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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枪

我是一只大青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道之下,岂有完卵,魔潮将倾,你与我又有何用,且看有圣人能够挽大厦之将倾;且看也有教书先生养一剑却是用尽了一生,看一个从陋巷中出去的少年,是如何探查自己的身世,用手中的枪,去守护需要守护之人。也有稀奇妖族,那一口大大的妖神钟,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能力,竟然使得一个朝代骤然更替,而局中人却是参与在其中。这本书我第一次写,这是一件怪事,书中的内容些的不好请见谅!!!

主角:杨小五,林挽风   更新:2023-01-30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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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小五,林挽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少年的枪》,由网络作家“我是一只大青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道之下,岂有完卵,魔潮将倾,你与我又有何用,且看有圣人能够挽大厦之将倾;且看也有教书先生养一剑却是用尽了一生,看一个从陋巷中出去的少年,是如何探查自己的身世,用手中的枪,去守护需要守护之人。也有稀奇妖族,那一口大大的妖神钟,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能力,竟然使得一个朝代骤然更替,而局中人却是参与在其中。这本书我第一次写,这是一件怪事,书中的内容些的不好请见谅!!!

《少年的枪》精彩片段

很久很久以前,天分四野,地为天定。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太极之始,乾坤化道,道为传承,自古绵延,九州九道,自以为始。各绝各宗,横绝于世,同时妖族战祸四起,妖神钟不时的响了响。

一野为中,是为中都;二野为北,是为北上;三野为南,是为南荒;四野为西,是为西原。

自黄帝镇压魔族以来,至今已有980年。

中都有一孔夫子首开先河,创立以立志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天语书院。太一皇即位,年号开元,与此同时,夫子进谏,献一“仁政”。

《仁政》语:“城方百里而可以为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其器具,壮士以日修其孝悌以事其父兄,孩童欢乐而民生起,于此,可为天下安。”太一皇即位后实行仁政,百姓越发前来朝拜,至此一个江湖也开始了。

开元一年。

夫子进京面圣,国师城门前相谈。

古老的门关外,有一条古道名唤春秋,此时在春秋之上缓缓行过一辆马车,在马舆前的坐台上,有一名白衣少年,少年剑目浓眉,一手执书一手执绳。接着少年看到在城门外屹立一位白发老人时,少年也是合上了书并轻轻的放于坐台上。

随后向靠近马车车门的方向唤了一声,:“老师”。少年等待着下一步的做法。

“听雨,既是国师,也是要见一见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少年闻言:是,老师。

于是少年先是从坐台上取出马凳,随后便拉开帘幕,从中有一位白发老人缓缓从中走出,白发老人身上着有一青色长袍,须眉不减圣贤意。

少年在一边说道:老师您慢点,小心。

白发老人点了点头,走马车前头,向国师那边走去,白衣少年则是紧跟其后。

立于城门的国师看到来人后说道:老朽只是前来问夫子一句,威远将军一事不知夫子有何看法?

夫子反问道:难道娶一名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会背上反叛的罪名吗?一个自己从不将自己的光荣身份告知于家人的人也会背上反叛的罪名吗?一个眼里有国家,有君王的人也会是叛贼吗?轻舟,许久不见,怎会如此傻。

国师许轻舟:只是这其中牵扯到了太多的人,所以天子才会如此迟疑,谁也不相信一个国家的忠烈的将军会因为爱慕上一名别国的女子而被当作是叛贼。

“只是有太多的人太想抓住这位国士无双的枪仙的把柄了”许青舟无奈道。

夫子:那我倒是想请问一下国师,是一个可以保家卫国的将军重要还是一些只为了自己利益的人重要,难道这其中有可比性否?

许轻舟:自然没有

夫子:“那不就得了,若是世人认为清廉有错,那么我们何求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若是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为这一些刚刚朝阳的少年郎做些什么,那我们岂不是枉费了这些年的所修的行”。夫子说这些话的时看向他身后的白衣少年。

夫子:“昨晚杨峒已到过我试炼之地,之后他去了哪里我无从知晓,不过我知道他把通雷枪留在我书院的试炼之地。”

“所以,轻舟,这一次我定要面圣,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若是我可以以死来换取一代人的清明,哪怕是我身死。人或可靠礼、战于上天、以礼为兵、以志为剑,可请战于天,断然人力虽有穷尽之时,可心不死,犹有余地,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许轻舟:“夫子大义,青舟佩服。”

随即城门开,夫子入。

就在马车经过这位已经是位极人臣的当朝重臣的时候,这位白发飘飘的老人好像听见了一句话,有些事情,放下比较好。

这位国师听完这句话后,并没有作出什么回应,反而是眼中的那一抹阴翳久久不散去,回头看向紫禁城的方向,看那辆缓缓而去的马车,看到了一个渐行渐远的老人,他知道,自己等的机会如同吹过城头插的那把剑的那一阵风一样,一会就消散在了空中。

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那个名震天下,人榜第一的夫子,称呼他为轻舟,而不是国师之名。

就这样在这场原本是为了定威远将军罪名的一次朝政就这样在据理力争中瓦解,天子方才大悟,方才听到杨峒是奄奄一息走出书院时,天子紫禁会文急忙派人出去寻找,找到之时,才发现是在南城通往紫禁城的一条阳关道上,倒在地上,身上干干净净的,看来已经是换过了衣裳,同时手里还有一瓶未喝过的春生。

但是天子却并未举行葬礼,只是秘密派人遣送归家,下令参与此次行动人都不准传出,而那瓶酒呢,最后在皇宫大殿上的龙座上。

而那个孩子呢?

此时就在一个年纪过耳顺的老妇人手中抱着,哭的哇哇叫,妇人身边还好有一位仆人打着下手。

老妇人一边拍打着小孩,一边轻声说道:何欢,你去门口候着,若是峒儿回来了,你也好将门打开,迎他进来,他很辛苦了。

老妇人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句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或许连她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这句话,或许是被这风雪所冻;毕竟冬至时分,伤人最深。

名叫何欢的仆人,轻声应道:“是,老夫人”


开元15年。

当年立于春秋古道上、紫禁城关外的白衣少年现如今已成为是书院大师兄,居于书院五位先生之下。

书院共有五位先生:大先生夫子、二先生庄天下、三先生许不争,四先生楚惜风、五先生韩文正。

不过如今的书院好像是自那一场讨伐案之后渐渐隐去了自己的踪迹,如今坐落在黄州之中的竹子湾之上,书院山的那个大牌匾:天语书院还在那边,只是山门已经十多年没有再开过,人们一开始只是疑惑,疑惑莫非是这书院是在开宗圣人仙去之后便一蹶不振?

如今书院五位先生如今也只存三位先生。

时间的冲刷之下,很多的事情都会被淡去,立功传言的圣人也是一样,圣人言在自己能够填饱肚子的时候还可以来胡乱说两句,装装自己的笔墨气息,可要是吃不上饭的时候,谁会管?能让自己的肚皮填饱的就是圣人。

可是书院最近却是忙活了起来,上山砍柴火的人偶尔也会听见一两声鹤鸣从书院传出,都道是奇了怪,难道上面还有仙人乎?

书院,听雨楼中。

“听雨啊,你听师叔说,师兄他已经仙去15年了,所以我想这几日便是我书院重新入世的时候,那时候我书院也会收十位学子,作为薪火。”二先生庄天下在莫听雨的旁边碎碎念道。

莫听雨盘算了一下,想着书院中就他师傅这一脉以及三师叔那一脉,三师叔那一脉没有什么弟子是因为三先生在书院很早成立之时,就已经仗剑行走天下了,而他是师从夫子,自然是老师收徒,只可惜……

莫听雨心里明白,这位二先生是想要让他们这一脉能够开枝散叶,老一辈的人都会这样说旋即便说:“二师叔,我现在还没想收徒呢。”

二先生庄天下闻言后眉头一皱,整个人气势高涨,如同是在街头巷尾处与人争吵的小孩一般。似乎是莫听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

二师叔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很明显,既然考核刚好也到了时间,无论如何美的、胖的、高的、丑的、瘦的、矮的,资质如何,你都至少要收一个。

二师叔后面又说了一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古人以传承为大,我都会在大殿前放置一张座位,原本是大师兄坐的,你便给我代师收徒就好,这样你镇守那一个山谷的时候也会简单一点,师叔知道你师傅临终前跟你说过什么,虽说我这么多年也都在逃避,可是有时候想通了,有时候想不通,所以趁现在想通了就赶紧做完这一件事,这样我去看大师兄的时候也能够安心点,少挨点骂”

见莫听雨无言,这位从人榜中除名的二先生继续说道:“我看跟夫子有缘的那个南城的小孩子就挺不错的”

说罢庄天下便是拂袖而出。

莫听雨向着庄天下出门方向行了一礼,接着转头看向听雨楼上方的夫子像,默默无言,心中念着:“大道前方,我如何行呢?老师”

“您当年留下的那个问题我想我至今仍然没有找到答案,到底富贵如何?情欲如何?苍生又如何?您离开了太久久到我已经快要忘记老师怎么叫了,冬至快到了,您还好吗?。”

中都南城里,炊烟在空中不断绝,最后汇聚成了一道云雾,最后从雾中跳出了两道身影,从出来的方向可以望见酒楼的大招牌。

“小五,快些走,我们去小溪林看老丐生,我从家的藏书阁中找到了这本武功秘笈,没想到我那个爹还有这种闲情雅致,我还以为他一心都只有他的宝贝产业呢?我看他上面描写了很多关于剑客的画面,而且老丐生也有一把断剑,只是这老丐生实在宝贝的紧,很多次想借来耍一耍都没有成功,这一次还有一瓶酒,我就不信这老丐生不迷糊。”林挽风一手提着很多食物一边对杨小五说道。

杨小五:“好,到时定要好好看看”,声音随着少年呼出的热气传出,显然两名少年都很向往着那个能够仗剑行走天下的江湖,看一看些个剑修剑客,天下奇人,见一见可有书上所说曾有仙人一掌断江,虽然家里的奶奶经常会给他讲这些东西,但是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林挽风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从那些小道消息听说还有几日这书院就开始招新了”

没有读过几本书的杨小五憨憨问道:“啥是招新?”

