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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成了恶毒女配的儿媳

木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瑞鑫在现代是个低调的包租婆,中介一时嘴快,让她因为涨房租而成为众租客的靶子。也不知道是谁,拿店里的檀木茶盘,把她给砸穿越了。这一砸就给她砸到了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地坑院里。睁眼就是满目缟素,满耳的哭声和谩骂。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被塞到怀里一个襁褓,赶去了牲畜窑居住。从小锦衣玉食的金瑞鑫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待遇,直接奋起反抗,结果惨遭镇压。有了这一次的失败,她也明白了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跟自己从小长大的时代有着天壤之别,很多她认为对的理念,在这个时代都是伤风败俗和天理不容的。为了让自己和女儿获得自由,她开始了跟恶毒婆婆虚与委蛇、斗智斗勇的过程。也在这个过程中,她明白了自己是穿到了一本书里。自己的婆婆就是书里的恶毒女配,现在的生活...

主角:   更新:2022-11-20 0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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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悲催!穿成了恶毒女配的儿媳》,由网络作家“木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瑞鑫在现代是个低调的包租婆,中介一时嘴快,让她因为涨房租而成为众租客的靶子。也不知道是谁,拿店里的檀木茶盘,把她给砸穿越了。这一砸就给她砸到了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地坑院里。睁眼就是满目缟素,满耳的哭声和谩骂。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被塞到怀里一个襁褓,赶去了牲畜窑居住。从小锦衣玉食的金瑞鑫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待遇,直接奋起反抗,结果惨遭镇压。有了这一次的失败,她也明白了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跟自己从小长大的时代有着天壤之别,很多她认为对的理念,在这个时代都是伤风败俗和天理不容的。为了让自己和女儿获得自由,她开始了跟恶毒婆婆虚与委蛇、斗智斗勇的过程。也在这个过程中,她明白了自己是穿到了一本书里。自己的婆婆就是书里的恶毒女配,现在的生活...

《悲催!穿成了恶毒女配的儿媳》精彩片段

金瑞鑫用胳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土炕上坐起来,再一次环顾了土炕周围的情况,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这感觉比她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还要糟糕千万倍。

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抱有希望的,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是因为涨房租被租客集体打晕后报复了。

就算是被卖到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只要她人还活着,早晚就有可以想办法脱困的那一天。

可现在,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简直都快绝望了。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穿越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算不是穿越到什么天潢贵胄的家里,就算不是什么公主、郡主、小姐之类的,哪怕是个富足人家的平民女子,哪怕性转成男人,她都能认了。

那样就算是在古代很不方便,最起码有原主经济基础的保障,她对以后的生活多少还有一些支配权。

可根据她刚才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接收到的原主部分记忆来看,她是穿越到了一个被夺爵没收家产的落魄侯爵家中。

她穿越的这家不光是落魄了,家里的男人还都不在了,原主也不是能当家做主的人,主事的只有那个恶毒的婆婆高氏。

原主也姓金,两个月前刚生了一个女儿,因为在家没什么地位,还没出月子就被婆婆高氏使唤来使唤去,连饭都不能按时吃,导致奶水时有时无。

原主的丈夫苗思熙虽然原本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夫妻两人感情和睦,为了给她下奶,跟人一起跑去几十里外的河湾里去捉鱼,想给她煮点鱼汤补补。

好在孩子是在春分出生的,满月的时候正好是谷雨,谷雨前后正是钓鱼捉鱼的旺季,每次丈夫都满载而归。

因为带回来的鱼多,所以婆婆也没有限制她喝汤,就这样才能维持着没有断奶。

金氏娘家就是做生意的,她自己脑子也活泛,除了留下自己家吃的鱼,其他的鱼都让丈夫拿去市场上卖了换钱,准备攒攒给女儿打一副银镯子。

但四天前丈夫又去捉鱼的时候,却不慎滑进了河湾里,等周围的人发现,赶紧把他救上来,他早就没有了呼吸。

金氏看到被人抬回来的丈夫时,整个人都崩溃了。但更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她的婆婆高氏认为就是因为她贪嘴,才会害死了自己儿子,直接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夫妻俩只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没有儿子可以为苗思熙摔盆扛幡。所以苗思熙停灵的三天里,高氏每每想到这件事,就会折磨金氏。

不让金氏吃喝,空着肚子守灵还算是轻的。

高氏还以各种理由,阻止金氏休息。金氏本就因为丈夫去世而伤心难过,又接连三天水米未进,不眠不休的跪着。

就连孩子哭了,婆婆高氏也不让她离开灵堂去检查孩子的情况。

等到了出殡那天,原主就坚持不下去了,饿得四肢无力,头晕眼花,整个人就像是全是裂纹的瓷器一样,给人一种一碰就碎的感觉。

虽然苗家才回来时间不长,可毕竟是同根同宗同族的,所以苗思熙出殡的时候,里正、甲长和附近的邻居都会过来帮忙。

为了自己的名誉和以后的相处,还有孙子们的未来,高氏才不情不愿的让大儿媳孙氏给了原主一碗小米汤。

原主已经饿了三天了,说真的,一碗小米汤也不顶什么大用处。

原主喝完小米汤后,算是恢复了一丝力气,然后在前来帮忙的几个热心大嫂的搀扶下,跟在高氏和孙氏的后面参加完了苗思熙的葬礼。

真到了葬礼上,原主已经哭不出来了。被人扶着去,又被人给扶回家,整个人像木偶一样,完全由着其他人支配。

苗思熙的丧事办完后,高氏和孙氏出面置办了一桌酒席答谢里正、甲长和前来帮忙的各位邻居。

原主金氏就被送回了自己房间,浑浑噩噩的就一头栽倒在了土炕上。

原主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白事的答谢席面已经撤了,虽然想到女儿,她还想撑下去。但想到婆婆对自己的态度和娘家苦劝原主和离不成后,跟自己断了关系。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撑下去的必要了,模模糊糊中她好像还看到了自己夫君对着她招手,然后慢慢的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原主这一倒下就再也没能起来,再睁眼的时候芯子已经换了。

金瑞鑫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没少看穿越小说,但这种情况切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还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她想拍自己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梦里。

但想到自己之所以会再次晕倒,就是因为想让自己清醒清醒,才拍了脑袋一下,就把原主的身体给拍晕了。

虽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原主的身体太弱了。已经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不能拍,不能拍。

万一再把自己拍晕了,高氏那边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想用疼痛来印证一下现在所处环境的真假,就用右手掐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一下,还挺疼,看来是真的穿越了。

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逃避也不是办法。既来之,则安之。

目前她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能让人发现她已经不是原主了,不然她担心高氏会用什么邪祟的理由,直接就把她给烧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古代的生活有很多限制,金氏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不管是哪一辈子都还没活够呢,说什么都不能暴露了。

不知道是原主最后的意志力太薄弱了,还是她跟原主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合适,她所接收到的并不是原主全部的记忆。

为了能更好的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她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她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叫延绥的地方。有点类似于她记忆中的黄土高原地区。

金瑞鑫看着这屋顶不是平顶,也不是尖顶,而是拱形屋顶的时候,就更加确认了这应该是一间窑洞。

这屋子的屋顶、墙壁、地面和……土炕,都是黄色的,看样子像是用秸秆和着黄土给抹平的。

除了黄色外,这屋里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炕尾那里,原本应该放被子的台子那里,全都用白布给盖上了。

金瑞鑫揭开白布后,发现下面放着一个纯木头制作的饸烙床子和一些木工用的工具。

这应该是原主丈夫苗思熙为了生计,来到这里之后才跟附近的木匠学习制作的作品。

总之,这间屋子里面除了一个黑漆炕柜外,黄色和白色就是主色调了,就连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样。

这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也不好说,但估计也是浅颜色的,可能因为过水洗过很多次,现在整体的颜色就是泛黄泛白的样子。

金瑞鑫嫌弃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自己这穿越得太憋屈了。

电视里演得穿越到古代的主角,就算是成为庶女,被嫡母为难,需要仰人鼻息的生活。嫡母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名誉,明眼人都能看到的穿着用度上也是不会缺少的。

而她呢?穿得是破衣烂衫,吃得连粗茶淡饭都没有。

三天了,只喝了一碗小米汤,神仙也受不了呀。

金瑞鑫逐渐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这个事实后,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两个字——饿和疼。

疼也是因为饿过了劲而造成的胃疼,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字——饿。

想到原主记忆中高氏的嘴脸和孙氏给她小米汤时畏惧高氏的神色,金瑞鑫觉得自己就算高声喊饿也没用,高氏是不会给她拿食物的。

说不定高氏怨恨因为原主的缘故让自己失去了仅存的儿子,故意就是想饿死原主给儿子陪葬也说不定,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过去自找不自在了。

金瑞鑫把屋里所有能打开的地方都打开看了,自己身上的粗布襦裙也从里到外都检查了好几遍,什么吃的都没有。

金瑞鑫找完最后一遍的时候,是真的绝望了。

印象中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可以坚持三到五天,原主原本的生活就不太好,坚持三天才离开应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现在自己过来了,以目前的情况看,她应该是魂穿过来的,那她按照原主的时间来计算,自己要是再不吃点儿东西,那估计最多两天,她可能就要直接去地府找阎罗王报到了。

金瑞鑫感叹,既然都要穿越,魂穿还不如身穿呢。

如果身穿的话,最起码她平时因为低血糖,口袋里常年放着糖块和巧克力,现在也能拿出来应应急。

可摆在她面前的情况就是如此现实,已经魂穿了,除了自己还有上辈子的记忆外,其他还真就什么都没有。

就算自己记得上辈子是个轻松快乐的包租婆,对现在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金瑞鑫实在是太饿了,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

脑子里全是自己上辈子自己吃到过的各种美味佳肴,自己小茶叶店里的蜜饯和茶果点心,自己二楼小窝里的各种零食。

以前她嫌弃蜜饯和茶果太甜,不喜欢吃。只有给客户介绍茶叶,邀请客户品茶时,为了避免客户出现“茶醉”的情况,才会上这些蜜饯和茶果。

现在要是能给她来点蜜饯、茶果、点心,她是也绝对不嫌弃的。

她正想着呢,一小碟茶果就出现在了她面前,碟子还是她茶叶店里的托盘。

金瑞鑫以为是幻觉,揉揉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难不成我也有穿越福利,可以想啥来啥?”

不过现在的她顾不上探查这个福利是不是真的可以想啥来啥了,吃饭皇帝大,填饱肚子最重要。

金瑞鑫不管三七二一,把碟子里的六个茶果,一口气全给吃了。

茶果的外皮都是用糯米粉做的,把她给噎得不行,使劲儿往下吞咽,但还是感觉有块茶果卡在胸膛那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金瑞鑫想着自己不会应了相声里说的,刚穿越过来,就要完了吧。

这要是到了阎罗王面前,吃东西噎死和没东西吃饿死比起来,好像都挺没面子的。现在要是能来杯茶冲冲就好了。

这念头才在金瑞鑫的脑子里浮现,一个茶杯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是她上辈子在自己店铺里喝茶用的茶水分离杯。

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整杯茶后,金瑞鑫才算真真正正缓过来。

虽然她知道饿了太久不适合吃茶果这种不利于消化的东西,但有的吃就不错了,她也没有挑选的余地。

胃里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太舒服,但身上已经逐渐有了力气,不像刚醒过来的时候那么虚弱了。

体力恢复了一些后,她就能腾出精力来好好规划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试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穿越福利,根据刚才出现的茶果和茶杯,金瑞鑫判断,如果她有空间的话,应该就是自己的茶叶店。

可是她用尽了自己在小说、影视剧里看到的各种进入空间,或者拿取法宝的方法,都进不去自己上辈子开的那间小茶叶店。

无奈之下只能用冥想的方式,看看是不是可以随意取用茶叶店里的物品。

还没等金瑞鑫开始实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和两个孩子大闹,外加大人教育的声音。

听声音距离她所在的房间也不远,根据原主的记忆来判断,这个家里会出现的婴儿应该就只有原主的女儿。

孩子哭了,第一反应肯定是要找娘,金瑞鑫担心高氏或者孙氏带着孩子过来找自己,她现在又没有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情急之下,只能先回土炕上去躺着,能拖延一阵是一阵。

刚躺下就听到了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也听到了有个妇人的声音说要带孩子找娘,金瑞鑫赶紧闭上眼睛装晕。

刚刚觉得自己准备就绪了,准备一会儿只要是原主婆婆高氏不打算直接给她灭口,她就先暂时维持现状。

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用过的碟子和茶杯还在地上放着,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就穿帮了。

金瑞鑫慌忙起身要去藏这两样东西,可抬头一看,地上已经空无一物了。就像不知道怎么出现的一样,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消失了。

既然东西已经不见了,金瑞鑫就按照之前的样子在土炕上躺好,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金瑞鑫躺在土炕上,耳朵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声音。

听着外面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阻止了。外面的脚步声也从她这边,转去了阻止外面人进来的发声方向。

金瑞鑫大着胆子,从土炕上悄悄的爬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到窗户边。

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用食指蘸了蘸口水,在糊窗户的纸上戳了一个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个身着鸭卵青色窄袖长袄,外穿银白比甲的中年妇人站在地坑院里一间窑洞的门口等着另外一个身穿米色云锦长裙,边走边哄孩子的年轻妇人走到自己身边。

等年轻妇人越走越近,中年妇人眼里厌恶、鄙夷、嘲讽就越来越明显。

金瑞鑫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中年妇人就是原主的恶毒婆婆高氏,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是原主的妯娌孙氏。

孙氏出身名门,又给苗家生了两个孙子。高氏素来疼爱孙子们,就算爱屋及乌,她也不可能对着孙氏露出那样不加掩饰的厌恶来。

那高氏的厌恶、鄙夷和嘲讽就只能是针对孙氏怀里的孩子了,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碍了高氏的眼了。

亦或者是原主金氏过于不讨高氏喜欢,所以高氏才会恨屋及乌吧。

很快,高氏和孙氏的对话就证实了金瑞鑫的猜测,高氏真的是恨毒了原主。

高氏说:“唉……已经快一天了,熙儿他媳妇儿还没醒,看来是铁了心想跟着熙儿一起去了。

就是可怜了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不说,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杰哥儿家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从今天早晨帮忙给熙哥儿办事儿的人里再叫两个回来,帮帮咱们,也算是做做好事,成全他们这一家子团圆了吧。”

金瑞鑫听了这话差点儿吐血,这人怎么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呢。

就算她跟金氏婆媳不和,也不至于在小儿子刚刚下葬,尸骨未寒的时候,做出这种想要活埋他的遗孀和遗孤的事情来呀?

