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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白事儿那些年

星尘讲故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苟且是90后,师父去世后,他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名为魂归故里的白事儿一条龙。师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干咱们这行会被别人瞧不起,而且相对于正常人,我们多少还得缺点儿什么东西。”师父临走嘱咐他有事听狗儿哥的,苟且觉得有毛病,因为狗儿哥真的是一条狗。苟且不这么觉得,毕竟师父虽然没结婚,但经常去县城里洗脚。如今没有了亲人,苟且就想着多挣钱,管他以后怎么样,有钱才是王道。

主角:苟且,邵华   更新:2022-11-21 11: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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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苟且,邵华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干白事儿那些年》,由网络作家“星尘讲故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苟且是90后,师父去世后,他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名为魂归故里的白事儿一条龙。师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干咱们这行会被别人瞧不起,而且相对于正常人,我们多少还得缺点儿什么东西。”师父临走嘱咐他有事听狗儿哥的,苟且觉得有毛病,因为狗儿哥真的是一条狗。苟且不这么觉得,毕竟师父虽然没结婚,但经常去县城里洗脚。如今没有了亲人,苟且就想着多挣钱,管他以后怎么样,有钱才是王道。

《我干白事儿那些年》精彩片段

“狗儿哥,以后能不能别扯犊子?满镇子都是你的后代了!”,苟且既愤怒又无奈的指着趴在地上的大黑狗说道。

大黑狗颇有人性的白了苟且一眼,显然没当回事。

“还白愣我?你也不看看你的体格子,明明是个细狗的种儿,怎么就长了个藏獒的体格子,吉娃娃你也下得去手,我特么因为你这事儿赔了多少钱了,你这么好色,到底随谁呢?”,苟且看大黑狗不当回事,又气哼哼的骂了两句。

当然,还是没用!

苟且也是服气了,自从师父没了之后,他唯一的亲人就是这条大狗了。

苟且十四岁的时候,师父苟不教抱回来的小黑狗,说是花豹的种儿,如今十年过去了,还活着呢。

花豹是师父养的细狗,浑身斑点花纹,看起来特别的漂亮,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苟且不相信小黑狗是花豹的种儿。

滴滴滴,苟且的qq响了。

好友发来了一张照片,苟且看的眼睛都直了,狗头伸了过来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舌头就伸了出来。

“滚蛋,找你的母狗儿玩去!”,苟且一巴掌打在了大黑狗的狗头上。

看着那妖娆的照片,苟且咂了咂嘴,身体有了反应,思考了一下,回复到:“翠姐,等我……”

对面秒回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今天总算是能结束处男生涯了,这是苟且的第一想法。

可就在苟且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今天的雇主,张树远。

“大苟,你抓紧来,俺娘诈尸了!”,电话那头还有吵杂的声音,显得特别的乱。

“三叔,千万别让她碰到人,我马上到!”,苟且挂了电话还不忘了给翠姐回了一个抱歉的信息,对方自然有些幽怨,毕竟她也离婚这么多年了。

张树远的老娘和他老爹吵架,气不过喝药自杀了,中午给苟且打的电话,要的寿衣,纸张和孝布,同样也是让苟且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讲究。

自打苟不教定居在镇上,四邻八村的白事儿都是苟不教操办,至于他怎么学会的这个,按照苟不教的说法,他在坟地里和鬼怪斗争胜利了,爆出来一本书,然后就学会儿了。

说实话,苟且不懂这个,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画符捉鬼这些东西,他一点儿也不会,他只是懂得白事儿的规矩。

师父的那本书他看了不少,实话实讲,师父也教给他了很多,但很不幸的是,苟且啥也没学会儿。

动作练得贼熟,口诀念得贼溜,但就是屁用没有,苟且一度怀疑,这书是盗版的。

现在也没工夫想这些事情,苟且拿起钥匙就锁了门,出门右转第三家,周易起名。

“杨老头儿,快快来活儿!”,苟且直接推门而入。

“起个名字,着什么急?”,一个瘦了吧唧的老头躺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杯热茶,眼都没睁开的说道。

“起什么名字,谁还敢找你起名字啊,有人诈尸了!”,苟且没搭理他,而是蹲下身子开始封炉子。

“谁啊?”,老头闻言睁开眼,坐了起来。

该说不说,快六十的人了,眼睛确实明亮的很。

“张家屯张树远他娘!”

“走走走!”,老头穿上自己的外套,从墙上取下来一个手提袋,就朝着门外走去。

乡间道路上,苟且的H6开的飞起,老头儿被颠的七荤八素的。

“大苟,你慢点开,我算过我能活到八十八呢,你别和天作对!”

“杨叔,你就是矫情,人命关天,坚持一下,马上就上好路了!”,苟且也不是故意的。

这段路确实难走,前后五里地,这个村不修,那个村也不修,就没说商量商量,两个村修了也方便大家一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h6总算是上了大马路了,杨叔也将抓着扶手的手放了下来。

“赶明,我出钱把这骨碌路修一下!”,杨叔拍着胸口说道。

“行,我给镇长说一声!”,苟且说着话就掏出了手机。

“别别别,让我再想想!”,老头显然是不舍得花钱。

“杨叔,先别想那些事儿了,马上要到了,先想想张树远他娘怎么办吧!”,苟且可不想和杨叔讨论钱的话题。

因为每次说到钱,杨叔都说早晚都是留给他的,毕竟他无儿无女。

“好办,看看能不能控制的住,能控制住,把嘴里的那口气放出来就好了,控制不住,直接挖坑,等他跳进去,一把火就搞定了!”,杨叔满不在乎的说道。

“杨叔,别整事啊,一把火烧不干净不说,火化证不好弄啊!”,苟且担心的不无道理,现在这手续都简化了,有死亡证明,有户口信息就能销户了,如果火化了,有火化证明可以领取抚恤金。

“谁差那几百块钱啊!”,杨叔撇着嘴说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一把火烧不干净,那个骨灰盒能装下去啊!”,苟且又讲究了杨叔一句。

“好了好了,不和你掰扯了,大不了待会儿我亲自和她战斗一下!要知道,当年……”

“好了,我知道了,当年要不是你,我师父就死在坟地里了,更不可能捡到这本书,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三个你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不等杨叔说完,苟且就打断了他,这些话他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说的可玄乎了,但是苟且不信。

因为苟不教说他和旱魃是朋友的时候,苟且也没信。

转眼到了张树远家,果然里面乱糟糟的。

守灵的时候,大门都是敞开的,这时候门外面也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害怕。

看到苟且和杨叔来了,看热闹的人赶紧让出了一条路,苟且钻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正一蹦一蹦的追着人,看起来就好像玩老鹰抓小鸡一样,好在速度并不快。

“找根粗棍子来!”,杨叔将手提袋递给了苟且,摩拳擦掌对张家人说道。

苟且一脸诧异的看着杨叔,心中暗想,这杨叔果然是真的有本事,今天就靠杨叔长脸了。

可杨叔摩拳擦掌之后却将手伸进了口袋中,拿出来一包红塔山,点了一根就坐在了旁边。

那一刻,苟且都想冲过去把张树远的娘引到杨叔面前。


“杨哥,棍子找来了,需要怎么办?”,张树远对着杨叔问道。

张树远是他家的老三,但是家里的事儿都是他出头,胆子大,心也细。

“你和老四一人抓着一头,把你娘逼到墙上去。”,杨叔看着张树远找来的那根老房子拆下来的条梁,眼睛抽抽了两下,心想这老三是想一棍子将老娘打断了啊。

张树远也是真的听话,和老四一人抓着一头逼着蹦蹦跶跶的老母亲靠在了墙上。

可即便是逼在了墙上,老太太还在蹦。

“杨叔,下一步怎么办?”,苟且拽了拽杨叔的衣角说道。

“那当然要看我的了!”,杨叔白了苟且一眼,而后朝着院子的南边走去。

苟且心想,好家伙,今天果然要开眼了,该说不说,杨叔还是有真本事的。

杨叔在院子南边的乱石中挑了半天,最后拿起一块半头砖朝着老太太走去。

在距离老太太两米左右的地方,杨叔停下了脚步,右手往前举着砖,闭起了一只眼睛。

苟且看的有些发懵,这个动作怎么似曾相识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叔应该是在瞄准吧?

