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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霸总文主角觉醒自我意识后

黑崎夏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vs1甜宠,女主成长型,非女强)每个世界总有觉醒意识的男主或反派不愿再按照世界剧情线走,导致世界严重崩坏。白粟的任务就是让小世界中男主或反派走好剧情线,或者帮他们找到全新的不能崩坏世界的崭新生活方向。任务一:让创造出核弹炸了一个国家的黑道总裁停止征服世界的思想,帮他找一个积极向上的生活目标。任务二:让职场文的工作狂总裁停止加班熬夜工作,避免他将来劳累猝死造成全球经济危机。任务三:让生活在玛丽苏文的高智商总裁停止抑郁,放弃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念头。……

主角:白粟,神卯音   更新:2022-11-23 0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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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粟,神卯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霸总文主角觉醒自我意识后》,由网络作家“黑崎夏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vs1甜宠,女主成长型,非女强)每个世界总有觉醒意识的男主或反派不愿再按照世界剧情线走,导致世界严重崩坏。白粟的任务就是让小世界中男主或反派走好剧情线,或者帮他们找到全新的不能崩坏世界的崭新生活方向。任务一:让创造出核弹炸了一个国家的黑道总裁停止征服世界的思想,帮他找一个积极向上的生活目标。任务二:让职场文的工作狂总裁停止加班熬夜工作,避免他将来劳累猝死造成全球经济危机。任务三:让生活在玛丽苏文的高智商总裁停止抑郁,放弃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念头。……

《快穿:霸总文主角觉醒自我意识后》精彩片段

白粟死了。

扶老奶奶过马路时被闯红灯的汽车撞死的。

死的很惨,车轱辘从脸上压过去,脑浆迸裂。

白粟忧伤的叹了口气,那个老奶奶被她关键时刻推了一把,也不知受伤了没,要是她死了还搭上老奶奶一条命,那不就亏大了。

还有——

做好事死后不入天堂就算了。这白茫茫比泡在白漆里还白的空间是什么鬼?

这中间还有个像是看电影用的投屏,正一遍遍的播放她死前场景。

做什么?搞精神摧残吗?

“叮,恭喜白粟小姐姐成为时空管理局从三千世界中选中的幸运儿,获得重生豪华版折扣体验礼包,原价99999999信仰值的重生道具,现价只要998,你没听错,只要998,你就能重生。998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心动不如行动,请点击按钮进行正确的选择吧。”

一个稚嫩软萌让人生不起丝毫戒心的声音自空间响起 。

白粟眨眨眼,看着屏幕正中出现一个闪着耀眼金色光芒的按钮,和那个被光芒遮住的,在屏幕右下角灰不溜秋的按钮。背景图也从白色墙板变成五颜六色绽放的烟花。

要不是她视力5点2,那个灰色按钮就给忽略了。

白粟顶着耀眼的金光,点了灰色按钮。

“叮咚,恭喜白粟小姐姐成功签订契约,现在开始任务传送。”

“等等,灰色按钮不是拒绝的——”

【叮,任务世界传送中——】

系统根本不给白粟说完话的机会。

【叮咚,任务世界传送完成。】

“呜哇哇,姐姐,姐姐你不能死啊。”

“姐姐,姐姐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死了我怎么办。”

“姐姐,姐姐——呜哇哇。”

白粟还未睁眼,就听到女人悲惨凄凉,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哀嚎声。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被女孩嚎的头疼的太阳穴,准备安慰下女孩,告诉她逝者已逝,节哀。

“姐姐,姐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女孩一把抱住她,抱的死紧。

白粟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姑娘,我要被你勒死了。”

她白粟做了十八年孤儿,连朋友都少的可怜,啥时候多了个妹妹。

“姐姐,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还以为……”

眼看女孩又要落泪,白粟也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连忙安慰她:“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你千万别哭。”

哭的她脑壳疼,这姑娘适合去拉拉队喊口号。

“我不哭,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女孩手背擦掉眼角泪珠,那样子一看就是强颜欢笑:“姐姐,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做吃的。”

女孩一走,白粟这才有空打量周围环境。这应当是个出租屋。

头顶昏黄的电灯泡照的白漆墙面更加老旧。

身下是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床单洗的发白。墙角还有一个大红色的老式衣柜。

房间背光而立,窗户外面是不知谁家的墙面。

房间的东西虽简陋但不失整洁,可见房子的主人是个勤快的人。

这就是晕倒前,那个神秘声音所说的任务世界?

【叮咚——您的专属系统夭夭已上线。】

脑海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白粟小姐姐好,我是你的专属系统夭夭。很高兴认识你。】稚嫩软萌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紧张。像是生怕女人会不接受它。

面对这么个可爱乖巧的声音,白粟声线也软了下来:“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夭夭声音欢快的说:【白粟小姐姐,我是时空管理局系统夭夭,来辅助你完成世界任务。完成任务,就能获取一定的信仰值,积攒够998信仰值,就能重回你死去的前一天,改写你的命运。】

回忆起刚才那个一听就是三无产品要坑钱的广告词。白粟沉默了下。“我能去投胎吗。”

她是孤儿,无亲无故的,死了也不会有人惦记。投胎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有点可惜,她高中勤工俭学三年,终于考上重点大学,本来是要去学校报到的,没想到出了车祸。她连大学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去就死了。

夭夭很意外她的回答:【白粟小姐姐,你不想重生吗。】

要知道,被系统绑定,换来人生重来这种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白粟委婉的拒绝道:“我觉得,既然死了,我就该遵守死人的规矩,我还是去投胎吧。”

谁不想重生,她当然想。可这不正经的广告词,以她八岁就混迹社会的经验,八成是进了什么黑中介或者传销组织。

虽然现在死了,但为了她鬼身安全,还是不冒这个风险了。

夭夭听她这么说,在空间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殿下说了,这个女孩是很重要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这女孩去做任务。

它都动用自己唯一的一次权限把重生道具给改了价格。人类女性不是最喜欢疯抢这种跳楼大甩卖的东西。为什么这个小姐姐会不心动。

有了!

夭夭脑中灵光一闪,道:【白粟小姐姐,因为小世界的秩序错乱,如今人间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现在地府办理投胎业务的魂魄爆满,你现在去投胎,运气好的话,排个千八百年就能排到,等排到你,运气再好点的话,能投胎成小猫小狗,想投成人的话,就得等个上万年。但如果做任务,用不了几年,998信仰值就能积攒够的。】

白粟神情笃定“:怎么可能。你在骗我。”

一定是想骗她进传销组织,进了就出不来了,她才不会上当。

夭夭心中慌乱,强行保持着镇定的声音道:【白粟小姐姐,我怎么会骗你,正是因为地府鬼魂太多实在挤不下了,我们时空管理局伟大的局长大人才会想到这么个办法,让优秀的魂魄去小世界做任务。】

系统软萌的声音太有杀伤力,白粟半信半疑:“所以,你们其实是给地府打工的。你们的任务类似计划生育,不能让地府人口爆满。”

夭夭:“……对的。”'只要肯做任务,你说的,都是对的。

白粟觉得自己整理出真相了。

这时空管理局就是个地府与小世界连接的中介。

地府给时空管理局资金让管理局找员工给地府做任务,管理局就找刚死的魂魄,用重生为诱惑让魂魄帮他们打工,就不用给员工发工资,还顺便解决了地府一部分人口爆满问题。

这个局长够腹黑的。简直是个敛财大神。有机会一定要瞻仰大神风姿。

夭夭见她不说话,更慌了:【如果实在不行,小姐姐你就先试着做一次任务,如果你对这次任务目标不满意,我们就送你去等排队投胎。】

【小姐姐,求求你了,这也是夭夭第一次出来工作。要是第一个宿主就嫌弃夭夭,就等于拿到差评,就没人敢再和夭夭做搭档,没有搭档夭夭就接不到任务,接不到任务夭夭就拿不到工资,拿不到工资就没饭吃饿死……】

最怕吵闹的白粟捂着耳朵:“好吧,我答应。”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夭夭生怕她反悔,连忙贴心道:【宿主,我先给你传送这个小世界剧情和任务,传送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眩晕恶心,头痛眼花,心慌气闷、四肢乏力等不良症状。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这症状怎么听着像怀孕?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剧情涌入脑海,还是让白粟头痛到想咣咣撞墙。