林挽风不厌其烦地说道:“就是要收弟子了,我爹说这个消息可是花了十两有。”说罢身着绣花衣袍的林挽风看着杨小五,显然对于杨小五这个表现并不是很满意。

杨小五疑惑不解,林挽风继续说道:“虽说这间书院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隐去了踪迹,但是如今重新出世,我一定要去的,小五,你跟我一起去吧?”

杨小五:“我回去问一下我奶奶”

林挽风点点头。

这两人是南城这一座小镇上的两户人家,一户住北,一户在南,镇上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平常一起厮混的孩子为什么会扯到一起。

冬至日将至,街上的行人也是渐渐多了起来,卖糯米的还是在卖糯米,只是更加热闹了而已,每当这个时候杨奶奶和何欢叔就会在每日天刚晓的时候,出门去买糯米,买完糯米回来就会在门前摆上一个盆,盆中放好糯米,一边加热水一边揉,揉好后遍捏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就让杨小五搓成圆子,放在案几上,待到吃饭时辰,杨奶奶便将揉好的圆子放在熬好的鱼汤中,出炉后甚是美味。

杨小五看着着漫天的鹅毛想起奶奶做的冬至圆了。不过还是给脑袋留了一处地方想着要怎么开口这件事。

徐林配快雪,与山间更是绝配。

未到小溪林,便已经听到小溪的流水潺潺声了。

林挽风:“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如此邋遢的人住在一个这么好的地方”

杨小五:“阿风,这么说人家好像不太好”

林挽风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到了一座小木屋面前了,索性便不再说了。

忽然从木屋中传出一声叫喊:酒,接着屋里便急急忙忙出来一个红鼻子老头,大鼻子像是在前面指路一样。

杨小五看到来人不禁笑道:老丐生你还真是嗜酒如命。

林挽风:“老丐生,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林挽风手中提了一瓶酒对老丐生说。

不过片刻间林挽风便觉得手中似乎轻的很。

林挽风手中的酒出现在老丐生的手中,林挽风一张嘴张的很大,似乎是在疑惑什么时候他手中的酒出现在了老丐生的手中,他转头看向杨小五,杨小五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看到。

“哇,两个小娃娃,这一次是吹的什么风”老丐生一边看着两人一边喝酒道。

林挽风:“酒楼里的青梅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老丐生表示不屑:“这青梅酒算什么,春生才是人间极品。”

林挽风:“不喝还我”说罢便伸手向老丐生。

老丐生赶忙喝了好几大口。不出意外结果就是咳嗽起来。

杨小五过去帮老丐生拍了拍背,说道:喝那么快干嘛,我和阿风又不喝酒,这里没有人跟你抢。

见老丐生咳嗽不止,林挽风也是心觉抱歉不已,手挠了挠脑门。

待老丐生喝完了酒,坐在木屋门外的石桌上,看着两个人拿来的东西,心中似乎是有所思考,接着便转头看在溪林旁玩闹的两人。老丐生脸上悄悄挂着一抹笑容。

“小五看我一招: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九洲。”林挽风手拿着一柄约莫三尺长的棍子以侠客自居。

“好阿,吃我一枪:枪枪突云将”杨小五则是拿着一根与人高的棍子作枪。

两木棍相碰,触碰发出的声音恰如少年的欢笑,不带一丝杂质,又如高山流水,如苍松照月,寂静空明。

这个地方刚好没有什么别的人,可以用来做为两个少年“比武”的好地方。


一番打闹过后,两人都安静下来,所以整一座河湾都安静下来,连那一座古朴的木屋都也是忙里偷闲一般,随着风雪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老丐生,我们这一次过来是为了道别的,我收到了消息,还有几日书院会出世并且开始考核大会了,所以我们以后可能不常到这里来了”杨小五看着坐在石桌上的老丐生说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寒风冷冽还是,说出的话也变的小心翼翼的,说起来这位老丐生也在这里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连书院都要开始招新了。

想到这里,这位红鼻子的老丐生陡然间打了一个冷颤,点点头。

老丐生先是看了一下杨小五后再看林挽风,说道:“书院考核,那好阿,大好的少年郎去书院,新生对朝阳~~甚好”

杨小五心里是觉得这位落魄的老乞丐真的懂得很多,而且他说的话没有像镇上的秀才生一样一开口就是他听不懂的话,什么君子,什么不立,这些事情,他杨小五一想就头大了。

林挽风:“所以你觉得这样的决定很好?”

老丐生漫不经心的说:“学会如何去选择是少年该做的,不然要少年这么好的年龄做什么,学会如何去看待,学会如何去担当,现在说多了也没有用,毕竟路是你们自己走的,别人帮不了你。若是”

好像是知道老丐生没事就跟他们瞎扯,若是平常倒也就一只耳进,一只耳出了,不过现在没那么一样, 他胸中的褡裢中还有一本能够让他成为大侠的秘籍呢,一想到立马就能变成帅气无比的剑修,林挽风就有些耐不住,看向杨小五,那个小子也是一个卵样。

林挽风突然就坐在石桌上,使劲用屁股挪动那张凳子,一边笑着一边向老丐生靠近。

老丐生看着这小子不怀好意的贱样,说道:“你小子怎么笑的这么贱,老头子可告诉你,老头子我可不卖身喔”

林挽风差点没把昨夜吃的东西给吐出来:“老子要找也是找小五这阿,怎么会找你这种邋遢老头。”

虽然说这种玩笑经常开,但是杨小五还是会问。

杨小五:“阿风你说什么呢?难道你好那一口?”

林挽风语噎,慌忙解释道:“老子什么样你不知道阿,上次看隔壁那个翘寡妇洗澡还是我带你去的,怎么你就忘记了?”林挽风看起来不大,说起这种话也不脸红。

杨小五反驳道:“难道你不是怕你爹打”

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林挽风打断了,眼神示意:家丑不可外扬

接着转头来看向老丐生,其实我是有一件事想说的。

“我能不能耍一下你屋里头的剑”

老丐生闻言,脸上刚刚挂着的笑脸便消失不见:“不行”

“我教给你们的养气法怎么样你们练的怎么样了”

“当然啦,这么简单的口诀我运行两周天就会了。”林挽风满不在意的说道。

老丐生却是满脸的不信,下一刻便抓住他的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给这个红鼻子老人惊呆了。

恍惚之间便松开了手,只是口中还在呢喃:天生剑心,气峰十脉全开,倒是一个练剑的好苗子。老丐生说话的声音很小,就连坐在他旁边的林挽风也没有听到。

“什么呀,老丐生,你在说什么呀,你别以为你说的很小声就以为我听不到,我刚才好像是听到了你在说什么贱不贱的,是不是在说我贱”林挽风大声的说。

老丐生一脸黑线:“你确实有成为贱人的天赋”

林挽风:“承认了是吧,我告诉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老丐生没有理他,转头向杨小五:“小五,你练的咋样”

杨小五摇了摇头:“我运行口诀时,实在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感觉天地灵气进入体内便消散难寻踪”

老丐生起身走到杨小五身边,抓起他的手,同样的探查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老丐生心中想:“十脉闭合,阴深难测,霍家那头王八的手笔,叹息一口气,等他准备退出神识时,却发现丹田之中似有一只熔炉立在气峰之上,而识海之中,也是别有洞天。

“夫子的手笔?”

杨小五看老丐生看了这么久迟迟没有动静,便出声询问:咋了?

老丐生:“没啥,这是可能这功法不是很适合你”

杨小五应了一声“哦”。

“诶,对了你在小的时候有没有去过西华”老丐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杨小五:“没有,怎么了吗?”

老丐生旋即笑了笑,摸一摸鼻子:“没有,问一下而已”

林挽风:“小五从小跟我在一起,他去过西华我会不知道吗?”

杨小五点了点头。

林挽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老丐生你平日里怎么跟我们吹牛你自己用剑多么牛逼,我这里有一本宝贝你要不要看一下”

老丐生听这小子一说倒也来劲,“什么吹牛,老子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就连那天下第一的凤来都曾经吃过我的苦,只是那小子的道心实在太强~~”

林挽风趁老丐生还没有说完之际,就马上打断道:“是是是,您老曾经一剑败凤来,这个故事我和小五都不知道听你说多少遍了,是吧小五?然后我猜您随后被那个天下第一给折断了剑是不是?”

杨小五笑着说:“什么一剑东来,什么飞落九千,老丐生你说的我都会背了,放心,改天你到镇上吹牛的时候,我和阿风保证不拆穿你”

说完两人就都笑了起来。

老丐生见两个小孩怎么不相信自己,索性就不与争论,双手抱胸看着两小孩。

林挽风接着从胸前的褡裢中拿出那本从家族藏书阁中拿的的那一本武功秘籍,放在老丐生的面前。

老丐生瞄了一眼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说道:“这种垃圾也叫做武功秘籍?”