果不其然,杨叔大手一挥,就好似扔标枪一样将砖头朝着老太太的胸口扔了过去。

被砸了一下后,老太太打了个嗝,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搞定!”,杨叔拍了拍手说道。

“这就完了?”,苟且看着老太太寿衣上的砖头印儿,觉得有些懵。

“不然呢?我还给她磕两个?”,杨叔走到苟且身边,把手上黑不溜秋的东西在苟且身上擦了擦。

杨叔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这砖头上粘的是什么东西。”,苟且当然听到了,不过并没有发作。

“老三,你们先去灵堂看看是不是有猫啊,狗啊什么的。”

“杨哥,我们懂这个,家里养的狗都放到我家去了,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张树远显得有些不高兴,杨叔这话说得就好像他们没见识一样。

“你去找找,你家里没有,还不让别人家的跑进来啊!”,杨叔自然没给他好气儿,给他帮忙,他还劲劲儿的。

“我去找,我去找!”,苟且不想让杨叔和他们闹得太僵,毕竟这可都是自己的财神爷啊。

苟且穿过灵棚,进了灵堂,看长明灯还亮着,香却快烧完了,于是从旁边拿起来一根先续上了。

张家人一看苟且进去了,也赶忙进去帮忙,不找还好,一找就发现放尸体的床下面趴着一只猫,显得有气无力的。

苟且将它拽了出来,一看脖子上没毛,顿时就知道这是谁家的了。

苟且一个镇上的人都知道,张家人肯定更加知道这猫的主人是谁了。

老三张树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就奔着村上的五保户自己的亲大娘冲了过去。

“大娘,你到底想干啥?”,张树远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样子想要吃了他大娘一样。

“眼睛瞪那么大干啥,你还想吃了我啊?”,老太太是一点也不打怵,她这样也很正常,毕竟她可是张家屯村上出了名的不讲理。

“你把猫带过来干啥?”

“这猫就是我的伴儿,我走哪儿带到哪儿,谁不知道,你娘前两年打过他,惊她一次就算扯平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说的话。

张树远气的说不出话来,其他几个兄弟也围了上来,但总不能真的动手吧,苟且想要上前劝架,村长快他一步站在了几兄弟的面前。

“你们几个别冲动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娘,这事我来处理!”,村长还是比较有威望的。

“充什么大尾巴狼!”,张树远兄弟们没说啥,五保户老太太却嘀咕上了。

“我尊敬你,喊你一声大嫂子,你再这么胡闹下去,等你哪天死了,看谁管你!”,村长再怎么好脾气也受不了了,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乡亲们呢。

“爱管不管,我可是听说了,大苟他师父留下的规矩,无儿无女的他们免费给发丧!是吧,大苟!”,五保户老太太看起来特别的有底气。

“大奶奶,我只提供服务和用品,至于摔盆下葬打灵幡我都不做!再说了,我自己也抬不动棺材!”,苟且虽然有气,但师父的规矩还得遵守,师父说了这是积阴德。

“你帮我摔个盆能怎么滴?反正你也没爹没娘的!”,老太太说话越来越过分,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大苟就算是给你摔盆打灵幡,我们也不给你抬棺,你就烂在家里吧!”,村长气呼呼的说道。

“你敢,村上的孤寡老人都不管,你等我上镇上告你的状,撸了你的村长!”,老太太还来劲儿了。

眼看没人能制得住他,杨叔终于开口了。

“老三把你娘抬回去,继续守灵,给我准备个供桌,我把你大爷叫上来和你大娘聊聊!”

杨叔这话一出口,老太太顿时就不说话了,都说老人不怕死,但那是没到时候。

看着杨叔从手提袋里往外拿道袍,老太太捡起来自己的猫转身就要离开。

看热闹的人谁也不给她让路,这可把她急坏了。

背后的杨叔已经开始念天灵灵,地灵灵了,老太太是真的害怕了。

“谁不给我让路,我今天晚上就死他家门口去!”,这么恶毒的话一出口,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就让开了一条道,老太太灰溜溜的离开了张家。

事情算是处理完了,苟且又给张树远交代了一些其他的小事儿,才开车回了镇上。

看到大黑狗旺财没在家,苟且知道又特么坏事了。

猫三狗四,整个四月份,旺财除了吃饭就没回过家,天天夜不归宿。

苟且躺在床上,看着翠姐发的照片,苟且有些不淡定了,思前想后把卫生纸拿到了床头旁边。

……

苟且抽了根烟,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竟然真的做梦了,苟且有些诧异,这么多年他都没做过梦,这忽然做个梦,还觉得挺好玩的。

正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苟且顿时不淡定了。


苟且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做梦,难不成是因为刚才用了两次卫生纸的原因?

苟且很苦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梦到的第一个女人竟然不是翠姐,而是刚刚诈尸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穿着一身寿衣,眉头紧皱,说起话来急冲冲的。

“大苟,你明天给你二爷爷说一声,存折和身份证都在他枕头里面缝着呢,偷摸的告诉他,别让那几个儿子知道,让他给我好好活着。”,老太太一点儿也没把苟且当外人。

“二奶奶,放心吧,这事我指定给您办好,您还有啥说的没?”,苟且心想,左右这是一个梦,不如和二奶奶多聊聊。

“老大,老二,老四这三个孩子都在外面,平日里都是老三伺候着,这次的钱让他们出,老三跟着尽孝就行!”

老太太这话说得在理,村上有什么事,去帮忙的永远是老三,如今街坊邻居来帮忙都是看着老三的面子,让他们兄弟三个出钱,算是合情合理,毕竟人情才是无价的。

“听您的!”,苟且点了点头说道。

“还有让老头子好好活着,我想不开死了,没人管他了,他可千万替我活够本儿,别瞎寻思。”,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有就是太要强,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人前凶了她几句,就喝了1605。

“您放心,这事儿我都给您办的好好的!”,苟且权当是玩了,图个乐呵。

“对了,你师父让我给你带个话,一天天的少扯犊子,大晚上好好睡觉,还特么浪费两次卫生纸,寻思啥呢?”

老太太这话一出,苟且懵了,什么情况这是,怎么老太太还知道这事了?

苟且想要问,老太太却开始变得模糊了,最后还嘀咕了一句:“别过来,我走我走,你家就没有正常玩意!”

苟且不知道啥意思,就觉得脸上一阵湿漉漉的,睁开眼一看正是旺财。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舔我脸,你可是吃过屎的!”,苟且一巴掌拍在狗头上,可以说用了一分的力气。

旺财看起来也挺疲惫,也没有搭理苟且,瞟了一眼地上的卫生纸,趴在了一旁养精蓄锐去了。

苟且忿忿不平的踹了旺财一脚,将地上的卫生纸收拾起来,准备扔掉,刚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翠姐。

翠姐看着垃圾袋里的卫生纸,脸一下子红了,四周看看没人,掐了一下苟且的后腰,低声说道:“我还比不上五姑娘啊?”。

苟且腰间一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没寻思好,翠姐又开口说话了,这次声音特别大。

“大苟,正好你出来了,让我骑骑你家的电瓶车,我家的忘充电了,今天还得去上班!”

