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这是派出去的探子传回来的密报。”
陈子昂急匆匆走上城墙,把手中密报递给苏休。
苏休打开一看,神色一松,上面写了清河府主派了多少大军的消息,运粮队走的那条路线,以及各县还剩多少兵力,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
几日前,苏休就把二百骑兵派了出去,乔装打扮混入各县打探消息,他原本估计清河府能派出五万大军,没想到最后仅仅抽出了三万大军。
这三万大军里面,披甲者不足半数,虽然人数还是很多,但也比五万好了不少,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苏休把手中纸条揉成一团,说道:“吩咐弟兄们,休息上一夜,明天我们出城发兵清河府。”
…………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凛冽,整片天地都铺满了银装素裹之色。
清河府台县外不远处的的山坡上,人影憧憧、微弱的火光稍微驱散了周围的寒冷。苏休双手用力的搓了搓,往手心哈了一口气,说道:“子昂,你带上杨启,换上章县驻兵的衣服,看能不能诈开城门?”
“诺,主上!
杨启听见苏休要他装扮成章县溃兵,诈开台县城门,想要开口反驳几句,可是看见一旁陈子昂冷峻的眼神时,只得不情不愿的走到一旁换起了衣服。
清河府主把所有兵力都抽了出来前去平乱,清河府现在仅剩三千兵马,各县或多或少的也都留下了兵力,眼前的台县就留了五百兵马,不过台县可比章县大多了,驻兵人数一千余人。
苏休的计划就是放弃章县,先把清河府攻下,攻下清河府,围剿他们的三万康朝大军肯定要忙着回防,无暇顾及于他,可是台县是通往清河府的必经之路,必须得先把台县拔掉,因此有了上面的一幕。
台县城墙上康朝守城士兵冷的直打哆嗦,全都围在火堆旁边烤火,真正值勤的就那么几个。
忽然远处出现的十几个黑影顿时引起了城上守城士兵的注意,其中一名大喝道:“什么人?”
这一声无疑余惊雷般响在一旁烤火士兵的心间,连忙站起身来,爬到城墙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出现十几个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的人影。
“这好像不是叛军?”
其中一名眼尖的台县士卒迟疑了一下,再次说道:“像是哪里的溃军?”
这时远处的人影也走到了城墙之下,有人说道:“我是章县校尉杨启,速速打开城门,有叛军的最新紧急军情,要去禀报府主。”
“大人稍等,我等先去禀报县尊,请县尊定夺。”
原本听到城墙上回话的杨启心中一喜,刚要答应,这时腰间就被冰冷坚硬的东西东西抵了上来,浑身一颤,他知道如果回答的不让身后的陈子昂满意的话,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装作大怒道:“混账,军情紧急,耽误了府主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砍的?”
“这……”
守城士兵迟疑了些许,其中一名为首的站了出来说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见有人出来背锅,守城士兵纷纷松了口气,下面的那位即使兵败收拾他们也毫不费力,没必要为这等小事得罪于他,何况对面只有十几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城门缓缓打了开来,陈子昂看着门后的几名士兵,眼中冷色一闪而逝,把匕首从杨启的腰间放下,对左右使了个眼色,越过杨启大步向城门走去。
刚走进城门,陈子昂抽出腰间战刀,一刀划过离他最近的一名守城士卒的脖颈,滚烫的热血喷涌而出,溅了身后杨启一脸。
“杀!”
见陈子昂一刀把一名守城士卒砍翻在地,身后的两名士卒也不甘落后,把战刀相继刺入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康朝士卒的身体里。
“中计了,他们不是章县溃军,把城门夺回来。”
这一幕惊呆了台县守城士卒,刺鼻的血腥味让反应快的守城士卒惊醒,大声道。
顿时远处三五成群的台县守城士卒涌了过来,向陈子昂等人杀去。
远处看着陈子昂等人诈开城门的苏休,心中的大石落地,他就怕诈不开台县大门,这样一来,攻占清河府就多了平白许多挫折。
回头望了整装待发不到三百名的轻骑兵,说道:“骑兵出击,支援子昂等人,剩余人马也随我一同进攻台县。”
“滴嗒、滴嗒、滴嗒。”
二百多名身穿黑色战甲的骑兵眨眼即到了城门口,把结好阵势的台县守城士卒撞的四分五裂,每一名骑兵跑过必有一颗头颅飞起,直扑府库而去。
台县守城士兵在黑甲轻骑强烈杀戮之下,纷纷四散而逃。
台县,府衙。
府衙后院一处阁楼里,金丝楠木打造的大床,纱账摇曳,台县县令李荣搂着小妾睡的跟死猪一样,昨晚处理完公务的他,忍不住跟小妾大战了三百回合。
“咚”
巨大的声音把李荣惊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小妾也让这声巨响惊醒,挣开眼向外望去,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房间的大门被人踹到在地,门外站着众多红甲覆面士卒,冰冷的眼神犹如寒冬腊月,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身后披着黑色大氅,面容似笑非笑。
“台县县令李荣?”
苏休看着床上满头冷汗不停滴落的李荣和一旁衣衫半解、春光外泄的女子,走进房内语气轻快的说道。
“正、正是下官。”
李荣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他知道台县丢了,快的让他连逃命的机会的都没有,现在只求眼前的叛军头子能饶他一命。
可是眼前这个疑似叛军头子的少年接下来的的话却让他遍体生寒。
“杀了吧,留着无用。”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留小人一命,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荣连滚带爬的滚下床来,口中连连求饶,刚想抓住苏休的衣角,就被苏休身后的陈子昂一脚踢了出去,撞在屏风之上,把屏风砸着粉碎。
“唰”
一道雪白色刀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飞起,面容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