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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灵异调查处当网红

销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穆棱,这个名字是算命先生给我起的,他说靠近我的人,很快就会被埋到墓陵里面。他算的真准,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可能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在我21岁这年,我患上了绝症,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为了治病,我退了学,在灵异调查处当网红。灵异调查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就是没有人,后来我的身上也开始长毛了...

主角:穆棱,左耀   更新:2023-02-12 1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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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棱,左耀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灵异调查处当网红》,由网络作家“销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穆棱,这个名字是算命先生给我起的,他说靠近我的人,很快就会被埋到墓陵里面。他算的真准,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可能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在我21岁这年,我患上了绝症,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为了治病,我退了学,在灵异调查处当网红。灵异调查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就是没有人,后来我的身上也开始长毛了...

《我在灵异调查处当网红》精彩片段

我叫穆棱,这个名字是算命先生给我起的,他说靠近我的人,很快就会被埋到墓陵里面。他算的真准,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我住在城中村的老房子里面,靠着父母死前留下的微薄积蓄,一个人长大了。

可老天爷并没有打算放过我,在我21岁的这一年,我被查出身患绝症,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发病的时候,是真的疼,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五脏六腑当中猛烈的搅动着。

150万,为了能买上特效药,我紧跟潮流,当起了网红。

我长得很漂亮,从小学开始就是校花,但是没人敢追我,只要有人靠近我,他的身上就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们转头骂我是怪胎,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磁场。

这样奇怪的磁场延续到了直播当中,只要我一露脸,直播间就会停掉。

破罐子破摔,我索性不露脸,当起了灵异直播。

热心网友们推荐的第一个直播地点是城南的万人坑。

老一代的西城人都有印象,跟普通的乱葬岗不一样,那个地方在古时候是专门用来活埋战俘的。

上个世纪90年代,曾经有开发商看中了这个地方,7人考察团一进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直到三天之后,只有一个人回来,但也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自那之后,这个地方就成了西城人不能提、也不能想到的地方。

我看了看网上的这些资料,无所谓的笑了笑,就算真的有鬼,又怎么样呢?反正我快要死了。

天色完全昏沉了下来,月亮斜斜的挂在天空上,暗淡清冷的将万物包裹其中。

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用手机登录灵异平台,开了个直播间,房间名称就叫:西城万人坑,我能不能活着出去?

或许是名字起的带劲,很快就有好几个观众进来了。

【最近怎么总是有人做这种恐怖直播,都是音效之类骗人的!】

【啥,万人坑也敢去,要钱不要命了吗?主播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正经赚钱不行吗?】

【楼上的,你懂什么!西城万人坑是真的有鬼!主播,要是你今天运气好,真的遇见了,我就打赏你一艘豪华游艇!】

我无视弹幕里面的各种声音,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调好滤镜之后,走了进去。

我转动着手机,可视范围很小,粗粗的看过去,眼前荒芜的野地上面,杂草茂盛的生长着,一阵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开始解说,毕竟直播间里面不全是本地人。

“这就是西城著名的灵异地点之一:万人坑,相传在古代的时候,这里曾活埋了几万名战俘。将士含冤而死、死不瞑目,魂魄聚集在此处,久久不能散去。”

“西城本地的人应该都听过,前后有好几波人在里面失踪了。现在我们一起走进去看看。”

我迈出脚步,脚下踩着零碎的石子,在寂静无人的夜里,“沙沙”作响。

一波弹幕袭来。

【主播声音好好听啊,怎么非得要送死呢?】

【一堆托在嚎着!】

我很想为自己辩解,若是能好好的活着,有谁愿意拿明天去搏金钱呢!

我安静的向草丛深处走去,突然,前面的草丛剧烈的抖动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在里面扭动着。

【主播,快上去看看,我送你一朵小红花!】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

一会儿的功夫,观众们打赏了十几支玫瑰,一支玫瑰一块钱。

直播果然很赚钱,我压制住心里的害怕,慢慢的走上前去。

离的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那一坨是什么东西,我甚至能感觉到在这一瞬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火红的蛇身死死地缠绕着在蜈蚣的身上,巴掌粗的蜈蚣拼死挣扎,反咬蛇的七寸。

【好邪门啊!刚一进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主播,要不你还是走吧!】

【这么大的蜈蚣,至少五十年了,主播,请把这笔巨款捡起来!】

“歘”,有人打赏了一艘游艇。

【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艘游艇小意思,待会儿还有大礼!】

一艘游艇可是50块钱呢!身上那些不舒服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我在旁边找到了一根树枝,试探的戳了两下,没有任何的反应,应该是死的透透的了。

我掏出之前用来装零食的袋子,一把把这两个毒物套了进去,随手系在了身上。

【这手起刀落的利落劲儿,好像有点点帅!】

【我错了,这个主播确实有点东西,不太像个女人。】

我无视这些弹幕,接着往里走去。

“据说,曾经有醉汉半夜不小心误闯了进来,瘫在地上,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一堆人拔地而起,凭空出现。”

“但是这个醉汉始终想不起来,那群人长什么样子,只说听见有重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类似于一种咔、咔、咔的声音。”我正在解说着,突然相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去,浑身僵硬,我努力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看向了身后。

乌压压的一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裸眼看上去那些人就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般,只大概的看的出穿戴的都是古代将士的服饰,想要细看五官却是不能。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经大脑思考,问了出来。

明明眼前有这么多人,但我的声音就像是在空无一人的旷野中回荡着。

下一秒,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瞬间,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不管我的反应有多慢,当下也意识到,突然出现的这些并不是人。

【阴兵借道,要是被这些鬼发现了,尸骨无存,主播危险了。】

有些观众见多识广,说出了真相。

在这样惊悚的情境之下,我居然还能看清弹幕的内容,看完心中一阵剧烈的动荡。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黑布将我层层包围,一阵剧痛之后,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哗啦”一声,有人粗暴的往我的脸上泼了一盆水,接着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脸。

剧痛将我从黑色的深渊当中拖了出来,赶在那人之前,我睁开了眼睛,挡下了他下一波伤害。

“你干什么?”我的声音当中全是戒备,任谁被连着扇十几个巴掌语气都不会好的。

男人轻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呦,这么凶,看来是死不了了。”

夜色像是阴霾一般,浓重的渲染着周遭的一切。

手机不知道被遗忘在什么地方,我努力的想适应黑暗,还是看不清楚男人的脸,但直觉之下,他应该没有恶意。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刚刚那一块黑布,”

还没等我说完,男人起身站直,接着往远处走了。

只见黑色的风衣将他高大瘦削的身材包裹其中,随着他的步伐,风衣的下摆有规律的摆动着。

他背对着我,随意的摆摆手,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传了出来:“不用谢。”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看上去好变态啊,还好不是连环杀手。”

在四周摸索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手机,没坏。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大概晕了二十分钟左右。

直播没有中断,观看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上千人。

弹幕当中一堆人在那边赌我死没死,时不时的有些观众送些花圈给我。

无所谓,我又不认识这些人。

稍微算了一下,今晚的收入应该过千了。

心情大好的我清了清嗓子:“各位观众朋友们,我还活着。”

大概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弹幕当中不少人发来关心的话语。

【主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送给主播一波彩虹,带走霉运!】

【主播,刚刚快要吓死俺了。】

...