“行行行!”,大苟看了看手机五点多,平时翠姐也是这个点上班的,今天真的是巧合了。

苟且将电瓶车推了出来,给翠姐的时候又摸了她一把,翠姐骑上就走了,临了又嗔怪的看了苟且一眼。

苟且不淡定了,转身又回到了床上!

六点整,苟且穿戴完毕就开着车朝着张家屯去了,老人家昨天走的,今天吊丧火化,明天出殡完活。

灵棚,纸张,骨灰盒都是苟且的,苟且自然是要过去的,小徒弟吴鑫驾照考试请了三天假,要不苟且也不用去这么早了。

苟且刚锁上门,就听到了炮声,那是开门炮,必须得放的,当然了炮也是苟且家的,一炮一块钱。

价钱算合理,比放雷子安全,也省事!

一大早来到张树远家,先跟着吃饭,早晨也没啥好吃的,包子咸汤,包子是买的,咸汤是烧的,不要看人多,烧烫一点儿都不麻烦,院子里支起来的两个24印的大锅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了,这锅灶也是租的苟且的。

苟且下了车,周围的人都给他打招呼,有些长辈,有些平辈,反正对苟且印象都挺好。

“二哥,还吃,还吃,看这样奔三了吧?”,苟且拍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的肩膀说道。

“还差十斤!”,中年男人倒是很开朗。

“毛重三百斤,差不多就该杀了!”

“滚蛋,你才是猪!”,中年男人说着话抬起脚就踢,苟且躲开了,笑嘻嘻的朝着院子里走去。

进了院子就看到了村长。

“哎呦,我的村长爷爷~”,苟且拉着长音来到了村长的身边。

“你给我滚蛋,叫五爷就行,哭几尿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村长踢了苟且一脚,苟且没躲。

村长也是一愣,他没想着苟且会不躲,伸手拍了拍苟且身上的泥土,说道:“大苟,说正事,村上的红白理事会都来全了,你再给他们说道说道,别漏了什么事儿,让人家笑话!”

“五爷,就不能让我轻松轻松,我全程跟着,你们办,这样不好嘛?”,苟且有些不情愿。

现在和早些年不一样了,原来这些事,苟且的师父苟不教就是大支的头儿,四邻八村的哪家有事,都是苟不教安排。

现在成立了理事会,这些人靠着这些年看来的经验,谁也不愿意头上多个人,于是各村都是自己操办,然后这些用品之类的都是从苟且这里拿。

这些事儿倒也不耽误苟且挣钱,苟且也乐意这样,只是不愿意教给他们本事,毕竟这是自己师父教给自己的,凭啥白教给人家啊。

村长也知道苟且不情愿,于是拿了四个包子,端了一碗汤拉着苟且走到了院子角上,轻声对他说:“你小子为啥不乐意,我知道!悄悄告诉你,这个红白理事会要解除了。”

“为啥啊?”,苟且吃了一口包子问道。

“哼,咱村上还好点儿,事儿完了就一块吃顿饭,别的村上的理事会忙活完,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的,这对主家来说是一种负担啊,让人家举报了!”,村长说起这件事也忿愤不平的,显然他还是很正直的。

“啥时候兴起来的这股邪风?”,苟且心想,人家家里死了人,随礼的还吃大锅菜呢,他们一群帮忙的吃席,这不是搞笑的么?

“南边那几个村里就这样。”

“我咋不知道?”,苟不教有些疑惑,南边那几个村他这几天也接了几个活儿,怎么谁也没给他说吃饭的事儿啊。

“没把你当人!”,村长说话也是直!

“我可谢谢你了!”,苟且瞪了村长的背影一眼,心里琢磨这个事,原本不想忍着这口气,可思前想后闹大了还是主家丢人,苟且又忍下来了。

吃不吃饭不重要,关键听说唱歌的地方有小妹妹啊!


苟且没有藏私,再次将流程说了说,红白理事会的人都听着很认真,时不时的拿着田字格记一下。

事情一切顺利,亲戚朋友也开始上人了。

苟且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大门口附近,这样里面外面他都能看得到,也能顾得过来,别看他年龄不大,但从小就跟着苟不教办这些事,闭着眼都不会出错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仔细的人。

一群女客哭哭啼啼的进了院子,在灵棚里跪着磕了几个头,就进了灵堂,在灵堂里又是一阵哭喊。

“客(kei)到!”,一声响亮的大喊,砰砰砰,三声炮响,唢呐吹了起来,这是男客上场了!

男客和门口两个孝子一起作揖行了礼,才走进了院子,灵棚的排位旁边站着两个长者,这是站桌的,帮忙上香上酒的。

这边的规矩很大,磕头也是有讲究的,有懒八拜,十二拜,二十四拜,破马张飞,单边等等,各种磕头的方式。

一般和死者关系越近,拜的越简单,关系越远,拜的越复杂。

娘家人就是懒八拜,一作揖,一磕头,如此四次,领头的上前一步跪下,上香敬酒,三柱清香,三杯酒,连磕四个头,起身作揖,完事!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看的就是来人会不会磕头,会不会拜错。

不要觉得这个东西很简单,有好多人都是多磕,或者少磕,很容易出错的,尤其是在那种气氛下。

“老太太的娘家人还不错,没闹事!”,苟且小声嘀咕了一句,毕竟老太太不是寿终正寝。

“他娘家人好?好个屁,你看看那个横眉竖眼的是老太太的大侄儿,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在了苟且的旁边。

“那他怎么没闹事?”

“他倒是敢,他姑父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

村长点了一句,苟且就想起来了,老太太的丈夫是十里八村的狠角色,但这个狠不是你们理解的那个狠。

他很勇猛,认死理,就是儿子做错了,也免不了挨揍。

就因为三儿媳妇在外面咬舌头根子,带着一块大石头就把老三家的锅给砸了,可第二天早晨起来,一样牵着牛给老三干活去。

这种人可不是地痞流氓能比的了的。

一切都很顺利,亲戚来到也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到中午头了,这边安排人员祭奠后,就算是开饭了。

苟且这边都是大锅菜,一勺子肉,一勺子菜,馒头随便吃,酒也给准备了。

这里就不得不说,红白理事会的好处了,每个村上都有几个会做饭的,如此一来原来做包席的人失业了,锅碗瓢盆都兑给了苟且,苟且就往外租。

苟且吃饱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火葬场的灵车打了电话催他快来。

苟且也有自己的灵车,但是今天他不怎么在状态,徒弟又请假了,这钱就让给火葬场了。

灵车来了,就开始准备起灵!

“起号~”,红白理事会里面嗓门最大的人嗷的一嗓子,院子外面的炮就响了起来,唢呐也吹了起来。

死者被亲朋好友抬了起来,身子底下的床被帮忙的人抽了出去,床尾放着的一袋粮食哗啦就洒了一地,这代表走的干净,粮食够用。

抽出来的床直接就被等在房顶上的人拉了上去,这张床的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死者被抬上了救护车,孝子已经开始祭拜了,可这灵车走不了了。

原因为他,死者的身份证找不到了!

张树远也顾不得祭拜的事情,帮着父亲找了起来,可找到最后也没找到。

“这个咋整啊?”,张树远的父亲气的直拍大腿。

苟且忽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先不论真假,去给老爷子说一句。

“二爷爷,你拆开你的枕头看看。”,苟且凑过去小声说了一句。

张树远的父亲一愣,转身就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

有了证件,灵车就发动了,孝子跟着送了一段路程,就调头回来了。

孝子去吃饭了,张树远的父亲却把再想去吃一碗大锅菜的苟且给拉住了。

“大苟,你咋知道身份证在我枕头里面呢?”