好像金氏跟孙氏的关系也不好,孙氏要是也响应高氏的想法,那她可就要赶紧想办法自救了。

好在孙氏还有点良心,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怀里的孩子也被哄好不哭了,才开口对高氏说:“娘,二爷才刚离开,咱们就这样对弟妹母女,容易招惹别人说闲话的。

知道的是您体谅他们夫妻情深,孩子可怜。可那不知道的,不一定能说出什么诋毁您一片苦心的话来呢。

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什么金银细软和丫鬟仆妇都不让咱们带,刚来这里的时候,还好有弟妹娘家的帮扶,这些事情里正、甲长和几个跟二爷关系不错的邻居都是知道的。

以后珙哥儿和琰哥儿都是要读书的,要是赶上大赦天下,他俩还能考科举走仕途,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他俩的名声给毁了。

虽说半年前弟妹娘家跟弟妹断了关系,可只要弟妹活着,说不定哪一天这关系就能续上了。

要是现在让弟妹带着孩子去找二爷了,这京城那边可是又多了一个仇家,咱们家想起复可就更难了。

再就是,之前家里的力气活还有二爷能帮着干,可现在二爷去了,咱们又不能总是抛头露面的,有些事情也还需要有人去做不是?”

孙氏说话的时候,高氏听得很认真。

孙氏说完后,高氏才问:“那你的意思是……先留着她们?”

孙氏说:“娘,当然得留着。这世事无常,您的体会肯定比我深。

咱们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钱去请丫鬟仆妇,有弟妹在的话,咱俩都能轻松一些。珙哥儿五岁,琰哥儿两岁,这几天您忙二爷的后事,我一边带两个孩子,一边做家里的杂事,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眼看着珙哥儿也到了要开蒙的年纪,现在请不起先生,肯定是要由我来给他开蒙的。我要教珙哥儿读书,还要看着琰哥儿。

要是让弟妹母女都跟着二爷去了,那以后家里的活总不能让娘您来做吧?就算娘您愿意为了子孙的未来,纡尊降贵,可我们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呢。

有弟妹在的话,这些活不就有人做了吗?娘,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高氏说:“你说得对,那就只留下金氏吧,这小丫头太小了,金氏要干活,以后也顾不上带她,还给你添麻烦。

等一下,你带她出去转转,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别让她哭着回来了。”

这下不光屋子里的金瑞鑫心里一紧,就连抱着孩子的孙氏心里都是一阵唏嘘。

她虽然一直看不上金氏,也不喜欢金氏的孩子,但让她去处理这个孩子,她也是下不了手的。

高氏看不上这孩子,她要亲自动手的话,自己不会拦着,但让她去处理这个孩子,她才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孽呢。

孙氏说:“娘,二爷弟妹夫妻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担心如果孩子不在了,弟妹可能自己就不想活了。

如果咱们之前身边的丫鬟仆妇能跟来一个半个的,那也没什么,可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允许呀。

再说了,二爷和弟妹都是外貌出众的人,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也是百里挑一的。要是以后咱们家起复的时候,需要联姻……”

最后一句话孙氏是压低了声音在高氏耳边说的,也是这句话彻底说服了高氏留下金氏母女。

也因为最后一句话孙氏是压低了声音在高氏耳边说的,金瑞鑫什么都没听到,整个人急的抓耳挠腮。

好在这个时候,高氏说:“咱们”

要不是自己身边的丫鬟仆妇都不能跟着过来,她才不可能妥协呢。

中年妇人看了看这间窑洞,说:“咱们家最是讲究规矩,既然留她们下来是为了干活的,那金氏母女就不能再继续住这上北窑了。

正好珙哥儿要启蒙了,那这上北窑就给珙哥儿当书房用。这小丫头哭起来太吵,打扰我休息还是小事儿,要是影响了珙哥儿的学业,那还不如现在就埋了的好。

这样吧,为了不让这小丫头影响珙哥儿读书,也方便金氏以后干活,等她醒了,你就跟她收拾收拾搬去上南窑东边那个窑去。

给珙哥儿开蒙是大事儿,可不能马虎,我那里有基本适合开蒙的书,你跟我过来主窑拿。

等一下就赶紧把她弄醒,可别耽误了给珙哥儿开蒙。”

孙氏一愣,随即点头,跟着高氏去拿给孩子开蒙的书。

孙氏跟在高氏身后,边走边想,上南窑旁边那个窑不就是牲畜窑吗?婆婆这是真的不拿金氏母女当人看了,不过想来金氏现在可能也顾不上这些了,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金瑞鑫并不了解什么是上北窑,什么是上南窑,从她来到这个地方,就没出过这个房间,她现在也分不清什么东南西北。

虽然知道高氏和孙氏讨论的最后结果对她不是很有利,但她也明白,现阶段她还没什么挑肥拣瘦、或者奋起反抗的资本。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背景和律法。然后再确认刚才那些凭空出现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以后还会不会出现了。

就在金瑞鑫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听到门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金瑞鑫立刻躺下装晕,很快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孙氏,她把孩子放在了金瑞鑫的怀里,然后说:“能不能撑下去就看你们母女的命了。”然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就又关好门离开了房间。

窑洞的门刚关上,躺在土炕上装晕的人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刚才被塞进自己怀里的孩子看了好半晌,然后才突然从土炕上一骨碌翻坐了起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从这土炕上醒过来了,但是这是第一次她醒过来之后,身边还躺着一个人,虽然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但也是个活物呀。

金瑞鑫上辈子活了三十五岁,没结婚,没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小婴儿这种生物相处。

还好这孩子被放到炕上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要不然现在金瑞鑫还真就抓瞎了。

趁现在孩子睡着,金瑞鑫开始思考刚才孙氏出门前说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孙氏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如果是好的,自己是不是可以依靠这个孙氏帮助自己走出困境。

如果是坏的,刚才她帮金氏说话,难道就真的只是需要个使唤丫头,所以才留下他们母女的命吗?

虽然自己早就醒了,可孙氏不知道,现在把孩子送过来,是不是也有想要通过孩子来激发金氏的求生意志呢?

一下午的时间,孩子都没有哭闹,一直睡得很熟。金瑞鑫想了一会儿自己头疼的问题,就因为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孙氏拿着一个小木勺,正在一勺一勺给孩子喂小米汤。

孙氏看到金瑞鑫醒了,就把炕桌上放着的另一只碗往她面前一推。

然后说:“喝吧,喝完了好有力气搬窑。”

虽然金瑞鑫听到了高氏和孙氏的对话,但此刻她还没清醒过来,问了孙氏一句:“为什么要搬窑,搬到哪里去?”

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像是第一次听说,正符合原主的性格。

孙氏不疑有他。手里喂孩子的动作没停,同时开始给她解释搬窑的原因。

孙氏说:“娘这一两年里接连丧夫失子,心情郁结,睡眠不好,这孩子太小了,经常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

百善孝为先,为了能让娘休息好,弟妹你就先带着孩子暂时搬去那个空窑,等孩子大点儿了,懂事儿了,不会随意哭闹了,再搬回来就好了。

再说,娘也担心你跟二爷感情太好,一直住在这个屋子里,睹物思人,就会一直走不出悲伤,你也要体谅娘的一片苦心。”

虽然金瑞鑫刚才就听到了高氏的话,也知道不管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她听孙氏再说一遍的时候,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孙氏的说话艺术。

同时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在高氏面前孙氏比原主更讨喜,更有地位,确实是会说话办事儿的人比只会埋头苦干的人更有人缘。

明明高氏原本的意思是没把金氏母女当人看,但经孙氏的嘴一解释,就变成了高氏是担心金氏睹物思人,才让她搬离原来的窑。

金瑞鑫无所谓住在哪里,可以离得高氏远一些,她更是求之不得的。

孙氏看金瑞鑫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想去牲畜窑住,在做无声的抗议。

最后给孩子又喂了一勺小米汤后,把孩子交给金瑞鑫,让她给孩子拍嗝。

然后站起身来说:“那个窑虽然以前是牲畜窑,可自从咱们过来住后,就没养过牲畜。除了没有炕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气味。

这马上也就立夏了,多铺上两层褥子应该也不会有多冷,等到过冬的时候,娘最是心疼小辈,到时候说不定就让你们搬回来了。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去发愁,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看眼前。”

听了孙氏的话,金瑞鑫这才知道,高氏竟然是让她搬去牲畜窑去居住,真是太欺负人了。

但现在她身无长物,对目前所处的时空和朝代都不了解,她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并不完整,也不能直接问孙氏。

如果贸贸然的出去,她担心自己才出了狼窝,就又入了虎穴,只能暂时先把这口气给忍下了。

毕竟根据原主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来说,两人的长相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就是原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不少而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她弄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后,她才不会再受这个窝囊气了呢。

还有就是原主的这个孩子,今天下午她也想明白了,如果原主真的回不来了,这个孩子就是她的责任了。

占据了人家母亲的身体,作为回报,把人家的女儿给养大了,也是很应该的。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养,也是需要有个规划的。

孙氏看金瑞鑫还在抱着孩子发呆,索性就直接打开了这房间里唯一的一个炕柜,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被人翻动过。

想到金氏一连在灵堂里守了三天,当时她好像看到婆婆进来拿了不少小叔子的衣服,当时她以为婆婆是想用衣服来缅怀小叔子,就也没多想。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柜子里就只有一床被子、两床褥子,金氏的一套棉衣、两套单衣,还有孩子的一床小包被。

这不光是小叔子的衣物不见了,金氏的衣物应该也少了大部分。看来一开始高氏是真没打算让这母女俩活着呀。

孙氏看向金瑞鑫,只见金瑞鑫正把孩子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金瑞鑫是没操作过,只能凭借曾经看到的电视剧里的情节来模仿。可这一幕看在孙氏的眼里,就是她对孩子都有些敷衍,已经心如死灰了。

孙氏也不明白原本高高在上的婆婆怎么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一点儿都没有了世家大族之女的气度和风范,连新寡的儿媳妇房间里的东西都要搜刮。

孙氏叹了口气说:“咱们有什么拿什么吧,实在不行我从我屋里拿床厚被子过去。那边没有炕,下面垫得厚一点儿,也不容易受潮着凉。”

没等金瑞鑫反应过来,孙氏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卷到一起,一趟就都拿到牲畜窑去了。

本来孙氏放下东西就要走的,可看到金瑞鑫抱着孩子呆呆木木的样子,只能自己认命的拿扫把大概的扫了扫窑洞里的黄土,本来还想再给金瑞鑫铺铺床的。

但这时,从主窑那边传过来孩子的哭声,听声音应该是孙氏的小儿子苗靖琰哭了。

孙氏看看这个窑,除了窑洞中间一个木头栅栏和她刚扫到栅栏外的一堆黄土,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她就让金瑞鑫自己铺一下被褥,自己则是赶紧跑去主窑看看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金瑞鑫看到孙氏走了,就把孙氏卷起来的铺盖卷展开铺好。

已经接触了地面的褥子就平铺在最下面,把还在睡觉的孩子放在褥子上,之后把另外一床褥子对折后再铺,反正只有自己和孩子睡,这样也够睡了。

金瑞鑫听着主窑那边的哭声还在持续,估摸着孙氏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所以她就准备趁现在的时间再试试,下午自己吃的那些茶果都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不管自己要什么都会出现,有没有可能自己也会有个什么灵泉空间之类的呢。

虽然她下午已经试过好几次,闭眼冥想,坐着、站着、躺着,在心里默念、还是说出声音来,她都进不去。

但她还是不死心,金瑞鑫闭上眼睛,在心里想着给她来辆汽车,她想离开这里。

睁眼一看,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因为汽车太大了,或者是不符合古代的生活实际,所以才没有出现呢?