林挽风闻言:“得,小五,看来这老丐生并不识货”

林挽风眼神示意了一下杨小五,两人在来之前便商量好让这老丐生在冬至日来临之前洗上一次澡。

杨小五走到了老丐生的旁边,两人同时抓住老丐生,此时老丐生还在自以为是高人的状态里,连眼睛都不睁开的那种。当两人抓住老丐生的时候,老丐生还以为没有什么。但是当他发现他离开石桌时,他便慌忙的说:“两小子不要乱来阿,我跟你们讲”

林挽风一阵坏笑:“只是帮你洗个澡而已”林挽风一把抓住老丐生。

林挽风笑问道:“小五,热水煮好了吧?”

杨小五则是向着屋内走去,从屋内拿出一个装满了热水的大木桶。

小溪林里便传出一个老头子的叫喊声和两个少年的嬉笑声。

“大白天的不要乱来阿,我跟你们说”

嬉笑玩闹过后,小溪林也回归到往日的安静。

“老丐生,我和阿风这一次给你带了很多东西,还有一些新衣服什么的,方便你更换什么的,还有一些食物,要是吃完了就去镇上找伍肆或者林府,报出我们两个名字”小木屋里杨小五对老丐生说。

老丐生点了点头,“那小子呢?”

杨小五笑了笑:“阿风他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脸皮却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不适合道别”

老丐生又是点了点头,这一次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些新衣服和满桌子的东西缓缓出了神。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离开溪林。

月色悄悄爬了上来,不知不觉中便取代了白天。

但是因为在夜间有足以照亮黑暗的东西,也许是那些送别的礼物,也许是房间内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的烛火,此前他可没有烛火。

这时候这位老丐生才想起那两个少年郎一直在抱怨这个房间太过暗,看起来很不舒服。

只是老人眼中在烛光的照亮下,不知是晚上雾气太重还是怎样,老人的眼睛也是弥漫上了水汽,老人回首时看到烛光下照亮着的衣服时,老人不免笑了,说道。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看来倒也不是没有什么希望,不是吗?”


书院的考核日期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据说还是那个江湖中颇具盛名的百晓堂所发布的消息,所以人们也就免了考究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对于很多人来说,书院还是那个书院,只是很久不见而已。

有些人想来天语书院求学的,其实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动身了。

中州南城,今日的雪仍是下的很大,这一条富贵道上的人们没有像往日那么忙碌,因为炊烟消散了许多,或许是在勉励自己那即将动身前往书院的孩子。

南城最南的一条巷子里,昨日有个心虚的少年向他的奶奶提出了问题,没想到今日就在收拾行李。

“奶奶今日我和小风就得先去书院了,以免来不及”

伍肆中杨小五一边收拾手中的行李一边对着杨奶奶说道。

杨奶奶:“不过完明天冬至再走?不过你要是早点去的话也好,仙长就能够注意到你,勤能补拙吗,只是离开之时,去你爷爷和那一座坟前拜一拜,他们会保佑你的”

杨小五嗯一声,随即就继续收拾东西。

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子收拾着东西,一边从厨房中拿来各种做好的年糕什么的各种小食,小五房间里的桌子上片刻之间便已经堆满了。

听到自己孙子的话杨奶奶说道:“好,这一路上小心,把这些东西带过去吧,免得路上会饿着”。

杨小五看着这满桌的东西,又看着一大早上忙碌不停的奶奶,又是心疼又暖心,赶忙上前扶住杨奶奶,“奶奶,这大冷天的就不要每天早上那么早起来了,站太久对膝盖不好”

杨奶奶应了一声:“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起那么早也是因为睡不着了”

杨奶奶在杨小五的搀扶下缓缓的坐下。

许是看到小五的那个袋子快些装不下了,而她的这位孙子依旧没有再拿新的一个意思。

接着杨奶奶又说道:“小五,奶奶我做了这么多吃的你要是不都带去,我就以后不给你做东西吃了”

杨小五苦笑不得只好指向床上的那个装出行用品的袋子,无奈地说道“奶奶我的那个袋子就那么大,而且我是去出行,又不是去搬家”

杨奶奶:“真是败家玩意,我做那么多给狗吃吗?”杨奶奶一脸不高兴。

杨小五说道:“那我现在吃好不好”

杨奶奶哼了一声。

杨小五随即拿起一个做好的年糕来吃,放进嘴里。还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表示这个很好吃,但是马上就被噎住了,咳嗽起来。

杨奶奶看到小五这样马上心疼起来,立马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給小五喝。见小五喝过后好多了,杨奶奶挥起手打了小五一下:“这么大人还不长记性”

对于小五来说当然只是不痛不痒,但是他还是佯装“阿”了一声。

杨小五心想老人下手很轻,因为他们已经吃过了很多苦头,不想你再吃一回,当然奶奶的教棍除外,小时候调皮坏了,奶奶那时候的腿脚也没有那么不利索,所以每次闯祸了,他都被收拾的很惨,不过现如今想起来,我也算作一个大人了,而奶奶,也已经华发满头,也不知道长大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这杨奶奶早是见怪不怪了,“你再装?”

杨小五只是憨憨的笑着。

大雪还在不停的下,偶有转小的迹象,在屋子里奶孙俩十分珍惜这样安静的时刻,在伍肆那边有何欢叔一人即可。

杨小五跟奶奶坐在桌子上,杨小五一边看着奶奶那满头的白发,一边听着奶奶不厌其烦的充满关爱的话,温暖的同时也不免感伤。

“似乎从杨小五自记事起,那时的奶奶还没有这一头华发,杨小五从小便跟着奶奶一起长大,也是在那时他从未见过他父亲和母亲,他也是在乡学中才知晓有父亲这种人物,于是回家后他便问奶奶父亲他在哪里?

杨奶奶只是答道去了很远的地方,奶奶不说我也明白,每年清明之日奶奶都会让他去一座坟前祭拜,他知道,那不是爷爷的坟,也许就是。

从那以后他便没有多问,但是每次看着别人家的父母对着自己家的孩子疼爱有佳,杨小五始终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是奶奶在不厌其烦的一边照顾我,一边教导我,我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并非一语就可以概括,说谈间有无数的爱意和关护,更有无数的疼痛和苦涩。

我想奶奶这满头的白发,多少为他而白。”

只是他想到,如今分别之际,如今却要离她而去,想到这里。

杨小五紧紧抱住奶奶:“奶奶你辛苦了”

杨奶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由他抱住,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不知不觉,当时那个三岁起就被她养着的小男孩如今也成为一个小大人了,杨奶奶露出一抹笑容,笑容中是欣慰,更是爱。

“此行书院,等我回来,我要孝敬您”

很多感恩的话,我们也都不曾开过口,但这一句话显的很普通,因为杨奶奶当时也听见这一句话是在很多年前,那也是如现在这般年轻,而如今却是老人寄人间以雪白头,而年轻人则是深埋泥土泥销骨。

不过杨奶奶仍然说道:“好,好男儿当如为自己、为国家、为苍生而努力,不过奶奶只是希望你能够一份自食其力的能力,娶妻生子,仅此而已。”

杨小五哽咽,但是少年并没有让眼中的那一莹泪落下,声音有些许沙哑:“谢谢你,奶奶”

说谈间,何欢叔从门外进来,说道:“夫人,雪少了,少爷的朋友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杨小五双手揉一下脸,像是不想在分别时分看出他想落泪。

想了想,匆忙跑去后院处,许是祭拜去了。

不过很快,他来到了庭中,见到奶奶也在庭中等着他,何欢叔则是拿着他的行李。

随后他拿起袋子,走到门外回头看时。他发现奶奶依在门杆上,一阵风吹来,吹起奶奶披肩的白发,而我在雪中看着奶奶,向奶奶挥了挥手。

杨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子跟着朋友上了马车,待马车的辙痕消失在雪中才回过神来:“跟小峒当年一模一样,对了,给他煮的汤圆还在锅里呢,这孩子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

“现在空荡荡的,少了一个人,确实有些不习惯,过两日是峒儿的生辰了,希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小五,先前没有跟他说是怕他伤心,我想让他出去磨炼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我相信你也是认同的,对吧,峒儿”杨奶奶对着空气中微微说道。

“小五,你怎么眼眶红红的啊”林挽风一脸贱笑的说。

杨小五闻言:“哪有,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嗯嗯,我知道的”林挽风说道,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

杨小五突然说道:“对了,你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爹说些什么?”

杨小五抱着头,仰躺在马车的车厢木板上,看向天花板的方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我爹的关系,那个老瘸子,经常说一些有的没的,不说也罢”

杨小五:“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的阿父,毕竟也是他将你一个人拉扯到大的”

林挽风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装作没有听见,一副我要睡觉的样子,“是啊,是啊,他毕竟是我的阿父”

杨小五知道对面这个跟着自己长大的富小孩就是这幅尿性,也就没有计较什么,看到挡住了窗口的帘幕,心中微微一动,于是伸手去拨开那一扇帘幕,不知不觉他们以及你走到了城外,于是杨小五伸出头去,看向背离他们的那个城门,上面南城两字杨小五永远都不会忘记,不知为什么,看着远处的人影攒动,杨小五还是想起了出门之时那个等着他回来的白头老人。

“每一次离去,都是为了更好的归来。”杨小五这样想着。

这个南城出生的黝黑少年,怀有一颗向往着春风的心,并将用着这种期待去面对来着整个世间的寒冬。

“我草,小五,你没事开什么门?”