“二奶奶给我托梦了,她还说……”,苟且也不管老头儿信不信,反正自己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了。

老头儿没说话,只不过把手里的存折握的更紧了些儿。

酒足饭饱,苟且提了一些剩菜回家喂狗去了,旺财吃的很欢,想必这段时间也是累着了。

“狗儿哥,你爹到底是谁啊?你这个熊样子根本就不是细狗啊,你能不能别祸害母狗了,你再搞死一个,我就给狗肉馆打电话,你信不信?”

苟且的威胁只换来了一个白眼。

他也就是痛快痛快嘴,旺财可是师父留下的,还让苟且喊狗儿哥,狗儿哥问他为啥,师父告诉他,旺财灵智全开,能救你的命。

灵智全开苟且是相信的,毕竟这个家伙真的什么事儿都懂,但救命这个事儿就有待商榷了。

反倒是苟且不止一次的救旺财的命,每次它干死人家的母狗,都是苟且赔的钱。

苟且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再次去了张树远家,骨灰已经接回来了,放了把椅子就摆在灵堂之中。

长明灯还亮着,香也续着,其实没啥大问题,苟且完全不用来,但他师父的话他记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晚上是唢呐班的专场,这时候来拜祭的都是村上的左邻右舍,三五成群的来祭奠一下。

同时也是传授这种礼节的好时候,年龄大的会借助这样的机会给年轻的教一下,毕竟机会不多,都得珍惜。

唢呐班挣的就是今天晚上的钱,吹得很卖力,毕竟他们行业也内卷的不行。

既然是教学,肯定会有出错了,今天晚上还可以,教了五个人,才两个出错的,也算是比较有成就。

临了临了了,村长不知道怎么又瞄上苟且了。

“大苟,你给来个二十四拜,让这些年轻的学学!”


“五爷,别闹,我一小孩儿怎么教他们啊,还是你来吧!”,苟且不愿意显摆。

“哟哟哟,还摆上谱了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苟且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张征,这个家伙长得白白净净的,坏心眼一堆,小学就扒女生裤子,让苟且看见给打了一顿,从那儿开始就记恨上了,听说大学毕业找了个白领的工作,收入还挺高。

原本这次回来想要显摆显摆,但一聊天才知道苟且一个白事就挣好几千,比他挣得多的多,他心里自然是不平衡了。

“你倒是想摆谱,你也得有那两下子才行!”,苟且一个干白事儿的,嘴上功夫自然是差不了。

“哟哟哟,能耐的很啊,可惜我用不上你!”,张征也是不服气。

“你是用不上啊,你奶奶呢,快了吧?”

“你诅咒谁呢?”,张征生气了,想要冲过来,被其他人给拉住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我给大家来个二十四拜!”,村长一看两个人不和,也赶忙转移了话题。

周围的人喜欢热闹,纷纷叫好!

看着村长一步一拜的像模像样,苟且心想,不愧是一年死了十八个人的村,这礼节绝对到位。

村长拜完了二十四拜已经出汗了,赢得了一片叫好。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完了,可谁寻思张征有点飘了,竟然还敢挑衅。

“看看五爷多厉害,不会就别摆谱!”

“……”,村长没说话,而是看了看张征的父亲,结果发现他也嘚嘚瑟瑟的,觉得他儿子给他长脸呢。

周围的人都没说话,乐得看这个热闹。

别人不说话,主家二爷爷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张征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小张征,你别管人家,来给你二奶奶来个十二拜,我就算你本事!”,二爷爷知道别说十二拜,八拜他都不会,因为他这是祖辈传,他爷他爹就不重视这个,而且从来不给别人帮忙。

“二爷爷,我……我还小,有我爹在,我没学这个,不像某些人没爹,不得不会!”,张征这话恶毒至极。

“那让你爹来!”,二爷爷也被气疯了,在人群里寻摸张征他爹,找到了之后,一把就拉过来了。

“张发,你来给你二婶子拜一拜!”

“我……我多磕头,我多磕头!”,张征的父亲也知道这个老爷子的脾气,奈何自己根本不会,就一个劲儿的磕头,惹得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

张发磕完了头,就带着张征离开了,临走前,张征瞪了苟且一眼,苟且回敬了他两眼。

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事儿了,除了守灵的孝子贤孙,其余人都离开了,苟且也开着车回家喂狗去了。

电动车在门口放着,显然是翠姐下班回来了,一想到翠姐,苟且就有了反应。

奶奶的,什么时候才能破处啊!

师父活着的时候,不让苟且接近女色,没说什么原因。

临死的时候,苟且问他自己能不能结婚了,师父瞪着大眼,还没回答,就走了。

处理完师父的丧事,苟且专门问了杨叔,杨叔当时就要带他去洗脚。

可想着师父刚刚去世,怎么也得守孝一年吧,也就忍过来了。

当然了,这一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和翠姐已经挑明了关系,毕竟她老公死了这么多年,她也寂寞的很。

并不是苟且饥不择食,而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干白事儿的,想找媳妇指定很难,没办法找个床伴也是好的。

苟且就这样胡思乱想的睡了过去,连准备好的卫生纸都没用上。

第二天又是一早就去了张家屯,今天才是重要的一天,这一天需要打坟,摆供,出殡!

苟且开着厢货,拉着已经准备好的纸活张家屯。

村长组织人来接纸活,苟且则是跟着张老大还有打坟的人上了祖坟。

张老大手里抱着一个大公鸡,打坟的人扛着铁锨,提着菜肴就出发了

说是菜肴,无非就是火腿肠,花生米,啤酒,白酒,这些东西,谁也不可能真的在祖坟上点上八个菜。

苟且先是找到了张老大爷爷的坟,而后又找到张老大大爷的坟,看了看位置,拿着石灰粉就散出来一个长方形。

而后让张老大掐破了鸡冠,将血滴在了四个角和中心的位置,剩下的事儿就不用苟且管了。

再次回到张家屯,就看到已经有客人来了,看热闹的瞬间就围了上去,无非是看看随了多少礼,拿了多少供品。

苟且不用往里面挤,因为他本身就在里面,亲戚朋友用的花圈是他提供的,他得往挽联上写名字。

和昨天的流程差不多,只不过今天多了许多供,帮忙的人多了。

中午吃过了饭,就准备烧轿出殡了,棺材当然也是买的苟且的,这都是苟不教给他打下的江山。

骨灰盒放到棺材里,在棺材前面摆供上香,亲朋好友跪拜,将准备好的纸牛,花轿都摆了出来。

把死者的衣服剪掉扣子或者拉链,披在花轿上面,点上火,呼呼的就烧了起来。

纸活这东西烧的也快,最后就剩下死者的衣服还在冒烟。

看见没有了明火,家里有小孩的老人都冲过去扒拉了起来,不要别的,就要金童玉女脖子上挂着的两个高馍馍。

说是给小孩子有利于小孩成人的,至于是长成人才,还是长成人渣,这就不知道了。

下面的工作就到了苟且了,那就是念路引!

路引同样是买的苟且的,不过苟且说这是赠品,其实钱早就算进去了。

路引是按照格式打印在黄纸上的,竖着从右往左读,剩下的就是填空题,填完了就可以了。

这东西一般是有名望的人来写,苟且接的活基本上都是自己写,按照苟不教的说法,苟且在下面是有身份的。

苟且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每次写路引,他都会盖上师父给自己刻的私章:“天宝镇陈冠希”!

