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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幽灵

八点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村里要建小学,被迫拆了一座常年无人居住的古宅,之后,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接二连三发生了诸多恐怖又诡异的事情,使原本宁静祥和的家园,最终变成百鬼众魅、黑风孽海之地……

主角:刘通,林振   更新:2022-11-24 0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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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通,林振的武侠仙侠小说《古宅幽灵》,由网络作家“八点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里要建小学,被迫拆了一座常年无人居住的古宅,之后,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接二连三发生了诸多恐怖又诡异的事情,使原本宁静祥和的家园,最终变成百鬼众魅、黑风孽海之地……

《古宅幽灵》精彩片段

我家住在河北省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村庄,村子不大,男女老少加一起也就一百多口。

家中有一个祖传的黑曜石貔貅,它可以驱鬼辟邪,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摆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在我十七岁之前,它对我来说就是摆设品,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而且也一直没遇见过什么邪乎事,直到1996年,我17岁那年,村里接连发生许多诡异事件,使我不得不改变了对世上无鬼的看法。

说起祖传的貔貅,就不得不提明朝时期的一位刘家先人刘宝全。

明朝明孝宗年间,齐州市王寨镇(今山东济南)生活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懒惰成性,整日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抽占全,以至于把先辈遗留下的大额财产挥霍一空,此人便是刘宝全。

我刘家祖上也曾出过大富大贵之人,再往前推一百年左右,有位叫刘仁宗的人可是明朝初期在方圆数十里赫赫有名的大财主,当地人都尊称他为刘姥爷。

刘仁宗出身书香门第,他自幼聪明好学,长大后他不甘一生平庸,掏出家里全部的积蓄做起了酿酒生意,最后成立了刘家酒庄,生意的成功运气也占据一方面,但不可否认他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头脑,十年时间把酒庄的生意做的可谓是蒸蒸日上,自然日进斗金。

刘仁宗不但生意做的出色,还非常重注孩子的教育,包括生活和学习,就这样,刘家酒庄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他的子孙们也都很争气,酒庄生意一直经营的一帆风顺。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这话一点也没错,到了刘宝全父亲那一代,酒庄的生意就明显不如以前了,不过家里的收入依然比平常百姓家高很多,刘宝全幼年时母亲意外去世,父亲刘阜新对他娇生惯养,长大成人后他从不掺手生意上的事务,但刘阜新对他的生活作风管的比较苛刻。

直到有一天,刘阜新突发疾病撒手人寰,刘宝全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会,本根没有能力把酿酒生意经营下去。

但他并不慌,因为刘阜新留下的遗产足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没多久他又把先辈留下的酒庄低价转让出去,这样一来,钱可以让自己大手大脚的花一辈子,也未必花的完。

没有了父亲的管束,刘宝全更是放纵不羁,过着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生活。除了吃喝嫖,还渐渐的染上了赌博,赌博这玩意着实容易让人上瘾,一旦染上就难以自拔,刘宝全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开始赢了几次小钱,刘宝全便自认为聪明过人,幻想着靠赌博增加自己的财富,后来越赌越大。

十个月后,刘宝全把全部的家当输光,又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卖了,最后干脆把自家的大宅院也当上了,不出意外,房子也输没了。

此时的刘宝全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昔日的酒桌好友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沾边,碰见也是绕道而行。

刘宝全虽不成气候,但心肠不坏,落魄之前他也曾帮助过周边很多个困难家庭,还曾竭力帮助过一位外乡来的乞丐,乞丐整日用长发挡着自己的脸,看不清他的正脸,只在镇上生活了十天左右,便离开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处。

刘宝全有自知之明,不想被乡亲邻里看笑话,便在十公里之外的岗王村落脚,开始了乞讨生活。

不得不说,天底下还是好人多,这里的村民大多数都愿意伸出援手帮助这位落魄的青年男子。吃饭虽不成问题,但住宿却成了比较棘手的难题,不管是本村还是周边的村庄都没有一个空闲的破房子可以容身,无奈之下,他每晚只能睡在桥洞 。

赌博这一课给刘宝全上的太深,期间他多次发誓,若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再也不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知不觉进入了冬季。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年的冬天,冷空气提前驾到,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

刘宝全实在忍受不了四面透风的桥洞了,他顶着大雪,到处寻找无人居住的房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半天的寻找,他终于在离岗王村五里地之外的余庄村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土屋。

这间房屋位于余庄村的最东侧,再往东便是一片树林,往西是一条河流。

房门是半开着的,刘宝全从外往里瞅了瞅确定里面无人,便兴奋的走了进去,里面除了有张木板床之外,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柜和一个椅子,都已布满了灰尘,墙上还有许多蜘蛛网,可见这座房屋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找到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小家,刘宝全躺在床上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慨:睡这里确实比睡桥洞好多了!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房屋内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非常的安静,安静到他可以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声响打破了久违的安静,刘宝全虽然胆子较大,但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声音像是老鼠奔跑的声音,但是这里什么食物都没有,怎么还会有老鼠?

刘宝全困意来袭,也不愿想那么多了,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刘宝全半睡半醒时,刚才的声响再一次出现。而且这次的声音更大、更急促,刘宝全并没有感到害怕,却感到烦躁不安,认为这只老鼠严重影响到了自己休息,若不是现在黑灯瞎火的,非得把它逮到踩死不可。

终于熬到了天微微亮,这一夜,那种声音始终没有停止,有时候间隔半小时响一阵,有时间隔一两个小时。

“他奶奶的,该死的老鼠,我一定要抓到你把你撕成八块。”刘宝全整夜没睡好,气急败坏,穿上衣服下床寻找老鼠的踪迹。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从房屋的最西头开始,快速的移动到床底下。刘宝全的眼睛紧随声音的方向移动,但并没发现老鼠。

他认为是屋内还不够明亮,老鼠又是灰色的,加上奔跑的速度快,自己没发现也不足为奇,于是脱掉了自己一只鞋钻进床底下,准备抓到后用鞋拍死。

刚钻进床底,刘宝全看见了床下面的一个东西,吓得他连连退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恐慌不安。

他没有发现老鼠的踪影,而是看到了一双崭新的红色绣花鞋。


这只鞋一尘不染,如果说这个房屋很久没人住,那么这双新鞋又是从何而来?

一向自认为胆子很大的刘宝全此刻吓得不成样子,他瘫坐在地。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自责道:不就是一双鞋吗?又不是鬼,我为什么能吓成这个熊样?我刘宝全真是把先人的脸丢尽了,就算这房屋内真的有鬼,我也照杀不误!

他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慢腾腾的伸手去拿那双鞋。

绣花鞋被他拿了出来,发现就是双普通的鞋子,和其它鞋并没有任何不同,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鞋面为什么没有一丝灰尘?