南荒,南国,花家。

被雪覆盖的宫殿内,一位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说道:“袭儿,你的两个哥哥都在前线,就不能回来为你送行了,不过他们说到时会到书院看你”

被叫做袭儿的女子身着白色齐腰襦裙,看起来英气逼人,皎洁若寒月,冷酷艳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花袭人:“爹,无碍的,兄长们都很忙便不需要打扰兄长了”

中年男子是南国的君主,花向晚。女子则是南国的三公主,花袭人。

花向晚点了点头,说道:“袭儿,此去中都求学要好好学,争取获得书院的入院名额,要是受到什么委屈就记得用飞鸽传书,看为父不拿剑刺他几个大窟窿”

“噗嗤”花袭人听到这话语不禁笑了出来,

“要是打不过就搬救兵的话不是很掉面子吗?且爹不是常说人一生行事就是打,打不过就跑,打得过就回来继续打吗,说是这样会比较有花家的排面”

花向晚;“那是对于你两个兄长而言,你是我的宝贝女儿,看到你受伤我都要疼死了”说罢花向晚从黄袍的褡裢中拿出一个护身符,说道:

“这是你娘前几日去千佛寺专门为你求的。”

花袭人接过护身符,“谢谢爹,谢谢娘”

“为何不见娘呢?”

花向晚顿了一下:“你娘她昨夜因感风寒,她说便不来送行了,说是不想要带病送行,免得你担心”

花袭人担心地道:“那娘现在如何,孩儿得去看一眼娘亲”

花向晚赶忙道:“不用了,她说你走好便好,你的心意爹会转告的,没事”

花袭人倒也不推脱:“那孩儿便走了,烦请爹照顾好娘”

花向晚:“好,不要忘了,南国永远是你的家”

花袭人哽咽但是想到出行前不能让爹担心,更是南国君主的三公主,所以强忍着点了点头。

花袭人上马,策出皇宫,皇宫的门随她到而打开,她看到了一条道路,一条用人站出的道路。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宫,虽然原本的金碧辉煌变成了白雪皑皑,但是她依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自信,许是百姓和谐,又或是五谷丰登,当她进那条由百姓围出的道路时,她毅然决然地策马而行。

她知道她不能回头,就这样在百姓的欢呼中出南国,此行入书院,守护一方花开。

可惜这位好看的女子不知道她若是回头看一眼城墙之上,那个穿着黄袍的 男子身边有一位温婉的女子,手中还拿着一条丝帕,看起来丝帕已经被打湿。

女子向着男子道:“皇上,书院避世这么多年,如今却来出世,这其中难道?”

花向晚哈哈大笑,“放心,我再怎么会算计,我怎么也都不会坑害自己的女儿,书院此举,看起来犯了众怒,其实我觉得吧,要是那几位先生能够做一些什么,我想反而是我们孩儿最好的去处,三人中,就袭人的剑道天赋是最好的,比起我当年也丝毫不逊色”

女子像是在为谁打抱不平道:“那城儿和雨儿呢?他们在下面,没敢来上面,因为他们怕你骂”

花向晚笑的更大声:“两个饭桶从军中回来了?”

随即这位魁梧的男子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腰间被那名温婉的女子狠狠地掐了一下,于是笑声变成了求饶声。

南荒,行者之地。

有一赤膊少年双脚立于一根绳桥上,绳子的俩端系在两座山峰之上,手中握有一根等人齐高的棍子,架势摆开便开始舞棍,棍子挥舞一下又一下,但是少年脚下的绳子却没有动分毫。

大雪依然在下,赤膊少年却不觉得寒冷。

偶尔雪附着在少年的棍上,随着少年的一次次挥舞硬是挥舞出几阵雪浪、偶尔有几阵猿鸣从峰底传出,回荡好几声仍是未断绝。

两座大峰是行者峰和齐天峰。

有声音从峰底传来,“孙武,是时候出发了。”

闻言孙武双脚轻踩,整个人落在峰顶上,将手中的棍插在行者峰顶上,然后对着空气一笑:“来了”

接着便顺着这山峰的凸起或凹下,脚先行,头后下,这就是少年记住的口诀,还有一句是“记得不要踩空”

奇怪的是少年转身后,那根插在行者峰顶上的那根棍子竟然自己落下,但落到一定距离就没下落了。

南荒,星辰阁。

两位青衣儒士立于一块牌匾为星辰阁的阁楼前,两人相言道别“师兄,师弟我此行中都书院求学,这星辰阁便恕师弟不能分忧了”师弟说道。

“好说,好说,这一次求不求学无所谓,只是要替师兄去中都招人来,不然咱祖师爷都得怪罪于我这一届星辰阁掌门人不会做事了”师兄墨半生说道。

诸葛天机:“师兄,你这弄的跟算卦一样,谁会来阿”

墨半生:“什么叫算卦,我跟那些江湖行骗的人是有点区别的,寻缘半生,来我这里算一卦,就能觅得佳人,好像也跟算命差不多,但是我星辰阁修士岂能和一般人相比,很多时候,师兄还是很伟大的”

诸葛天机耸肩,看来对此他想要表达什么关于他伟大师兄的言论。

墨半生倒对于师弟的动作是视而不见。

“反正你只要给师兄拉到人就算你不枉此行了”

诸葛天机无奈道:“好,好,那师弟便走了,师兄珍重。”

墨半生点了点头:“中都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星辰,师弟也珍重”

诸葛天机骑上马,用力一拉缰绳,马头朝向中都的方向。

“星辰我希望依旧是星辰,少年归来仍是少年”

墨半生回头望着这即将被大雪所淹没的星辰阁,缓缓说道。

这位不知是霜雪覆满头的人还是早生华发的人身上却有一股疲惫感。

送去雪风中的只有一句:“师弟,星辰阁全靠你了,千年一劫,魔族将起,师兄我啊,其实已经很老了,得看着你们,很多时候不能做成什么事情,给人做一张床,看着他们睡去,又或是看的多了,讲两个故事罢了,书院此番入世,是机会,机遇,若无法成为打翻这座天下的压箱底法宝,这个下满大雪的世间怕是以后都会再遇见了”

“新生遇新生,善哉,大善”

想到这里,墨半生笑了笑,忽然觉得下面有些许的别扭,用手巴拉了一下裤裆。

西华,长阳城,霍家大殿。

“那孩子终究是玲妹的孩子,将军你难道不能网开一面吗?”霍语生对着座上的人说道。霍语生带着镣铐,跪在地上,满头披发。

“怎么了,霍语生你难道心疼了,可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吗?你妹妹霍铃我还没有罚呢?”位于王座上的男子开口道。

“霍头八,你为何还抓住此事不放呢?”霍语生的语气带有一丝乞求。

霍头八:“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做不得以的事情,来人,押下去?”

大殿又恢复到了寂静,只有烛火的烟丝飘向空中,遮住了王座。好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大殿来了一人,那人背着一把大剑。

来到霍头八王座的台阶前,右膝弯曲,跪在了王座之前的台阶上,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道:

“家主,书院入世了”

霍头八点点头,神情却没有刚才跟那个带着镣铐的人说话之时的那种神情倨傲。

望向大门微合的那一道缝隙,从那刚好可以看见门外飘起的鹅毛大雪,一双冷冷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看向自己的手,口中说着:“看来是要开始了,这么多年了,很是无趣啊”

大殿旁边挂有着一副银色的狼头盔甲,在黑暗中,隐隐发出血色的轰鸣。

那个背着大剑的男子听到话之后若有所思,随即再次下跪道:“劫,有一事相求”


中都,剑谷位于小洞天之中,终年凉爽,据说其山间种满了彼岸花,煞是好看。

“彼岸花又开了”练气装扮的少年说道。

“是阿,彼岸花开就表示又到了新的一年”一少年回应道。

“师兄,你说剑通掌教天天就把自己关在忘情崖中,无不无聊阿”年纪尚小的弟子问道。

“谁说不是呢,唉”年纪较大的弟子说道。

“师兄你说剑尘师兄为何还要入书院阿,费这么大力去中州,在这里陪我们练剑不好吗?”年纪尚小的弟子说道。

“剑道一途,说到底还不如儒家的一句学说来的简单明了”

“什么话啊?”

年纪尚大的弟子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觉得修剑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因为剑是自由的,应当是一往无前的”

年纪尚小的弟子:“我以后也要像剑尘师兄一样,不想剑通掌教那样”

年纪尚大的弟子:“小心不要让掌教大人听见”

“剑通掌教已在忘情崖中好多年了,我都快忘剑通掌教是什么样子了”

“世间有情,何需相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年纪大一些的弟子看向那些他们已经看过很多次的彼岸花说道。

彼岸花开的洞崖里,一个中年男子忘我的拿剑在墙上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一定不会忘了她的模样,等我在墙上刻出她之后,我就可以去找她了”

这里的彼岸花开的很美,可惜却无人欣赏。

“你说你想看彼岸花,现在这里已经是种满彼岸花了,为何你还不出现”

男子在墙上疯了一般的刻着,他这些年来一刻也不敢停止,因为他怕他下一刻便忘了她的模样,尽管在他的心里很模糊。

剑挥出了一下又一下,娇丽的花朵也在剑舞的声音中凋零。

“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我如今容颜渐渐不似当年模样,当年那个说要带我去看彼岸花的人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会是嫌我太老吗?”紫禁城中登鹊楼上,一女子看着眼前的石镜缓缓说道。

女子鹅眉细眼,身形窈窕,挽起的青丝置于头后,穿着一红色齐胸襦裙,俏脸上虽未涂抹胭脂,却也给人青山墨水之意。

忽而一片雪落在了窗前,忽然就哭了出来。

“骗子,不是说好,来年下雪的时候要来看我吗?这都好几轮雪了”

紫禁城最大的青楼便是登鹊楼,正常来说如今虽是早上时分,但一个戏子按理来说也不会是如此得闲,可是偏偏这个女子就在这个房间很多年了,没有人来打扰。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是国师府的人,虽然国师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就是了。

中都,风地,长生道,草堂。

“师兄,去中都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回来”一头上绑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姑娘说道。

“好,师妹”说罢黄天捏了捏师妹雨晴的脸蛋。

“师兄能不能不要老是捏我的脸了,这样脸会变圆的”小姑娘气愤愤地说道。

“师妹这么可爱还不让碰阿”黄天一边捏着脸一边笑着说。

“哎呀,师兄,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连糖葫芦也不原谅吗?”