看着孝子都准备好了,要摔的盆也拿在了长子的手里,苟且看了看下面放着的石头位置有些偏,好心的用脚给推了推。

换来了张老大幽怨的眼神,确实三天没洗脚了。


“人生多磨难,大限实难移。生老与病死,人之皆常情。

今有天宝镇张家屯村张府亡者李老太君,于农历X年x月x日x时寿终正寝,辞阳向阴,享年65岁。

生于混沌,长于清明,天庭为将,护三界平衡。一生磊落,正气凛然,使魑魅魍魉闻之色变,妖魔鬼怪听之动容。奈何天不假年,一朝阳寿尽,启程去幽冥。从此别仙人两道,儿女思之悲伤,亲友念之落泪。值此三日吊马冥行启程之际,亲友儿女特备上礼品若干,方便路上所用。

今有不孝男张树心欲率众孝子、孝女跪饯于道,与母者泣别。此时,至亲与乡邻皆会悲切失声。若有邪魔恶鬼,不得拦阻!

特备:骏马两匹,华车一辆,车夫二人、书僮两名,童男童女随身。银钱已备,且用且行。若是路远,且歇且行。若遇关卡,诚心陈情。银钱奉上,路引上呈,验明正身,祈当放行。

此致沿途各位岗哨卡头,望周知。

过了金桥,就到天堂。亡者拜见玉帝,当好话多讲,封了神位,子女安康。

呜呼

哀哉

尚飨”

随着苟且念完最后一个字,张老大一使劲就将瓦盆摔得稀巴烂。

唢呐声应声而起,忙人抬起了棺材就朝着祖坟出发了,棺材很沉重,十六人抬着也得换人。

等到了祖坟,苟且主持下葬,找准了方向,落了棺,就算完事了。

长子给打坟的人磕个头,然后一众人就回家了。

“三叔,明天三天烧纸,在家还是上饭店?”,苟且把兄弟四人喊到了一起,准备清算一下。

“上饭店!”,张树远也是累坏了,不想在折腾了。

“行,那我待会就让人把这些家伙事儿都拉走了。”,苟且说着话给那几个员工打了电话,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

算了算账,杂七杂八加起来一万二千八,抹个零,一万二。

“够不够?”,张树远看着其他三个兄弟掏钱,递给苟且一根烟,开口问了一句。

苟且要价高是出了名的,但是人家也是分规格,啥东西都是你自己选。

“差不多就行了,没外人!”,苟且接过来烟就点上了。

“行吧,以后事上找补!”

“咒我死呐?”,张树远的父亲在一旁坐着,什么话都听见了。

“爸,我真没那意思!”,张树远也是很怕自己这个爹。

“你有那意思也没事,反正最后钱都让大苟挣了!”,张树远的父亲倒是不在乎。

“……”,苟且。

“行了,你们去商量明天的事儿吧,我和大苟聊聊。”

“爸,您就不用操心了,啥事我和大苟聊就行了!”

“你知道我要聊什么啊?”,张父脾气也是真的大。

“你要聊啥啊?”,张树远仗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聊聊我啥时候死!”

“……”,苟且。

“……”,张树远。

四个儿子还是听话离开了,张父拉着大苟进了里屋。

“大苟,你真的梦到老婆子了?”

“二爷爷,我知道的都给您说了,这真是我做的梦,我之前从来不做梦,这是第一个!”,苟且很认真的说道。

“那就是你和我们家有缘,以后有啥事来找我,你就是我孙子,只要我活着,十里八村的都不敢惹你!”,张父拍了拍苟且的肩膀说道。

苟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想,我不想当你孙子,我怕你砸我家锅。

一路飞奔,苟且回到了店里,小徒弟吴鑫已经回来了,看那样子显然驾照已经考过了。

“哥,我考过了!”,吴鑫十八岁,长得人高马大的,上学的时候除了会打架,就是会打架,时不时的还从苟且店里拿点火纸吓唬人。

吴鑫的初中到现在都流传着他的英雄事迹,吴鑫给谁烧够七天纸,谁就走。

可别说烧七天,就是对着一个学生烧两天,他也受不了啊。

靠着这一招,吴鑫在初中称霸了三年,高中称霸了三年。

也就是因为这六年,吴鑫差亿点儿考上清华。

不上学就得干活儿,结果找一个工作,黄一个工作,整的没办法了,让杨叔给算了算,杨叔算完,吴鑫就来给苟且当徒弟了。

还别说,别看他傻不愣登的,白事儿的规矩一学就会,看起来对这一行还真的天赋异禀。

苟且虽然很期待晚上的第一次,但徒弟考出来驾照这个事儿,那必须得庆祝一下。

刚准备出门,旁边超市的花姐磕着瓜子就出来了。

“大苟,去吃饭啊?”

“花姐,还磕着呢!”,大苟不大愿意和花姐说话,因为她是个老寡妇,前些年和他师父不清不楚的,声音还特大,大苟失眠了好多次了。

“说你多少遍了,叫姨,叫姨!”,花姐有些不高兴了。

“我师父交待的,得叫你姐,这样你俩差一辈,感觉不一样!”,苟且关上了门,就朝着右边走去。

紧挨着苟且门市的就是吴鑫家的包子铺,再往右就是一个小菜馆。

“大爷,走吃饭去!”,在包子铺的门口,苟且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大爷没出来,大娘出来了。

“大苟啊,别乱花钱,来吃点包子得了!”,吴鑫的母亲特别解约。

“吴鑫考下来驾照了,这是好事,庆祝一下!”

“你这孩子,得了,大娘请你们吃!”,吴鑫的母亲不矫情,自己儿子有出息,她也高兴。

“哎,里面睡觉的老头儿,喝酒去啊!”,苟且对着太师椅上休息的吴鑫的父亲喊道。

“你们先去,老王炒菜太慢,再过半小时也上不了菜的!”,吴父根本就没睁眼。

“老吴,又编排我是不是,这顿饭高低收你们三百块!”,旁边饭馆的老板老王正好出来。

“收呗,谁不知道老王是挣黑心钱的,镇上卫生院那些住院的谁不知道啊!”,吴父起身走了出来,搂着老王开玩笑的说道。

“是啊,我挣的黑心钱都买了好酒了……”,老王转身要回饭馆,吴父赶紧跟了上去。

“哎呦,老王谁不知道你是大善人啊,好酒给我施舍点儿……”,吴父不喜欢别的,就是喜欢喝酒,闻到味儿都走不动道。


苟且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根本不用点菜,老王知道这几个人爱吃什么。

老王是个人物,年轻的时候是炊事班的兵,退伍后就在镇上的卫生院旁边开了这么一个小饭馆。

手艺杠杠的,而且人心善,价格合理,从不挣昧良心的钱,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和吴父一样。

菜上座了,苟且准备今天也喝上二两,毕竟刚处理完一个活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接上。

可谁知道,酒杯刚刚倒满,还没喝,苟且的电话就响了。

“喂,大苟兄弟,我是王庄的王作思,我爸不太好,您给来看看吧!”