很可能是前些日有人跟自己一样,无家可归,暂住此地,而且还是女人,临走时把鞋遗忘在此了。这是刘宝全给自己的解释,也算说得过去。

鲜红色的鞋子他看着不顺眼,于是扔到了门外。关好门继续寻找老鼠,他抱着不找到誓不罢休的心态,免得晚上再次被它打搅的无法入睡。

苦苦找寻了半个钟头,找遍了屋内各处角落,始终不见老鼠的踪影,也没有发现老鼠洞。

天色已经亮透,刘宝全的肚子像闹铃一样开始咕咕叫,他把找老鼠之事搁在一边,出门寻找食物去了。

这次,刘宝全学精了,晚上,他带着一盒火柴和一盏煤油灯回来了,是他向一位好心的村民借来的。

他把房门反插好,打着哈欠点燃了油灯,屋内瞬间亮堂的许多,由于昨夜没睡好,刘宝全已经困得不行了,倒床盖好被子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是半夜的几点,睡梦中的刘宝全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睡眼朦胧的他意识还未清醒,揉了揉眼睛随口喊道:谁啊!”

无人应答,敲门声仍在继续,“铛铛铛”每次响三声,节奏不快不慢。

此时,刘宝全清醒了过来,“嗖”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呆呆的看着房门,就在这时,敲门声停止了,一切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声音没了,但刘宝全的心脏一直“砰砰砰”狂跳不停,他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白天借到了煤油灯, 假如现在屋内漆黑一片,估计魂都吓飞了。

莫非是前些日住这儿的女人找鞋来了?她为什么选择大半夜的过来?鞋子明明放在了门口直接拿走不就行了,如果不是她,那还有谁会半夜来这里?

一连串的疑问徘徊在刘宝全的脑海。

门外没了动静,他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一些,他心里不禁的再次自嘲起来:刘宝全啊刘宝全,你怎么胆小如鼠?

突然,他鼓足胆子大喝一声:管他门外是人是鬼,只要敢挑衅我姓刘的,我逢人杀人,逢鬼杀鬼!”

“铛铛铛”,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刘宝全这次被吓得全身僵住了,表情呆滞,喃喃自语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我错了。”他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双手捂住耳朵,慢慢的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头。

即使他把耳朵堵塞的再紧,也抵挡不住那敲门的声音,那声音像是黑白无常的呼唤,挥之不去。

横竖都是一死,若是一个大男人被活活的吓死可真是太窝囊,不如出去一看究竟,不能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浑身颤抖的刘宝全猛的掀开了被子,借着灯光朝门口走去。

敲门声依旧持续,这声音节奏跟普通敲门声没什么两样,他颤抖着双腿,小声问道:谁?”

门外无任何回应。

“你到底是谁,在这装神弄鬼的,有种的报上名来。”刘宝全大声呵斥道。

依然无人应答。

刘宝全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开门看个究竟。

他端起煤油灯慢慢的推开用来反锁门的插销,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敲门声停止了,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并未看到任何人。

他壮着胆子迈出房门,环顾四周,并无异常,鬼影人影都没有,那么到底是谁敲的门?如果是谁故意吓唬自己,为什么打开门后又不见其人?就算故意躲开,也总得有脚步声吧?可是没有任何声音。

他细思极恐,不寒而栗,刘宝全颤抖的双腿从未停止。

他意识到此地是不祥之地,必须马上离开,宁愿睡在桥洞下挨冻也不能在这里被吓出病来。

他端着油灯回到屋内把被子被褥卷起来,就在回头的一瞬间,门外忽然刮进来一阵大风,煤油灯瞬间被吹灭,紧接着,随着“咔嚓”一声,房门被死死的关闭。

刘宝全已经吓的麻木了,当下他也顾不上害怕,连忙摸着黑寻找火柴,凭借记忆中放的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

先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他把煤油灯摔在地上,快速向门口走去,没想到,门竟然打不开了,像是被人在外面锁住了。

任凭刘宝全用脚猛踹,还是用手拼命的推,门依旧打不开。

“铛铛铛”敲门声再次响起,他瘫坐在地,不知所措,直觉告诉他,今夜要葬身此地。

这次的敲门声不同于前两次,这次的声音愈来愈大,蹲在门口竟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心想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凭借着记忆爬到床底下避险。在床下,他右手摸到了一个东西,不由的睁开双眼。

这一看,使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脸上吓得苍白无一点血色,他看到的竟是那双已被他丢在门外的绣花鞋。

突然,门打开了,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吹在他脸上有一种窒息的的感觉。

刘宝全看到,随着寒风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影,确切的说他看到的是一双并未接地的双腿,由于他趴在床底下视线原因看不到上半身。

这人穿着红色的裤子和红色绣花鞋,渐渐地向床边飘来。

这一刻,刘宝全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从小到大,从未如此的恐惧过。他双手捂住眼,假装什么也看不见,默默祈祷着天快点亮。

但闭上眼依然缓解不了任何的恐惧感,他总觉得那只鬼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并和他脸对脸,他没有勇气把眼睛睁开。


过了数分钟,一切恢复了平静,刘宝全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那双腿不见了踪影,于是他鼓起勇气把眼睛完全的睁开了,他双手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爬出去,恐惧感加上冷空气,使他颤抖的异常严重,以至于床都有些晃动。

红色绣花鞋就在他面前,刘宝全不敢再去碰,他知道这双鞋非常的邪乎。

刘宝全注视着门外,期待着天亮,但外面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天亮的痕迹,这时候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比一年还漫长。

突然,一个面色苍白的脸,头朝下映入刘宝全眼前。

这只脸除了眼珠是血红色的,其他部位全部是苍白色的,包括嘴唇,她披头散发,与刘宝全面面相觑。

“鬼啊。”刘宝全实在压制不住恐惧的心情,大声尖叫起来,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他爬出床底拼了老命往外跑。

刘宝全顺利的逃出了那间房屋,借着微弱的月光,漫无目的的奔跑着,极度的恐惧感使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持续奔跑了二十分钟,刘宝全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瘫坐在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环顾四周想看看那只鬼有没有跟来,这一看不要紧,把他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土房屋,竟然就是自己刚逃出来的房子。

他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便是继续奔跑,刚跑两步,忽然有一个影子疾驰飘过,并且停在他前面,刘宝全一头撞了上去。

刘宝全抬头一看,是那只红衣女鬼,大大的红眼珠,脚并未挨地,而是在离地约十公分的空中漂浮着。

凡人怎能斗得过鬼?刘宝全自知今夜难逃一死,便放弃了挣扎,他瘫坐在地,像一只被宰的羔羊。

这时,女鬼张开嘴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开口道:你为何住在我家?”

刘宝全先是被它能开口说话而震惊到,随后缓过神颤颤巍巍的道:你说这是你家?”