金瑞鑫又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想吃巧克力,手里就出现了一块巧克力,还是自己经常吃的那个牌子。

再结合之前吃的茶果和喝的茶水,她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空间就是自己上辈子经营的茶叶店。

下午已经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可以拿出来,放回去,不知道外面的物品是不是可以放进空间里面去。

牲畜窑里的破栅栏、原主之前的那些破衣烂衫、还有孩子,金瑞鑫都试了一下,除了孩子进不去外,其他的都能放进去。

可进去之后,具体放在了哪里,她就不清楚了。

为了不扰乱自己茶叶店的原本的秩序,她迅速把放进去的东西,又都拿了出来。

金瑞鑫自己的店铺是上下两层带地下室的,一层是茶叶店,地下室是仓库,二层是她的温馨小窝。

现在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一层茶叶店的,不知道二层和地下室的东西能不能拿出来。

地下室里有各种茶叶和桶装水,二层有她所有的生活用品和积蓄。

只要二层的东西能拿出来,她基本就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问题了。

随后金瑞鑫就想着金豆子,很快她的手上就出现了一个装满了金豆子的玻璃瓶。

看到金豆子,金瑞鑫很高兴,能拿出一瓶来,其他的东西也肯定都在,这说明自己那么多年的积蓄都没丢,她现在心里有底气多了。

原本的金瑞鑫因为被某些理财顾问和战争囤货的网文洗脑,每个月都会在预留了生活费、保险和进货钱后,把其他的钱全都买成黄金白银等贵金属。

主要是以黄金为主,白银都是用来凑零头用的。这些东西全都被她放在她二楼小窝衣帽间的一个大行李箱里。

除了金豆子,其他像什么银豆子、金瓜子、银瓜子、金花生、金元宝、银元宝和不同规格的金条、银条都有,这些都是她之前积攒的资本。

把金豆子放回去,又想着地下室的桶装水和茶叶,毫无意外的又出现了。

确认了自己的积蓄和存货可以随时拿取后,金瑞鑫现在没有那么彷徨了。

她觉得不管什么年代,只要有钱就可以安身立命。

接下来只要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朝代,有什么样的政策就好了。

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但是原主是商贾出身,没受过高氏和孙氏那样正统的世家教育,苗思煕在世的时候只说苗家会有这样的下场是天道轮回,多了的也没有特别解释过。

原主怕自己问了,会让苗思煕伤心,也就从来没问过,所以她并不特别清楚苗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什么人。

金瑞鑫现在虽然有钱,可以独立出去生活了,但要是不弄清楚原主的公公和大伯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夺爵处斩的,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担心自己出去生活可能也不安全,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苗家的儿媳妇呢。

说来也奇怪,按照之前观念里的正常理念,家里顶门立户的男人如果被夺爵处斩,家眷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要么是满门抄斩,要么是充军发配,或者男为奴、女为妓。

苗家竟然只是没收财产、让家眷遣返原籍,没有发配充军也是奇迹了。

不过金瑞鑫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疑惑。

因为主窑那边很快就不哭了,但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却哭了起来。

不久前才喝过小米汤,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饿了。金瑞鑫摸了一下孩子的身上,不烫,体温适中,那应该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孩子拉了或尿了。

金瑞鑫解开孩子的包被,一看,果然是孩子尿了。

她把湿了的尿布拿出来,想给孩子换新的时,才猛然想起来,带过来的东西里除了一些衣物外,好像没有尿布呀。

金瑞鑫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孩子,自己二楼的小窝里也不可能会有尿布或者尿不湿这种东西,她来例假时用的安全裤倒是有,但是这孩子用着肯定大。

好在湿了的尿布拿出来后,孩子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不哭了,还慢慢的睡了过去。

金瑞鑫想出去找点儿温水,给孩子清洗一下,顺便把这块尿布给洗了。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孙氏拿着一摞尿布过来了。

果然是牲畜窑,窑洞的门都跟其他的窑洞的门不一样,其他窑洞的门窗很严实。但这牲畜窑的门只有正常门的三分之一,应该是原来为了喂牲畜方便而特意这么设计的。

上面是他们过来后,因为没有牲畜,担心风吹日晒的不好打理,才用临时的门板接起来,补上了上面的那一部分。

金瑞鑫现在才发现,这个窑洞不用开门就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也不知道从外面是不是也一样能看到屋里的一切,

孙氏推门进来,说:“这几天孩子都在我那里,为了方便照顾,我就都拿到我那边去了,现在给你送过来。”

孙氏放下那一摞尿布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竟然还把湿了的尿布也给拿走了。

金瑞鑫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去给孩子清洗,可孙氏说:“我也不想洗,可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现在娘的面前,要不然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了。”

孙氏离开后,金瑞鑫觉得高氏肯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要不然刚才孙氏也不会那么跟她说话了。

看来还是要尽快弄清楚这里的情况,早点摆脱这里,才能自由的生活。

本来金瑞鑫以为自己今天一天不是晕倒中,就是在睡觉,晚上说什么都不会那么早睡着了。

可没想到,给孩子换好尿布没多久,她也在孩子身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时而看到原主的生活,又时而看到自己原来在现代的包租婆生活。时而古代,时而现代,反反复复的,特别乱。

等到所有的混乱过去了,一个容貌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和一个品貌非凡的翩翩少年携手而来。

两人一起对她行了大礼,请求她帮忙带大他们的女儿,这份恩情此生不以为报,来世必定结草衔环。

金瑞鑫觉得这两口子说的都是胡扯,他们这辈子都过完了,下辈子投胎转世了,怎么还可能还会有记忆呢?

再说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里,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虽然她已经决定要把原主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育,但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再度触发什么机缘,就又回到了现代去了呢。

那到时候这个孩子岂不是又是无依无靠的了。既然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已经不在人世,现在来到自己梦里,还有求于自己,那让他们帮忙查清楚自己的这些疑惑应该也不为过吧。

得知金瑞鑫的疑惑和担忧后,苗思熙和金氏夫妻俩面色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金氏出面,跟金瑞鑫解释了她之所以会穿越过来的原因。

金氏说:“我跟夫君有七世情缘,但除最后一世外,我们每一世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相守到老。

早逝就是我们这一世的宿命,我们认命,但稚子无辜,我实在是不忍心,就求了姜嫄娘娘和三太白爷。

他们说你我二人有缘,所以才找了你来帮我的忙。

毕竟你在你所处的那个时代也已经活不成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会突然回到以前生活的地方。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金瑞鑫问:“你们找我来帮忙,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把我弄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求人,而是强迫,是绑架。”

金氏有些愧疚,看向苗思熙。苗思熙松开了握着妻子的手,拱手向金瑞鑫施礼作揖。

然后说:“我们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所以为了补偿你。我们用我们夫妻二人过去所有的福报为你跟两位仙家求得了两个恩典。

一个是为了保障你在这里的生活,你原本的家可以一直跟着你,只要你有需要可以随时取用里面的所有物品,并且除了活物外,外面的物品你也可以带进去。

另一个是里面的物品一个月会重置一次,全都是按照你离开按个时代的数目来重置,我们知道你原来就存了不少金银,这样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能很好的保障你和我们女儿的生活了。”

金瑞鑫问:“我睡着前试过了,根本就进不去。”

金氏说:“那个时候你进不去,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过来找你。只要你答应以后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你就可以进去了。”

金瑞鑫问:“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

金氏问:“你答应我们的要求了?”

金瑞鑫说:“买东西还要看看货才行,总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一下我答应了,结果你们走了,我却进去不了,那我该再怎么找你们呀?”

仗着这对夫妻有求于自己,金瑞鑫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金氏看向自己丈夫,苗思熙说:“你可以试试,不止你的身体可以进去,你的意识也可以进去。”

苗思熙的话刚说完,金瑞鑫的意识就已经进了空间。

她现在也只能是意识进空间,毕竟她本来的身体在外人看来还是在睡梦中的。

金瑞鑫的意识进入空间后,看着自己的小店、小窝和小仓库,刚开始还挺兴奋,可这兴奋维持的时间不长,随即就又离开了空间。

金瑞鑫问:“怎么只有我的茶叶店呢?虽然平时只有茶叶店是我自用的,但这一排的商铺都是我的。

当初就是因为续租的时候,房租问题没谈拢,那些租客才用檀木茶盘把我给打到这里来了,他们不续租了,那些商铺不也是我的资产吗?”

苗思熙说:“商铺是小姐您的资产,可里面的物品不是呀。那这些东西给您和不给您也没什么区别。”

金瑞鑫说:“那他们把我给砸死了,什么都不用赔偿吗?里面的东西当做补偿给我的,这样过分吗?

还有,什么每个月重置,这是什么破规矩。我刚才进去了才想明白,每个月都重置是可以一直保持里面的东西常有常新,可我从外面放进去的东西,是不是就都没有了?

你们如果地下有知,能不能看看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家的牲畜窑,养畜生用的地方。

你那个对外温柔对内恶毒的娘把我和你们女儿赶到了牲畜窑来住了,还有要不是你们那个嫂子还想让我给她当牛做马,这个时候,说不定你们已经带着我这个电灯泡和闺女一家团聚了。

但凡有点儿好东西要放在那个一眼看到底的牲畜窑里,还不都被你那个表里不一的娘亲给搜刮走了呀?

你们想想,那个每个月重置的规则合适吗?

你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把我名下的整栋商铺都给我,里面的东西都当成补偿给我。

给我留一个地下室当仓库,里面的东西不重置,这样可以吗?”

金氏和苗思熙听了金瑞鑫的话后沉默不语,久久都没有说话。

金瑞鑫说:“我要商铺里的东西,也不止是为了我自己。你们想想,你们女儿还小,我也喂不了她,总喝米汤营养也跟不上。万一营养不良了要怎么办?

我出租的商铺里有个小超市,里面有奶粉,要是能给你们女儿喝上奶粉的话,她这两三年里的口粮就都不用担心了。

还有,孩子年纪小,有个小病小痛的是避免不了的,我出租的商铺里有个小药店,里面有很多儿童用药,要是……”

“夫君,咱们再去求求姜嫄娘娘和三太白爷吧。”金瑞鑫的话还没说完,金氏就跟苗思熙说道,她也觉得如果以后女儿生病了,高氏不会同意给女儿请大夫的。

为了女儿可以平安长大,她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求一求帮助过他们的两位仙人。


苗思熙本来觉得金瑞鑫有些得寸进尺了,可看到妻子求他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于是对着妻子点头答应了。

苗思熙对金瑞鑫说:“在我们求得两位仙家同意你的要求之前,你还是只能取用物品,进不去你原来的家的。

我们夫妻还可以停留三天,三天后就要去投胎转世了,如果三天后我们没有过来,那你也就不要再强求其他的了,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来。

如果三天后我们来了,那就祝贺你,得偿所愿了。”

苗思熙说完就要和金氏离开金瑞鑫的梦,但在他们离开前,金瑞鑫又提了一个要求,这要求提得让苗思熙和金氏一头雾水,很是匪夷所思。

金瑞鑫还想要“水、“电”和“网”,水好说,可网这东西除了打鱼,也没其他用处了,用她自己储存的金豆子就可以买,怎么还特别要跟两位仙家要呢?

还有电,那就更是不可能了。雷公电母的宝贝是那么容易就给她的吗?