等她接受完这个世界的剧情和原主记忆,白粟看向门外,有种头皮发麻,拔腿逃跑的冲动。

这个世界,男主傅斯年,女主白宁。

原剧情男主东亚第一富豪,黑白两道通吃的傅斯年被敌人暗算身受重伤。正巧被女主白宁捡回家救了回来。

身处黑暗泥泞中的傅斯年被白宁的天真善良打动,爱上了她。

然而白宁已经有心爱的学长,拒绝了傅斯年的表白。

独断专裁的傅大佬就上演霸总常用的强取豪夺戏码。

他用势力威胁学长离开白宁。并用白宁姐姐的生命威胁白宁,让白宁顺从他。

白宁为了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两人在相爱相杀几年后,成功在一起。

男主傅斯年也为了女主,选择金盆洗手,经营起一家私营公司。和女主过上幸(没)福(羞)快(没)乐、(躁)的生活。

至于白粟为何会想跑,那是因为,她就是女主那个倒霉催的姐姐白粟。

原剧情中,女主姐姐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断言活不过二十一岁。

好巧不巧,白粟今年二十岁。

而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主,为了逼白宁对他就范。

抓了白粟,把她吊绑在鳄鱼池上方,恐吓白宁不顺从他就把白粟喂鳄鱼。

两人吵架时,他又绑了白粟,威胁女主不道歉哄他开心。就让白粟去死。

白宁忍不了他霸道逃跑时,男主找到心脏病复发住院的白粟,摘了白粟的氧气罩,在白粟快不行时,给她戴回去。如此反复折磨白粟,引躲藏在暗中的女主出来。

也是那次,白粟被男主彻底玩死。享年二十一岁。

夭夭见自家宿主吓的脸色惨白,一副要心脏病发的模样,连忙安慰她:【宿主别紧张,深呼吸。这是原剧情,现在男主觉醒了自我意识。不会再对你这么残忍的。】

接受了记忆剧情的同时,白粟也一并接受到如何与系统在脑海中对话,也接收到了完成的任务目标。她一点也没有被安慰道。【夭夭,我的任务不就是帮男主走完剧情。】

男主自我意识觉醒后,觉得他堂堂东亚第一富豪大佬,为何要对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死缠烂打,被白宁救后,给了白宁一笔钱当做报答就离开了。

这逻辑听着也没毛病。男主也没做错什么。

但坏就坏在,没了对象的霸总大佬一心事业。觉得他之前受伤被敌人偷袭成功一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二是敌人新进的一批武器太先进。

为了对付他的敌人,他决定出巨资自己建造武器研究库,请专家研究出更精锐的武器。

后来男主在三年靠精锐武器统治了西亚,可他依旧不曾收手,想要将自己征途扩大,也想要研究更精密更完美无缺的武器。

结果在研制中制造出核弹,在核弹实验过程中出事故,核弹引爆。害不少人失去性命。

白粟的任务,就是让男主继续当他的恋爱脑,走他本该走的剧情线。

千万别研究什么精锐武器,更不能研究什么核弹。

想到原剧情中男主的恐怖残忍,白粟打起了退堂鼓:【夭夭,我还是去投胎吧。】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毕业生,没有勇气面对鳄鱼,也没有勇气面对被男人绑起来对她施暴。

夭夭慌忙解释:【宿主,不会的,到那时候,我就用和宿主一样的替身木偶,我不会让宿主受到一点伤害。】

白粟诧异:【替身木偶,你们公司还有这功能,挺人性化的。】

她还以为是压榨员工的无良公司呢。

夭夭解释:【宿主,替身木偶是要在商城买的,夭夭手里的钱钱刚好够买替身木偶,男主折磨宿主时夭夭就换上替身木偶。宿主的魂魄拉到系统空间内。不会让宿主受惊的。】

白粟听后,有点小感动:【谢谢夭夭,为了夭夭,我也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夭夭欢快的点头:【夭夭和宿主一起加油。我们一起完成任务。】

【好,一起加油。】

白粟在床上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推开卧室的门。

现在的剧情才刚刚开始,正好进行到男主被女主捡回家养伤第一天。

既然要把剧情掰正,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傅斯年留在她们房子里不走。

白粟也是在青春无聊时看过几本霸总小说的女人。

女主的善良正义,是要靠恶毒女配衬托的。

原剧情中白宁救治傅斯年期间原主一直在昏迷。后来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没和男主碰面。

现在,白粟觉得,她有必要充当恶毒女配的角色,当两人感情的助攻。

“是你救了我。”男人沙哑低磁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像是烟熏过的嗓子如羽毛轻扫耳廓,撩人极了。

一开门就遇到男主。白粟连忙寻找女主身影。

这几十平米的出租屋厨房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白粟一眼就能将屋内景象尽收眼底。

女主不在,应当是去买菜了。

毕竟多个男主,就多个口粮。

她要一个人面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小丫头,我在问你话。”

傅斯年皱眉打量着面前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柳眉杏眼,粉腮如桃,五官楚楚动人。

呆呆愣愣的站在那,看他的眼神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肤白若雪,白色连衣裙下的瘦弱身子仿佛风一吹就倒。看着可怜的紧。

这么个小可怜,是怎么把他背回家的?

白粟也在打量面前的男人。

五官俊美不凡却尽显锋芒,眉目凌厉如刀,嘴角绷直的弧度锋利如刃。

黑色西装黑色长裤裹挟全身,像是暗夜中蛰伏的王者。

冷冽的视线望过来,让人不寒而栗。

他微微倾身,手按在腰腹缠着绷带的地方。一双唇瓣微微泛白。

即使这样病弱的样子,也像是头受伤警惕的孤狼,随时会扑过来咬断你的脖子。

这么一个浑身散发恐怖如斯气势的男人,也就女主有勇气有能力捡回家

白粟觉得,要是她遇见。铁定会打110找警察叔叔帮忙。

白粟见男主大长腿往前跨出一步与她贴近,也受惊的跟着后退一步:“你别过来,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夭夭,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不会现在就想把我喂鳄鱼吧。】

【宿主别怕,我已经买好替身木偶了,随时都能给宿主用上。】

也许是因为用着原主的身体,又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白粟自从第一眼见到这男人,就手脚发软,大脑当机,一股止不住的恐惧涌上心头。

傅斯年见小姑娘浑身散发着对他的排斥害怕,下意识的放轻语气。“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有了夭夭安慰,白粟心中恐惧平复许多。

她故作凶狠的瞪着男人:“你不许过来。”

小姑娘连说话都透着无力的娇弱感,软软的语气像是撒娇。

傅斯年眼神暗了暗。“好,我不过去,我就站在这。”

“咔嚓——”

房子的门打开。

“姐姐,你不在屋子休息,怎么出来了。”

提着菜篮子的女主白宁回来了。她清丽的声音回荡在屋子,惊喜的视线看向傅斯年:“咦,你这么快就醒了。”

白粟毫不客气的指向傅斯年:“宁宁,他是你带来的。”

大大咧咧的白宁完全没觉得屋内气氛有什么不对,她放下菜篮子来到白粟身边,像往常一样搀扶她。“是啊,姐姐,你先回屋休息,一会晚餐就好了,我不用帮忙的。”

白粟甩开她的手,恶声恶气的说:“你怎么能把陌生男人带回家里。快把他赶出去。”

【夭夭,怎么样,我这样像不像恶毒女配。】

有她这个赶人的恶毒姐姐做对比,男主一定会觉得把他救回来的女主很善心很温柔,是个不可辜负的好女孩。

夭夭在空间萌萌哒道:【宿主好棒,宿主加油。】虽然不知道宿主要干什么,但夸奖宿主总没错。

白宁不赞同的说:“姐姐,他受伤了,我要是不救他,不把他带回来,他会死的。”

白粟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看他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是会死的人。白宁,是养我一个让你觉得太轻闲了,你才又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当免费保姆伺候他。”

原主的母亲也是因心脏病去世,父亲前几年在工地干活身亡,工地赔了一笔钱。

也是这笔钱,让姐妹二人不至于流落街头。

原主白粟和母亲一样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平时情绪起伏过大就会进医院。

因为她这个无底洞一样的病,父亲赔偿的钱早在一年前就掏空了。

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现在一直是白宁在外打工勉强维持。

原主的心里,其实一直在因为拖累白宁而自责。

白粟如今处在这个身体,又是个菜鸟新手做任务,情绪也不自主的受原主残留的情绪影响。对这个喜欢管闲事让自己劳累的妹妹心疼无耐。

白宁听着白粟的话,一双眸子浮现出受伤难过:“姐姐,他只是住几天,你就把他当成是客人不行嘛。怎么能说我是保姆,难道在你心里,一直当我是保姆吗。”

白粟见她难过,软了语气:“宁宁,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他的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他不能留下。”