女鬼说:我还需要一个女人的血,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找来一个女人,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取你性命。”

刘宝全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答应了,随后女鬼飘回到那间房屋。

得知女鬼暂时不会伤害自己,刘宝全内心的恐惧感也就消退了很多。

终于听到了公鸡打鸣声,天渐渐的亮了,刘宝全意识到再这样漫无目的的流浪不是冻死就是被鬼害死。他硬着头皮回到了王寨镇,打算求助于钱三平。

钱三平是刘家酒庄的收购者,本身就是个大财主,刘宝全希望他能念在曾经生意交情的份上收留自己。

钱三良果然不是为富不仁之辈,他一直感激当初刘宝全把酒庄低价转手给自己,得知刘宝全的遭遇后深表同情,当场表示愿意让他就在酒坊做工人,并承诺给他更高的薪酬。

在之前,刘宝全肯定吃不下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这种苦,但是现在,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最起码,生活稳定,吃喝不愁。

刘宝全跟另外三个工友合住一间房,自从离开余庄村以后,再也没有邪乎事发生。

女鬼让他三天内找个女人来,他也一直没忘,但自己本身就是光棍汉一个,上哪找女人去?而且昧着良心坑害别人的性命他也实在于心不忍。

之后他都没再遇到过诡异之事,更没见到过那只女鬼,那段时间经历的诡异事件,在他脑海中渐渐的淡忘了。

十年后。

这是一个落叶飘零的季节,有一位身穿蓝色大衣,颇有风度的中年男子独自走在布满金叶的街上,此人便是刘宝全。

十年来,钱三良对他关照有加,加上他早已改邪归正,踏实肯干,现已晋升为酒坊的管家,钱三良还在镇上专门为他盖了一套房子。

路两旁有许多摆摊卖东西的小贩,还有几个算命先生,其中一位算命先生引起了刘宝全的注意,因为刘宝全经常来这条街,这里的每个商贩他都认识,而这位算命先生他却从未见过,而且这个人不同于其他算命先生,他摊位上既没有手摇铃铛,也没有招牌和挂签,只有一张黄色的大纸,上面写着一些看不懂的字。还有一个原因,他总觉得这个算命先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好奇归好奇,刘宝全并未打算与其搭话。

不曾想,他途经那位先生摊前时,被他叫住了:“这位施主,我观你这般印堂发黑,恐怕不日将有血光之灾。”

刘宝全停住了脚步,周围瞅了瞅,发现并无他人,难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在说我?”刘宝全指着自己反问道。

算命先生点点头:前额当中有迹痕,妖魔将会缠你身。”

刘宝全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算命先生,听他这样咒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个死老头在这胡咧咧什么?为了俩钱这样诅咒我缺不缺德?

算命先生并没有生气,继续严肃的说:三天后的酉时三刻将会有厉鬼取阁下性命,莫要悔之晚矣。”

刘宝全大声怒斥道:你这种老掉牙的把戏,骗别人还可以,想骗我?做梦去吧!你如果真的没钱了,好好跟我说话,我可能还会赏你俩子,但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算命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刘宝全继续道:你不是说三天后的酉时三刻我会死吗?那好,如果第四天我还活着好好的,我一定会再来,非砸了你的破摊子,到时你可不要躲着不敢出来。”

算命先生沉稳的说:请放心,往后的每一天都会出来,因为一定会有人来找我。

刘宝全冷哼一声,没再理会,迈着步子离开了。

回到家,刘宝全回想起十年前的诡异事情,渐渐的对算命先生说的话有了三分相信,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这几天搬离自己家,到酒坊的宿舍去住,与其他工友同住一起,就算真的有鬼来,不信它能拿自己怎么样?


刘宝全以家里装修为由请求钱三良给自己安排个房间,钱三良二话不说便为他找了一个四人房间。

晚上,刘宝全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突然,熟睡中的刘宝全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这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只鬼来索命了,他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看到另外三人竟然都在呼呼大睡,他连忙大声喊:“有鬼啊,有鬼啊。”

其他三人被喊叫声惊醒,敲门声仍在继续,其中一人问道:“哪里有鬼啊?在哪里?”

刘宝全颤抖着手臂指着门口:“你们没有听到敲门声吗?这个时候谁会敲门?”

那男子更是迷惑了,因为他确实没听到有敲门声,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哪有什么敲门声啊,大半夜不要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们啊,快睡觉吧。”

若不是因为刘宝全是管家,他们几个早就开骂了。

刘宝全竖起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敲门声竟然只有自己能听见,看来那只鬼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回想起昨天白天那位算命先生说的话,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刘宝全蒙着头睡了一夜,除了惊吓,并未受到伤害,这下,他彻底的相信了那位算命人说的话。一大早,便来到那条大街,等候那位大师。

没多久,一个身影道而不径的走来,正是刘宝全期待已久的大师。还没等其坐下,刘宝全连忙开口想说什么,却被算命先生伸手制止,并说道:“你的事我都已知晓,我这次来,就是救你命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真是当之无愧的活神仙。刘宝全用激动的语气连连道谢。

算命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貔貅并说道:此乃黑曜石貔貅,可辟邪化煞,亦可抵御任何妖魔鬼怪,我将他送与你,可保你平安!”

刘宝全接了过来,看着这个像狮子一样的雕刻物竟有如此神力,万分的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位大师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后面的交谈中刘宝全得知,这位相貌平平的算命老头竟是茅山第十九代传人张意平道长。五年前自己曾帮助的那位乞丐就是张意平,当时的张意平并非真的流浪乞讨,而是想亲身体验下世间的人心冷暖,而刘宝全每天给他送去好饭好菜,这些善举深深打动了他,后来他算出刘宝全将会被厉鬼纠缠,便打扮成算命先生的模样在此等候他。

刘宝全从他口中得知,此鬼正是他十年前遇到的那只红衣女鬼,本是孤魂野鬼,只能在那座房子的周围活动,若吸得9个女人的血,便可化身厉鬼。四天前吸到第9个女人的血,成为了厉鬼。它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复刘宝全

这只黑曜石貔貅工艺极其复杂,材料稀缺,因此张意平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制作成功,后经茅山的三位道长开光,此貔貅变成了世间稀有的绝世珍宝,不管修行多高的恶鬼,都会对其避讳三分。

张意平制作辟邪貔貅的初衷是打算传于茅山后人。后来得知刘宝全有难,便改变了计划,将此宝物赠与他。

有了貔貅的庇佑,刘宝全从那以后再也没遇到过鬼魅妖魔,他继续在酒坊踏实的工作,并娶妻生子。

1996年冬,刘庄村。

虽然已是早上九点,但寒冷的空气使我没有勇气起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多睡一分钟感觉都是在享受。

“刘通,起来了没?”

我刚刚点上一根烟,便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喊我,从声音听得出是林振。

“没有呢,你小子今天起这么早?”我大声回答。

要说喜欢睡懒觉,全村如果林振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我和他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我也好奇他今天起这么早,难道只是找我玩?”

