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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记

缘即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姬炀帝薨世,皇十子少年即位,姬炀太后临死之际布局朝堂,力保朝堂十年太平,四大王族联手布局江湖,姬姓皇族不得不参与布局,帝都所在的洛水境适逢三年大旱,三年大涝,端朝国运流失,皇族威望下降,各诸侯达成共识,将年轻一代引入洛水境诱发江湖争夺,各诸侯王,江湖世家想要夺取江湖气运来终结端朝,端朝想要夺取江湖气运来补足流失的国运,各大势力暗中涌动,这时传出西秦境麒麟震林传得沸沸扬扬,继而引出一个古老传言,端朝皇族不得已暗中集结兵力,准备发动对西秦的战争,可江湖依旧难以控制,江湖气运依旧能够影响国运,不得已小皇帝带领皇族先开启江湖烟雨论战,然,四大王族早已有准备,四大王族王爷将王族气运各自赋予年轻一代身上,江湖气运被皇族,王族,世家大族分刮后,四...

主角:嬴苏,皇甫玉   更新:2023-01-27 0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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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嬴苏,皇甫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烟雨行记》,由网络作家“缘即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炀帝薨世,皇十子少年即位,姬炀太后临死之际布局朝堂,力保朝堂十年太平,四大王族联手布局江湖,姬姓皇族不得不参与布局,帝都所在的洛水境适逢三年大旱,三年大涝,端朝国运流失,皇族威望下降,各诸侯达成共识,将年轻一代引入洛水境诱发江湖争夺,各诸侯王,江湖世家想要夺取江湖气运来终结端朝,端朝想要夺取江湖气运来补足流失的国运,各大势力暗中涌动,这时传出西秦境麒麟震林传得沸沸扬扬,继而引出一个古老传言,端朝皇族不得已暗中集结兵力,准备发动对西秦的战争,可江湖依旧难以控制,江湖气运依旧能够影响国运,不得已小皇帝带领皇族先开启江湖烟雨论战,然,四大王族早已有准备,四大王族王爷将王族气运各自赋予年轻一代身上,江湖气运被皇族,王族,世家大族分刮后,四...

《烟雨行记》精彩片段

元符十年一月,年号元符的炀帝姬辛病逝于洛水平原上的帝都岐山城,炀帝在世时,虽荒淫无度,残暴无道,但对各诸侯的掌控却是整个端朝朝代最严厉的时代,炀帝的治世才能和御下之道也是端朝有史籍以来最强的一位帝王。炀帝是一位评价极其两端的帝王,对各诸侯王来说,炀帝荒淫无度,残暴无道,对黎民百姓来说,炀帝又是一位雄主,对江湖人士来说,炀帝又是一位征伐不断,杀伐果决的无情帝王。炀帝在位时,各诸侯国及江湖人士听诏而动,生怕引来这位残暴帝王的报复,如今炀帝在当打之年突然病逝,各诸侯国表面上依旧听诏听宣,实际上各诸侯国都开始涌动起来。

炀帝殡天的第七天,只见岐山宫殿城头一位满头白发,脸上满是皱纹,没有胡须的老人,手中握着一卷黄色的布,布的两边还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龙纹,老人打开手中的布,朗声地说道:“先皇大行,泣奉先皇之遗命,皇十子姬宇承皇天之眷命,着皇帝位,领宗族庙堂系于江山社稷,处白丁之位系于兴国安邦,安将帅之士系于疆土繁荣。”

接着老人又打开第二道手中的黄布,接着说道:“着新帝新诏,城中各文臣武将,诸侯王,世家,百姓听旨。”

岐山宫殿城门前,各大臣诸侯早已在听遗诏时便匍匐跪在地上了,如今听到新帝新诏,百姓也缓缓走出家门,跪了下来,只听岐山城中异口同声地唤出:“跪圣躬听。”

老人缓缓说道:“新皇曰:朕即皇帝位,先皇大行,呜呼哀哉,然侍卫之臣未懈于内,中志之士未忘于外,今奉先皇遗命,朕继先皇遗德,事必躬亲,亲贤远小,开忠谏之路,宽刑法之条,与百姓修养生息。自先皇入陵之日起,朕即白服收日七日,改元符之年为玄祥为元年,特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老人说完后,只听城中所有人都齐声朗道:“恭听圣旨。”听罢,老人便一脸悲戚的转身走出岐山宫殿。

岐山城中一座叫凤居楼酒楼第七层的一张八仙桌坐着四个人,四个人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只听西边一位长相粗犷,一身布衣,脸上没有喜怒哀乐的中年男人说道:“这老太监,十多年没见,功力见长了,怕是已经踏入化真境了。”

南边坐着一袭华袍,脸上白白净净,长相极为耐看的中年男子说道:“就凭站在墙头传音,气息还能如此平稳,偌大的岐山城,百万人口都能听到,怕是这化真境难有敌手了。”

北边男子则是穿着一身游牧民族特有的服饰,虽不奢华,但却是最实用的,北边男子就像游牧人家的家主一样,长相也像极了游牧民族。

一边用手拿着猪蹄啃,一边说道:“现在炀帝薨世,咱们该动动了,不出所料,当年大祭司的预言十年内必发生,不然以炀帝的才能,在假以十年,我们诸侯必被蚕食到渣都不剩。”

东边男子一脸胡须,一身平常服饰,就像普通人家一样,这要是把他扔入人群,你能立刻忘记他长什么样,这中年男子就两个字就能形容,普通,太普通了,长相普通,穿着普通,单凭长相和服饰来说,没有一点突出。

东边男子说道:“也是,当年大祭司算无遗策,他应该是在最后一卦为炀帝算出了什么预言,不然炀帝不会突然大举兴兵,征调各诸侯国和消耗江湖势力,当初一百多个诸侯国,现在只剩下十多个了,有些还是被炀帝伤了根基的,在位二十年,这炀帝,谋划不浅。现在乱世即将开启,端朝都八百年了,利益该重新划分了。”

南边男子说道:“当年我们一起帮炀帝夺大位时,还有点人情债,不然我们四个早就被炀帝征调了。”

西边男子接道:“哼,那是你,我在西边明说是奉诏称霸西戎,实际上就是让我休出峡山关。”

东边男子也说道:“我没比你好,直接诏命让我征服瀛东地区,那些蛮夷之人,简直不可教化,若不是还有一点作用,我早就挥兵东出屠城了。”

北边男子说道:“北边的匈奴也是够我喝一壶,我这几年练的新兵战死了不知几何,多少边区母亲找我要儿子,多少边区寡妇找我要丈夫。”

南边男子一听,不乐意了,气笑道:“我还整天防止海上流民呢,若不是为了我沿海百姓生计,早就颁布禁海令了。”

接着说道:“诉苦谁不会?比惨谁都会。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如今乱世即将开启,各位王兄做何打算,有何谋划,尽可说,这端朝八百年,一旦起乱,当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炀帝决心改制,奈何寿命不长,天意如此,这皇十子可不是什么中兴之主,我们都是旁观者,端朝这颗大树早就从根上烂了。”

东边男子说道:“我看可,炀帝在位时,总得有颜面要顾及,可如今薨世已成定局,不出十年,必出乱子,当年大祭司可是亲口承认的。”

北边男子说道:“既然已成定局,且看这乱世从何开启吧。”

西边男子说道:“那就以天下为棋局吧,能上桌的尽量上桌,不能上桌的,由棋局来淘汰吧,生存法则不是你我说了算,做棋手还是棋子,让他们自行选择吧。”说罢便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另外三位男子也点头,各自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东边男子喝完酒,放下酒杯后说道:“约法三章,这乱世开启,有些棋手的自爆恐会伤及无辜,出现棋子跳出棋局,一旦在座各位荣登大位,保我宗庙即可,若我登大位,各位宗庙,我一概不动,可否?”三名男子听后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几人又在凤居楼谋划了半晌才起身准备下楼,这时南边男子说道:“当初我们可都是无诏不进京,如今要是被发现,咱们可都没活路咯。”

北边男子闻言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无视便是,回吧,就如咱们商议一般,由年轻一辈踏入江湖,再上庙堂,至于后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就这样,端朝新帝刚刚登基,才坐下的天下便被这四个人当做棋局开盘。

端朝龙撵上,端坐着一位十多岁的少年,少年脸上还有稚气,此时正一脸惶恐的东张西望,老人宣旨之后,回来岐山大殿后便一直站在龙撵之后,仿佛入定一样,一根浮沉被放在胸口,闭着双眼,这时只听一位妇人问道:“景贤,城中可有异动?”

