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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穷书生当真穷

然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朝魂穿,变成了知否世界里的穷书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前面那个醉倒在街边的不就是年仅十几岁的顾二么?不愧是有名的浪荡子!而我,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补丁凑齐的,身上只有三文钱,这穷书生当真穷啊!

主角:   更新:2022-11-20 0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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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知否:穷书生当真穷》,由网络作家“然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魂穿,变成了知否世界里的穷书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前面那个醉倒在街边的不就是年仅十几岁的顾二么?不愧是有名的浪荡子!而我,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补丁凑齐的,身上只有三文钱,这穷书生当真穷啊!

《知否:穷书生当真穷》精彩片段

汴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贩们争相叫卖,好不热闹。

与这街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边站着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全身几乎是补丁凑齐的衣衫,背后背着一个竹筐,之所以能看出是书生,全因他手上那本已经磨出毛边的旧书。

辛欢看着眼前的繁华,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他正死死的盯着前面醉酒踉跄的少年背影,身边扶着他的小厮叫他二爷,附近的商贩也在指指点点,说他是侯府公子,浪荡荒唐等等。

辛欢收回目光,本以为我是穿越了,却没想到是穿剧了。

是的,辛欢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早在三年前,辛欢就穿到了江南一家农户的五岁幼童身上,那幼童也是可怜,发烧无药不降温,家人只是用厚被子捂着,硬是烧没了。

辛欢本也是现代医学学霸一枚,正在攻克他研究的抗癌课题,他发誓他真的快研发出来平价的抗癌新药了,却在最后几天做实验时不小心暴露,接触到了致命辐射物,迅速衰老,本想把最后的结论思路留下来,却连说话都不行了,整个人僵硬,皮肤粉末化,直到死去。

辛欢临死前只有两个字:遗憾。他呕心沥血,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希望自己的那些实验数据能有人重视起来,继续研发。

刚穿到小童身上的辛欢晕晕乎乎,因为被包的太严实还以为自己在全身僵硬的状态,幸好邻居大婶有明白人,赶紧把被子掀开降温,拯救了要再次消逝的灵魂。

辛欢穿来的这个农户家成员简单,只有他和他的母亲刘氏相依为命,但刘氏是个大字不识,三从四德刻进骨子里的女人。

刘氏相貌极好,丈夫死后本可以再嫁的,却死脑筋的守着儿子度日,两亩薄田种的勉勉强强,娘家也气的跟她断了往来,这次若是儿子没了,她也没法活了。

“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刘氏见辛欢退热清醒了,哭天抢地的抱上来。

辛欢还算淡定,毕竟晕乎乎的时间里也适应了现在的身体,知道自己是穿了。

但接下来的一切,让极有涵养的辛欢也表示想要爆粗口,家徒四壁都算不上,这家还有一面墙是有洞的,洞还不小。

喝完了只有几粒米的米汤,辛欢无奈的放下几乎只有碗底的破碗,这真的是农户,不是乞丐么?

邻居马大婶好心的送来两个烤土豆,刘氏忙不迭的道谢,辛欢这才吃上点干的东西,身上有点力气。

“娘,我们把墙上的洞补上吧。”辛欢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刘氏眼中含泪:“可是娘不会啊!”

辛欢头疼,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个娘好像真的除了做饭绣花什么都不会,种地都是丈夫死了之后现学的,而且种的非常勉强,两亩地出不了别人一亩地的产。

辛欢说道:“找些石头和加些干稻草的黄泥糊上去就是了,起码遮风避雨。”说完,起身打算自己去干,却没想到脚上一软,头又是一晕。

刘氏赶紧扶住:“娘去!娘这就去,你别动!”说完,拿起门口的破烂木盆就出去了。

“娘,太稀了!”

“娘,太干了黏不住!”

“娘,要找石头垒起来!”

“娘,从下往上糊,你从上面糊都掉下来了!”

“娘,里面也要糊!”

辛欢觉得心好累,更心累的是晚上就下起了雨,糊好的墙被雨水冲刷,那个洞又破了,不过好在糊了墙,雨水没有多少打进屋来。

有了经验,刘氏待雨停了又把墙糊上,这次几日天气都很好,刘氏敲打敲打,惊喜的发现很稳固,眼睛晶亮的看着辛欢:“儿啊!你怎么知道如何砌墙的?”

辛欢无语,这土墙不都是这么随便弄弄的么?于是敷衍道:“看村里人砌过。”

“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谋生的本事!儿子你以后可以给别人盖房子砌墙,饿不死了!”刘氏雀跃。

辛欢经过几天的思考和整理记忆,认真的看向刘氏:“娘,你想一辈子被村里人欺负么?”

刘氏愣住。

“咱们墙上的洞就是村口张老二砸的,不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觉得你不跟他是不识抬举。”辛欢语气平淡,眼睛却坚定的吓人。

“我们有二亩地,纵然没有经验种的不好,却用在收获时再少几成,交粮时多交些许,到我们自己手里只剩下饿不死的份量。”

“儿子,等你大了就好了!”刘氏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一脸的无可奈何。


“就算是等我大了,那一大家子的人,有权有势的人想欺负咱们两个人,还不是太容易了?终究还是要立起来才行!”辛欢认真的看着刘氏。

刘氏想到种种可能,这才慌了神:“那,那怎么办?我们只有两亩地了。”

辛欢负手而立:“我要读书考科举。”