白宁拉住她的手劝导:“姐姐,这天都快黑了,他又受了伤,让他出去,要是他出个意外,我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的。”

白粟板着小脸,自认为冰冷无情的道:“我没有良心,我的心是坏的,你要不赶他走,我来。”

白宁低声下气的请求:“姐姐——”

“你们别吵了。”

傅斯年也从她们的对话中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是这个丫头救了他。

面前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妹妹带了个陌生男人回家,因此受到惊吓。

“我不会白住的,我会给你们房租和伙食费。”

白粟脱口而出:“一天二百,多住一天就在原基础上加一百。不议价。”

白宁连连摆手:“不行,我们救你,不是为了钱,我们不能收你钱。”

傅斯年看向白粟,一双眸子里星星点点的笑意在弥漫:“行,就按你说的。”

这小姑娘,还是个小财迷。

不过,一天两百,这小姑娘也太不会要账。

怎么能就为了区区两百块钱,就让他一个陌生男人住到家里来。怎么也要上万。

要是其他男人出钱,难不成她也会让人住进来。

这想法一旦浮现,让傅斯年心中倏地升起一股不适。眼底还未聚集的笑意也消失。连周围空气都因他散发着压抑森冷的气息。

白粟见男主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她,惴惴不安的问脑海里小可爱系统:【夭夭,男主表情好可怕,是不是我表演的太恶毒,男主生气了,想现在就一枪崩了我。】

不管是原剧情还是崩坏后的剧情,这可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夭夭在空间精准的分析一番后安慰她:【宿主放心,女主救了他。你又是女主的姐姐,看在女主面子上,男主也不会计较的。】

白粟肯定的点头:【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现在男主肯定已经对女主产生好感。我要再加把劲,最好能劝女主放弃那个学长。移情别恋直接和男主在一起。这样我不用受罪,女主也不用受罪。】

反正那个学长也没那么喜欢女主,剧情中这个学长就因为男主的威胁,吓的尿了裤子,当天就把女主联系方式拉黑,并且一周内找了个对象来证明自己和女主彻底断绝关系。

【对的,宿主,宿主加油,等男主结婚,我们就能完成任务。】

两个菜鸟互相分析着宽慰对方。

打定主意要这么做的白粟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男主疾声厉色道:“我警告你,是我妹妹心地善良收留你,我才会容忍你一个陌生男人进家门。伤好后就赶紧离开。别想赖在我家。”

白粟一口气说完,根本不敢看男主脸色。推开卧室门把两人关在外面。

夭夭稚嫩的声音很是欢快:【宿主棒棒哒,给男主女主留下单独空间培养感情。】

【嗯嗯,谢谢夭夭。】白粟脸色微微发烫的点头。

这么夸她,她都不好意思告诉夭夭,她是怕男主掐死她才关门的。

这个美丽的误会,就让它这样误会下去吧。

不过,自己也不能再胆小下去。不能让夭夭看不起自己。

门外

白宁真诚的对男人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姐姐也是怕我操劳才说那些话,她是担心我。你千万别跟我姐姐计较。”

傅斯年眼帘低垂,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平民般俯视白宁:“没关系。我不会计较。”

白宁听了,心中松了口气,面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好,我要去做饭了,先生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厨艺还可以。这顿饭就当是赔罪了。”

傅斯年语言简练:“都可以。”

气氛过于冷场,白宁略微尴尬的说:“那我去做饭了。先生你先坐下休息。”

傅斯年望了眼紧闭的卧室,抬步离开:“麻烦了。”

他是子弹划伤腰腹外侧,并没有伤到骨头和器官。

跟他以前受的伤来说,这已经是轻伤。

只是伤口流血过多,看着比较吓人而已。所以当时看到大滩血迹的白宁才会以为傅斯年生命垂危,虚弱濒死。

白宁脑子一热,秉承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就把人带回来。

白粟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板努力听外面的动静。直到女主进厨房炒菜的声音响起,她才一脸姨母笑的站直身子。

【夭夭,都说先征服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男人的胃。女主愿意给男主做饭,是不是对男主也有好感。】

母胎单身十八年的白粟分析。

夭夭点头如捣蒜:【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宿主说的,都是对的。

殿下刚才发来留言,这个世界就是先给宿主试试手。完不成也没关系。

夭夭很好奇,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尊贵的殿下这么上心。还让它神界堂堂圣兽做辅助系统。

等这个任务世界结束,它一定要回去追问殿下。


“姐姐,开饭了。”白宁在厨房吆喝了声。

餐桌上

落座的三人一时无言。

白粟和白宁身高都不足一米七。她们平日用的桌子是四四方方的单人桌。坐的是塑料小板凳。

一米八几的傅斯年大长腿伸展到桌子底下才勉强坐到矮凳子上去,挺直的脊背弯曲下来才能够得到桌面,就像大人在使用小孩的用餐工具。看着着实委屈。

白粟心虚的低头扒着碗里米饭。

她刚才还强迫男主给了二百块钱伙食费和住宿费。结果就让男主享受这待遇。

热情的白宁首先打破这寂静的氛围:“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和姐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傅斯年视线状似不经意的瞥向白粟:“傅斯年。”

白宁友好的释放自己善意:“我叫白宁,这是我姐姐白粟。”

傅斯年眼神淡漠:“嗯。”

原来这小姑娘叫白粟。

白宁继续道:“你伤口还好吗,待会我帮你重新上药包扎。”

傅斯年:“不用,我自己可以。”

白宁:“傅大哥就安心住在这里养伤,我和姐姐都很欢迎。”

白宁觉得,傅斯年受了伤,肯定不愿意让家人担心,所以才没有联系家人。

人总有难处的时候,要相互包容。她很贴心的没有询问傅斯年的身份。

傅斯年:“多谢。”

气氛再次冷场。

白粟放下碗筷站起身,她是要当男女主的感情催化剂,而不是电灯泡:“我吃饱了,我回屋——”睡觉。

白粟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这才意识到一个异常严重的问题。

这是个单人出租屋。

一张床,三个人,两位伤患。

平日里,都是两姐妹挤在一张床上睡。

原剧情这个时候,原主在医院接受治疗,这屋子里只有男女主两人相处。

男主睡床,女主就在他旁边打地铺。

现在,是让她一个心脏病人和女主打地铺,还是让男主一个交过住宿费的伤患和女主打地铺?

这卧室,总要有一个睡外面的。

谁在这瓷砖破旧,地面潮湿的客厅睡?

小姑娘一双眼眸藏不住秘密,精致的小脸快要苦恼的皱成包子。傅斯年扫了眼门后竖着的那张躺椅:“我也吃饱了,我睡躺椅就行。你们不用管我。”

他刚才就是从那张躺椅上醒过来的。

他傅斯年从小流浪,冬天里刮风下雪,为了不被冻死,他连垃圾桶都睡过,一个躺椅,没什么睡不得的。

白宁连忙摆手:“傅大哥,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睡躺椅,我去楼下超市买一张简易床回来。我睡躺椅。”

这张躺椅,还是姐姐住院时为了方便在医院照顾姐姐买的,她躺上去刚好,傅斯年躺上去,说不定半夜里躺椅都要散架。

白粟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米八几的霸总蜷缩身子侧躺在躺椅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弯曲着,双臂搭在膝盖上节省空间。像是胎儿在母体的睡姿。

白粟打了个恶寒。被自己脑海里想法吓的。

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这可是总裁傅斯年。

【夭夭,不如我现在装作心脏病复发。我去医院,这样他们就能独处一室。】

【宿主,男主是很精明的,你要是装的,说不定会被发现。】

白粟偷偷瞧了眼精明的男主,正巧对上傅斯年探过来的视线。

男人一双深邃的眸子如暗夜般危险迷人,仿佛能将你掩藏的秘密撕开。

白粟心虚的避开他视线。“你们商量吧,我累了,要回屋休息。”

白宁:“姐姐——”

“砰——”

白宁的声音被震动的关门声压下。

白宁把躺椅拉过来伸展开“傅大哥,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这就下楼去买简易床。”

“嗯。”傅斯年也没有再拒绝。

白宁下楼不久。

屋内唯一的那扇推拉窗传来声响。

“傅老大。”模样清俊的男子身手矫健的从窗户翻进来。

傅斯年坐在躺椅上。他半阖着眼,声音沙哑慵懒:“都解决了。”

清俊男人恭敬的说:“傅老大放心,我已经全部解决了。竟然敢暗算傅大佬,等您回去,就召集弟兄端了他们老巢。”

傅斯年站起身,把自己钱包里剩余的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并摘掉自己手腕上镶钻金表。“身上带钱了吗?”