老人听后道:“回太后,未曾。”

又道:“西秦王,北离王,东齐王,南楚王四大诸侯王,可有异常?”

老人听后皱了皱眉道:“四大诸侯王的边境被突袭,现在四大诸侯王正在镇压。”

妇人又道:“可有见到四大诸侯王本人?”

老人答道:“未曾,听闻探子来报,先皇殡天发诏以来,四大诸侯王谁都没有见过。”

妇人冷笑道:“几位老狐狸,你们这些探子怕是在多长几个脑袋都不会探查出他们的踪迹。”

老人听后,努力的睁开双眼,抬头想了想,便又闭上眼,又像睡着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这妇人便是炀帝的皇后,一袭凤袍着身,满脸慈祥,整个人的气质突显雍容华贵。现在炀帝的薨世,已成太后,炀太后膝下只有姬宇,因而姬宇只有十二岁,依旧稚气未脱,但是也不妨碍他的母后把他扶上这万人之上的皇位。


诏命的颁布宣告着炀帝时代的结束,也启承着玄祥时代的开始。

玄祥三年,玄帝姬宇开始亲政,端朝权柄正在朝着这位年仅十五岁的新帝手中集中,朝廷本以为这一场权力过渡会平稳过渡,但是洛水平原的望帝城却发生了一件动摇到皇帝权柄过渡的大事。

望帝城作为帝都岐山城的门户,名义上是江湖人士的集中城,也是江湖人士心中向往的至高之城,望帝城的城主一直是由皇家子弟担任,当今的望帝城城主是炀帝的亲弟弟姬由担任,但是就在小皇帝亲政的头一天,望帝城城主突然死于城主府中。

姬由,炀帝最信任的皇族,被炀帝封为守王,守王不仅自己修武达到准真境,一身真气早就炉火纯青,手下还有望帝军团,这望帝军团可是号称端朝六大军团之一,乃是一等一的王牌军团,可这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被天下一等一的军团保护,竟然被人暗杀了,这等消息才传到炀太后耳中,炀太后便急冲冲地望岐山大殿走去,边走边对着身边弯着腰的宫女吩咐道:“去御书房把皇帝召来。”

宫女弯膝回道:“遵。”说罢便朝御书房走去。

不久之后,玄帝姬宇身后跟着景贤出现在岐山大殿,见太后正端坐在龙辇后面的凤椅上,便跪下道:“儿臣给母后请安了,母后也是听闻了皇叔之事?”

炀太后点了点头道:“召三公九卿吧,今天就在这岐山大殿,哀家就为你打造你自己班底,哀家身体早就日薄西山了,若不是你父皇薨世之前消耗真气给哀家续命,怕是都看不到你亲政,如今时局越发难以控制,本想着你亲政一年,熟悉政务,在让你皇叔入京辅政,想来可以让你平稳收拢权柄,可你皇叔这突然离世,景贤就留给你做后盾吧,不到生死关头,不可动用景贤,原由你不必明了,可知?”

玄帝听了太后这番话,抬着还有稚气的脸,问道:“母后,景贤给你输入真气,能治愈吗?”

炀太后没有说话。景贤跪下说道:“回皇上,老奴愿耗尽一身修为保住太后。”

炀太后听罢说道:“罢了,生死各有命,景贤切莫乱说,你去传旨吧,三公九卿,但凡有原由不来者,你手中的监察使可以杀一儆百了,这三年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景贤听后不由身体一震,跪在地上回道:“老奴遵。”说罢便去传旨。

炀太后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玄帝,说道:“来坐下吧,哀家也和你说说话,我的皇儿长大了,长大就应该要去独当一面。”玄帝听罢,起身踏过龙石,来到皇椅上就坐。

炀太后便说道:“你可知我为何只生下你?”

玄帝摇了摇头,炀太后继续说道:“当年你父皇为了皇位,大开杀戒,由于杀戮太盛,引来江湖人士出手,你父皇堂堂化真境,被七大高手联手重伤,导致内伤无法愈合,后来你父亲荣登皇位,又命西秦王,北离王,南楚王,东齐王马踏江湖,你父皇本意是让四大诸侯消灭江湖,利用江湖恩怨来平衡四大诸侯王的朝中势力,可四大诸侯王在你父皇眼皮底下玩了一出阳谋,联手出了一个通牒,这个通牒以皇家名义发出,导致很多江湖人士名义上是归皇家,可实际上被四大诸侯王掌控,后来你父皇不得已,又命四大诸侯王征伐蛮夷部落,以消耗四大诸侯王的势力,可这么多年看下来,他们将边境作为练兵之地,虽消耗了一些兵力和人口,但是也提升军队实力。由于当年的内伤太重,这些年来,你父皇一直在压制内伤,后来你父皇虽有子嗣,但他一直想着和我有一个嫡系来继承,便和我强行生下了你,你出世难产,若不是你父皇连同皇家几大高手为了输入真气,你我娘俩早就在十五年前就命归黄泉了,这次也导致你父皇的旧伤在难以抑制,三年前你父皇知道命不久矣,便将最后一丝真气传入我的体内,我生你时,也伤了元气,这些年都是靠当年你父亲留在身体内真气维持着生机,如今我越敢体内真气稀薄,大限怕是不远了。”

玄帝听完,便悲戚地点了点头,问道:“母后,朕可以让大内为你输送真气。”

炀太后柔声道:“不可,为娘来去自由,大内自有用处。”

炀太后顿了顿后说道:“治国之才讲究百姓,官员,诸侯的平衡之道,你且记住,不可伤及百姓根本,不可过分逼讨文人,不可放权给武将,不可全用能人,不可全用庸人,皇帝即孤命,你身边的人,只会图你所给,不要妄图用个人能力去改变一群人,胆敢错杀一人就要胆敢错杀一群人,这是为君的杀伐之道,为君之人,可像臣子问计问策,但政策要由你出,不可像臣子低头认错,为君者,做了人神公愤之事,可下罪己诏,但,一生只有一次,不能有第二次。......”说着炀太后又向玄帝传授许多帝王心术,半晌,景贤便带着三公九卿走了进来。

三公九卿进殿后,便齐齐跪在地上说道:“臣等问皇上,太后安。”

玄帝正了正身道:“起。”

殿中大臣答道:“遵。”

炀太后这时开口道:“丞相,太尉,御史三公可在?”

这时臣子前面三位中年男子走出,位于龙石面前的大殿中央躬身道:“丞相李年,太尉高拯,御史袁可之听太后懿旨。”

炀太后又道:“哀家闻守王被刺,惊觉一身,不知三位能否告知哀家一些实情?”

三公一听这话,脸色苍白,齐刷刷的跪下,丞相李年说道:“太后明察,臣久在朝中,守王一事,我也是方才知晓。”

太尉高拯则朗声道:“太后,臣闻听守王是被府中一个不记名的家丁刺杀的,至于其他臣就无从知晓了。”

炀太后点了点头问道:“御史呢?身处监察百官之职,你应该知道更多了?”

御史不紧不慢地说道:“回太后,臣倒是听闻一些内幕,可都是些流言风语,说来抬头怕是也不会信,臣已经让人去取证了,最迟三天,臣便写成折子。”

太后点了点头道:“退下。”

三公回了句:“遵。”便起身回到大殿两侧。

接着炀太后又道:“少府,内史,宗正,典客,廷尉,太仆,卫尉,郎中令,奉常等九卿可在?”

只见人群走出五人道:“内史司马腾,宗正姬文,廷尉赵亭,太仆卫计,郎中令沈之易听太后懿旨。”

炀太后皱了皱眉道:“九卿来了五个?其他人呢?算了,由他们吧。”

像是在自说自艾,又像是在说给堂中的几人听的。

炀太后接着道:“你们要好生辅助御史大人调查出杀害守王的凶手,明天皇帝就要亲政了,你们也要辅佐皇帝将这天下社稷治理好,可知?”

