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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干腻,这届主角我来当

花猪二度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身首异处一轮回,来世还做带恶人。作为挑起毁灭的元凶,王不凡被处以五龙分杀酷刑。可是造化弄人天道轮回,他竟然转世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所谓剧本在手天下我有。既然反派当得那吃力不讨好,就让我逆天改命,夺那主角机缘。我已经干腻了反派,这回的主角,就让我来当吧!

主角:王不凡   更新:2022-11-22 1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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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不凡的其他类型小说《反派干腻,这届主角我来当》,由网络作家“花猪二度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首异处一轮回,来世还做带恶人。作为挑起毁灭的元凶,王不凡被处以五龙分杀酷刑。可是造化弄人天道轮回,他竟然转世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所谓剧本在手天下我有。既然反派当得那吃力不讨好,就让我逆天改命,夺那主角机缘。我已经干腻了反派,这回的主角,就让我来当吧!

《反派干腻,这届主角我来当》精彩片段

极恶之人,死而恶魂不散,古今往来,鲜有人能受酷刑五龙分杀。

但今日,在这花名册上又添一员。

羽化登仙高台上,五条通身金黄鳞片的巨龙盘踞通天石柱,它们身上拴着又细又长的锁链,等待着号令。

而能够号令这些神兽的,也只能是更加厉害的人物。当世最强者天帝无极——王之毅。他今天要处刑的对象,是他同宗的师兄,王不凡。

今天,来了非常多的人。无数的人们挤在台阶之上,都想要亲眼看着这个大魔头死的时刻。

王之毅走到跪在高台之上的王不凡身边,取走插在他四肢的骨钉,给他放了自由。

“你要处死我了吗?”王不凡脸上污秽不堪,竟没有一块肉是好的。

王之毅点点头,他看着跪在眼前的手足,说道:“你命数不应这般……要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王不凡抽动着嘴唇,欲笑却只能苦笑,“我之所做,哪项不是被逼所致!你夺我名门,辱我家族,屠我满门,害得我生不能死不得,命数,该死的人是你!”

“唉,你始是执迷不悟啊,那就别怪我这下手太狠。”话罢,他使了个眼神,五条金龙领悟,腾身飞起,同时,五条锁链齐齐拴在王不凡身上。

锁链是金刚玄铁所造,有大罗补术加持,能够撕裂魂魄驱散怨念。

王不凡身子跪着,慢慢被腾飞的五条金龙带起。四肢开始撕扯,欲要将这极恶之人撕开。

金龙腾飞不多时,便拉拽不动。王不凡用着最后的力量做着一个恶人应该做的事情。

这是,王之毅回头望着王不凡,真气汇聚在了手上。他高举右手,缓缓说道:“别了王不凡,你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我才是最不凡的那一个!”

刷——!

真气涌上,顷刻间,王不凡仅存的力量消散。金龙腾跃。仅仅一刹那,就已是被分杀成了六块,死的才是没有全尸。

之后,无数百姓涌来,对着尸块唾弃。

王之毅驱开了抢夺头颅的百姓,捡起了王不凡的脑袋,擦了擦说道:“王不凡之罪,屠城,引魔族入围,滥杀无辜,暴戾掌权,可以说是死不足惜啦......哼,该死呀!”他将头颅高举,然后又丢回了百姓之中。

在庆祝的百姓边,黑白无常望着他们的头顶。

白无常说道:“魂呢?”

黑无常回道:“被扯散了,已经没了。”

白无常愣着,然后打开了回地府的通道,“咱们回去怎么解释啊。”

黑无常皱着眉头,灵机一动来了对策,“嗯,咱们这样,就说,魂不知道被收去了何方,已经超出了咱们能找到的地方。”

白无常走进了通道,“那行吧,就这样解释吧,反正啊,他的魂咱们也不敢收,谁收谁倒霉。”

黑白无常走进通道,消失不见。

话说回那王不凡,身死魂灭,但却并未就此消散。

只见天幕设下一道霞光,映照在其魂魄之上。随即,将其四散的魂魄吸入云雾,消失不见。

时间拨回五十年前。

宗门强者依旧是上四宗下五门,皇帝还是在位,魔族依旧被驱在边界,一切是照旧的,除了王不凡。

上四宗之一,术宗。

宗门长老正在挑选弟子。

术宗三大长老之一,王卓。他正在注视着一个男孩的身影。这个男孩叫做王之毅,是术宗叛宗长老王越之子,此番重回术宗的目的便是为了给他的父亲平怨。

只见王之毅身手矫健,明明只是个练气三段的孩子,却能突破这重重阻围来到他的面前。

王卓看后,却也笑笑,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打过术宗宗主嫡子——王不凡!

话罢,王之毅一拳击倒术宗弟子,然后大喊道:“我还能打!”

嘹亮高亢,煞是有霸王风范,王卓不禁为之股掌,他看着王之毅,说道:“你已连赢七回合,在一回,我就应你,为你父亲一事做主,可敢?”

王之毅已是汗水满背,体力透支,已无力应付下个对手,答应也只是呈口舌之快。

术宗宗门中,从卧室中醒来的王不凡站在一面镜子跟前回想着种种事情。

镜子里,他的面庞是十七岁时的样子,而且还蛮是稚嫩。

此时的他,满脑子的疑问被兴奋打破,魂穿过去,这莫不是上天看我怜悯,给我一次重造霸业的机会!

但很快的,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如果自己魂穿过去,那么他呢?

于是他来到练武场,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演武台上的王之毅。

“这......”王不凡看着那个熟悉又惧怕的背影,一脸的阴沉。现在他体力透支,趁机可以将他打死,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但,我应该这样做嘛?

难道我又该重蹈覆辙,继续当最恶之人!?

虽说不知为何会回到过去,但错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深切的自省后,王不凡笑了笑,最恶之人总能想出不一样的点子。既然自己知道未来王之毅的成长道路,那么干脆就由自己踏上他的路,走主角的路,让主角无路可走。

然后,让他迈上自己曾经的道路!

完美的计划!

“那首先的第一步,就是让他能够留在宗门内,断了他日后得高人相助的机会!”

说干就干,正时王卓刚刚说完话。王不凡一个健步跃上台来,好个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王卓见王不凡前来,有些高兴的说道:“贤侄,来得正好!听好喽王之毅,这位是王不凡,乃是当今术宗宗主嫡子。贤侄,这位叫王之毅,是术宗叛宗长老王越的儿子,按辈分来说,王不凡是王之毅的哥哥,但岁数就是王之毅大些了。”

恰时正是术宗弟子闹腾,都在齐声高呼“王不凡”的名字,想给王之毅一个下马威。

王不凡倒是冷静,换作以往的这种场合怕早是恶语相向嚣张至极。但王卓肉眼察觉了这微弱的变化,王不凡像是换了个人般,眼神,动作,甚至连细致入微的垫脚都没了。

二人绕圈比划架势。王之毅体力不支,拖不得久战,只能速决。

王不凡自然知道何时才是最好时机,如何击败他或是被他击败。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过两招为好。王不凡故意买了破绽先手打出,王之毅迅速躲闪随即凌空一脚踢在不凡腹部。

这一脚下去,虽说没有多大的劲儿,但还是巨疼无比。

王不凡捂住肚子,暗暗想到: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王之毅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喘气的功夫没用到就一记鞭腿扫来。王不凡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侧身一扭,顺势装着被踢中的样子,“咕噜”一声翻下台来。

此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是个明眼人都看到出王不凡放了水。

王卓更是看的揪下了一缕胡须。

王之毅他也能感受得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他虽想问个清楚,但是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台下,王不凡看着术宗弟子们诧异的目光,淡定的打了个响指,说道:“嘿,别发呆了。已经结束了,是我输了!看来,从今往后,咱们术宗又要多不得了的个弟子了。”


关于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王不凡,被山野村夫之子王之毅两拳一脚击败的事情。

很快的传遍了四宗五门,一时间大家都讨论起了训练有素的天才是如何败给一个平凡的庸才。

不过,这些人也是肤浅。从来只看表面,内心缜密的人已经盘算起王不凡的这一出是在卖什么药了。

有段时间之后了。

术宗弟子选拔完毕,从一众出类拔萃的少年天才中,有三人由术宗长老亲自教学。

长老王卓自然是要了王之毅,毕竟答应了他要为他父亲平怨。同时,跟着王之毅一同被长老选中的另外还有两个女生。

一个叫商璃,一个叫李末冰。二人皆是凡世子民,非常认同王之毅。

而且这二人日后是王之毅的伴侣,同时也是得力的助手。

但,这二人与王之毅的关系在三人参加四宗五门比武会前不会有任何的进度,所以要想从中作梗,这段时间便是最好。

王不凡的卧室,术宗宗主王不悔拿着家法训斥着满面无谓的王不凡。

抛开术宗宗主之子不说,光是花费在他身上的物力财力就足以让他挨罚三打。所以,这罚是挨定了。

王不悔背着家规,念到痛处便一棍打下。不过,他也煞是奇怪,换作往日,王不凡早就和自己吵开,哭闹着要离家出走。

这反常的有些不对头。

打了几棍后,王不悔放下棍子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王不凡点点头,挨打处发着疼,“孩儿知道,因为孩儿我学艺不精败在野孩子身上,对不起父亲的栽培和术宗各位前辈们的教诲,该打!”

