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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找男孩

发表时间: 2022-11-19

王玉茹,36岁,是个全职主妇,21岁时嫁了个搞货运物流的老公李勇。她和李勇都是F市郊区某个镇上的人,前两年眼看着女儿李婉清就要上初中了,夫妻俩便商量进城购房落户,按揭买下了特马头小区的一套学区房。

在警察局里,王玉茹把发现301积水问题的详细经过讲述了一遍——

我们家都入住快两年了,一直感觉都挺好,小区环境不错,绿化搞得很好,空气好,平时早上起来还能听到鸟叫声呢。

但是一个多月前,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总是闻到我们家有什么臭味!

一开始,我以为是厕所的问题。所以就专门清洗了厕所,还加了防臭剂。

后来我又觉得不是厕所的问题,因为我在厨房煮饭的时候也会闻到那种味道,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厨房的下水管有问题。

然后我就每天用开水去冲洗下水管道,但是无论我怎么弄,都没有解决问题!那个臭味吧,它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有时候感觉在这里臭、有时候又感觉在那里臭,总之就是臭!

有段时间,我还埋怨是我老公的脚臭,说得我老公都恼火了,非逼着我闻他的脚!有一次他火大了,差点把他的脚都塞到我嘴里了!

不过那个臭味也不是我一个人闻到,我老公和我女儿,他们也都闻到了,所以这不是我的鼻子有问题对不对?

最近这几天吧,搞得我和我老公的心情特别不好,吃饭都吃不下!

昨天晚上,我老公下楼绕着我们这栋楼转了一圈,他想看看外面那些绿化的角角落落是不是有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但是并没有发现。

后来晚上睡觉之前,我老公想起来说,会不会是楼上没有人住、有老鼠钻进去死在里面了,或者是有老鼠窝什么的。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俩起床后就想到楼上去看看。但是我们也进不去,301锁着门,从楼下往上看,只有靠阳台的一扇玻璃窗开着,那我们也不可能从外面爬墙上去对不对?那么高!谁有那本事?

所以我们只好等物业的人上班。

物业的人没有钥匙,只好联系301的业主,跟业主说了情况后,业主同意物业把门打开进去检查,然后物业就找了个专业开锁的。

门打开的时候,他们自己都傻了!满屋子的水!当时我就拍了照片发在群里,结果就有好多人跑上楼来看。

那地上的水吧,好像也不是那么臭。我还特意蹲下去闻了味道,味道是有一点点,但是那么一点味道也不至于臭到我家去吧?

所以现在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关键是后来403那个男孩不是发现了吗?墙上有血!这就有问题了吧?会不会有人在301杀人了?把尸体埋在某个地方,现在发臭了?

我这可不是造谣!我这是怀疑!我给你们提供了线索,你们警方得好好查查吧?不把事情查清楚,我们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王玉茹在派出所做笔录的同时,另有一名警员正在物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 寻找那个首先发现血迹的男孩——龙飞。

物业并没有龙飞的联系方式,所以他们找到了龙飞的妈妈吴娟。

吴娟,43岁,在小区两公里开外经营着一家小型超市。她原本是某单位职工,这家小超市是龙飞的爸爸离职后盘下来的,一直由龙飞爸爸经营着。

五年前,龙飞的爸爸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当时龙飞才11岁。吴娟又要上班又要照顾龙飞,无暇顾及超市的生意,曾经一度想把超市盘出去,然而没有人接手,权衡再三后她辞去了单位的工作,开始独自打理店里的生意。

吴娟一家三口原本在老城区和龙飞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龙飞上初中时,吴娟开始考虑让他就近读高中的问题,于是就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在特马头小区按揭购买了14栋的403房,他们母子俩入住403仅半年时间。

这套房只有她和龙飞居住,她打算将来把这套房留给龙飞结婚用。

警察和物业的人找到吴娟时,她正在店里忙碌。

“你好,我们是小区物业的,警察想找你家小孩了解一点情况,他在你这里吗?"

听到物业的说警察来找龙飞,吴娟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惊恐的盯着那位警察,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家龙飞出什么事了?"

“哦没有,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找他了解一点情况,想让他协助我们调查一下你们小区14栋301积水的问题。”

警察和颜悦色的说完,物业的人又补充道:“301积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哦,知道,我看到群里面的人说了。怎么了?这个事跟我家龙飞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样啊,301的墙上有一些血迹,据其他业主说,那些血迹是你儿子最先发现的,所以需要找他问问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当时你在家吗?”