几人听后便回道:“遵太后懿旨。”

炀太后像是倦了,便说道:“景贤,你带他们去议事房吧,把该吩咐的吩咐了,三日之后,我要听到皇帝亲自给自己皇叔找到凶手的消息。”

景贤躬身答道:“遵。”便带着八位大臣朝议事房走去。

景贤等人走后,炀太后说道:“丞相可换,太尉可留,御史可升,但都不可重用,这些老狐狸,全在为自己增加朝中筹码。其他五个人,你以后多留意,宗正始终是皇家之人,轻重能分清,廷尉职位太敏感,你要换上你亲信之人,郎中令在战时才有大用,平时用禁军即可,没来的,不问原由,一律下放或者罢官。”

玄帝一听,大为不解,问道:“母后,儿臣不知。”

炀太后耐心的说道:“一个百官之首,身为丞相,守王身死,李年竟一口回绝他不知,为娘不敢说李年的情报很好,但也不至于差到一个藩王被刺杀这种消息不会传他的耳中,他这是有了异样心思了,不论是想向你亲政开口要权,还是其他,这种风气不该出现在你作为初政的时宜。”

玄帝问道:“那太尉高拯呢?”

炀太后道:“他在向你示好,他说他知道一些,可他知道的,只要你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他说是想说他有忠心的,可这忠心是取决于你能有知道多少的能力,你若有全部知晓的能力,他就是最忠心的,可若你没有,那就不能怪他了。”玄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问道:“御史袁可之呢?”

太后答道:“袁可之?这人比那两人聪明,他知道将手中权力变成现实利剑,但是他讨要了三日,其实以他的职位,这种事,就算在天衣无缝,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就能推测出一些端倪,可他在讨要权力,就是让你要倚重他,城府太沉。若是先帝在位时,他们是先帝提拔的,没人会生出其他心思,可你不一样,你才亲政,你要么能力出众到不需要这些大臣,要么你就杀鸡儆猴,今天的丞相和九卿中没来的四人,就是你手中的鸡,懂了吗?”

玄帝听后,脑中浮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古老谚语。

话罢太后看着眼前这还是孩童般大小的小皇帝,心里不由一叹:“皇上呀,你为宇儿安排的三步棋,妾为第一步,姬由为第二步,景贤为第三步,如今这姬由没来由的被刺杀,妾只能尽力了,至于结局如何,且看天命了。这宇儿年纪太小了,连这般臣公怕是都难以应付,何谈四大诸侯王?”

想着想着便摇了摇头道:“去用膳吧,为娘许久没有和你同膳了。”

景贤安排好几个大臣后又悄声来到玄帝和炀太后身后,看着母子用膳,心中闷道:“祸起萧墙,祸乱将起,也不知太后能为皇帝铺几年的太平路。”


自炀太后下旨开始,第三日早朝,御史袁可之便上书。

书中写道:“守王在家中被一名不记名的短工刺杀,短工名叫陈易南,乃是北离境的化真境高手,因一双大手形似树叶,打出的掌法沙沙作响,江湖送称叶真人,他的一双掌法出神入化,所在的北冥神教亦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教派,起因竟是十八年前守王姬由游历北离时,姬由错杀陈易南妻儿,当时陈易南远在南楚,无从知晓,后来回到北离,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妻儿死于守王之手,本来守王是打算斩草除根的,想要连带陈易南一起除之,可不知陈易南是怎么躲过追查的,竟投入北冥神教,并改名为陈南,记北冥神教记名长老,这几年才突破化真境,这才稳固境界便寻仇上门,将还是准真境的守王姬由刺杀于府中,并悄然离城,至今不知下落。”

玄帝听后便说道:“朝廷颜面岂是江湖门派想挑衅就挑衅的?更何况那是朕的亲皇叔,来人,下旨,着北离王姚谏之剿灭北冥神教,并将北冥神教掌教送至帝都,各诸侯王一经发现陈易南行踪,不论生死,押送回京。”

一名小太监听旨写拟后,便朝宫门走去,将圣旨传到传令官手中便匆匆回殿,玄帝在下完这一道圣旨后,便听到:“臣监察司司长王棋有本启奏。”

玄帝听后道:“准。”

监察司司长王棋说道:“臣近日将西秦境,北离境,东齐境,南楚境,洛水境等五大境,二十座城的监察奏本统一后发现,丞相李年涉嫌贪墨,具体数额即所占田地皆在奏本中,望皇上过目。”

丞相一听弹劾自己,便忍不住跑出人群,边跑边说道:“皇上,臣冤枉啊,臣一生清正廉明,从不贪赃枉法,臣定是被冤枉的啊。”说着便跪在大殿中央。

玄帝看了一眼丞相李年,指着王棋说道:“你若是诬陷丞相,朕定将你凌迟。”

王棋头匍匐在地说道:“请皇上过目。”说罢将折子往上又抬了抬。

玄帝听罢,说道:“呈上来。”

这时专送折子的小太监将王棋手中折子送上龙台,待玄帝看完折子后,玄帝说道:“王棋,你起来回话。”

王棋这才起身,躬着身子回话,玄帝问道:“这上面所写属实?可有查证?”

王棋说道:“确证无疑。”

玄帝闻言说道:“给丞相看看吧。”说罢便闭上眼,这时景贤出现在皇帝身边将折子拿在手中,慢悠悠地将折子给丞相李年送了去。

李年看过折子后,顿时瘫软在地,随后自嘲一声说道:“臣认了,看在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乞望皇上能放过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玄帝思考了一下说道:“也罢,留你一点香火吧。”

玄帝抬了抬眼说道:“还有吗?”

这时殿中又响起声音,只听有人说道:“御史台中央副御史杨清玄有本启奏。”

玄帝一听御史台,便开口问道:“御史台的折子为何不给御史大夫过目?”

杨清玄答道:“回皇上,此为加急折子,进殿时微臣才拿到,未送到御史台。”

玄帝说道:“哦?何事?”

杨清玄答道:“这是一封参告太尉的,参告的事是太尉对四大边境失职之责。”

玄帝问道:“四大边境何事失职?”

杨清玄答道:“现如今四大边境频频战火,西秦西戎已进入蜀国滇国,南楚流民已多次侵入海边抢夺黎民百姓财货,黎民百姓不堪其扰,只得内迁十里,东齐被瀛东蛮夷侵略,北离匈奴也在驰马南下,四大诸侯王疲于应对,多次上书朝廷,可皇上依旧没有回旨,四大诸侯王才联名弹核太尉的失职之罪。”

玄帝听后答道:“太尉为何不报?”

太尉高拯走出人群,跪在大殿中央说道:“臣有罪,望皇上恕罪。”

玄帝一听道:“行了,官降一级吧。昨日典客被罢免了,你去吧。”

太尉高拯跪在地上急忙叩谢隆恩。

这时景贤看了看朝堂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跪送玄帝起身,玄帝由左右太监扶下之后,景贤走下龙台对御史说道:“请袁大人午时用膳之后,来皇上的御书房。”

袁可之听后,微微躬身道:“臣领旨。”说罢也跟着群臣退了去。

岐山宫殿群的露天大院中,一群臣公正在慢慢退却,这时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朝着太尉高拯走来。

此人名叫魏龙门,走到高拯面前时说道:“你为什么不在朝堂上驳了那小皇帝?他才亲政三天,就将你贬为典客,就那与人打口水战的地,你能受住?”

高拯闻言道:“魏老呀魏老,你这龙门还是没越过呀,丞相说死就死,你以为小皇帝背后没有哪位女诸生的谋划和指点?”

魏龙门突然张大嘴巴,小声说道:“太后参与此事了?”

高拯开口说道:“这才亲政三天,小皇帝就罢免了三公九卿中的一半官员,你觉得这手笔,当今有几个人有这魄力?”