门开了,太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屋内明亮了许多,林振边朝我这走来边说道:告诉你件事,吴萍萍死了。”

吴萍萍是村长吴仁富的女儿,还是我小学时的同班同学,也没听说身体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突然间死了?林振本就属于满嘴跑火车的人,他说的这句话我自然没信。

我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一个烟圈道:“好了好了,大早上的别开这种玩笑了。不吉利。”

随后给林振递上一根烟。

林振见我一脸平静的表情,接过烟后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哎呦,我闲着没事干了跟你开这种玩笑?刘萍萍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也只有你还不知道,整天趴在被窝里,你能知道什么事?”

见林振一脸严肃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我问道:“那她是怎么死的?”

“被墙砸死的,就是准备拆了建学校的那个旧房子。”

“什么时候的事?”我急忙追问道。

虽然我家和村长家非亲非故,他女儿吴萍萍也并非我喜欢的人,但毕竟是同一个村的人,又曾是同学,我多少还是有些悲痛之情。

林振回答:“有一个小时了,现在尸体还在那里。”

我没有说话,起床穿好衣服跟林振一起前往那儿看个究竟。

林振所说的破旧宅院坐落在村庄的正中央,已经很多年没人居住,听爷爷说这座宅院的主人本是有钱户,很久以前房屋的男主人意外去世,次年年幼的儿子被人拐卖,只剩下女主人守寡在家,半年后,不知什么原因在屋内上吊自杀。自杀后没几天,附近的村民就会在深夜里听到女人的哭泣声,而且声音就是从那座房屋传来。后来村民集资请来了一位道士施法镇压,才得以安宁,哭声再也没出现过,那间房子位置虽好,但一直没人敢去住。

直到前几日,村长吴仁富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受到上级的指示,他决定要在村中央建立一所小学,宣传时说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之类的大道理。当然了,建学校的前提是要把那座“碍事”宅院拆除。

我和林振走到时,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那时候的人们不像现在人整天忙着上班,而且冬季又没农活,村民们的每天的事就是吃饱串门,但凡有一点稀奇的事情发生都能跟着看半天,更何况是这种出人命的大事。


“哎,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明知道墙快要到了,她还偏偏跑过去,”

“可不是嘛,年轻人真是搞不懂怎么想的,村长肯定得难过死。”

几位围观的大婶大妈议论纷纷。

从村民们的议论中得知,挖机将地基松动以后,工人们便齐力推墙,就在那面墙蠢蠢欲动,眼看就要倒时,吴萍萍迅速的跑了过去,尽管有人看到后大声制止工人,但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吴萍萍被活活的给砸死了。

我走上前,看到刘仁富和他老婆蹲坐在吴萍萍尸体的旁边,哭的泣不成声,吴萍萍的整个身体已被黑布蒙上,布上渗透着鲜血,可以想象死状应该很惨。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黑布被掀起来,吴萍萍的脸随即映入我的眼前。

她面色苍白,鼻子被砸的塌了下去,额头处血迹斑斑,竟然还瞪着大眼睛,好像在表达自己死不瞑目。

这时,上前两个人,连忙将黑布盖好,并用石块压住了黑布的四个角,防止再次被风掀开。

林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个吴萍萍够可怜的,生前经常被黑蛋调戏,如今又死的这么凄惨!”

黑蛋本名刘卫涛,比我大一岁,他娘在他幼年时跟别人跑了,酒晕子老爹把他拉扯长大,他皮肤黝黑,黑的像印度人,因此哥几个喜欢称呼他“黑蛋”,他这个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喜好打架斗殴,村里的小姑娘几乎被他调戏了一遍。

我不由的哀叹一声,没有说什么。

林振把我拉出了人群,一脸困惑的看着我缓缓道:“刘通,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邪乎事,或是被鬼附身了,好端端怎么就选择自杀了?”

我苦笑一声道:哪有什么邪乎事啊,别瞎想了。”

“你要知道,这座房屋是她爹带头拆的,房子以前发生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猜测,是不是房子里面的鬼附了她的身。”说到后面,林振把声音压低了。

“哪来的鬼?这都是老一辈的封建思想,你年轻小伙怎么也信这个?”

虽然我嘴上说的很坚定,但心里面多少还是感觉有些诡异,因为我也实在想不出她自杀的理由。

“我也不信鬼神,只是觉得奇怪,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林振挺直着身子。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说道。

刚才林振提到了黑蛋,这个倒提醒了我,我掏出一根烟递给他,随后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一口道: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黑蛋有关系?有可能是吴萍萍忍受不了他的骚扰,选择自杀。”

林振并没有马上回答,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我道:那小兔崽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说会不会是他在暗地里把吴萍萍强J了,然后吴萍萍才选择的自杀?”

“啊。”我愣了一下,我只想过黑蛋骚扰她,还真没想过强J这种事,但仔细一想,林振的猜测更能说得过去,如果仅仅是骚扰,应该不会至于自杀。

“刘通,你跟我一块,现在就去找黑蛋问个明白,他如果敢对我撒谎保证弄死他。”

俗话说,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在那个年代非常有道理,黑蛋虽然整天吊儿郎当,不干正经事,也经常打架斗殴,欺负欺负老实人,但他就是不敢欺负林振,因为林振打起架来那可真的是不要命,他每次打架感觉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架势。

之前黑蛋也曾试图欺负林振,但实力不够,被林振狠狠的打过两次,第二次他被打的瘸了半个月。林振虽然也和他一样喜好打架斗殴,但区别明显的是,林振不会主动欺负任何人。

从那以后,黑蛋算是对他服服帖帖,林振也是全村唯一能震慑住他的人。

快到黑蛋家时,发现他和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正站在大树底下说着什么,小男孩正是林振的堂弟林小辉。

林振见此情景连忙示意我停住脚步,趁黑蛋还没发现我们,他想听听黑蛋在跟他堂弟说些什么,我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明天最后一天,剩下的五毛如果再拿不出来我掰掉你一个手指甲,我刘卫涛说到做到,听见没有?”

这句话是黑蛋对林小辉说的,语气充满着狂傲,很明显是在吓唬他问他要钱。

黑蛋的这种行为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都知道他就是这幅德行,但林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恐吓自己的堂弟,这不是欺负自己欺负到家了吗?说白了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放你妈的屁,你在这吓唬谁呢?”林振不知从哪捡起一个木棍,攥着朝黑蛋走去,边走边大声吼道。

林振的声音非常大,如果黑蛋性情暴躁的老爹在家,肯定也能听到,不过林振也不在乎被他听到,因为他老爹刘铁柱也被林振打过。

黑蛋这才发现和我林振在这里,狰狞的表情瞬间变得嬉笑起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紧接着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两根递给林振和我,林振见他主动示弱,也就把烟接了过来。

“你知道他是谁吗?”林振嘴上叼着烟瞪着黑蛋问道。

“我知道他叫林小辉,难不成和你有什么亲戚?”黑蛋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我不清楚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林振没有搭理他,而是把手搭在林小辉的肩上问道:告诉哥哥,你总共给了他多少钱?”