“骨灰盒从我这儿买吗?”,苟且紧着时间吃了两口菜。

“那肯定的,苟师傅留下的规矩,我们懂!”,火葬场也卖骨灰盒,因而很多时候,苟且的店里只能卖纸活,出租锅碗瓢盆什么的,挣不了太多的钱,没办法苟不教活着的时候,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加微信,发我位置,第几排房,第几户,我马上过去!”,苟且吃了一口肘子说道。

挂断了电话,紧接着qq的声音响了起来,吴鑫在一旁瞅了一眼说道:“哥,啥年代了,还用qq?”。

“你懂个屁,我就是怀旧的人!”,他总不能说这个qq上只有翠姐一个人吧。

“王叔,记我账上,我回来吃,先去王庄看一眼!”,苟且临走也没忘了交代一句。

来到王庄,按位置找到了王作思的家,大门开着,屋里有不少人,都是本院的老人,年轻人没看到一个。

“大苟来了,快给看看!”,王家的一个长辈起身递给了苟且一根烟。

苟且看到床上的老人瘦的不成样子了,再看看周围的子女泪眼朦胧的,心想这老人多半是得了病了,也没在意其他的,把手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

“一天之内吧,最晚过不了明天这个时候!”,老人已经迷糊了,这些话苟且也没必要背着他。

“行,那我跟着你过去,把该准备的带回来!”,王作思擦了擦眼上的泪水说道。

“好,咱现在就走吧!”,苟且和其他相熟的人打了招呼,带着王作思回到了自己的门市里。

“骨灰盒都在这儿摆着呢,自己选选!”,苟且看了看旺财没在家,估计又霍霍母狗去了。

“就这个吧,我爸一辈子不容易,给他用最好的!”

“这个一万!”,苟且看王作思是个孝子,给他抹了八百块钱。

王作思一听价格,愣了一下,不过也没说别的,点了点头。

“寿衣要传统的吧,老爷子估计这辈子也没穿过西装。”,苟且拿出来两套寿衣说道。

“行,但一定要好的!”,王作思眼睛里的泪水就没断过,看来还真是孝顺。

“三千块钱,纸活也不用看了,我给你报个价,五千块钱全包,至于租赁的那些东西一共两千块钱就行了,灵车用火葬场的,还是我的?”,苟且没狠要,毕竟这是个孝子。

“用你的,麻烦给我爸,订个头炉!”

“好说,灵车四百!”,苟且心里特别高兴,抛开油钱,又挣三百五。

“这是寿材的电话,你联系,自己订个棺材!”,苟且将棺材齐的电话发到了王作思的微信上。

“行嘞,大苟兄弟,路引什么的……”

“全包了,不过要是我的章……你知道吧?”,苟且递给了王作思一根烟说道。

“知道,五百没问题!”,王作思点着了烟猛吸了一口说道。

“顺便算算需要多少花圈,多少帐子,我这边准备好了,他们自己买也行!”,苟且倒是不做那个强买强卖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一块定出来,这样就不用自己带着了,毕竟是死人用的东西,放在自己车里膈应,当天买又怕来不及。

王作思打了电话,兄弟姐妹几人统计了一下,给苟且报了个数,苟且拿起手机就发到了微信群里,忘了可就麻烦了。

等着王作思准备回去的时候,吴鑫已经吃完饭打包回来了。

“哥,我送他去吧,你抓紧吃饭!”,吴鑫看到外面没有其他的车,脑子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好好对待我的h6!”,苟且也是心大,将钥匙扔给了他。

吴鑫倒是长志气,很快就回来了,也没什么问题,看来开车这种事还是得需要点儿天赋的。

第二天晚上,王作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人不行了,让苟且过去帮着安排一下。

苟且带着吴鑫就去了,屋里人更多了,除了昨天晚上的那些人,还有村上的红白理事会,但还是没看到年轻的,苟且有点纳闷。

“来几个人招呼一下,抬到正堂来,不能在里屋!”,苟且一搭手就知道没多长时间了。

好在王作思兄弟三个,再加上苟且和吴鑫,就没用那些老人动手。

苟且站在门口看了看方位,让吴鑫调整了一下,看到老人的头稍微偏左了一些之后,才吩咐王作思给老人穿寿衣。

“棉花套子准备好了吗?”

“在这儿呢,大苟!”,王作思在一旁将棉花套子拿了出来。

“行,待会长子捂嘴抱头,剩下的人帮着穿衣服,老大你先把寿衣撑起来!”,所谓撑起来,就是让长子一件一件的将寿衣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脱下来,这样直接一套,简单方便省事。

王作思也没含糊,在他媳妇的帮助下,顺利的将寿衣撑好了。

说这些话的同时,苟且的手一直搭在老人的脉门上,等着完全没有了跳动,第一时间就给老人穿上。

十分钟后……

“老人家仙逝了!”,苟且松开了手说道。

“我的个……”

“别哭!”,王作思刚要哭出来,就被苟且给打断了。

“穿衣服,抓紧,都上手帮忙!”,苟且见过太多这种事情,早已经麻木了,只是把流程记得完完整整的。

王作思哆哆嗦嗦的拿着棉花套子不敢上前,苟且训斥了他一句:“麻利点儿,一会硬了穿不上!”。

王作思没办法,右手捂住死者的嘴,左手托住死者的头,其他人这才敢上前动手穿衣服,毕竟谁都怕死者嘴里的殃气扑到身上。

衣服穿好了,手里钱,口中鱼都放好了,苟且把准备好的长明灯拿了过来,倒上了豆油点着了,同时点上了香,放上了一个碗,碗上有两张死面饼,还有两根伴生葱,一双筷子。

从旁边的纸袋子里,苟且抽了几张火纸,点燃烧了起来。

眼看着火纸烧完了,旁边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苟且有些无语了。

“哭啊~”,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这都打兑完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我的个爹啊~”,还是王作思的媳妇反应快,噗通就跪在了旁边,嚎啕大哭,其他孝子也开始哭了起来。

苟且转身来到了旁边那群正在喝茶的红白理事会的人身边。

“叔儿,剩下的事儿不用我再交代了吧,现在九点半,算是小三天,今天停灵一天,明天火化,后天发丧。门头纸别忘了挂,今天先放几个雷子吧,明天我让炮早早的来!”,苟且对着村长说道。

“行,大苟,这些小事儿都能办,明天你早来,跟着一块吃饭!”,村长递给了苟且一根烟说道。

“没事儿,我肯定过来,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苟且和其他人客气了两句,转身就带着吴鑫出了门。

“大鑫,你开车吧,我安排安排事儿!”,苟且说着话掏出来了手机。

“哥,我给孙叔说了,租赁的东西和炮明天他爷俩一块送来,纸活什么的,我也给厂子里的主管说了,你不用再交代了!”

“行啊,大鑫,能独当一面了,等你再熟悉熟悉,咱也上县里发展一下,然后往市里跑!”,苟且还是有大志向的。

“好来哥,咱铆足了劲儿,争取三年进县,五年上市,成为咱县里的龙头企业!”

“县长要是听见了,得打死你!”,苟且也不生气,他知道吴鑫有时候彪呼呼的。

回到家里,旺财依旧没在,若不是白天在家里看到旺财,他都以为旺财让人家抓走剥了吃肉了。

只要闲下来,苟且指定想到翠姐,可明天还有事,苟且没招惹翠姐,拿着卫生纸上床睡觉了。

梦里梦到了今天死去的老头儿,看的很拘束,对我说,饿得慌!

“等我明天给你买点炉果哈!”

老头应该是听懂了,笑呵呵的走了,苟且却醒了!

什么情况,儿女这么孝顺,怎么老头还饿了,估摸着最后这段时间,光靠营养针续命了,没吃什么东西,想来也没事儿,家里的贡品有炉果,明天拿上两块,塞到死者手里就行了。

想到了贡品,苟且起来准备给家里的仙家和师父上个香,念叨念叨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好好地,开始做梦了。

可来到香案前面,他看了看左手,转头进了洗手间,用洗手液好好地洗了洗,毕竟得尊重不是?