“啊?听村尾铁蛋妈说,城里的书院一年要十几两银子,就是将那两亩地卖了,也不过上一年的。”刘氏掰着手指计算。

“娘,这个你不用管,目前我们要做的是离开这里。”辛欢要离开这个贫瘠的村子,这里交通不便利,通讯不发达,有人对刘氏虎视眈眈,也有人对仅剩的两亩地觊觎已久,甚至还有人想要把原身抱养给亲戚,要不是还有两亩地能养活两人,刘氏怕是已经把原身送走,自己悬梁了。

再说,自己总不能靠着一个弱女子种地养活,去城里机会更多一点,也能更容易活着。

“村里张大柱家之前说要买咱家的两亩地,出十二两,要不去问问?”刘氏本就没什么主意,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虽然辛欢只有五岁,也没觉得听儿子的有什么不对。

“不,我们要去里正爷爷家,托付给里正爷爷,虽然里正爷爷素来是不管闲事的,但处事公正,又与父亲家沾点亲,相信不会坑骗我们的。”说罢,就叫刘氏拿上地契,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正家走。

路过村口张老二家的时候,张老二一双贼眼盯着刘氏不放,恶狠狠的好似要把人吃了,这张老二也不是没娶过亲,娶来的欺负不过两三年就被他磋磨死了,打媳妇跟打牲口一样。

霸道惯了的人,被刘氏这样一个寡妇拒绝,自然怀恨在心,不仅把那破屋子打个洞,还试图半夜进屋行不轨之事,还好邻居马大婶家的汉子出来把他挡了回去。

这下可好,村里到处传邻居大叔和刘氏的风言风语,邻居马大婶是个明事理的,心善的很,不计较流言还没事给孤儿寡母送点吃用的。

摇摇头不想这些,辛欢加快步伐,离开这里的心更甚,待日后金榜提名时,再看便是。

到了里正家门口,这是全村唯一的青砖房,敲敲木门,里面就传来一句:“谁啊?”

辛欢对刘氏使个眼神,刘氏忙道:“婶子,是我,辛刘氏。”

院中人似迟疑下才走过来打开门,是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看起来很精神,头发梳的整齐,身上的衣服虽也是粗布的,但一个补丁也没有。

“是辛刘氏啊,有什么事么?”妇人上下打量两人,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态度。

“我有事找里正大人。”刘氏有些忐忑。

“嗯……”妇人依旧淡漠,领着两个人往里走。

领到堂屋时,就看到一个同样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吃饭,原来此时正是午饭时间,怪不得人家态度淡淡的,怕是以为我们来蹭饭的。

“里正大人。”刘氏更加拘谨,声音细若蚊蝇。

“里正爷爷,我和娘找您有事,打搅了,”辛欢大大方方的行了一个看起来还过得去的礼。

原本连头都没抬的里正抬起头看向辛欢,辛欢随了刘氏的样貌,极为精致可爱,里正的脸也不自主的就柔和了些:“无碍,何事找我?”

刘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辛欢着急道:“里正爷爷,我们想卖地。”

“什么?”里正站了起来,看向刘氏有些不虞“那可是辛欢他爸留给他的,你就算是改嫁,那地也是辛欢的,怎可让你随意变卖?”

刘氏被吓的退后一步,结结巴巴道:“不……不,我不改嫁……”

辛欢对这个娘是真的无语了,连忙接过话头:“不是娘要改嫁,是我要读书!”

“读书?”里正比刚才还惊讶。

“你们可知就算把两亩地卖掉,省吃俭用,也撑不了两年读书人的花用,你们孤儿寡母的,不是胡闹么?”里正语气比刚才缓和些,但还是有些严厉。

“里正爷爷,我们在村里过得日子,相信里正爷爷也是知道的,我们唯有出了这个村子才有活路,还请里正爷爷成全。”辛欢一边拱手一边说。

里正这才算认真的看着辛欢,这小小的人却说出这话:“何至于此,若有什么事,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辛欢忙道:“里正爷爷对我母子多有照顾,但人终究要自己立住,我们也只是想谋得一个更好的未来罢了。”


顿了顿,辛欢继续道:“前些日子发热,我梦到了爹跟我说叫我读书,说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我和娘这才想到卖地,虽是爹给我留下的祖产,但人若没了,要地有何用。”

“什么?”里正和刘氏都看向辛欢,里正道:“你当真梦到你爹这样跟你说?”

这个时代极信鬼神,辛欢顺势道:“是啊,也是这梦之后,我感觉头脑更加清晰了,应是爹爹保佑。”

“对啊对啊,欢儿还知道怎么砌墙呢!”刘氏对儿子知道怎么砌墙表示很自豪。

里正沉吟不语,看着辛欢想着他如今的言行举止,终究开口:“既然是你爹的意思,那就罢了,你们那两亩地虽算不上肥田,却也平整,辛欢爹算起来也是我堂侄,那地我家买了,八十两如何?”

辛欢连忙拉住惊讶的要开口的刘氏,恭敬回道:“极为公道,谢谢里正爷爷照顾。”

在里正处直接签契拿钱,回家的路上,刘氏还不敢拿银子,直接塞到儿子小小的手里,抱起儿子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刘氏才问到:“那地张大柱说就值十二两,还说是照顾我们母子。”

辛欢摇摇头,这个娘还是太单纯了:“里正爷爷向来公正,这个价格才是行情价。”

刘氏怔愣半晌,又流下几滴泪:“欢儿,你说这世上的人怎的都这么坏啊!”

“一无所有的时候看到别人的坏是好事,省的以后什么都有了再见识人性,那才叫难以琢磨。”辛欢一边说一边把家里所剩不多的东西打包。

刘氏有点听不懂自己儿子的话,但是又觉得好有道理。

叫辛欢在收拾东西,疑惑道:“这是?”