男人连忙把自己口袋里的钞票也递过去。“带了。”

傅斯年最后望了眼紧闭的卧室门。“走吧。”

清俊男挑眉:“老大,你不和人家姑娘道别嘛。就这么走了,人家姑娘肯定会担心你。”

他藏在窗户外面有一会了,也听到屋内对话。

人家姑娘愿意救老大,还这么关心老大,肯定是喜欢老大。

听老大说话的语气,也不排斥那姑娘。

他们老大快三十的男人了,却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底下兄弟们都怀疑老大性取向。

这下总算能帮老大辟谣。

傅斯年回忆起小姑娘那奶凶奶凶的样子,那双如秋水横波般泛着涟漪的眸子瞪过来。让他心也跟着痒痒的。“走吧,我和她不是一路人。相见不如不见。”

小姑娘那性子,巴不得他离开,怎么会挽留他。

……

【宿主不好了,男主他要走。】

卧室内

接收了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精神极度疲惫的白粟又在经历了一系列心惊胆战事情后沉沉睡过去。

夭夭纠结片刻,选择不再打扰宿主。让宿主好好休息。这件事明天再跟宿主说。

“姐姐,姐姐你睡了吗?”白宁拿出房门钥匙,将卧室的门打开。

屋外的灯光随着开门倾泻进来,打在白粟脸上,唤醒了她。她睁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怎么了。”

白宁满眼焦急的走向白粟:“姐姐,傅大哥走了。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什么,男主没了!

白粟瞌睡虫顿时跑掉。“他没说要走呀,他是不是下楼找你了。”

白宁摇头:“没有,他在桌子上放了一沓钱和一块名表。我怀疑他是不辞而别离了。

夭夭在她脑海出声【宿主,男主已经坐车回他的别墅。对不起宿主,夭夭看你太累了,就没吵醒你。】

白粟皱眉:【夭夭,我没怪你,我也有错。我就是奇怪,他怎么就离开了?】

这男主难不成还是没有喜欢白宁?

为什么?是她的助攻不完美?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有着上帝视角的女人,不能让男主爱上女主。

白粟属于那种越挫越勇、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人。

本来对男主恐惧的她,在第一次在男主身上尝试到失败后,反而激发她完成任务的斗志。

一定要让男主喜欢上女主!


白粟安慰担忧的白宁:“别担心,他既然能离开。就说明伤的不重,他又那么有钱,说不定是住豪华酒店去了。”

白宁失落的垂下头:“也是,我们这里,他那种矜贵的男人看不上眼的。”

白粟叉腰瞪着她:“我们这里怎么了,我们这里很好。你看你把我照顾的多好,是他一个大男人和我们两个女生住在一起尴尬,才离开的,你不要出问题就往自己身上揽 。”

白宁点头,女主式握紧拳头自我鼓励:“嗯嗯,我一定会努力挣钱,努力治好姐姐的病,让姐姐住上大房子。”

白粟欣慰的在脑海中对系统道:【夭夭你看,多孝顺的妹妹,垃圾男主配不上她。】

夭夭无语:【……宿主,男主也很优秀。】

白粟:【可是他坏。】

夭夭:【是。】宿主说的都对。

白粟试探的问女主:“你这么关心他,不会是喜欢他吧。”

白宁羞恼的低头:“姐姐,你明明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下次别再这么说了。”

白粟说:“好,既然不喜欢他,就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女主也不喜欢男主,她的目标,任重道远呀。

哄睡了女主,白粟帮人盖好被子,问系统:【夭夭,我记得剧情里,男主经常去一家卡宴会所喝酒,要是女主去那里打工,这样他们是不是就能经常见面。】

夭夭查看了下,道:【宿主,那里是男主地下党势力的一部分,很混乱的。男主去那里大多数是谈正事,不是去玩乐。要是女主打工,没遇到男主就先遇到危险就糟糕了。】

白粟思考道:【那就我去。】

夭夭:【???宿主,你去什么?】

白粟:【我去会所上班,要是遇见男主,搞清他的行程,想办法制造他和女主偶遇。】

最重要的是,她又不是女主的亲姐姐,实在没办法像原主一样心安理得的当米虫被女主养着。她要自己养活自己。

正规企业是不会接受她这种心脏病的。去其它地方打工,还不如去男主的会所,还能顺便打听点情报来。

夭夭语气满满的担忧:【宿主,我们不去好不好。夭夭会担心你的。】

这是殿下看中的人,可不能搞出什么心理阴影。

白粟心中一软,放轻语气哄道:【夭夭别担心,他们要是欺负我,我就装心脏病发作晕倒。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的替身木偶,我就不信会有变态对我一个快死的人做什么。】

夭夭:【好,夭夭会保护宿主,但宿主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粟感动道:【谢谢夭夭。】

她遇到的,除了男主,都是小可爱。

—— ——

女主上班通常到过了晚上八点才会回来。

休息一日后

白粟感觉自己状态好很多,就换了身轻便的装束,给女主留了张纸条说明情况便去夭夭提供的地址应聘去了。

残阳如血,落日余晖给远处高楼大厦镀上一层金光。

白粟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挎着帆布包包对司机道:“司机伯伯,去通勤路的卡宴会所。”

中年司机见这女孩和他大女儿一般年纪打扮,又声音甜软的叫他伯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姑娘,那里是酒吧娱乐城,未成年禁止入内的。”

白粟拉开车门坐下:“谢谢伯伯提醒,我成年了。”

司机闻言,见她系好安全带,也不好再说什么。摇摇头发动汽车离开。

这小姑娘,看着乖乖巧巧,不好好学习。尽整些不良风气。

卡宴会所

迷离渲染的灯光、金发波浪妖娆性感的女人,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看的人眼花缭乱。

酒杯不停碰撞的脆响、架子鼓、麦克风的音响、男女激动的呐喊嚎叫……

嘈杂的声音让白粟捂住憋闷的心脏。

夭夭担忧问:【宿主,你没事吧。要不我们还是回去。】

白粟拿出口袋里准备的治疗药:【没事,可能有点不习惯,我调整一下就好。】

原主当初被绑到鳄鱼池上都没吓晕,她怎么能因为这点噪音就晕过去。

这会所一共九层,听说一层比一层奢华。

白粟的视线停在酒吧侧方的吧台上,她抬步走了过去。

“美女要喝点什么。”年轻的调酒师看着女孩格格不入的打扮,还是如寻常般问了一句。

白粟:“小哥哥,我是来应聘的。”

……

二楼包房

最里侧包间的窗户可以将下方舞池的群魔乱舞尽收眼底。

傅斯年坐在靠窗沙发上。男人身姿挺阔,西装裤下笔直的大长腿搭在膝盖上。单手撑在下颚骨上,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似在垂眸沉思。

他另一只手里夹着根香烟,却并未点燃,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偶尔有节奏的做着抖烟灰的动作。

比起外面的喧闹,包间内静的出奇。

没人敢打扰这位爷想事情。这爷腰间还别着枪,他们就怕这爷手一抬,枪指向他们其中一人脑袋。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男人身上的阴郁煞气逐渐浓郁,如雷电压境笼罩在包间内几人头顶,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包间内的空调开的正好,几人却在男人煞气森然的压迫下,冷汗不断往外冒,逐渐浸湿了后背。

“左御,去给我查白粟最近在做什么。”

傅斯年的语气,仿佛终于承受不住认输了。阴郁的神情也在话落后消散许多。

明明打定主意以后不会有交集。

那小姑娘却像是给他下了什么魔咒,他一闭眼,面前就浮现出小姑娘的身影,尤其是那双如秋水般泛着涟漪的双眸,让他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更令他恼怒的是—昨晚休息,他竟然梦到那个小姑娘。

那丫头说不定还在上学,他竟然有这种想法。

傅斯年脾气不好,不是个愿意忍耐的人,一般想做什么,当天就做了。

可他更不是个会轻易改变自己主意的人。如今,不过一天,就因一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他要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如今的心情,复杂极了。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傅斯年身后,站着的那位名叫左御的男子道:“是。”

这名男子,正是当初翻窗接傅斯年回来的人。

包间内,感觉傅大佬心情转好,其中一名男子推着满脸笑意上前:“傅总,没什么事,我们就先下走了,合同的事,我一定办好,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傅斯年眉头紧锁,睥睨望去:“你们怎么还在。”

说话那男子要哭着跪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几人心中既庆幸又悲愤。

庆幸这位爷没注意他们,也悲愤这位爷从头到尾都没在意他们,这怎么对的起他们这颗被这位爷吓到七上八下的心脏。

那几人刚走,左御去而复返。

傅斯年点燃手里香烟,深吸了口,吐出浓郁的烟圈模糊了视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左御想起他刚才下楼,路过吧台看到的人,道:“老大,白粟小姐就在楼下。”