一堆关心的话当中,我注意到了这样的一段话。

一个新注册连昵称都没有的观众说道:西城居然有人懂得怎么隔阴阳,呵,真是有趣。

“隔阴阳,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那个账号没有再出声,我只好作罢。

随意的跟观众们说些话道别,我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城中村的老房子当中。

可能是沾染了鬼气的缘故,我所过之处,所有的狗都在吠叫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今晚经历的这些事情极大限度的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这么多年无神论的信仰崩塌了。

我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但却从我磕坎不平的黑暗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了生的希望。

一个晚上,四个小时的时间,我赚了一千多块,比我洗盘子来的可快多了。

我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水,睡着之前,我的脑子里面一直在想着:老天爷,就算你再不喜欢我,给了我这样一个孤寡难全的人生又如何。

我偏不如你的意,我要活下来。

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我要活的比别人都好。

再一日,我从床上醒来,连着睡了十几个时辰,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右边的腿有些轻微的疼痛,我脱下裤子,整个右腿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的颜色。

“昨天晚上磕到了?”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的那个男人:“可能是晕倒在地的时候弄的吧!”

下一秒,熟悉的疼痛从腹部扩散开来,又发作了。

我眼睛紧紧的闭着,从边上拿出一件旧衣服塞进嘴里,死命的咬着。

排山倒海的撕裂感在身体当中涌动着,我倔强的咬住衣服,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仿佛只要我不出声,我就从未被命运打败过。

身上的汗汇聚成水流,衣服渐渐湿透了。

身上一松,我终于挺过去了。

我拿出嘴里被咬的有些变形的衣服,顺手擦了擦身上的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次疼的时间好像比之前短了一些。

灵异平台就是大气,昨晚直播的奖赏已经打到账户上了。

我出了门,想给自己置办一些装备。

做灵异直播能挣钱,但也确实危险。我可不想还没赚到买特效药的钱,人就先死了。

但这些东西上哪儿买,我一时之间摸不清头脑。

两天之后,在我被骗n次之后,顿悟鬼道太过高深,街头巷尾那么多算命的瞎子、驱邪的道士,竟没有一个真才实学的能人。

跑了许久,我有些头晕脑胀,余光瞥到拐角偏僻处,一家店铺似是生意不好关着门,门口正中央放着一张椅子。

不疑有他,我坐了过去。

身后古朴的木门发出“吱嘎”的声响,门从右侧打开,一张圆乎乎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有缘人,我可算等到你了。”热情圆滑的声音从我的后脑勺处传了过来。

惊得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坐在老板你家门口的。”

“唉,”那胖子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叫什么老板,多生疏啊,这条街上的人都管我叫三爷。”

我端详着眼前的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圆润的身子上面顶着圆润的脑袋,脑袋上带着同样圆润的一副墨镜。

不是我的词汇量太过匮乏,而是这个三爷真的是太胖了,一米六几的个子,估摸着两百多斤的样子。

我朝他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开。

“鬼气缠身,与天搏命!”

短短的八个字,却是将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准确的概述了出来。

“三爷算的真准!”终于碰到一个真正懂行的人了。

马三爷吸了一口旱烟,摇了摇头:“算命只是兼职,我是开寿衣店的。”

我这才注意到门的上方有几个不太突出的小字,也难怪刚刚没有看到。

“进去说说?”马三爷嘴上问着,身体却直接把我往里面带着。

我跟着他钻进了那扇门。

说是寿衣店,实际上里面卖的东西非常杂,有各种各样殡葬用品、算命工具、道士套装、盗墓装备,基本上只要与乱力鬼神有关的东西他这里都卖。

“这两年生意难做,什么都得带着卖卖。”马三爷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哦,对了,说说你的需求。”

我笑了笑,眼睛往上一抬:“与鬼谋皮,大赚特赚。”

前面的马三爷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眼睛躲在墨黑的镜片后面:“女娃娃,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恐寿难长!”


“无所谓,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我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对面的马三爷本来是好意规劝,不想等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一时间他也摸不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故意对着干,索性转移了话题:“具体一些。”

我四处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我的目标。

我指着墙上挂着的八卦镜说道:“给我来一套捉鬼套装!”

“你当自己是来采购的?”马三爷鄙视的眼神丢了过来,“还套装!”

我讪笑着:“主要我之前也没买过,那应该怎么,表达?”

马三爷啧啧嘴:“你这种菜鸟,连鬼影都看不清,稍微好点的法器放你那里都算是糟蹋了。”

语气当中透露的浓浓的鄙视,可说的都是事实,我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一切。

“这样吧,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额,”马三爷停顿了一下:“就是初学者套装。”

我:“也行,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两分钟之后,我对着面前零零散散的东西,沉默的说不出话。

刚从树上砍下来的带着树叶的桃树枝,从他家黑狗身上现放的一小管黑狗血,还有一把杀生刃,也就是杀猪刀。

“能行吗?”我不确定的问道。

马三爷不满的瞪着我:“就你这样的小白,这些算高配了。”

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又上当了,放下东西,准备离开。

马三爷看出了我的企图,一脸愤怒的拉着我:“东西你先拿回去用,等派上用场之后你再付钱。”

说完,他低下头,扒着圆圆的指头算了一把:“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行,就这样,先用后付。”

