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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运+天道宠儿+成长+日常+竹马+心想事成】福老头一家被极品大嫂拖累了大半辈子,直到小孙女降生后,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孙女一来,极品退散。从此以后极品赶走了,日子富了,生活甜了,老福家再也不苦了。……堂伯堂婶要卖她,“蹲大牢吧你。”堂奶奶要扔她,“吃屎吧你。”“爷爷,给你竹竹。”啥,这哪是竹子,这是珍贵的铁皮石斛呀。“奶奶,给你棍棍。”呜呜,这不是我丢了的陪嫁簪子吗。“娘亲,有怪爷爷跟五个怪叔叔呀。”爹,哥哥们。……某日,慕名福气而来的知府老爷拉着自家的倒霉儿子,要来绵宝家沾好运。“父亲,子不语怪力乱神。”“锅锅,夫妻绵绵。”“?”后来“居然真不倒霉了。”
主角:福绵绵 更新:2022-11-23 2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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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福绵绵的其他类型小说《天道接班人,农家团宠福绵绵》,由网络作家“萱萱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锦鲤+好运+天道宠儿+成长+日常+竹马+心想事成】福老头一家被极品大嫂拖累了大半辈子,直到小孙女降生后,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孙女一来,极品退散。从此以后极品赶走了,日子富了,生活甜了,老福家再也不苦了。……堂伯堂婶要卖她,“蹲大牢吧你。”堂奶奶要扔她,“吃屎吧你。”“爷爷,给你竹竹。”啥,这哪是竹子,这是珍贵的铁皮石斛呀。“奶奶,给你棍棍。”呜呜,这不是我丢了的陪嫁簪子吗。“娘亲,有怪爷爷跟五个怪叔叔呀。”爹,哥哥们。……某日,慕名福气而来的知府老爷拉着自家的倒霉儿子,要来绵宝家沾好运。“父亲,子不语怪力乱神。”“锅锅,夫妻绵绵。”“?”后来“居然真不倒霉了。”
玉昭王朝,成熙九年。
云水村。
“生妹妹,生妹妹。”
从清晨开始,福老头就带着全家老少男人,站在院子外面急等了。
他的三个小孙子围成了一个圈,蹦蹦跳跳的来回转,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仨别念了,念的你爷爷我脑瓜子都疼。”福老头皱着一张老脸,看着眼前三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指着二儿子:“也不是你媳妇生,快将你两个儿子跟你侄拉一边玩去。”
福运:“……。”说的就跟你媳妇生似的。
生了这么多的小子,他也想看看粉嘟嘟的小侄女吗。
“爹,拉不走,他们仨想妹妹都想疯了。”
“那让他们消停些。”福老头看着跟前没出息的四个人。
他福家祖上十八代都没有女娃娃出生了,他也想要孙女呀。
可是,从清晨到下午都一整天过去了,他大儿媳妇还没有将孩子生下来。
不禁让人等的心急又担心,看见老伴福老太太端着水盆出来了,不由得一问。
“还没生吗。”
“没呢,没呢,你以为生孩子是那么简单的吗。”福老太太顾不得跟丈夫细说,将盆里的脏水倒在了屋后。
又脚步冲冲的走到了厨房里,对厨房里烧水的大儿子嘱咐道。
“福生,王婆子让你拿盆,夹点烧红的木头铺在路中间,给天上的神仙岔岔路,别让神仙吓到了孩子,好让你媳妇容易生。”
“哎,”福生听见他娘这么说,赶紧的找了一个盆,然后拿上火钳在锅炉灶里,夹了几块火红的木头。
“娘,月和没事吧,孩子保不住也行,月和不出事就成了。”
“胡说什么,月和现在没出血没绕脐的,是时候还没有到呢,别信你大伯母瞎说。”
福老太太一想起这事就气。
就因为她儿子烧菜的客栈被人纵火了,客栈烧没了。
大儿子又伤了一条腿,就天天胡说她大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是灾星。
要不这么说的话,她大儿媳也不会动怒,更不会早产,等孩子生下来。
她一定要让丈夫跟她们分出去。
“哎,知道了娘。”福生听他娘这么说,也不敢多耽搁。
瘸着伤腿,就端着刺鼻冒烟的木头往院子外面去。
其实,他也不相信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灾星,但是要选一个的话,还是大人重要。
“里面到底怎么个情况。”
福老头看着大儿子端着火盆,在路边铺烧红的木头,歪头问道。
“是啊大哥,大嫂怎么一天了还没有生。”福运看见他大哥不停的夹着木头,也问道。
“没有难产的迹象,但就是生不出来。”
清晨的时候,福生自己进去看了一眼,王婆子让屋子里所有关上的东西,都打的开开的。
开了一会儿后,他怕媳妇会受凉就给关上了,他才不信那邪乎。
但是如今一整天了还不生,王婆子又整出来了这一个法子,他准备仔细铺铺试试。
傍晚。
天边的晚霞出来了。
南边路上,福老头的大嫂福大老太太李荷花一家拉着板车回家了,看见了福老头一家站在院子外,大声喊道。
“他二叔,干嘛呢,怎么都站在外面呀。”
“福生他媳妇生孩子呢,都一天了还没有生下来。”福老头最懒得搭理这个大嫂了。
当初大哥早亡,她求自己不要跟她们分家,还说什么长嫂如母,他要分家就是对不起他大哥。
当时心一软就没有分,谁知道斗米恩升米仇,到将他们给养成仇人了。
也就这样拖拖拉拉的一块过了快十年。
整天鸡毛蒜皮的就没有一个消停日子。
“我就说月和这次肚子里的是个灾星,打她有孕不能做绣活挣钱开始就看出来了。”
谁家孕妇怀娃娃连半点活都不能做呀。
想当初苏月和怀着福星的时候,手上半点绣活不落。
倒是这次不是绣一会眼疼,就是腰酸的,活活享福了快十个月。
一天了还没有生,迟早将苏月和给拖死。
“大伯母,话不能这么说,月和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在怀福星的时候,坚持做活才落的病,所以这次怀的时候就严重了些。”
福生见不得人家冤枉他媳妇。
那就是他媳妇不能干活,他也愿意白养着自己媳妇。
“福生去厨房继续给你媳妇烧热水去,福运把咱家最后还剩的一把青菜,给你大伯母拿去,”福老头知道他大嫂是个不讲理的。
一掰扯起来没完没了,他头都疼。
“大嫂,我大儿媳今天生孩子,您逛了一天的镇子也累了,让您家福康媳妇给你下点面吃吃洗洗睡吧。”
李荷花见福老头不听劝,嘟嘟囔囔的又来了句,“说是灾星还不信,不听好人劝。”
“噢,福星的妹妹是灾星,”李荷花的两个孙子福双跟福全,坐在板车上拍手道。
他们两个受李荷花天天碎嘴子的影响,也爱喊灾星。
“我妹妹不是灾星。”小福星听见两个人这么说,嘟着嘴皱着眉大声反驳。
福运家的两个儿子福安跟福音,和福生家的福星玩的最好,帮着弟弟造势,握着小拳一块喊道:“妹妹不是灾星。”
“大伯母,给您家的青菜。”福运面无表情的将菜往李荷花的板车上一扔,就扭过了脸去。
他真是服了自己这个大伯母,天天的来触霉头。
大嫂今天都要生了,还灾星长灾星短的,看谁笑话呢。
就是灾星他家人也照疼,反正也就克自己一家不是。
总比有房有田,没有良心的大伯母一家强多了。
李荷花见他们这么不识趣,转身就要往隔壁自己家回,“走走走,生都没生就妹妹,可别是女娃娃的害人。”
等李荷花真要走的时候,突然一阵红光落下,苏月和的产房整个被红光笼罩。
全部的人都看呆了,火红火红的比晚霞还浓艳。
只一瞬间的功夫,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到了院外一群人的耳朵里。
