,和几名士兵一起负责替伤兵营领饭食。

军中艰苦,难得吃上一顿肉,今日这顿据说还是世子殿下自掏腰包犒劳军中将士的。

沈妤和尤大嘴去得不早不晚,已经有不少营排着分领饭食。

眼看就要排到他们,几名身形健壮的士兵走过来,在她肩膀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然后心安理得地将他们往后挤了挤。

沈妤刚准备开口,有士兵抓住她的手臂制止,低声说:“这几个是常将军帐下的。”

沈妤抬眼看去,前面那个人正好回头,甩给她一个蔑视的眼神。

“你小子看什么?”那人上下打量着沈妤。

参军的三教九流都有,军营里兵痞子多,沈妤也见过不少,于是没搭理他。

那人干脆转过身来,环抱着胳膊问:“老子问你看什么?你聋了吗?”

那人的朋友打量了沈妤一番,说:“伤兵营的,估计是打仗把耳朵打聋了。”

众人当即大笑。

男人嗤笑了一声,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沈妤抬起头,平静道:“你再说一遍。”

男人抬着头傲慢道:“小子,别逞能,兵败了就夹起尾巴做人。”

“你再说一遍。”沈妤一字一顿道。

男人笑了,“老子说你们沈家军都是些废物,还要我们大老远从北临赶过来救,不是废物是——”

话音未落,男人便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鼻血已经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沈妤收回拳头,平静道:“管好你的嘴。”

男人朝地上呸了口血沫,“你敢打老子。”

说着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刀,场面顷刻间就混乱起来。

那人鼻血横流,正在气头上,举起刀就朝着沈妤劈过去。

沈妤一把推开身后的尤大嘴,身体一斜躲开,男人又攻了上来。

伙头兵管事一看情况不对,想要上前劝说,又畏于那凌厉的刀光,只敢站远了喊。

“大家别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之前和男人说话那人连忙架住他的刀,“屠四!不能动刀。”

屠四动作稍滞,还想再上,已有人趁着他停顿的功夫抱住他,同他耳语了几句什么。

屠四听着脸色一变再变,脸上的愤怒稍稍收敛,再听下去,表情已从愤怒转变为恶意。

他看着沈妤道:“你今日打了我,跪下给爷爷磕个响头,爷爷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屠四个头很高,沈妤微抬着下巴看他,“要不你给我磕个响头,我也当你那几句话没说过。”

她面带挑衅,屠四刚压下的火气眼看又要卷土重来,被身旁的人一提醒,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身后雪地被踩得嚓嚓作响,两人同时回头,见沈仲安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

“你们俩窝在这里干嘛?”

“分馍吃呢。”沈妤说。

沈仲安会心一笑,从胸口摸了个馍出来递给她。

粮食紧缺,一名将领就一碗稀粥和一个馍,父亲和哥哥都想把好的留给她。

沈妤终于有点憋不住了,红着眼说:“刚吃饱,吃不下了。”

军中已经断粮,能垫垫肚子就不错了,哪能吃得饱。

沈仲安踢了沈昭一脚,沈昭让开了些,他在两人中间坐下,馍塞进沈妤手里说:“吃吧,明日宰马,让众将士都吃顿饱的,才能打起精神再战。”

宰马,已经是没有退路的最终决定了。

那是万万儿郎的断头饭。

谁都没有开口,任寒风凛凛呼啸越过山岗,又向着更远的地方吹去。

沈仲安展臂揽住两个孩子,遥望远方说:“越过黑雀山,便是关内的土地了,大周在这里伫立了数百年,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不知曾埋过多少英雄的枯骨。”

“我从前就想过,若是哪一日我马革裹尸埋骨他乡,你娘该怎么办?后来她去得那样早,她让我将她葬在了黑雀山内最平坦的土地上,她说若有那一日,我沿河而下便能与她相聚了。”