林小辉默算了一下小声道:哥,总共有十一块左右。”

“傻小辉啊傻小辉,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给他,他恐吓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林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哥,我不敢告诉你,也不敢告诉爸妈,因为他跟我说,如果我说出去他会杀了我,然后杀了我妈妈。”林小辉委屈巴巴的回答,眼睛有些湿润了。

“好了林振,他心里已经够害怕了,你就不要再指责他了。”我拍了下林振说道。

林振转身看向黑蛋,怒气冲冲的吼道:我限你在天黑之前,把十一块钱还给小辉,否则保证卸了你一条腿。”


黑蛋苦笑一声:振哥,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他每次索要的钱都会立刻花完,一下子让他拿出来那么多,的确是很为难他。

“别他娘的废话,你现在知道为难了?你问别人要钱是怎么没有想过别人有多为难?”说话间,林振挥舞着木棍朝黑蛋的颈部狠狠打去,黑蛋见状本能的用手臂抵挡,木棍打在他的手腕上,黑蛋疼的直叫。

“振哥别打,你给我点时间,我凑够了这些钱就马上给他,好不好?”黑蛋苦苦哀求道。

“还敢嘴硬?”说着,林振准备再次殴打,这一次被我制止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对林振说:他老爹是个酒晕子,还喜欢存酒,不如让黑蛋从他家里拿出两瓶好酒来,我带上花生米,晚上我们去陈亚家咱哥几个痛饮一番。”

林振心里也明白,既然黑蛋拿不出钱,就是真的打断他的腿,也是无济于事,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刚才刘通说的你可听到了,只要你能拿出超过这个价的酒,我就饶了你。”

“能,能。”黑蛋连忙回答。

随后林振把黑蛋叫到一边,小声对他说着什么,黑蛋突然间大声回答:没有,我绝对没有!

听黑蛋语气这么激动,我猜到了林振肯定是在问他吴萍萍的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林振把他叫到一旁质问,应该是不想让他堂弟听到。

林振拍了拍黑蛋的肩膀说:“那好,你晚上带着酒找我。”随后又看向我说道:刘通,到时你也去找我,我们一起去陈亚家。”

“好”。我回答。

之所以选择去陈亚家喝酒,是因为他父母常年不在家,陈亚跟着他爷爷生活,他爷爷对我们这些小年轻喝酒不管不问,而且陈亚又是我们玩的较好的小伙伴,所以每次吃饭喝酒首先就会选择他家。

临近中午,我们各回各家吃午饭,回家的路上,我被一个留着白须、道士模样的人拦住,他问我:年轻人,你可知刘通家住在何处?”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是找我的,我不认识他,便反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道士微微一笑:“看来你是认识刘通的,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找他是来给他送钱的。”说话间,老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目测有五千左右。

我心里又惊又喜,难道他准备把这么多钱都给我?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但我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给我?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刘通我的确认识,可我为什么要带你去见他呢?”

不得不说这个道士反应够快,我话音刚落,他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把钱伸到我面前说:就凭这个!”

“什么意思?”我故意问道。

“你若肯带我去见刘通,这两百块钱就是你的”

两百块钱啊,对我来说真的不是小钱,那时候十块钱就够我花一个月的,我心想,先带他去我家把这两百块钱弄过来再说,至于那五千,我也没打算要,直觉告诉我不是那么好拿的,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答应了带他去见自己,并伸手把钱夺了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毕竟钱这东西落袋为安,如果带他去了,他耍赖不给我怎么办?

道士苦笑一声,轻轻摇摇头道:“现在钱已经是你的了,好了,带我去见他吧。”

我带他朝我家走去,快到家门口时,我停下了脚步。指着蓝色的铁门道:这就是刘通家,我就是刘通。”

我没有进家,担心老妈在家,会赶这个道士出去。

“什么,你就是刘通?”道士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是啊,我就是刘通,你刚才说要给我一沓钱,拿过来吧。”

道士对我左看看右瞅瞅,显然对我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他问我:我知道刘通家有一只祖传的黑曜石貔貅,你若能拿出来让我看上一眼,便可以证明你就是刘通!”

我很好奇他怎么知道我家有祖传貔貅?但现在顾不上问他这些了,我只想把他手里的钱弄到手,便回道:“我如果拿出来那只貔貅,你就会把那些钱给我吗?”

道士先是笑了笑,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来此地的目的,就是想买了那只貔貅,如果你真的有,我愿意出五千块,你可愿意?”

听到这里,我心中别提多兴奋了,五千块啊,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村里的万元户也就那么一两家,老爸在新疆务工一年下来也只能攒到七八百块,得到这些钱,我岂不发财了?

兴奋归兴奋,但我知道这件宝物已经流传数百年,不能让它我葬送于我的手中,而且老爸对他非常重视,在家时曾无数次叮嘱我一定要保管好,如果让老爸或爷爷知道我把他卖了,定然不会饶我。

再说了,既然他愿意出这么高的价购买,说明那只貔貅绝对是个宝贝,越是这样我越不舍得卖,说不定哪天还有人出更高的价给我,我故意冷笑一声道:“这些钱就想买走我的祖传宝物?想的可真好!”

道士并没有因为我这样说而生气,反而语气变得更客气了:年轻人莫见怪,只要你能拿出来让我看一眼,确定是真品,价钱方面我们好商量。

还能出更高的价?金钱的诱惑使我彻底心动了,心想拿出让他看看也无妨,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能给我抢走?

我让他在外面等候,回到我房间小心翼翼的拿起貔貅,平时我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摆件,现在却成了我掌中之宝,生怕有一点点损坏导致掉价。

貔貅摆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多年没有动过,表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用抹布擦了擦,擦干净后黑灰色的貔貅好看了很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走出家门把貔貅拿在手里让他观看,并没有交到他手中,毕竟还不了解此人,以防万一。

道士仔细打量着貔貅,不一会,喃喃自语道:果真是个宝贝啊!”

“看也让你看了,宝贝就在我手里,你说个诚心的价吧,说不准我一高兴真能卖给你。”

“我愿意出八千!”道士边用手比划出“八”的形状,一边回答道。

我看得出他非常渴望得到这个貔貅,虽然我知道貔貅是宝贝,但我看来用途并不大,只听爷爷和老爸说过它能驱鬼辟邪,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与其放在家里当摆设还不如换成钱来的实在,可若是卖给了他老爹追问起来该怎么办?


