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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表时间: 2024-02-17

“娇娇……”张成才刚要开口说什么保重的话,就被杜娇娇给打断了。

“对了,海城那边需要武器吗?三八大盖,轻机枪,重机枪,要不是你是我舅舅,我可不会告诉你,我还有几箱手雷,对了,山炮还有一门,迫击炮和掷弹筒给了四军的战士了,不过没事,等到鬼子把装备补充好了,我再去拿。”

张成才:所以,我那可怜的,死去的姐姐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

“我坐火车去海城,所以不能带武器,再说了,地下工作者没必要带那么多武器。”张成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着,如果战斗人员进入海城,会不会给鬼子一个惊喜,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目前海城有多方势力,光黑帮就有多方势力,加上统字辈的两个,鬼子,以及依附鬼子的存在特工组织特行处。

去了,可能一开始会给鬼子一个大大的惊喜,但最后的下场也只会全军覆没。

最关键的是,地下工作,弄一帮正规军搅合进去,有点不讲究。

“娇娇,打仗是我们的事情,我会尽快来接你,那边安顿好就接你去租界上学。”

杜娇娇从舅舅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亲情,那是一种她只有在爷爷身上才能感受到亲情,应该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么面前的便宜舅舅,一定会感受到什么叫做以雷霆击碎黑暗。

思及于此,杜娇娇答应了下来。

海城,租界众多,号称东方的巴黎,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去参观参观的,顺便找一下八佰电影里面的原型人物。

“我走了。”

外甥女有点邪乎,张成才也不担心她在这里,更何况还是在这里,安全上有点保证的,不像他,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自己都想留下来,而不是回到千疮百孔的海城。

杜娇娇摇了摇头,说道:“等会。”

杜娇娇走进了伤员的帐篷中,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搪瓷缸,冒着热气,一手拿着一个包袱。

“舅舅,喝口热水吧。”

大老远的来了,亲娘舅诶,总不能烟不烟茶不茶的,喝一口加了料的水,给可怜舅舅一点亲情的温暖。

张成才接过茶缸,捂着手,吹了吹热气,吸溜了一口热水,随后蹲在地上,有点烫嘴,这里被鬼子祸害的,也没有地方可以坐的,就蹲在地上。

再急,也不差这一口水的功夫。

杜娇娇解开包袱,递过来一块硬梆梆的锅贴,说道:“下次我试着做馒头。”

“好!”

张成才咧嘴笑了笑,把锅贴撕成小块,泡在茶缸里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开水也不是那么烫了。

没有筷子,用手捏着水中的饼子,狼吞虎咽的吃完,张成才按了按怀里揣着的磺胺,背上包袱大步走进了雪夜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里有食,走起路来一点也不觉得冷,浑身暖洋洋的,也更有力气。

他说的坐火车并非到火车站坐,而是扒火车,顺利的扒上火车,找到一截拉货的车厢,撬锁,拉开车厢,钻了进去。

火车一路上有多如牛毛的土匪,以及各类游击队,所以有时候车厢被撬鬼子也都见怪不怪了,甚至有胆子大一点的,自己扣下一些物资,上报的时候说是被土匪抢走。

路上遇到的这些,张成才也能应付过去,要过江的时候,还跟着一支号称爱国的土匪下了火车,利用特殊的门路过江。

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张成才顺利的进入了海城,走进了贫民窟,这里污水横流,鱼龙混杂,船帮,三教九流,逃犯,乞丐,都在贫民窟生活。

纸醉金迷的海城从不缺乏这样的贫民窟,不管是当局,还是别的什么势力,都不会把这些苦哈哈放在眼中。

也用不着放在眼中,他们太穷。

多看一眼,就好像要污染他们尊贵的眼睛。

再加上,之前有过几个富家子弟找刺激进贫民窟,几乎光着出来,更让海城的人对贫民窟避之不及。

好似贫民窟是虎狼窝一般。

张成才走进一处窝棚,额头和胸口同时有一把枪抵着,当油点亮后,两杆枪就移开了。

“我带回来一瓶磺胺,分给大家用。”

以前,他们费尽心思搞到各种药物往根据地送,还是第一次从根据地拿药品回来的,因为他们弄去的药品总是在第一时间用光。

“有点潮湿。”

一个轻伤员嘟囔了一句,然后挨个给伤员用药。

这里的窝棚里面有十多个伤员,有一个已经奄奄一息了,用上了磺胺后,在第二天竟然可以进水进食了。

更不必说其他窝棚里面的伤员了。

张成才看着空空的瓶子,陷入了沉思。

磺胺是消炎药不假,但是效果没有这么快的,而且副作用也很小,压根不像他接触过的磺胺。

他闻了闻空瓶子,浓烈的药味,没有闻出个所以然。

再说杜娇娇,在天快亮的时候,她踩着嘎吱嘎吱的雪地,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神仙洞。

如果没有看到神仙洞内有一个年轻的战士眼中渴求活着的光,她应该不会显露出自己的秘密。

那个年轻的战士只有十五岁,子弹打在了胸膛上,说是在穿透了两个人的身体才打在他的胸膛上,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死了。

“离开家的时候,我娘给我包了一顿饺子,肉馅的。”战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照顾自己的小姑娘说道:“我就要死了,好像吃一顿饺子啊。”

他临死前的愿望是想吃上一个饺子,一个就好,离开家的时候,他娘给他包了饺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杜娇娇喂了他一点加了料的水,然后解开裹着的纱布,用灵泉水擦拭了一下伤口。

何曼曼不愧是半吊子军医,在他的胸膛上挖下好大一块肉,现在伤口已经腐烂化脓,杜娇娇从医药箱里面掏出手术刀,飞快的割掉腐肉。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叫陈满仓,不值得给我这样的浪费宝贵的药了。”

满仓,余粮,这样的名字,在农村很普遍,更普遍的是,这样名字 的人家中必定穷,很穷。这

杜娇娇一直挖到鲜嫩的肉,才用灵泉水再次擦拭一下,上了止血粉,用干净的纱布包裹上说道:“我还有一些麦子,今天大年初一,我们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