傅斯年唰的站起身,浓烈的杀气让人心惊胆颤。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在楼下,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丫头竟然敢来这种地方。这楼下,不知有多少色胆包天的男人想把她占为己有。她去哪玩不好,来酒吧玩。

胆子可真大。

左御肯定道:“老大,属下绝不会看错。”

傅斯年掐灭手中香烟,脑海里不断涌出的不好念头让他一秒也不想多等的往楼下方向走去。

左御连忙跟上去。

他本以为老大喜欢的是白宁,现在看老大这模样,像是喜欢白粟。

老大还是老大,心境不是他们这当小弟的能揣测的。

此时的白粟正从酒吧后台出来,完全不知一场关于她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个小世界的酒和她那个世界的酒有大部分都是相同的。

她凭借自己在原世界卖酒和当调酒师的经验,成功获得了这份工作。

白粟想到自己上辈子,从十四岁起。

端盘子,洗碗,发传单……为了生存,但凡是没有严格的年纪要求并且不要太高学历的工作,她几乎都做过。

她高中时期曾经在一个小型酒吧当过三个月的调酒师赚取生活费。资新还不错。

不过因为把调戏她的客人揍骨折,老板怕惹上麻烦,就不愿意再继续用她。

这个经理,看着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不过左右她在这里不会干太长时间。应该也发生不了什么事。

【宿主,男主过来了。】

白粟这想法刚升起,夭夭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

躲!快躲。这是白粟脑海里仅存的念头。

她是来监视男主行踪的,被他发现,那不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白粟慌张的视线停在那边混乱的舞池,连忙小跑过去。

这里人这么多,光线也暗,男主是不会注意到她这个扎在人堆中平平无奇的女配角。

白粟却不知,在傅斯年下楼的那刻,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

傅斯年见小姑娘跌跌撞撞扎进了舞池。时不时就与身旁男女产生身体间的摩擦。

他心中的暴虐成倍增长。

想把那些碰到她身体的人,全部砍了。

傅斯年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他走过的地方,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与他隔开。连音乐声似乎都减小。

直到他走进舞池,铁青的脸色摆明是要来砸场子的。

白粟也注意到男主好像来了她这边。低着头问:【怎么回事,夭夭,不会是有什么男主要抓的仇家混到这里了吧。】

不是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夭夭回道:【宿主,男主会不会是来找你的。我看他一直看着你。】

白粟笃定的否认:【不可能,他找我做什么。我们又不熟。】

这时,傅斯年也来到白粟身边,单手扣住女孩手臂,把她拽了过来。“谁准许你来这的。”

打脸来的措不及防。白粟正在和系统对话,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男主连拖带拽的拉到舞池外。

周围无数想看热闹的人们都偷偷将视线转向这边。

白粟看到他,脑海里就浮现原主吊在鳄鱼池上的画面,吓的小脸发白:【夭夭,男主他抓我做什么,他是不是发现我的目的,要杀我灭口。】

夭夭严肃道:【宿主别怕,就算他是男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杀人灭口,我们咬死不承认自己目的。】

傅斯年看向一言不发的小姑娘,眉目微敛,不怒自威:“我在问你,来这做什么。”

白粟声音发颤:“上、上班。”

架子鼓敲击的音响恰巧遮住小姑娘的话语,傅斯年皱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弄死你。在男人怒面阎王般的阴云笼罩下,白粟自动理解他未说完的话。

她怎么敢再说一遍?

白粟努力挣脱男主禁锢自己的手,越是恐惧,脑子运转的越快。“我是来找你。”

她听到自己声音细弱的说。

傅斯年一愣:“找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粟信口胡诌:“我找人问你名字,打听到的。”

傅斯年心中各种负面情绪顷刻间烟消云散,他语气缓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但拉着白粟的手却没有松开。“找我做什么。我们已经两清了。”

白粟低垂着眼帘,掩盖自己的心虚,不忘给女主拉一波视金钱如粪土、施恩不图报的轻财重义人设:“我来还你钱,宁宁说她把你当朋友,你的钱她不能要。”

傅斯年视线落在小姑娘轻启的娇嫩唇瓣,声音染上暗哑:“这钱既然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不用还。”

白粟坚决摇头:“不行,要还的。宁宁说不能拿你的钱。”

傅斯年眼中闪过宠溺:“好,你想还就还吧。”

他的身份伴随着太多危险。本来不想再和她们有交集,但既然小姑娘自己非要送上门来找他,他可不会再放手了。

这下轮到白粟愣了。

这男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是该再推辞两次,自己也再让两次,然后男主不耐烦的再次推辞,再然后自己就装作为难的说先把钱留下。

身为霸总文的男主,怎么能做把送出去的钞票收回来这种掉霸总人设的事。

好在白粟也是经过十年社会磨炼的人,应变能力很快。

她打开随身的帆布包包,翻找起来。“咦,怎么没了?”

傅斯年见小姑娘一脸焦急,轻声询问:“怎么了?”

白粟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眸蓄满了泪水,像是要无措的哭出来:“钱好像被偷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斯年喉结滚动,抓着小姑娘手臂的手收紧。强行忍住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别急,你来的时候都见了谁,我一定帮你把钱找回来。”

白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我不记得了,见过好多人,或许是掉在哪里了。”

傅斯年一本正经的分析:“如果你是装在包包里,不会掉的。肯定是被人偷了。放心,我会帮你把小偷抓住。”

白粟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谢谢傅大哥。”

【啊啊——夭夭我要疯了,这男主不是该说:丢了就丢了。堂堂霸总,不在乎这点小钱。他怎么总是不按常理来。他就是个假霸总。】

夭夭:【宿主,这男主觉醒自我意识后,已经不是传统霸总,不能把他想象的和普通霸总一样。】

傅斯年见小姑娘脸色难看,只当她还是在为丢钱的事情着急,揉了揉她的头.,声音低哑道:“别急,就算是把整个夏国翻你过来,傅大哥也会帮你找到。”

追上来的左御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这是傅老大?这么温柔的语气,要是让手下兄弟听见,比见鬼都惊悚。

白粟不得不接受这个帮助:“谢谢傅大哥,我想要回家了。”

【呜呜……夭夭,等男主查出来我在骗他,我就完了。你等着给我收尸吧。】

夭夭安慰:【没关系宿主,第一次做任务失败正常,我们下次吸取教训就好。】

傅斯年再次揉了揉女孩柔软的长发:“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这手感,还挺不错。

白粟拒绝的话在想到女主后咽了回去,点头应道:“谢谢傅大哥。”

白宁这会也回家了,这是个让两人再次见面的好机会。

傅斯年扫了眼一旁左御“车钥匙给我。”

左御把车钥匙递过去,心中暗自惊讶。

老大的车从没有异性坐过。现在,老大竟然要给这女人当司机。

“傅总,傅总。”酒吧的经理这时从后台过来。

酒吧的员工虽然不清楚傅斯年身份,但都被经理叮嘱过这是不能得罪的贵客。

他们见傅斯年脸色难看的出现在一楼,立即就汇报给经理。

白粟听到经理声音,情急之下拉住傅斯年的手:“傅大哥,我们快走吧。”

虽然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但她还是想试着抢救一下。

这经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谎话说尽要离开时过来。

这是来找傅总的?这是来要她命的。


傅斯年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小姑娘温暖的小手。根本无心顾及无关紧要的人。

他带着薄茧的大掌反握住女孩小手。“好,我们走。”

“白小姐,白小姐等等。”经理再次大喊。

不得不说,这经理也是个人精。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叫傅斯年得不到回应,就灵活转动脑子喊另一位。

白粟身形一僵,急忙想加快脚步,却被人拉回来。

傅斯年怀疑的打量白粟:“你认识他?”