王不悔颇是诧异,他小撤一步,暗想到: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若是败给人手,他只会说他人耍诈,从不会找自己毛病,现在谦虚严谨不说而且还知错就改......莫非,他长大了!

一想如此,王不悔赶紧将儿子扶起。他看了看打的三处很是心疼,大声的喊道:“来人,取我散血化瘀丹!”

王不凡跪的发麻,锤了锤脚脖说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区区小伤没有必要用散血化瘀丹,过几天自然好。”

桀骜不驯的王不凡居然说出了这番话!

王不悔更加心疼起来。自幼娇生惯养,性格傲慢霸道,一夜的转变来得之快,令王超越不敢将这希望丢弃。

虽说一百个不情愿,但王不凡还是拿了丹药,但如此奢侈为了一点小伤就用掉二品丹药,划不着。

放稳妥之后,王不凡来到王卓的道场,他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日后的救世英雄正在进行怎样的修炼。

推开门后,他便傻眼了。道场中,王之毅正在和王卓的女儿王玉莹嬉闹,全然没有一点修炼的架势。

好啊好啊!我背上臭名声送你进宗门修行,结果你给我在这儿和姑娘调情,你对得起我吗!

王不凡握紧拳头,一拳打在门上。只听“咚”的一声,门板穿了个洞。

嬉闹的二人将目光汇聚过来,齐刷刷的望着王不凡。

“哦,你来干嘛?”王玉莹走来,趾高气扬的看着他。

王不凡白了她一眼,推开了她径直走向王之毅。王之毅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有事儿嘛?”

王不凡戳了戳王之毅的一身新衣说道:“你进术宗的目的呢?不是变强为你父亲平怨嘛,是让你到这儿来泡妞的嘛,啊!”

王之毅脸颊微红,转过脸去,咳嗽一声说道:“咳,额,变强和我谈情说爱关系不大吧。”

听此话,王不凡都差点忘了。王之毅是个绝对的海王,短短三十年留情无数,不知有多少女生为他痴迷,光是妾都能足球队互踢。

王不凡叹了口气,指着王玉莹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感觉如何,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王之毅,请你在调情的同时不要落下你的修炼,要不然你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撂下狠话后,王不凡就转身离开。

刚刚踏出门时,便听到王玉莹和王之毅互相倾诉的声音。

“之毅哥哥,我好怕呀,他要是把我们拆散怎么办?”

王不凡话语中充满着忽悠,说道:“要是把我们拆散,我就和他拼命,在这天下,谁也无法将我们拆散。”

躲在门后的王不凡听着恶心,他不知道用这句话哄骗了多少女生。

虽然想着很气愤,但对于王不凡来说,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能够顺利修行圆满,在四宗五门比武会前能到达筑基期。

为此目标达成,他还要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两月之后,王不凡在利用修行经验后进度神速,没有多日便已经练气七层,只需在刻苦几日就能够达到筑基。

不过嘛,时日尚早,而且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

王不凡强压下晋筑基的真气,然后静静的等待王之毅突破筑基的消息。

果然,没过两天,王之毅顺利到达筑基的消息传来,整个术宗都为之沸腾,毕竟他还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最小年纪的筑基期。

当然,这件事情对于王卓等几个术宗长老来说并不意外,他们对王之毅的天赋深信不疑。

但每当他们将目光投向王不凡时,也会感到意外。

这术宗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居然比不过山村野夫的孩子。

于是乎,谣言便渐渐传开。

都说这宗主之子,被那野孩子给打坏了根基,一辈子也筑不了基。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日过后,整个四宗五门的人也便晓得了这传言。

术宗大殿之内,众人正为王之毅的筑基庆贺。王卓作为长老,也作为师父,当然是免不了对自己弟子的一顿吹捧。

“哈哈,我这弟子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普天之下,何见有十八岁筑基者?”

另外两位长老听着唠叨,却又无言反驳,只能怯怯收了话匣站在一边。

王不悔自然也厌烦这个糟老头子,但架不住他的热情,只能杵在原地安静的听着他不断的絮絮叨叨。

“宗主您可不知呀,之毅之资质,绝非是寻常人等能比拟!贤侄虽聪慧,但比上之毅,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王不悔只能顺着他的意,点着头,“对对对,对对对。”

这老头,上一世怎不见他这般话痨呢?

不过,这也算是因福得祸。那王之毅得了荣誉,貌似就丢了姻缘。他那大咧咧的师父,让那两位长老不敢靠近,同时那两位原本应该和他熟络的女孩儿们也站在了远处。

哼哼,可以嘛,这个场景我还蛮喜欢的!


筑基之后,便能凝聚真气。

有真气在,就能使用真气发动法术。而一旦能发动法术后,没有一把趁手的神兵,也不行。

四宗五门,气为先,术为第。

锻为钢炼,剑为利刃。

四宗因此创立,所以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器,需要到锻宗打造,剑宗开刃,再灌入气宗灵气,术宗秘法,方可成。

但是嘛,你个筑基期的人就别想那么多了。

王卓带王之毅到术宗兵器库内,放眼库内的百般神兵,任其挑选。

恰时,也碰到了王不悔领着王不凡前来挑选兵器。

“哦,王卓你也在呀。”

王卓抱拳而言,“见过宗主,这是,贤侄也到了筑基了嘛。”

望去,只见王不凡浑身散发浑浊蓝色真气,看来也是刚刚完成筑基。

“是啊。”王不悔见王之毅俯身而下,似乎在端详着什么,“之毅呢?可有什么看中的兵器,王卓你不给些建议吗?”

王卓摆摆手,言道:“我同他之前便就商议过,本想随我习刀,但他觉得还是习剑要好上一些。”

“这也不错,剑乃百兵之君,而且也算是术宗的一大优势。”

正说时,见王之毅手握一柄长剑起身。看来是选了把好剑呐。

“那,贤侄呢?”

王不凡已经走开数米远,他站在一排过头高的兵器前打量着。

许久,从中选出一杆长枪来!

说来也是,王之毅曾经就爱使枪。其一杆穿寒彻骨枪,打的自己是毫无招架之力。这一回,就让我来使回枪,看看到底是自己的本领不行还是说兵器不行!

“我,要用这个!”

拿枪而出,舞的一圈之后,看的王不悔有些懵圈。

什么情况,这孩子不是曾经最爱武剑了嘛,怎的现在蹦出个要使枪了?

“这,你可想好?枪被称作百兵之王,亦是最难练就兵器,我术宗上下五百年可还没有会使枪啊。”

王不凡轻舞长枪一转,“爹爹怕甚?虽然咱们宗门无人会使枪,但是可以靠自己悟嘛!”

“这——”

说辞间,二人相见。

王之毅剑指王不凡,而王不凡也以枪指向王之毅。

“作甚?”

“我想试试你的身手,那日演武台上,明显你放水于我!”

王不凡丢下长枪,连连摆手,“可别了吧,你现在可是咱术宗纵横奇才,我一小小修士怎敢和您比较呢?”

“你,你这话是在诋毁我吧!那日演武台上,我本就是强弩之末,岂有一击击溃敌人之力,告诉我,你为何要放水于我!”