高拯背着的双手突然放到面前,一板一眼地说道:“魏老,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太后只要在世一天,这端朝就能运行一天,别忘了,当年炀帝爷夺位时,宫中的这位是如何把四大诸侯王牢牢的困死在炀帝爷的船上的。只要太后还在,就别侥幸主少国疑。”

魏龙门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便跟着高拯一起走出宫门。

翌日,宫中传来圣旨,御史袁可之晋升百官之首,领百官朝政辅佐皇帝,其余两公和三卿留任,提拔后来的官员。

玄祥四年春,宫中传来恶讯,太后病危,着百官日日朝拜,与皇帝共安天下民心。

同时宣旨,洛天境望帝城城主由炀帝爷九弟景王姬雪明担任,望帝军团交由景王姬雪明代管,虎符一分为二,一半在玄帝手中,一半在景王手中。

另命四大异性诸侯王西秦王嬴屺玉,南楚王熊羋,东齐王姜田,北离王姚谏之,回京服丧,四大诸侯王接旨之日起便起身赴京。

时值玄祥四年夏,四大诸侯王先后到了帝都岐山城,四大诸侯王相视一笑,南楚王熊羋说道:“柱石将要去其二,争霸开启了各位。”

东齐王姜田答道:“天将降三年大旱,三年大涝,听说当年凤鸣岐山时,这洛水不知吞噬了多少洪水,又不知填满了多少干涸的土地,才养出了这片沃野万里的洛水平原,孵育了这姬家的端朝。”

北离王姚谏之道:“你们猜猜哪位把我们叫来所谓何事?”

西秦王嬴屺玉道:“当年她利用我们的贪欲,我们心甘情愿的跳上炀帝的船上,现在怕是满足不了了,充其量就是要一个承诺而已。”

南楚王笑道:“这太后不简单的,她作为炀帝的王牌之一,本可以扶持一代圣主明君,可惜,才知天命便要殒命,红颜薄命啊。”

东齐王说道:“走吧,见见故人吧,当年虽是相互利用,可好歹年轻时,大家还牵手踏马,凭这份情谊,见一见也好。”说罢四人便朝着岐山大殿走去。

岐山大殿龙椅上,玄帝姬宇器宇轩昂地坐在上面,龙椅两侧有着左右太监,左右太监之后站着各一侍女,两个侍女手中各有一片孔雀蒲。

景贤微闭目,站在左龙椅太监之前,龙椅后面的凤椅上则坐着一位满脸疲态的雍容妇人,这妇人便是当今的太后,玄帝的生母,凤椅两边也站两个侍女。

炀太后看到四大诸侯王走进大殿,便起身示意玄帝扶起她站起来,四大诸侯王见到太后,连弯腰作揖说道:“见过新帝,见过太后,请陛下安,请太后安。”

玄帝将太后扶起来后,勉强直了直腰,然后指了指龙台,玄帝见状,慢慢地扶着太后走下龙台,生怕太后摔倒。

炀太后走到四王面前,说道:“各位兄长,免了这些俗礼,此生怕是妹子最后与各位兄长的最后一面,还望各位兄长莫要生分,折了妹子这颜面。”

东齐王姜田说道:“太后说笑了,臣等本就为臣,遵圣命,拜圣体,办圣事,何事太后只管吩咐即可。”

其余三王听了也急忙附和。

炀太后抬了抬头说道:“来人,上座,今天哀家就和自家人好好说说心里话,景王,锐王和丞相是否还在议事房?”

一小太监答道:“回太后,还在。”

炀太后说道:“那好,将他们也叫来吧。”

太监躬身便退出了大殿。另外几个太监搬来椅子,各自落座后。

炀太后对着玄帝说道:“皇帝啊,你还没见过你这四位叔叔吧,起身,见过四位叔叔。”说罢指了指四王,玄帝见状便起身像四王作揖。

四王见状,急忙起身作揖回道:“臣等受此大礼,怕是拍折福,陛下切不可啊。”

炀太后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道:“不折福,四位兄长以后还得多多指教才认识的侄儿。”

说罢便询问四王边疆的苦楚难处,四王也乐得打太极,一个比一个惨,什么百姓家中只见老少,不见中年,什么百姓家中为了配备装备马匹,东市换金银细软,西市配马买武器,反正就一句话,我的属地十室九空,不仅没人,还没粮,王府都揭不开锅等一些很惨的现状。

可当太后问他们如何抵御外族时,理由是五花八门,西秦王说他买了脸皮,将西戎部落给哄回去了,南楚王说他娶了流民头子的妹子,和领头的流民还结拜了,东齐王说他把瀛东那几个带头的儿子绑了,让他们投鼠忌器,北离王更胡说八道,据他说,他北离马是良种马,匈奴对马的需求大,北离王亲赴匈奴的北荒境,与匈奴单于达成协议,双方交换配种。

炀太后听了这些蹩脚的理由,看着四王快哭出来的表情,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四王打趣开心了,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几人又和炀太后,玄帝寒暄了几番,这才等到景王,锐王,丞相的到来。


景王姬雪明,一位长相和炀帝极其酷似的男子,人如其名,长相极其俊秀,皮肤如雪,一双炯炯有神的明亮大眼睛,乍一看和画中的走出来的男子相差无几,这是一个任何女子见了都会发颤的男子,加上一袭华贵的紫白色蟒袍,一头黑得发亮的竣黑长发,明明已经四十多了,看起来像二十多的年纪,这是一个光看外表就无从挑剔的男子。

传说当年炀帝要不是多了炀太后辅佐,皇位也许就是眼前景王的,当年炀帝势力可是还有四大诸侯王的支持,景王身后的势力可想而知,其心计和炀帝可谓是不相上下。

四王看到景王后,微微一愣,四王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西秦王心中更是犯了嘀咕:“着太后利用什么把这位笑面虎给拉上皇帝的小船上的?就不怕把船压翻了?”

景王进殿后,躬身作揖道:“景王姬雪明见过皇上,太后。”

玄帝见状急忙起身道:“九皇叔,全是自家人,不必在乎许些虚礼,请九皇叔落座。”

“遵。”说罢便转身坐在椅子上,然后对着四王拱了拱手,算是打了照面,四王也拱了拱手回礼。

锐王名叫姬剑明,这锐王虽然一袭华贵青白色蟒袍,可这华贵蟒袍穿在这位爷身上,显得一点也不华贵,反而有一种这件蟒袍是临时捡来取暖的一样。

锐王三十多岁,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长相不算难看,但和俊秀也没关系,比起东齐王丢在人群中的没有辨识度,锐王多了一点辨识度,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吹一阵风就能把锐王吹跑一样,景王行礼落座之后,锐王慢悠悠的走上前,他自己觉得是慢悠悠的,可在其他人眼中,则是病恹恹的走上前。

要是不了解锐王的,有恻隐之心的都会忍不住说一句:“您老受累,回去歇着养病吧。”

锐王开口说道:“锐王姬剑明见过皇帝,太后。”

玄帝朝着锐王走来,伸手摸了摸锐王肩头说道:“十五皇叔请落座,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锐王回道:“遵。”

锐王落座后,朝着四王拱了拱手,可总有一种锐王手都抬不起来的感觉,四王也拱了拱手算是回礼,这时等景王,锐王见过礼后。

现丞相袁可之才跪在地上说道:“臣袁可之见过皇上,太后。”

玄帝回到座位上说道:“起来吧,爱卿。”

袁可之起身后,又躬身作揖对着四王道:“见过各位王爷。”

四王见状说道:“不敢,不敢,袁丞相客气了。”

嘴上虽说着,也不起身,只坐着做了一个虚礼,炀太后见后说道:“落座吧,哀家这大限怕是将至,趁着哀家还在世,为这天下求一份安稳。”

几位王爷听到太后说这话,急忙应附道:“太后万年,切莫心哀。”

太后见状说道:“哀家身体,哀家清楚,说正事吧。现在皇帝临朝不过一年多,年岁尚小,有时做人做事难免任性而为,政务也难免落人口实,这事还需丞相大力辅佐,莫要负了哀家临死之托。”

袁可之听后急忙从椅子上滑跪下来,回道:“折煞臣了,臣谨遵太后吩咐,此生定以辅佐皇上为目标,万死不辞。”,

太后听后道:“起来吧,落座。”