苗思熙是不准备跟仙家开这个口的,可金氏却听到了金瑞鑫说她要这两样东西的理由。

金瑞鑫说自己有很多不懂的东西,需要上网查了。

有网才能确定多大的孩子应该添加什么辅食,还有什么药是针对什么症状使用的,这样孩子才能更安全、更平安的长大。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听到对孩子好,金氏就想到了跟两位仙人开口,反正虱子多了不咬,所有的要求就一起说了,同不同意的全看两位仙人的意见了。

苗思熙是个老婆奴,就算自己再不愿意,为了爱妻,他也跟两位仙家开口求情了。

金氏去求了姜嫄娘娘,苗思熙去找了三太白爷。

姜嫄娘娘本就是保子孙的神仙,听金氏说这些要求是为了更好的带大金氏的女儿,她也只说了要考虑一下,并没有因为这些要求出格而斥责金氏。

金氏的女儿往后还有更加有助于天下苍生的机遇,所以为了保护她平安长大,姜嫄娘娘最终还是答应了把金瑞鑫的整栋商铺都按照当初事情发生时的状态给她。

在金氏要离开姜嫄娘娘庙的时候,姜嫄娘娘还给了金氏两个平安符,让金氏交给金瑞鑫和苗靖琦。

苗靖琦是姜嫄娘娘给孩子取的名字,这是她对孩子美好的祝愿。

琦字数就有不凡、美好、美玉的意思,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夫宠子敬,终身圆满。

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看三太白爷是不是能答应了。

苗思熙的第一世跟三太白爷是把兄弟,现在跟三太白爷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不像是金氏对姜嫄娘娘那么恭敬了。

他早就想好了,只要姜嫄娘娘答应了金氏的请求,三太白爷这边就算是耍无赖,他也要赖到三太白爷同意,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金氏失望。

三太白爷虽然脾气不好,但对这个曾经的把兄弟转世也是很无奈。他提出的那些要求按规矩是不可以的,可为了自己侄女的未来,他也只能同意了。

三太白爷不光是同意了金瑞鑫提出的无理要求,为了保护自己侄女可以平安长大,他还答应苗思熙,只要自己有时间就会去探望一下她们俩人的生活。

一个是为了确认苗思熙的女儿可以平安长大,一个是为了确保那个叫金瑞熙的女人不会用他们赠与的这些东西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不是他们神仙不能过多干预凡人的生活,他才不想给那个叫金瑞鑫的女人太多的优待呢。

等自己的把兄弟和弟妹结束了七世轮回回来的时候,他可要让这夫妻俩好好的谢谢自己,这忙也不能白帮了。

不管以后苗思熙和金氏要怎么酬谢姜嫄娘娘和三太白爷,这些都不关金瑞熙的事情,她只知道,三天后苗思熙和金氏夫妻再度出现在了她的梦里,自己的要求都被答应了。

她也郑重的答应了苗家夫妻将他们的女儿视若己出,抚养成人的请求。

孩子的名字由金氏转达,最后定下了叫苗靖琦,小名叫苗苗。

这小名是金瑞鑫取的,她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幼儿园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叫苗苗老师,一个叫达达叔叔。

她长大后就想,以后有了孩子,女儿小名就叫苗苗,儿子小名就叫达达。

正好苗思熙姓苗,他和金氏对女儿的小名叫苗苗也很满意。

夫妻俩看到金瑞鑫是真的很喜欢苗苗,他们最后的时间也到了,只能携手离去,给她们留下最美好的祝福了。

至于具体商铺里哪个部分是会定期重置的,哪个部分是不会重置的,还有哪里是有“电”的,哪里是可以上“网”的。

以及现在的时代情况和苗家之所以会从京城流落到延绥的原因,还有金氏娘家的情况,都因为苗思熙和金氏夫妻时间有限,来不及当面跟金瑞鑫细说。

他们夫妻只能把这些情况都写在了纸上,金氏还给金瑞鑫和女儿留了从姜嫄娘娘那里求来的护身符,希望她们两人以后可以平平安安,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并把信和护身符都放在了金瑞鑫茶叶店里刺猬紫檀茶桌的上面。

金瑞鑫也再次跟两人保证,自己一定会把他们的女儿视如己出,好好抚养长大后,目送两人携手离去后,她就开始逛起了自己的这些商铺。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这些商铺都是自己名下的,但因为都租出去了,她也一直没有表明过自己就是房主,所以除了一般去超市和药店买东西外,其他店铺,她还真是很少进去。

现在包括里面的物品都全部属于自己了,她可一定要好好逛逛。

这整栋商铺是金瑞鑫在父母意外去世后,用他们的保险金和卖掉原本家里大平层的钱买的,当初买的时候花了一千五百多万。

之所以会这样做,只是不希望那些像吸血鬼一样的亲戚为了钱而以各种理由对自己纠缠不休。

尤其是舅舅一家,打着关心的名义,就差把她给卖了了。幸好,她发现的早,提前有了防备,不然,她可能被骗得连渣都不剩了。

原本这栋商铺是在一个滨海小城的经济开发区,周边还有大学城,客流量比较大,所以每年的收益都很可观。

这栋沿街商铺是地上两层地下一层的,一共九套,面积有大有小,金瑞鑫留了最小的那一套给自己用,其他的全都租了出去。

第一套是利用率最高的一套,平时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用,上下面积加起来有二百来个平方,分别租给了四户做餐饮。

白天三家共同使用,一楼的铺面一分为二,左边卖豆浆油条,门上贴着他们自己的收款二维码。

右边卖肉夹馍和各类粥品,门上也贴着他们的收款二维码,里面都有矮桌和马扎来供客人在店里吃饭使用。

楼上是卖各种面点小吃的,有包子、面条、馄饨、烧饼、豆腐脑等,可以去楼上吃,也可以坐楼下,他们从楼上送下来。收款二维码贴在了上楼梯的楼梯口那里。

金瑞鑫的早餐一般都是从这里买了回去吃。

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下面统一都被规划成了洗手间。

白天这三家都是从凌晨四点左右就带着自己备好的材料过来收拾,基本上五点半左右就开始营业,一直到下午三点,他们才离开。

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三四点这里全部都由烧烤店来使用。

烧烤店不仅是上下两层都能用起来,就连店铺外面的空地也都摆上了桌椅。

只要烧烤店的人一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用自己的收款二维码盖住白天那三家的二维码,收工的时候再把自己的摘走。

地下室的面积跟上面的面积是相同的。

白天存放烧烤店的物品,晚上则是放另外三家的器具,大家都会在自己收摊的时候按照自己的位置存放物品,并用油布盖好。

金瑞鑫被砸倒的时候是白天,所以金瑞鑫看到的画面就是左边有个长条的专门炸油条的油锅,里面还有正在炸着的油条、麻花、炸糕和南瓜饼之类的。

旁边是已经炸好的食物和一桶豆浆、一桶豆腐脑、一盆卤子及各种调味料、小咸菜、一次性餐具和塑料袋等。

右边比较简单,就是一张长桌和一个烤炉,炉子里有几个已经烤好的饼,长桌上有一个插着菜刀的案板和用保鲜膜包裹好的面团。

还有四个电饭煲,里面分别是卤好的肉、蛋,八宝粥、小米粥和椰奶燕麦。

案板旁边还放着一盆洗好的青辣椒,以及两个已经装袋的肉夹馍。

楼上就跟以前一样,除了面条、水饺和馄饨外,其他所有的早餐都摆在橱窗里,后厨那里的水也在煮着。

因为金瑞鑫以前经常过来买饭,所以她对一二层都不怎么感兴趣,地下室自从租出去后,她就再也没过来过。

于是大概看了一下一二层的情况,她就径直往地下室走去了。

地下室里除了有烧烤店用的各种器具外,还有一些木炭、引火条,另外还有一个大冰柜,左边放着各种穿好的串,右边放着还没串的食材。

有了这些东西,食物方面她也不担心了。

第二套和第三套商铺的面积一样,都比第一套的面积大三倍,两层楼加起来的面积能有个六百平米了。

第二套租给了一家连锁超市,第三套租给了一家连锁药店。

平时金瑞鑫经常光顾这两家,所以对里面的布置陈设都很清楚,就是一般的超市和药店。

除此之外超市还兼着快递驿站的职责,门口还摆了几个货架,用于存放附近居民的快递。

金瑞鑫看架子上几乎都是满的,可能因为这些快递的主人跟她没有什么债务关系,所以不管快递箱子是大还是小,她拆开之后,里面都是空的。

不过这些快递盒子和里面的塑料泡沫也都是可以二次利用的。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离开这里,带着孩子单独出去生活的话,这些东西都可以拿出来挡一下这个牲畜窑里漏风的地方。

药店门口也摆着一个货架,上面全是卫生纸、洗衣液、油盐酱醋之类的,用来搞促销活动使用的。

这些都是常用的,单独摆放出来倒是也方便了她进超市和药店去找这些东西。

金瑞鑫先从超市里拿了个袋子,找了婴儿奶粉和奶瓶、纸尿裤放进去,又去药店里找了几种小儿常备药放进去,然后才分别去了这两家的地下室。

这两家都是把地下室当仓库来使用的,这些物品让金瑞鑫是彻底不担心生活方面的问题了。

同样把地下室当仓库使用的,还有金瑞鑫。第四套就是她留给自己的那一套。

这一套的面积最小,两层加起来的面积还没有一百平米。

金瑞鑫在一楼开了一间小小的茶叶店,除了卖茶叶外,还附带推销一些高品质的水。

什么巴马水、富硒水、山泉水和泡茶水,每一种都应有尽有,全都堆在一楼就太乱了。

所以金瑞鑫在地下室安装了专门的恒温系统,也专门打上了架子 ,用来有序存放各种不同的水和茶叶。

二楼就被金瑞鑫布置成了温馨的两居室,大一点的是卧室,里面除了床还有一个小小的步入式衣帽间,衣帽间里最重要的就是两个行李箱了。

一个黄色的三十寸的行李箱,里面存放的是她这些年积累的同形状、不同重量的金银贵金属。

另一个玫瑰金色的二十寸的行李箱,里面存放的是所有商铺的房契,这些现在跟废纸也差不多了。

然后就是一个小桌子,既是梳妆台,又是书桌,桌面上摆着一个平板电脑和她原来日常用的护肤品,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东西了。

小一点的是画室,她原本大学的专业就是国画,所以独自生活后,画画就成了她唯一的消遣和乐趣,房间虽然小,但里面的各种画具都很齐全。

从二楼上下来,她就看到了刺猬紫檀茶桌上放着的厚厚的信封。

她打开信封,首先就看到了里面的护身符,她本来准备拿着信边走边看,向外走的时候,没注意,还差点撞到柱子上去。

她当初之所以留下这一套,主要是这套面积小不说,中间还有两根大柱子,对别人来说不好利用,对她来说却无所谓。

没想到当初觉得无所谓的柱子,这如果不是在梦里的话,差点又把她给撞走了。

为了安全起见,金瑞鑫还是决定把所有商铺的布局陈设都看完,再好好的研究信里面的内容,所以她又把信放回到了茶桌上。

同时放在茶桌上的物品,还有她刚刚从超市里和药店里拿出来的东西。

准备先去看看后面那几套商铺的布局和里面的物品,再回来研究信里面的内容。

虽然现在所有店铺的里的物品都归她随意支配了,但她在这家店里生活、工作了很多年了,还是觉得这里特别有归属感。

所以就在还没把信看完的时候,就准备把这里当成她在空间的大本营了。

尤其她刚才已经试过了,茶桌可以烧水,那就是有电的,洗手间的水龙头也有水,以后使用起来也会很方便。

这个茶桌可以控制出水的温度,以后给孩子冲泡奶粉也方便。

第五套和第六套的面积一样大,都是上下两层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平米。

这两家都很聪明,把地下室也一起利用了起来。

第五套租给了一家西点烘焙,地下室一半用作仓库,一半用来当作水吧,用来制作各种咖啡、饮料、奶茶之类的。

一楼是蛋糕烘焙,包括各种点心、干果和各种高中低档甜品、冰淇淋,二楼则是牛排、披萨、意面等用餐区。

金瑞鑫被砸倒的时候,还不是很到中午的饭点,蛋糕点心、冰淇淋饮料什么的是挺全的。

就是牛排、披萨和意面之类的都还只是半成品,如果想吃的话,还需要自己再加工一下才可以。

第六套是租给了一家健身器材店,一楼卖各类户外用品和防身用品,二楼卖健身器材,地下室卖各类运动服装和用品。

金瑞鑫看到这里的时候,乐了,现在应该到处都是纯天然的景色,以后孩子大点儿了,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支上帐篷住几天,也算是亲近大自然了。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就是眼前里面的保温睡袋也是很实用的。她还好,天冷的时候可以进空间取暖,可是孩子不行,她进不来。

有了睡袋,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能踏实一点儿,不用担心孩子蹬被子,或者因为被子薄而冻着。

金瑞鑫从这里选了一条防潮垫和保温睡袋,放回自己的小茶叶店后,才又去看了后面的店铺。

第七套的面积也不大,应该跟金瑞鑫自己留下的那套差不多,就是中间没有柱子阻碍,所以使用面积要大一些。

这边租给了一家金银首饰店,一楼因为有收银台和首饰加工维修处,有限的柜台橱窗里摆放的都是一些价格相对亲民的首饰,以及一些定制的材料样品及设计图。

二楼是贵宾区,这里卖得都是相对比较贵重的首饰、手串和摆件,材质包含玉器、玛瑙、绿松石、各类金银和不同木制材料。

地下室则是被改造成了员工休闲室,分成三个空间,一个是监控室,里面有十一台用于监控不同角度的画面,不光这家店面的里里外外都能看到,就连这条街的前前后后都没有死角。

一个是影音室,可以躺在休闲沙发上观看影片或睡觉。还有一个是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套桌椅。

金瑞鑫看到这里的时候简直兴奋得不行,如果说前面那些可以让她和孩子衣食无忧的话,这里这些首饰摆件简直就是她的活银行呀。

虽然这里有的首饰纯度不如她自己收藏的那些,但古代受技术条件的限制,本来金银的提纯度就不够,说不定这家店里的饰品比现在的金银纯度还高呢。

就算不用来换东西,等孩子以后长大了出嫁,可以拿给她当嫁妆。听说古代女孩子的嫁妆都特别重要,有了这些,连十几年后嫁妆的问题都解决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这可能也是苗思熙和金氏真正答应把这些商铺给她的一个重要原因,主要就是为了他们女儿的未来打算。