接着他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在我手上,将我推了出来。

“这年头,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吗?”我带着这些破破烂烂开始了第二次直播。

上一次直播之后,我的人气迅速突破了一千人。

还有厂商想要找我带货,卖一些驱鬼的小挂件,我担心卖假货会导致人气下滑,没有答应。

这一次直播的地点是由网友们投票选出来的,名字很是日系,恶猫之池。

我按照网友们给出的地址,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夜间公交来到了这个地方。

公交车在我身后,慢慢的关上了门,发出“哐当”快要散架的声音。

然后引擎再一次启动,拖着庞大而又破旧的身躯离开了。

在我的眼前,蜿蜒的石阶顺着山路盘旋而上,远远看过去,漆黑的浓雾将整个山体严丝合缝的笼罩着。

两侧茂密的树林黑压压的挡住了月亮洒落的淡淡的光亮,我站在台阶前,再往前一步, 我将陷入黑暗。

我登录了账号:灵异女网红,直接开了个房间进去了。

房间刚打开,呼呼啦啦的进来了几百号的观众。

【来了,来了,跟着主播见鬼喽!】

【主播真不是凡人,上次那么大的阵仗,居然还敢来直播。】

【居然是恶猫之池,哇,我之前一直想去,但是又不敢,谢谢主播帮我圆梦啦!】

当然还是有人不相信,觉得上次只是特效,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我不与他们争辩,一边往上爬,一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首先谢谢大家给我推荐的恶猫之池,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刺激,希望今天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山里有只神鸟误入凡尘,爱上了一位将军,将军中了巫术身亡。神鸟为了让将军转世成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神鸟为了自己心爱的将军甘心赴死,而这也惹怒了暗恋神鸟多年的山猫。”

“山猫怨恨那个男人,恨他抢走了神鸟。它深爱着神鸟,不希望神鸟就此消失。于是月圆之夜,山猫耗尽毕生修为,召唤方圆百里的猫来到这里,为他心爱的神鸟献祭。”

“最终神鸟没能复活,而被召唤来的猫知道了真相,与山猫拼了个玉石俱焚。山猫临死前怨气冲天,上万只枉死的猫的灵魂与其纠缠不休,最终化为恶猫之池。”

【哎,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终究得不到、放不下、理不清!】

【山猫真自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杀了那么多同族,这样的结果是它罪有应得。】

【我倒觉得山猫敢爱敢恨,为了心尖一人,舍弃天下又何妨!】

……

弹幕当中,键盘侠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我爬了快一个小时了,体力有些不支,靠着路边上的一块石头喘两口气。

“恶猫之池到底在哪儿啊?我不会要一直爬到山顶吧?”我对着手机说道。

【到了,在你身后。】昵称“土地公”的观众说道。

是上次说出‘隔阴阳’的那个观众,我记得他的id。

我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毛毛的,往身后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勉强的笑了两声:“土地公,你好啊,又来看我直播了!”

他没有再说话,直接送了我一颗导弹,30块钱,还算大方。

“谢谢土地公的导弹。”

“接下来,我们就按照土地公的指示,前往传说中的恶猫之池。”

我往旁边绕了几步,看到了巨石后面的空间。

手电筒能照到的地方,参天的大树,下面是连绵青葱的草地。

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微微的向下陷了一些。

要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过来,肯定是值得野炊的好地点。

我有些迟疑的四处打量着,总觉得跟恶猫之池搭不上边。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前方的树梢上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我顺着声响,边移动手机,边往上看了过去。

腰身粗的枝桠当中,一只黑猫凌坐在高空之中,绿油油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眼神当中透露着一种悲悯的神色,就像,就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胆子很小的我,此时心中的兴奋压过了恐惧。

这么邪的猫出现在这里,恶猫之池还远嘛!


一人一猫,一上一下,对视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样子。

难不成需要什么暗号,我心中腹诽着。

正在此时,那只黑猫两腿用力的蹬了一下,下一秒,一道优雅的黑色弧线,它跳下了树梢,落在了我的面前。

它看了我一眼,接着迈着稳健的猫步往前走去,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两眼,生怕我走丢了。

漆黑的山谷当中,我举着手机,一小片的光亮,跟在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的后面,向着未知的地方前进。

【主播,虽然我喜欢看一些刺激的东西,但是这也太邪性了。】

【别跟了,万一真的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要钱不要命,疯了吗?】

【一只猫,有什么好怕的!】

.....

就这样我跟在那只猫的身后安安静静的走了十几分钟,身边的树木变得越来越少,脚下的草也变得稀疏枯黄。

突然,黑猫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我。

接着,“喵呜”一声,软萌可爱,毫无杀伤力。

一个胖猫打滚,它躺在了地上,露出了肚子,像是讨好我一般,不停的扭动着。

“你这是搞哪样?”我不理解的问道,“山猫。”

躺在地上正在装无辜、打滚的山猫突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它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卖萌打滚。

我走上前去,向它伸出了手。

它养的不错,身上的毛细密绵软,摸上去很是舒服。

我的手一碰到它的身子,它加大了伸展的幅度,甚至因为我的抚摸,发出愉快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是我想的那样吗?是那个传说中的山猫?】

【不是吧,这么可爱的猫,会不会搞错了?】

【知道它是山猫,还敢摸,主播你是傻了吗?】

...

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反而心中那一片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我慢慢的开口,对着身下的山说道:“你知道吗?我常常抱怨命运的不公,从我出生开始,算命的给我起名叫穆棱,他说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最后都会死。”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交过朋友,谁离我离得近些都得倒大霉。”

“好,这些我都接受,一个人活到死,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情。”

“可是偏偏为什么,我只剩下了三个月的生命。你说,到底为什么,我们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山猫像是能感觉到我心中的苦闷一般,将我的手抱在它的怀里,我们俩就像是水中的两片浮萍,互相找到了依靠。

“呵,可是我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你还是想着要杀我呢?”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山猫一瞬间翻转了身体,我的手还在它的头上,它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弓着身子,随时准备攻击我。

“你没有被我魅惑?”沙哑的声音从它大的最终传来,“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还抚摸你吗?”我继续手上抚摸的动作,“因为爱是没有罪的。”

“爱是没有罪的,笑话,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山猫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锐,像是被激怒一般。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装作不经意的将手放回到腰部的位置:“你得不到,却又不能放手,一味纠缠,可怜!”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了。”山猫身体向后一紧,接着整个身体冲向了我的脸。

尖锐的爪牙擦着我的脸过去,我头偏了一下,一道细碎的口子。

我乘着这个机会抽出了缠在腰上的桃树枝,用力的朝山猫抽过去。

桃树枝在碰到山猫的瞬间,发出了细微的金光,山猫吃痛的叫了一声。

“哎呦,三爷没骗我,真的管用。”我瞬间心里有谱了。

“愚蠢的人类,就这么个树枝,也想收服我。”山猫不屑的说道。

我仗着手上有桃树枝,语气也稍显放纵了一些:“是吗,对付你这么个小可爱,足够了。”

几个回合下来,我发现是我草率了。

山猫灵敏的窜来窜去,我挥动了好几下,连它的毛都没有碰到,反倒是我的身上多出了十几道抓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将手机别在衣服上,保证直播的顺利进行。

