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正殿
支上红衣正坐在自己的房中一瞬不瞬地盯着架子上的白衣,那是她作为族长护卫者的荣誉,白底绣嫣红兰花。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18年前雁水湖一战,白衣与天色融为一体,点点绿影从自己眼前坠落,支上红衣红了眼眶。
“砰!”门被一把推开,随即传来周炜的声音。“红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韵韵可以打开封印取出琼天白玉簪?”
对上支上红衣红着的眼眶,周炜霎时一怔,支上红衣一支盯着前方,屋中没有其他装饰,这件衣服异常显眼。
周炜不解,这衣服除了参与族中大事,支上红衣一般不会取出,如今怎么还眼眶红红地盯着。
“红衣……”周炜不知如何安慰她。
虽然夫妻多年,但他从不参与萨荥一族的事,红衣一直坚强独立,并不需要他过多担心,城主府和萨荥一族共同管理平城,红衣代族长一职,二人一直平起平坐,公私分明。十八年了,他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时候。
“红衣偷了我令牌,她有萨荥一族的血脉,琼天白玉簪是认主的,所以她能将它从封印中取出。”
支上红衣朝着窗边挂的衣服走了过去,继续说道:“不知是谁利用入梦法让琉韵知道了琼天白玉簪,她便也不辨真伪带人前往。”
“那禁渊兽……当年所有人出动都只能暂时封印他,谁有这么大能耐将他消灭?”炜问道。
支上红衣一时没有说话,抬手抚摸着衣服。
“你还记得慕雪吗?”支上红衣抚上嫣红的兰花刺绣。“琉瑜说他出来时看到一个黑衣人,萨荥一族白为武,黑为丧。你说他是谁呢?”
“你觉得是慕雪吗?她是你们的族长,如果她出现,你们定是有感应才对。你并不确定,所以……”
周炜走到支上红衣身后,用力包住她。“不要再胡思乱想,就算是慕楠回来了,他也不会怪你的。”
“我就看着……看着禁渊兽凝聚最后的力量打向她,看着她在我面前陨落,我是她的护卫者啊!她那么相信我,慕楠哥哥也那么相信我……”支上红衣像是陷入梦魇,自顾自地说着,挣脱周炜的束缚,走向作为护卫者的芷嫣白衣。
周炜一个手劈,支上红衣便晕倒在了周炜的怀里。
周炜抚摸着她的面庞,一时间思绪万千,坚毅的面孔上浮现难得的温柔,他很想说一句可怜的红衣。
可是谁又不可怜呢?红衣承受着害死自己护卫的族长的自责;慕雪在大战中失去生命;慕楠为慕雪的死3至今没有音讯;萨荥一族因为没有了族长实力大不如前。
“红衣,最该自责的是我才对,因为我才使得你们关系破裂,因为我先救你,又不许你再上前,才耽误了你为慕雪护法……”
……
代族长无法理事,周炜坐镇也算无碍,第二天便打发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各大长老。
禁渊兽事情已了,虽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但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并未量成大祸,再说将周琉韵逐出城主府,相当于失去继承权,不再享有特权,虽未有实质的处罚,也算给众人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