接着炀太后对着四王道:“四位兄长,你们为这姬家皇家镇守边疆几十年了,算上祖祖辈辈,咱们五家也算是同源同宗,八百年前先祖爷开朝时就下了圣旨,这姬家皇朝是五家共享,共坐,这皇位五家杰出子女都有权利去斗一斗,现在哀家做主,将四位兄长的子女纳入这皇位争斗中如何?当然,这规则,我们现在就可商议定下来,让丞相也做一个见证。”四王一听,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躬身作揖。

西秦王说道:“太后莫要说笑,五百年前,武帝爷就曾说过,这皇位若是轮流转,不知明年会不会飞入寻常百家姓,届时少不了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江山社稷安定,这才下旨我们四家世袭罔替,见皇不跪,还让我们自己开辟疆土,只需要承认姬家正统,太后切莫乱了祖制,这皇位我仅代表西秦王族嬴氏在我嬴屺玉在位时不参与争斗。”其余三王虽眼馋皇位的诱惑,可还是做了和西秦王差不多的誓言。

太后听后说道:“四位兄长切莫如此慌张,哀家真心实意的和众位商议,与其在哀家薨后,这天下大乱,不如现在就让各位兄长王族和姬家皇比联手,毕竟百姓当政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八百年前,和先祖爷同一时期举义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平上国起义不就是一落魄书生加上一个烧炭工引发的,前期打江山那势头,先祖爷和几位祖王爷都难以望其项背,后来江山还没打下来,就在金陵纸醉金迷,最后不也是苦了百姓?两千年前,也是落魄书生,拉上一群百姓,把万国朝圣的大秦圣朝给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等等例子比比皆是,各位兄长切莫推辞。”

东齐王开口说道:“那不是有书生牵头吗?寻常百姓当政也有成功的,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位洪武大帝不就是吗?太后莫要说笑了,这皇位,我东齐王族是不会招惹的。”

太后接着道:“那洪武大帝始终是千万年之唯一,虽然是书生牵头,可朝堂还是把握在寻常百姓手中,这姬家皇朝为何坐这皇位?其他人不清楚,各位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那不就是我姬家皇朝满足了四大王族和士人的利益需求吗?满足了,你们才能不计生死地为我这天下黎民百姓戍守边疆,士人才能为这天下黎明百姓谋求生计。”说着一脸悲戚的望着众人。

南楚王开口说道:“太后圣明,戍守边疆乃我四大王族的职责,这黎民百姓,我南楚王熊芈在位一天就护我南楚境百姓一天。”另外三王也附和到。

太后有说道:“各位兄长坐吧,哀家之前就说了,哀家是妹子,受不得四位兄长的大礼,如果哀家以哀家和皇帝的身份请求四大王族参与呢?只要四位兄长答应,哀家这就让皇帝下旨。”

四王刚刚坐下,听到这句话时,本想又站起来,炀太后拜了拜手道:“不必,直接说吧。”

四王微微崛起的身子又回到椅子上,北离王道:“太后休提此事,皇位我们四大王族是不会有念头的,太后今日若是再提此事,我北离王族此后不在进京。”

太后脸上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四王后,道:“那好,哀家就不提此事,恐要各位兄长给一个承诺,哀家想要什么?四位兄长应该心里有底,现各位王兄正直当打之年,哀家就先表态吧,不然后世史官得编排哀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希望哀家能把我们这一辈的恩怨带入坟墓,这事景王锐王做见证,十五弟虽然年岁小一点,可也算咱们这一代人了。”

四王面面相觑,同时都不做声,好像在各自划算,太后所谓的太后的所要,半晌后,北离王起身道:“端朝玄祥四年夏,我北离王姚谏之在此承诺,北离王姚谏之在位北离王位一天,便戍守北离境 一天,无诏不进京,北离军团也不会出现在洛水境之外的五十里。”另外三王听到北离王的承诺后,也都如此保证,事后还和玄帝签署协议,景王,锐王做了见证。

此间事了,四王早就生了离去之心,丞相在签署协议之际便识趣地走了。

毕竟他的任务就是回去让史官用手中笔写下今日太后的谦让,四王的推辞,至于后面的事,那是皇族和王族的斗法,他不能参与,也不敢参与。

四王表面上虽然和太后皇帝有说有笑,可总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炀太后看出后,强行挽留一番才放四王离去。

四王离开大殿后,太后仿佛力气被抽空一般,瘫靠在椅子上,玄帝见状急忙上前惊呼问道:“母后,凤体异样?”说着便要传太医。

炀太后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景王、锐王看到太后的模样,也急忙起身问道,太后苍白的脸上面前寄一丝微笑道:“皇帝,给你九叔和十五叔跪下,哀家说,你们听着。”

玄帝听罢便毫不犹豫地向景王、锐王跪下,二王见状,急忙也跪下,嘴里说着不可不可。

炀太后缓缓舒了一口气道:“景王进京,任御史一职,望帝军团另一半虎符交给锐王,锐王坐镇望帝城,兼任全国太尉一职,总领全朝部队,不过问政事。京城太尉一职给杨清玄,领全国政事,另着景王、锐王世袭罔替。景王、锐王子女可进京入岐山大殿,爵位等同皇帝的皇子皇女。皇帝可有异议?”

玄帝答道:“儿臣无异议。”

炀太后说道:“起来吧,明天就下旨吧,至于其他九卿,皇帝自行安排吧。”

玄帝答道:“遵。”说吧玄帝起来后,二王才起来。

翌日,宫中传来噩耗,炀太后薨于太后宫,朝野震动。

这将大小诸侯王压制到动弹不得的炀帝薨世不到五年,这被炀帝同一时代称为女诸生的炀太后也撒手人寰。

这诸生是何其高的评价,自有史可查,诸生不过两手之数,这还是女诸生,整个史册上才三个,还是加上这位刚刚薨世的炀太后。


凤居楼,一座木质九层的古典高楼,端朝最神秘的酒楼,任何人进入这凤居楼,不论是皇孙贵胄还是黎民百姓,在这凤居楼都不敢放肆,当年和炀帝齐名的前太子在凤居楼杀人。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前太子不会招惹一点麻烦,可后来前太子亲自到凤居楼谢罪,前太子太傅还被下放。

前太子差点因此被废,当年前太子可不简单,就算是带兵逼位,也就是被皇帝责骂去瀚海带兵,去瀚海虽被贬为庶民。

可回京后,仍旧居太子位,当年前太子的受宠的程度可见非同一般,也可见这凤居楼背后的势力多大。

凤居楼和端朝一起在这岐山城开启,无人知晓背后的金主,也或许知道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凤居楼七楼,昨日被炀太后召见的四王坐在靠窗边的一张八仙桌上,东南西北各坐一人,

这时东边的那人开口道:“这太后要是男儿身,当代怕是除了大祭司,你我四人,景王,其他人就根本不能制约。”

西边那人接道:“那锐王怕是也能斗,虽比我们少活了十几个年头,可别小看,当年他年纪太小,不然,这锐王要是参与夺位,炀帝登不了这大位,别忘了江湖上和朝堂中对锐王的那些评价。”

南边那人说道:“现在大祭司,炀帝,太后,前太子都是过往云烟了,人死灯灭,现在这景王和锐王始终得不到皇帝权力,就算小皇帝下放,这权力还是不够。”

北边那人说道:“也是,王权和皇权始终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倒是这太后打得一手好算计,三辞三让,这棋下得,民心,天机尽占。我们就像当初一样,明知是一个坑,还是要跳,不跳就等着天下的口诛笔伐,史官的恣意挥毫。”

西边那人点了点头接道:“三辞三让,这皇帝禅位才有的礼仪,让这位女诸生用得一点也不浪费。”

东边那人也点点头道:“这女诸生,进京前,我们想了无数理由,这三辞三让也想过,但是真应了,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心颤,这阳谋是无解的,就像当年武帝爷的推恩证一样,只有跟着做,不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朝堂被这女诸生铺排好了,小皇帝起码有十年的安稳朝堂可坐。”

北边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朝堂是稳固了,可人终究人,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这江湖该起风了,这十年,看这锐王能压住几年。”