福运的媳妇胡彩珠,跑出来站在门槛边上,激动的跺着脚,大喜的喊道:“大嫂生了,是小侄女。”
福老头一家听后激动的一跃三尺高,一个两个都抢着窄窄的院门。
进去看家里唯一的小女娃娃。
后知后觉的李荷花:“……。”灾,灾星降世了。
本来一群人喜滋滋的,都要看看白嫩嫩的女娃娃。
但一下就被里屋的声音给浇灭掉了。
“彩珠先别让他们进来,咱们的小闺女洗澡呢。”
福老太太一声令下,还没有等胡彩珠拦着,男人们就止步在了门槛前。
惹谁也不能惹到家里的女人。
“彩珠,爹的孙女漂亮吗。”
“媳妇,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小侄女。”
“娘,妹妹会玩什么。”
“娘,妹妹会说话吗。”
“婶婶,我妹妹什么时候洗好澡呀。”
几个老少男人,劈头盖脸的对着胡彩珠来了这么几句。
她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只好挑了一个最直观的。
“漂亮漂亮,一点也不像人家刚生出来的时候,跟个红皮猴子似的,别看现在眉毛淡,过几天长长指定又浓又密。”
“就是有一点奇怪,”说着,胡彩珠有些想不通,本来以为是娘胎里憋的,但是就只有那一处特殊。
“什么,是多了个啥还是缺了个啥。”福老头心里一咯噔,紧张的搓着手。
“对啊媳妇,缺啥少啥了,”福运也十分着急。
外面听墙头的李荷花:“……。”指定灾星样。
“没多啥也没有缺啥,只是别的地方都白嫩嫩的,就脚底板通红,”胡彩珠看着两个人担心的样子,也不卖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阵红光的问题。
众人:“……。”
院外的李荷花:“……。”神神叨叨嘴里念念有词的走回了自己家。
“啥没缺没多的就好,脚底板红就红吧。”福老头舒展眉头出了口气。
“……。”
孩子洗好澡以后,福老太太就送王婆子往外走了。
“王婆子,今天那红光,你可不要给我们往外说呀,”虽然自家的孩子再不好,也有自家人疼,但是难免也会遭人议论。
王婆子也是接生了无数家孩子的,知道里面的门道,大手一挥。
“说什么呢,红光怎么了,说出去也不怕丢人,这要放在富贵人家,一水的祥瑞,你们家要发了。”
“哎哎,谢谢了,”走出门外,福老太太将一包装着五十文的铜钱荷包,放在了王婆子的手里。
送走了王婆子后,没多久被特赦的几个人,就被允许进堂屋看孩子了。
“老婆子,福生他两口子给孩子取啥名呀,”福家老两口从来不对孩子取名字的事武断,都让他们各取各的。
他看着老伴怀里粉嘟嘟的娃娃,心都化了,就是比小子出生好看。
“福绵绵,小名叫绵宝。”
福老太太抱着孩子轻颠道:“月和说了,别人喊她孩子灾星,她就让孩子叫福绵绵,以后福气绵绵,看谁笑话谁。”
“好彩头,”福运鼓着掌。
底下的三个孩子又围着圈蹦蹦跳跳。
“哦,妹妹有名字了。”
“哦,妹妹叫绵宝。”
福老太太怀里的绵宝,听见了热闹的声音,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现在还有天道宠儿的记忆,但是过不了十个时辰,这些记忆就要全部消散了。
绵宝作为天道气运凝结出的天道宠儿,不过才在天上诞生了一年。
不靠谱的天道老爹就不干了,选什么接班人,天道宠儿分为自身功德积累的,还有气运凝结的。
她就是凭着气运诞生的,不过目前凭气运诞生的也只有她一人。
而接班人的目标,就是帮天道改变他弄错了的凡人人生。
这福老头一家都是十世的善人,偏偏进了苦难道。
首先摊上的就是李荷花这一家奇葩。
而以后他们的生活,还会被李荷花拖累的凄惨无比。
所以绵宝的任务,就是将自己的福气带给他们。
不仅要将李荷花一家,从他们的生活中赶走。
还要让他们这辈子的生活不愁吃穿平安喜乐,芝麻开花节节高。
作为绵宝一生的事业,这个任务任重道远。
她,还是先慢慢长大吧。
“老婆子,老婆子,小孙女睁眼看我了。”
“爹,明明小侄女看的是我好不好。”
“瞧你们俩出息,小孩子刚出生是看不清什么人的,肯定在看我。”
“妹妹要看哥哥,妹妹要看哥哥。”三个小子个子矮,拉着大人的裤脚也要争妹妹。
绵宝左右轱辘轱辘着眼睛,“……。”咦,她家还没有闺女吗。
看见她那么开心,以后的待遇稳了。
其实她现在多远都能看的见,十个时辰之后才会变成正常的凡间婴儿。
“娘,王婆子的办法真有效,铺点火木头孩子真的就来了。”胡彩珠看着嫩嫩的小侄女看的心甜甜的。
绵宝:“……”,铺火木头,呵,是哪个缺德货铺的,她就说她起床起晚了,她赶着来呗。
谁知一来就是一路的火,烫的她都下不来。
还是傍晚拉了一层厚厚的云彩,才踩着下来的。
脚底板都要烤熟了。
不然她能一出生嚎那么响亮吗。
哼,气呼呼。
里屋的缺德货。
“媳妇,还疼吗,”在大家都在看绵宝的时候,福生端来了一碗红糖水熬的鸡蛋。
“不疼了,”苏月和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甜蜜,她就着福生的手抿了一口。
“和大伯母分家的事,你跟爹娘提了吗。”
不是苏月和小气要闹的家宅不宁,因为再继续和大伯母一家住一块,她们二房迟早要败。
“说了,明天咱们就提,一刻都不带耽误的。”福生继续喂着。
李荷花家。
“娘,你打从外面回来就一直走个不停,他们孩子都生了,您就说说好话,软和软和关系不成吗。”
福康将他媳妇煮好的面条放在桌子上,还没有等李荷花坐下,两个孙子就狂扒拉进嘴里吃的大快朵颐。
福康瞪了两眼俩儿子没有用。
他继续劝道,“您以前不是有段时间也想生女儿吗,二叔家有小闺女,你开心了就去亲亲不好吗。”
“屁话,”李荷花听她儿子这么说,吐了句脏话出来。
“闺女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或是从你媳妇肚子里蹦出来的都行,但偏偏是二房的肚子里蹦出来的,那就是灾星。”
福康听他娘这话说的,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媳妇宋秋红端着炒好的青菜走进来。
脸也耷拉的老长。
“娘以前找人算过命,算命的人说,如果我们福家要生闺女的话。”
“就一定要从我们这一房生,不然出在其他房的肚子里,那对我们来说就是灾星,要克我们房气运的。”
“今天瞧那架势,红霞都跑出来了,有些瘆人 ”
“还有这说法,你俩不是遇见骗子了吧,云水村傍晚红霞满天有什么奇怪的。”福康有些不信。
“看吧,明天二房指定要作妖。”李荷花眯着眼睛可是深信不疑。
“分家,不分。”
李荷花甩脸子道。
一早上,福家做好饭喊了李荷花一家过来吃。
饭桌上,福老头跟福老太太说了全家的决定。
“你家福康也三十了,孙子最小的也快八岁了,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福老太太看着自己这大嫂,没来由的一股堵心。
“我不跟你说,”李荷花眼皮一翻,“他二叔,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保证我们大房不分家的,怎么现在就要说话不算话了。”
说着她突然听到了里屋,绵宝的嗷嗷声。
李荷花脸一扭,嗓子一开,对里面阴阳怪气道。
“咋的,生了小灾星把良心也生没有了。”
里屋的绵宝继续嗷嗷:“……。”你才是灾星,你全家生灾星。
“啪叽。”
里屋吃饭的苏月和将自己的筷子,往外面堂屋里一扔,“灾星也比没良心的亲戚好。”
埋在娘亲怀里喝奶的小绵宝,被突然发怒的娘亲给吓了一个激灵。
她一边紧紧吮吸着娘亲的乳房,狂吸奶压压惊,一边大喜的打量着娘亲的样子。
皮肤嫩嫩的,眼珠黑黑的大大的,脸也小小的,刚才甩出去筷子的手也白嫩嫩的。
是个大美人。
不得了,看着温温和和的,感情她这大美人娘亲还是一个烈性的。
得了,以后她长大在周围可以横着走了。
李荷花被苏月和的话气的直突突,她站起身,“呦呦呦,生了一个灾星不得了了,瞧把你男人给克的,迟早克你。”