“糖葫芦除外”

草堂的门开了,走出一位白发老者。

师兄妹见到来人立马停止打闹,同时向老者弯腰行礼。

师兄妹异口同声:“师傅”

白发老人上前用双手扶起师兄妹两人,老人家慈眉善目连声道:“好好”

“师傅,师兄他刚才又欺负我了”小姑娘赶忙向白发老人告状。

“哈哈,那师傅帮你罚他?”白发老人笑着对小姑娘说道。

“好,那师傅可别罚太重了,不然师兄不帮我带糖葫芦回来了”小姑娘听到师傅要罚师兄的时候说道。

白发老人无奈,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随后白发老人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徒儿,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不错,当年的那个小毛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也会自己出门了,再也不用师傅带着出门了。”

黄天闻言上前抱住师傅,“师傅您的白发变多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待徒儿去中都求学,听闻书院五先生韩文正医阵双修,其创立的《本草经》记载了世间疾苦,人生百病,是求医之人心中的圣典,待徒儿此行中都,拜入书院,学得《本草经》,如此好来……”

黄天话未说完,便被白发老人打断道:“雨晴阿,送你师兄出草堂吧”

雨晴:“哦”话语间透露的不舍表明了小姑娘的心情。

黄天顿了一下,看了看师妹,看了看师傅,随即双脚弯曲,膝盖碰在雪地的声音可能是因为雪的缘故,所以听起来很干脆。

他向白发老人拜了一礼,是为他救他而拜。

第二拜是为他养他而拜。

第三拜是为他教他而拜。

他看他满头白发,心疼不已,他看他少年意气自风发,胸含孝心温养着大好年华。

“师傅,徒儿这就去了”他说话时咽喉哽咽,所以声音很小。

“诶”他看他徒儿将头埋在雪中,所以声音很大。

青衣少年立于雪中,想回头看看,看一看大雪之中的草堂,看看他最熟悉的人,看看那可爱的羊角辫还有那令人敬爱的华发。

这南城与黄州隔着一个风地。

青衣少年黄天从草堂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长生道有这么远。

可是有时候上天却是会比较喜欢地眷顾一些人。

这在官道上还走没两步,就看见了有一辆马车缓缓向他行来,这时候黄天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想出了一个计策,三十六计,蹭为上策,不过还是得问一下对方目的地是到哪里,这很重要。

于是胆子较大的黄天,问了一下那位马夫,没想到对方的目的地与自己一样,这不禁让黄天喜出望外,随即就厚着脸皮询问对方。

车夫当然不是主人,不好做主,不过马车里的人倒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甚至还觉得甚有意思。

于是很快,于昨日傍晚便已经到了竹子湾下,马车车夫表示自己就先行回去禀告老爷了,那名少爷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多给了他一些盘缠,好做路上的吃食的费用。

黄天自然是不带钱,笑话,草堂的弟子,向来出门都是行针救济过活的,什么时候带过钱,不过手袖褡裢中有几枚铜钱,不过他没有说,那是他用来买糖葫芦的。

这话一出就被两人鄙视,不过那名少爷脾气也好,索性就多开一间房间,想来以后会是同窗。

黄天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觉得跟眼前这两个人好像脾气对的很,所以就大方接受。

随后三人还一起相约早晨一起过去书院。

于是三人各自回到房间之后倒头就睡。

少爷也不知道那名马夫其实没走,一个人站在屋檐之上,看着月亮,一遍遍看着这竹子城的景色,看着这竹子城中,竹子湾上的书院,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打出了一道酒嗝,突然想要用手垫着自己,于是手一弯,衣服发出了一道干脆的声音。

“妈的,忘记这柄破剑在我的手袖里”

借着月光,依稀看见是一把断剑。


书院考核日,冬至日也到了。

南城街巷中,早食的店铺都已经是炊烟袅袅,杨奶奶很早便醒来,照常做了三碗冬至圆,做完之后才想到如今家中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

随即杨奶奶想:今日是峒儿的生辰,晚些给他做一份长春面吧,这样的话在出门的时候不会饿肚子,也不知道小五吃饭没,这个死孩子。

街上的人依旧是来来往往,店铺也是依旧那个店铺,只是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这一天杨小五和林挽风起的很早,在书院山下的一家摆摊前匆匆地吃过早食。随后赶忙前往书院,身边还多了一个人,身穿青色衣服。

“小五,黄天,你们紧不紧张,马上就要考核,据说上书院前需要爬一段山路,好像是叫做什么平生路”林挽风一边走一边说道。

杨小五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真的,你看前面”

黄天和林挽风应声看去。

“我去,怎么那么多人”林挽风一脸惊讶的说道。

杨小五望着两山之间,石梯之上,出神道:“奶奶讲过,书院是天下士子所向往的地方,夫子以身证道,换得天下之人皆心向书院”

黄天冷不丁的脚底打了滑,问道:“真是你奶奶说的?”

今日的雪停了,换来的是一阵猛烈的阳光,地面的雪也渐渐被融化。

国师府,青山楼。

白发老人许轻舟负手而立,与青山的牌匾相望。

“千年又将轮回,

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

十五年前的枪断了,

就会有新生的枪补上,

吹过南风,被人信仰的剑老了,

会有一把勇往直前的剑来守护信仰,

想我紫禁皇城,立于中都,守卫一方百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呵呵。”

忽然门外进来一个侍从,只是这侍从与普通侍从有些不一样,头上带着白虎面具。

白虎侍从身形极高,体格及其健壮,此时却左膝贴紧地面,左手握成拳,贴附于右肩,神情恭敬。

“按您的吩咐,我们将15年来大大小小的官员出行记录罗列出来”

接着白虎侍从从胸前的褡裢中拿出一张白纸,随即站于旁边的侍从双手呈送,递上来一盏油灯,此时已是点燃了火,侍从静静地站在那儿。

国师从白虎侍从的手中拿过白纸,接着便拿到油灯上,纸巾不沾火,只是过一遍,原本空白的纸巾便凭空出现了黑色的文字。

国师借雪地中的阳光看清。

“大大小小很齐全,到时候一起也有一个伴”

“你们退下吧”

国师许轻舟:十五年前,当时的天子正是意气最风发之时,伐北上灵台,可,

国师想到这里便摇了摇头问自己:“总提当年又有何用?连当时的你都没有做什么,又何求现在做什么?”

“可是那个孩子已经去书院参加考核了,当他实力强大之后必然会知道某些事情,到时”

“到时怎么?难道冤魂不该伸冤吗?难道你要阻止他加入书院吗?”

国师想到这里又是摇了摇头,接着抬头望向青山牌匾,久久不能自拔。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紫禁皇城里,冬至日,无需早朝。

在紫禁城若大的宫殿里,有一身着黑袍的男子坐在宽阔的由黄金椅上,他坐在一边,另一边则放置了一瓶酒,这酒看起来有年头了,但是却不沾灰尘,应当是时不时有过擦拭。

男子只是看着椅子的那瓶酒出了神,口中微微呢喃。

“今日是冬至了吧,那时听你说你娘煮的面多好吃,可我却是一脸不信,我就不信这偌大皇宫的山珍海味还比不上一碗在街边只需用十文钱便能买到的面,那时我就这样说了出来,你不与我争论,只说是有时间带我去一趟,可笑的是我在这皇宫中却没有一个可以谈心,一个可以玩笑的人,

那年记忆中的长河落日都躲在记忆的最深处的角落,直到现在我发现光阴中的想念都不一定可以带走。

我们都在失去和得到中去感受生命的过程,但是得到的总和失去的不一样,总是失去的多,而得到的少,很多事情我也只有等到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怎么说呢,有些后悔了,做上这么一个憋屈的皇位”

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了笑。

“虽然我紫禁会文是紫禁城中百姓的君王,众人眼中的天子,敌人眼中的仇人,却不是朋友眼中的兄弟,和我做兄弟很不值得吧?”

不是很大声的话语在这座空旷的宫殿中撞来撞去,不知撞进何人的心弦,拨动心中记忆的琴。

“也罢,皇宫中的山珍海味我也吃腻了,去尝一尝你眼中的美味”男子伸手拿起那瓶酒转身缓缓走出了宫殿。

“备马,朕要去吃面”声音悠悠,这一次很大。

紫禁会文的身后是太监之首高宇。

大监高皓:“是,只是不知天子是去白玉楼还是”

天子:“南城,五肆”

大监高皓:“是”

天子:“再拿两个杯子,朕要敬故友一杯酒”

大监高皓:“是,天子”

一阵风吹来,今日虽然无雪,却依旧很冷,风中寄托的是故人的思念。

“对了,替朕去六扇门说一声,该启程去南城了,书院也真是很会挑时间啊”


中都书院。

大殿中二先生庄天下和四先生楚惜风侃侃而谈。

楚惜风看着眼前这位手中握着茶杯的二师兄说道:师兄,如今

二先生庄天下:“师弟,现在临溪过去了吧?”庄天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问道。

四先生楚惜风:“师兄,早过去了”楚惜风一脸无奈道。

“这一次是书院最后一次招生了,魔族千年一次的入侵,风绝谷那边也不知道听雨招不招架得住”庄天下担忧道。

楚惜风:“可惜大师兄不在了,不然我们也”

庄天下:“诶,师弟此言差以,大师兄不是说过他永远都在我们身边吗?”