南边那人把玩这手中的酒杯说道:“那女诸生应该猜到我们四人将天下做棋盘了,应该也会安排皇家子弟踏足江湖,可惜,人力有尽时,生前最多留三步棋,这锐王是明棋,既然皇室都落棋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就落棋南楚境和洛水境边界吧——诛仙城,落棋,南楚境大将军熊完。”说罢将手中酒杯放在酒桌上。

北边那人眼中满是本来如此的表情说道:“既然南楚将排名前十的诛仙城拿出,我北离虽穷,也拿出北离和洛水边界的邯郸城吧,落棋,北离司空姚易之。”

东边那人听后,微微一愣道:“这两城的富庶可不在望帝城之下,那我就金陵城吧,不能小气,落棋,东齐境金陵城,东齐司徒姜燃。”

西边那人听后道:“人家皇室敢出望帝城就是提前告诉我们,这棋,她女诸生下定了,只是凭这死人计能坚持多久她不知道。那我也拿出吕梁城吧,落棋西秦境吕梁城,西秦大良造嬴稷玉。”

说罢西秦王提起酒杯道:“谋划这么多年,此间一定,万年不悔。”

另外三王见状也应声道:“该是如此。”

几人在凤居楼吃喝完,便相约赴岐山大殿,毕竟名义上是来服丧的,不能落了口实,几人到了岐山大殿才知,杨清玄任太尉,领政事,景王任御史,纠察百官,锐王任太尉,领虎符,带望帝军团镇守望帝城。

至于九卿的空位,皇帝都换上自己的亲信,四王听到这安排后,第一反应就是军政分离,这太后好生算计,这杨清玄虽制约不了锐王,可加上丞相的百官之权,皇帝的部分权力,足以让锐王动弹不得。

看似景王是不受牵制,可四王在边疆的兵力就让景王不敢废帝作乱,当初五家可是签订生死约的,皇位被篡,四王可带兵进京,这景王背后势力虽大,可始终在暗,不得民心,何况景王还没愚蠢到和四王明刀真枪的打一仗。

四王相视苦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女诸生,敢揽虎入京的原因敢情是找好了老虎钳,就等着这老虎钻进来。”

玄帝例行祭天,祷告,为太后服孝,昭告百官,领着百官给炀太后跪丧等事宜,一套流程走下来,四王也乐意跟在玄帝背后。

日复一日,就这样,七天之后,炀帝陵墓重新被打开,炀太后的遗体被送进炀帝陵墓,这皇帝皇后同葬可是不多见,整个端朝历史上都是屈指可数的,这也许是炀帝下的圣旨吧。

七天下来,四王和景王,锐王都被折腾得够呛,锐王最惨,本来就病恹恹的样子,这一折腾下来,锐王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站着都摇摇欲坠。

四王第八天同一时间向玄帝抵了折子就各自返回自己的封地,倒是锐王,在帝都岐山城逗留了几天后才去望帝城上任,并接过虎符。

时值玄祥四年冬,这年岐山城的雪下得格外大,整个岐山城银装素裹,放眼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玄帝一身黄白色龙袍,一条品质顶级的纯白色貂皮披在两肩,双手背在背上,景贤和景王站在玄帝身后,景王还是全身干干净净的,一袭青色带抓蟒袍,景贤这时一身标准太监服。

玄帝开口道:“九叔,这半年以来,四王可有异动?”

景王开口道:“并无,一切如常。”

玄帝又问道:“贤叔,族中子弟可有挑选合适人选?母后生前吩咐让他们踏入江湖,我虽看不懂这旨意,还是得做。”

景王听到第一次玄帝叫景贤为叔,脸上那万年的和风笑,瞬间停了下,眉头皱了皱,随后仿佛没听到一般,看着这茫茫白雪。

景贤躬身答道:“陛下不可,老奴受不起,族中子弟已挑选完毕,不日将名单送至。”

随后看向景王说道:“景王殿下子女要不要一起加入名单?”

景王听后道:“可。”

玄帝点了点头道:“父皇在世时,不止一次给我提起大祭司的预言,今年这雪大得让人心慌,如今这朝堂虽在朕的眼下,江山在朕的管理下,可朕总有一种感觉,这末代君主朕是要做了。”

景王和景贤听后急忙躬身道:“臣等绝不会让陛下做这万年被史官嘲笑的人。”

玄帝眼神看着这茫茫大雪道:“阴谋诡计,朕不怕,怕就怕这看不着摸不着的天下大势。”

两人听完,都不在做言语。

三人就这样在岐山大殿的殿前看着这茫茫大雪,讨论这最近的人事变动,不多久,景王出了岐山宫殿,朝着景王府走去。

景王才回到景王府,就独自进了书房,打开密室,走了进去,密室里面有两人正端坐在一张小木桌边上饮茶,看到景王进来后道:“怎么样,小皇帝?”

景王答道:“不愧是三哥和女诸生的儿子,心计城府虽然不及那两位,可比三哥身上的正气更甚。对于政事也是一丝不苟,从不懈怠。”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身着黑衣男子道:“正气比三哥还正?天生帝王命?”

另外一青衣男子也说道:“当年我们输就是因为正气不够,这位还比那位受天命?”

景王点了点头道:“八哥,十弟,我们好像只能维护皇族了,不可在对那个位置觊觎。当年三哥能坐那个位置,比我们,他正气比我们正,比前太子,三哥智谋不下太子,身边还有太后。小皇帝虽智谋不足,可太后在死前铺路,小皇帝知道按部就班,按照目前他的勤政,我们做不了假,他今天还说了句我很震惊的话,他说这天下大势。这小皇帝,头脑不糊涂。”

两人相视一眼,莫不说话,景王也各自端上茶杯喝起了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男子像是妥协一般,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腰都矮了半截。

青衣男子说道:“那就认命吧,可能真如父皇当年所说,阴谋诡计虽能助人成事,可那是抬不上台面的,只要是阴谋,有所能,就必有所不能,我这就回瀚海了,这瀚海地界不能让北离王和西秦王插手,我们在怎么斗都是皇族,四大王族那边一旦联手,皇族就不能四分五裂了。”

黑衣男子点了头道:“咱们风浪也见得多了,拿得起就该放得下,我也回黄土之源了,南楚王和东齐王对黄土之源的觊觎,就像饥饿的乞丐看到肥肉一样,巴不得一口吞掉。”

景王看了看两人道:“也罢,你们各自回去吧,回去之前我交代你们一点事,有点心理准备,当初太后诏我入京,和我达成协议,小皇帝若是接不动这皇位,我可自取代之,现在看来,太后是利用我的贪念,把我硬生生困在小皇帝的船上了。太后和我推测,四王准备将这天下作为棋盘,江湖作为入棋的标准,战争作为棋盘的胜负,如今十五弟身处望帝城,四王也拿出相应的赌注,这第一步都开始落子了,瀚海和黄土不可卷入,得保证瀚海和黄土的战力。至于蜀国。滇国,我自有安排,不能让四王将皇族堵在中间围杀,这次上桌输了我们失去很多,赢了,就能获得更多,甚至可有解决四大王族的百年根基。”

两男子听后点了点头道:“明白。”说罢,两人退出密室,只留景王一人在这密室中。

玄祥五年春,大雪过后,春风袭来,万物复苏,冰雪也开始融化,年节是端朝历史上的大节日,每年的开春,端朝历代皇帝回带着朝廷都会访问岐山城百姓,大大小小的官员奔走在端朝的大街小巷,年节过后,农忙时节的到来,端朝百姓又开始忙碌起来,整个洛水平原的田间地头有襁褓啼哭的婴儿,有满地欢跑得童子童女,也有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青年人,还有一些满脸微笑的老人,他们仿佛就是为了生活而来。

玄帝矗立在望帝城头看着这成千上万的作息景象道:“十五叔,今年这雨推迟了半月,给百姓们引洛河水灌溉吧,朕明天亲自到洛水边祭祀洛神。”

锐王站在玄帝身后躬身作揖道:“遵。”

玄帝又看了看这田间地头的人儿,眼中不舍道:“回去准备吧。”

说罢便带着众人消失在望帝城头。


玄帝洛水边祭祀,开洛水给百姓灌溉,百姓感恩戴德,本来有些官员还在观望状态,看到这心念百姓的皇帝,不由一阵钦佩,毕竟这小皇帝方才十六,十六岁,能将朝堂压制,还能引洛水灌溉,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

洛水河,源头不知在哪里,整条河宽两百多里,横穿整个洛水平原,以前洛水平原并没有沃野万里,后来炀帝不惜花费财力,人力,从洛水开凿支流炀帝在位前十年,为整个洛水平原开凿了几百条水渠,洛水平原也越来越大,现如今早已有万里,往年风调雨顺时,百姓都心念洛水河,不愿引用洛水,可如今天降大旱,小皇帝亲自祭祀,引洛水入田,百姓都在期待金秋时节会收获满满,多上交皇粮来报答皇帝的恩情。

玄祥四年秋,引洛水已经过去半年了,玄帝坐在龙椅问道:“时奉大旱,虽有洛水养育,百姓收成丰收,可这天象依旧没有下雨的迹象,昭告四王,北离,南楚,东齐,西秦四境未逢灾年,今年上贡的赋税加一成,洛水境黎明百姓赋税减一层。”

丞相袁可之走出人群,躬身答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样难免落得四王口实,洛水境虽旱,可黎民百姓还是丰收的,不可减。”

玄帝看了一眼丞相道:“朕在下旨,不是在和群臣商议,你们可听清?”