最后还有两套,这第八套和第九套可以说是所有铺面里面面积最大的两套了,上下两层加起来能接近一千平米。

因为这两套面积大,所以都是分租出去的。

第八套的一楼租给了一家做家常菜的,二楼租给了一家老北京铜锅涮肉。

这两家的后厨都有一些常备菜品,冰箱、冰柜里也有不少半成品,只要加工一下就可以了。

最惊喜的是二楼的后厨,除了常备菜品外,还有不少铜锅和木炭,金瑞鑫印象里铜在古代好像也算是贵金属,价格也不低。

如果只用来取暖的话,这里和第一套里面用于烧烤的木炭存货,估计可以让她带着孩子用个四五年了。

第九套的一楼租给了一家精品店,里面的东西物美价廉,一般都是大学生们比较喜欢逛的地方。

以后她的情况明朗了,可以拿精品店里的东西去买,多少也是个收入。

二楼租给了一家美容院,里面有美容美发的各种器材、工具和用品,倒是方便了以后金瑞鑫洗澡、护肤和美容了。

这两套的地下室打通了,一起租给了一家古装特色摄影。这里是自从租出去之后,金瑞鑫一次都没有过来看过的地方。

两间地下室被打通后,看着面积特别大,这里被规划成了几个不同的分区,有前台、等待区、选片区、化妆区、服装区、更衣室、器材室、制作区、休息室、卫生间和拍摄区。

其中拍摄区的面积最大,里面按不同的朝代、国家、年代和小说、影视剧的景点布景来安排了不同的场景来提供给顾客选择拍摄。

每个场景之间都用了黑色的遮光帘子来间隔开,这样不影响不同场景的拍摄效果。

这些场景对金瑞鑫来说没什么用处,倒是服装区里面有几件衣服,她感觉还可以拿出来穿一下。


所有的商铺都看完了,金瑞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茶叶店。

她坐在刺猬紫檀茶桌前喝了一杯茶,然后就拿起了苗思熙和金氏夫妻给她留下的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信上说,这九套商铺全部都有“电”,里面所有与食品饮品药品相关的地方都是有水的。

食品饮品药品每天都会重置一次,保证这些吃的、喝的都是新鲜的。

所谓的“重置”就是用过的会补齐,没用过的会及时更新,保证不会变质,但也只针对食品饮品和药品。

除了食品饮品药品之外,其他的物品都不会再重置,用完就是用完了,用坏就是用坏了,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这些物品不能重置的地方,都可以给金瑞鑫当做仓库使用。她从外面存放进来的东西,也不会因为物品重置而消失。

而且她从外面收进来的东西,就算是食品饮品和药品也不能重置,最多可以保持这些东西放进来时的状态,再多了就做不到了。

金瑞鑫也不贪心,可以让入口的东西不变质,已经很不错,其他的事情也是不能要求太多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除了几个餐饮相关的店铺里面的冰箱、冰柜和食品、药品、饮品存货可以重置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能成为她的仓库。

为了以后自己使用起来方便,她把所有餐饮相关店铺里面的冰箱、冰柜和食品、饮品存货都集中到了第五套用来做西点烘焙的商铺里面,药店保持不变。

这样自己的小茶叶店是大本营,前医药后饮食,方便省事儿。其他与饮食无关的物品就维持原样,全都当作仓库来使用就好。

再就是全部的商铺里面只有两间是有“网”的,除了金瑞鑫自己的小店里面所有的水、“电”、“网”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外,还有跟她小店面积差不多大的金店也是可以同时拥有水、“电”、“网”的地方。

除此之外,金瑞鑫小茶叶店里刺猬紫檀茶桌旁边的垃圾桶,是整个商铺空间里面唯一一个垃圾处理装置,不管是什么物品,只要放进去了,二十四小时后就会小时。

为了避免不小心把有用的物品误触掉落其中而发觉不了,金瑞鑫特意把之前嫌麻烦一直翻起来没盖上的盖子给盖严实了。

另外还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金店地下室是个特殊的存在,经过三太白爷的改造后,基本上可以算是金瑞鑫和苗靖琦的安全屋了。

金店地下室分为监控室、影音室和休息室,每个区域都被三太白爷赋予了新的功能。

监控室的功能不变,不同的是,这十一台监控设备的显像不再需要外部的摄像头,其监控范围可以根据金瑞鑫的需要而任意改变。

十一台设备各有分工,有四台设备可以随时帮金瑞鑫监控她进空间地方的外部环境。

还有六台设备可以帮金瑞鑫监控她见到过的人,就算相隔万里,只要她想,也都可以查看跟她同步的实施动态。

甚至还有一台设备能查看到她认识这个人之前的一些情况,基本上杜绝了居心叵测的人的接触。

影音室里面原来的投影,也增加了新的功能,可以连接电脑把网上的一些视频投影到外面的世界里去。

金瑞鑫觉得这样用来吓唬人还是不错的,不过使用的时候还是要慎重,她可不想被其他人当成异类给抓走处理了,以后在使用这个功能的时候,一定要先提前实验一下。

这些福利都是三太白爷为了保证苗靖琦的安全而特意赋予的这些设备的新功能。

只要金瑞鑫平时保持警惕,一般人想害她们母女,还真没那么容易。

但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金瑞鑫毕竟只有一个人,孩子也还小,难免会出现顾此失彼、防不胜防的时候。

遇到危险的时候,金瑞鑫可以进空间,但孩子不行。那间小小的休息室,就是保证孩子安全的避难所了。也是金瑞鑫带孩子进来后,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由于这间休息室可以带孩子进来,所以这个房间里的布置都是有要求的,尽可能不要出现超出这个时代背景下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微波炉、饮水机、洗衣机、电视机、冰箱、电脑之类的,都是不允许出现的。

考虑到孩子还小,金瑞鑫如果带孩子进休息室,难免需要喂奶和更换尿布。所以允许孩子两岁前在休息室出现奶粉和纸尿裤之类的婴幼儿用品。

孩子两岁后,就不可以出现这些物品了。简单的说,就是孩子记事儿后,所有现代化的东西就都不能出现了。

孩子也只能待在这里,空间里的其他的地方都去不了。

信里关于空间的介绍到这里就没有了,后面就是苗思熙和金氏夫妻交代她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了。

那些内容金瑞鑫先不着急看,她想到了那间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单人床的休息室,觉得这里的陈设太简单了,还是需要重新规划一下里面的布局。再带着孩子进来试试。

金瑞鑫从第一套商铺的地下室里拿了一个小的烧烤炉和几块木炭,放在桌子下面,准备等以后用来烧水。

又从超市拿了几个藤编筐放在床尾的角落,里面放一些孩子经常用的物品。

随后又把刚才拿去茶叶店的奶粉、纸尿裤拿了过来,还从精品店里找了一些复古的装饰品把休息室布置成了一个简单温馨的小单间。

布置好之后,金瑞鑫看了看觉得十分满意后,才去外面抱着熟睡的孩子进来试试,果然一下子就来到了这个休息室。

她把孩子放回去后,自己再进来的时候,则是先到了她自己的小茶叶店,这点让她非常满意。

现在孩子还小,长时间放在休息室里也没关系,可能比放在外面还要更安全。但等孩子记事儿后就不行了,未免孩子以后说漏了嘴,她还得再编个瞎话。

就在金瑞鑫绞尽脑汁的构思着以后用什么说辞来告诉孩子这间休息室的来历时,她听到了外面孩子的哭声。

金瑞鑫赶忙回到窑洞里,未免吵醒高氏,再惹来一身麻烦,她直接带着孩子进了空间休息室。

先确认了尿布没问题后,就估摸着孩子应该是饿了,先冲泡了一点儿奶粉喂给孩子喝,拍完奶嗝后,又慢慢把孩子哄睡。

慢慢的把孩子放在休息室里的单人床上后,金瑞鑫在孩子的四周都挡上了东西,她就去自己的茶叶店拿信,准备在休息室里边陪孩子,边把信看完。


这信封里的信很厚,说商铺空间的内容并不是特别多,金氏的情况也基本是一笔带过,大部分的篇幅都是苗家过去的情况。

苗思熙为了让金瑞鑫更好的了解她现在所处的境遇,完整的把现在的时代背景和他自己所知道的苗家过往的恩怨情仇都写了出来。

金瑞鑫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是一个叫大铭王朝的时代,跟她原来学过的历史是不一样的。

苗家是从苗思熙祖父苗参那一代开始发迹的,原本要饭出身的苗参,因为从龙有功,被封为宁安侯,世袭罔替。

苗参的原配王氏因早年颠沛流离,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撒手人寰了,留下了长子苗伯瀚和长女苗春沁。

苗伯瀚就是高氏的丈夫,苗思熙的父亲。

王氏去世前,担心苗参续娶高门大户的女儿,会影响自己孩子的地位和前途,就在临终前自己为苗参选好了继室和妾氏。

妾氏两名,良家女张氏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刘氏。

继室则是当时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妹夏氏。

王氏还活着的时候,两名妾氏就进了门,并各生下一子,张氏生了庶子苗仲海,刘氏也生了庶子苗叔澎。

等王氏去世,又过了两年多,夏氏才进门,这个时候苗伯瀚的婚事早已定下,就等选个良辰吉日好拜堂成亲,苗春沁也为了可以成为太子妃而做着自己的努力。

苗参实在是不擅长庶务,王氏去世后,家里有些捉襟见肘,为了让两个孩子的婚事可以体面好看,所以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娶了夏氏进门。

为的就是想用夏氏那丰厚的嫁妆,来给苗伯瀚和苗春沁撑门面。

夏氏刚进门的时候,还想着以心换心,因着跟苗春沁年龄相仿,相处起来也颇为投机,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嫁妆就被分走了大部分去贴补了苗伯瀚的聘礼和苗春沁的嫁妆。

夏氏的兄嫂得知后,提醒过她好几次,可她每次都不以为意,认为自己就是在父母不在后,由兄长做主出嫁的。

她跟宁安侯年龄相差太大,如果宁安侯不在了,自己要是没有孩子的话,少不得要依靠苗伯瀚和苗春沁的扶持来生活。

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孩子,那更是少不得长兄和长姐的照顾了。

所以不管自己的兄嫂怎么提醒她,她都不为所动。

最后夏氏的嫂子给她出主意,如果实在要贴嫁妆给侯府。

那就把嫁妆分成四份,一份给世子苗伯瀚用,一份给大小姐苗春沁用,剩下的两份夏氏自己留着,一份给她未来的孩子,另一份自己傍身。

但兄嫂的良言逆耳,终究还是抵不过宁安侯父女三人的哄骗。

直到夏氏产下双生子,儿子苗季泽和女儿苗夏汐后,才开始逐渐明白了自己兄嫂之前劝谏自己的苦心,但已经为时已晚。

自己的嫁妆不是被宁安侯拿去为孩子们铺路,就是被世子苗伯瀚送去了王府做聘礼,更多的则是被她私下补贴给了苗春沁做嫁妆,早已不剩什么了。

夏氏大梦初醒,苗春沁已经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做侧妃,苗伯瀚也已经要迎娶当今圣上的亲侄女高氏了。

夏氏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也没有办法可以再把东西给要回来了。

尤其是她给苗春沁的那些东西,苗春沁自己手里都没有了,全都被她送出去笼络人心了。

尤其是当初她为了把原来的太子妃人选拉下来,让宁安侯和他的幕僚上蹿下跳的折腾了一番,虽然没能改变结果,但东西却送出去了不少。

眼见太子妃的人选改变不了,她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做太子侧妃,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徐徐图之。

平时只要一回娘家就亲热的拉着夏氏“母亲,母亲”的叫着的苗春沁今天说太子需要打点关系,明天说太子需要孝敬皇上。

每次回娘家就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拿走夏氏手里的嫁妆,铺面、首饰、银票只要是能从夏氏那里找得到的,她都能给拿走。

得知夏氏手里没有东西了之后,就很少再回娘家了。

夏氏知道自己信错了人,对宁安侯苗参和苗家所有的人都深恶痛绝,跟苗参大吵了一架后,就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

直到苗伯瀚要结婚的时候,才在宁安侯的劝解下,回来操办苗伯瀚的婚事。

可夏氏心里终究是意难平、气难消,婚礼的规格也是能省就省,能减就减,就连新娘子认亲时给的见面礼都只有一串佛珠手串。

明面上夏氏是婆婆,新娘子对待夏氏很是恭顺,但实际心里早就因为夏氏的慢待而记恨上了她。

这个新娘子就是金瑞鑫现在的婆婆高氏,从进门后,不管夏氏做什么她都站在恭顺的服侍在一边,时间久了。

大家都说夏氏这个继室拿架子,欺负新媳妇。而对高氏则都是交口称赞。

高氏的父亲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虽然没立过什么功劳,但是却有个好出身。当今圣上立国后,高氏的父亲就成了王爷,高氏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郡主。