“够了,”福生拍下筷子,“大伯母,您说我可以,但是说月和不行,要不是你前天说话气月和,她也不会早产。”
说完,福生站起身,将自己媳妇的筷子又给捡了起来,拿到厨房换个干净的,又给媳妇送了去。
福老太太气的也吃不下饭,捅咕捅咕自己的丈夫。
福老头昨晚就跟福老太太说好了,今天他嫂子说啥,他也要分家。
“大嫂,其他的也别说了,咱们顺顺当当就把家给分了吧,你怕我家小绵宝克你,分了家我们就是两家人,她克不到你。”
屋子里喝好奶的绵宝听到了,打了个响嗝,表示十分赞同。
对对对,分,赶紧分;分了你享不到福;我也克不到你。
平常李荷花只要摆出长嫂的作风,福老头都不出气的,今天果然是受了灾星的影响。
她饭也不吃了,瞪了一眼福老头一家,扭头就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李荷花一顿噼里啪啦的踹板凳。
“气死我了,小灾星。”
福康看今天这架势,小心问道:“娘,二叔真能跟我们分家呀。”
其实他们家东西差不多都是从他二叔家淘的,因为当初他爹在的时候,他娘不持家,也没有留下多少家当。
所以这些年自己家的东西是自己家的,二叔家的东西自己家也想拿就拿。
吃饭更是二叔家有饭就去二叔家吃。
他家这些年是没有什么大开销,赚的钱都在自己口袋里。
要是分家了,也没有什么好分的,就是他们再不去蹭饭了。
田地上的事,他家也不能再让二叔一家给白帮忙了。
“他家福星明年就要上私塾了,咱家可不能跟他们分家呀,福全都等福星三年多了。”
宋秋红因为自己家婆婆小气,非要等着二叔家福星上私塾的时候,蹭福星的束脩。
但是福双可以蹭到福运俩儿子的,因为福运有俩老的帮衬。
那苏月和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她指定不会让老两口帮她交束脩,而是自己交。
这样一来肯定不带她儿子。
要是不分家,她婆婆可以跟她闹,但是一分了家,连闹的机会都没有了。
“分家,没门。”李荷花眼底浮现出一片恶意。
“……。”
福生以前做饭的工友找到了他,跟他说纵火的凶手查出来了,其实就是他们掌柜的雇人放的。
因为掌柜的在别的地方做生意赔了,欠了一大笔钱又不想还,这里的工钱也不想结。
就找人放火照成自己的损失,这样他不发工钱,官差也不会找他麻烦了。
但是就在他媳妇生孩子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纵火的贼人自己喝醉了酒。
跑到了衙门口,一股脑的就将掌柜找他干的事说了出来。
官差们收到线索就赶紧的去抓人。
可还是去晚了一步,掌柜的逃掉了,现在官差还在清风镇到处的搜查呢。
他们眼下能够拿到工钱的机会,就放在官差们的身上了。
“要不着也没事,等我过几天能下床了,我就去镇子里买布料花线继续刺绣。”
“你好好的将腿伤养好,好了之后再去找活干。”
苏月和看着一脸烦闷的丈夫开解道。
他腿上的伤确实厉害,但是家里最近困难,花不起大价钱治腿,只能慢慢的养着。
福生看着妻子那么体贴,心里一阵愧疚,“腿废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娘仨吃不饱饭。”
小闺女刚出生,他可不能让他的闺女一出生就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嘶,”苏月和突然捂着肚子皱了一下眉头。
福生看见媳妇的不适赶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疼吗。”
“嗯,娘在家吗,我想上茅房。”平常都是福老太太扶着苏月和上茅房的。
“娘她不在家,大伯母一家不愿意分家,娘就跟爹去村长家找村长去了。”
福生赶紧站起来,一瘸一瘸道:“媳妇,我扶你去吧。”
“你跟我去,绵宝一个人躺屋子里怎么能行,弟妹在家吗。”苏月和有些不放心闺女。
“家里的粮食现在也快吃空了,鸡蛋昨天也是最后一个了。”
“弟妹怕你月子里营养不好,所以就带着二弟回娘家借粮食去了,孩子们也带去了。”
“那怎么能行。”苏月和一想到家里的人为自己忙乎,就过意不去,尤其弟妹娘家的大嫂还不是个好相与的。
福生也知道媳妇担忧什么,他也知道二弟家对自己的好。
“没办法,现在我们家太困难了,等以后我们熬过来了,好好谢谢他们,我还是先带你去茅房吧。”
“嗯,那我们赶紧去,别丢绵宝一个人太久了。”苏月和特地帮闺女掖了掖身上的小红毯。
当时怀绵宝的时候,她就特别有预感会是一个女孩。
但是被大伯母一家拖累的,只能穿最便宜的灰色粗布。
可她要出生的小闺女不能这么糊弄,女孩子就要穿的花花绿绿的。
所以,就特地在经常买布料的铺子里,买了一些红布做小毯子。
两个人刚去了后院。
观察了老半天的福康跟宋秋红,鬼鬼祟祟的就跑了进来。
“真的要偷呀。”福康虽然也不希望自己家有灾星,但是卖孩子还真是没干过,心里突突的。
宋秋红手脚快,轻轻的一把将绵宝抱在怀里。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娘都找好买家了。”
两人抱了孩子后,偷偷摸摸的就走了出去,连半点功夫都没有耽误。
回到家里就将绵宝装进了篮子里,用块粗布遮盖起来。
最后两个人就一路脚步匆快的往村外走,逢人就说回娘家去。
李荷花之前就有一个熟识的婆子,是在镇子里做买卖生意的。
当时她也跟李荷花提了一嘴,有个顾客家里母亲病的撑不住了。
就想见见儿子的孩子,是男是女不论,李荷花当时听了就有了这个准备。
绵宝在篮子里被晃悠的脑壳直疼,她第一次做凡人婴儿,喝凡人母乳。
悠哉悠哉的就将自己悠哉迷糊了。
突然一醒来头顶是灰色的粗布,而不是在漂亮娘亲的怀里。
还感觉离漂亮娘亲越来越远了,小脸立刻就皱了。
“哇哇哇。”
“哇哇哇。”
生气并且还带着记忆的绵宝不是好惹的,她立即大哭了起来。
“怎么办,孩子哭了。”正在赶路的两个人,突然听到孩子哭了。
福康立马左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路人。
但是荒郊野外的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宋秋红一把掀开粗布,将绵宝抱了出来,“篮子拎着,在外面了我们还怕谁。”
说着,她抱着绵宝继续往前走,边抱着手里还边颠着。
绵宝:“……。”(ー_ー)!!两个坏人。
真把她当孩子了,看她不整好他们两个人。
绵宝也不哭了,因为她被颠的快散架了,一点也没有她那个漂亮娘亲温柔还香香的。
他们的身上只有臭臭的味道。
绵宝:“……。”
男人吃狗屎。
“啊,唔。”
福康走着走着平地摔了起来,正好还摔了一嘴的狗屎。
宋秋红听见身后的动静,回了回身,发现丈夫正翘着后腿趴在地上呢。
“你怎么了,咦,你怎么摔狗屎上去了。”宋秋红看着福康一脸黑黑的狗屎,肉眼可见的嫌弃了起来。
她皱起了一张脸,“平地你都能摔,你个没出息的。”
“我也不知道,呕,就是走着走着,腿突然抽筋了,摔了个狗吃屎,呕。”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想呕个不停。
而且按理说,荒郊野外的连人家都没有几户,哪里来的狗屎呀。
他真是倒霉死了。
绵宝在宋秋红的怀里,看见福康走到一棵叶子很大的大树下,摘了几片叶子。
一会儿用叶子擦擦嘴,一会儿用叶杆子剔剔牙,最后吧唧吧唧嘴。
在最后,一口呕了出来。
滑稽死了。
在绵宝的脑海里,狗屎是最臭的了,上次她刚诞生还不会走的时候。
她在天宫上爬呀爬,一巴掌就拍在了狗屎上,可恶心了她好多天。
幸亏她是被宋秋红给抱着的,不然她也要宋秋红摔狗屎。
一路上,只要绵宝嗷呜了几声,或者眨着大眼睛,福康就会总摔倒。
等走到卖孩子的婆子家时,福康身上的狗屎都干了,衣服上的大洞也一个连一个的。
脸也是灰头土脸的,整个人耷拉的跟个乞丐似的。
宋秋红看着丈夫的这个样子,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丢人。