楚惜风:“也是”

庄天下:“所以值此乱世将倾,我才叫听雨那小子至少在书院最后一次考核中收一名徒弟也罢,目的不为什么,只是这小子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有个人来至少会减轻一点”

楚惜风无奈说道:“毕竟圣人的徒弟,本来所背负的东西就比别人多一点”

庄天下:“难道师弟不会觉得这对于听雨来说不公平吗?”

楚惜风无言,庄天下又问道:“以前的他可是一个经常爱笑的孩子,自师兄走后,他便很少再笑了”

楚惜风:“难道就只有九言可以吗?我封剑多年,我可不信那个魔族是什么三头六臂,牛鬼蛇神,师弟我要是见到了都以一剑斩之”

楚惜风:“只求能减弱那小子身上的压力”

庄天下:“师弟说的也对,总归我们也不能太依赖于师兄了,此前便是太过依赖着师兄,所以没有想过师兄走后,我应该如何做”

楚惜风:“师兄已经做的很好,我们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

楚惜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师兄,西华那边,威远将军的那个孩子好像已经到了书院了”

庄天下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让宋玉去了,动动嘴皮子说一下的事情,十五年了,再久也就不太厚道了,凡事总得讲个道理的”

楚惜风:“别人真的不会出手?宋玉含章巅峰的实力距离吐曜也只有一线距离了,只要那个霍头八不出手,我看西行之路应该问题不大”

庄天下闻言笑了笑:“宋玉他没有那么快回来,霍头八那只老王八养兵千日,韬光养晦数十年,只可惜大师兄破坏了,只是那时书院不像如今,那是大师兄在的书院,他不敢,只好将怒火和怨气强加在那个孩子身上,师兄当然知道这件事,也更知道其中因果,所以就将计就计,把那一本功法放在了他身上,若是他想要进入书院,就让听雨收为徒弟吧”

楚惜风:“若是没有呢,”

庄天下,“这不已经来了吗?”

楚惜风点了点头。

随即突然想到,师兄刚才说过宋玉不会那么快回来?

庄天下好像看穿了他的内心,说道。

庄天下道:“只要不是楼主和楼小二出马对他来说都算一场历练,很多人也在期待这一次霍家之行,这位以前很厉害,不知道现在厉害不厉害的西华大将军该做如何反应,很多宗门既然已经表态,也就表示了中立,意味着交予了信任;但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想让他在返回书院的时候去北地看一下,据说如今闹的欢”

楚惜风疑惑道:“那一些个修鬼的在搞一些什么名堂?”

庄天下:“双月天就要到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事情比吃饭还要重要”

楚惜风:“不过就算只是探查这些事情,我想以宋玉的能耐也不至于说会晚一些回来?”

庄天下这时的神态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无力感不知从何而起:“四绝中的画在那里”

楚惜风如听天雷:“可是与凤来、尊、霍头八齐名的四绝?那样的话师兄怎么还要忍心让宋玉过去?那……那第一楼那里?”

庄天下:“那个老凤凰订下了的破规矩,什么若是收了徒弟,三剑之约就开始,什么若是想要入世须得受天下三剑;诸如此类不都是将倾的大雨吗?去西华是一事,不过略微简单,是使得天道承认我书院入世,这才能够担得起一份气运,增长一分修为;二事是北地探究,大师兄的遗训我现在可是都铭记在心,不过我想那个画倒也不会厚着脸皮跟着一位后辈动手,最多是宋玉没有那么快回来而已;三事是三剑之约,则是获得那个天下第一的认同,毕竟他就代表了天下,我想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们无法出手,要是你徒弟临溪抵挡不住,我就去找那个老凤凰,好好跟他打一架,看看答不答应我书院立世!”

楚惜风看着这个比他高十几岁的师兄,但是却是比他苍老许多,不想是二师兄,倒像是大师兄。

楚惜风突然说了一句没有那么有关系的话:“师兄,若是你不操心书院这些事情,如果转而一心求道的话,这天下第一会不会?”

庄天下原本涨红的脸逐渐变成一种苍白的颜色,摇了摇头,

“世间如此之多人,好似有一心求道的,如凤来;更有一心问道的,不争;也有人是福缘好,天生大道之路灿明,也有人大道之路看起来渺渺无踪,不过这些人成也好,不成也好,他们都有一个很是鲜明的特点,那就是走在自己的路上,从来都不问为什么,也不说如果”

楚惜风点点头,向着这位有时候正经的二先生做礼,“师弟受教了”

书院山下。

“兄台你是来自哪里的?”

“我吗?我是来着子虚城中的乌有村”

“幸会幸会”问话的男子连连抱拳。

“兄台你可知这石梯是?”

“这是书院考核的第一关吧,或者不叫第一关,只是一种筛选而已,俗称走天路,也叫作平生路,心中烦躁者走的路叫做遥遥无期。”

“多谢兄台”问话的男子行了一礼。

杨小五和林挽风就在这些人中间听一些有的没的小道消息。

“平生路,遥遥无期,倒是好想法,不知是谁想出的”林挽风疑惑道。

“据说是夫子当年观一位叫愚的圣人移山有感”一玄衣齐腰袍的人走了过来说道。

杨小五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来人。

是那昨晚一起走路的黄天,看来也是打探了一些消息完毕。

黄天若如初见一般双手作揖向着两人说道:“两位,黄天来自中都,风地,长生道草堂”

杨小五也同样照着黄天的手势双手作揖:“我是杨小五,来自中都南城,他叫林挽风,我们都是一条富贵道上的”

林挽风也笑着同样作揖。

黄天继续说道:“昨日的事情多谢两位,这两块草堂令牌你们拿好,就当做是感谢了”

杨小五和林挽风想看了一眼,随即小五说道:“小事一桩”

林挽风则是伸手抱住了黄天,一副很熟的模样说道:“算兄弟好眼光,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只是我现在有一人生大事急需解决,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帮忙做个桥”

黄天则是一脸疑惑:“做桥做什么,既然是朋友就直说便好”

杨小五表情无奈,因为他知道他又本性暴露了。

林挽风则是微微一笑,表情羞涩,问道:不知草堂中可有师姐师妹?

黄天想了想:“有一个很可爱的师妹,其他人的话我不怎么下山,没有注意到”

林挽风闻言便立马说道:“师兄,请一定要带我去草堂”

黄天闻言照他头就是一拳,“她还是只是小孩子”

林挽风吃痛,双手抱头,谁知下一句说的话差点没把黄天气的半死,差点动真的:“没事,我不介意的”

黄天气急,作势要打,杨小五见状不对上前拉住黄天的手。

杨小五:“这个人嘴贱,不要理他就好,我们还是留点力气等一下进书院用”

林挽风嘻嘻一笑,以表歉意。

就在三人相谈之际,众人纷纷发出了惊讶声。

杨小五三人也是疑惑前面发生了什么,挤上前看时才知是在远处走来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女人,三人也是被其容颜所惊叹。

林挽风也是做出了他的判断,“要是能被她踩一脚死都可以了”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

其余两人闻言也是默默地离开他,剩好兄弟独自一人享受,众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那名女子。

女子上前来的时候。

林挽风看了看四周,确定美女是来找自己的。

虽然心中疑惑小五和黄天去哪里了,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林挽风还特意整了整自己的发型,背也在不知不觉中挺直。

当少年以为自己会有一场旷世之恋时,众人只是听到了一阵旷世之喊。

“哈哈哈”杨小五和黄天旁边狂笑着林挽风的狼狈样。

林挽风觉得倒是无所谓:“干嘛,老子这是不打女人”

相遇一场真的很难,切记笑的开心些。


西华,禹城中,一青年倒骑着青牛,缓缓向西而行。

在牛背上,青年双手架在头上,依靠在青牛的背上,听着人间的烟火声,缓缓说道:“青牛,你还记得我们十年前是怎么相遇的吗?”

一直行走的青牛叫了一声像是提醒了他,青年方才说道:“对对,还有问尘哥和夏夏姐,只是二十年一别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青年又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一个刚入江湖的少年,由于面善,所以在入一个村庄的村口时被门外一个老汉偷走,想追发现追不上,没办法阿,因为整天在想那些圣贤的话语,那有什么时间花功夫在修行上,我又不是像师兄听书证道,因为路途的盘缠被抢了,最后只能是流落在北上那个地方,我挨饿了两天,两天后我实在是受不了,正想去偷别人家的红薯吃,说实话那时候我经常盯着那一户人家,连人家地里还有多少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想着我顺手几个走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就在这时”

可是就在这时,青牛停下来,前方迎面走来了两个人,连回忆也被打断。

青年坐了起来,旋即只手撑在牛背上,正面看向来人,突然的被打扰并没有使得他生出什么气来。

青年跳下牛背,整理一下衣襟,确保刚才在牛背上的动作不会使得衣服起什么较大的褶皱,等到青年自觉良好,便双手作揖礼对着迎面来的两人:“未闻客来,这厢有礼了”

正面走来的两人同样行礼。

小镇上的人好像都不见了,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都躲在客栈中,或是自家的院中,好像提前打过了招呼一般。

两名男子一大一小,小的拿着一把红伞,伞上面画满了一种水仙花;大的远看壮如小山,手上双手处缠上了白布。

宋玉认出这一把伞,说道:“涂抹了水仙花的伞,意思是送君千里吗?你好,伞鬼,想必这个大块头就是愚公吧,力大无穷非常人所能及,不过说实话我想了很多,我以为至少也是五大人兵中的前几位过来,你们洪楼的雨人行出手这是什么意思?”