多年来的枪林弹雨,亡命生涯,让他脑海中涌现出许多阴谋论。

他甚至补脑到,或许当初白宁救他,也是敌人为了获取他信任的一部分计划。

现在,派这女人来用美人计。

“原来白小姐是傅总的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不等白粟回话,经理已经走了过来。看白宁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讨好。

“白小姐要是喜欢,随时来我这酒吧玩,我给您酒水全免,怎么能委屈您来上班。”

“我明白了,白小姐来上班是假,想陪着傅总是真。”

“白小姐对傅总有心了,当真是爱慕有加。依我看,白小姐和傅总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听着经理用各种优美且不重复的词汇将她和男主绑在一起。

白粟更觉自己完了。

这可是除了女主,对任何女人都不假辞色的男主。

这经理绝对是嫌她死的不够快。

傅斯年唇瓣轻启,带着冰雹般的声音砸向经理:“滚。”

经理点头哈腰的往后退,一脸我懂:“我滚,我这就滚,这天也不早了。祝两位恩爱甜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都散了,都散了。今日酒吧提前关门。”左御善心的将吃瓜群众赶出去。不让即将暴怒的老大把怒火波及到这些吃瓜群众。

傅老大的瓜,可不是谁都能吃的。

吃瓜群众虽然很想继续吃瓜,但见这男人连酒吧经理都治的服服帖帖,气势犹如一尊煞神。纷纷不敢得罪的离开。

白粟挣脱着被傅斯年拉住的手,气呼呼道:“你放开我。”

事到如今,铁定是活不成了。

白粟反而不怕了。怎么让自己高兴怎么来。

傅斯年见小姑娘脸上没有半分谎言被拆穿的害怕或羞愧,突然就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让人只觉阴森森的。“你是来这上班的。不是来找我的。”

白粟翦水秋瞳瞪着他,像个生气的幼崽猫咪。“你再不放开,我咬你。”

上辈子被车轮压过脑袋,死的太难看了。

这次就是死,也要死的体面一点。

白粟那点反抗的力气,对傅斯年来说连挠痒痒都嫌轻。

他拉着女孩的手往身前拽,另一只手环住女孩的腰,顺势将女孩圈在怀里。“敢骗我。嗯。”

白粟被迫抬头,看向男人那张英俊到不似凡人的脸。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异性,一时迷了眼。

【夭夭,我这是被调戏了吗?】

垃圾男主虽然坏,但这张天神般的脸,对女性太有杀伤力。

傅斯年的视线落在女孩轻启的唇缝,眼神微沉。“不乖,是要受罚的。”

傅斯年低头,吻上他窥探已久的红唇。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女孩留在身边,那就再没什么顾忌的。

空间的夭夭突然捂住眼睛:……人家还是个未成年。

一言不合就吻上来,这才像是霸道男主嘛。

不过,对象怎么变成它宿主了?

白粟在男人的唇贴过来时就要动手反抗,却被强势镇压住。

一股属于傅斯年身上的冷香笼罩着她,唇齿间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在霸占、掠夺她的呼吸。

“唔——”白粟惊呆了。瞪大眼睛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

事情怎么会这样。

这还是那个不近女色的男主吗?

“还有心思想别的?”傅斯年微抬起头,声音哑的厉害。

“你——唔。”白粟来不及说的话再次被吞下。

傅斯年抱紧怀里的女人,手中力道像是要把人揉碎进身体里。亲吻的力道变为狩猎惩罚般的撕咬。

像是孤狼抓住难得的美味猎物,不舍得一口吞掉,而是压在爪下,细细品尝。

很快白粟就招架不住这攻势,软倒在男人怀里。发出小兽般求饶的呜咽。

白粟脑海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

她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亲死的女人。

这也太丢脸了。说不定要被划进世界奇闻怪谈里。

——

白粟再次醒来,鼻尖弥漫着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

首先察觉到她苏醒的夭夭道:【宿主,你心脏病发作晕倒了。现在还难受吗。】

【我没事,谢谢夭夭关心。】

白粟睫毛微颤,疲惫的睁开眼。

大脑像是老化了,缓了许久才想起发生的事。

她打量起四周,豪华的单人病房还带有独立的洗漱台。这是谁带她住过来的,不言而喻。【夭夭,傅斯年人呢。】

夭夭说:【他怕吵到你,在门外和医生谈话。】

白粟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男主怎么不喜欢女主。】

夭夭说:【宿主,觉醒了自我意识的男主,就不再是天道设定好性格的那位原男主,宿主可以把他当另一个人看待。或许他就喜欢宿主这样的。我们的任务是让男主专心恋爱不搞事业。他喜欢谁是一样的。】

白粟:【难不成我做个任务,还要把自己赔上?】

夭夭:【宿主放宽心,你的心脏病情加重,医生建议男主和你最好不要做羞羞的事。你就当谈了场恋爱,男主长的好看,不亏的。】

白粟:【可我这心脏病都活不了多久了,又不能一直陪着他,这不是在玩弄男主的感情。】

夭夭:【可是男主现在不喜欢女主,他现在喜欢你,要是你把他推给其他人,他一定会生气的。而且男主他也知道宿主你有心脏病,也知道宿主没多少时间,这怎么能叫玩弄。 】

白粟现在脑子一团乱:【你让我想想……】

这世上有几对夫妻时是因相爱在一起的。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就算不相爱,也能一直陪伴彼此。

她这个外来人横插进来,却又不能一直陪着他,这样做对吗?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斯年推门而入,见小姑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还在难受。“我去叫医生过来 ”

白粟掀开被子要下床:“不用了,我要回家了,我妹妹会担心我的。”

傅斯年上前,弯腰扶住她的肩膀,小心呵护的动作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我已经给白宁打过电话,她明天会来看你,这两天你就乖乖待在这治疗,好好休息。”

白粟低垂着视线,没有看他:“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治的,你走吧。”


傅斯年按住她肩膀的手用力:“走,你想让我去哪。”

他守了一夜的小姑娘,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离开他,赶他走。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但想到医生说不能让女孩受刺激,还是平复住了心中暴戾。放轻语气道:“别担心,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源,手术的成功几率很大,你一定会痊愈的。 ”

白粟躲开他的触碰,:“傅先生,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们没什么关系,你用不着帮我。”

“没什么关系。”傅斯年听到这几个字,怒极反笑。

他长腿一迈,直接屈膝半跪在床上,单手撑在床头,将女孩困在方寸之间。指腹磨擦上女孩柔软的樱唇。“粟粟,你这是才亲过就不认账了。要”

男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白粟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吻,她努力往后缩,逃离傅斯年压迫感极强的逼近。小脸染上一抹红晕:“是你强迫我的,不算数。”

“不算数。”傅斯年步步紧逼,另一只腿也迈上床。拉开白粟的脚踝给自己的腿腾出放置位置。

这导致白粟的小腿要是抬起,就能踢在男人的侧腰上。

傅斯年高大的身形将女孩笼罩在阴影中,却没有压到她。扣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那你说,要怎么才算数。这样?嗯?”

白粟用手抵着他胸膛,阻止他继续贴近。又气又羞“你起来,你这是耍流氓。”

“我偏不起来。”傅斯年想把这不听话的小嘴堵住,让她见识下什么才叫耍流氓。

但想到女孩在酒吧惨白着小脸,呼吸微弱倒在他怀里的模样。什么样的心思都强行浇灭。

他傅斯年杀人无数,自以为这颗心早变得坚如磐石,残忍无情。

但当他在酒吧抱起仿佛没了生机的小姑娘,竟然会害怕死亡的降临。

要不是左御在女孩包里发现了治疗心脏疾病类的药物。

或许现在他待的地方,是手术室等候区。

白粟对脑海系统问:【夭夭,我看书上人家系统都有给宿主提供工具,你就没有?】

她要是现在手里有个锤子,铁定锤晕这个垃圾男主。

夭夭道:【宿主,这是按你要求,开启的体验任务,真正的任务还未开始,不能开启新手大礼包。】

白粟:【那就先借我个工具用用,你有没有大铁锤、榔头,或者板砖也凑合。】

夭夭:【……宿主等等,我找找。】这是要把男主脑袋凿个洞吗?

有了夭夭的话,白粟瞬间有底气。凶(软)神(萌)恶(可)煞(爱)的瞪着男人:“我警告你,你再不起来我打你了。”

傅斯年握住小姑娘软绵的拳头抵在心口。期待道:“多打几下,往这打。多用点力。”

白粟咬牙:“好呀,你等着。”

【宿主,我找到个棒球棍,可以用吗?】

白粟另一只手从傅斯年肩上绕到他后脑勺:【拿过来。】

“咔嚓——”

“姐姐,姐姐你有没有——。”

未锁着的门开开。白宁一脸焦急的闯了进来。

当她看到屋子里抱在一起,靠坐在床头的姐姐与半跪在她身前的傅斯年。剩下的话顿时忘的一干二净。

她姐姐单手环着傅大哥的脖子靠在他身上,还娇羞的用拳头抵在他胸膛。再加上傅大哥的姿势和眼中浓烈燃烧的情感……

纯洁的女主白宁也不可避免的想歪了。“姐姐,你、你们——”

白粟手中刚触碰到棒球棍光滑的木头身子就因女主闯入被夭夭收了回去。

她懊恼的缩回手,推了傅斯年一把:“起开。”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给这嚣张的垃圾男主一个教训。

在白宁看来,就是她打扰了两人即将要成的好事,让姐姐生气了。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姐姐对不起,我忘记敲门了。”

傅斯年起身,淡定的拍了拍胸前被小姑娘弄皱的衣料。“不是让你明天再来,粟粟要休息。出去。”

“是。”男人发号施令般的口吻带着比她上司老板还强的王者气势。白宁下意识的照做了。还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成功站到走廊上的白宁:……不对呀,那是我姐姐。我为什么要听傅大哥的话出来。

对了,刚才开门的时候好像见姐姐手里有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连夜赶过来看花眼了?