比起福康的鼻青脸肿,她更是心疼福康身上的衣服,那是她过年前才给他扯的布做的。
今年就凭着这身衣服行头出去见人的了。
“媳妇,我不是故意的,”福康看着媳妇不阴不阳的脸色。
又看了看她怀里的绵宝,正睁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呢。
福康立马恍然,他指着绵宝道:“我明白了,她真的是灾星。”
“呸,你就是冤家,”宋秋红见他自己摔了,还怪孩子身上,立马吐了他一口。
恨恨道:“我还抱着灾星呢,我怎么不倒霉,我怎么不摔跤二十回,还回回摔在狗屎上。”
绵宝:“……。”我在你怀里,你说呢。
宋秋红觉得说他都是浪费口水,头一扭道:“敲门去。”
福康恹恹的,走上前敲了敲门。
没有多久,院子里传出来了婆子的声音,“来了,来了。”
婆子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衣衫褴褛的男人身上屎臭熏天,以为是哪个要饭的要到她家来了。
漏了一点门缝,摆手道:“晌午过了,没剩饭,去别家去。”
“别,我们不是要饭的,”宋秋红见丈夫笨口拙舌的,也不知道说个话。
赶紧挡住要关上的门,“婶子是我,宋秋红,李荷花家的媳妇。”
婆子听后,回回神,立马和颜悦色,“啊,荷花家的呀,快进来快进来。”婆子牵着宋秋红的手,就将人拉了进来。
边拉边还用眼睛瞟着宋秋红怀里的孩子。
看着是个刚出生的,粉粉嫩嫩的,大眼睛溜溜圆,看见了生人还不怕。
“婶子,我娘都跟你说清楚了吧。”宋秋红看婆子打量着她怀里的孩子,张嘴道。
婆子可是大喜了,这次这户人家要离镇,要孩子要的急,出的价钱也极高。
正好李荷花家送了孩子来。
可不清楚吗。
“清楚,清楚,”婆子点着头。
说着,她看似不经意的捏着绵宝的小手,但是实际上用了八成多的力气。
捏的还是宝宝的绵宝手生疼。
疼的她直想要骂人。
奈何张起嘴,发出的都是哭叫的哇哇声。
婆子听见这响亮的声音直满意,是个健康的娃娃。
“你们家是最近遇见困难了吗。”婆子往怀里拿钱,脸色古怪的瞥了福康一眼。
宋秋红看在眼里立即明白了什么,她刚想反驳。
就见婆子多给了她一文钱,本来她家婆母跟婆子商量的价钱是十两。
虽然抠吧,就多给一文,但是一文钱也是钱呀,还能买个饼。
不解释了。
“是是是,最近忙孩子上私塾的事,是有些手头紧。”宋秋红顺着婆子的话说。
婆子点点头,一副明白的样子认同道:“有孩子是用钱多。”
不然她也不会卖孩子发家。
但这都是私下的买卖,碰见了官差那都是要命的。
因为买孩子的那家人走的急,正好是今天的船,婆子需要将孩子给送到码头上。
送走了宋秋红和福康两夫妇后,婆子就抱着绵宝趁着天没黑去了码头。
“娘,爹,绵宝丢了。”
福老头跟福老太太正坐在村长家的牛棚子前聊天。
突然听见了福生跟大儿媳两个人焦急的喊声。
“啥,你说啥。”福老头有些耳背,但是看见两个孩子的模样,就知道出了大事。
身后的福老太太倒是听清了,吓得一屁股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孙女丢了。”
“娃丢了,”村长这才听清,原来俩孩子嘴里的绵宝,就是福老头家新生的小孙女。
“到处找了吗,床底下有没有。”福老头这次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赶紧扶起老伴。
又回头,问着两个磕磕绊绊走来的孩子。
“找了,没有呀。”福生圈抱着媳妇,苏月和也才刚生下孩子。
还在月子里,身子虚的很。
福生的伤腿也因为用力太大,裤子已经被血渗透了。
“还在家找什么孩子呀,去县里报官去。”
村长最近刚收到消息说,各乡村里到处都有丢娃的,指定有人做孩子的生意。
他还没来的及通知乡亲们,福老头家的小孙女就丢了,他也上火。
赶紧的就套上了自己家的牛,跟家里老伴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福老头一家去了县里报官。
希望天黑前,县衙还有人当值能把孩子找回来。
牛车上。
“绵宝丢了我怎么活呀。”
苏月和哭的一抽一抽的,自打她怀孕大伯母就一直指责她肚子里怀的是灾星。
让绵绵还没有出生就跟着她受委屈。
可她就偏不信那个邪,她努力让自己不受影响,天天坚强乐观的等孩子出生。
就算是灾星那也是她的孩子,她肯定要千宠万爱的,不能让她受自己小时候的委屈。
但是如今丢了,她是真坚强不起来了,万一真找不回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媳妇,别哭,就算是衙门里的人找不回来,我也会努力找的。”福生看不得媳妇难过。
他将苏月和搂在怀里,一直拍抚的安慰着。
“咋丢的呀,你们不是在家里吗。”福老头才看了小孙女几面,想想那粉嘟嘟可爱的模样,他真是心揪揪的疼。
福老太太看见儿子跟媳妇都难过成了那个样子,丈夫还发脾气。
不由的给了福老头后背一下。
“说他俩有啥用,不是平白让小两口难过吗。”
“他们俩身子都不好,哪里就能一眼不落的看着。”
福老太太嘴唇咬的发白,松掉后又泛红,恨恨道:“就是你大嫂那个乌鸦嘴,天天灾星的喊,没灾到她家,反倒咱家绵宝丢了。”
前面赶牛车的村长,将身后福老头一家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也是知道李荷花的嘴没个好,打福老头家的大儿媳怀身子起,就灾星的宣扬个满村都知道。
他甩起来牛鞭,努力的将牛车赶的快快的。
然后安慰道:“绵宝刚丢,我们抓紧点报官指定能找回来,别急,都别互相埋怨。”
县里,婆子身上披了一个黑色的披风,怀里搂着绵宝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本来她是准备走屋巷口之类的小路去码头的,谁知道真是邪了门了。
平常别人都不会注意的小路,今天被封了个彻底,连着狗屎都踩了好几泡。
不得已她走了大街,一路上,婆子都小心翼翼的,也不敢惊了孩子。
生怕一个哭声出来坏了事。
绵宝被婆子包的严严实实的,连外面的天色都看不清。
但是她能感觉到,身边来来往往的有很多人。
她天上的记忆也慢慢的在消失,人也越来越疲累直想睡觉。
她好想美貌娘亲呀,肚子还有点饿了呢,抱着她的婆子身上都是臭臭的。
某处茶摊上。
“大哥,那找人给自家客栈纵火的掌柜,他到底躲哪去了。”
“清风镇屁大点的地方,封了那么多的巷口,咋就是找不到人。”瘦瘦的捕快叫牛二,他喝了一大碗茶,发着牢骚。
捕头顾青山望着街道,暗暗的想着,他们收到供词跟抓人没有差多少时间,掌柜的指定还在清风镇。
要赶紧找,不然晚了说不定就真的出镇了。
正当顾青山要拿起桌子上的大刀,带着兄弟们继续搜查呢。
突然他就瞥见了抱着绵宝的婆子,服装诡异,怀里还抱着一团红色的布。
“你看那个婆子的姿势,像不像在抱个孩子。”顾青山指着远处往前赶的婆子,问身边的兄弟。
牛二顺着他指的方向,眯了眯眼,发现远处的婆子是举止怪怪的。
但是天黑了,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怀里有孩子,万一有也是自己家的呢。
“最近各乡村丢孩子的也很多,我们偷偷跟着,要真是牙婆,正好抓她个人证物证俱在。”
顾青山拿起大刀就跟了上去,身后的几个兄弟也跟了上去。
牛二边跟边问,“大哥,拐卖婴儿的事不归我们几个管吧,有人查,我们抓纵火掌柜的要紧。”
“碰见了古怪怎么能不管,纵火的掌柜重要,婴儿也重要,丢了一个孩子,那是一家人的苦日子。”
顾青山丢下这句话,就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牛二:“……。”怪不得他大哥是捕头,格局确实大。
顾青山一行人跟着婆子,来到了清风镇的码头上,然后婆子神神秘秘的就上了一艘黑色大船。
顾青山带人赶紧的跟了上去,发现婆子一上了船就扎进了人多的地方。