“我们要赶紧出村,而且谁也不能告诉,趁天黑前到城里。”辛欢一边收拾一边解释:“我们卖了地,手里有银子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来,趁那之前走还来得及,不然银子怕是保不住,小命也难保。”

刘氏一听就慌了,七手八脚的收拾起东西,辛欢又嘱咐:“那些破盘子破碗就不要了,只收拾衣服被褥这些就行,把能用的偷偷放到马大婶家门口,就全当是打个招呼,以后我们发达了再回来报这些年照应的恩情。”

辛欢说的话,刘氏就没有不听的,虽然有点心疼,但还是做了。

两母子一个大包一个小包,趁大家都在歇晌,村里没人的时候出了村。

不出所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夜里就有三道人影撬门进了辛欢家里,见没有人,一顿搜索无果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走之前还把辛欢之前吃米粥的破碗给砸在了地上。

邻居马大婶听到动静跟她男人出门查看,这才发现辛欢家门被撬开了,赶紧去查看发现家里没人,东西也都没剩什么,正担心着就看到一家院子边上的角落里放着几件旧旧的物什,虽然旧但都完整,不正是刘氏家那仅剩的几件完整的物什嘛?

“这?”邻居大叔疑惑。

“阿弥陀佛,他们母子这是自己先走了,给咱们留下的呢!”马大婶双手合十:“希望他们母子以后能有个好前程吧,刘妹子命可太苦了。”

邻居大叔挠挠头不明所以,但是听婆娘的总没错,便也放心了下来。

此时的辛欢和刘氏已经在一个破庙里安顿下来,其实破庙就在城外不远,两人也是为了省点钱才在破庙安顿,虽然这庙已经废弃了,但是盖的结实,能遮风避雨且宽敞,侧面甚至有个小厢房,厢房里有一个简易的木板床。

这样好的地方,乞丐肯定占了的,怎么没有一点痕迹呢?辛欢有些疑惑。

“啊!”正疑惑着,正在收拾厢房的刘氏惊叫。

“怎么了?”辛欢赶紧跑过去。

“这这这……”只见那厢房木板床下有一块人骨,腿骨连着脚,一看就是人的。

辛欢皱眉,这骨头极白,像是被刷洗过,甚至药水泡过一样,上面落就一层灰,显然已经放了很久。

“欢儿,要不我们去城里住客栈吧。”刘氏吓的揪住辛欢的衣服。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躲在一个五岁的小孩身后瑟瑟发抖,这像话么?

辛欢安抚的拍拍刘氏的手:“娘别怕,就是一块骨头而已,把他埋了吧。”说完,出去拿了一块佛龛上的红布隔着把骨头包起来,出门就埋在了破庙门口的树下。

嘴里念叨着:“这也算入土为安了。”

“小童,你不怕么?”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


辛欢四处看看也没看到人,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手?

“别看了,你看不到我的,我问你不怕么?那白骨。”那声音又传来,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

“这有什么好怕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人要对逝去的人有敬畏,却不应是恐惧。”辛欢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说着,声音又没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此时辛欢观察四周后,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这破庙没人住,原来是有人装神弄鬼。

破庙正中有陶制的一尊大佛,但是那大佛看起来并不破旧,像是有人经常打扫。

破庙四周房顶上的烟囱,又不是每个房间都有灶台,为何每个房间都有烟囱呢?这又不是北方要烧土炕。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烟囱类似于传声筒,怪不得那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而这烟囱也会反向把每个房间里的人说的话都传到对方那里,这个设计在这个时代来说可以说很绝妙。

而那个经常打扫的大佛,怕就是内有乾坤的入口了。

“先生,我和母亲不知此处有主,无意叨扰,明日便走。”辛欢凭空行一礼,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家擅闯了。

“有意思,你这小童甚有意思。正好老夫近来有事要出行,不如你们住下来替我看家,莫要让那些乞丐流氓脏了这地就是。”

辛欢惊喜:“当真?多谢先生。”这样可就省了租房子的钱。

“自然!”说罢,一个钱袋子从房顶滑落,辛欢眼尖,看到那钱袋子分明是从烟囱里丢出来的“这个算是看家费。”说完,就没了声音。

辛欢捡起这意外之财掂了掂,至少二两碎银子,连忙道:“多谢先生,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当真受之有愧。”等了半晌也没人回。

刘氏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四处看,小心的说道:“欢~欢儿,你在跟谁说话?”

辛欢连忙解释:“娘,这里原是有主人的,刚才那主人来了,说他正好要远行,让我们可以在这住一阵子,全当是帮他看家了,还给了我一袋银子当看家费。”

刘氏惊喜:“还有这好事?那人呢?咱们要好好谢谢人家。”刚才的恐惧一扫而光,好像就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已经走了,咱们快收拾收拾吧,暂时就在破庙里安家了。”辛欢一边说一边找了一块破布当抹布到处擦。

“欢儿,你别动手,你以后这手可是要拿笔的,娘来就行。”刘氏一边说一边动起来,辛欢也没管,继续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很快破庙就干净了起来。

母子俩躺在厢房里的木板床上,刘氏满脑子还是那段白骨,有些发抖的抱着辛欢的胳膊:“欢儿,你怕不怕?”

“不怕。”

“哦,不怕就好。”

过了一会,刘氏又道:“欢儿,你想不想小解?”

“不想。”

“哦,好。”

又过了一会,刘氏继续:“欢儿,你要不陪娘去小解?”