病房内,傅斯年给女孩整理好凌乱的被褥:“早餐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上来。”

“不用了,我妹妹会照顾我的。”白粟对着外面喊道:“宁宁,你进来。”

本就在外面纠结要不要再进来的白宁瞬间推门:“姐姐。你叫我。”

白粟抽回被傅斯年握着的手:“傅先生,你回去吧。我和我妹妹有话要说。”

白宁也道:“是呀傅大哥,你帮忙照顾了我姐姐一整夜,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白粟这才有空注意傅斯年眼底淡淡的乌青:……刚才离的那么近,哪有心思观察其他。难不成这男人照顾了自己一晚上没有合眼?

傅斯年语气微冷:“你姐姐想吃尚杨街的小笼包,你去给她买。”

白宁一听,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姐姐你想吃小笼包,我这就去买。”

“白宁小姐,那条街出车祸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路上小心点,别受伤了。”

傅斯年看似说着关心的话,眼神却是一直看向白粟,那脸上的威胁与冷煞,可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

白粟攥住床上被单:“宁宁,再多带份皮蛋瘦肉粥。”

这男人,分明是在威胁她。拿白宁的安全威胁。

要是她让白宁留下,他指不定要对白宁做什么。

白宁风风火火的走了:“好的。”

白粟把身后的枕头用力砸向男人“让你威胁我。”

傅斯年接住枕头,弯腰重新垫在她腰上,唇瓣似擦过她耳垂,声音沙哑暧昧:“谁让粟粟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言相劝不听,非要让他动用非常手段。

“我想粟粟这么关心妹妹,不会想让她出意外的。”

“难不成要白宁也住进这所医院,粟粟没人照顾,就愿意让我留下。”

白粟见男人眼底乌青,嘲讽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试着讲道理:“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傅斯年揉了揉她的头:“粟粟真可爱。”

“扣扣。”护士敲了敲门板:“打扰一下。白粟小姐的药。”

“放这吧。”傅斯年抬起下巴示意那边有桌子,并从那一大袋药里拿出两盒。

他之前问过医生,这药怎么服用,现在很清楚。

傅斯年把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打开,在盖子里倒好热水“来,吃药。这要饭前服用。”

白粟转身背对着他:“不吃。”

上辈子她身体强壮过男人,连发烧药都没吃过几次药。如今看见那一推说不上名字的药就心情复杂。

上辈子从小无依无靠,如无根浮萍般漂泊了小半辈子,本以为考上大学,生活会迎来转折。却出车祸死了。

她畅享过的各种未来在身体被撞飞,脑袋被司机车轮胎压过去的时候,就破灭了。

虽然系统说做完任务就能回去,但这任务要做多久,这中间又会不会发生变故?

与其坐在病床上吃药,她更想享受当下。

傅斯年叹气,起身走到床另一边面对她:“粟粟乖,你要怎样才会肯吃药。”

白粟掀开被子:“我要出院,我要办出院手续。”

傅斯文果断否决:“不行,再住院观察两天。一会我们还要去做检查。你把被子盖回去。”

他左手拿着药,右手拿着水杯,没法子腾出手来给小姑娘盖被子。

严厉训斥的语气,却让白粟鼻尖泛酸,她喏喏道:“可我想出院。”

上辈子,她最怕的就是生病和住院了。

因为没有积蓄,她没有住院的资本。

也没有亲人,不想麻烦朋友。住院连一日三餐都是问题。

没想到穿进了小世界,反而得到了上辈子一直得不到的。

傅斯年深呼吸,压住心中暴戾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粟粟,我保证,两天后检查结果全部出来,没什么事我们就立即出院。”

要不是小姑娘的病情特殊,他现在已经扣着人下巴把药灌下去,哪里会容忍她胡闹。

白粟吸了吸小鼻子,眼眶红红的抬头:“就住两天,不能骗我。”

“不骗你。傅斯年把药放到她唇边,她这模样看着好气又心疼:“来,不苦的。”

白粟伸手接过药。

傅斯年躲开。“你还没洗手,我喂你。乖,张嘴——”

白粟瞪着他,气结:“……是我要吃药,我不嫌弃自己。”

傅斯年哄着:“我家粟粟最干净了,但我们从酒吧过来,你还在舞池转了一圈。那里什么人都有。我是怕有人携带病菌感染粟粟。”

白粟:……无法反驳又很不甘心。

白粟盯着男人掌心的药。要吃药,唇就不可避免的碰上男人的掌心。

或许被气的狠了,白粟视线落在男人修长的手指,脑子一热,嗷呜一口咬了上去,还用牙齿磨了两下。

傅斯年倒吸一口气,手中的杯子差点不稳的撒掉。却不是疼的。

望着小姑娘尾巴要翘上天的得意小表情,傅斯年无奈叹气:“粟粟乖。先吃药。吃完药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

白粟轻拍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别总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傅斯年保持着递药的姿势“好,粟粟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给颗糖就好,不听话就绑起来打屁股。这小丫头倔强起来油盐不进,比小孩子难对付多了。


吃过药,白粟坐在病床上无所事事。

傅斯年也不打扰她。只是用直白炽热的眼神欣赏着病床上的女孩。

夭夭在脑海中道:【宿主,我接收到消息,我的上司要让我去总部开会,我现在要离开一段时间。】

白粟听后,紧张道:【你要离开。那我呢。】

夭夭的消失,就像在黑夜中指引白粟方向的灯塔没了,会让她本就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加重。

夭夭安慰道:【宿主别担心,如果夭夭没有及时回来。宿主心脏病发作死亡灵魂会自动回到系统空间。或者尽快完成任务,宿主也可以回去空间。】

白粟小心看了眼身旁的傅斯年。【我会完成任务的。】

夭夭:【宿主,拜拜~】

【夭夭,你还在吗?】白粟没忍耐住的问了一句。

【叮咚,您的系统已离线,请稍后尝试呼叫。】

回答白粟的,是冷冰冰的电子音。

傅斯年见她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勾唇道:“怎么了?是想上洗手间。”

本来没往这方面想的白粟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想疏解。

傅斯年伸手去揽她的腰:“我抱你去。”

白粟吓的跳起来,面色也变得红润:“不用了,我是心脏病,不是手脚瘫痪。”

傅斯年也被她突然跳起吓的不轻,厉声道:“乱跳什么,你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

白粟才不理他,跳下床,赤着脚跑到病房的洗手间内。还不忘反锁了门。“你不许进来。”

傅斯年低声咒了句。

小姑娘生病了,要哄着,顺着。

小姑娘生病了,不能受惊吓。

这还是个小姑娘,顽劣点也是人之常情。

——

傅斯年反复在心底默念,才耐住脾气没有把门砸开,把里面人揪出来教训。

这些账都先记着,等把他的小姑娘治好,再和她一笔笔好好算账。

……

白粟实在不想面对傅斯年,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大半天,到傅斯年要来砸门了,才把门打开。

白粟小心翼翼的拉开门缝,就见裹着衬衫的强有力手臂伸了过来。

傅斯年拉过女孩,打横抱起:“舍得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凌空让白粟紧张的惊呼一声,环住男人脖子:“都说了我没有残废,你不要总这么抱我。”

独裁专制的傅总不听:“我喜欢。走,带你去吃早餐。”

白粟:“可是我不喜欢。”

还有,不是让白宁去买早餐了。白宁回来会找不到他们。

傅斯文低头在她唇上亲吻,轻柔的吻像是在安慰:“别怕,多抱几次就习惯了。”

白粟捂住唇。呆呆说:“我没刷牙。”

其实在洗手间磨蹭半天已经刷过,但谁让这男人刚才还嫌弃她手脏,就是要膈应他。

傅斯年再次低下头,眼神中闪烁着笑意:“是吗,很甜。我再尝尝。”

白粟捂得更紧,声音从指缝溜出:“不要。”

“粟粟,口是心非是个不好的习惯。”

……

“姐姐,我回来了。”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气氛逐渐冒粉泡泡的两人。

买早点的白宁提着餐盒进来,她身旁还跟着位西装革履的斯文男人。

她脸颊带着情窦初开的笑:“姐姐,我路上遇到杨学长,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学长。”

”姐姐好,我叫杨天。目前在万隆集团担任销售部经理。”

杨天站在白宁身边,话是对着白粟说的,眼神却是看向傅斯年。

白粟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了,这位杨天对着傅斯年打量过后,她竟然从这位杨天眼中,看出一丝获得胜利的优越感。

???