“我不在家,我不到8点就到店里来了。”

“你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儿子龙飞在哪?”

“他在家啊,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吃早餐。”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啊,应该在家里吧,你们已经去我家找过了吗?”

“对,去过了,敲门没有人应,应该是不在家。”

“那也不一定,他平时喜欢戴着耳机听歌,也可能是没听见吧?”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我们到小区以后马上就把所有在3楼围观的人都驱赶到了楼下,当时龙飞也在围观的人群中,也一起到了楼下。之后我们就有警员在楼下警戒,期间是没有人上楼的。当然,也不排除警戒之前他回了家的可能……龙飞有手机吗?”

“有。”

“那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吧。”

吴娟拿出手机,拨通了龙飞的电话:“喂,飞飞啊,你在哪呢?”

“……在家。”

“在家啊?又戴着耳机在听歌是吧?经常跟你说耳机音量不要开太大,对耳朵不好!”

“没戴耳机。”

“没戴耳机别人敲门你怎么没听见呢?”

“谁敲门?”

“警察,他们找你问301的事。”

“……”

“喂,飞飞?”

“干嘛问我?”

“他们说……”

吴娟刚想说“他们说是你最先看到301墙上的血迹”,警察伸手示意吴娟把电话拿过来:“我来跟他说!″

“喂,是龙飞吗?”

“昂。”

“你现在是在家里吗?”

“昂。”

“我们需要找你了解一点情况,你就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等我们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到!”

“……”

“喂?听明白了吗?”

“昂。”

警察挂断电话,把手机递还给吴娟,沉思片刻说道:“这样,你方便跟我们回去一趟吗?″

吴娟环顾了一下店里,有些为难的回答道:“好吧……等那两位顾客买好东西行吗?”

店里的两位顾客离开后,吴娟跟着警察和物业的人回了小区。

14栋楼下的警戒已经解除,聚集的业主们也已经散去,只有301门口还有警戒标志。

“飞飞!飞飞!”

吴娟用钥匙打开家门、领着警察进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龙飞的身影。

“这孩子!没在家啊!”吴娟一边嘀咕一边掏出手机给龙飞打电话。

但手机铃声响了老半天,龙飞也不接电话。

“你儿子平时跟你关系怎么样?”警察问,同时观察着吴娟家里的情况。

“啊?哦,我家飞飞挺懂事的,有时候还去店里帮忙,现在他上高中了,我不想耽误他学习,所以现在虽然放暑假我也没怎么让他去店里。”吴娟一边回答,一边拨打电话。

龙飞终于接听了:“妈。”

“你跑去哪了呢?不是叫你在家等吗?”

“我出来打印一点资料,着急要用的。”

“家里不是有打印机吗?怎么还跑出去打印?”

“家里打印机没有墨了。”

“哦,又没有墨了?这墨水也太不经用了!那你还有多久打完?警察在家等你呢。”

“你跟他们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找我干嘛!”

“你不是看到301墙上的血迹了吗?警察就是问你这个,问你当时看到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当时也不是我一个人看到,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干嘛非问我!叫他去问别人好了!”

龙飞说完,挂断了电话。

吴娟抱歉的朝警察笑笑:“他在外面打印资料,写作业要用到,所以他比较着急!现在高中有很多资料需要打印,学习任务挺重的,您理解一下!他说当时还有很多人也都看到了,你们能不能去问问别人?问别人也一样可以了解情况的吧?”

“别人我们也会问的……他说了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吗?”

“他没说,这得看打印店的生意忙不忙吧。”

“你儿子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行吧,也不是特别好,中上水平。”

“你平时一个人打理店铺的话,也没人照顾他了?”

“以前确实是比较困难……现在他长大了,我也就轻松多了,简单的饭他还是能自己做来吃的。”

“他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吗?”

“没什么爱好,他不像别的男孩子长得高高大大的、可以去打打球什么的,他比较瘦小,所以也不太喜欢体育类的项目,平时就喜欢听歌。”

“听哪一类的歌?”

“说唱类的,现在的孩子不都喜欢说唱嘛。”

警察正在跟吴娟聊着,电话响了,是队里打来的:“啊?嗨!哦……唔……嗯……”

挂断电话,警察对吴娟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如果还需要找你儿子了解情况的话,我们会再来。感谢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