咄咄逼问之下,王不凡是扭头便跑。

王之毅要追,但被王不悔拦下。

“随他去吧,我这孩子从小娇惯蛮横,但自他与你相遇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哈哈,可能是你,能让他改变心境吧。”

“可,我和他从前素不相识啊?”

王不悔拍拍王之毅肩膀,“这可能,是从父辈一代传承下来的吧。曾经,我和你的父亲也像是现在一样,但是可惜......我知道你此次返宗的目的,但我想告诉你,你父亲之死并非是术宗所致,而是四宗其间三宗和五门其间两门。”

王之毅错愕的望着他,“可我父亲之死,难道不是叛宗——”

“不。”王不悔打断了他,向着兵器库外走去,“叛宗是借口,实则是你父亲掌握了一项从未有人掌握的秘法之术。得此秘法之术者,遭天下人等追击,为了保护宗门安危,也只能出此下策。”

“那,宗主,您能告诉我是哪几宗,哪几门所为!”

“万万不可,你等身份如今是山野村夫之子,而非叛宗之人之子。眼下大千世界,你还只是蝼蚁,等你几时能撼动天地再告诉你也无妨。”

话罢,便是腾云驾雾而走。

王之毅难以置信的跪倒在地,他转头望向身后的王卓,有些怒上心头。

“师父,看来您的毕生所学,是要全部都要倾囊相授了!”

王卓捋着胡须,笑言:“无妨无妨,等你学完我这一身本领,天下也恐就几个老家伙是你的对手喽!”罢了,仰天长笑,腾云而去。

门后,偷听的王不凡那是惊起一身汗毛!

自己这算是阴差阳错的打开了他的修行大门嘛,上一次便是这样。自己和他演武台上较量,虽说险胜于他,但他所爆发的气场和意志,让他勉励刻苦,修为那是突飞猛进。

“呼,不会吧,这么巧又让他变得刻苦起来啦?”

不对!

换个思路思考,既然他现在在宗门内修行,也就说明没了在宗门外偶遇奇缘的机会了!

想想当初就是如此!

在入宗比武那天被自己击溃羞辱后,王卓长老出面收留他做门外弟子。之后听得传闻,说他在宗门山脚偶遇高人相助,修为突飞猛进,在自己筑基完毕之后也紧随着完成筑基。

这就是得人指点,如有飞升。

“嘿嘿,现在好啦,你的机缘是我的了!”

想要彻彻底底的让王之毅安心留在山头,除了的让他稳住心神之外,还要让他不会担心宗门外的一切事情。

王越自叛宗之后,便一直栖息术宗领地内的村落里。

在王之毅约是十岁时,王越失踪,其便一直寄宿在村落的一户妇人家内。春去秋来,也有个八年岁月。

妇人也是可怜,早年丧夫,独自育一女成长,可惜在某年冬至进山采药死在大雪寒风中。

王之毅那年十二,担起重担,养育其女直到能独自生活。

这个女孩就是王之毅目前唯一的牵挂,若是能顺利找到她,将其带上宗门内稳定住其心神,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断了他的机缘,然后再由自己去替代他的位置,这样不就能完美的上位了吗!

说干就干!

入夜,王不悔的房内,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献殷勤的王不凡。

咳嗽一声,说道:“有事儿便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你长这么大来,你的性子我还是一清二楚的很呢。”

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王不凡怯怯的挠着头,“那啥,我准备下山一趟。”

“下山?”王不悔表情肃穆,瞪着他,“下山作甚?是咱们术宗的伙食不好了,还是说咱术宗的茶点不够?”

“不不,其实吧,我有这么个想法......”

说罢,附耳王不悔耳畔,轻声的嘀咕了几句。

王不悔点着头,似懂非懂。但随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哦哦,有想法有想法,那好,我准了。明日一早你便携宗门令牌下山,到时候一切就随着你说的去做吧!”


四宗五门都给有一块独属的领地,术宗的领地是从其驻扎山门往东三十里地,往西到黄河边,南至气宗剑宗交界,北至无边大海。

虽是四宗五门最小领土,但因其靠山向海,领土内的百姓也都还过得滋润。

下山途中,王不凡远远的就瞅见了远处繁华的集市。

此镇名为逍遥镇,是术宗创派之人所赋名。这儿也算是有些年头了。

想想当初呀,在四宗五门比武会前夕,就是在这逍遥镇里让那王之毅钻了空子。唉,说来也怪自己,都怪自己喝酒误事儿,让他能搭乘这远征的飞船去比武会。

“唉,还是好好去找找吧。”

进了逍遥镇内,此处喧闹无比。因为刚刚过去的宗门选拔的事件,让王不凡的名声从源头上又臭上了一截。

那茶铺说书人羽扇一挥,那是张口就来,

“说那桀骜王不凡,自出生之日起就是金体辉宏,叫人不敢靠近半厘。那不凡二字,也取的恰是巧妙无比,其修行天赋资质可谓是少见之有,但可惜,其天性孤高又霸气无常所以多是的宗门内弟子厌恶。说道这头,那不得不提前些日子发生的宗门纳贤比武——”

切,这说书人真是张开口啊。

又走几步,便来到了术宗领地内最豪派的酒家之外。

眼前这栋涂满金漆,装潢奢华的四层小楼,名曰风雪楼。

是从一位已经隐退的高人手中创办,别看只是栋酒家,其背地里活跃着整个大陆最令人胆寒的组织。

王不凡进了酒家,亮明了身份。

酒家掌柜不敢怠慢,吩咐小二通知厨房,备上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不,不必麻烦。”

掌柜言,“那,贵公子下山,是有何贵干?”

王不凡掏出了一幅画,“想必你也听说了王之毅的名号吧,此画之上,是他的妹妹,你有何头绪?”

“啊?”

掌柜擦了擦汗,轻言道:“要不,公子您看看画,再说找人一事也不迟。”

“嗯?”

咦!

那宣纸之上的画像,歪歪扭扭看的令人毛骨悚然。王不凡赶忙撕掉画像,生怕里面的怪物冲出来啃自己一口。

“呼,肯定是山上雾气太重给打湿了...呼,那你有线索吗?”

掌柜只是一笑,吩咐小二拿来了笔墨,“公子您说,我记录下您所说的内容。待会儿我就安排人手出去找寻,一有消息便通知您。”

王不凡也没撤,点了点头,“嗯,容我想想......”

若记得不错,首见那女孩儿时,还是在四宗五门比武会过后。王之毅得到术宗认可,便将其带上了山,一道生活。

那女孩儿也方才十二岁左右,黑发中杂着少许白发,整个人看起来削瘦无比。谈吐间,更是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之言,说话口音更像是剑宗那边的人。

按照所想所说,那掌柜也便就出去吩咐人寻人去了。

小二慢慢的端着好酒好菜上桌,但王不凡可没这个心来细细品尝。

一日没找到她,一日就安宁不得。

算了。

“小二,饭菜且先不做,容我去寻人之后再做定夺。”

小二看这阵仗,便劝到,“唉,少爷是性情中人呐。想到此女有着少爷这般的知音,那是无比的幸福啊,但少爷就在店内歇脚吧,掌柜的很快也就寻人回来了。”

“嗨呀。”王不凡看着小二,“说的哪儿跟哪儿啊...算了,我还是先去寻人吧。”

小二笑笑,“哈哈,明白了,少爷!”

出了酒家,向着逍遥镇西边走去。若记得不错,王之毅曾经说过,自幼长于黄河畔,随着村内老叟出水,一来二去识得水性不错。

去那黄河畔看看吧。

出了逍遥镇,还要迈过几座山头才能抵达黄河边。

黄河河水,通南往北,也因此有一座不亚于逍遥镇那般繁华的港口。码头上,停泊着数条通行的船舶。

到了此处,街头巷尾都是叫卖鱼鲜的商贩。

此港名曰逍遥港,是借逍遥镇名头而创立。

因受其地理影响,多有些前来此处购置鱼鲜的其他宗门领地内的人。一来二去,也就变得热热闹闹起来。

但此处鱼龙混杂,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可言。

不过嘛,王之毅这名字在这儿应该挺多人知道的。问询街边鱼贩,他点了点头。

“哦,你说的是那余家村的寡妇家小子吧。”

王不凡一脸疑惑,“哦,寡妇家小子?”