“额~好。”辛欢满脸黑线的陪刘氏出了厢房,破庙的后院中有一个茅房,辛欢站在门外等着。

听着哗哗水声,辛欢这下明白了,这个娘是自己害怕不敢出来上厕所,憋的没办法了。

“欢儿,你还在么?”水声中断,刘氏的声音传来。

“我在。”辛欢回答后,水声继续。

辛欢穿来之前比刘氏年龄还大,现在满脑子觉得这个刘氏还不如现代那些十五六的小姑娘成熟,根本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辈分管束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两母子回房后,刘氏也算心大,怕了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辛欢醒来的时候,刘氏都还没有醒。

辛欢叹气,这个娘刘氏在家中也是独女,家里十分宠爱,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就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一切都是按照女戒上来教导,可以说女德高分毕业生,可惜后来娘家父亲病逝了,家里没了顶梁柱,只能草草嫁给了辛欢的爹。

一开始也是夫妻和睦,辛欢的爹在城里跑活赚钱,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却不愁吃喝,就这样每日往返,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山匪抢劫官银,辛欢的爹也是个耿直性子,非但不跑,还上去帮官兵抵抗,结果最后被山匪一刀砍死。

后来说是因为官银还是被抢了,官府自己都头大不已,也就没人管一个农户在里面被杀这事,只有几个活下来的官兵有时会感叹有这样一个人。


辛欢的爹没了,对刘氏来说简直晴天霹雳,当下就要上吊跟着去,但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就咬牙活了下来,但是日子却过的愈来愈凄惨。

被生活磋磨了几年的女人,心性却还是单纯,不仅是邻居马大婶的关照,其实还离不开里正的看顾,不然那些人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辛欢心中有数,只想着日后一定有恩报恩,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占了这孩子的身体,就要不负身恩。

辛欢见也没什么能吃的,就叫醒刘氏准备出门,不仅要买点吃的回来,还要去问问读书的事情。

刘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忽然就想到了昨天的那段白骨,忽然坐了起来,比辛欢还要积极的要赶紧出门。

母子两个走在街上,路边包子铺的香味让两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刘氏二话不说就叫老板拿一个三文钱的大肉包子和一个一文钱的馒头,辛欢当然知道大肉包子是自己的,馒头是刘氏的,冲老板摆摆手:“老板,两个素包子就行。”

老板也不说什么,手脚利落的就换成了两个素包子,辛欢塞给刘氏一个,自己拿着一个啃起来。

刘氏眼中含泪,嘴里不禁的嘟囔着:“儿子长大懂事了,还知道给娘吃素包子,自己也不吃肉包子了。”殊不知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招了多少人的眼。

辛欢赶紧把刘氏拉到胡同里,不由分说的往她脸上抹灰。

“啊?别,别把包子弄脏了。”刘氏先把手里的包子举高高,生怕弄脏。

“娘,你长得太好看了,要脏一点才不被人惦记。”辛欢说完,坐在一边啃包子,刘氏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也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吃起包子,两母子活脱脱的像两个乞丐。

“喂!你们哪来的!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一道声音传来,还真是乞丐。

“呦,他们还吃素包子,那包子铺的刘二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以前顶多给咱扔两个馒头。”另外一个乞丐说道。

“我们才不是乞丐,这是我们自己买的。”刘氏不服气。

“穿的比我们还破烂,不是乞丐也是难民,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乞丐觉得无趣,不过眼珠子又一转:“大妹子,我们也饿好几天了,要不你也给我们买个素包子吃?要不馒头也行!”

还不等刘氏拒绝,辛欢说道:“大叔,我和娘也饿了几天了,好不容易有个好心人给我们买了两个素包子,要不我这半个就给你吧,但是你能告诉我这城里的书院都在哪嘛?我和娘是来投奔亲戚的,只听说在书院里打杂,就是不知道哪个书院。”

那几个乞丐闻言就上前要抢包子,还是第一个开口说是他们地盘的人镇住了他们,一边拿过辛欢的包子大大的咬一口一边道:“城里就两家书院,一家是白鹿洞书院,都是有钱的公子哥们在里面,就在城南那边。还有就是离咱们这很近的城北书院,就在这条街后面那条街右转就到,都是城里有点小钱的人家送孩子去读书识字的,你可以去问问。”

辛欢连忙道谢:“谢谢大叔。”说完,就要拉着刘氏往城北书院走。

“慢着,等你投靠了亲戚有了营生,可别忘了我们,给口吃的就行。”那乞丐说完就挥挥手表示可以走了,辛欢也点头示意会的。

果然跟那乞丐说的一样,辛欢和刘氏顺着路就看到了城北书院的招牌,隔着院墙就能听到里面的朗朗读书声,城北书院的门口就有一个告示牌,上面是繁体字,不过幸好辛欢前身很喜欢古代文化,所以看得懂。

“一年加上吃住要二十两,拜师束脩六礼: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干瘦肉条。”辛欢一边说一边盘算,还是太贵了。

“欢儿,你怎么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刘氏惊讶道。

“哦,我猜的。”辛欢可以说有点敷衍的回答。

“猜的?”刘氏苦恼的皱眉,半晌后:“嗯,我欢儿就是聪明,怪不得他爹托梦叫他读书。”

辛欢再次满脑子黑线,合着当初诓里正的话,他这个娘全信了。

既然这便宜的都消受不起,不如去贵的书院里打杂,说不定还能赚点,想着就拉着刘氏往城南走。

“欢儿,你不读书了么?城南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读书的地方么?”刘氏有点着急,这城北的都二十两一年,那城南的不是要更贵。