沈妤眼眶酸涩。

上辈子,她没有来到边关,更没有听父亲说过这样的离别之言,她从盛京千里奔袭而来,将父亲和哥哥残破的尸骨殓了,葬在了沈家的祖坟里。

她不怕死,她只是恨。

英雄应堂堂正正的战死在沙场,而不是被前后夹击,窝囊地困死在这里。

沈仲安面色坦然,在他们俩的肩上拍了拍,站起身往回走。

沈妤:“爹……”

沈仲安知道她要说什么,抬起手摆了摆,风里挟着他沉重嗓音传来。

“文死谏,武死战,这本该……本该是一个军人的宿命。”

关外的冬这样的冷。

沈仲安仰头望天,他走不了啊……

他们一走西厥人便能直取燕凉关,关内百姓数十万,需要用他们尸体铸就的城墙来挡。

所以这一战许败,但不许退。

可他的女儿不是军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能让她年轻的躯体葬送在这里,由着西厥的战马将她踏成肉泥。

两人目送着沈仲安离开,沈昭解下腰间的囊袋递给她。

沈妤接过来闻了闻,笑了,“是烧刀子。”

“喝一点暖暖身子,别喝多了。”沈昭叮嘱道。

沈妤喝了一口,烈酒烧过喉咙,整个身体都暖了些。

她递还给他,沈昭摇了摇头,望着营地的方向说:“替我传句话给她。”

“谁?”沈妤侧头。

沈昭目光温软地望着盛京的方向,“告诉她别等我。”

沈妤明白她指的是谁,眼睛瞬间红了,“这话我传不了,你自己回去告诉她吧。”

沈昭笑了,“算了,什么也别对她说,就这样最好,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沈妤摇了摇头,怎么会忘呢,曾经刻进骨子里的人怎么能轻易就忘,俞小姐可是到她死都没有嫁过人。

她侧头看着沈昭的脸,目光渐渐有些难以聚拢。

她摇了摇脑袋,视线更加涣散,“你……你在酒里……”

沈昭没等她把话说完,拨着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阿妤啊,这仇你别报,你只管往前走,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哥哥和爹娘都看着你呢。”

他说完低头看她,少女已经伏在他肩上睡去。

他将她背到背上,朝着营地南面默默走着,一如他曾背着她走过的路。

嚓嚓,嚓嚓……

阿妤,以后的路,就要你一个人去走了。

营地南下三里,一小队士兵列队在此。

沈仲安一马当先,在沈昭走近时翻身下马,将昏睡的沈妤接了过来。

大雪早就停了,雪地映着月色发出莹白的光。

他们无声道别,谁都没有开口,除了脚步声与胄甲摩擦声,便只剩马儿的喘息。

安顿好沈妤,两人翻身上马。

沈昭马鞭一扬,指着一个方向对孔青说:“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便能去北临王的封地。”

孔青跪在地上,“将军——”

“我将她交给你了。”沈昭认真道:“保护好她,这是我对你下的最后一道军令。”

孔青面色凛然,眼底猩红一片,“是!末将领命!”

“走吧。”沈仲安催促道。

他掉转马头,走得很慢,听见身后小队的马蹄声簌簌远去。

他想再看一眼他的女儿,可到底没舍得回头。

罢了,看与不看,结局都是一样,聚散终有时,再见亦有期。

……

马蹄声响在耳边,身体渐渐在颠簸中苏醒过来。

沈妤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还是半瘫软的状态。

她试着动了动手臂,身前的人似乎察觉到她已经醒来,一把掀开了罩在她头顶的大氅。

“姑娘。”

她听出是孔青的声音,刺目的光线令她瞬间闭上眼,“我在哪儿?”

孔青目视前方,“南下百里了,再跑上半日就能渡河,再绕过……”

“放我下去!”沈妤道。

她此刻已经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两列队伍大约十来个人随行,她和孔青共乘一骑,大约是怕她在昏迷中摔下去,孔青将她绑在了自己背上。

马匹还在朝着南方行进,孔青没有调转马头。

沈妤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全身筋脉竟被制住。

察觉她的意图,孔青道:“姑娘,我奉将军之令护送您回盛京。”

沈妤厉声道:“我不回京,我爹和哥哥还在燕凉关外,你让我抛下他们自己逃?”