本来想去高氏的人特别多,但都因为高氏的母亲过于跋扈,担心女儿肖母而不敢提亲。高氏出嫁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了,放在古代是绝对的大龄剩女。

大家都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郡主竟然是个好脾气,对待商贾出身的继室婆婆竟然能放得下架子。

一时间还有不少人后悔,早知道高氏与其母亲性格不同,那她们应该早早的为自家儿子求娶。

直到高氏怀孕,才不在夏氏身边伺候了。

到了苗季泽七岁那年,夏氏到处都找不到好先生来给自己儿子开蒙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那些公爵、侯爵、伯爵夫人面前的形象是多么的糟糕。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被高氏这个世子妃给笼络了过去,不管是家里家外,好像全都是以世子妃马首是瞻。

自从有了孩子后,她的关注度全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什么社交、宴会、走访都不去了,平时没有维护好的关系,到了用的时候,自然也是找不到人帮忙的。

自己的嫁妆全贴补给了外人,自己的兄嫂也因为自己名声差的原因,在京城的生意处处受限,早就离开了京城去外地发展。

宁安侯呢?根本指望不上。自从高氏进门后,宁安侯就把侯府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世子处理,自己则天天跟一些不入流的戏子混在一起,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为了儿子的未来,她只能联系外地的兄嫂,希望他们可以帮自己的忙。

夏氏的哥哥虽然对夏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兄妹自幼感情好,还是为了妹妹和外甥的未来,及时从外地赶来了京城。

苗季泽才跟着舅舅去外地开蒙求学后不久。苗家就遭遇到了发迹之后的第一次危机。


苗家这次的危机来得猝不及防,不光是苗参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是京城里的其他被牵连的世家大族也是没有来得及反应。

上元节才过去没几天,太子因为私藏龙袍和私造兵器而获罪下狱,全府上下按照主仆尊卑分别关押在宗人府和刑部大牢。

太子谋逆,牵连甚广。一时间京城里都人人自危,生怕跟自己家里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其他人家都在想方设法的剥离跟太子的关系,但宁安侯府作为太子侧妃的娘家是没办法剥离的。

尤其是苗春沁年前才生下了太子的长子,这段时间,两家来往特别密切。就算现在想和苗春沁断绝关系,去跟皇上表忠心也是来不及了。

皇上拒绝见宁安侯府的任何人,并让五军都督府的人把宁安侯府的上上下下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宁安侯府上的人只能是战战兢兢,等待着皇上的调查结果和最后的宣判。

一个月后,事情以太子府上下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宁安侯府也迎来了皇上的圣旨。

圣旨上说:宁安侯身为废太子侧妃之父,未及时察觉废太子有谋逆之心,还数次以不同形式资助废太子侧妃,等同于支持废太子的谋逆行为。

虽经过彻查,宁安侯夫妻并不知内情,但大错已铸成。念及宁安侯过去的功劳,仅剥夺夫妻二人的爵位及诰命封号,家产充公,允许宁安侯携妻带子返回延绥老家,三日内离京,三代以内不得回京。

另外宁安侯世子苗伯瀚与其夫人高氏时刻保持警惕,及时发现废太子有谋逆之心,并大义灭亲。

为奖励其衷心,特赦世子一家不用离京,并由世子承袭宁安侯爵位及家产,正式册封高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没等宣旨的太监把圣旨读完,苗参就已经撑不住,背过气儿去了。

也不知道是苗参的气性太大,还是被儿子知情不报,私下处理伤了心,他这一倒下就再也没能起来。

由于苗参在世的时候已经被夺爵,不能再以宁安侯的身份葬入京郊的祭田。

再加上圣旨上要求除了苗伯瀚一家外,其余人都要在三日内离开京城,返回延绥老家。

这样一来苗家除了苗伯瀚之外的人都要一起扶灵回延绥,夏氏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高氏从赶侯府里赶出来了。

本来夏氏的丫鬟要跟着她一起走,却被高氏以圣旨上说原来宁安侯及夫人的所有家产都要归现在的宁安侯和夫人所有了。别说是丫鬟仆妇,就算是宁安侯府里的一根草都不能让夏氏带走。

可能因为高氏是自己的母亲,苗思熙在写这一段的时候,用词还是很含蓄的,并没有直接说高氏刻薄虚伪,而是以高氏谨遵圣旨来表达的。

还说高氏送夏氏和苗参的灵柩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还曾经当众哭着表示,就是拼个抗旨不遵,也不能就这么让夏氏他们这样凄凄惨惨的回去。

苗伯瀚也表示要跟夏氏及其他兄弟一起扶灵回延绥,安葬了苗参后,也要在延绥守孝三年再回京城。但被其岳父王爷劝阻了。

最后苗伯瀚夫妻听了王爷的意见,由王爷身边的护卫代替苗伯瀚夫妻送苗参的棺木回延绥。

这样一来,京城上上下下的人都夸奖苗伯瀚夫妻忠孝仁义。

金瑞鑫看到这里的时候,真是不得不感叹什么锅陪什么盖,这苗伯瀚和高氏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虚伪到了极致的夫妻。

果然,下面就说了夏氏一行人才走了一半的路途,就遇到了土匪劫道。夏氏就跟自己的女儿苗夏汐一起命丧黄泉了。

除此之外,刘氏也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了寻找刘氏,张氏带着苗仲海和苗叔澎也跟王爷的护卫走散了。

张氏一个人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实在是没办法再把苗参、夏氏和苗夏汐的遗体运去延绥了,只能就近在山里找了个地方,把这一家三口给埋葬了。

张氏一路省吃俭用,想尽办法才护着苗仲海和苗叔澎到了延绥。才到延绥不久,张氏就撑不住了,只留下苗仲海和苗叔澎相依为命。

王府的护卫干不过劫道的土匪,这战斗力也太废柴了。要说里面没有高氏的手笔,金瑞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但高氏自己不会主动承认,其他的证据估计也早就处理了,这些跟金瑞鑫也没什么关系,她就不纠结了,继续看后面的内容。

后面苗季泽的舅舅得知宁安侯府的事情后,就放下生意,带着苗季泽一路追了过来。

本想找寻妹妹和外甥女的,可没想到却只看到了已经沿街乞讨了一段时间的苗仲海和苗叔澎。

苗季泽三兄弟汇合后,在舅舅的资助下把常年无人住的地坑院给修缮好。

然后三兄弟各自一个领域,苗仲海读书、苗叔澎湃学习经商、苗季泽习武,三人都在为了以后为自己的母亲复仇而努力做着准备。

曾经夏氏的哥哥为了方便三兄弟祭拜家人,想给妹妹妹夫和外甥女迁坟,但被苗季泽三兄弟给阻止了。

每年都要长途跋涉去给他们扫墓的路上,兄弟三人都会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这份血海深仇。

苗思熙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情,则是在这次苗家出事后,他要带家人离开京城前,跟苗季泽见面时,听苗季泽说的。

一年前苗伯瀚和苗思杰之所以会被夺爵处斩,完全是恰好救驾有功的苗季泽和两个哥哥苗仲海、苗叔澎联合起来报复苗伯瀚夫妻的结果。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开国皇帝了,尤其讨厌高氏父亲经常说起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女婿,他根本就没有登基的机会。

苗季泽报复高氏,正好合了皇上的意,压根儿就不用怎么商量,苗伯瀚一家就没有翻身之地了。

如果苗思杰平时的为人处世不是那么跟高氏如出一辙的话,说不定苗季泽他们也会看在同根所出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当初苗思熙带家人离开京城的时候,苗季泽曾经单独找过他,两人彻夜长谈了一夜后,苗季泽才同意让他们离开。

因为有了苗季泽自己的前车之鉴,他也担心苗思杰的两个儿子和苗思熙的后人会给自己的孩子带来隐患。

毕竟高氏就是因为没有赶尽杀绝,才让苗季泽和另外两个哥哥有了联手反扑的机会。

但跟苗思熙谈过后,他选择了相信这个只比自己小五岁,言谈之间并不认同高氏作为的侄子。

苗思熙为自己的两个侄子担保,只要有他在,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两个侄子走上哥哥苗思杰的路,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让他们回京城。

皇上也要标榜一下自己的仁爱之心,高氏他们才能有了这一线生机。

可苗思熙没想到自己才到延绥一年就命丧黄泉了,他希望金瑞鑫在保证他女儿安全的情况下,可以提点大嫂和侄子几句,千万别被高氏牵着鼻子走了。

金瑞鑫看到这里,总感觉信里的好多名字,她很熟悉,可就想不起来了在哪里看到或听到过了。

她觉得很大可能是原主金氏曾经的记忆作祟,所以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继续看信。

下面是金氏写给她的,主要说了她了解的大嫂孙氏和金氏自己娘家的情况。

孙氏的祖父是礼部尚书,没什么实权,但却是诗书世家。

孙氏的父亲是詹事府的少詹事,是正四品的皇宫辅臣。

当初苗家出事后,孙氏父亲是最先跟苗家断绝关系的人。

丈夫不在了,又没有了娘家的支撑,一直高高在上的孙氏,大哭了一场后,为人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当时金氏还跟苗思熙感慨过,都说商人重利,读书人明理。可这重利的在他们离开京城前,还特意送了盘缠,明理的却早早断了关系。

也真是说不清楚到底是重利好,还是明理好了。

金氏出生在商贾之家。家里女孩子排行第七,从小家里人就叫她七娘,也没什么正式的名字。

因为古人大多是用“待字闺中”来形容未出嫁的姑娘,《礼记·曲礼》上也说:“女子十五笄而字。”

父母就打算等她成婚后,再让她的丈夫给她取名字。

可没想到自己入了苗家门还不到一个月,苗家就变了天。

公公的爵位被夺并收押,上面感念苗家族亲有功于社稷,除了扣押公公和大伯哥,并没收全部家产外,其余的人全部都被要求限期回延绥。

这一家老老小小都没受过什么苦,都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家产被没收了,仆人丫鬟也都没有了,婆婆还要摆诰命夫人的谱。

本来从京城到延绥三十天左右的行程,硬是被他们这一群人走了接近三个月才到。

幸好他们只是被遣返,并不是被流放,要不然这一家老老小小都未必能全须全尾的到达延绥老宅。

本以为到了延绥,生活安定下来,日子就好过了。可没想到高氏和孙氏都说出来得匆忙,没带什么银子,全都指望着苗思熙和金氏出日常花销。

就算后来金氏发现自己怀孕了,家里的大部分活也是金氏在做。

倒不是孙氏拿架子不愿意帮忙,而是每次孙氏要帮忙的时候,高氏就会安排她去做其他的事情。

后来金家给的钱用得差不多了,也因为最疼爱金氏的祖母和母亲去世,不再给予金氏支援,苗家的日子才慢慢的变差了。

高氏依然要求吃最好的,用最好的,金氏没办法就把自己的衣服、首饰都给典当了。

每次苗思熙去当东西,都会让当铺老板写两张当票,一张实际金额的,方便当铺入账,另一张金额少的,这个当铺不签字不盖章,他拿着应付高氏用。

留出来的钱他都让金氏缝在了最旧的那件棉袄里,高氏嫌这件棉袄上不得台面,肯定连碰都不会碰。

这样他们夫妻手里也能有点儿私房钱养孩子。

金瑞鑫看信看到这里,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前面看到的那些名字眼熟了。

这些人都是她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人物,苗季泽和他的妻子是小说的男女主角,高氏是里面最不知悔改的恶毒反派。

就算丈夫和儿子都没了,她也没从中吸取教训,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用自己偷偷留下来银票,暗地里养了一批人,想要找机会反扑。

可人家苗季泽也不是因为苗思熙的一个保证,就真的就对她放心了,尤其是知道苗思熙死了之后,苗季泽还加派了在暗中盯着她的人手。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要不是后来皇上想用高氏当鱼饵,试试看自己身边还有没有异心人,苗季泽可能都不会给高氏再度回京城的机会。

苗思熙去世不到一年,当今圣上因喜得皇子而大赦天下,高氏由此得到了回京城的机会。

回了京城的高氏并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依然上窜下跳的攀关系、走路子,甚至妄图帮自己的弟弟谋权篡位。