空出一只手,偷偷拿出了那管黑狗血。

山猫又一次发动了攻击,我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将左手送到了它的嘴边。

它逮到机会,死命的咬住了我的手。

尖利的牙齿咬穿了我的手掌,鲜血直流,钻心的疼痛。

我左手用力,顺势抓住它的下巴,接着将藏在右手的那一管黑狗血倒进它的嘴里。

“刺啦”的声音响起,黑猫原本粉嫩可爱的舌头像是被腐蚀一般,冒烟变黑了。

“啊,喵呜...”的惨叫声从它只剩一半的嘴巴当中发了出来。

它四肢毫无章法、用力的蹬着我,终于从我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它痛苦的在地上蹦了几下,稍微缓过来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非得死无全尸,我成全你。”山猫阴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我送你下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说完,它的嘴里嘀嘀咕咕,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般。

伴随它的声音,我脚下的地面开始抖动了起来,有什么成片、庞大东西在地底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喵呜”,“喵呜”…

地底一只接一只的猫爬了上来,各种颜色都有,全是中华田园猫。

我脑子抽风,脱口而出:“怎么全是中华田园猫,是因为你死的时候,外国猫还不归你管吗?”

山猫的声音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若是它此刻能分心说话,大抵是要骂我脑回路奇葩了。

刚从地底爬上来的猫动作很慢,卡的一帧帧的,但也只有几秒。

我抽出马三爷给我的那把杀猪刀,朝向我扑过来的那只胖橘砍了过去。

手起刀落,橘猫被我劈成了两段,接着像是被风吹散一般,消失在原地。

这是我第一次动刀,没有溅的到处都是血,我表示还能接受。


山猫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念咒语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成百上千的狸花猫破土而出,狰狞的朝着我的方向飞扑过来。

我努力的挥动着杀猪刀,胳膊酸痛不已,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渐渐的,我砍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稍微动一下都疼的厉害。

山猫看到我的惨状,停下了动作,半是讥讽、半是悲悯的盯着我:“呵,好一句爱没有错,可它们不懂。”

“它们”指的是这些因它而死的狸花猫。

山猫只剩一半的脸上充满着悲伤、愤怒,以及不甘,它已入魔,多说无益,我闭口不言。

山猫伸出了爪子,舔了舔,还剩一半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还真别说,你这个愚蠢的人类,真香。”

“香个鬼!”我冲着它吼了一句。

谁都知道这个“香”指的是什么。

山猫不在意我的语气,伸着只剩一半的舌头舔了舔:“我要把你带回去,一点一点,慢慢吃。”

说完,它挥动爪子,其他的猫接收到指令,全都扑在我的身上。

接着,我整个人像是突然掉进了河里一般,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下沉着,我拼命的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

几十、甚至是几百只猫在我的身上撕咬着,想把我撕裂。

很疼,剧烈的疼痛,冷汗混着血水,我整个人湿漉漉的被猫覆盖着。

临死的时候,人的求生欲望是最强的。

无视它们的撕咬,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向上爬去。

快了,我再一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生的希望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下一秒,一坨黑色的猫屁股落在了我的脸上。

山猫看上去最多十几斤的样子,它一屁股下来,我整个人迅速的向着地底“飞”了下去。

身边,土块、石子从我的身上掠过,我什么都抓不住。

“呵呵,原来被大地母亲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临死了,我还不忘调侃一句。

我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假装着乐观。

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我摸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长条形状,像木头的材质。

接着,一股霸道的劲儿从这块木头上传来,透过我的手臂,注入到我的灵魂当中。

那一瞬间,我浑身滚烫,像是在烈火当中焚烧一般,我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左耀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我再一次被拉入地底,一旁的山猫正得意的酝酿着怎么吃掉我。

“原本还没想着要收拾你。”左耀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山猫倒地,气绝身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左耀用的这把枪是灵异调查处特制的,专门用来降妖除魔的。若是不小心打在人身上,也没关系,对方甚至都感觉不到。

山猫一时失察,竟这样轻易的被干掉了,那些被困在这里的田园猫瞬间化成星星点点,四处飘散,像一群迎风而动的萤火虫。

左耀连忙跑到我被埋的地方,想要把我挖出来。

还没等他动手,脚下的土地剧烈的晃动起来。

很久之后,我才从左耀的嘴里知道,当时我的出场方式有多么的狂拽酷炫。

刺眼、霸气、火红的金光,笼罩着我,我安静的沉睡着,如同入睡的武则天一般,他只觉得辣眼睛。

听到这么奇怪的描述方式,我一脸的?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

我躺在一块空旷的土地上,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这是昨天山猫想要活埋我的地方。

浑身疼痛而又舒爽,类似于柔碎之后又重组的感觉。

我尝试着捏了捏拳头,那个无意间抓住的木头还在手里,动动四肢,什么零件都没少,也没伤筋动骨。

“这都没死,老娘真的是太帅了!”我的声音沙哑破碎。

“呵,果然,脑子不太好使。”男人吐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声音有点熟悉,但好像不是山猫。我瞬间浑身戒备,一下子从地上弹坐了起来。

不是山猫,男人高高的坐在一块石头上面,两脚自然的下垂,丝毫没有在意我防备的举动。

他侧着脸,早晨的阳光懒懒散散的洒在他的身上,利落精干的短发,刀削一般明朗的轮廓,看上去很是危险。

“你是谁?”这三个字配上我破破烂烂、勉强蔽体的衣服,没有一丝的杀伤力,只手里抓着一个木头。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着看向我。

我终于看清了他整张脸,深邃如星空的眼睛镶嵌在一张完美比例的脸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标志的男人,不过什么品位,一身黑漆漆的破旧风衣。

风衣,对了,原来是他,上一次在万人坑救过我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你救的我?”我几乎能确定是上次那个男人。

男人好像更加生气了,他从石头上一跃而下,一步步的缓慢的向我走来:“你怎么在这里?你看到我,就只会跟我说这句话?”

我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着他:“额,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速度突然加快,下一秒他的脸离我只十厘米的距离。

他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般:“不应该说些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吗?”

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我有种感觉,他原先想说的不是这句。

在我的人生信条当中,装傻充愣才是上策:“也不是不行,可我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许是我的神情太过真切而凄惨,男人轻笑了一声,略过了这个话题:“等一下,有车来接我们,应该快到了。”

下一秒钟,“轰隆轰隆”的发动机声音从远处响起。

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彪悍流畅的线条,车顶装了十几个镭射灯。

车身的侧面还有一个巨大的logo,我暂时看不懂画的是什么。

“走。”左耀大步走在了前面,一脚跨上了越野车。

我:“去哪儿?”