大的名叫愚公,小的名叫伞鬼。

伞鬼一手撑伞,一边说道:“宋玉,证明之战中可没有规定我洪楼不能出手,只是这一座城中有人想看那一下你的实力,毕竟你可是书院五大先生之下的声名远扬的宋先生,十几年前书院还没有隐世之前便已经是人榜前十五的高手”

伞鬼对高手这个字的读音加重了些,看起来愚公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宋玉笑着说:“只是现在不见了,人榜上已经没有我了”

伞鬼突然岔开了这个话题:“难道退出了天道不好吗?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宋玉笑了笑,摇摇头:“很多时候好不好又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只能说尽量在这一趟中寻求一点乐趣罢了”

位于三个人不远处有一间酒楼,两层楼。

牌匾上写着洪楼两个大字,古朴而充满了韵味。

一楼中挤满了人,一半是为了吃饭,一半是为了看那个禹城第一美女。

二楼上只有一张桌子,放有七把椅子。

坐在正面朝东的是一个身着素色长袍,模样如教书先生一般的人,看起来温文尔雅。

在他旁边的人则是一副小二装扮,好像是刚从一楼中上来,肩上披着那一张白巾微微被汗染湿。

小二看着教书先生绽开的笑意,不禁挠头问道:“大哥,这宋玉说啥了,让你觉得好笑”

身着素色长袍的便是洪楼的楼主,楼万生。

楼万生微微颔首:“看来书院的人还是会讲道理的,不过既然要加入这一场赌局,自身还是须得拿出值得别人眼前一亮的赌资才行”

随即看向窗外,微微眯着眼睛。

“这一趟出手,算作一种表示,但是也仅仅是我洪楼自己的而已,与他天下,可,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宋玉的话,伞鬼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不知宋先生的乐趣是什么”

宋玉露出那一口白牙后说道:“在下平生素好与人讲道理,第二件事就是跟别人打架,不然怎么会让我出来”

伞鬼无言,只是旁边的那个糙汉子手脚活动了一下。

宋玉笑问道:“怎么,问完就要开打了?不讲道理,今日是冬至也没有必要大打出手了罢?”

伞鬼:“是阿,今日可是冬至阿,所以要不要我们去这城内最大的酒楼喝一杯,好尽一尽我们的地主之谊,不醉不归可好”说罢伞鬼收起手中的伞,伞上已经没有了多少雪。

宋玉:“若非我今日有事,急需离开,不然我一定要尝尝你们这里最好喝的酒,不如,改日我们再一醉方休可好”

伞鬼道:“若是我们今日定要让你在这里喝一杯酒呢?”

宋玉:“那宋玉便只能请教于两位大人了”

话音刚落,大块头愚公便动了,双拳如风般迅疾,打向宋玉,突然风便止住了,愚公便定格在那里,伞鬼看到也是惊讶住了,许是很久没有看到能够接下愚公的拳了,当然是除了那几个天骄之外的。

伞鬼疑惑道:“若境界同是含章境界,连小二哥说他都不敢硬接愚公的拳”

宋玉笑了笑:“刀皇大人可不是用拳的,但是我师傅是,很巧我也是”

听到这句话,伞鬼才突然想起宋玉的师傅是一位拳法大宗师。闻名天下的二先生,随即伞鬼就面露难色,听了他大哥的话,当时还以为是一个美差,如今想来却不比靠近后厨好很多,只是想着回去又要被骂了。

伞鬼就连叹几声。

随即宋玉猛一发力,旋即愚公便被击退三尺之外,愚公不服,便再次提拳而上,传闻中,愚公的拳传自一中山神秘术,以山养拳意,练拳有四种境界:开山、断涛,拦江,垂天。

伞鬼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这愚公他是知道的,如今他的拳法已经到了断涛,这也已经使得他的拳在同境之中无敌,可是眼前的这位宋先生看起来瘦瘦的,竟也如此厉害。

宋玉同样是握紧双拳,拳中似乎是有波涛浪涌,又似水般柔和。

伞鬼出声提醒愚公:“宋玉这双拳化太极,使出的是书院二先生庄天下的太极拳,小心一些”

愚公在重整旗鼓的第一次战斗中勉强站住了脚,也知道对方的拳法精通不在他之下,于是伸手揭开了缠在手上的白布。

宋玉看而说道:“久闻愚公负白巾以自缚其拳,难道是为了端菜?”

愚公也是直来直去的人,说道:“不然我很容易打碎盘子,挨三娘的骂”

宋玉见对方解开了白巾,露出了一双不满老茧的手,倒也难怪为何会这样说了,老茧太多了,没有什么感觉,且前面也说道过,愚公是力大无穷之人。

宋玉只是将手袖挽起了些。

不过下一刻宋玉便已经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不逊色于一些炼体之人。

愚公同样也向前奔去,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些。

宋玉借着风来一拳,仿佛一拳断涛,气势汹涌。

愚公也不惧,一拳挥出,浩瀚如山,正如不动明王!

刚才两人百步之距,两拳相碰之后之后都是倒飞出去,拳与拳之间的碰撞,带动了气力的活跃。

伞鬼打开刚才收起来的伞,挡住了这阵拳风激昂。

不过这旁边的粥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掀翻在十步之外,伞鬼心想:完了,赵大爷的摊子没了。

从不远处的茶楼中立马就传出一阵怒骂声。

两人已经是如火如荼,这一次愚公先行动手,一个暴越来到了宋玉的身边,一时间竟然打出了数百拳,宋玉不慌不忙,道了一声:“好”

猛然间,愚公的拳停顿了一下,是一个拳师的换气阶段,对于精通的拳师而言,那必然是一刹那,但不是有言:往往细节才能见证魔鬼吗?

宋玉躲了很多,一拳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因为他本身也擅长于拳法,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时候,果然被他等到了这个时候,挥出了一拳,这一拳比其他之前所出的拳都要奇怪很多。

愚公知道避无可避,索性就打算挨下这一拳。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愚公看不清,可是伞鬼毕竟也是含章境界,一眼便看出了这一拳的精妙之处,看似平平无奇……难道。

伞鬼想出了一个可能:“难道这宋玉拳术已达拦江?”

心里不信,可是嘴上却没有停下。

“愚公,你小心,他好像是拦江”

愚公这时候想躲也来不及; 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一拳,果然如有拦断江水的力量。

愚公飞出了有几十步的距离,不过反观内宇,却发现没有出现什么内伤,不由得高看一眼对方。

宋玉收拳后,笑着说:“好像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洪楼内。

“小二,来瓶上好的烧酒,今日冬至,记得烧热一点”

叫喊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坐在凳子上的小二闻言,站起身来,向下走去。

不出多久,或许是下面也都满活完了,小二上来,顺带着拿了一瓶酒,随后将酒轻轻放在红木色的酒桌上,以及垫板上还有五个杯子,放在桌面上后,将垫板放在一边,将白巾挂在了墙上,白巾的旁边挂着一把枪,一把剑和两把刀。

小二在旁边等了一会,见前面的大哥一直向着东方看,于是出声唏嘘:“大哥,这宋玉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拳术竟然也到达了拦江境啊”

楼万生答:“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般年纪取得了这样的成就,有何惊,又有何喜啊”

小二闻言点头道:“是,大哥你总是有很多的道理”

楼万生又说道:“你帮我跑一趟,今日冬至,还是不宜打斗好,让人放行吧,不然我怕书院那个小子要是出大点力气,明日酒楼内的活可就你一个人做了”

小二狐疑一身:“啊?那位得赶紧去”

随即小二匆匆下了楼,走出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看了一下远方打斗的场景,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宋玉看着执伞而来的伞鬼,面露难色,这别人这一把伞可不简单,水仙花做成,秘法炼制其特性,柔而不脆,最要命的是伞上沾满了花毒,碰上则会腐烂肌肤,特殊能力灌注而成的物件啊。

宋玉无奈的朝身后的青牛道:“阿青,借我一把剑,你知道的,既然我是代表书院作战,我便已经不能退了”

旁边的青牛闻言也是牟的一声像是在回应,张开它一张牛嘴,而后便从嘴中吐出了一把剑,剑出如惊雷,不出半响便出现在宋玉身边,随剑诀运转,向二人飞去,颇有上古养剑大神的风范。

两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神兵?”

由于剑来的太快,伞鬼仿佛看到自己被一剑劈成两半的情景,但是伞鬼没办法抵挡。

青牛吐剑的传闻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没有想到如今却是亲眼见到。

就在剑锋将至之时,来不及阻挡,两人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

他们被极快的速度拍打出去,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伞鬼:“你,为何要转刃”

宋玉笑了笑:“不这样我怕我已经走不到长阳了,你们身后那个人第一时间就会将我斩了”

伞鬼和愚公闻言,向后看去,是那个小二装扮的中年男子,嘴上笑意斐然。

伞鬼和愚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伞鬼没有受那么严重的伤,立马起身,恭敬地说一声:“小二哥”

愚公也想起身,但是被小二按住。

宋玉向小二拜了一礼:“那宋玉告辞?”

待得收到回应之后便转身去牵在街都后的青牛,缓缓向西行,只有在那座茶楼的中停了一下,宋玉下马,从手袖中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向内说了一声,对不起啊,老先生。

之后一路西出禹城,守城的士兵只看到人出去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人影,看向远处,只有渺小的几粒黑影在远山之间,若影若现,连同山脉也是。

在那长阳城中的最里处,有一座霍府就这么摆在那里,通过大门进里一瞧,是一个女子拿着好些个糖葫芦带着一个少年走进门,看起来应该是那少年早早走到那里,等着她回来。

院子有一个桌子,桌上坐了三人,笑盈盈的看着正在走来的两人。

少年眉眼如飞:“四姐,这一次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买糖葫芦啊,害我都没有什么人玩了”

被叫做四姐的女子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身上贴身的练功服隐隐有些不合身。

少年细看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可是四人中眼神的宠溺还是不减。

听到这话,那名背着大剑的男子笑着说,等一下有一个人来,你要不要去跟他玩一下?