但她弟弟比姐姐脑子清楚,可能短暂的动心过,但很快就认清了现实,直接就把高氏撺掇他谋反的罪证交给了当今皇上。

皇上要以谋反来捉拿高氏,可高氏却在逃跑的时候被马蹄践踏而领了盒饭,凄惨下线了。

连带着陪她回京城的孙氏及其儿子们,都因为被她牵连而被发配边疆充军。

还没等到圣上再次大赦天下,孙氏和她的两个儿子就撑不下去,累死了。

至于金氏和她的女儿,小说里提了一句,说是苗思熙去世不到半年,金氏就因为过于思念亡夫,在中秋节的那天晚上,带着身体孱弱的小女儿在苗思熙的墓前服毒自尽了。

高氏嫌弃她们母女晦气,根本就不愿意就安葬她们母女的遗体,最后还是苗季泽派来盯着高氏的人把金氏母女跟苗思熙给合葬在了一起。

小说里面,也说过高氏这样处理金氏尸体的原因是为了什么风水布局。苗季泽的人破坏了天葬,让金氏母女入土为安就改变了布局。

高氏后来失败的时候,还埋怨过金氏,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是废物,破了风水局后,金氏连唯一的价值都没有了。

高氏之所以对两个儿媳的态度差别这么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儿媳是自己选的,小儿媳却是儿子自己选的。

如果不是小儿子非要娶她,金家也承诺聘礼全返、嫁妆加倍,苗伯瀚当时又需要疏通关系,急需钱财。

并在酒醉后把这事儿嚷嚷得人尽皆知,她才不会低头给儿子娶个商贾之家的闺女呢。

看到金氏出手阔绰,她心里就有气,难免就会想到当初刚进苗家时,为了好名声委屈自己忍受夏氏一样。

再加上离开京城的时候,金家人给了金氏盘缠,金氏竟然没有主动上交给她,更让她看金氏不顺眼了。

金瑞鑫想到这些后,瞬间不淡定了。

现在苗思熙刚过世,也就是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高氏就要对自己和孩子下手了。

就算她侥幸逃过了这一次,那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高氏就要回京城去作死了。

想到小说里面孙氏和她的两个儿子的悲剧结尾,自己一定要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金瑞鑫努力的回想着小说里的情节,越想越害怕。

当初小说篇幅太长了,自己又只想看男女主角的情感脉络,事业线和复仇线都是挑着看的。

高氏具体做了什么她不太记得了,但其凄惨的下场,自己记得却是很清楚的。

毕竟当初看到高氏被马蹄践踏,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的时候,她还觉得挺痛快的。

高氏的下场再惨,也难平复男主幼年失去双亲幼妹,且没见到最后一面的遗憾。

就是想到孙氏和她两个儿子的下场,金瑞鑫有些不寒而栗。

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金氏和孩子不是服毒自杀,而是被高氏给毒死的。她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孙氏有没有参与其中。

虽然她醒过来之后,跟孙氏接触的不多,但这几天她基本上没出过这间窑洞。一到饭点,孙氏就会来给她送吃的。

孙氏的大儿子苗靖珙还经常过来看妹妹,对待自己的态度虽说不是特别亲近,但也很是恭敬。

也会跟她说一些高氏那边的情况,还会担忧妹妹的未来。并且还小大人一般的跟她保证,等他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妹妹的。

孙氏没跟她多说过什么,面上也是一脸冷漠,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她还是觉得孙氏应该不是个坏人。

孙氏如果没参与毒杀金氏和孩子,她以后跳出火坑的时候,还可以早点儿给孙氏提个醒。

要是孙氏参与 那她最后的下场可以说是自作自受的报应了。

如果她现在不是置身其中的话,金瑞鑫可以静观其变。但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早点确定孙氏的立场。

要不然跟两个别有用心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金瑞鑫又把苗思熙的信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第一次看信时忽略的重要信息。

通过苗思熙留下的信,她知道现在的时代背景下,她一个寡妇想带孩子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平时多多监督他两个侄子的情况了。

但几乎不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机会,苗思熙信里还说过,他救过同村的秀才苗俊皓的命,两个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就算苗思熙心疼两个侄子,也还是一切都以女儿的安危为准的。

苗思熙信上说,如果高氏做得实在过分了,就让金瑞鑫去找苗俊皓帮忙,他是秀才,熟读律法,应该可以帮她想出一条后路的。

还叮嘱她千万不要妄图逃跑,现在出门都需要有户贴和路引,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被官府抓住是要打钉板并充军的。

其实就算苗思熙信里不说,金瑞鑫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跑。

要不然那么多小说、影视剧里的主人公全都一走了之就好了,也不需要费心巴力的跟原来的家庭断绝关系了。

既然苗思熙给自己提供了帮手,那明天还是见见人家吧,有些问题早点弄清楚了,也好早做打算。

金瑞鑫把信放回空间,然后就拿了睡袋,带着孩子回到窑洞里去睡觉了。

金瑞鑫这一觉没有睡多久,就被主窑那边一阵小孩子的哭声给吵醒了。

应该又是孙氏的小儿子,现在两岁的苗靖琰在哭。

金瑞鑫感叹高氏可真是双标,两个月大的孙女哭是晦气,已经两岁的孙子大清早就嚎,她还轻声细语的哄着。

说白了,就是重男轻女呗。

主窑的哭声持续了挺长时间,金瑞鑫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孙氏也抽不出时间过来送饭,就进空间去洗了把脸,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之前三天为了避免穿帮,她都在房间装虚弱,没出过房间。

现在她有底气了,也不能再继续躲着了,事情早晚要解决,还是早点去面对的好。

金瑞鑫刚打开窑洞门,就看到从主窑快速往大门口跑去的孙氏。

孙氏看到金瑞鑫,交代了一句:“琰哥儿不舒服,我去请郎中,早饭交给弟妹做吧。”

没等金瑞鑫点头,孙氏就开门出去了。

金瑞鑫跟在孙氏身后关了院门,然后就观察起她已经住了三天的这个地坑院的布局来。

苗家的地坑院是进门后还有一段台阶,台阶尽头的右手边是一处水井,水井在一个小窑洞的下面,避免了风大的时候污染水源。

水井旁边还堆放着两个木盆和一个木桶,应该也是平时洗衣服的场所,一家人的用水都是从这里取用,方便不费力。

跟门同侧的右手边是两个窑洞,一个粮食窑,一个上北窑,以前金氏和苗思熙住的就是上北窑洞,现在成了苗靖珙的书房。

大门正对着的是厨房窑,厨房窑西边是主窑,高氏居住。主窑西边是上角窑,孙氏带着两个孩子居住。

主窑正对着的是东窑,这间窑洞被高氏改成了临时的祠堂。

金瑞鑫扒着窗边看了一下,东窑的正面位置供奉着她不认识的神仙塑像。

进门左手边是苗伯瀚和苗思杰、苗思熙的灵位,右手边是苗参和王氏的灵位。

虽然天已经大亮,但从外面望进去,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跟上北窑相对的是上南窑,这里现在是家里的杂物房,上南窑旁边就是牲畜窑了。

东窑和牲畜窑中间的东南部也有一个窑洞,是厕所窑,这个窑洞的前面还有一个渗水井,用于日常排水和雨季泄洪使用。

金瑞鑫还没来得及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就被主窑里突然加大音量的哭声给吓到了。

与此同时,她放在窑洞里的孩子可能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被吓哭了,两个哭声此起彼伏,钻耳朵的疼。

金瑞鑫顾不上再观赏什么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就赶紧回自己住的窑洞去哄孩子了。

为免高氏突然进来,自己和孩子不在,这次她没有带孩子进空间,而是从空间里拿了奶瓶出来喂孩子。

喂完孩子后,拆了纸尿裤扔到空间的垃圾桶里,刚准备给孩子换上尿布,就听到了主窑那边传过来的声音。

“熙儿家的,金氏,你快把珙哥儿带出去,别让琰哥儿吓着他了。”

是高氏的声音,声音急切而又担忧。金瑞鑫只好去主窑那边把苗靖珙带出来。

金瑞鑫进去的时候,看到高氏只穿了中衣,坐在土炕上抱着一个小男孩。

金瑞鑫诧异,不是说苗靖琰已经两岁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像呢,这身形最多也就一岁左右吧。

这孩子侧卧在高氏怀里,只留了个后脑勺向外,头发稀疏,隐约好像看到有一部分是秃的。

幸好现在是古代,男女都留长头发,等他长大束发就看不出来了,要是一直是这种发型可就太明显了。

可能在她哄孩子的时候,高氏也把苗靖琰给哄好了,现在已经不哭了,只是窝在高氏怀里一抽一抽的。

再看苗靖珙,不知道是被弟弟的哭声给吓到了,还是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惨白惨白的。

金瑞鑫走近了,正准备询问苗靖珙情况的时候,“啪”的一记耳光就落到了自己脸上。

是高氏。

高氏气急败坏的说:“让你带珙哥儿出去,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儿?

这些天体恤你心情不好,可别真就把自己当少奶奶了,以为所有人都要供着你。

快点儿把珙哥儿带出去,把早饭做好了送进来。晚了可有你好看的。”

金瑞鑫被高氏一巴掌打懵了,刚想发泄心中怒气,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抱住了。

苗靖珙抱着金瑞鑫的腿,说:“婶婶,我害怕,我们出去吧。”

金瑞鑫知道,这是苗靖珙在给自己解围,她也不想让孩子为难,现在她的理智也回来了,就按照金氏原本的性格,跟高氏道了歉,带着苗靖珙离开了主窑。

金瑞鑫让苗靖珙去她的窑洞,帮忙看一下妹妹,自己则去了厨房窑,她需要冷静一下,平息一下心里的怒气。

金瑞鑫进了厨房窑后,从空间里拿了个小镜子出来,照了一下自己的左脸,上面有非常清晰的四个指印。

高氏是有多恨金氏呀,下手这么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难道不疼吗?

不过,自己好像也不怎么疼。虽然不疼,可就是觉得很屈辱。

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照原主金氏的记忆生火做饭,一边做饭一边想,干脆下点毒,把高氏给毒死就一了百了了,也好过等她以后祸害自己和孩子。

可她才这么想了一下,脑袋就像要炸裂了一样的涨疼。

好不容易疼痛平复下来了,她也不敢再想给高氏下毒的事情了。

刚才头疼的时候,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和她说,她可以对任何一个对她们母女图谋不轨的人反击,但唯独不能伤害高氏的性命。

高氏是苗思熙的亲娘、苗靖琦的亲祖母,就算她不慈在先,为了报答苗思熙让她继续活下去的恩惠,和苗靖琦不可以成为杀害婆母之人的女儿,金瑞鑫不可以对高氏动杀机,不然她就会先于高氏身亡。

当然,高氏如果因为得罪了别人被害,那就跟金瑞鑫无关了。

只要金瑞鑫不出手,就算高氏死在她面前都没关系。

金瑞鑫想了想,这应该是金氏从姜媛娘娘那里拿来的护身符起的作用。

昨天她在空间里把那两个护身符分别给自己和孩子挂在脖子上了,今天早上起来后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脖子上已经没护身符的踪影了。

仔细回想,今天早上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孩子的脖子上好像也没有护身符了。

金瑞鑫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护身符问题了。

这护身符应该不只单纯是保护她们的身体,还会限制她们的某些行为吧。

金瑞鑫猜对了。

姜媛娘娘给她们的护身符,确实是有两个作用。

一是保护她们的身体不受伤害,受到外力侵害时,身体会留下印记,但并不会真的感觉到疼痛。

二是保护她们的名誉,为了避免她们在盛怒状态下做出一些什么过激行为,这护身符会在这个时候给予提醒。

当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确实梦到了姜媛娘。

姜媛娘娘说苗靖琦以后会有大造化,为了她以后可以顺利平安,给她们的限制并不多。

只有两个,一是不能手刃高氏,二是不能为了上位主动伤害无辜之人。

金瑞鑫抓到了姜媛娘娘话里的漏洞,也不想以后再经历今天那种生不如死的头疼。

所以直接问道:“姜媛娘娘,我们不能手刃高氏,那是不是说只要她最后不是被我们杀的,平时小小的作弄她一下也无伤大雅?

还有不能主动伤害无辜之人。要是有人有心害我们,还没行动前就被我们识破反击了,他们也不能算是无辜之人了吧?

总不能每次都是被动挨打之后才反击,而完全不懂未雨绸缪,是不是?

老祖宗有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保护自己而被牵连的人算无辜吗?”