老道见我没有说话,开口道:年轻人啊,你有了这八千块钱,每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富人的生活,何乐而不为?你放心,回头我会找人雕刻一只一模一样的貔貅送给你,用来应付你家人。”

这个老道说出的话正如我内心所想,我最大的担忧莫过于妈妈和爷爷的追问,若是拿一个仿真的貔貅糊弄他们,想必也不会被他们发现。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老道看出了我犹豫不决,继续刺激我。

我同样意识到机会只有这一次,既然决定卖给他,就要尽可能多要点钱。

“不瞒你说,几年前就有人想购买这只貔貅,出价两万,我爹没有卖,你只要能出价两万,我可以卖给你,换成是我爹,这个价肯定是不会卖的。”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两万?”老道露出一脸非常吃惊的表情。

看来是我要的太多了,他万一一生气转身走了可怎么办?看到他那表情,我有些后悔说这句话了。

“恕贫道打扰,告辞!”老道话音还没落,便转身离去。

不出我所料,他真的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知所措,心想也许是上天安排不让宝物落入他人之手,最终我没有叫住他,但想到巨额钞票与我擦肩而过,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把貔貅带回了家,放在原处,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它,心里竟不时的幻想着那个道士能拐回来对我说:两万就两万,成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该去林振家了,但此刻我真的没心情喝酒,该死的臭道士,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事发生,那样也不会影响我的心情,我依然幻想着老道能再来,只要来,八千我也卖。

我无精打采的去厨房盛了一袋炒熟过的花生,走出家门准备前往林振家。

“年轻人,这是去哪?”

我刚走出家门二十米左右,便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是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发现果然是那个道士,真的来了,他现在来找我除了买貔貅不可能有别的事,我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平静地问道:“你现在找我有事?”

老道捋了捋白胡须缓缓说道:“贫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正是为貔貅而来,我愿意出价两万,请你把貔貅拿过来吧。”

本来打算八千就卖的,他现在竟然说给我两万?我暗自狂欢,看来是老天不想让我再过穷日子了,感谢苍天。

我立马答应了他,回家把貔貅拿了出来,接过钱就立刻把貔貅给了他,数了两遍,不多不少刚好200张百元大钞,(正是我见钱眼开卖了这只貔貅,最后差点害死全村人。)

回到房间,我拿出两张装进口袋,剩下的全部藏在柜子里并锁好,我把花生米放回厨房,兴高采烈的去了林振家。

我骑着林振老爸的摩托车带着林振去镇上买了几道硬菜,想趁今天这个好日子,哥几个好好喝一顿。

回来的路上,林振好奇的问我怎么一下子那么多钱?”

平时我兜里比脸都干净,现在突然拿出两张一百的,而且大手大脚的花,买了两包黄鹤楼,给他一包,林振好奇的问我,也在我预料之内。

我了解他的为人,不会出卖我,我决定对他实话实说,并让他保密,对于其他人我决定一律隐瞒,因为担心传到我爷爷的耳朵,况且,卖祖传之宝换钱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林振得知后,直呼羡慕,感叹一个那玩意竟然值那么多钱!并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来到陈亚家,把几道熟菜摆放在桌上,哥几个开吃开喝,饭桌上,我告诉黑蛋和陈亚,自己捡了一千块钱,我并没有说两万。

陈亚看着桌子上的牛肉、肘子、虎皮鸡爪等等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也难怪,他一直跟他爷爷生活,他爷爷年纪大了挣不到什么钱,每天的饭也就是稀饭馒头,别说荤菜,就连素菜也是几天吃不了一次。

“刘老板真行啊,运气真他娘的好,一下子捡到这么多钱!”说话的是黑蛋。

这话听着有些嫉妒的语气,黑蛋这个人我一直对他不感冒,关于钱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说,免得有什么破绽,我微笑一笑作为回应,随后说道:哥几个吃好喝好,放心,我刘通有钱了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黑蛋带来的三瓶白酒最终被我们四人喝完,除了陈亚醉的不成样子,我和林振、黑蛋都还好,三人把陈亚搀扶回他的房间躺好,我们便离开了。

走出陈亚家没多久,黑蛋突然指着左前方小声说道:快看,那儿有只狐狸。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果然有一只白色的狐狸,体型很大,站在那儿没动。

“哇塞,白狐啊,逮到它可就发财了!”林振也看到了,激动的说道。

“可不是嘛,一定不能让它跑了!”黑蛋说话间,便开始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白狐靠近。

虽然我之前从没见过白狐,但听说野生白狐的皮毛非常值钱,活捉一只成年白狐,拿到黑市上可以卖到一千至一千五。

黑蛋虽然很小心了,但还是惊动了敏感的狐狸,它奔跑起来,但是它奔跑的速度不快,而且不稳,像是受了伤。

黑蛋见它受伤更是穷追不舍。

这时,又出现一只体型较小的白狐,林振第一个看到,连忙去追小狐狸。

或许是小狐狸也受了伤,它奔跑的速度不快,小狐狸朝着大狐狸的方向跑去。

眼看着黑蛋将要抓到那只大狐狸,突然间大狐狸钻进了一个地洞,黑蛋想也没想,紧跟着把一只胳膊伸进洞里试图把狐狸拽出来。

这时,被林振追赶的小狐狸也钻进了旁边的另一个洞,两个洞相隔不到一米远,林振也把手臂伸了进去,试图找到狐狸。

我立刻也跟着跑了过去。

“哈哈,看你往哪跑?”

只见黑蛋把那只大狐狸拽了出来,高兴的合不拢嘴,他担心两个洞相通,小狐狸从这只洞口跑出来,便把大狐狸暂时交给我,他继续伸手去寻找小狐狸。

我看了眼白狐,竟然发现它在直盯盯的看着我,大半夜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不得不承认,我胆子小。


紧接着,我发现从它眼睛里慢慢的流出一滴眼泪,像是人的眼泪,仔细看它的眼,感觉它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竟然会流泪,我不由得在内心感叹真的有灵性,说实在的,看到这么有灵性的动物,我真的不忍心就这样让它惨死在人类的手中,我曾听说黑市的商贩为了提高狐狸皮的质量,都是采用活剥的方式,他们会把一只活蹦乱跳的狐狸固定在一个木架上,然后用刀子小心翼翼的把皮完整无缺的剥下来。

我看到狐狸只是的腿部受了些皮外伤,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愈,如果把它放生,生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趁黑蛋没注意,我把白狐放走了,然后自己假装倒地昏迷,待会黑蛋问起来,我就说那只狐狸是狐狸精,它向我吹了一口气,我就昏迷了。

我在地上躺了好久,竟然还没听到他们喊我,暗自感叹道:这俩人为了抓小狐狸也太卖命了吧。

“黑蛋,你怎么钻进去了?你怎么回事?”