苟且家的香案上供着的仙家和别人不一样,他家供奉着十二生肖,旁边就是苟不教的排位,当然还有花豹的。

苟且上了香,念叨了两句,希望师父能给他解梦,毕竟二十多年都没做过梦,怎么忽然开始了呢。

再次进入梦乡,苟且看到了师父,还有花豹。

“你小子极阳之体,身上阳气足的很,所以你不做梦,这段时间你沾的阴气多,再加上你晚上不节制,身体虚了,才做梦的!”,师父一脸气愤的解释道。

“师父,先不说这个事儿,旺财弄得镇上鸡犬不宁的,这可怎么办啊?”,苟且一听师父提不节制的事儿,赶忙转移话题。

“随他,这是好事,谁家生了纯黑的小黑狗,你都记下来,到时候有用!另外给我烧个手机,老常那三个老头都用的苹果手机,我不能差事儿。”,苟且懵逼了,师父去了那边,还遇到了朋友。

“没问题,我明天就给你烧!”,苟且应下来了。

“还有你看的那个网址给我存手机里面!”苟不教悄悄的说了一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睁开眼,和上次一样,看见了旺财的大头。

“狗儿哥,你能不能别折腾了?你要再这样,我把你送纸张厂,让你和地瓜在一起,它也是公狗,你俩交流交流!”,地瓜也是一条狗,苟不教买来看厂子的,正儿八经的中华田园犬。

旺财眼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苟且,头往左下角一甩,就趴在了地上,那意思好像在说:“唉,好吧!”。

外面天亮了,吴鑫过来敲门了,苟且将车钥匙扔给他,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这次不是h6,而是一个厢货,需要的东西昨天晚上就装好了。

来到王作思家,苟且一看门头纸顿时脸就拉下来了,正巧村长吃着包子出来。

“村长,门头纸谁挂的?”

“我撕的,王作思自己挂的啊,咋啦,我撕错了?”,村长有些发懵。

“没撕错,挂错了,男左女右!”

“没错啊,就是左边啊?”,村长对着大门看了看说道。

“是大门的左边,不是咱的左边!”,苟且也懒得说了,把门头纸拿下来挂在了另一边。

正巧这时候王作思从院子里出来,听到苟且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苟,我也是不懂!”

“你不懂没事儿,亲戚朋友要是有懂得,还以为你妈又死一回呢!”,苟且说话能噎死人。

王作思有怒气,但是这时候也不敢发,毕竟还得指着苟且办事儿呢。

吃完了早饭,将炉果塞到了死者的手里,苟且又坐在了门口,毕竟只有坐在这个地方才能内外兼顾。

就在这时候,一群年轻人从远处扛着几棵柳树就来了。

没错就是柳树,柳树是要用来做孝棍的,一般都是砍一些树枝,苟且见过这么多白事,还第一次看到有人扛柳树的。

柳树不小,大腿粗细,但谁能拿得动啊。

“大苟兄弟来了啊!”,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快三十的年轻人,王海。

上小学的时候,带着一帮人和镇上的小孩干架,扬言只要他们赢了,以后天宝镇就改成天宝村,他们王庄改成王庄镇。

那时候天宝镇领头的就是苟且,比人家小了六岁,恶狠狠的答应了下来。

结果打架还没开始,大人就来了,名字没改成,王海被他爹打的住了半个月的院,苟且睡了一个月的狗窝。

王海也是一战成名,成了这波年轻人的头头儿,即便是十几年过去了,王海依然很有权威性。

听说,扬言要当村长,带领王庄三年建镇,五年成县,十年就准备独立。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反正村长是他二大爷。

“海哥,这是弄得啥?”

“孝棍!”,王海瞅了一眼灵堂说道。


“这他妈怎么当孝棍?”,苟且有些懵逼的爆了句粗口。

“你就瞧好吧!”,王海撂下一句话就开始忙活起来。

正常来讲,孝棍是柳树枝用白纸缠几道做成的。

可这个孝棍大腿粗细,一个手显然是拿不动的,看来王海是要搞事情了。

或许他们两家有仇吧,苟且也不想多管闲事,小事儿有吴鑫忙活。

苟且就点了根烟,坐在那里看王海等人操作,还别说王海挺讲究的,全部截成一米的长度,正常人站起来就得提溜着,想当成拐棍都不行。

缠上白纸,孝棍算是做好了,看着三个一米的孝棍,苟且琢磨出来一点儿东西,这应该是给王作思兄弟三个做的,其他的都是柳树枝,一个手指头就能拿得动。

果然,王海是要搞事情的,做好的孝棍并没有往里面送,而是等着,等着亲戚朋友的到来。

王作思门口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苟且通知的唢呐班也都就位了,看到王海旁边那粗大的孝棍,没有人询问,反而还有人偷偷给王海竖大拇指。

苟且觉得王作思这家人似乎有点儿犯了众怒了,可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儿呢?

很快,死者的娘家人来了,女的有娘家,男的也有,男的娘家人就是他姥姥那边的亲戚。

砰砰砰……

院子外三声炮,如同雷震……

王海等人抱着孝棍就送了进去,灵堂里跪着的都是孝子贤孙,而灵堂外面跪着的都是本家没有出五服的小辈儿。

果然,那三根大孝棍扔进了屋里,其他人都在外面跪着,这还包括搞事情的王海。

娘家人是很重要的,娘家人祭拜完了之后,孝子要被拉出来谢客的。

果不其然,娘家人懒八拜完事就退出了院子,领客的人拿着个小褥子就进了灵堂。

拉着孝子就出来了,王海等人站起来准备跟在最后面,可王作思等人却迟迟的没有出来。

大约得一分钟,就看到领客的人搀着王作思出来了。

只见王作思右手抱着一米的大孝棍,靠着领客人的支撑,勉强的朝前走,后面的老二老三就比较悲催了,没人搀着,只能抱着大孝棍跟在后面。

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不用问了,这家人绝对不是苟且看到的那么孝顺,不然王海他们不会整出来这一出。

出灵堂穿过灵棚走到院子外面,一共也就十几米的距离,三个孝子满脸通红,若不是孝帽大,遮住了他们的脸,谁都能看到他们窘迫的样子。

“孝子恳客!”

领客人一声大喊,王作思等人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大孝棍扔在了一旁,也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娘家人再怎么不满意孝子,也得过来拉他们起来,可王作思不想起来,他还没休息够呢。

“磕个头就行,起来吧!”,娘家人硬生生的将王作思拉了起来。

王作思无奈又吃力地抱起来那个大孝棍,转身领着众人回了灵堂。

唢呐声结束,众人自然是哄堂大笑,苟且心中也有了猜测,蹲到王海面前递了一根烟。

“哥,啥情况?”

“他们一家子就是羊屎蛋子,表面光,这老头让他们生生给饿死的!不过也是活该,这老头也饿死了他爹!”

“好嘛,辈辈传啊!”,苟且算是明白了,前有车,后有辙,你对父母怎么样,子女都看在眼里,有样学样,肯定对你也好不了。

“可不是呗,当初我爹就这么搞得他爹,我们也是辈辈传,爱打抱不平!”,王海也不跪着了,坐在地上点上了烟,反正来祭奠的也不是看他的。

“……”,苟且也是无语。

不过,还真别说,王海他们家家风就是这样,看见不平事就要上,好在家里人丁兴旺,即便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也不敢报复,毕竟自己有过错。

流程正常进行着,王作思姥姥家的人也来了,同样的作为娘家人,王作思必须恳客,又抱着大孝棍出来转悠了一圈。

同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德行,娘家人可无语了,看到这场面就知道这兄弟几个没一个好玩意。

吃饭,起灵,火化,接骨灰,一天顺顺利利的走了下来,这些事基本不用苟且管了,吴鑫就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晚上也不热闹,老一辈的人也没借这个机会教给年轻人礼节,毕竟照片上的那位不是什么好人,给他磕多了头,怕昧良心。

第二天也一切正常,完事了之后,苟且给王作思结了钱,留下了后面需要烧的火纸,这件事就算完了。

苟且虽然知道了这家的为人,但还是把该嘱咐的嘱咐到了。

“明天三天烧屋子,东西会有人给你送到坟上,直接去烧就行,然后就是一七,三七,五七,百天,一周年,三周年,五周年。你们家三个儿子,三七不烧纸,其他的有事给我打电话!”,苟且数了数这小两万块钱,心里美滋滋的,又赚了一万多!

