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上下打量这位人神聂小倩。
比他记忆当中的聂小倩，要美丽得许多，特别是那种出尘的气质，让人心生敬畏。
江行舟迟疑一下，开口问道，“你……不是鬼吗？怎么成人神了？”
聂小倩淡淡的说道，“鬼不就是人神吗，你所说那些，是吸人魂魄修炼的是鬼物吧。”
见江行舟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聂小倩继续说道。
“鬼和神灵神祇一样，享受人间香火供奉，便是人神，若是没有又想要长存世间，那就只有吸人魂魄修炼，成为鬼物了。”
江行舟松了一口气，这个大名鼎鼎的女鬼，不是那些吸人魂魄的鬼物就放心了。
自己这个炼精境的炼气士，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现在城外是怎么一回事，黑山老妖不是被燕赤霞杀死了吗？”
聂小倩深深的看了江行舟一眼，似乎十分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开口解释道，“没能杀死，只是被镇压在真正的兰若寺中。”
“这些年她控制着手下的鬼物，在商道之上开了数十座兰若寺，吸收来往行人的魂魄想要突破封印。”
江行舟想起来了，三年前王老爷家的小女儿，就是和家人去兰若寺上香，才被鬼物缠上。
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做是恰好同名了。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曲折的故事。
“那现在是黑山老妖，突破封印了吗？”
听闻此言，聂小倩脸上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城中之人受我影响，鲜有去她所建造的兰若寺中上香之人，距离完全恢复冲破封印，还差一点。”
江行舟期待的问道，“既然你是神，那是不是可以收拾了她啊？”
聂小倩一脸茫然的看着江行舟，“你想啥呢，黑山老妖不知道吞吃了多少生人，如今是第四境的大妖，我一个香火凋零的人神，如何对付得了？”
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你既然是神，可以借助整城的地势，瞬间拔高好几个境界，在沧州城是无敌的存在。”
聂小倩摇头，“你说的那是地神神祇的手段，而且他们也做不到拔高好几个境界。”
江行舟这时候方才明白，这个世界的神，也只是一种修炼手段。
神，没有多强。
看了看城外张牙舞爪，气势骇人的黑山老妖，又看了自己身前，柔柔弱弱的聂小倩。
问道：“黑山老妖相当于第四境，你是第几境？”
人炼气，物吃人，神享香火。
都有着各自的境界。
炼气士五境为：炼精、炼血、炼气、炼虚，炼道。
鬼物妖物为：凝形，化形，成身，法相，法身。
天地人三神：夜游，日游，阴神，阳神，真神。
境界对应之间，人神物之间的实力，相差不大，只是各有所长。
聂小倩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神鬼修阴德，依靠香火才有实力境界，我平日不怎么显化，城中供奉我的人很少。”
“勉强有第三境的实力。”
江行舟见聂小倩说话这样子，估计这个第三境，有点太勉强了。
还有就是，现在黑山老妖就杀进来了，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呢。
随即江行舟想到了，城外御剑的红衣女子。
“城外操控飞剑的是谁？她有解决黑山老妖的实力吗？”
聂小倩再次摇头，“她叫燕红叶，是我故人燕赤霞之女，也只有第三境的实力。”
“那把飞剑是燕赤霞留下来封印黑山老妖的，现在她还可以借助飞剑勉强抵挡，等到黑山老妖吸收足够的魂魄，她也不是对手。”
江行舟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是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这叫什么事啊，长生牌位直接一步到位，自己却活得这么困难。
“现在城中是什么情况，多少鬼物，还有实力如何？”
聂小倩回答得很快，“有三十几只，他们分散在城中各处，我找不到他们，只能尽力将城中人的头颅换掉，将魂魄护住。”
“大部分都是一二境界的鬼物。”
江行舟点点头，聂小倩是人神，不是地神。
无法对沧州城的一切，都了解得那么清楚。
江行舟想到了之前带着梳子的美妇，她肯定不是只有鬼物第二境化形的实力。
将那妇人的样貌描绘一番，聂小倩歪头想了一下说道，“她叫小幽，和我一样都在第三境。”
江行舟眉角一跳，“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将她解决掉，就让它在外面吸人魂魄？”
这姑奶奶，可千万别跟自己说，自己不擅厮杀。
幸好，聂小倩不真是个花瓶。
“我将城中大部分人都带到这里来了，我不能离开，他们的头在这里，我去对付小幽，会有别的鬼物来。”
原来如此，聂小倩现在是被画地为牢了。
该了解的都了解完了，接下来就该想想怎么办了。
“现在只要我将城中，还没有换头的人带来你这里，将他们换头，就能阻止黑山老妖的苏醒。”
“是不是这样？”
聂小倩嗯了一声，只要没有足够的魂魄，黑山老妖就挣脱不了。
现在的那把飞剑，有燕红叶操控，比之前只有剑，牢固了许多。
江行舟点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去将城里其他人带来你这里，你可别把家给看丢了。”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在鬼物收集到足够多魂魄之前，阻止他们。
只要封印不被完全冲破，一切都好说。
聂小倩怯生生的说道，“公子，要是遇见小幽，你会很危险。”
看着聂小倩担忧的样子，江行舟心中一暖，眯了眯有些女相的桃花眼，说道：
“滚一边去好好看家，老子现在怨气比鬼还大，用你说危险，我不知道啊。”
聂小倩：……
江行舟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现在出去找那些没有被吸收魂魄的人，就是玩命，要是遇见鬼物的围攻，九死一生。
但江行舟不得不去，不这样做，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出去搏一把，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心中下定主意，只要这次从沧州城活着离开，他一定找个地方，先苟满一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