“咱们先去看看。”辛欢也不多解释。


两个人穿过城北往城南走,果然是城北的人穿的更破些,到了城南基本人人身上都是绸布的衣裳,就是小贩都穿戴整齐,看着辛欢和刘氏的眼神中多少带了些鄙夷。

足足走了快两个时辰,两个人在到白鹿洞书院门口,高门大院的感觉,门前的假山石环绕,很有一种上山求学的感觉,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坡上盖的院子,很有意境。

“哇,欢儿,这可真好看。”刘氏感叹。

辛欢正坐在一边揉着自己的脚,没办法,年龄还是太小了,这种强度的不行,脚底早就起了水泡。

“欢儿,是不是太累了,娘都说要背着你了!”刘氏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坚持背着辛欢,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半个包子:“欢儿,饿了吧,早上你的包子都给乞丐了,这是娘偷偷塞怀里留给你的。”

辛欢看着包子,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母爱啊。他接过包子狠狠的吃了一口,然后推给刘氏:“娘也吃!”

“娘不吃,娘不饿。”刘氏傻傻的笑着,可惜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响了起来。

“娘快吃,不吃的话,儿子也不吃了。”辛欢皱着一张脸。

“好好好,娘吃。”说着,刘氏小小的咬一口。

辛欢假装生气:“娘吃一大口才算。”

刘氏闻言有些为难,本来就剩半个包子,自己吃一大口就没了。

但是看辛欢生气的小表情,她还是张嘴又咬了一口,剩下的也不多,母子俩你一口我一口就吃完了。

两人还没感叹不够吃,就听一声厉喝:“干什么的?”

辛欢赶紧站起来,见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行礼道:“小哥你好,我和母亲是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活计,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就想找个活干。”

小厮皱眉:“走走走,妇人来书院找什么活计,我们这里是小公子们读书的地方,书香之地,怎么容得妇人玷污。”

辛欢有点生气,没有妇人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现代女博士多得是,出书立传的数不胜数,书香之地有你这种言论才叫玷污。

但脸上不显,毕竟这是这个时代的现状,不是自己能够一时改变的,还是一副客气的样子:“是我找活计,小哥您看有适合我的活计么?”

“你?”小厮迟疑一下:“你才几岁,你能做什么?”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看我年仅五岁,但我什么都会,端茶送水都可以。”辛欢继续道。

小厮想了想道:“你等着,我去找管事。”说完就走了。

小厮刚走,刘氏就扯住辛欢:“儿啊,我们可不卖身当奴婢,你不是要读书么?”

辛欢示意刘氏稍安勿躁,叹口气:“娘,咱们的银钱不够,不如迂回一下,给人端茶送水也没什么,只要我能在书院旁听,我相信我可以学到我想学的。”

不待刘氏说话,小厮已经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这是章管事。”

“章管事好!”辛欢和刘氏打招呼。

“你要卖儿子?”章管事对着刘氏说道。

刘氏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卖儿子。”

章管事忽然觉得被戏耍了,怒瞪着那小厮:“怎么回事?”

那小厮也慌了,急忙对刘氏和辛欢吼道:“刚才不是说端茶送水都能干么?”

辛欢连忙解释:“章管事,这位小哥说的是,但我不是要卖身,我只是找个活计,家中实在困难。”

“哦,我们书院只收卖身的小厮。”说完,章管事就转身往回走。

“管事!我不要工钱!”辛欢大喊,果然那管事定住身转过头来疑惑道:“你不是说你家中困难,如今又说不要工钱,你是要戏耍我么?”

辛欢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章管事,我家中确实困难,只有我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我和母亲也是清白的农户人家,有一日亡父忽然入梦,叫我去读书,我便与母亲变卖家田前来求学,但不管是城北书院还是白鹿洞书院,都是我家不能承受,我只盼望可以做些杂活在书院里旁听就满足了,还请章管事成全。”

章管事本也是一个读书人,见辛欢小小年纪口齿不凡,求学之心如此之坚,多少有些动容,又听是亡父入梦,更觉稀奇:“还有这事?”想了想又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招你入书院,我们书院都是身份贵重的公子们在读书,不可能什么人都放进来,书院有规矩,只收卖死契的奴仆,你还是再去城北书院看看吧。”说完,带着小厮就回了书院。


辛欢有些气馁,歇息片刻就要跟刘氏再回城北书院看看,这时刚才的小厮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包裹递给辛欢:“我们章管事心好,拿了些公子们用久了的书和一些吃的给你们,快拿着吧。”说完,匆匆的又走了。

辛欢拿着手里的包裹,心中感动,还是好人多啊!

“欢儿,快看看有什么吃的,好饿啊!”刘氏又出来破坏感动的氛围。

辛欢无奈打开包裹,里面有两个油纸包,一个里面装的都是白面馒头,一个里面装着各色精致的糕点,虽然很多都是碎了的或者看起来就有点干了的,但也是辛欢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过最精致的吃食了。

辛欢拿出两个馒头,自己和刘氏一人一个,一边吃一边往城北走。

又是两个时辰,太阳越来越毒,辛欢看到街口有一口井就去打上一桶水,用手捧着一边喝一边给自己头上浇水降温。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娃娃,可别着凉了!”一个热心的大婶走了过来,腰间系着一个白色的围裙,看起来是个灶台娘子。

一旁也在捧水喝的刘氏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欢儿,可别又发热了,娘给你擦擦。”说着,就拿衣袖给辛欢擦头和脸。

那大婶看两母子惨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妹子?你们是这家里遭了难了?”