孔青不发一言。

“孔青,你这是要当逃兵?”

“我们不是逃兵!”

“既不是逃兵,那就随我杀回去。”

孔青忽然勒马,下马立在一侧,“姑娘,不能回,梁建方封死了城,关内的粮食运不出来,关外的士兵也回不去,这是个死局。”

“死局又如何?”沈妤凛然道:“你是宁愿苟活然后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还是杀几个西厥人再光荣的死去?”

孔青无言,可面上的不甘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沈妤继续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①,这是我父亲教会我的第一句诗,我不退,便是葬在那里也要看着后来人将西厥人击退。”

孔青目眦欲裂,抬起头道:“我们不退。”

“那你替我把穴道解开。”

孔青盯着她的脸,面上挣扎万分,半晌,他摇了摇头,“我一日是将军的兵,我便一日受他调令,送姑娘回京后,我自会赶来与他们相聚。”

沈妤气急,“好,你不解是吧。”

孔青困惑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忽然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姑娘不可!”

话音刚落,沈妤唇角已沁出血丝。

“你解不解?”她威胁道。

调动内息强行冲破穴道,是极伤身的行为,严重者甚至会武功尽失。

孔青犹如被一把无形的刀架在脖子上,只得利落地替她解了穴道。

下一瞬沈妤已抓住缰绳调转马头,“我得回去,这是一条不归路,你们可以选择自行离开,也可以选择和我杀回去。”

士兵握紧缰绳,“我们和姑娘共进退。”

“我也是!”

“好歹杀几个西厥人再说!”

孔青沉了口气,抓住缰绳攀上了另一匹马背。

①《出塞》徐锡麟

小说《复仇计划!渣男敢惹我将门虎女》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入夜后,帐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沈妤睡不着,反复在心里推敲着上辈子的发生的事情。

在她的记忆里,传回盛京的急递是这样的。

【十月廿七,沈昭率兵突袭西厥大营被困,沈仲安率领余下士兵前去营救,监军劝说未果,沈仲安冒进追击中计,将十万大军全部葬身关外。】

军报上写得很模糊,具体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整整十万人,只剩几人生还。

她前世就觉得蹊跷,她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性子最为稳妥,冒进二字放在他身上着实是不大恰当。

奈何她不入朝消息闭塞,只有嫁给江敛之后才从他口中探听出些消息,那一战里,恐怕是有内鬼。

那是活生生的十万将士啊,总有人要为那一仗背负罪名,不论其中有没有疑点,沈仲安都成了罪人的最佳人选。

沈妤白日里主动揽了个活在各帐间替人送东西,趁机把营地的布局摸了个透,除了粮草处派有重兵把守外,其他地方暂时没察觉出任何异常。

单从目前形势来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兵败的端倪。

目前燕凉关的形势让她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撞上哪儿就顺便看看能不能留一手有备无患,中间又偷偷溜出营,去城里见了几个人。

入夜,气温骤降,又来了股北风,风里都夹着刀子,吹得人面颊发疼。

一匹骏马飞速接近营地,斥候策马狂奔,近营地大门时举起手中令牌,“急报!”

守门士兵查过令牌放人进入,斥候马都没下,直奔至主帐前。

“将军!急报!”

沈仲安睡得不踏实,听声音翻身而起,“进来。”

斥候进门后单膝跪地,“禀将军,前去接粮的队伍全军覆没,没看到辎重队的影子。”

沈仲安面色沉然,随手捞起大氅披在身上,说:“让沈昭到我帐中来一趟。”

沈昭也是刚从床爬起来,去叫他的人什么都没敢说,进帐后才听沈仲安说起此事。

沈仲安道:“接粮的队伍人不多,看样子像是被山贼劫杀。”

沈昭摇头,“接粮的队伍什么都没有带,山贼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恐怕是有人栽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危险的信号。

沈昭用力搓了把脸提神,说:“在余粮耗尽前必须速战速决,恐怕要用第二个方案了。”

沈仲安点了点头,连夜召集将领入帐商议。

傍晚,杨邦缩回帐子里。

“这风刮身上跟刀子似的,还不如直接落雪。”

尤大嘴接话,“落雪那是不成的咯,那边在调兵,估计是要干个什么事儿。”

沈妤一直注意着军营的动向,竟一直没发现出兵的迹象,并且今天才二十五,那不是比上辈子早了两天吗?