顾青山赶紧的悄摸跟上,果然发现婆子在人群中,跟一对夫妻在做买卖孩子的生意。
婆子的手上刚接过,那对中年夫妻递过来的银锭子,顾青山就立马拔出大刀,喊着官府办案。
整艘船上的人立马就被惊动了起来,不止卖孩子的婆子慌了。
同样一处角落里,刚狼吞虎咽吃了俩菜包子的男人,听见了官府办案这四个字。
硬是将包子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在原地扑腾的立马又吸引了另一群人的目光。
顾青山在这边抓住了卖孩子的婆子,那边的牛二赶紧上去查探。
他扒开人群一看,躺在地上抠嗓子的男人,正好就是自己买凶纵火的客栈掌柜。
“大哥,掌柜的抓住了。”牛二一伸出手,就给了掌柜的后背一掌。
然后拎起掌柜的脖颈,直乐呵的大喊。
一行官兵抓住了卖孩子的婆子后,连带掌柜的也抓住了,直夸他们运气好。
“大哥,我们今天什么运气,真他娘的好,一次破俩案。”牛二紧紧的扣着掌柜的。
“你怀里的孩子也好看,白嫩嫩的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捕头大人,我把钱给你,我认错好不好,放了我吧。”婆子被两个捕快押着。
她做那么多孩子生意了,哪次不比今天凶险,偏偏今天都摸到银锭子了,遇见官府里的人了。
就连那夫妻递过来的银锭子,都不知道在刚才乱糟糟的时候丢哪里去了。
“我把你的命给收了,年年清明的时候我给你上坟行不行。”
顾青山一边抱着孩子大步流星的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讽刺。
“认错,你跟老子回了衙门,不将你卖过的孩子说清楚,这事没完。”
“官差大人,那我这事不重,还工钱怎么样,放了我吧。”掌柜的有旁边婆子的对比,骨碌骨碌的直转眼珠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希望,反正烧的是自家的客栈。
“你太阳地里望星星白日做梦,想的美,”牛二推搡了一下掌柜的。
掌柜的不仅自己买凶纵火,还骗官府自己是受害者。
旁边工人跟邻近的铺子,哪个不遭他的殃,也是有几年关押的日子了。
“……。”
天黑透了。
福老头一家也从县里报了官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很。
“老大,临走前给官府打点了吗,”福老头坐在堂屋里,见将媳妇扶进屋又出来的大儿子问道。
福生点点头,“打点了,我把咱家还剩下的四两银子全给了。”
“老头子,你说官差能给我们家绵宝找回来吗。”福老太太一想到小孙女被坏人抱走就难受。
大儿媳还哭的嗓子都哑了。
“衙门里的人不是说,最近衙役都在到处抓人牙子吗,指定能找到。”福老头安慰道。
“爹娘,大哥绵宝找到了吗,”福运带着媳妇跟三个小孩,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回来。
他带着媳妇去丈母娘家借鸡蛋,鸡蛋没借成,光听一顿数落。
回来后又听村长媳妇说,他家小侄女丢了。
急的他们满村子到处找,找了两个村子都没有消息。
“大嫂没事吧,”胡彩珠知道她大嫂是个要强的性子。
每天乐观的等孩子生下来,就是要好好宝贝着打别人看笑话的脸呢。
她大嫂现在心里指定不好受。
“妹妹真的丢了吗。”三个孩子也懵懵懂懂的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一个个焉了吧唧的。
“都知道了呀,”福老头委屈巴巴的,都快哭出了声。
“爹,别哭,今天找不到明天继续找。”苏月和休息了一会,扶着墙走了出来,眼里一点也没有放弃的神色。
大家看着苏月和这股劲,一个个都挺了挺胸膛,打定了不放弃找绵宝的决心。
“行,媳妇明天我们再去县衙里看看。”福生安慰着。
衙门。
“大哥,这娃娃怎么办呀,”犯人都关牢里去了,也派了人审问。
现在他们就等着走人回家休息,可就剩下这么个小娃娃没处放。
顾青山看着怀里软萌的娃娃睡的正香呢,也不舍得放下,想了想。
“先抱我家去,反正今天有人报官丢孩子了,明天你跟我送去看看是不是他家的,到时候还了孩子,我们俩拿着牙婆供出来的画像去找卖家。”
“行,但是大哥你娘的眼睛不是不好吗,你咋能照顾一个奶娃娃呀。”
牛二知道他大哥的娘眼睛不好,已经治了很久了,现在的情况就将瞎不瞎,晚上更是看不清。
本来他大哥都说好一个媳妇了,姑娘家也愿意。
但就是因为他大哥的娘眼睛不好,姑娘的父母不同意,不然早嫁了。
现在那家姑娘的父母,就对他大哥母亲的眼睛观望着呢,要是真瞎了,这门婚事指定告吹。
“一晚上而已,应付的过来,”顾青山可忍不下心将奶娃娃放在衙门里,指定冻坏不可。
他抱着绵宝一路赶回了家,顾青山的怀抱稳稳的也暖暖的,到了家绵宝也醒了。
现在她天上的记忆也没有了,就是一个正常的凡间婴儿。
当然也不正常,她还是比一些凡间婴儿多些技能的。
她现在就能哭能笑能伊伊啊啊。
她盯着抱她的人,因为天黑视线也不够的原因,怎么也看不太清。
但是她却觉得这个怀抱很有安全感。
“砰砰砰。”
顾青山站在自家门前敲着门,一会儿从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回应。
“来了。”院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半头白发拄着拐棍的大娘,眼睛有些不太好,“回来了。”
“啊啊啊,”绵宝感受到旁边有人,扭了个头,啊啊的好像在说话。
“哟,这谁家的孩子呀,”顾母眼睛看不太清,她试探的伸手摸着,一下就被绵宝给拉住了手指。
“哟,这娃娃乖的很,不怕生人。”顾母颠颠手指,喜欢的很。
“这是最近人牙子偷的孩子,儿子救的,”顾青山将他娘给扶进屋子里。
“唉,这些人牙子真罪孽。”顾母感叹。
“哇哇哇,哇哇哇。”进了屋子里后,绵宝就哭了起来,顾母一摸屁股没湿,就知道孩子是饿了。
“青山,这孩子饿了,咱家也没有奶,你去煮点米汤给孩子喝,记得稀一点,孩子太小吃米容易呛到。”
“好。”
等顾青山听他娘的话,去熬米粥后,顾母就把绵宝抱在怀里哄。
虽然她看不清,但是她就感觉怀里是个好看的娃娃。
绵宝被顾母颠的十分舒服,也忘记了要吃的事。
啊啊啊的,要跟顾母说话,两只小手还不停的往顾母的脸上够。
“乖娃娃,婆婆的眼睛可不能乱动,婆婆过不久就要瞎了,”顾母心酸的来了句。
然后她又觉得孩子可爱,握着绵宝的小手往自己的眼睛上放。
“摸一下,我们就摸一下。”
绵宝被顾母拉着小手摸眼睛,她也就认真的伸着小胖手摸了起来,她觉得这双眼睛一点也不亮。
她漂亮的娘亲,眼睛就大大的亮亮的,婆婆的眼睛要是也亮就好了。
等到顾青山熬好了米汤,照着他娘的指导,也就将米汤喂到了绵宝的肚子里。
绵宝吃好了后,就美美的睡了过去。
深夜。
李荷花站在厨房门口,拿了卖绵宝的钱,看着在桶边冲洗的儿子媳妇。
“你们是卖孩子去了,还是去粪坑里打架了,一身的屎粪。”
两个人也很冤,尤其是宋秋红,她之前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老吃狗屎,等她吃的时候她才发现。
不是她不小心摔的,而是她见了狗屎粪坑,她老是不由自主的想啪叽,贴上一口。
“娘,可能那孩子真是灾星吧。”宋秋红倒霉道。
映着厨房里昏黄油灯的李荷花,才不管灾星不灾星。
一张老脸显得分外可怖,“找不回来了吧。”
“娘,放心,人买家是要带着孩子出镇子的,指定回不来的。”福康忍着身上的臭味,说道。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
“青山,顾青山。”
几声激动的大喊,将顾青山给惊的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往他娘的屋子里跑。
“娘怎么了。”她娘一辈子温声温语的,尤其是犯了眼疾以后,觉得连累他娶不上媳妇,情绪更是低落,整天唉声叹气的。