鱼贩指着港口远处,“那边有座村子,叫做余家村。村里一直是靠帮人加工鱼鲜度日,村里有个漂亮的女人嫁给了一位水手,但水手因为一次意外葬身黄河。所以成了寡妇,但后来这寡妇生了一女,又不改嫁所以都这样称呼喽。”

“哦。”

那鱼贩看出王不凡的气宇不同,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看你这模样,像是个修道之人啊。话说,你找那寡妇家小子是作甚,我记着他不是去术宗求学了吗?”

“话不要多问,你知晓那寡妇的女儿可在何处?”

鱼贩冷哼一声,指着远处,“哦,她呀。嗯,前些日子逍遥港可热闹了,逍遥港最富人家林员外家里失窃丢了无数金银首饰,后来请了一位修士来抓人,最后发现是家里的雇的佣人把东西偷走的。”

“该不会?”

“说不准,听说是一贴身丫鬟所做。至于具体是谁,我可就不清楚喽。”

王不凡脸色一变,朝着那鱼贩所指的方向赶去。

没跑多久,就见到一座巨大的门匾,门匾上用着楷书写着四字:林员外府

好个镀金大字,林员外府。哼,要知道,这当今官差都是宗门选拔朝廷任命,可就算如此,也不见有这般阔气模样。

门口家丁见到王不凡,便将其阻拦。

“站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近我林府半步,速速退开!”

“嘿,你一家丁怎的敢这么说话?”

另一家丁手握棍杖上前,“看你这衣着打扮,就知道是个江湖骗子。快些走开,不然我手中棍杖打得你哭爹喊娘!”

“你——”

呼,深吸口气,王不凡只是怯怯离开。怒不得,怒不得,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嚣张小子,要沉住气不能把自己的好名声给毁喽!

回了风雪楼,掌柜也带着消息回来了。

共是找到了三个相似之人,但经过王不凡的辨认之后也都一一排除。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林府内的那个可疑的丫鬟了。

便问道,“逍遥港有个林员外,他家中闹贼一事,你是否知晓?”

掌柜点点头,将数日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

“林员外是二十年前术宗推荐,由朝廷任命的官员。约是半月之前,林员外差人到风雪楼来求助,说是家中珍藏财宝悉数不见。而后,我派遣一位筑基修士前去协助调查,最后通过寻宝之法,从其府内一位丫鬟身上找到了线索。”

王不凡赶忙追问,“那丫鬟呢?”

掌柜摇着头,“丫鬟是林员外长女的贴身丫鬟,此事我们也不便插手。”

“那可能是她,我要找的那人可能就是她。”

“您说的是,丫鬟?”

王不凡点点头,“我今儿去逍遥港调查之后,也便确信如此!明儿给我引路,我要亲自去这林府内,接她出来!”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从风雪楼出发,向着逍遥港方向驶去。

不多时,在林员外林府门前,一行人毕恭毕敬的在等候着。

已经油腻无比,肥头大耳的林员外正站在林府门口,毕恭毕敬的等候着风雪楼掌柜的到来。

人活这一世,还是要靠关系吃饭。尤其是这风雪楼的管事,更是最惹不得的那一位。

等了许久,可算见到了马车到来。

林员外自然不会怠慢,弓着腰上前,“不知黄管事,此番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掌柜从马车上下来,王不凡跟在其旁。

他轻咳一声,言道:“这位是术宗修道高人!昨日莅临贵府想要寻找一人,但奈何贵府家丁有些盛气凌人,不由分说便赶走了他。今儿来,一是来找人,二是讨个说法。”

听得是术宗之人,林员外便巴结起来。

他以笑脸相迎,凑上前来,“术宗高人能莅临寒舍,是在下一辈子的荣幸!”忽的,他转过头去,一脸凶煞之相。

喝道,“昨日是哪两个在门口当班的,给我狠狠的打上十个大板!”

“不。”

王不凡打断道,“修道之人皆以善心为重,非暴戾而为之。昨日当班的两人,想必也是受到主人的影响,口头说说收收戾气就行。”

林员外听出这话中有话,却也只能以笑相迎,“对对,您说的在理。大板就免了,关他们去柴房面壁思过。”

之后,进了府内。

不得不说,在这小小的港口之上,能修建一栋这般奢华的大院儿,已经算是非常有钱了。

而这林员外本名叫做,林耀……东?

术宗领地内林家人氏,早些年跟随其父林文在术宗修行,后因其资质不足无法晋升索性便离开宗门。之后,利用游历四方所学知识,带动逍遥镇百姓创新经济不断的将其他宗门的长处带回逍遥镇内。

最终,在其二十七岁时,得王不悔看重,向朝廷推荐。功成名就之后,便在逍遥港内定居。

这人也算是朝廷一位要员,但是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在意丢些金银首饰的小事情吧。

这里面肯定有鬼。

府内装修的极端奢华,各处都摆放着从京城里淘来的名贵瓷器。这些瓷器大抵都是踏入天界者所留,相传这些东西之上都有着神所赐予的力量。

这人,有些手笔呀。

“不才刚刚没问,高人莅临寒舍,是寻何人?寒舍不大,设有一妻七妾厢房,膝下有四子五女共有十三间庭院。家丁丫鬟护院算在一起,也有个五十多号人,就是不知,高人寻是哪人?”

王不凡道,“前些日子,听闻你家有首饰失窃,最后抓了一贴身丫鬟,可有此事儿?”

林员外一听,表情刹时一震,小声问道:“是有此事儿...就是,高人此行就是为这事儿?”

“不错。”

他面露难色,将要开口却欲言又止。向前踌躇几步,折返回来,“那高人,掌柜的,二位就这边请。这里头有些家事儿,还是咱们私底下来说。”

“行。”

“那就,这边请吧!”

王不凡和掌柜二人进了一座僻静的庭院内,林员外站在一棵桂树之前,轻叹口气。

“唉,小女自幼娇惯无比,因又是正妻所生,所以被我宠溺坏了。此次随护院私奔一事儿,我本以无人知晓,但二位既然知晓了此事,想必是来索要金钱的吧。”

王不凡望着掌柜,掌柜也迷惑的摇着头。

对视之后,王不凡说道:“非也,我此番目的只是为了那个被你关起来的丫鬟,并无其他意图。”

“啊?”林员外望向掌柜的,他也点了点头,“哦,原是如此呀...我就说嘛,堂堂修道之人,怎会做这种事情。那高人,那丫鬟是?”

“切莫多问,快带我去见她。”

“哎,是。”

林员外走在前头,二人跟在其后。不多时,便来到又一座庭院的井口,林员外吩咐下人打开井口,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呼救声。

“求你了林员外,我实在是不知道小姐哪儿去了!”

那声音沙哑且令人心疼,王不凡探头出去,说道,“别着急,我这就放下绳索来,你跟着绳子爬上来便是!”

“嗯!”

等待女孩安全上来之后,便一头跪倒在了林员外身前。

“员外,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哪儿去了。那些金银首饰,也都是小姐带走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情。”

“这——”林员外不语。

女孩脸颊被泡的浮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可怜。

王不凡低下身子,轻声说道:“你可叫余青,你的哥哥是不是叫做王之毅?”

“啊?”女孩抬起头,回道,“不,不是呀。我也姓余,但我不叫余青,而且我也没有哥哥。”

“啊?”

看向林员外,“那,你们府内可有一个叫余青的丫鬟?”

“我马上差管家去问,请高人稍等。”

不多时,管家小跑而来。在一番问询之后,也便得到了有关余青的消息。

管家言道:“啊?余青呀,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丫头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呀。最近,二小姐不是同三少爷一道去临海镇那边去了吗?”

“哦,是有这么回事儿!您看,高人,这可咋办?”

看着这可怜的女孩,想必是那鱼贩给搞混了。唉,虽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但至少现在是有了线索,也好。

“那行,可有办法联络上她,叫她们回来?”

管家摇摇头,“这可不大行呐,小姐少爷她们去的是临海镇的书林苑修行,这一去恐是没个半年是回不来的。”

书林苑?那不是锦花门的修行场嘛,去那儿作甚?

而且一去半年时间,这可耽误不得。四宗五门比武大会就是半年之后召开,届时的王之毅将会结识无数的高人。

这可不行!