“好,麻烦您了,大苟!”,王作思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起来很是辛苦。

苟且点了点头,准备离开,这时候村长过来了。

“大苟,晚上吃个饭再走吧,就在俺村上的大饭店!”,村长拿着烟递给了苟且一根。

“不了,我回去休息休息,这两天也挺累的!”,苟且回绝了,想起了张家屯的村长说的那些话,看来这红白理事会距离解散不算远了。

“……”,村长没说话,心想,你还累,在大门口坐了两天,就念路引的时候站起来了,这还叫累?

苟且也没有再停留,转身就走了,回到了门市,苟且早早地打发吴鑫回家了,上了三炷香,躺在床上点开了qq。

“翠姐,下班没?”,苟且对着这个唯一的联系人发了个消息。

“没呢,今天盘账,估计很晚!”,翠姐秒回,后面还加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好吧,那个,我去你店里找你怎么样?”,苟且是实在憋不住了,有些不死心。

“不好吧?”,过了一分钟,翠姐回了个消息,没有明确的拒绝,看来有戏。


“我在路上了!”,苟且脑子多活泛啊。

“行吧!”,翠姐也同意了。

苟且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今天总算能结束自己的处男之身了。

之前师父在不让他乱来,自己总往洗浴中心跑,把苟且憋的啊~

后来师父走了,苟且也想去洗浴中心,可觉得不怎么干净,心里有点儿不得劲,也就只能用五姑娘了。

翠姐是个寡妇,比他大了六岁,长得那是没的说,在县里开了个快餐店,独自一个人养活着儿子,算得上是女强人了。

翠姐丈夫的白事就是苟不教带着苟且办的,后来有了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得就看对眼了,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聊了也有两三年了。

微信什么的都有,苟且从来不在微信上和翠姐聊天,生怕一不小心,把情话发到群里,人设可就崩塌了。

于是,他专门申请的qq,加了翠姐,美其名曰:“翠姐单线!”

翠姐也知道他害怕啥,索性也依了他,她没寻思再婚,但生理需求还是必须的,而苟且不怎么好找对象,还是个大小伙子,翠姐满心欢喜,只想着苟且若是结了婚,那也就断了联系,毕竟不能耽误人家。

苟且收拾得当,看到旺财没在家,心里又暗骂了一句:“渣男”!,锁上门就准备走,也不怕旺财进不来。

它聪明的很,进不来就去吴鑫家,在外面冻着是不可能的。

刚锁好门,转过身来,就看到杨叔站在他身边。

“杨叔,有事儿?”

杨叔一脸坏笑的看着苟且,一句话也不说,看的苟且有点儿发毛。

“叔儿,啥事说,你看我干啥,我又不是女的。”

“咳,叔儿有一套要教给你!”,杨叔咳嗽了一声,说着话把一个东西塞在了苟且的手中。

苟且低头一看,三个杜蕾斯!

这老头儿还真是神了,这事儿都被他算出来了?

看着杨叔已经离开的身影,苟且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苟,你出去啊?”,这时候,吴鑫的妈妈从包子铺走了出来。

“大娘,出去逛逛……”

“让大鑫跟着你去吧,他也好久没出去了!”,吴鑫妈妈不疑有他的说道。

“……”,苟且。

眼看着吴鑫妈妈就要喊吴鑫出来,苟且赶紧开口了:“大娘,我主要是去帮人家看看,大鑫就不用去了。”

“有人不行了啊,那正好,让大鑫跟着去好好学学你的本事。”,吴鑫的妈妈倒是也不见外。

“……”,苟且有些无语了,可今天这事说什么也得办成,吴鑫跟着就是个累赘啊,这特么可咋整。

“哥,我开车!”,吴鑫这时候已经出来了,一把将钥匙拿了过来,坐进了车里。

苟且无奈只得上了车!

“大鑫,你还是别去了,这是杨叔的一个远房亲戚,认识我,现在精神头还不错,我名义上是去替杨叔看看他,暗地里看看还剩多长时间,你如果跟着我去了,我怕他看出来!”,苟且没办法,又编了一个谎话。

吴鑫是个直性子,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就下车了,苟且这才开车离开了。

“大鑫,怎么没跟着你师父去啊?”,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花姐嗑着瓜子出来了。

吴鑫把苟且的说辞说了一遍,花姐一翻白眼儿,哼哼了起来:“你小子就是傻,你师父明显不想教给你真本事!”

“花姨,你别这么说我师父,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吴鑫有些着急了。

“你师父就是拿你当免费劳动力,一个月给你开三千块钱,你觉得少不少,现在你这么年轻的,进工厂一月都得三千八!”,花姐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花,你差不多行了,俺家大苟啥人性,我知道,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不就是老苟走的时候,没分你东西么,你也不想想你算啥,一个搞破鞋的,还想分遗产,别扯淡了,大鑫回家!”,吴鑫的母亲是个老实本分人,如果不是逼急了,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花姐也懵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吴鑫的母亲骂了一顿,所幸她也脸皮厚,灰溜溜的回了她家的超市。

吴鑫母亲拉着吴鑫回了包子铺,开口对吴鑫说道:“别听大花胡说八道,我给你看看,你大苟哥这些年给你的钱!”

吴鑫母亲说着话,将手机掏出来了,打开了一个商业银行的app,给他看余额。

“大苟一个月给你三千块钱,每年年底给我转十万,说是你的分红,怕你年龄小,把持不住,才给我的,我一分没动,都给你攒着娶媳妇呢!”

吴鑫听了母亲的话,半天没有吭声,末了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吴鑫母亲也没拦他,她看到了刚才自己儿子的表情,显然是心中有了隔阂,不然她也不会骂了大花,还给吴鑫看手里的钱。

“妈,我要是再胡乱寻思,你就打断我的腿!”,吴鑫开口说道。

“不用,我打就行,你妈没这么大劲儿,一棍子打不断,还让你受罪!”,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吴鑫父亲开口说道。

“……”,吴鑫。

这边的事儿,苟且不知道,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快餐店,用掉了一个杜蕾斯。

“姐,商量个事,以后别这么大声音!”,苟且坐在翠姐的老板椅上,抽了一口烟说道。

“滚~”,这句话把翠姐说的脸通红,好在隔音效果不错,不然她那些员工要是冲进来,这一下就出名了。

该说不说,翠姐对苟且挺满意的,到底是小伙子,年轻气盛,活力四射。

“你喝水不?”,翠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喝一口儿,继续!”,苟且扔掉了烟,就扑了过来,翠姐想躲,可也只是想想。

看着苟且在口袋里掏来掏去,翠姐打了他一下说道:“不用也没事儿!”

这可把苟且乐坏了,刚穿上的衣服,又一股脑的全都脱了下来,可就在要饿虎扑食的时候,电话不合适应的响了起来。

苟且哪儿有心思接电话啊,依旧是扑了过去,可就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苟且心中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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