看了看群臣接着道:“天降灾年,官员俸禄减三成,朕的出行费用,减五成,以后都一切从简。”

群臣看着第一次发怒的玄帝,急忙匍匐跪倒在地道:“臣等领遵圣意,皇上圣明。”

玄帝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丞相,然后抬头看着这群大臣,说道:“行了散朝,各自把各自的政务处理好。”

群臣等皇帝离开才慢慢起身退出岐山大殿。

御花园凉亭中,玄帝坐在石桌边喝茶,景贤在旁边躬身身子时不时地给玄帝添茶,不多久时,景王来到御花园凉亭外。躬身作揖道:“臣姬雪明见过陛下。”

玄帝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九叔不必多礼,来坐尝尝这雪域刚刚上贡雪茶。”

姬雪明闻言起身来到石桌边坐下后,看着这雪白的茶叶,抬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茶,不多见。”

玄帝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好茶,九叔,这盘棋大旱过后恐将开启,朕准备将皇族提前下放江湖,不知其他诸侯可有上桌的?”

景王没想到小皇帝如此急,也没答话,就这样一边喝茶,一边沉思,一盏茶快要喝完时,抬头道:“陛下,下棋,只有胸有成竹才会先落子,之前太后落棋望帝城,那是大势,不得不为,据臣所知,自先帝病重时,四王就在开始布局,先出动,不知陛下意欲何为?”

玄帝继续尝着这难得的好茶,满脸焦虑地说道:“九叔,不满你说,朕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才准备想引蛇出洞,看看四王的反应。”

景王没有急于答话,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也可以提前下放,但是得告诫他们,让他们在锐王那里接受一年的磨练,分批下放吧,这样比较稳妥。至于其他诸侯,除了四大王族,都是些想要些蝇头小利的,不足挂齿,倒是曾经的皇族皇甫家想要入局,江湖暗中的那几大世家也想出世。”

玄帝听了后,也不回答,反而没有喝茶,而是坐在那里思考了起来,半晌后,点点头道:“贤叔,你却去安排吧,按照九叔说的做。”

景贤领旨后边向皇族的大学堂走去。待景贤离去后,玄帝苦笑一声道:“九叔,若你来坐这个位置,能否应对这班大臣和各诸侯王?”

景王听后,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陛下不必妄自菲薄,按照现在的情势,任何人来做都不会比你做得更好,我们皇族,王族,亦或是前皇族,江湖世家,所争不过民心,民心所向便是大势,现如今我们皇族还是天下正统,还是民心所向。”

玄帝听了后点点头道:“这皇位真的很诱人吗?我现在越发觉得这皇位是万千尸骨堆砌起来的。”

景王答道:“皇位没有任何诱惑力,有诱惑力的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皇位本就是万千尸骨堆砌的,历代皇帝,哪一位不是双手染红?陛下有先皇余威,太后临薨的护佑,这皇位才显得简单了许多。”

玄帝点了点头,和景王保持着一段时间的静默,两人都各自喝着手中的茶,茶完了,侍女又添上,两人都在思考着,半晌后,景贤来到凉亭外躬身作揖道:“回陛下,已安排亦王姬亦和靖王姬靖两人前去望帝城了。”

玄帝点了点头。

景贤来到玄帝身后站定,景王仿佛没听到景贤的禀报和看到景贤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

北离境北离城,一座恢弘程度只在岐山城恢弘程度之下的繁华城市,北离宫内,北离王姚谏之听到来报后,对着来报之人说道:“回去吧。”

那人听后便悄然退下。

北离王依旧坐在王位上,对着身边的寺人说道:“去,让大王子带着三王子前去诛仙城找司空。”

寺人躬身道:“喏。”

南楚境南楚城同样也是一座恢弘程度只在岐山城之下的繁华城市,南楚宫王位上,南楚王听着来报,默不作声,点了点头便对身边的寺人道:“去把老三,老五和老六找来,这三兔崽子,他老子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不多久时,三个年岁相仿少年出现在王宫,中间一位脸上面无表情,但是不妨碍他那俊秀的脸庞,一身青衣无风自动,左边的则是一位白衣翩翩少年,不算俊秀,可给人如沐春风一般,右边则是一位蹦蹦跳跳的主,脑袋左摇右晃的,身着一件花衣,整一个世家浪荡子。仔细看时,三人都有楚王的影子。

五王子熊夏阳还笑嘻嘻地问道:“父王,您要带我们去哪里玩?”看着这永远精力充沛的五王子,脸上堆着笑容道:“老三,你带两位弟弟去大将军那里,大将军会吩咐你的。”

老三熊夏意躬身作揖道:“喏。”说罢便带着两个弟弟走出王宫。

东齐境,东齐城东齐王宫,东齐王姜田正在和臣属官赌马,东齐王站在东齐王宫大殿大门口,对着一匹马挥手,口中还嘟囔着:“着北离王够意思,送孤的这匹好马,今天赢了几座宅子了。”

突然来人走上前将情报说与东齐王,东齐王好似不在意一般,对着寺人说道:“将三公主和四王子,五王子叫去金陵城找他们二叔,免得整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寺人听到后便退了下去。

东齐王怪笑一声道:“西秦老怪可只有一个独子,当初让他风流一点,他不听,现在就只有一个独子可用,哇哈哈哈哈哈。”想着这,东齐王比赢了几座宅子还高兴。

“啊棋。”西秦王正在栽种花,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吓得寺人侍女急忙给西秦王加衣,西秦王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大晴天的,谁在骂我?”说罢摇了摇头,突然寺人走近西秦王,将情报说了一遍。

西秦王抬起头说道:“提前了?这小子,还算有点动作。”然后对着寺人道:“把王子叫来,就说他爹找他去相亲,不来腿打断。”

不久西秦王宫出现一名少年,少年脸庞不算俊秀,但是脸上能看出那种属于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一身花衣服,一袭浓密长发披在肩上,摇摇晃晃地走道西秦王身边嘟囔:“爹,我现在还小,我还想多浪荡几年。”

西秦王仿佛没听到一般,把靠在墙边的花草栽种完才抬头看着这唯一的儿子。

少年十六,名叫嬴苏,当年西秦王在西秦境西秦大地狩猎,捕获一只异兽,此异兽身上写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本来西秦王准备取名嬴扶苏,可喊出来就成了服输,嬴苏的母妃又单名苏,所以西秦王便取名为嬴苏。

少年看着自己老爹怔怔出神,大喊一声道:“爹?”