“那,高人您看?”林员外望着王不凡,心想可算是能把这人给摆脱了。

“咋办?”王不凡没好气的望了眼林员外,“给我备辆马车,准备前往临海镇呗,此人对我来说很是重要,就算要我拿掉性命也在所不辞。”

“明白了,去,备好马车,出发前往临海镇!”


向着临海镇出发途中,王不凡努力思索着有关余青的事情。

在印象里,这女娃子是个没什么修行天赋的丫头呀。就算有,也不过是对一些禁术颇有研究罢了。若记得不错,王之毅有一招破天荒地,就是这丫头教给他的。

说不定,就是她在书林苑中习得呢?

这算个机缘,哼,不过嘛,被我抢先罢了!

临海镇面靠大海,冬暖夏凉非常宜居。所以此处多修建有一些庭院,居住着一些远道而来在此处养生的富豪。

至于那锦花门,则是四宗五门之一。

锦花门隶属于朝廷管控的三大门之一,其二还有天机门,勿善门。

这三大门是百年前朝廷第一猛将,宇文元洪创办。锦花门是朝廷智囊机关,以优秀的谋略著称,放眼四宗五门几乎都能算计个遍。天机门是朝廷制造单位,许多威力十足的武器和很实用的器械都是天机门所发明。至于勿善门,则是朝廷的大杀器,其内部更是有能比肩四宗宗主的高人坐镇。

而林书苑,则是锦花门安排在各处的一个学院,能够学习到谋略和计策。

只不过,战斗力不是太行就是了。

没用多久,便来到了临海镇前。临海镇面积不大,但繁华程度不亚于逍遥港,这里受到天气影响,定居于此的人多是以散居形式生活。

若真要是集结到了一起,可真要比逍遥港要热闹上不少。

马车缓缓停下,因为前方是书林苑地界,也便不好继续往里深入。掌柜此行并没跟来,只有那林府的管家跟在了身边。

“高人请先下车,书林苑的地界有规矩,非林书苑所用马车一律不得近这林书苑半步。”

“我知道!”

王不凡整整衣装,下了马车。

哼,这还是头一回来呀。啧,不得不说,这林书苑修的也是气派的很,明明建在平地之上,硬是搞出个楼高八尺的模样来。

管家吩咐后,道:“高人,容我去通报一声,林书苑可不比咱们林府,想要进去事先得进行报备,咱们方能进这外院。您看,咱们是去这临海镇最有名的酒家呢,还是去这花满楼?”

“嗯,既然这样,那就先去酒家坐坐吧。”

“得嘞。”

临海镇有一座风雪楼在此地开设的酒家,也名风雪楼。

但不同的是,此风雪楼非彼风雪楼。此风雪楼不接受任何求助委托,只是单纯的一座酒家而已。

在风雪楼前停下马车,管家正要入内时,有一人忽的从门间飞出。

这人撞碎木门,惊的马匹乱窜。王不凡一个箭步拉住缰绳,费了些力气将这躁动的马儿给稳住。

再看那飞出门的人,看那妆容应该是店内的小二吧。

不等细看,又一人从破碎的门栏中走出。一口浓痰啐在那小二脸上,随即大脚一挥,踩在那小二胸口。

“老子我可是林书苑的弟子,能到你这儿吃饭,是给你们面子!”

“可,可大爷,您在这儿吃饭向来分文不给,再是这样,咱这小店可就开不下去了呀!”

“啰里啰嗦,把你们掌柜叫出来!”

这人体阔镖园,定不是个等闲之辈。再者说,看着肥头大耳的模样,一定也是个无恶不作之人吧。

掌柜卑微的从店内走出,看着被踩在脚底的小二,胆怯的抖起身子。

“这,这位爷,请您高抬贵脚。他狗眼看人低,认不得爷是林书苑的弟子。这样吧,您的饭钱算两清,以后来随您消费就行了!”

“哼。这还差不多!”

那人抬起脚,又啐了口唾沫在那小二身上。

“哼,以后要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爷爷我叫张彪!看到我来,要毕恭毕敬的准备好你们这儿的上好酒菜,明白了吗!”

掌柜的搀扶着小二,不住的点着头。

待到这人走后,那掌柜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你可有受伤?”

“对不起掌柜的,是我的错。我,唉,对不起。”

掌柜的倒也不心疼这些,只是言道:“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找高人让他吃些个苦头!”正说着,管家和王不凡迎面走来。

“这是?”

掌柜摆摆手,“让二位见笑啦。敢问,是住店,还是吃饭?”

“都有。”

“这边请。”

进了店内,只见这店内是一片狼藉。数不胜数的桌椅被打成碎片,无数的锅碗都碎成一片,一两个路人躺在地上哀嚎着。

掌柜叹气一声,道:“二位请先到楼上雅间就坐,我马上吩咐厨子做饭。”

看着惨状,颇有几分自己从前模样。他摆摆手,“不急。来管家的,咱们把这收拾收拾。”

“哎。”

清扫完毕后,掌柜的搬来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请了他们二人上座。

“多谢二位爷的相助,我也便叫厨子多炒几个菜作为谢礼。”

“哈哈不必不必。”王不凡看那蜷缩角落的小二模样,好奇心升起,“不知掌柜的可否能告知一下,刚才那人,究竟是何须人等,敢这的嚣张?”

“哦。”

掌柜四处张望之后,生怕隔墙有耳。巡视后,小声道:“此人是林书苑弟子,名曰张彪。其叔父是林书苑副院长,故此才横行霸道,无人敢拦。”

“哦,怪不得。既是林书苑副院长的侄子,恐是无人敢和他叫板吧。”

“嗯,正是啊。临海镇既无术宗宗门驻扎,也便助长了他的气焰...唉,若想治他,除非是术宗宗主之子亲临,否则无人能和他叫板。”

听得如此,王不凡笑了。

他敛了敛笑意,问道:“那,我有办法治他。不知掌柜的,可敢施行?”

“当然是洗耳恭听!”

“如你刚才所言,只有术宗宗主之子亲临才能和他叫板。那么,我就正正好好认识那人呢!”

掌柜一阵窃喜,“当真!”

“当真!”

他拍手叫好,“那可真是太好了,若真的让那恶霸吃吃苦头,咱就算是把整个风雪楼赔出去我也心甘情愿!”

那管家拉了拉王不凡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王不凡阐明了说道,“哼,别急嘛。咱们这也不就算是另一种进入林书苑的方式吗?放心吧,我倒要看看,在这术宗的地盘上,那锦花门的人还能翻天不成?我就不信这林书苑内,还有个天道!”


张彪隔三差五才来一趟风雪楼,这段时间,二人也一直待在这风雪楼里等待。

管家也曾写信递入林书苑内,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得到小姐的回信。至于进林书苑的申请,也是一拖再拖。

大抵是三天过后,林书苑的那扇大门缓缓打开。

但并未有太多林书苑弟子从中走出,相反只有一人从大门内走出。此人正是那王不凡苦苦等着的张彪!

这人出林书苑之后,并未着急去那风雪楼。

而是先一头朝着不远处的花满楼走去。这花满楼内,多是些艺伎,但并非是卖艺不卖身,有些女子招不到客人,也便只能出此下策。

约是一天一夜之后,这张彪才从那花满楼里出来。

这家伙看来是折腾得不轻呐。

没多时,张彪目标转向风雪楼,看来又是准备前来大饱口福一顿。

风雪楼的高台上王不凡看着这个家伙,一脸的阴笑。

“我曾经就喜欢干些坏事儿,如今的我,依旧喜欢干这些坏事儿!”

张彪跌跌撞撞,走进了风雪楼里。掌柜一见这阵仗,立马那是吓得蜷缩在柜台下。

“喂,掌柜的,小爷我来吃酒来啦!”

忙着招呼客人的小二见这张彪,那是一头钻进厨房。一些客人见此,也都纷纷端着自己桌的菜,走上楼去。生怕这疯子给自己伤到了。

“嘿,奶奶的!”

张彪走到柜前,轻轻敲了敲板子,吓得掌柜那是大气不敢喘。

“哼,不理你爷爷是吧!”

张彪翻进这柜台,一把将那掌柜的抓去,就像那抓兔子的老鹰一般。

将这掌柜连着柜台一并摔碎,恶狠狠的说道:“小爷我来,怎的不肯招呼呢!是上次给的教训不够,还是说,又想讨打!”