左耀:“灵异调查处。”


越野车窗上面贴着一层膜,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

我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荒郊野岭,突然出现的男人和一辆不同寻常的车,以及我从没听过的灵异调查处。

这些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觉得自己要被拐卖到山坳坳里面给三四十岁的老光棍当老婆了。

但现在,我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我裹紧身上的碎布衣服,以及手上那个看不出是个啥的木头,抬脚钻了进去。

或许只有当人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才会变得更加的勇敢吧。

脚一踏进去,眼前所见天差地别。

从外面看,黑乎乎的越野车里面最多也就两排座位。

可进来之后,宽敞明亮,还有两张床。

乍一眼看上去,至少有十几个平方的的大小,我快一米七的个子可以站直了身体。

“呵,刘姥姥,这个空间被改造过。”左耀戏谑的说道。

又在讽刺我没见过世面,我冲着他瞪了一眼。

左耀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脚边黑色的一坨发出了“呜呜”的威胁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左耀坐的木椅下面,一双圆瞪的眼睛闪烁着火一样的威力,正死死地盯着我。

全身毛发像绸缎一样光滑发亮,胸口有一小撮白毛。

大大的嘴巴凶狠的裂开一条缝,发出“呜嗡”的震慑声音,背上的毛慢慢的竖起来,随时要对我发动攻击。

“这到底是狗还是豹子?”我犹豫的开口问道。

那黑色的东西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般,张嘴嘶吼了一声,就要向我扑上来。

左耀原本正在优雅的喝着茶,眼神丝毫未动,像是预判了它的动作一般,一脚把它给踢回去了:“自己人,别发神经。”

黑色的肉团子缩回到凳子下面,发出“哼哼”的撒娇声。

“再吵晚上就没有肉吃了,小狗狗!”男人胁迫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的调戏意味。

肉团子赌气似的又往里面缩了缩,黑突突一团,不再出声。

一人一狗之间的互动,我稍微放松了一些。

“驾驶员在哪儿啊?”这个空间当中,只有两个人和一条狗。

左耀打了个哈欠,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这什么人!”我小声的吐槽了一句,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光怪陆离,对了,那么多猫一口接一口的撕咬,那现在我身上岂不是哪哪都是洞!

我连忙上下查看了一番,深红色的血液,一块块的凝固在身上,配上灰扑扑的一身碎布。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比打仗的时候四处逃窜的流民好不了多少,况且还有那么多伤口。

“唉?怎么回事?”一块块的血迹看着吓人,但我的身上一个口子都没有,甚至连疤痕都没有,我是有什么瞬间愈合的超能力了吗!

“去洗洗。”左耀闭着眼睛,向后指着说道。

哦,原来,肯定是他给我吃了些什么,我的伤口才会好的那么快,我怎么会有超能力呢,我只是一枚普通的人类,而且就快死了。

我顺着左耀手指的方向,在墙上发现了一个隐藏门,门后,是一个抵得上我房间大小的卫生间,里面花洒、浴缸一应俱全。

“这车多少钱啊,好想拥有一个。”我承认我是土包子,确实没见过世面。

简单的冲了一下,车子停了下来,应该是到地方了。

我随手拿了一套衣服套在身上。

出来之后,侧边的车门开着,一人一狗已经下去了。

我快跑了两步,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眼前一座两层楼高的民国时期的小洋房,应该就是灵异调查处。

“我叫左耀,是灵异调查处的头儿。”男人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我跑到了他的身边:“所以到底什么是灵异调查处?”

左耀像看傻子一般看了我一眼:“字面意思。”

“我能理解这些字的意思,但具体一些呢?”我追问道。

他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接着三米高的木门上自动的往两边打开。

他转身面朝着我,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仿佛能够蛊惑人心:“欢迎来到灵异调查处。”

我顺着他胳膊伸展的方向,走了进去。

两层的小洋房全部被打通了,屋顶离地10米,里面的装修风格一眼难尽,具体点说,十分诡异,就不像是人能呆的地方。

最中间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干干净净,只有一台电脑。

在办公室坐北朝南的地方,横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我对木材没有什么什么研究,上面的图案线条流畅、雕工精湛,隐约能看到精琢的巨龙盘旋而上,直冲云霄,肯定很值钱。

西北的角落放着一个小小的祭台,上面几缕青烟缭绕,两长一短的檀香正燃烧着。

在祭台的旁边还有一座巨大的土坡,最下面有一个洞,我弯着腰往里面看了过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做好准备了吗?”左耀两只脚翘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我不明就里的看向了他:“准备什么?”

“呵,哔哔...”他吹起了口哨。

哨声清脆干净,不拖泥带水,就像他的性格一般。

下一秒,周围像是旋起了一阵轻微的风,我敏锐的察觉到了磁场的变化。

原本趴在左耀脚边的那只大黑狗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它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人吹了气球一般,迅速的膨胀。

一眨眼的功夫,它得头几乎快要碰到天花板了。

“哼,女人。”它往下瞥了我一眼,狗里狗气的说道。

“狗怎么会说话?”我惊了。

它大大的脑袋凑到我的面前,不满的呼气,我甚至感觉它一口能把我吃下去:“愚蠢的人类,我是上古神兽,最帅的那种!”

它说话的时候,一股带着腥味的风从它的嘴里喷出来。

“所以你从来不刷牙吗?”左耀在这里,我也不担心它会真的冲我下手。

果然,赶在它发火之前,左耀开口了:“乘风,以后她就是你的铲屎官了。”

停顿了一秒钟,左耀接着补充道:“主要是负责给你喂饭。”


左耀的嘴是真的毒,总是能一下子掐住别人的命脉。

停在我面前的那张黑胖的脸,瞬间呆滞,它迟疑了好几秒钟,接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欢迎成为灵异调查处的一份子。”

接着,那颗大头继续往下凑了凑,轻轻地在我怀里拱了两下,发出“嘤嘤”的讨好声,就像一个大号玩具。

“什么上古神兽,分明就是一条好吃狗!”沧桑沉重的声音从我身后的棺材当中传了出来。

接着“咔嚓”一声,棺材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里面坐了起来:“这一次朕睡了多久了?”

“一年零3个月。”慵懒妖艳的声音从土坡当中传了出来,接着钻出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

狐狸上挑的眼睛打量着我,接着她冷“哼”一声,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个双十少女,举手投足之间俱是风情。

“你好,我是荣倩。”软软糯糯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祭台所在的方向,一个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少女从虚无走向了现实。

“我是一只鬼,一只被人生生开颅死了的女鬼,你说,我可不可怜!”

