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和李寒打架的事情迅速在高一学生中间传开。
三班不少女生在军训休息的时候来找姜楠悦打听，她们凑成一个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楠悦，他俩怎么打起来的？”
“程皓打架帅不帅？”
“这是重点吗！校长说什么，要开除他们吗？”
“啊，那好可惜哎，好不容易班里有个大帅哥。”
“楠悦，快快讲一讲。”向彤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全部过程。
姜楠悦把事情全部一五一十转述给她们，紧接着又说“校长问完话后就让我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学校要怎么处理他们两个。”
向彤听完惊讶地大声说：“啊？你说是程皓先动手的？那你完了，他估计要报复你了。”
周围的女生也频频点头，“对啊，这人看起来很凶的。”
姜楠悦没吭声，心底有些担忧。
宋雪静却不以为然，觉得大家说的太夸张，姜楠悦明明说的是事实，怎么还能怪姜楠悦呢。
这简直就是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好汉啊！
“楠悦，你别怕！要是他敢故意为难你，我们还去找教导主任。再说了说不定他会被开除呢！”宋雪静义愤填膺地安慰姜楠悦。
向彤摇摇头，轻笑一声，讽刺道：“告老师？拜托又不是小学生了。”
宋雪静好心好意地为姜楠悦提供一种解决方法，却招来了向彤的嘲讽，心中很是不舒服，反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向彤的表姐是初中的大姐大，她常会被表姐拉去看打架。
这种打架常常是单方面的欺凌，她们聚众围住挑选好的对象，五六个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堵住穿着校服的小女生。
一个一个轮流对着小女生谩骂，接着一人扇她一巴掌。
向彤表姐美其名曰是带着她看看大场面，“彤彤，要不要也来一巴掌？”
此时的向彤早就双腿颤抖，心虚地瞟过那女孩，又扫视一圈和表姐一样打扮异样的女孩们。
她们眼神充满着期待，又有着轻蔑，“算了吧，你表妹可是好学生。她可不敢。”
听到轻视的话，向彤顿时急了，挺直胸膛大喊“谁说我不敢！”
“彤彤，你不想也没事。”表姐拽着向彤胳膊劝慰道。
“表姐，我可以！”向彤鼓起勇气，走上前揪住刚才她不敢直视的女生头发。
女孩本是低着头，被向彤这么一拽，她的脸正好对上向彤的眼睛。
被欺负女孩的眼睛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溢出，顺着眼角滑落，咬着唇不敢说一句话。
向彤突然觉得有些残忍，她透过女孩的眼睛看出来恐惧、无助和求救。
心中不免发怵，如果她此时是这个女孩，面对这种屈辱该是多么痛苦。
向彤迟迟不忍下手，最终表姐出来打圆场，对着被霸凌的女孩：“今天算是你走运，我表妹心软。下次你敢再告老师，就不是几巴掌的事情了。”
自那之后，向彤再也不会去凑热闹围观打架。
“总之告诉老师是没有任何用的，只会被打的更狠。”向彤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接着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要不先给他道歉吧，楠悦。男生应该不会对女生动手吧。不然多丢脸呀。”
姜楠悦虽然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错处，但她并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尤其是程皓这种人。
倒不如赔个不是，向他解释一下，好让这个事情过去。
宏川晚上是不军训的，但是也不能自由活动，班主任会看着学生上自习。
学生可以预习新书，或者阅读课外名著。
但班主任往往会让班长坐在讲台管理纪律，由于高一还未正式开课，才军训了三天。
三班还未选出班长，于是班主任把入学成绩是第一名的姜楠悦喊到讲台的位置坐下。
“姜楠悦，有什么问题去办公室叫老师。”
说完班主任林月便离开教室，她是今年刚入职的新老师，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
林月被校领导寄予厚望，期盼着她带出优异的成绩。
姜楠悦坐在讲台低头看着新发的数学书，聚精会神预习第一章集合这部分知识点。
浏览完集合的第一小节，姜楠悦合上数学书，回到座位从桌兜里厚厚的书籍中掏出习题册。
她不小心瞥到同桌向彤在看密密麻麻的书，像是校门口买的言情小书，厚实的一大本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楠悦，你这么努力，现在就开始学习呀。”向彤压低声音问道。
姜楠悦抿唇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没事干，只能学习了。”
向彤即刻从桌子里掏出另外一本小说，花里胡哨的封面上印着几个大字《恶魔校霸偏偏宠我》。
“看不看？”向彤冲她眨眨眼。
姜楠悦本是想要拒绝的，她对这种夸张不切合实际的文风不感兴趣，而且她那个位置极容易被老师抓包。
但向彤看到姜楠悦犹犹豫豫，便觉得她心里还是想着学习，撇撇嘴酸溜溜地说：“你可别学傻了。”
向彤这人对不合她的意统统都要嘲讽几番，这才刚入学姜楠悦不想和她争执，接下了这本小说。
反正看不看由她。
姜楠悦刚坐下讲台的位置，教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随之出现的是程皓那张冷脸，他面无表情从她身边经过，走到自己的位置弯腰拿出几本书。
班上的眼睛都聚集在他身上，他一架成名，在高一学生中迅速传来三班的程皓和高二的打起来了。
程皓本来就烦，他回到家后被他爹骂了一通，他的妈妈又打电话批评了他一个小时，命他回学校拿书在家学习。
收到班里的同学异样的眼光，像看猴子一样，他不耐烦地骂了一句：“看什么？找打？”
顿时班里人纷纷低下头，无人敢言。
包括姜楠悦，她到嘴边的道歉也憋了回去，看来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吧。
程皓再次从讲台经过，停留了一秒，眼神瞟到那本花花绿绿的书，满头问号疑惑好学生也看这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