“不,不是的!”掌柜连连摆手,他指了指楼上,“今天风雪楼被一位高人包场,小爷您就别自找苦吃了!”

“高人?”

张彪抬头,恰好碰见正从楼上往楼下走的人来。

“谁呀,敢在这风雪楼里撒野。掌柜的,你没和他说吗?”

王不凡缓缓走来,他那犀利的眼神瞪向了张彪。

张彪松开掌柜的,向着王不凡走来,“你就是掌柜的口中那位高人?”

“正是!”

走下楼来,拨乱衣襟。双脚矗立,双目炯炯瞪向张彪。

恐是张彪也怕惹到麻烦事儿,不等上前便双手抱拳行礼,“在下林书苑弟子,张彪。敢问高人是何人,为何要替这小小酒家出头?”

“哼!”

王不凡嗤鼻一笑,道:“修道之人,向来是匡扶弱小,惩恶扬善为根本!而你,同样作为修道之人,为何要出手伤这店家?”

听这高谈阔论,那张彪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那敢问高人,既然你这般喜欢匡扶正义,那你可有得到应有的?没有吧,世间之人皆视修道者为奴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儿,难道就不能要求他们让我享受享受嘛!”

啊?

听得这话好生耳熟,自己曾经也在某位魔修耳中听得这话。等等,这二人,该不会是同一人吧?

但不像啊,而且年龄也对不上。

王不凡以笑回应,“那你做的事情,算匡扶正义嘛?那你,真的就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儿?”

“与你何干!”

“众说是,仙诸齐力,平夷除乱。仙家始终是和平民捆绑一起,若无平民之力,就算再是强大也无根除一切的力量,看来你在这林书苑,是混日子的吧?”

张彪恼了,他怒斥一声,“你!”可随后却又说不出个什么。

“我什么!你想如何,就凭你这林书苑的弟子,能奈我何!”

说出一刹,吼的张彪那是怒火中烧。

他拳头紧握,双臂青筋暴起,怒喝道:“别以为叫你一声高人,真就把自己当高人了!你倒是说呀,你是哪门哪宗,又是什么人物。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张彪爷爷的赤虎拳,可不是白练的!”

“哼,你还不配!”

张彪双拳摆开阵势,怒喝道:“那就别怪你张彪爷爷的铁拳,不留情面!”

罢了,那便是挥拳砸下!

但王不凡的身手,岂是一读书人能比得过的。只消是侧身一扭,轻而易举躲开了这一拳。

那张彪也有些身手,见挥拳不中,便迅速折肘而击。这一下,快如闪电,不偏不倚正砸在王不凡脸上。

张彪暗喜:我还以为是个什么高人呢,结果连我的攻击都接不住!

可转瞬,王不凡右手紧握其肩,迅速借力将他从肩处重重砸下!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让张彪呕出口血来。

“咳!”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不凡,“我刚才,明明已经击中你了啊!”

“拳脚功夫你是打不过我的,你们林书苑向来是以文会友,跟我比拳脚,你还真嫩了些!”

“你!”

张彪鲤鱼打挺起身,锤了锤剧痛的胸脯,言道:“刚才只是你侥幸罢了,接招吧!”

他深吸口气,一道真气在其双臂凝结。哦,看不出来,原来这人也是个筑基修士啊。

随即,震拳一喝,周身真气凝结,颇有百兽之王的风范!

“赤,虎,拳!”

大喝一声,随即便是一拳挥下。

有着真气加持,王不凡可不会轻易的接下这一拳。见是施展身法,迅速从其拳风之下躲闪开来。

拳风所到之处,木板皆被碾做齑粉。

“哪里逃!”

虽说有真气加持,但这拳头的威力,也不是不能用肉身所能去接!

王不凡猛地调转身来,大喝一声呐喊助威。随即探手而出,仅以肉身拳头去接那真气一拳。

张彪大惊,但他却有着致人死地之气!

真气不断涌来,压碎着肉身的拳头可谓轻而易举。但这次,张彪碰到了硬骨头。王不凡咬着牙,硬着凭借肉身的力量将真气的压迫挡了回去。

随后侧身一摆,将那真气打散。

张彪傻了眼,他看着王不凡那血肉模糊的拳头,头一回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哼,就你这模样,我看你们这林书苑的人,也不过是些蝼蚁而已!”

走近其身,一拳砸下——

掌柜的缓缓从厨房里走出,他看着王不凡的手,说道:“恩人,您的手,不要紧吧?”

“不必担心。”他甩了甩手,扛起这张彪走出风雪楼。

掌柜的追出,问道:“恩人,您,您这是打算带他去哪儿?您不是说,您认识那位术宗宗主之子嘛!”

王不凡笑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那林书苑呐,不然我怎的去找人啊。至于我口中那术宗宗主之子,那便是我了,我就叫王不凡!”


林书苑门口,王不凡扛着张彪站在此处。

那门卫看的傻眼,怯怯的问道:“那厮,你肩上所扛之人,可是我林书苑弟子!”

“算你有点眼色,我也懒得废些口舌。对,此人是你林书苑弟子张彪,叫你这里头管事儿的人,出来见我!”

“你——!”

门卫那是夺门而逃,不多时,便见到一群林书苑弟子争先来到门前。

这些弟子多是起哄,却并不着急上前搭救。反而听得窃窃私语,还很赞许王不凡之所作所为。

看来这张彪的名头,在这林书苑也是差的不行啊。

正想着,就见到一位鬓白男人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所有弟子无不是恭维有加,为他让出道来。

男人来到门前,说道:“何方人等,敢在我林书苑闹事儿...哦,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林书苑弟子,又是因何惹到了阁下?”

王不凡将张彪重重摔在地上,说道:“你是谁?我要同林书苑苑长对话,其余人等还不够格!”

男人笑笑,捋了捋胡须,“在下是林书苑副苑长,张举。”

哦,这人就是这张彪的叔父了,这老家伙这般见不得自己人遭罪呀。那好,那我就让他爽爽!

一脚踩住那张彪胸脯,恶狠狠的说道:“你既是林书苑副苑长,那这可就是你管教无方了!他在风雪楼里作威作福,想必就是受了你这副苑长的气焰!”

“哈哈,阁下既然这般说辞。那可否入林书苑来,这件事儿还是不要在外的说好。”

这,他是打算请君入瓮嘛?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把戏!

“好啊,既然你都这般说辞,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又再度扛起这张彪来,朝着林书苑中走去。

恰是,无人敢挡在其身前,无数人让开过道。

爬上台阶,便来到了这林书苑的校场之中。

王不凡将张彪摔在地上,环顾四周。只见不知何时起,一群身着蓝白衬衣的打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而打头的,就是张举。

他言道:“不知阁下,有何等胆量,竟然敢独自进我这林书苑来。不知,阁下师从哪宗哪门呀?”

“哼,你搞这请君入瓮,难道真就以为能干掉我?”

张举摇摇头,“非也,我所认为的是,既然你敢同林书苑叫板,想必也知道其后果。我林书苑的弟子在这临海镇中,就能作威作福,更别提这还是我的侄子!”

“哈哈!”

王不凡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说道:“你们林书苑不过是锦花门的一条分系罢了,怎的,连锦花门的人也不敢在术宗地盘造次!你们一个小小分支,就敢说这等话!”

听得口吻,那张举似乎明白了什么。

轻咳一声,小声道:“那阁下,是术宗的人喽?”

“哼,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啊。倒是你,真的打算动手嘛,你们一个林书苑的人,恐怕还是很容易就被灭了的呀!”

“你!这厮敢口出狂言,可要知道,这儿是林书苑,就算是术宗长老亲临,也要让我几分薄面!给我上,让他吃吃苦头!”

这群林书苑弟子一拥而上!

但王不凡处变不惊,等那些林书苑弟子先攻而来。身前一弟子挥拳打来,王不凡侧身一躲,一记鞭腿将其踹开。左右两侧的弟子相继扑来,但双臂一挡,化挡变拳肘击而出,将这二人打飞出去。

见识了王不凡的身手,其余弟子也都不敢再轻易上去。

张举见此,喝道:“没用的家伙,给我闪开!”

他摆开阵仗,双腿迈开,双手朝前。随即,一道真气自双腿向周身凝结,看来这张举的实力应该要高于那张彪,这可马虎不得!