如果这话不是从一个脑袋上缝了一圈红线的光头女鬼的嘴里说出来的,我大抵还能安慰她两句。

“节哀。”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话了。

左耀抽着烟,轻轻的笑着,白色的烟圈给他整个人带来了一丝朦胧的感觉:“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狐狸精方青气呼呼的样子:“她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

原地中弹的我颇有自信的挺起了胸膛。

“我的意思是,”左耀抖了抖烟灰:“她以后就是我们灵异调查处的人了,归我管。”

“等会儿,”我出声道:“我可没说我同意。”

“方青,东西呢?”左耀问道。

方青不情愿的从抽屉当中拿出了一沓纸,往我的身上扔了过来:“天煞孤星的命,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善终。当然要是没有150万,你也活不长了。”

“加入灵异调查处,每次我们出去工作的时候,你都可以进行直播,我们将会对你进行保护。”左耀的话于我而言,诱惑力太大了。

昨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对于那种濒死的感觉我心有余悸。

“但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想不通他坚持让我加入灵异调查局的原因。

左耀修长的指头转着用土包浆的木头:“因为它认你为主了。”

我认出那是我昨天被压在地下时,无意之间摸到的木头:“这木头到底是个什么?”

“你管它叫木头?”左耀好看的杏眼当中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是山河扇,上古神器。”

“这么值钱的嘛!”我的手气也太好了,随便一抓,就是一个上古神器。

左耀将那块木头放在了我的手上,认真的说道:“这不是值不值钱的事。它既认你为主,就一定会护你周全,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就这样,我加入了灵异调查处。

晚上,我回到了城中村的老房子里面。

我的手机掉了,身上却多了一把扇子。

我打了些水,打湿毛巾,轻轻在扇子上面擦拭着。

随着我轻柔的动作,扇子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这把扇子并没有多大,跟我巴掌差不多的长度,一手抓着正好。

不知道扇面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这么长时间埋在地底,一点污损都没有。

扇面构图很简单,一只凤凰神采飞扬的立在树梢上,精致小巧,让人不禁联想做出这把扇子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所以,你就是这棵树做的吗?”我伸手抚摸着扇面问道。

在我睡着的时候,微弱的金黄色的光从山河扇中渗透出来,温柔的洒在我的身上。

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温柔的喷洒在尘世万物上。

我带上一顶黑色的帽子,随便套个外套出门了。

欠马三爷的钱,我给换了,真黑,一套破烂万一要了我一千块钱。

在恶猫之池的时候,我把手机给弄丢了,之后状着胆子去了一趟,没能找到,索性重新买了一个,花了两千多块钱,心疼了好几天。

我进灵异调查处已经一个星期了,一直在恶补各种灵异方面的知识。

期间他们出去办事的时候,都不愿意带上我,左耀给出的说法是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可我倒是觉得最近病就算发作起来,也不如以前那般的山崩地裂了。

但医院给出的三个月我没忘了,它就像一道紧箍咒一般,一想到这事,我就喘不上气。

想想150万,我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得出外勤。

“左耀,我要尽快的,”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话还没说完,身上被扔了一铁做的东西。

我拿定一看:“怎么会有枪,私自用枪是违法的。”

“呵,违法?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可是国家特批的秘密基地。别说枪了,炸弹我都能搞到。”左耀满不在乎的继续给枪上子弹。

我尝试着向电视当中,演员演的那样握着枪:“可是我不会用这个,万一打到人怎么办。”

“不怎么办,这枪打在人身上,他一点感觉都不会有,但若是打在别的什么身上,就难说了。”左耀头一次耐心的跟我讲话。

我想了想,还是把枪放下了:“我还是不拿这个了吧,万一打到你们就不好了,来个桃木枝、斩妖除魔剑吧。”

“你们?”左耀好看的杏眼往上一挑,“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觉得我不是人。”

原来他是人,我还以为整个灵异调查处都是一些超乎寻常的存在,原来还有一个人类同胞在。

“那你还挺厉害的,一个人类能当那些妖魔鬼怪的头儿!”我抓住机会往回找补。

“其实跟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左耀将装好子弹的枪别在腰间,没有多说什么。

他身上的这件风衣看上去已经挺旧的了,甚至不像这个时代会卖的款式,但他一直穿着。

“今天要去哪里出任务啊?”

“吃人医院。”


大部分情况下,左耀都是一个人带着乘风,也就是那条黑胖神兽出去做任务。

老秦,自称“朕”的僵尸给出的理由是他干不了杂活,方青天天只想窝在土里睡觉。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左耀隐晦的提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让荣倩出来做任务,当然具体的原因他没有说,只说以后会有机会让我见识一下。

“带着她去?万一拖我们后腿怎么办?”

我刚忐忑的将那把特制的枪收好,就听见不远处乘风正贴在左耀身边吐槽我。

灵异调查处的空间有限,所以乘风一直维持着正常形态,像是一只黑色的拉不拉“猪”。

我清了清嗓子:“乘风啊,本来这两天我准备给你做叉烧猪排来着!”

最近我变着花样给它做好吃的,乘风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

“咳,所以老大,我申请当穆棱的贴身保镖,务必保证她的安全。”乘风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至少叉烧猪排保住了。

这次要去的地点在老旧的废城区,自动驾驶的车子七拐八拐的,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天色渐晚,暗淡的阳光慢慢的向远方消逝着,沉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一下车,我将手机支架绑在身上,这样我不用捧着手机也能随时看到弹幕,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两只手方便一些。

登录灵异直播平台,我开了个房间:这个医院会吃人。

直播一打开,瞬间涌入了好几百号人,几乎都是看过我直播的老熟人。

我简单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解释了一下这几天因为在恶补各种灵异的知识,所以没有进行直播。

【主播,你居然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死在恶猫之池了呢!哭死人家了!】

“歘”,他送了我十枝玫瑰花。

【她居然活着回来了,那我跟人家打赌的一万块钱岂不是泡汤了!】

看到弹幕当中这些话,我只觉得啼笑皆非,怎么总是有人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其中有个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主播,我想请你帮忙,我们这个楼道里面,好像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送上门的素材,还能助人为乐。

我连忙点开他的账号,让他有需要的话可以将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我悄悄的关了声音,戳了戳身边的左耀,准备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我头一转,被他脸上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你脸上是什么玩意?”