少年诶一声,仿佛在问什么,或者说在期待着什么。

背着大剑的男子看了少年的眼神后,笑着说:“家主吩咐的,不过你要是把那个人打趴下,我就算你今日不用做课业了”

少年:“一言为定”

众人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不过只有那个女子表示出来,“大哥,这会不会又些为难五弟啊”

随后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子,跟着背大剑男子相距另一名脸型憨厚的中年汉子,应声说道:“是啊,大哥,这宋玉毕竟位于含章巅峰实力很久了,再说那都是书院避世前的事情了,咱五弟也就含章初期的实力,怎么跟别人打,这实力差摆在那里,要不我去吧”

背大剑男子点点头,感情之前说的话也就是屁话。

少年一听:“啊?”这到嘴的偷懒机会没了。

不过那位脸上经常挂有笑意却站起身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没事,三哥带你过去看那一下,对你也有好处”

少年低头:“哦”不过语气中却难掩喜色。

低声说道:“又能出去了”

满堂大笑。


禹城,洪楼。

楼主看着眼前狼狈的两人,说道。

“可是领教了书院的力量?”

伞鬼说道:“领教了,想来这书院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柿子啊”

小二哼了一声,说道:“平时都说叫你们不要坐井观天,不要小瞧别人,把自己弄伤多不好,多不愉快啊,那个宋玉出剑,我记得是什么来着,什么以什么”

楼主听后无奈的说。

“以身许剑,风中带雪,是为快剑,风停雪”

伞鬼想不到自家的二哥竟然这么关心自己,大雪时分,冬至时节,他竟然想要流泪。

可是随后听到这个脸上一直挂笑的男子快速说了一句:“你们伤了,酒楼里的活谁来干啊”

伞鬼现在却是真正的欲哭无泪。

书院。

在书院门前的一个守山门弟子看到来人后,展开一抹笑颜,恭敬的行礼道:“临溪师兄”。

临溪还礼,说道:“辛苦了”。

那名守山门弟子摇摇头,脱口而出道:“不容易啊,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办法下山,这一回能够问到山下的空气有些怀念”

临溪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想要安稳一些的话可还在后头。

接着看向在书院门前等了许久的众人,朗声道:“我是书院的临溪,诸君从远道而来,待一时片刻之后,书院的大考将行开始”

杨小五有些奇怪,只觉得五脏六腑之中似乎有一股气息在碰撞,他倒是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只觉得书院许是来对了,越是靠近书院,身上那股气产生的暖意就越是明显,连同手上也有力气许多,虽然那时候老丐生说自己没有啥修炼天赋,但是自己也并不气馁,奶奶说过,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其实他还是有点希望自己能够多一些这种暖流,心中有一些念想,因为小时候奶奶经常给他讲很多故事,那时候就觉得男子拿枪很是帅气,所以兴许这一股暖流能够多一些就好。

不过杨小五听到这位书院的临溪先生的时候,只觉得这位临溪临先生所说的话似乎能够沁入人心,如同溪水潺潺。

众人齐声道:“多谢临先生”

临溪点了点头:待书院的钟声响,诸位便会出现在山下,再爬一次平生路,还有最后一句是,我只有一句话告诉诸位:“君子当量力而为”

“多谢临先生”

黄天和杨小五、林挽风三人互相点点头,作相互打气状。

又过半响。

从山上传来一阵钟声,洪声悠悠。

不由分说,他们只觉得斗转星移,日新月异之下,他们竟然都出现在了书院山脚下,旁边可以听到浪潮拍打的声音。

众人不由分说的上山。

杨小五看了一眼山上,只觉得极为渺小,有一种晕眩感传来。

林挽风拍了拍小五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不要看上面,修行有一种说法就是说不能好高骛远,一定要脚踏实地”

杨小五点点头,对于身边之人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旋即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脚上,果真眩晕感少了些。

杨小五感觉进来后这条平生路只有他一个人,他环看四周,都没有什么人,他意识到这条路是自成一方小世界。

在他眼忽然出现了一阵雾,似乎是想阻止他的前进,所以杨小五只好用手拨开云雾,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感觉好像变了,不像是需要走台阶,而是如履平地,看到前方的有一个巨石,他看见在巨石缝中有一颗种子且有隐隐破土的迹象。

“小子,你猜这朵花在干什么”巨石上出现了一个老人,向着他指着花问道。

杨小五看着眼前的老人独坐在高台上,心中固然有震惊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于是进一步推测是不是只要出了这个幻境便好。

心里想着,但还是说道:“它或许想要在石壁之中生长”虽然话刚出口便自觉不可能,石壁之中哪里可以生长。

老人:“修炼之人,第一步便是要望气”

接着老人指向巨石下的在泥土中的花草:“你看他们在泥土里,汲取着大地中的养分,忘记了何时会在不知名的袭击中丧生,但是”

话锋一转,老人又看向了石台中的那个破土而出的小草“你连望气之术都不会,你为何要来书院”

老人笑着说:“这些石壁上的花草也好,那些泥土下的也好,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在等死而已”

杨小五反驳道:“为何如此说,可我看见的明明是在努力生长,不管是在上面地方也好,有无泥土也罢,肥沃不肥沃也罢,不都是在努力生长吗?你看的和我不一样,为何一定要将你的思想强加在我身上,我有所思,故我在!”

老人闻言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随即老人问道:“你真的想进书院吗?”

杨小五点了点头,示意当然。

老人:“你为何又想入书院呢?”

杨小五:为了自己的家人,朋友。

老人:“哦?难道你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吗?”

杨小五:“其实我修炼也很差,我知道书院不只是读书念书而已,我其实也不会念书,那个住在南城那个山上的红鼻子老头,我当然知道他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能在那座山上住那么就,县官大人不会不管的,可是我从他那里听到委婉地说我,修炼不太好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不太好的程度可能会往下降降了”

老人:“那你还来书院做什么”

杨小五想了一想说道:“或许是跟着阿风来的,不然我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出南城;或许是我想总要出来见识一下奶奶口中这偌大的书院,那我连书院的大门都见不到,就这么回去,我奶奶对我不会失望,但是我还是想要给那个老人争一口气,有时候我想如果什么事情不尝试一下,那样的人生多无趣啊”

老人皱眉道:“你没有想过为了你自己吗?”

杨小五突然笑了笑,许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有,一方面我认为阿风能够成为剑仙,那样的话我也得成为一个修炼者才行,剑仙的兄弟总不能是一个凡人吧”

老人似乎不放弃:“也许他不介意呢?”

杨小五:“但是我介意啊”

接着杨小五继续说道:“再说,我院中的城墙上还挂着一把枪,还有小时候听到的关于枪仙的小说,我都觉得这样很好,我想至少我能握起我院子中的那一把枪就好”

老人笑了笑,“若连书院都帮不了你,你……会怎么办呢?”

杨小五:“帮不了便帮不了,我还是想把我的这条路走完,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走到什么地步,我想至少我尝试过,至少我不会因为没有去争取过而失望”

“其实我还想过,要是这一次在书院的考核中走不过去的时候,我想我会主动放弃”

老人:“你刚才又说会走完,现在又说要放弃,这是什么原因”

杨小五还是笑着说:“因为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而我也可以算作是一窍不通,所以,我承认我很羡慕他的天赋,若是这一次会出现同样的情况我想我会放开手,这如同在登山,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带我一起,但那会成为他的累赘,我不想阻止他去寻找更好的人生,去成就他的剑仙之路。”

老人看起来快要散去,只留下了一句:“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雾里看花,如大梦一场,转眼间便回到了平生路上,他看到很多人都已经登顶,站在书院的牌匾前,有两个人在看着他,其中一个挥起手向他打招呼,大声唤道:

“小五,你快点阿”

另一个则是看着他,只是笑着。

杨小五此时还没有缓过神来,如梦般初醒。

我于醒来时望见了前方的路,借着有些许的阳光,依稀看到在前方有两个人,一个挥手在叫我,我知道是阿风,另一个我也知道,是黄天,我想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已经在山顶上就好。

“来了,阿风,黄天”

但是杨小五不知道,自己内力的气机竟然在他登顶的一刻焕发出巨大的活力,先前老丐生所说,体内十脉有十脉被毒所侵染,可是如今若是再来看,那便已经好了两三层。

书院山下。

老酒楼中,车夫喝着酒,半醉也半醒。

忽然在他对面的那个座位上,出现了一个将散未散的人影。

车夫意思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但是眼前无人的座位上摆了一只酒杯,里面没有酒。

车夫笑了笑,“不要贪杯啊”显然他说这句话就很没有说服力,但是还是给那个空酒杯倒上了酒。

车夫冷不丁地问道:“世人都说你死了,难道你真的死了?我反正是不信,这种关头你会死去?”

不过车夫又对着空气赔笑道:“得,你喝,我不问,我喝完就回去了”

车夫走的时候说道:“我是真觉得那两个少年郎不错”

“走了,不送”

车夫走后,在酒楼的对面,有一队人马看起来像是京城人士,为首那个人年龄不大,面如冠玉,腰间吊着一把折扇。

对着酒楼作揖礼,随后转头就走。

后面的那人说道:“大人,就这么走了?不看一眼”

年轻男子:“已经看完了,走了”

那名像是侍从的男子低声问道:“去哪?”

年轻男子看向北方,没有回答侍从男子的话,而是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南夜雨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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