索性,王不凡也凝结真气,迈开步子。

“小子,真当以为林书苑中人,都是些只会窝囊废嘛!接招吧!”

双手挥下,似那猛虎扑食!看他拳法,应该是和张彪一模一样的赤虎拳。这拳法拳风凌冽,速度很快,但也不是我的对手!

王不凡双手一拍,自周身画圆。

张举也看出这是何功法,这是气宗筑基修士所修气合拳。但是,气宗之人在术宗的地盘上,找锦花门的麻烦,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来,看看你能不能和我掰掰手腕!”

张举飞身向前,手中真气凝结成暗红色血气,喷涌而出!王不凡手中真气,则凝结而成淡蓝色微光,不断闪现!

顷刻,二人拳拳交锋,迅速化拳变掌,互相招架。

所谓拳怕少壮,王不凡的气力要压制那张举一头。张举自是不会吃力不讨好,迅速撤拳而出,转变侧踹。王不凡双手招架,也迅速侧踹踢出。

二人相接一瞬,各自都没讨到好处。

张举喘着粗气,本以为三拳两脚便能解决此人的。可没想到,这人竟能和自己打个平手。

在这一刹,王不凡抓住张举呼气间隙,猛地是抽手而出,挥拳打去!

“喝!”

一拳砸下,正中那张举腹腔。他踉跄几步,又迅速摆开阵仗。

王不凡自是乘胜追击,双手真气凝聚,就朝着这张举脑门砸下!

张举已是无力再战,长年累月不曾锻炼身体偶尔一战自然是无力抗衡。只能是捂住胸脯,看着那拳头迎面砸下!

但在这一瞬,一个身影忽的杀了进来。

仅是一杖打来,便将王不凡给击飞数米开外。

鲤鱼打挺起身,身前是一位耄耋老者。他捋着长须望着王不凡,“阁下身手,但为何在我林书苑内闹事儿。哼,看你刚才架势,若我不在场,张举可能就遭你毒手了吧,来吧,若说不出个名堂来,今儿个就是你的忌日!”

这老者器宇不凡,看着真气凝结的模样,恐是一位元婴期修士。

他杖指王不凡,颇有股骇人的杀气!

王不凡笑笑,言道:“你是何人,也和这张举一般,同流合污的修道之人?”

“老朽是这林书苑苑长,你呢?”

哼,一个小小苑长能作甚?!王不凡摆摆手,道:“哼,就算是锦花门的门主来了也不配站着和我说话!你一小小苑长,岂有站在身前说话的道理!”

“嗯?照你这话,那就告诉老朽,你的真实身份吧!”

王不凡摇摇头,不屑于阐明身份。那老头也不多言,见得不到想要答案,便准备敲杖而下。

可在那一刹,一道徐徐清风拨动王不凡衣摆,让那在衣摆之下的令牌漏了出来。

风停雨歇,老者表情错愕。

他呆呆的望着王不凡,缓缓放下了手中拐杖。轻言道,“小友...老朽刚才着实有些冒犯,不知小友可有受伤?”


四宗五门全称,叫做上四宗下五门。

四宗是竭尽全力培养修道者的宗门,从五百年前的人魔大战之后,就一直是顶梁柱般的存在。至于其余五门,都是从四宗内分划而出,而后在漫长岁月里催生出了朝廷。

就算放眼俗世,也只有那朝廷里的皇帝能和四宗宗主平起平坐。

而四宗的宗主令牌,更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所谓见令牌如见宗主,说的就是这般!

那老朽见到这术宗宗主令牌,那当然是不敢招惹。

“小友...哦不,阁下。老朽刚才着实有些鲁莽,敢问阁下可有伤到何处?”

王不凡咳嗽一声,点了点头。这老家伙的一棍子,打在这胸口之上,可是差点儿断了自己几根肋骨的呀!

“唔,算你这老家伙识相,要不然你这林书苑当真要被夷为平地!”

那老朽只能赔笑,弯腰作揖,生怕让他真动了肝火。

“哈哈,阁下到此地,想必是受术宗宗主之请吧。敢问阁下是术宗之中,何许人也,我曾听闻那术宗宗主有一嫡子,名曰王不凡,敢问阁下?”

王不凡摆摆手,这般机会当然不能报上自家名号。

“我是术宗长老亲传弟子,王之毅!眼下到书林苑来,是来一人的,敢问那逍遥港林员外之女,可在你这儿就学?”

“是的,阁下是寻她嘛?”

“算了,这件事儿切莫惊动于她,你且带我去寻她便是。”

那老朽点了点头,慌慌忙忙的就要带着王不凡离开。但这件事儿,还并未结束。

“喂,着什么急呀?”

“阁下是?”

王不凡走到那张彪身边,又一脚将他踢飞数米开外的张举身侧。缓缓靠近了两人,那一瞬,张举和张彪已经感觉离死不远。

王不凡道:“天下修道者,皆以善为本,勿忘曾几共相助,就算是仙也亦人。你这林书苑弟子,仗着官威,在这临海镇里是无法无天!敢问,依你林书苑规章,这人该当何罪!”

那老朽似要包庇,但见王不凡的眼神又被唬了回来。

“这......仗势欺人者,当是禁闭三月,每日必须背诵规章三遍!”

“那好,但!依我术宗规章,必须是戒尺三百,连续三天,直至皮开肉绽为止!老先生,您觉得呢?”

那老朽似也不甘,但又能如何?

他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吗张举,你纵容麾下弟子在临海镇内作乱,已经让人神共愤!按照这位高人所说去办,另外,从今天起,张彪逐出林书苑!”

那张彪惊恐的望着张举,但张举却也无能为力。

张彪的模样,像极了曾经被他祸害的一个朋友的表情。但是,恶人还要恶人磨,自己的手段可比你要强上不少!

“且慢!”

王不凡开口道,他对将张彪逐出林书苑一事的安排,并不满意。

“他虽说品性极差,但奈何有一身能匡扶正义的本领。逐出林书苑,惩罚未免太重,要我说,就让他去那风雪楼里给那掌柜打杂直到付清饭钱,之后便让他一直在这林书苑内,哪儿也不能去!”

见的有给台阶下,那张举便是喜笑颜开。

“唉,高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管好他,不要让我知晓他再敢犯事!否则,下一次可就不是我一人前来了!”

张举只能是点头哈腰,“明白,明白!”

老朽见此,也是露出笑颜来,“请请,我这就带阁下前往女生公寓,去找那林员外的女儿去!”

“嗯,走吧。”

走在这林书苑内,显得那是相当阔气。整洁的石板路,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分支院派所能拥有的。

而且,这林书苑内也是错综复杂的很,不知道歪歪扭扭的在隐藏着些什么。

走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栋竹楼之前。

老朽道:“此处是林书苑女弟子研习生活之地,您看,是我通知她出来呢,还是说?”

“呼,你跟我一道去寻她便是。”

“嗯。”

自己作为正派人士,当然干不得闯入女生寝室这种事情。但是,自己现在顶着王之毅的名头,似乎也没什么干不得的!

进了期间,这竹楼里满是晾晒的书画。

不,这应该是一些临摹的功法。看着模样,似乎是这些女学生们亲自临摹的呢!

“这些是?”

“哦,阁下对学生自己所研发的功法感兴趣呀?”

“嗯。”

这些功法都是这些学生所创啊,怪不得呢。王之毅之前总是会一些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功法,而自己则在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数上,吃尽了苦头。

王不凡四处揣摩着,看着这些功法之中,竟有些关于枪的功法。

稍许,便说道:“你林书苑内,可有对枪有关的功法吗?比如说,类似于剑法一样的枪法,你这林书苑可有钻研?”

“哦,有!就是不知阁下,擅使的是,哪般的枪法?”

“哦,枪法还分哪般?”

老朽点点头,“普天之下,枪法分为三。以犀利快速著称的流星枪法,以防御为主的象盾枪法,还有攻防结合的穿瀑枪法,三者所学甚广,触及面之大...不知阁下,愿学哪系,我好安排人为您拿来枪谱。”

这倒是让王不凡犯了难,只知王之毅之前是使枪,但却不知使得是何枪?

这要是没搞清楚的话,可就难办无比。

便问道,“那你觉得,三者之一,我该选谁?”