刘氏叹口气,觉得这大婶面善就开始说起自己的悲惨史,说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辛欢也觉得歇的差不多了要催刘氏走,那大婶忽然一拍大腿:“我有办法啊!”

“你看我家就是给这城北当铺的王掌柜做工的,这王掌柜有个儿子今年七岁,正要去那城北书院进学,这些年王掌柜生意做得好,又只有这一个儿子,娇惯的很,这正在寻摸书童伴读呢!我看你儿子就合适。”那大婶也不等刘氏回应,转身就风风火火的回院子里去了,走之前还没忘嘱咐不许走。

辛欢和刘氏面面相觑,果然不消片刻,那大婶就跑出来叫两人入府,说大娘子要见他们。

刘氏束手束脚的牵着辛欢走进了这个对于她来说的高门大院,洒扫的几个丫鬟都看热闹一样看着他们,但是眼中多是好奇,鄙夷倒少,说明这家人的家风还是不错的,下人们也都宽和。

大婶把两人带到侧房,一个穿着细绸的面善女人走出来,大婶连忙让刘氏行礼,刘氏也依样画葫芦行了礼,那女人微微抬手:“你跟我差不多大,孩子也差不多大,张婶子已经把你的情况都给我说了,但我就是想给我儿找个手脚勤快,家世清白又知礼数的孩子当书童伴读,自然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你要将你家住址跟我说,我这就叫人偷偷的去问问,若是情况属实,就叫你儿子做我儿书童吧。”

刘氏高兴的直点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辛欢忙道:“谢谢大娘子成全。”

那大娘子这时才打量起辛欢“给这孩子洗洗脸,我好好看看。”

原来辛欢现在脸上也都蹭的泥,脏兮兮的看不出模样,不消片刻就洗好了,大娘子看着更是满意:“倒是极为俊俏,把我家哥儿都比下去了。”

“不敢。”辛欢连忙低头。

“这有什么,你日后做了哥儿的书童伴读,就只当兄弟相处,你家的事我听着也是唏嘘,日后若是能一同读好书,一同做个秀才老爷,也是造化。”大娘子感叹。

又是给刘氏和辛欢装了些吃的和旧衣物,刘氏千恩万谢的出了门,更是对那大婶止不住的感谢,只说是等他们的事情问好了,就来报道做事。

回到破庙,母子两人觉得今天收获颇丰,不仅有一些糕点食物,还有章管事送的书,这书虽破旧,但要是去买可是要值不少钱。

辛欢特地洗了洗手才去翻书,四书五经之类倒是现代的时候就已经滚瓜烂熟,但难得的是上面有一些批注,虽然一看就知道是稚童所写,歪七扭八,但是内容还是让辛欢受益匪浅,不得不说白鹿洞书院名不虚传。

三日后,辛欢和刘氏一大早如期到了王掌柜家的后门,见那大婶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背调做的没有问题,又见大娘子也更亲切一些,身边跟着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大大的眼睛看着两母子,好奇的上下打量,大娘子拍拍男孩的头:“今日起便叫欢哥儿陪着我家哥儿上学堂吧,这就是我家哥儿,名为王涵,比欢哥儿虚长两岁。”

辛欢煞有其事的对那男孩行礼:“涵哥儿好。”

王涵这才冲到辛欢面前:“你好矮啊,但是长得真好看,像年画娃娃一样。”

辛欢内心翻白眼,我才五岁,我矮点怎么了?“涵哥儿也好看。”

听着两人的童言童语,大家都笑了起来。


城北街上,王家大娘子坐在马车里送王涵和辛欢一起去学堂,束脩早就已经送去,拜师礼也行过,今日是正式学习的一天。

刘氏跟在马车后面,也目送着自己的儿子上学堂,辛欢进学堂前对刘氏道:“娘,你记得吃饭,别饿着自己,我在学堂管吃的。”说完,挥挥手就进了学堂。

刘氏的眼睛再次湿润,与王家大娘子告辞就回了破庙,而辛欢则是开始了伴读生活。

书童伴读其实也就是端茶送水陪着上茅厕,提醒王涵哪里的知识点应该记下之类小事,这城北书院大多是普通人家,有书童的极少。

班级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班,年龄最小的在丁班,吵闹一片,直到夫子进来才停歇,夫子不过三十多岁,据说二十五考中秀才之后连下两场也不中,便来了这城北书院教书,城北书院有五位夫子,只有院长是举人老爷,其他四位都是秀才,但是对于送孩子来城北书院读书的家长来说很够用了,如果孩子能考上秀才,就已经是烧高香的事情了。

而白鹿洞书院,据说是出过两个状元,两个探花,五个榜眼,举人更是无数,自然更受人追捧,里面的夫子也有许多是致仕的老大人,去白鹿洞书院为的不仅仅是才学,还有人脉。

当然,城北书院也是有人脉的,等级不同而已。

时间很快就过了两年,王家大娘子对辛欢和刘氏很好,每个月给辛欢三百文的月钱,还给刘氏安排了一个浆洗的活计,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能温饱,经常会把王涵穿小了的衣服送给辛欢,辛欢也终于不用穿满是补丁的衣服了。

至于学院,刚开始在丁班,辛欢觉得教的东西太简单了,刚好事情也不多,辛欢就会跑到丙班旁听,后来王涵升了丙班又会去乙班旁听,久而久之书院中的夫子也知道了辛欢的情况,给了他不少旧书,虽然这旧书比当初章管事给的还要旧,辛欢也十分感激。