最后姜媛娘娘无奈,承诺只要她们不自己动手杀高氏,不主动害人,就不会再让她们出现头疼的情况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金瑞鑫就被高氏给叫了起来。

昨天郎中来看过苗靖琰,说他头部多汗,面色少华,发稀枕秃,啼哭不宁,还出现了抽搐的症状,是明显的脾虚肝旺,需要健脾平肝。

郎中开了三副药,每副药需要煎煮两个时辰。当时高氏让孙氏专心照顾孩子,煎药的事情交给她。

结果今天早上就来把她薅起来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就当是还了这三天孙氏照顾自己的人情了。

昨天她进空间查过,按照郎中说的症状,苗靖琰应该是婴幼儿的佝偻病。

这病放在现代好治,多晒太阳,补充肉、蛋、奶,再服用维生素D滴剂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但放在古代可就是富贵病了,肉、蛋、奶都不便宜,需要用到的中药材也都不便宜。

昨天那三副药就花了五两银子,也不知道是郎中黑心,还是确实如此。

金瑞鑫熬好药后,看到没人进来,就从空间里拿了一粒维生素D滴剂放进了药碗了,希望这样可以有效果吧。

说明书上说含在嘴里半个小时左右,胶囊才会化开,可她刚把药放进碗里去,高氏就进来了。

金瑞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被高氏发现她放进碗里的胶囊。

万一被高氏误会她是投毒就麻烦了。


自从高氏进了厨房,金瑞鑫的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那里。

好在高氏只是过来查看她药熬好了没有,让她拿扇子扇扇,让药的温度尽快降下来,才好给苗靖琰喂药。

金瑞鑫才扇了几下,高氏就让她端着药去主窑,然后去做早饭。

金瑞鑫端着药走在前面,边走边装作是要加速给药降温的样子,拿勺子在药碗里舀了几下,什么都没舀到,才放下心来。

可能药是刚熬好的,温度比人体口腔温度高得多,所以融化得也快吧。

确认了药碗里没有胶囊残余,金瑞鑫放心的把药碗放在主窑的桌上,然后回了厨房窑。

接下来的三天,金瑞鑫每天都如法炮制,郎中又来看过苗靖琰后,说他的情况大有改善,继续服药半个月,到时候再看需要不需要调整药方。

半个月的药就是二十五两银子,这银子高氏手里有,但她不想被外人知道。

现在这个家里就剩了三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如果让人知道了她们手握巨款,说不定会招来祸患。

郎中说完后,高氏就故作为难的说:“我们家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要不然还是先抓三副药,其他的钱等我们再筹筹,有了再去抓药吧。”

这村里的人都知道苗家的事情,不管以前多么富贵,现在家里没了顶门立户的男人,只能坐吃山空,能拿出十两银子来给孩子抓药,可能已经是苗家的极限了。

郎中叹了口气,把五两银子收好,说:“我先回去配药。孩子还小,现在治疗还有痊愈的机会,要不然这病可就要跟孩子一辈子了。

实在是钱不够,吃完这三副药,我再调调药方,平时让孩子多晒晒太阳也有助于恢复。”

郎中说完就摇着头走了。

孙氏跟着郎中刚走到主窑门口,想一起去郎中家里拿药。可腿还没迈过门槛,就被高氏给叫住了。

高氏说:“你看着琰哥儿就行,让你弟妹跟郎中去拿药吧。”

高氏说话的时候,还用眼神跟孙氏示意,那意思是等金瑞鑫出去后,她有话跟孙氏说。

孙氏只能咽下了想要跟郎中说的话,而本来站在屋里的金瑞鑫也只能按照高氏的吩咐,去送郎中出门。

高氏的这一安排简直正中金瑞鑫的下怀。

这几天,她一直在找机会出去,想跟苗思熙信里说的那个秀才苗俊皓联系一下,希望他可以想办法帮助自己摆脱高氏和苗家的桎梏。

金瑞鑫一直跟郎中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一边跟着走,一边通过原主的记忆来回忆她经过的这些地方都是哪里。

可惜原主来了延绥后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除了后来跟着苗思熙去了一次当铺外,基本都被高氏以养胎为名,拘在家里做事情。

现在她也只能大概知道,村子中央那三座有拦马墙的地坑院,以面积大小来区分的话,大一点的是里正家,中间的是甲长家,小一点的应该就是那个秀才苗秀皓的家了。

其他的人家有的也住地坑院,但上面不是用拦马墙挡着,而是用围栏挡着,有的甚至都没有围栏。

这种地坑院都是在平原大坳上修建的,从上面看下去还挺高,大概有六七米深。这也是窑洞的一种,类似于地下室,可能比一般的房子更加能让人感受到冬暖夏凉。

当然也不是村子里所有的家庭都住地坑院,有的家庭因为资金紧张,或是住在山上更方便,选择了在山畔,沟边,利用崖势,修庄挖窑。

这种窑洞叫崖庄窑,根据家里的人口不同,有一庄三窑和一庄五窑的区别。

住在这边的基本是以猎户居多,郎中为了上山采药和炮制草药方便,也居住在离山更近的崖庄窑这边。

金瑞鑫跟郎中一直保持着距离,有些村民也没发现她跟郎中是一起的。

虽然之前金氏不常出门,但苗思熙出殡那天,大家都见到了金氏也认识她。虽然高氏给人的观感一向很好,但金氏一个寡妇,还没有儿子,想也知道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不了。

想到之前苗思熙在的时候,金氏可以在家做少奶奶,现在自己出来了,有个热心大娘就想帮帮她。

大娘问她:“熙哥儿媳妇,你这是去哪儿呀?有啥要帮把手的地方就说话啊,咱两家住得也不远,千万别不好意思开口。”

金瑞鑫说:“谢谢大娘,琰哥儿有些不舒服,我跟着郎中去拿药。”

金瑞鑫说完后,把被高氏打过的侧脸转向了这个大娘。

已经看不到指印了,但依然红肿,虽然金瑞鑫不疼,可她也不想就这么吃个闷亏。

是高氏让她出门的,那就怪不得她败坏高氏的名声了。

果然,这大娘看到金氏的脸后,大叫起来:“你这脸是咋了?谁打的?你婆婆?”

金瑞鑫用手捂着侧脸,说:“不怪娘的,是我自己笨,没反应过来。大娘,我得先把药给琰哥儿拿回去,要不然……我就先不跟您说了。”

这大娘虽然热心,可心里也明白。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情,金氏要是有男人帮她出头,自己还能在旁边帮帮腔。

现在可不行,她要是替金氏强出头了,那对金氏的处境是雪上加霜。

屋里没有男人了,也没有儿子傍身,要是再把婆婆给得罪了,金氏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金瑞鑫本来以为这大娘既然是个热心肠,肯定会帮忙给她宣传一下高氏的作为的。但没想到,这大娘听完之后,直接催她快点去跟郎中拿药,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大家都是不爱管闲事的,尤其是别人的家务事。

金瑞鑫有些失落的继续跟着郎中走。

而她不知道的是,刚才跟她说话的大娘,虽然为了她好,没打算宣扬她在苗家日子难过的事情,但刚才在旁边看热闹的很多人,却也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还没等金瑞鑫走到郎中家里,村里就有一半的人知道苗思熙去世后,他媳妇被他娘给打肿了脸。

这话传到了村口的牛车处时,就被里正的媳妇儿给拦住了传播的进度,不管是为了高氏还是为了金氏,这话都是不能再传下去了,要不然真的是会出人命的。

跟在里正媳妇身边,准备一起去城里赶集的还有两个妇人,一个是甲长的媳妇,另一个就是秀才苗俊皓的媳妇。

三人不光是住得近,彼此也都有亲戚关系,都是姓王。里正媳妇最年长,她是甲长媳妇的堂姐。

秀才的媳妇儿是里正媳妇儿的娘家侄女,关系更是亲近。甲长和秀才的姻缘都是里正媳妇儿做的媒。

里正的媳妇儿跟侄女说:“福祯,你还要守孝,这次赶集就先别去了。有需要的东西,我跟你小姑给你带回来。”

秀才的媳妇儿明白大姑的意思,是想让她去给金氏提个醒。正好这几天她夫君也让她找个机会去苗家看看金氏和孩子,有需要的话,他们一定要尽全力帮忙。

当初要不是苗思熙救了她夫君的话,她可能早就成为寡妇了。

而且苗思熙会做人,跟里正、甲长的关系都不错。这也是里正媳妇儿让侄女去提醒金氏的原因。

金瑞鑫从郎中那里拿了药,要走的时候,郎中还送了她一瓶消肿的药膏,让她晚上睡觉前涂上,最多两天就好了。

金瑞鑫跟郎中道了谢,把药膏放进空间,然后就沿着过来时的路往回走。

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监控室去看看,高氏和孙氏在家里说什么的,但到处都有人,实在找不到机会。

她只能暂时歇了心思,准备先去苗秀才家探探情况,高氏那边的事情等晚上再进空间查看吧。

金瑞鑫刚走到那个热心大娘跟她搭话的地方,就看到一个身穿蓝底白花长裙的年轻妇人挎着个篮子在路边四处张望,好像在等人。

金瑞鑫不认识她,正准备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被这年轻妇人给拉住了。

年轻妇人说:“妹子,我叫王福祯。我夫君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叫苗俊皓。当初你男人救过他的命,我夫君还说两个人是莫逆之交。”

金瑞鑫说:“大嫂,你就是苗秀才家的姐姐呀?”

金瑞鑫虽然不认识这个年轻妇人,但是苗思熙的信里曾经说过,他跟苗俊皓曾经说过,等金氏出了月子,就让王福祯跟金氏也熟悉熟悉。

苗思熙跟金氏说过,估计苗俊皓也跟王福祯说过。

所以金瑞鑫也没装作不知道,而是做出了一副终于可以见面的表情。

金瑞鑫说:“大嫂,我正准备等一下去你家一趟,想请你帮我个忙。”

金瑞鑫说话的时候,王福祯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脸上,脸颊又红又肿。金瑞鑫是京城人,不像他们这些在黄土高原上土生土长的人,脸颊从小就红红的。

她这红肿肯定是被人给打了,王福祯看着金瑞鑫说话的样子,觉得不太可能是她故意说高氏坏话,有可能是她出来拿药,被别人看到了脸颊的红肿,给以讹传讹了。

王福祯拉着金瑞鑫的手,说:“妹子,走,跟嫂子家去。有话咱回家去说去。”

金瑞鑫顺从的跟着王福祯去了她家,从窑洞的数量上来看,跟苗家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家里面的具体作用是不是相同了。

不过现在她也没有时间详细研究人家家里每间窑洞不同的用途了,只想快点儿见到苗秀才,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合理合法的离开苗家。

但今天苗秀才不在家,他去县衙拿自己的补贴去了。

通过王福祯的介绍,金瑞鑫知道了这个时代的秀才每个月可以从县衙领六斗米和五百文钱,还可以免除徭役和二十亩地的田税。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要读书呢,只要能考出秀才来,就算不再往上考,只要家里人口不复杂,也能生活得比较富足了。

金瑞鑫知道苗秀才不在家,想问的事情问不到,就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就以高氏让自己出来拿药,要是自己回去晚了,会被高氏责罚为理由,想先回家了。

可她刚站起来要走,就被王福祯给拦住了。

王福祯说:“妹子,以前我听我夫君说,他听你夫君说你性格单纯,不谙世事。我还不信,听你刚才这话,我可是信了。”

金瑞鑫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王福祯。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哪里说得不得体吗?

好像没有,而且都是实事求是的说的。

王福祯说:“妹子,我比你大几岁,也是真心实意的想为你好,所以才把你拉到我家来劝你。

以后啊,像刚才那种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了。说了,对你不好。”

金瑞鑫问:“刚才?哪种话?”

王福祯说:“就是刚才说你婆婆的那些话,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而且你说的时候,可能也没想过这样说了之后,会有不好的影响。

可你这话是真的不合时宜。万一被你婆婆知道了,她要以七出之条逐你出家门,你可怎么办?

听苗兄弟说,你娘家跟你断了关系,要是再被婆家赶出去,以后你要去哪里容身呢?”

金瑞鑫心里有些窃喜,要是说说高氏的坏话,就能跟高氏断绝关系,那可真是太简单了。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王福祯后面的话给泼了一头凉水,整了个透心凉,但心却是飞不起来了。

王福祯说:“咱们女子嫁人,如非触犯七出之条,是不会被夫家休弃的。你虽然生的是个女儿,可到底也是苗家的血脉,以后招个女婿入赘,也不算是断了血脉。

可你刚才说婆婆的那些话,就是犯了七出里面的‘口多言,为其离亲也’。虽然苗兄弟不在了,不能休妻,可婆婆要是执意要逐你出家门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当时候我们可是想帮你都帮不上了。你可千万不能糊涂。你想想,孩子还那么想,你要是被逐出家门了,她以后靠谁去?你婆婆还能对她好吗?”

金瑞鑫问:“我不能带着孩子一起走吗?”

王福祯着急的问:“你还真想离开苗家呀?苗兄弟对你那么好,他才刚走没几天,你就不给他守了?”

金瑞鑫还没问到自己想知道,当然不能让王福祯在现在就厌烦了她。

她急忙解释说:“福祯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夫君对我好,我当然不会那么没良心。可我……”

金瑞鑫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醒来后,听到的高氏和孙氏的对话都告诉了王福祯。

王福祯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儿子死了,竟然想把媳妇和孙女给活埋了,这人得狠到什么程度了。

王福祯答应金瑞鑫,等苗秀才回来了。就帮她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在苗家的日子好过一点,要是实在不行,再看看能不能帮她们母女早日离开苗家。

考虑到苗靖琰的药效问题,金瑞鑫也没在王福祯家里多待,拿着药赶紧就回家了。

王福祯一路把她送回到了苗家地坑院的门口,边走边跟她解释不让金瑞鑫说高氏坏话的原因,确认金瑞鑫是真的听进去了,也是无心才说了那些话后,才放心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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