如今这一铜锣大的嗓门,可把顾青山吓的够呛。
顾母坐在床上大喘了好多口气,顾青山急的直跺脚,“娘,您到底怎么了,快说呀,急死儿子了。”
“青山,娘,娘的眼睛亮堂了,能看清了,”顾母欢喜的眼泪汪汪的,她对着顾青山哆嗦着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娘的眼不花,也不雾了。”
顾青山一听,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他怕他娘是睡迷糊了,赶紧在还不太亮的屋子里点上了油灯。
照了照他娘的眼睛后,确实发现又黑又亮的,还有神了。
怕是油灯映的,他赶忙伸出手指,“娘,你看看这是几。”
顾母被油灯晃的眼直晕,嫌弃的一把推开儿子的手跟油灯,“拿远点,娘看的清,是二。”
顾母怕儿子不信,歪着半拉身子往外指。
“你看外面那棵隔壁的杏子树,我早就跟他们说了,我们家没有人爱吃杏子,让他们收收枝收收枝。”
“到现在还不收,回头又飞来一群鸟,拉的我们家院子里墙上的全是屎。”
顾青山感觉出邪了,他娘的眼以前就是他凑到跟前,还要在大太阳底下才能看清呢。
现在居然觉得油灯晃眼睛了,就连屋子外面的东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他刚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急,身上就穿了一个大裤衩子。
又想在试试,就一步做两步的跑到门槛边,又伸出几个数,“娘,看的清吗。”
“看得清,看得清,别说四个手指头娘看的清,就你大腿上六岁留的疤,娘还能看清是指甲样的呢。”
顾母乐呵的,指着儿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
“哇哇哇。”
“哇哇哇。”
绵宝睡着觉睡着觉,就听见了一阵又哭又笑的声音,可将她吵的不轻。
想再睡也睡不下去了。
等她一睁眼,就在一个暖暖的怀抱里了,“哦哦哦,小福宝。”
顾母一把将绵宝捞在怀里,昨晚就是怀里这奶娃娃一直摸着她的眼睛。
没有想到早晨起来想上个茅房,就发现眼清目明的。
“真是个小福宝。”
“娘,说什么呢,你咋知道她就叫福宝的。”
顾青山看着他娘这高兴的样,也宽心,他娘终于不愁眉苦脸的了。
“这奶娃娃就是福宝,”顾母看着怀里噢噢的小福宝心都化了,嘟嘴宠溺道。
“你说,大夫都治不了的眼疾,昨晚就这个小福宝摸了娘的几下眼睛,娘今天就好了,能不是吗。”
“你赶紧的给这娃娃找亲爹亲娘去,人家丢了这宝贝疙瘩,指定急坏了。”顾母的眼睛好了,人也利索起来了。
抱着孩子就带着儿子往厨房里去。
“咱们家这个月不存了十五个鸡蛋吗,给人娃娃家送去八个。”
“剩下的娘拿着,再帮你去李家姑娘那里走一趟。”
“娘,那是你眼睛不好,给你补身体用的,”顾青山虽然当捕头,银钱收入还行,但是也不能到处送鸡蛋呀
“娘让这小娃娃摸摸,不比看什么大夫都有用,钱都没花,送几个鸡蛋怎么了。”
顾母一心要谢谢人家,赶紧的让儿子装起来。
捡好了几个鸡蛋,顾母觉得不够又想了想,“这小娃娃看着刚出生,亲娘身体肯定虚,你等着,娘的柜子里还有两斤红糖呢。”
顾母将绵宝递给儿子后,又脚步生风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顾青山看他娘忙叨叨的,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娃娃,试探道:“小福宝。”
怀里的绵宝,也睁着大眼睛骨碌骨碌的回看了顾青山。
回了一通婴语,“哇,嗯,嗯,啊。”
顾青山:“……。”
顾母在出来的时候,从里面抱出了一个陶罐,打开一看满满整整的两斤红糖。
不管怎么样,顾青山见她娘精神的很,收拾好了自己后,就准备出门给人送孩子去了。
“大哥,大哥,”牛二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哟,牛二来了,晚上来大娘家吃饭呀,大娘今天做好吃的。”从屋子里舀了米出来的顾母看见二牛后,乐呵道。
“大,大娘您眼睛好了,”牛二正喘的慌呢,以为跑的耳朵幻听了。
他离顾母多远呀,就能看到自己了,“大哥,大娘的眼好了。”
“好了好了,记得来吃饭。”顾母说完了话,喜滋滋的往厨房里去。
她今天吃完了饭,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去给儿子说亲事。
“我娘说,昨晚这娃娃摸了她眼睛几下就好了,还说这娃娃是福宝呢,”
顾青山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这么神奇。
“那,真是邪啊,早上我去了一趟衙门拿卖家画像,谁知衙门的兄弟告诉我。”
“那家纵火掌柜铺子里的厨子,大概率就是这娃娃的父亲,兄弟们还托我跟你送孩子的时候,把这二两工钱给带去呢。”
牛二一摊手,手心里正握着二两银钱。
他不禁看了看顾青山怀里的娃娃,以前他们办一个案子需要二三个月。
但这次一连两个案子,没几天就人赃并获了,确实快的出奇。
而且那牙婆好像还是有组织的,如果给背后的势力挖出来,肯定是大功一件。
“这么巧,”顾青山听了这话,也看看怀里的小娃娃,不知道是不是早晨被他娘影响的。
越看怀里这娃娃,越觉得是个有福气的。
福家。
一大早,福生就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准备去镇子里。
“我也去县衙,去完县衙我们自己也出去找找。”苏月和收拾好了自己,也赶紧走了出来。
福生看着媳妇苍白的脸直心疼,“不然今天你在家休息吧,我们去就成了。”
“大家都出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我不踏实。”苏月和不愿意,一个劲的往门外走。
“哟,灾星丢了,”昨晚李荷花得了十两银子,又整晚的听福老头家的叹息声,别提睡的多踏实了。
“大伯母,您是长辈,说这话不嫌丢人。”福生赶紧按住要冲上去的媳妇,“我们找绵绵要紧。”
李荷花今天,可不会因为福生的任何话生气。
灾星走了就是舒服。
她一扭身走进屋子里,边走还边喊,“福康,秋红带俩孩子收拾收拾,我们逛镇子去。”
“这是福生家吗。”
福生刚扶了媳妇上牛车,身后就有两个穿着衙役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
苏月和一看到他们怀里的红毯子,立马激动的从板车上爬起来跑到跟前,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顾青山怀里的孩子。
一把抱到怀里,“绵绵,是我们家绵绵。”
福生也顾不得招呼两个人,他也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孩子,看着媳妇怀里的女儿,怎么都亲不够。
“找到了,找到了。”
绵宝一路在顾青山的怀里颠的要昏要睡的,突然换了一个软软的怀抱,还有熟悉的馨香味。
一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她,天性让她嘴巴不由自主的撇了起来,哇哇的嚎了起来。
她饿呀。
宝宝委屈。
“这娃娃是你们家的孩子吧。”顾青山看着两个满怀激动的年轻父母,问了句。
“是是是,是我家女儿,刚出生两天就丢的女儿,”福生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他握着顾青山的手,“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别这么说,你家女儿是个福宝,抱回了我家里一晚,我娘的眼疾就好了,我还要反过来谢谢你们呢。”