王涵虽然家中骄纵,却也本性纯善,真的把辛欢当成朋友一样,自家的书也不吝啬,都会拿给辛欢去抄写,笔墨也都不会计较,但辛欢知道这个年代纸笔极贵,每个月都会用自己的月钱买稍便宜些的纸练字,王涵还直言那纸当厕纸都觉得粗糙。

每当这小少爷骄横,一副朱门酒肉臭的样子时,辛欢就会给他讲自家小时候和村里发生的故事,有的人家甚至为了一斗米卖儿卖女,一开始王涵还不信,后来回家问过大娘子求证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以前那么浪费了,加上辛欢的影响,王涵学习态度也很端正,屡次得到夫子夸奖,这让王掌柜和大娘子都很开心,还赏给了辛欢好些东西。

但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忽然有一天官府来人将王掌柜一家抓走了,当铺也查封了,王府好似天塌了一样,奴仆跑的跑卖的卖,连在灶房做事的好心大婶一家也被发卖到了不知哪个农庄,因辛欢未签契书,刘氏也就是个外面雇的浆洗婆,官府只是盘问了一下便放过了。

辛欢在书院托能说得上话的同窗回家打听,竟只是因为王掌柜家的当铺收了一个贵人的当,贵人没有及时来赎买就卖掉了,本是正常的事情,偏偏那贵人说那当物是极重要的,回来赎买时已经不在,大发雷霆,就这么抄了王家的当铺。

当真的毫无道理可讲,辛欢对科举,对权利的渴望从未这么高过,多方打听知道是王掌柜一家判了流放,将这些年王家赏的东西包括能卖的上钱的旧衣服都卖了,手上只留了当初卖祖产两亩地的八十两,刘氏又烙了许多饼子,全部在城门口塞给了王涵和王家大娘子。

辛欢换上了自己那身满是补丁的衣服,郑重行晚辈礼:“王掌柜,大娘子,涵哥儿,这两年承蒙王家照顾,我们母子才能过上这两年安生日子,我也才能读书识字,但晚辈家贫,现在能做的不多,若日后能够金榜题名,定报此恩。”

王家一家三口都怔楞的看着手中的包裹,他们是知道辛欢家有多穷的,连住的地方都是城外的破庙,这些东西怕是倾其所有了吧,想到这里,他们的眼眶都红了,要知道如今这般境地,连亲戚都躲着走。

王涵更是大哭着抱住辛欢:“好兄弟!我没看错你!”

辛欢也来不及再说什么,押送的官兵就推推搡搡的让王家三人继续走,辛欢把准备好的银两送到几个押送官兵手中,好声好气道:“还请各位官爷路上照顾一二。”


那个银子的官兵这才露出笑模样:“好说,好说。”接下来,语气也好了很多,带着王家三口往北走去。

王家三口一步三回头,都是红着眼眶,口中不住的呢喃:“当真是好孩子,我们没看错人。”

刘氏早就哭的泣不成声,她不会说话,但是她从昨天就开始烙饼,烙了一天,希望够大娘子她们路上吃。

城北学院那边,辛欢还是可以上完今年的,所以送走了王家三口,就匆匆跑回了城北书院,他并没有去听课,而是直奔院长的书房,叫小厮通报后走了进去。

“欢哥儿,有何事?”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举人老爷,不想做官才在这里开了一家书院,为人非常随和,而且很喜欢爱学习的孩子,辛欢就是其中之一。

“院长夫子,学生想要考县试。”辛欢恭敬道。

“什么?”院长站了起来,有些生气:“本以为你是个好学的,怎的就这么沉不住气,你也不过七岁,明年才能升入乙班而已,要知道甲班的学生都不一定能考中。”

辛欢叹气:“院长夫子当知王家发生的事,学生等不下去了,只想快点更进一步,才能早日有能力帮助王家。”

院长闻言气也消了大半,也是叹气,走到辛欢身边拍拍他的肩:“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也不能急于求成,以你的进度,再过两年下场是极有可能中的。”

辛欢再次请求:“院长夫子,其实学生早就已经旁听半年多甲班的课了,也借来夫子的历届试题看过,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

“什么?”院长再次震惊“你不过开蒙两年而已,都会了?”

“嗯,都会了,学生虽不能过目不忘,但学生知道学习当刻苦,一遍记不住便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这些年积累甚多,院长夫子可以出题考学生,若是学生合格,还希望院长夫子可以允准学生下场一试。”辛欢再次请求,其实县试要求并不是那么多,不需要你多么的惊才绝艳,但是你要对应该会的知识会的很扎实,基本要会的都会,县试没什么问题。

“好,好,好。”院长自然信了八九分,当下就出了一张试题给辛欢,也很简单,只是要辛欢默写一段四书中的章节,这段章节比较冷门,但是辛欢背的过。

院长拿过辛欢的试卷先是一赞:“小小年纪,字写的如此俊秀,当真难得。”随后看内容,果然一个字都没错,心中暗暗点头。

“既然这样,你就下场一试,但是你须知你年龄还小,若是这次不中,专心苦读,下次也会中的。”院长松口。

“谢院长夫子。”辛欢开心的感谢。

其实让院长更加担心的是县试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了,辛欢复习的时间都没有多少,这才不太想让他去,但见他坚定,也就没说什么。

当天,院长就带着辛欢去县衙的礼房报名,甲班虽也有下场的,但早已结保报名,院长只能发动人脉,带着辛欢在礼房等了许久,才等来几个考了好几次没中,但知根知底的书生一起结保,并且亲自作保,填写好亲供,也就是家里三代的信息,这才算报名成功。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院长亲自带着要下场的几个人研读历届试题,惊喜的发现辛欢虽然学习时间短,但是记忆极好又刻苦,同样时间竟是比别人记得更多更牢,当下更加看重这个学生。