猛然间,我听到林振用急促的声音大声喊叫,我忍不住好奇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把我吓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看到黑蛋头朝下几乎整个身子都钻进了那个洞,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并且双脚在不停的挣扎。

“刘通,你还愣在那干嘛?快帮忙啊。”林振用手拽着黑蛋的两只脚,冲我喊道。

我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过去拽住黑蛋的脚腕使劲往回拉,但黑蛋就像是被强力的磁铁在下面吸住一样,任凭我俩怎么用劲,都起不到丝毫作用。

黑蛋并没发出呼救的声音,寒冷的冬夜,我感觉到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不知是累的还是被吓得。

“不好,底下肯定有怪物拽住了他。”

林振瞪着大眼看着我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我也感觉到事情特别的玄乎,真的很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与我俩使反劲。

“别拉了,快跑。”

林振大声说完,转身就要跑,我虽然不愿相信真的会有鬼怪妖魔,但此时我心里真的怕了,既然救不了黑蛋,那就跑吧,继续呆在这的话,说不定下一个被拽进去的就是我。

我回应林振一声“跑”,便朝着回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刘通,林振。”

刚跑没几步,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是黑蛋的声音。

林振也听到了,我俩转身看去,看到黑蛋竟然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出来了,直立立的站在那里,由于距离较远,我只能看见他的体型,看不清他的脸。

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张口喊道:“黑蛋,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俩怎么能走呢?来都来了,到我家里坐坐。”黑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坟头说道。

刚才我还没注意,现在才知道那里竟然有座坟头,他说这句话的声音竟然带着回声,在我耳边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黑蛋,你踏马少在这装神弄鬼的?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

林振冲黑蛋吼道,他不可能没听出黑蛋的异常,我猜他只是在试探黑蛋是不是装的。

黑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我俩招招手,并说道:过来,你俩都过来。”

林振二话不说,便朝他走去,我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因为我从黑蛋的声音判定他不是正常人。

林振明白我的意思,小声对我说:先过去看看,我们做好随时跑的准备。

林振慢慢的向黑蛋走去,我紧跟其后,说实在,我内心是非常不想过去的,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鬼附身之类的事情,我觉得黑蛋这种情况很符合,如果不是,那就是他故意吓唬我们了。

离他越来越近了,渐渐的我隐约发觉黑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但看不清是什么。

我和林振的速度不约而同的更慢了,林振应该也发现了他脸上的异样。

就在这时,黑蛋突然间倒在了地上。

“他这是怎么了?”林振停下脚步惊慌的看着我说。

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这次换成林振跟在我后面,黑蛋倒下后使他更加害怕了。

我终于看清了黑蛋的脸,他的眼角流淌着两行血泪,左腮少了一块肉,明显的凹了进去,血肉模糊,我用手放在他鼻孔试探,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刚才还好好的站着,怎么说死就死了?

平静的空气中突然刮来一阵冷风,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打算和林振一起先将黑蛋的尸体抬离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可等我们弯腰去抬他时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僵住了,任凭我俩怎么用力,黑蛋的身体就像是块千斤重的大石头,丝毫抬不动。

林振惊恐的看着我说:“我听说有些人死后会变成僵尸,僵尸的身体非常僵硬,而且重如磐石,你说他会不会?”

林振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我也曾听老人们说过僵尸的故事,黑蛋死的蹊跷,而且刚刚死亡尸体竟然变得那么僵硬,而且不是一般的重,非常符合传说中的僵尸特征。

“别愣着了,快回家,等他醒来我们就死定了!”

林振见我没有说话,起身拉着我往回跑。

我这才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一路狂奔到家。

还好出门前我带了家里的钥匙,来到自己的卧室,这一路还算顺利。

钻进被窝,我无法入睡,因为有一系列的担忧在我脑海里徘徊,黑蛋绝对不是正常死亡,难道他真的变成了僵尸?他会不会活过来跑来害我?假如晚上他出门时告诉了他爸去找我们玩,等明天他的尸体被人发现后,他爸爸会不会找我讨说法?他爸是个不讲道理的酒鬼,真的担心自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我又想起貔貅的事情,长这么大从没遇见过鬼,现在貔貅不在了,却遇到了如此诡异之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因为之前有貔貅的保护所以才一直相安无事?

我非常后悔把貔貅卖了,如果那个道士晚一天过来,不管给多少钱我都绝不会卖,毕竟命比钱重要,但反过来一想,假如那道士昨天没来,貔貅依然在我家中,也许晚上就不会碰见那种怪事了。

直到后半夜,我才进入梦乡。

凌晨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第一反应就是老妈在叫我起床吃饭。

我应了一声,准备再醒醒困就起,谁知老妈还在敲门,而且也不说话。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妈,是你吗?”

“刘通,是我,我卫涛啊。”

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听的出,的确是刘卫涛的声音,也就是黑蛋。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竟然没死?可是昨晚我亲眼看见他断气了啊?难不成大白天还能闹鬼?

我简单的穿上衣服,试探性问道:“黑蛋,你昨天晚上不是……”后面的两个字我没有说出来。

黑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刘通,昨天我让你帮我拿的狐狸,你给我吧,我要去卖钱。”

原来他是问我要狐狸来了,狐狸被我放跑了,这该怎么办?我没有说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悄悄地走到窗户前,把头伸向窗外往门口看去,看到的确是黑蛋在门口站在,突然间,他转过头来,冲我一笑,并说道:刘通啊,我的狐狸呢?你不会偷偷的放生了吧?”

黑蛋脸上的伤完全没有了,也没留下任何的疤痕,而且他的笑容看起来特别扭,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这样问我,难道我放生狐狸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隐约觉得这个黑蛋是鬼,因为他脸上的伤是我亲眼所见,绝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拿不出狐狸肯定会惹怒他,假如他真的是鬼,我是不是要葬身于此了?

“卫涛起这么早?吃饭了没?”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在跟黑蛋说话。

紧接着便传来了黑蛋的声音:“婶,我吃过了,我来找刘通玩。”

黑蛋说话的语气和之前一样,若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我绝不会把他和鬼联想在一起。

“通,还不起床,卫涛来找你玩了。”

听到妈妈叫我,我打算出去,一直躲在房间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大白天的也不可能有鬼吧?

我走出了房间,黑蛋看到我,并没有继续说狐狸的事,而是对我说:刘通,今晚叫上林振去我家做客!咱哥仨喝点,我先走了!”

黑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妈开始用批评的语气教育我:“我正想张罗着给你找媳妇呢,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了,你以后可要离他远点,他不是正经人,今天晚上你也不要去。”

妈妈不是第一次劝导我不要跟黑蛋一起玩了,我也能理解她这么说,毕竟黑蛋的臭名声早已在村中家喻户晓。

“知道了,妈。”

我虽然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所措,但还是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妈妈,我知道跟她说了她也帮不了我什么,只会让她担心。

吃过早饭,我便迫不及待的来到林振家,把他从家中拉出来,将我早上遇见黑蛋的事说了一遍,也将放走白狐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他。

林振没有因为白狐的事埋怨我,经历了这些诡事,他意识到那只狐狸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狐狸,他最关心的是黑蛋的事情,惊慌的看着我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他真的是黑蛋?”