说完,顾青山叮嘱着,“下次可要把孩子看好,别再弄丢了。”
“福宝,”福生被顾青山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我家闺女是姓福,但是叫福绵绵。”
然后见顾青山又往他手里送着东西,“我娘要我带给你的谢礼,以后你们遇见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我叫顾青山。”
一包鸡蛋跟一罐红糖,这正是他媳妇现在需要的。
“我们不能要您的东西,孩子找回来了,我们还没有谢谢您呢。”苏月和让丈夫将东西还回去。
牛二又走上前来,“你是福生吧,掌柜的找到了,这是你的工钱跟伤腿费,”他将二两银子放在福生的手里。
夫妻俩傻了,要倒霉倒的人喝凉水都塞牙。
但运气好起来,啥运气都来了,本来他们都把工钱这回事放下了。
找到女儿就成,谁知道如今不仅女儿回来了,钱也回来了。
“谢谢,谢谢,”福生本来还愁着家里没钱了怎么办,现在终于能够有二两银子喘口气了。
苏月和抱着女儿定了定心,但是她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
她眸子含着隐隐怒气,问道:“官爷,可曾抓到偷民妇孩子的贼人,民妇想看看是哪个挨千刀的,干这缺德事。”
“对对对,官爷抓到偷孩子的贼人了吗。”福生经媳妇提醒,也着急想知道。
“牛二,”顾青山向牛二伸出手,牛二也很默契的,将牙婆招供出来的画像给递了过去。
“偷孩子的人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牙婆我们抓住了,现在有了画像,不久后指定能抓到。”
顾青山将两张画像递给苏月和跟福生,“如果你们认识或看见过上面的人,也可以来衙门告诉我们。”
苏月和跟福生一人看了一张,苏月和在看到画像的那一刻,抱着绵宝的手都在发抖。
“居然是他们。”两张画像上,虽然脸型有些出入,但就是福康跟宋秋红无疑。
苏月和心底的愤怒一下涌了上来,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绵宝顺着娘亲的手,看向画上的女人,眉头一下紧皱了起来。
哇,什么鬼,看着画像她都闻到了臭味。
“怎么会是他们。”福生是打烂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大伯母。
他以为大伯母她们只是说话难听,好占小便宜,但是没有想到她们能下的了狠手卖自己的女儿。
“你们认识她们。”顾青山见他们的神情对画上的人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走,奶奶带你们去镇子上吃肉包子去。”
正巧这时候,准备去镇子上玩的李荷花一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好不乐呵。
“哦,吃肉包子了。”
“娘,我们想买两匹布,做身衣裳,这样福康跟我回家的时候也有面子,不是吗。”宋秋红讨好道。
李荷花大手一挥,豪气道:“行,咱们一人做一身。”
苏月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收起了眼里的悲伤,听着身后的欢声笑语。
转身,镇定无比的指着,“官爷,你看像不像前面的那两夫妻。”
顾青山跟牛二顺着苏月和指着的方向望去,两个老道的衙役认人也是十分准的。
还不等苏月和将胳膊放下,俩人就飞奔了过去,将人给按倒。
“啊,谁呀,谁呀。”
李荷花被突然冲上来的两人一吓,搂着俩孙子就往后退。
看明白了才发现,儿子媳妇被两个官差给按住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怎么抓好人。”李荷花又卖起了她那厚脸皮的本事,硬扯着顾青山的衣服想让她把自己儿子放掉。
“我告诉你,你胡乱抓人,我也是可以去衙门状告你的。”
“对,我们是好人,”宋秋红哪里见过这阵仗,吓的她心直颤。
“你儿子媳妇拐卖婴儿,算什么好人,”顾青山一把钳制住福康挣扎的手。
苏月和这时候,抱着绵宝就着福生的搀扶走了过来,她一把将画像扔在了李荷花的脸上。
平时婉约柔顺的人,说起话来也带了不客气,“死老太婆,你居然黑心到这份上了。”
“你骂我,你凭什么骂我,我可是你大伯母,”李荷花胡搅蛮缠劲上来了,又蹦又跳的闹腾。
“说我儿子媳妇卖你孩子,你孩子不是在你怀里好好抱着呢。”李荷花看灾星突然回来了,心里也吓的直砰砰。
完犊子的俩人卖个孩子,还能转个手找回来。
她不能慌,不能承认。
“周牙婆认识吧,”顾青山也不跟李荷花说废话,直接说出牙婆。
果然李荷花的脸直接就煞白了下来。
“等我将你儿子媳妇带去让周牙婆指认一番,是不是的自然真相大白,万一里面还多了什么人,那我还是会来的。”
顾青山在架子上抽了根麻绳,拴上了福康跟宋秋红的手,一点给李荷花狡辩的机会都没留。
李荷花一听顾青山还会回来,吓的后背发凉,一把将身上藏着的十两银子给拽了下来。
直往顾青山的怀里塞,边塞还边推脱关系。
“官爷你们明察秋毫呀,就是我这黑心的媳妇鼓捣我儿子卖的孩子,我看见钱才知道的,这就是她拿回来讨好我的赃钱,我全给你了。”
宋秋红以为自己被查出来卖孩子,要完了,但是没有想到更完。
她这黑心婆母不仅不是个善茬子,还反手坑自己。
“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到底是谁要卖的呀,怎么就是我一个人黑心的。”宋秋红红着眼眶嘶吼。
李荷花可不管宋秋红的哭叫,她一把搂过来两个孙子,故意哭唱给宋秋红听。
“哎呀,我这可怜的一双孙子呀,你们没爹没娘了,要是还没有奶了怎么办呀,谁养活你们呀。”
李荷花把眼皮挤的紧紧的,才掉出了几滴眼泪,“要是你们的爹出来的早,你们还有人养,咱可以等你娘回来再团聚,但是不知道官老爷怎么判呀。”
“我不要爹娘被抓走蹲大牢,”福双到底大些,明白今天的情况是什么了,一头扎进李荷花的怀里哭。
福全看着爹娘被绑着哭,奶奶哭,哥哥哭,虽然懵,也有样学样跟着一块哭了起来。
宋秋红听的一愣一愣的,大晴天的跟掉到冰窟子里了一样,那是让她将罪责全部一个人揽呀。
她虽然害怕,但是她更舍不得让自己的一双儿子活活饿死。
顾青山跟牛二听李荷花说话,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在衙门干了这么多年。
哪能听不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老婆子这是在让儿媳妇认全错呢。
如果儿媳妇为了孩子认了全错,他们就是知道真相其实不是这样的,但证据是从人家嘴里蹦出来的。
也就只能按章程办事,大概率要儿媳妇负大责任了。
宋秋红心凉的看了丈夫一眼,见他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咬牙,点头。
“对,是我最近听说卖孩子挣钱的,所以看见堂弟妹家刚生了孩子,就起了歹心。”
苏月和跟福生又哪能听不出李荷花的话,但是他们也没有证据,说是谁出的主意。
反正有两个为她女儿负责任的就行了。
“官爷,希望您们可以对您抓到证据确凿的两个人严刑处置。”
“行,回去审问好,他们的罪名不会轻的,”顾青山给了牛二一个眼色,两个人就押着福康跟宋秋红带着赃银走了。
顾青山带着人走了,李荷花的哭声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苏月和,我让你绝,搞的我家破人亡,你也没好。”李荷花咬牙切齿道。
苏月和怀里的绵宝又睡了一觉醒了过来,她还纳闷是谁比她还能哭呢。
一下就闻到了一股口臭熏天的臭味。
她眨着眼睛,看了看花狗脸的李荷花,觉得真讨厌。
要撵走才好呢。
“他爹,我们带着绵宝回家,”苏月和也不给李荷花好眼色,翻了她一个白眼喊着丈夫就往家回。