考试那天很快就到了,院长统一为学院要下场的学生准备了文房四宝,当然考完是要还的那种,各家家人也给准备了吃食,刘氏又是烙了一天的饼,不知为何她好像忽然迷上了烙饼,甚至跃跃欲试想要出去摆摊卖烙饼,好说歹说辛欢才拦住她,毕竟她做的烙饼虽然顶饱,但也硌牙。

最后还是院长看不下去,偷偷给辛欢塞了许多糕点,这才出发去考场。

众人提前到了考场北面等待,一个个等待搜身后才能进考场,轮到辛欢的时候,那搜身的官差掰饼子的时候硬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手都掰红了才能掰成四瓣,但他还是很负责的把每个饼子都掰成了四半一一检查才让辛欢进去。

进入考场后,等待点名领取试卷,并且报作保癝生的名字,院长点头确认,辛欢才拿着试卷进入作为答卷。

这次考试的考四场,第一场考四书文和五言六韵,还是比较简单的,辛欢怕写错,在心中打好稿子再写,虽然不能说让人耳目一新,却中规中矩不会出错。


第一场很快考完了,辛欢跟着大家走出考场,还有几个考生正跟官差扯皮,说自己很快就写完了,实际是需要默写的部分默不下来,正在冥思苦想。

几日后公布通过者名单和第二场考试时间,辛欢名列其中,书院这次下场都都通过了,院长只说叫大家再接再厉,第二场考试时依旧亲自相送。

第二场考了四书文和孝经论,默写圣谕广训,不可有错字涂改,这都是每次都要考的,这场也很简单,死记硬背是辛欢的强项,毕竟医学生嘛,论背书,只有法学生能够比拟。

第三场考经文和四书文,律赋,五言八韵,继续默写圣谕广训,但只需要前两句就可以,难度在律赋和五言八韵试贴诗上,辛欢还是尽量写的中规中矩,不出彩但是没有毛病。

第三场考试结束,学院下场的人里有两人不合格,其他人都可以参加第四场考试,院长的心提了起来,毕竟第四场才是最难的,经文诗赋往往是需要非常大量的阅读见识才能获得的,但是在城北书院的学生条件好的也就是商贾之家,缺少底蕴,这第四场便是弱项。

对于辛欢来说,第四场还算轻松,毕竟自己穿来之前也非常喜欢古代文学,经文,诗词类看了不少,而且有一个爱好就是背诗,曾经还有一个同学开玩笑说自己这个爱好要是穿越了就能派上大用场了,可以当文抄君,没想到一语成谶。

但是辛欢不是很想做文抄君,有些不齿。古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你若抄袭,你就是末流。辛欢只想一切规规矩矩,安安稳稳就好。

考试结束,辛欢终于放松下来,却不想在出考场的时候遇到熟人,章管事。

章管事应该是来接白鹿洞书院的学生,前几次都没见到,这次怕是因为最后一天格外重要才亲自来接。

辛欢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问章管事安。”

“你是?”章管事疑惑,但看到辛欢那标志性满是补丁的衣服,又惊讶问道:“哦?是你啊小公子,你也下场了?”

辛欢回道:“有幸拜入城北书院,今日下场一试。”

章管事欣慰点头:“城北书院的院长是个有成算的举人老爷,自然不会随意叫学生下场,自然是有些把握的,你如此年纪,短短两年就可下场,当真有读书的天分,怪不得你父托梦叫你读书。”这件事他可是记得清楚,还经常当故事给身边的人讲,今日竟看到了后续,回去定要跟老友说说这事。

“也多谢章管事当年的赠书之恩。”辛欢再次深深行礼。

章管事更是喜欢这个知恩的小公子,但见自家学院的考生出来,连忙摆手:“不必多礼,我这边要去接考生了,小公子自便,我们改日再叙。”说罢,急忙朝白鹿洞书院的考生跑过去。

辛欢看着那白鹿洞书院考生的一身锦衣,心中羡慕,别的穿越者不是穿成皇子都是王爷公主,最次也是个将军之子,自己倒好,穿到农户里就算了,还是家徒三壁,只有一个傻乎乎寡母的农户,想到刘氏,辛欢一声叹息,罢了罢了,也挺好的。

辛欢回到家中,刘氏难得的做了两道菜,虽然没有肉,但也比只吃烙饼强,辛欢把考场没吃完的糕点拿了回来:“这是院长夫子给的,娘吃吧。”

刘氏开心的拿着糕点就吃,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好似吃不香了一样,欲言又止。

“怎么了?”辛欢疑惑,自己这个娘亲跟自己从来都是有啥说啥的。

“那个~考的咋样?”刘氏小心翼翼的问,然后连忙摆手解释:“要是考的不好也没关系,咱们下次考,娘不是要说你。”

辛欢不由一乐,但还是认真回答:“我觉得还是有些把握的,但是最终成绩还是要看考官如何判定。”

“有把握就好,有把握就好。”刘氏开心的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几日后,县衙放榜,刘氏想挤进去看,但是奈何不认字又是个女子,不好跟那些男人挤在一起,但是城北书院的小厮早就挤进去看了,大声喊道:“城北书院张大钱,第九十七名!”

张大钱的家人连忙开心的叫身边的小厮丢赏钱,刘氏上去接了好几份,开心的回到辛欢身边:“今晚可以吃肉包子了!”

“城北书院陆千山,第六十六名。”小厮的声音从嘈杂的声音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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