我喊完这句话之后,发现乘风胖胖的脸上也戴了一个相似的面具。

乘风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们可不想当网红!走哪儿都有一堆人认识。”

不理这个黑胖,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左耀。

过了大概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左耀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去。”

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救过我两次,平常有什么搞不懂的地方我都跑去问他,突然被他拒绝,我有了一丝丝的失落。

不过这样也好,只靠自己,这才是我的人生,注定一个人活到死。

想到这里,我不再多说,打开声音,正式开始今晚的直播。

“今天我们来到的是吃人医院,在这之前,相信很多的网友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但是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年轻人失踪案件,调查出来,他们最后失踪的地点都在这所医院附近。”

“所以在这里,我要规劝一下各位年轻的小伙伴,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去冒险,毕竟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

左耀伸手推开了破旧的铁门,“嘎吱”一声,一阵冰凉的风吹过来,整个氛围说不出的诡异。

乘风一狗当先,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最前面,肥硕的屁股随着它的步伐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是不是我看错了,主播的前面怎么会有一只狗,长的黑乎乎的,差点都看不见了。】

【哎,我怎么看见旁边一直有个布条飘来飘去的呢。】

我瞥了一眼,这布条说的应该是左耀的风衣。

“大家已经发现了,今天我们有了两位新的成员,分别是超帅、超能吃的黑胖乘风。”我摊开手,指向正拐着屁股向前走的乘风。

为了那顿叉烧猪排,乘风做了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它转过身来,撑着上半部分的身体,用两只前爪热情的向大家打了个招呼。

【给这只拉不拉猪加餐!】

有人打赏了两只鸡腿。

“还有我旁边这位大佬,左耀。”

我尝试着将镜头转向左耀,他一把把我手机推开了。

“对,他就是这样一个傲娇且臭屁的存在。”我补充道。

【哇,男女搭配,主播有福了!】

突然,乘风和左耀一致停下了脚步,感受到异样,我也停了下来。

我们正在医院的长廊当中,50米左右的长廊左右两边全是空荡荡的房间。

随着破旧窗户透进来的风,几十扇木门呼呼的抖动着。

在“呼呼”的声音当中,清脆的水滴声显得尤为刺耳。

“嘀嗒,嘀嗒”一声接着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空灵清澈。

“在下面。”左耀棱角分明的下巴往我右手边的方向扬了扬,我这才发现原来在我旁边有个楼梯口。

“走,下去看看。”左耀将手放在了腰间,那是他藏枪的地方。

我学着他的样子,警惕的跟在他的身后。

乘风:“呵呵。”

【主播,我查到了,这个地方真出过事。】

接着他传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显示的是一张民国时期的报纸,在抗战时期,日本人占据了这个小城当中唯一的医院,残忍的将原先住在里面的病人都杀死了。

日本人在这里救助自己的伤员,利用实验室制作毒气、做人体实验,伤天害理,丧尽天良。

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的,离奇的发了一场水灾,将当时正在地下做人体实验的日军全都淹死了。

在那之后,这个地方就荒废至今。

“到了。”左耀原本清冷的声音在这个地下室里面,显得更加疏离。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严丝合缝、紧紧关上的铁门,大概有三米的长度。

原先在上面听得很清楚的水滴声像是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不太清晰的女孩的歌声。

音乐盒的旋律突然想起,

假装呼吸均匀……


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半封闭的地下室里面,大大小小的回声重叠,我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天啊,好吓人啊!】

【这肯定是鬼在唱歌,这个医院真的邪乎!】

越是邪乎的地方,大家打赏的就越是大方。

这个地方荒废了几十年,怎么还会有女孩唱歌的声音?

左耀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我。

借着手机的光亮,我看清了那个东西。

黄色的符纸叠成三角形的形状,上面用朱砂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保命用的,塞怀里。”左耀压着声音解释了一句。

早在他说话之前,我就已经将符纸塞进去了。

“就不怕我会害你?”左耀晦涩不明的说了一句。

我没好气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呵呵。”

他很喜欢这样淡淡的笑笑,有一种与世隔离的疏远。

地下室的平开门是金属做的,厚重结实,圆形的机械锁把着门口。

左耀两只手抓在上面,试着转动了一下,门开了。

左耀没有急着将门全部的打开,只一条缝,悠扬柔美的西洋曲调从中倾泻而出,门缝当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华丽壮大的宴会厅里面聚集着几百人。

在中央璀璨的水晶灯下面,舞艺高超的人们一圈圈的旋转着,蕾丝裙摆随着舞步快速的飞扬着。

周围有人坐着喝茶聊天,有的四人一桌打着牌九。

更多的是举着酒杯、四处应酬的舞女。

这些当然都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鬼。

【妈呀,隔着屏幕,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鬼一直跳了几十年的舞?】

我跟左耀对视了一眼,这里面这么多鬼,贸然进去只怕捞不到什么好处。

左耀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若是只带一个乘风,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可现下还有一个穆棱。

现实情况容不得他思考,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梳着高高的发髻,从装扮上看像是个日本女人。

她血红的嘴角轻轻的上扬着,露出标准的微笑:“欢迎你们的到来!”

话音落地,里面不少鬼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下非进不可了,左耀朝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伸手搭着他的胳膊,并排走进了这个地方。

找了一处空旷的桌子,我们坐了下来,乘风半蹲在我们的脚边。

服务员立马殷勤的送上两杯鸡尾酒,我们看了一眼,没动,谁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那几个失踪的青年。”服务员离开之后,左耀附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嗯。”我点点头,找出失踪的那几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假装晃动里面的酒,身体向沙发的方向躺过去。

宴会厅很大,但除了门以外,没有其他的出口。

“这里应该就是毒气实验室,没有其他的出口,这些人被困在这里活活淹死了,死后也出不去。那几个误闯进来的人不论死活,应该还在这里。”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左耀说了一下。

左耀赞同的点点头,好看的眉头紧缩着,像是有什么困惑的地方:“找不到。”

“那几个人吗?会不会是已经死了,所以,”我说道。

左耀解释道:“就算是死了,他们的魂魄跟这些死了几十年的老鬼的颜色也应该是不一样的。”

我回忆起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内容,人死之后变成鬼,根据生前所犯之事、死了多长时间,鬼的颜色也会发生改变。

刚死的鬼由于魂魄不稳定,整个鬼影都带着一种快要飘散的淡淡的白色。

超过七天之后,生前没有干过坏事的鬼会变成淡淡的金色,可以直接去投胎成人。

若是生前有过杀戮,周边就会慢慢的浮现一层红光,只能投胎畜牲道,或者留在人间变成恶鬼。

恶鬼留在人间之后,身上的颜色会越来越红,直至变成黑色。

可我现在的道行还不够,看不出他们身上是什么颜色。

左耀伸脚在乘风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后者向他翻了个白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人群当中。

“这位美丽的女士,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起跳舞。”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梳着上个世纪流行的中分头,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的黑色眼镜,说着不太地道的中国话。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鬼,此时他伸出像鸡爪一样的手,过分热情的看着我。

我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礼貌的拒绝了他。

对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复,脸色一下变得暗沉了起来:“小姑娘,敢在我的地盘上拒绝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大抵是不想这么快的撕破脸:“不过,遇见也是缘分,两位第一次来到我们这里,我带你们见见我的珍藏吧!”