回到屋子里,苏月和给绵宝喂了一顿饱饱的大餐。
撑的绵宝直打嗝。
娘亲的身上还很香,香的她直迷糊,飘飘的。
天哪,一阵热意来袭,她居然尿了,尿的还不少直接从里面湿到外面。
怎么回事。
她咋能尿那么大一泡。
正当她也惊讶的直张嘴想说话呢,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小闺女本来就刚失而复得,哭声直听的苏月和心疼。
连尿布都来不及换,先哄了再说。
“怎么了,怎么了,闺女哭什么,”福生刚把村长家的牛栓起来,还没走到屋子里就听见了闺女的大哭。
着急的,拖着瘸腿一崴一崴的赶紧来看,一看小闺女白白的小脸都哭红了。
心疼的直对闺女嘟嘴,怎么哄好呢。
小闺女可不比福星那个皮小子,要娇气的哄才行。
“尿了,他爹,快去拿点干净的尿布过来,再拿个干净的被子,”苏月和觉得湿漉漉的哄没有用,回头别生病了。
还是先换了再说。
福生在衣柜里找尿布找被子,苏月和帮小绵宝解身上的小被子。
一解开,从闺女身上轱辘轱辘的滚下来一个东西,苏月和直接惊了。
“他爹,你看这,”苏月和拿在手上给福生看。
“……。”
另一边。
“哎呦,哎呦,老婆子不行了,腰不行了,停下来歇会,”福老头背都弯成了一个拱门,捡了块石头做坐在山脚下歇息。
福老太太拉着福星走在前面,见自家老头子停了,嘟嘟囔囔的,“绵宝现在没有找回来,哪里能歇呀。”
“奶,星星累,”福星也知道妹妹丢了急,但是他两条小腿都酸的抬不起来了。
福老头喘着大气,对福星招手,“来来来,过来爷这歇会,咱就歇一小会,一小会咱就去找妹妹。”
福老头越想越气,他家刚生的小孙女,还没有好好看好好疼呢,就被賊偷了。
又怒又累的牢骚道:“等你爷找到了偷你妹的贼,爷爷非把他的手给剁了,给他家米缸砸了,叫他吃这黑心粮。”
“我家穷的上顿没下顿,我还没卖孩子呢,敢偷我孙女,找到了我抡不死他。”
“哎呦,”福老头正来气呢,屁股上突然一疼,“啥啃我屁股。”
“洞里有东西,”福老头捂着屁股发现后面有一个洞。
“累了就好好歇歇,瞎叫唤啥,云水村这些年土地养不了丰粮,溪水里抓不到鱼,就连山也是个荒山了,这小洞里能有什么。”
福老太太没眼看自家老头子叨叨乎乎的,光说不练假把式。
“不对,不对不对,洞里一定有东西,”福老头腰上还别了一杆烟袋子,他搓了把烟草。
点着火往嘴里一嘬,吸了鼓鼓囊囊一腮帮子的烟气,往洞里一吹。
只听一连串的兔子尖叫声从里面传来。
福老头一听不得了,“老婆子,洞里有兔子,是肉呀。”
福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直吞嘴里的口水,用一副贼兮兮的表情看老伴,“抓不抓。”
福老太太刚才听那几声兔子惊吓的尖叫声,也是相信了洞里真的有兔子。
但是两三年没有在云水村里看见野物了,怎么今天就碰见了呢。
“别抓了吧,兔子再金贵,也比不了咱家小孙女,等一只兔子抓到要浪费多长时间呀。”
“月和不是说了吗,绵宝丢的时间越短,希望就越大,我们还是找孙女去吧。”
别说是野兔子了,现在就是给福老太太一头野猪,她都懒得去猎。
“找妹妹,不吃肉,”福星也觉得妹妹比什么野兔子重要。
“好吧,好吧,孙女要紧,”福老头拉着小孙子跟着媳妇继续往前走,但还是有些舍不得。
往前走一步,回个头。
又往前走,还回个头。
继续往前走,再回回头。
突然,“老婆子,傻兔子们撞树了。”
福老头本来一脸可惜的往身后瞅着,舍不得呀。
但是没有想到大野兔子跟中邪了一样,奔出了洞口就往对面的树上撞。
撞树的还不止一只。
一只往上面撞,后面的来不及刹车还往上面撞。
知道刹车的但没止住腿,绊到了前面的兔子又撞晕一只。
后面的看见刹不住车的兔子撞晕了,想刹车来着,又被身后搞不清情况的兔子,一兔头顶飞了树上去。
最后那只兔子看见同伴全倒了,吓的全身灰毛呲的炸起,也倒了下去。
所以,一共在树下倒了六只兔子,还又大又肥。
福老头看傻兔子撞树看的激动沸腾,胸前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兔子排队花样送死真是第一次瞧。
本来还弯的跟拱门一样的腰,立刻直的跟擎天柱一样,脚步生风的跑过去拎兔子。
福星看的瞪圆了眼睛,惊的张大了嘴巴,“奶奶兔子是傻的吗,吃了傻兔子会变傻吗。”
福老太太一辈子也没有看到这奇景,何况云水村越来越穷了,哪里来的活物。
指定就是一群傻兔子来她们村做窝了。
现在好,还没有人抓它们呢,自己把自己一窝端了。
她看着前面傻乐着,连裤腰带都解下来绑兔腿的丈夫,又看看从来没有见过兔子的小孙子。
稍微表现的正常些,吭哧了两嗓子解释道:“你爷那口旱烟多熏人呀,指定给兔子熏着了,受惊了才撞的,兔子平常不傻。”
不傻的,她们今天都碰不见。
“……。”
“福运,听说你家刚生的侄女是灾星,还把自己灾丢了。”
有村里好奇的大娘,不敢去问福老头福老太太,就在路上遇见了福运两口子,忍不住好奇问问。
福运一听灾星这个话,就是从他大伯母嘴里听来的,没好气。
“我小侄女怎么就是灾星了,是你家有灾星害过人,有经验怎么滴。”
“不就是问一口吗,找不到就别找了,女娃娃不值钱,带不来好生活,丢了省钱了。”老大娘嘴里鼓捣鼓捣认为自己是好意。
福老头家本来就穷还负担一个大嫂,女娃娃多多余呀,丢了还少负担了呢。
但是她看见福运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的闭嘴走人。
“咱别跟她们计较,找找孩子要紧。”
胡彩珠安抚丈夫,她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看看邻近的村子里,有没有谁家是突然添了孩子的。
万一那是她们家的小侄女绵宝呢。
“爹娘,野鸡。”福安听他爹跟人吵架吵的无聊,突然一抬头见山上跳起了只野鸡。
“别瞎说,咱村的山上野味都荒了,哪里来的野鸡,”胡彩珠可不能让儿子养成一个爱撒谎的性子。
她大伯娘家两个孩子说话就不诚实。
“飞起来了,”正当胡彩珠教育大儿子呢,二儿子又指着半山腰瞪大了眼睛。
福运找侄女找的心急,也知道现在山上啥都没有,敷衍的看看,“啥,有啥,小孩子不能说谎话,知不知道。”
福运刚要转过来身教育儿子,只听媳妇大喊。
“真有野鸡。”
福运可以不信儿子,但是媳妇说的话不能不信,“真有。”
胡彩珠麻利的点着头。
“爹,抓吗。”福安问道。
“不抓,找绵宝要紧。”福运一口否决,吃不上肉的日子又不是没有,找孩子要紧。
胡彩珠也支持丈夫,安慰着孩子,“对,咱们找妹妹要紧,野鸡先在山上养养吧。”
“对,给福星找妹妹要紧,”福安懂事的点点头。
福音也学着大哥点点头,“找妹妹,不吃肉,妹妹比肉重要。”
一家人依旧坚定了要找绵宝的心,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
“飞下来了,飞下来了。”
“野鸡。”
一时之间,不知道哪句话是两个孩子谁说的。
只听半山腰上一阵哗啦啦,呼啦啦的声音响起。
上面的野鸡从山上砰砰砰的,又摔又飞的下了来。
然后一阵虎啸长鸣后,树叶也不哗啦响了,野鸡也摔断腿飞不起来了。
四个人惊的下巴也差点对不上了。
“啥,啥情况。”福运看着地上躺着的七八只野鸡,觉得自己眼花了。
胡彩珠指着山腰上,怔怔道:“山上出老虎了。”
“好多鸡,我吃一个鸡腿,福音吃一个,福星吃一个……,”福安上了点私塾,能识数,开始蹲在野鸡前面分着它们的腿。
“哥哥,我能吃两个吗,”福音馋的很,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福安十分大气,“行,你吃两个,福星也吃两个,还多呢。”
福安十分积极,看见爹娘还傻傻的站着,赶紧喊着,“爹娘,快捡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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