“要照老朽所想,其实三者都可学之!枪乃百兵之王,亦能近亦能远,何愁舍近求远呢?老朽有一套独自研发的枪法,凌冽如风盾入山,攻防皆可!”

“这.....会不会很难修炼?”

这老朽笑笑,“我想,以你的本领,面对这些麻烦,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听得连连称赞,王不凡也是得意一笑。

“好,那就照你所说去做!”

“哈哈,阁下的天赋资质也绝非是池中之物,将这功法融会贯通想必也是迟早的事儿!”正巧话落,就碰见一位女学子从远处走来。

老朽赶忙招呼,问道:“你可认识一位从逍遥港来的女子吗?”

“嗯.....老师您说的是林雪吗?”

“对对对!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个丫鬟,叫做余青?”

女学子点点头,“嗯。”

听得如此,王不凡算是松了口气。对了呀,这回可算是给找对人了呀!

“那好,你带这位术宗高人去找她。阁下,我这便回去,为您去取那枪谱!”

“去吧!”

这老朽也是,来的快去得快。只消是眨眼一下,就从身前消失不见。那女学子似乎也适应着离奇的消散方法,便说道:“高人,您请跟我来吧!若是记得不错,她们二位现在正在后院的竹林里临摹书画呢。”

“临摹书画?不知,高人是林雪的亲人嘛,总觉得您还很年轻呢?”

王不凡摇摇头,“不,我找的不是林雪,而是她身边的丫鬟,余青。我算是她的哥哥吧,此行前来就是接她回家。”

这女子笑笑,“哦,那敢问阁下,是那位去术宗闯荡的王之毅嘛!之前曾听余青提起,说她的哥哥去术宗求学去了。”

“正是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术宗弟子,王之毅!”


竹林尽头,是一处傍水楼台。在那楼台之上,一位白衣女子挽起袖子,手握竹笔在一副宣纸上写写画画。

旁侧,一个身形稍小的女孩儿,正在研磨墨水。

“余青——”

王不凡打断道,“嘘,安静一些。你去把余青叫来便是,不要惊动那些小姐。”

“哦,明白了。”

女学子快步跑去,在楼台之上,同余青小声嘀咕几句。

余青有些惊愕,但随后面露喜色。和那小姐简单说了几句,便跟着女学子走来。

“哥哥!”喜悦之声,在竹林间回荡。可她看清来者真容,却又愣住了神,“唉——”

“嘻嘻,你们慢慢聊,我就先走啦!”

待那女学子走开,王不凡这才开口说道,

“不要惊讶,我是你哥哥王之毅的好兄弟!”

余青不信,哪儿有会有人自称的呀,“我可不信,我之毅哥哥向来是不会在其他外人面前说我的事情,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会!你,怕不是什么好人吧?”

嘿,这丫头,滑头的很嘛!

可王不凡恰是最了解王之毅的人,便说道:“你哥哥屁股右臀,有一个芝麻大小的痔。他最的口头禅是‘相信我’,平常喜欢爱吃鸡肉但总是说自己不愿意吃,最好的留给你,鸡骨头自己啃。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这一刹,那是听得余青都傻了眼。

心里那是暗自想到:这人怎么比自己还要了解老哥,他是什么人呀!老哥肚子里的蛔虫,居然这么知根知底儿?

“这...那,真的是老哥叫你来的嘛?既然如此,为何我老哥不亲自来!”

王不凡亮出腰际令牌,道:“我此次下山是绝密任务,你老哥已经是术宗长老亲传,不能移山半步。他的天赋和修为,已经是术宗少辈之巅,为了日后修行再无顾忌,所以只能让我接你上山去!”

听得如此,余青不免感激涕零。

她腔调抽泣,说道:“果然,之毅哥哥就是不凡之人!这下,可算是能一雪前耻...那哥哥他,生活的如何,可吃的饱穿得暖?”

“你可放心,术宗之上一切安康。王之毅一想到你流落凡间,便是茶饭不思.....你呀,赶快收拾收拾,随我上山去吧,别让你哥哥再瘦了!”

她点点头,“嗯,我这就去和小姐说清,到时候就麻烦您帮我圆场。看哥哥您,也是和之毅哥哥一样,是同门吧?”

额......不行,还是编造一个身份为好。

“当然,但我比不过王之毅,我只是一小小门前卒,谈不上姓名!”

“那,我要怎么向小姐解释呢?”

当然是用他的名号啊!

“就说,我是术宗长老弟子,王之毅便是!毕竟你哥哥名号,在这四宗五门之间,传播的最广了!”

余青道,“好吧。”

不多时,这位林员外家的小姐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一身白皙衣襟着实好看。她走近身前,供膝行礼,“曾听余青所说,她的哥哥是一位相貌不凡气度不凡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她所说一样。小女子林雪,这厢有礼了!”

这般大小姐谈吐举止,就是不一样。

王不凡连连摆手,不知说何是好,“使不得,我还要谢谢你呢。余青幸的能遇见有小姐你的相助,才不至于流落街头......想必余青也和你说了吧,我要带她回山,不知是否对你有所影响?”

林雪笑言,“无妨,我也应该早点习惯独立的生活。但是,始终会有些寂寞。”

“那我日后,时常带着余青到临海镇游玩,届时,再来把酒言欢!”

别了林书苑,也倒算是正式踏上了归途。余青换下那些丫鬟所着的白衣,穿上了一身海棠红的衣裙。

倒也不说,这丫头性子活泼,人也生的可爱,怪不得那王之毅会这般疼爱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

又到风雪楼来,管家的已经和林雪取得了联络,正在安排最新的丫鬟进行。

至于这风雪楼的掌柜,一见王不凡来,便是毕恭毕敬的上前。

“恩人在上!”

“别了别了,此番我到此处来,也是想要向你打听一个消息。”

掌柜的唤来小二,道:“去备好酒菜!恩人,您但讲无妨!”

王不凡此行目的,并不是寻余青上山去。寻余青上山,只是顺自己的目的。而真正说服父亲放自己下山的,还是自己从许久前就一直处心积虑谋划的事情!

那便是,引魔族入围!

不不不,不对。自己现在要干正派人士该干的事情,不要总是想着一些歪门邪道......

术宗领地之所以面积小,主要还是宗门内无高人坐镇。锻宗有大乘期修士三名、剑宗有半步圆满修士一名,至于气宗更是有位大圆满的修士。

想我堂堂术宗,竟无一高人坐镇。又想到之后的四宗五门比武会上,唯术宗无人出面,这该多丢面子。

这也算是王不悔的一大心病,术宗自第三任宗主离开之后,已经衰败了许多岁月了。

而自己所说,是有办法能寻到第三任宗主王耀银一事。

诚然,这的确是可行的。

遥想当初,四宗五门比武会后,那莫名出现的王之毅在夺得冠军之后便成了宗门新星。为了杀他风头,自己开始着手计划起来,如何除掉这个心头大患。但事与愿违,自己的计划因为朝廷的搅局被打乱。

也就是在出发前往朝廷后,首次见到了剑气术锻四大宗门的前辈集聚。

后来听长辈口中所说,原来王耀银一直没有离开术宗领地。在三百年前的不告而别,是为了去根治已经无法靠封印维持下去的东海之眼。

至于东海之眼是个啥,自己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在镇压东海之眼的地方,有一座楼阁,唤作孤云阁。

“那掌柜的,你且知道孤云阁在何处吗?”

掌柜点了点头,“哦,原来恩人是要往孤云阁去呀。”

“你知道?”

“啊。”掌柜的手指向东方,道:“从临海镇沿着山崖一直往东走,若是运气好,能在黄昏时分见到那海天一线间有座阁楼。听人言,只有在那短刻间瞥见阁楼者才能去到那儿......但是,那孤云阁煞是恐怖啊?”

“何故,何来恐怖一说?”

掌柜拍手,“哦,听得见过人言。说那孤云阁外,是白骨森森骇人无比。若是入夜不走,就能听到凄厉的哭嚎之声,那声音似女似男,听的人是汗毛倒竖!”

还有这么一说?想来,应该是被封印之物所发出的吼叫吧。

王不凡得了信息,道:“那好吧,反正现在天色尚早。余青,咱们先去把要事儿办完,晚些时候才能带你回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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