左耀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声音比平常略高了一些:“什么珍藏,我得去看看。”

那个日本男人迅速变脸,激动的边向前走着、边跟我们介绍。

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也没听懂他说的是个什么宝贝。

这个日本男人将我们一直往西南角的方向引着,路上不停的有人跟他打招呼,叫他大佐。

这称呼放在日本,他还是个官。

大佐带着我们来到一幅日式壁画前面,接着,他按动壁画上的剑柄,整个墙体“轰隆隆”的往旁边平移了过去。

这里居然有密室,可能还不止一个。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左耀看不到那几个消失的人了,他们应该也被关在某个密室当中。

墙壁的后面,日式榻榻米的风格,在大佐的指示下,我们脱掉了脚上的鞋子,赤脚走了进去。

脚下的触感有些奇怪,不像踩在垫子上的感觉。

反而有点软软的,有点像踩在潮湿土地上的感觉。

我们跟着他走了进来,身后的墙壁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这间密室当中,只有我的手机还亮着,照在大佐晦暗不明的脸上。

我听见大佐不怀好意的说道:“看看,你们脚下踩的是什么?”


【气氛一下拉满了,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上面的请把不会去掉。】

我讥笑了一声:“你们日本人是有什么不同常人的癖好吗,非得带人来踩你们的尸骨?”

现在在这个密室当中,只有我们三个,没必要再装着。

“胡说八道些什么?”大佐恼羞成怒,“我们日本军人的武士精神,啧,跟你们说再多也没用,反正你们就快要,”

大佐后面的狠话没有撂完,左耀出声了:“之前来的那些人呢?”

“原来你们是来找那几个傻蛋的。”大佐的回答验证了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准确的。

“他们还没死,被关起来了,想要人可以你陪我一晚。”大佐伸出干瘪枯瘦的指头,猥琐的朝我笑着。

【死变态,居然变成鬼了,还这副死德行。】

【这种鬼,死后都应该对他进行化学阉割,死活都是祸害。】

观众们义愤填膺的骂着,恨不得穿过屏幕,打上几拳。

“你惹错人了,倭瓜。”我语气不善的说道。

接着我从怀里掏出了杀生刃,这是前两天从马三爷那边复购的产品。

“左耀,我读了好几天的书了,让我实际操作一下。”我往他耳边凑了凑,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万一我撑不住,你可得出手啊!”

左耀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扬:“行,我兜着。”

我挥着一把杀猪刀就冲了上去,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正面的与鬼杠上。

【主播这顿操作真的太骚气了,那个鬼用的可是武士刀,她一把杀猪刀上了?】

【我们的主播是有点不正常在身上的。】

大佐没想到我这么猛,急忙往边上闪躲。

接着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士军刀,正面对上了我的杀猪刀。

杀猪刀只能对付一般的鬼怪,这个日本大佐生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死后又当了这么多年的鬼,道行岂是一般的小鬼比得上的。

“哐当”一声,我手里只剩一个刀把。

“用你的扇子。”危急的时刻,左耀出声了。

对了,我还有一把上古神扇,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我伸手从口袋当中掏出了那把扇子,小巧的木扇顺从的打开。

也不知道这木头做的能不能打的过这只恶鬼,我心里忍不住的嘀咕着。

【这个扇子不错哎,好像是楠木做的!】

【不管这是什么做的,都是木头,受的住吗?】

这个瞬间,大佐举着刀向我砍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把我一劈为二。

我呼吸一滞,急忙往旁边闪去,习惯性的用手里的东西去挡一下。

随着我手臂的动作,山河扇在空中挥出一条完美的弧线。

一阵强风腾空而起,猛烈的刮向大佐。

大佐只觉得自己被重重的推了一下,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这什么东西?”大佐一直被关在这里,没有见识过这么厉害的扇子。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扇子。

大佐脚步凌乱的四处逃窜着,不管抓到什么东西都往我的脸上砸。

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不痛不痒,我只要挥挥扇子,这些东西就原路返回的砸在大佐身上。

第一次亲身体验鬼吼鬼叫,我表示真难听。

【古人真有智慧,确实不能得罪女人!】

【毫无章法,一通乱挥。】关键时候,“土地公”的吐槽虽迟必到。

最后一扇,我将大佐逼至墙角。

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梗着个脖子蹲在那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站在他的面前,掏出了桃树枝。我伸出手,桃树枝的末梢正好碰到大佐的身体。

我轻轻的抖动着桃树枝,树枝与他鬼影接触地方,“噼里啪啦”的响着。

一边响,他的鬼影一边抽搐着,就像是人触电的样子。

“放过我吧,我受不了。”十几分钟之后,大佐哭声连连的求饶:“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

我移开了桃树枝,从上而下的看着他:“早这样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知道错了吗?”我拿桃树枝挑着他的下巴,轻轻的左右晃动着树枝。

又是“噼里啪啦”一阵。

“错了,我真的错了。”一番打斗之后,大佐身上原本西装笔挺,现在变得像个乞丐似的,皱皱巴巴。

“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你留条活路。”左耀恩威并济。

大佐扶了一下眼镜,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其实,我也不知道谁把他们给抓了!”

赶在我又一次动手之前,他接着说道:“我死在这里快60年了,还是出不去。”

“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每一次,只要我尝试着去开门甚至是靠近门的时候,我的身体都剧烈的疼起来。”

“我们试过好多方法,这个地方就像一座钢铁的牢笼,无论我们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我没好气的说道:“这不就是你们建造这个人体实验室的目的吗?”

大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羞愧,很快被他影藏住了:“这些年,我们日复一日的过着同样的生活,找相同的人跳舞,跟相同的人聊天。”

“在大厅当中,在众人的眼里,我还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佐,但真正的苦楚有谁能知道呢?”

“说正事!”我可没闲工夫听他在这里唉声叹气。

“哦,一个月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门忽然打开了,那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当时,我们真的以为可以出去了。但还是像以前一样,那门碰都碰不得。”

“那几个年轻人来了之后,我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随便他们四处参观、玩耍。”

“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突然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没有一丝的痕迹。”

我察觉到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追问到:“再跟我们描述一下,你们是怎么被淹死的?”

大佐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记忆一般。

他掏出雪茄,点燃,白色的烟袅袅升起。

他刚酝酿好情绪,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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