她一把抓住尤大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尤大嘴吓了一跳,“嘘,别往外说,我有个同乡在前锋营,之前碰到他的时候说的。”

沈妤没再问,一撩帐子出了门。

尤大嘴在后面喊:“你可别说出去啊。”

沈妤在风里静了一会儿,被风吹得清醒了些,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不论事情会不会按原有的路线发展,她也得提前警醒沈昭。

沈昭从主帐出来就往自己的帐子走,路上想着此战的布局,接近帐前,他目光随意一暼,抬腿走了两步之后,整个人忽然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一个方向。

天色渐暗,五米之外根本看不清人。

沈昭从门口取了火把,朝着那边的人走去,越是靠近脸色越黑。

等走到那人面前时,脸上已经黑如锅底。

沈昭胸口起伏了几下,按在刀上的手抬起来,朝着人点了两下,“你给我滚进来!”

沈妤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沈昭后头进了帐。

沈昭一进帐就把佩刀往桌案上一丢,转过身看着沈妤,“你好能耐啊,军装都穿上了,上哪儿偷的?”

“逃兵身上扒下来的。”沈妤小声说。

沈昭大步跨过去,用袖口擦着她脸上的黑污,训斥道:“你瞧你把自己弄成个什么样?!”

沈妤面颊被揩得发疼,拨开他的手,面色肃然道:“哥,你先别急着骂我,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沈昭再了解她不过,虽然是个诨性子,但是在大事上从不乱来。

“什么事?”

“你今夜是不是要突袭西厥营地?”

沈昭目光骤然一沉,盯了她半晌才问:“你从哪知道的?”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解释,”沈妤道:“但是今晚不行。”

沈昭回身坐在案上想了想,片刻后摇头,“时不待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和西厥人耗了,马上就要下雪,我们的战马不耐寒,西厥人在雪中作战比我们更甚一筹,况且……”

他没继续说下去。

沈妤走近,“是粮草撑不下去了吗?”

沈昭抬头,沈妤忽略他眼中的疑惑,继续说:“我进营有几日了,一直注意着营里的动向,后续辎重没跟上。”

沈昭沉重道:“除了第一批,后面的粮草都是问甘州府借的,城内已经没有余粮了。”

沈妤点了点头问:“粮草还能撑多久?”

“两日。”

沈妤道:“甘州内还有几座小城,再往南是长都府,我们可以从那边运粮过来。”

“你说得轻松,”沈昭在帐内的火炉上的壶里添了些水,“粮从何来?甘州府的粮还是我打欠条借的,他们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不借也不行,但是换座城人家未必会卖我们面子,况且长都府境内根本没有粮仓,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开支。”

“我们不跟衙门借,”沈妤一双眸子被火光映得晶亮,“陆氏商行遍布大周,其中不乏米粮店,我们可以问河洲的外祖母借。

沈昭眼眸亮了一下,却又很快暗淡下去。

他摇了摇头说:“来不及,就算现在马不停蹄赶往河洲,也至少要十来天,再加上征调粮食,至少需要半月以上,我们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五日,只需要再撑五日,”沈妤道:“我在四日前就已经让绿药出发去河洲了,骑的我的奔宵,想来不出四五日就能到河洲。”

“红翘我也有安排,她已经带着我的信物提前赶往长都府,令那边着手开始备粮,只要长都府的粮一到就够我们多撑几日,后续河洲过来的粮草就能续上。”

从她说出已派绿药出发去河洲时,沈昭的脸上就现出了惊疑的神色。

“你如何提前得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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