“我确定没有看错,而且声音也是他的声音。”我坚定的回答。

“他是不是变成僵尸复活了?”林振追问道。

“不可能是僵尸,因为他的身体一点都不僵硬。”

“这真是奇怪了,这小子难道会起死回生?林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

我说:还有更玄乎的,他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受过伤的痕迹,你说正常人哪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你说他脸上的伤没有了?”

“一点都没了。”我回答。

”完了完了,现在的黑蛋绝对是鬼附身了!”

鬼附身,我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解释通的。

我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不过目前只有我俩知道,别人都以为他就是黑蛋,如果我们告诉其他人黑蛋是鬼,想必也不会有人信,这该怎么办?”

林振想了想回答说:我知道有一人是个捉鬼高手,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林振回到家骑上摩托车带着我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摩托车在一处破旧不堪的院子门前停下,院子的围墙是用土砌成的,走进院子,我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大型的铁桶,铁桶内堆积着厚厚的纸灰。

林振走到堂屋门口大声喊道:“老神棍,在家吗?”

只听屋内传来一个粗粗的声音:“谁啊?”

“是我,林振。”

只见一个胡子拉碴、七旬左右的老头从堂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见到林振后,略带惊讶的说道:“是小振子啊,你咋来了?”

林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李老头,李老头肯定的说黑蛋是被鬼魂附身了,现在的黑蛋只是行尸走肉,思想完全被恶鬼掌控。

林振继续问:“那您有没有办法铲除他身上的鬼魂?”

来的路上林振告诉我,此人名叫李老六,因为在家中排行第六,三十多岁开始到现在一直为村民们驱鬼除邪,当然是有偿的,可能是家庭贫穷的原因,他一直没娶上老婆。

李老六眨了几下眼睛,缓缓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

林振见他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半,急忙追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呀。”

“这是一只修炼百年的厉鬼,若想把它根除,必然会损伤我的元气,折我的寿命啊。”说完,李老六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折寿?纯属是想多要点钱吧,我听出了他这么说的目的,看他的样子我认为他并没有真本事,就是骗吃骗喝的一个老头。

还没等林振开口,我抢先说道:“既然这样,林振那我们走吧”

林振明白我是故意的,配合我转身就要离开,这样一来,他不敢狮子大开口乱要价了。

“等等!”

李老六从后面把我俩叫住。

回过头来,他继续说道:“为了铲除恶鬼,折煞我这把老骨头的寿命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们愿意出五十元,我一定会把恶鬼消灭。”

张口就是五十,果然要的不少,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五十元完全是小菜一碟,可我内心并不看好面前的这个老头,若是钱花了出去,事情没办好,岂不太冤了?”

林振看看我,又转头看向李老六说道:老神棍,我爷爷和你也是多年的旧相识了,没有外人,你怎么谁都忽悠?再少点,二十。”

“小振子啊,我就是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才没问你多要的,换成外人,最低一百块,这样吧,四十块钱,你也别再说啥了!”


李老六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多挣点钱,不过在我看来无可厚非,谁不想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我看得出这个李老六也是穷了一辈子,媳妇又没有,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我竟然开始对他有些怜悯之心了,只要他真的有能耐斩除恶鬼,我决定给他两百,再说对于半人半鬼的黑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对李老六说:“您如果真能消灭他身上的鬼魂,到时候我会给你两百,如果消灭不了,一分钱也没有。”

李老六听到我说给他两百块,顿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那是当然,没有那个金刚钻我也不敢揽那个瓷器活啊,如果消灭不了那只恶鬼,我分文不取,如果消灭了,你可要说话算话,给我两百。”

“我说话当然算话。”我果断回答道。

不过李老六胸有成竹的语气出乎了我的意料,难不成他是深藏不露,真能消灭那只恶鬼?如果真的能,那再好不过了,我就再也不用每天的担惊受怕了,等这件事处理好,我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花钱了!

李老六让我俩先带他去昨晚的地方看看,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判断出是什么样的鬼。

虽然是白天,但到了那个地方,我心里还是涌出一丝害怕感。

我们找到了黑蛋昨晚躺在地上压出的身形印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两个洞,看到了大约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坟墓,我突然想起了昨晚黑蛋指着这座坟墓说的那句话,说这是他家。

我将黑蛋说的那句话转述给李老六,李老六突然眉头紧皱,大步向那座坟墓走去。

我和林振紧跟其后,走到坟墓跟前,李老六停下脚步指着坟墓说:那只鬼魂原本在这里面,昨晚它把刘卫涛杀害后附在了他身上,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坟墓?”

这是座新坟,坟墓表面无任何的杂草。

林振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我记得这块地是吴仁富的,而且他女儿是昨天早上去世的,那么这座坟肯定是他女儿吴萍萍的!”

我一想也是,村里最近也只有吴萍萍去世,按照当地风俗,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当天下葬。

“林振说的没错,肯定就是吴萍萍的。”我对着李老六说道。

“你们可知吴萍萍是怎么死的?她生前和刘卫涛是否认识?”

林振将昨天早上的事告诉了他,并说出了吴萍萍生前经常被黑蛋调戏欺负。

李老六微微点头,并说:“看来事情的起因是那座古宅,确切的说是鬼宅,我现在没时间多解释,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刘卫涛的行尸走肉,防止恶鬼伤害他人。”

林振骑摩托车带着我俩在村内转悠了两圈,并未见到黑蛋的踪影,既然外面没有,很可能就是在家里了!

林振把车停在离黑蛋家五十米远的地方,三人步行来到他的家门口,来到后竟发现他家的外门是锁着的!”

村里转了两圈没找到,家里又没人,它到底能去哪?大冬天的地里又没农活?他老爹怎么也不在家?

“刘铁柱喜欢去二牛家打牌,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看看。”林振站一旁说道。

刘铁柱就是黑蛋的爸爸,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实在没钱了就在工地搬几天砖。

只要能找到刘铁柱,也许就能问出黑蛋的去处,我应了一声便一同前往二牛家。

到了那里,刘铁柱果然在那儿打牌,且正玩得不亦乐乎,看来是赢了不少钱。

我走上前客气的问道:“刘叔,打扰一下,你可知道黑蛋去哪里了?我找他有点事!”

刘铁柱叼着烟看了看我道:“去虎子家玩了。”

虎子跟我是同龄人,黑蛋去了虎子家,难不成他想伤害虎子?不祥的预感在我脑海里划过。

走出二牛家,李老六便焦急的说道:“快带我去虎子家,虎子有危险。”

我俩走在前面,李老六紧跟其后,快速的向虎子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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