傅斯年稳当抱着怀里白粟,语气冷漠:“包子太单调,我带你姐姐去餐厅。”

这矮丫头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看不出他想和粟粟单独相处。

白粟攥着他衣领边角小声说:“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杨天挡在他们面前,状似无意的晃动着手里的保时捷钥匙,眼中的洋洋自得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宁宁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我知道这附近一家法式餐厅味道还不错,我请客。两位给我个面子。”

白粟隐晦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这家伙是得有多大脸。才能让东亚第一富豪大佬给面子。

傅斯年低头询问怀里的女孩:“要去吗?”

他对吃食没什么讲究,但他并不了解小姑娘喜欢什么。左御说过,女孩都喜欢浪漫的东西,或许小姑娘也喜欢法式餐。

白粟余光扫过手指转动保时捷车钥匙的杨天:“去。”

她要看看,这女主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总觉得,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杨天举高手里的车钥匙,像是生怕两人瞧不见:“我开了车过来,坐我车去。”

白粟点头:“好,麻烦杨天了。”

本想拒绝的傅斯年在听到小姑娘答应后,选择缄默不言。

“姐姐客气了。”

看两人眼神始终没有落到他的保时捷车钥匙上,杨天心中暗嘲。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肯定是连保时捷都不认识。才会这么淡定的视而不见。

——

傅斯年最终还是不顾白粟抗议,一路抱着白粟出了医院大楼。这让白粟在上车前不断收获沿途女生羡慕嫉妒的眼神。

杨天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是个有点蛮力的小子,看他那一身杂牌西装,身上也没佩戴什么值钱首饰。还有那晒出的麦色肌肤,肯定不是什么有钱人。

这些女人真是没眼光,放着他这么个优质男人不懂欣赏,对一个穷小子犯花痴。

要是白粟知道他内心想法。肯定会深刻吐槽一句:这是普心男天花板啊。

亏这男人还是做销售的,不知道有种衣服叫私人订制、量身定做、独一无二。

不认识就说是杂牌,呵呵……

至于首饰,男主唯一习惯佩戴的钻石手表给了她和白宁。也就没有再佩戴其他首饰。

等到上了车

白粟傅斯年坐在后座。

白宁坐在副驾驶上。本就性格热情的她一上车就开启聊天模式。语气崇拜的说:“学长好厉害,才毕业工作一年,不仅当上经理,还买了这么好的车。”

杨天貌似谦虚的说“也没什么,我也就一年收入个百八十万,和我认识的那些大老板比,我还差的远呢。”


白宁满脸崇拜:“杨大哥真是太厉害,人脉也广。原来做销售这么好呀,我也想转行了。”

杨天迎着白宁崇拜的眼神,虚荣心更加膨胀,像是找到了倾诉知音,说话更加没有边际:“那也要看是哪方面的销售,我们万隆集团售卖的都是顶级豪车,接触的都是些身价上亿的大老板。不是我吹,我卖出的车,从没有售价低于百万的。”

“你去销售界打听打听,就没有不知道我杨天大名的。像你这种天赋平平的,想要做到我这个位置,没个十几年是不可能的。”

“我跟你讲,就前两天,我们公司新上市的劳斯莱斯,全球仅有十辆。大把富豪抢着要。还是其中一个身价上亿的老板求着我把车卖给他,我看他真诚,才给了他。”

“我现在积累的人脉,这么说吧,我跺跺脚,整个M国都要跟着抖三抖。”

“……”

白粟问身旁傅斯年:“还有多远,我想吐。”

这男人太让人上头,女主当初就是为了这么个男人拒绝男主。

这眼睛是被什么糊住了?

杨天也听到白粟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你晕车!前面就到了。你忍着点,我现在就靠边停。”

这车他租来可是交了大量押金的,要是弄脏,会扣押金的。这死女人可千万别吐他车上。

傅斯年按向她后背,另一只手抚上她胃部:“不舒服。我让左御开车过来。”

白粟摆手:“不用了,也到了。”

来都来了,不宰这男人一顿怎么对的起她在车里受的精神摧残。

这种牛皮吹破天的话,白宁究竟是怎么相信的?

白宁奇怪的问了一句:“姐姐,你不是不晕车吗?”

白粟眼皮狂跳:“宁宁,你和杨天是怎么认识的。”

白宁眼中充斥着对少年时期青葱岁月的怀念:“姐姐,杨学长是我高一时认识的学长,他上学时就对我很照顾,不仅每次年级考试都名列前茅,还是篮球队的主力将,他当年打球的样子……”

白粟:“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她一点都不想听这位杨天的光荣事迹。

原来是少女时期的梦想男神。

看来这杨天在白宁心里,已经在学生时期的怀念中被无限美化至完美,估计现在杨天说他去太空当过宇航员,白宁也信。

白粟扶额。

虽说这件事和任务没有太大关系。但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还拆了原主妹妹的CP。就当是对原主的补偿,她也不能任由这么个男人和白宁走到一起。

傅斯年视线一直停在女孩身上,见她摇头扶额,担心问“怎么了,是头疼。”

男人关怀的语气,让白粟心底麻麻的,像是被细小的电流击中。“没事的。”

几人进了餐厅

才是白粟彻底后悔和这位杨天一桌的时候。

“我上次出差就去的法国,虽然只出差一个月,但去了卢浮宫和爱琴海,工作太忙就回来了。等过阵子,准备去普罗旺斯看大自然的美景馈赠。”

“你们别光看着我,吃呀,这热烹的鹅肝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有这葡萄酒,度数不高,很适合你们女孩子。”

杨天珉了口酒补充水分,继续道:“这葡萄酒年份短,口味也一般。这种小店,也就这种酒了,我在法国呀……”

白粟:……这货涛涛不绝的吹牛,口水都喷到餐点上,还让她怎么有心情吃。

而且,这装逼货就接收不到其他桌那看大猩猩的眼神吗。

最牛的是,这货肺活量惊人,说话不带喘气。让他们想插嘴都找不到机会。

傅斯年显然也是受不了了:“我们换一桌。服务员,换个包间。”

以他的性格,更喜欢一枪崩了省事,可是现在和小姑娘一起,不能吓到他的小姑娘。

服务员走过来:“抱歉先生,我们这包间是要提前预定,现在已经满了。”

杨天嘴角嘲讽的勾起,“兄弟,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打肿脸充胖子的舔狗,还订包间。这的包间一定要消费满三千才开放,说出来吓死你。

傅斯年皱眉,继续问服务员:“一间都没有,你们这太吵了,给我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杨天嘴角的笑容下拉,脸色瞬间变了。

不过是白粟的舔狗,还敢无视他。

白宁积极道:“杨学长,这是傅斯年,傅大哥,我们也是偶然认识的。傅大哥他话少,你别计较。”

傅斯年做的太多事都是见不得光的,因此,他本人的面貌从没有露在大众面前。也没有不要命的媒体敢来偷窥采访他。

他还有一个化名,叫傅霆。平日里都是用这个名字办些不见光的事。

傅霆这个名字,别说M国,在整个东南亚也是如雷贯耳的。

但如今傅斯年这个名字身份,只是一家未上市小公司的总裁,杨天没听过也正常。

确认不是什么有名的人,杨天语气倨傲道:“小傅呀,我们是临时来的,这人家包间是要预定,你就别为难服务员了。”

服务员冲杨天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先生,我们这还有一个给尊贵VIP客户预留的包间,要一次性消费满8888才能成为我们店尊贵的VIP。请问几位要办理VIP业务吗。”

这个傻叉男人,她在一旁也早就听的受不了了。

杨天身体一僵,强撑着气势道:“你们餐厅这口味一般,我也不经常来——”

傅斯年亮出钱包的黑卡:“换包间,尽快。”

服务员看到黑卡,眼都亮了。心中对杨天更加鄙夷:“好的,这就为您办理。办理VIP要花费8888元,您要点些什么。”

这才是深藏不露的真男人,旁边这坨装黄金的鸡屎男是怎么和这样男人搭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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