西秦王听到后,给了少年一个大板栗,白眼说道:“没聋呢。你出去玩玩吧,先去吕梁城,你十三叔会给你说的,去我的宫殿把秦王剑带着,穿上白氏打造的软甲,给我滚。”

少年一听,哈哈一笑道:“终于拿到秦王剑了,这次可以带着那几个去抢劫了。”说罢便飞似的跑去西秦王的宫殿取剑穿衣。

西秦王听着这少年的答话,差点把秦王剑收回来,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西秦王摇了摇头,对着空气说道:“护,此次少主前去,凶多吉少,你需暗中保护,不可胡乱插手他的事,没有性命之忧就不要出手。”说罢便又躬身为花浇水。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便没了动静。

四王的出动自然也反馈到皇室,玄帝负手站在岐山大殿殿外的护栏外,听着寺人的汇报,寺人说完后,玄帝开口说道:“将消息原封不动的传递给九叔和十五叔,另着八叔和十叔放瀚海和黄土高手进入洛水平原。”

寺人听后,躬身作揖回道:“遵。”

这些天来,玄帝和景王决定消耗瀚海,黄土两大封地的江湖力量,玄帝这才下旨让九王和十王参与进来,也算是此消彼长吧,毕竟这江湖,朝廷只是名义上统一,远远做不到马踏江湖,江湖人士俯首称臣。


玄祥五年春,玄帝负手利于岐山宫殿城门前,看着横穿整个岐山城的岐山大街,大街上门庭若市,人声鼎沸,来往商贩,百姓,士人熙熙攘攘,偶尔还能听到叫卖声,玄帝就这样静静看着这川流不息的人潮,微风袭来,玄帝的银白色龙袍随风轻飘,一席长发也随风飘荡。

景贤静静地站在玄帝身后,玄帝突然开口道:“洛水境已经旱了一年了,滴雨未下,如今还能看到这繁华景象,朕感苍先帝啊。”

景贤并未说话,依旧弓着腰站在玄帝身后,玄帝又道:“今年开春以后,让人去测量洛水水位,今年继续开洛水灌溉,河边祭祀让十五叔代朕吧。”

景贤听后道:“遵。”

玄帝依旧看着这人群涌动,接着道:“姬亦和姬靖在望帝城近况如何?”

景贤依旧躬身答道:“回陛下,亦王整天闭关,倒是靖王,招惹了几个江湖人士,被人修理了,现在正躺在床上。”

玄帝摇了摇头道:“三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努力,这五哥,还以为自己在皇宫呢,没性命之忧就让他折腾吧。”说罢,

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便对景贤说道:“让七哥直接进入江湖吧,不用去十五叔那里。”

景贤听到后道:“陛下,这七皇子虽未被封王,可整个皇族都知道,五皇子是你最后的底牌,五皇子生母薨世早,一直由太后抚养教导,也是众皇子中最支持你的,而且修武天赋冠绝当代,下放江湖怕是要被歹人暗算。”

玄帝道:“让他去吧,面对一些歹人也好,一直待在帝都未必好事,这区区帝都,朕若镇不住,何谈天下?让景监暗中保护。”

景贤听到玄帝如此安排,便回答道:“遵。”

景贤看着眼前这小皇帝,越感心智成熟,也许是整天面对着景王,三公九卿那一班大臣,也许是推算出了四大王族的一些谋划。

姬亦,炀帝第三子,修武天赋极高,本人也极为努力,沉默寡言,不过对炀帝皇子皇女极为维护,无心权谋,只想仗剑游荡江湖。

望帝城望帝宫的一处偏殿,一少年端坐在房中,周身散发着紫黄色的光圈,此人脸上尽是坚毅之色,一张极为耐看的棕色脸庞,突然光圈爆开,少年深吸一口气道:“突破了,这就是力量吗?”说罢还象征性的挥了挥拳头。

少年起身走出房门,看到侍女便问道:“老五呢?”

侍女看到少年后,急忙跪下回道:“三爷,五爷,五爷他......”

少年不耐烦地说道:“说,遮遮掩掩的。”

侍女便将靖王被人打伤的消息汇报给少年。

少年一听便道:“起来吧。”说罢便去寻找靖王的偏殿。

少年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白色布条裹满的人体。少年看到后道:“老五,你这是?”

白色布条下的人看到来人后,支支吾吾半天,少年一个字没听清,只看白色布条下的那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

少年皱了皱眉道:“行了,你先养伤吧,被人打成这样,丢人。”白色布条下的人努力地点了点头。

少年看到后便出了房门,独自又在院中练起了枪,锐王处理完政务,看到少年如此努力,点了点头,然后想到西秦王的唯一子嗣——嬴苏,脸上浮上担忧之色,外界什么传闻那都是假的,当年他可是见过嬴苏的,不论心智,修武天赋,计谋,和太后亲自教导的七皇子不分伯仲,现今皇帝虽然越发成熟,可能力只是盛世之明君,可现今盛世之明君是万万不够的。不由自叹一句:“吕梁城,这第一步应该是皇族的重中之重。”

吕梁城,西秦边关最大的城市,城里常驻人口高达百万,此时吕梁城主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大殿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大殿时不时还有侍卫来报。

这时大殿中左边的坐椅上传来声音道:“大良造不必如此焦急,少主贪玩,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不会出现危险的。”说话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一身青色道服,脸上的胡子黑白相间。

那男子回道:“你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手握秦王剑,他要是高兴,抢几个良家妇女,杀几个平民百姓,那是干的出来的。”

道士听后,满脸黑线道:“不会吧,听说少主虽贪玩,但还没听说他杀人,何况是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男子听后道:“他没秦王剑的时候,就敢整天带着那一群纨绔子弟偷看西秦城中那些世家女子洗澡,在西秦大街上看到谁比他俊秀,他都要把人揍一顿。我三哥的儿子不知怎的招惹他,他提着菜刀冲到我三哥家里去,扬言要把嬴白泽砍了,最后还是我三哥听说后,回到家中把他打一顿,顺便把他扔出府邸。现在他手握秦王剑,我都不敢想象。”

道士听后道:“那大良造更不应该焦急,这少主不是吃亏的主。”

男子道:“我没说我担心他的安危,我是担心别人的安危。”

道士听后便一脸无语的不说话。

男子便是西秦境大良造嬴稷玉,也就是嬴苏的十三叔,西秦王的同袍弟。

吕梁城城门前有一座大山脉,此山脉是峡山山脉的分支,此时三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围着一头异兽,那异兽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那异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一位白衣少年说道:“你们说,这是什么怪物?没见过啊,不过肉质应该很好。”

一紫衣少年道:“我也没见过,不如咱们弄点柴火,烤一点,炖一点,剩下的给大良造送去?”

青衣少年道:“我赞成。”

那异兽突然睁开双眼,看着白衣少年,眼角落下了两滴亮晶晶的水滴,那水滴刚刚落在地上,周围突然花草像被人突然换了一般,变得生机勃勃。

三位少年看到都同时张大了嘴巴,白衣少年突然道:“把嘴闭上,没见过世面。”

青衣少年道:“你嬴大少爷见过,刚刚不知道谁的嘴巴能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白衣少年道:“这么夸张吗?没有吧。咦,有动静。”说着便指了指异兽的肚子。

青衣男子听后道:“真的,有什么东西正在动,嬴苏,你去尾部看着,这东西正往尾部动,我和紫泽之在头部看着。”

白衣少年听后点了点头道:“小心点,这东西邪乎。”说罢便走到异兽的尾部。

突然“轰”的一声,异兽艰难抬头地看着尾部,尽管是一张兽脸,可眼中尽是期待之色,这突来的巨响,紫衣少年和青衣少年都吓了一跳,看到异兽抬头,正准备动手结果这异兽,可看到异兽眼中并无凶色,就没有动手,反而与异兽一起看像尾部,只看到一个被血包裹的人蛹站在嬴苏站的位置。

两人出口道:“嬴苏呢?”

此时的嬴苏突然咳嗽起来,全身被血液包裹,这血液还自动进入嬴苏的体内,嬴苏咳嗽几声后,伸出一只手把脸鼻上的血液擦干,眼睛勉强能睁开,鼻子和嘴巴勉强能呼吸。

然后大骂道:“该死的,差点把小爷给闷死。”说罢还咳嗽两声。

两人见状,相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两人一边笑,一边用手捂着肚子。

这情况不用说,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这异兽正在产子,只是不知怎的,突然血崩了,而嬴苏刚好正在尾部查看情况,被这突然来的血崩,崩了一身血,脸上身上全身血,肩上还挂着异兽的白带,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被人丢进血枯在捞出来一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嬴苏看到两人大笑,顿时白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怀中的东西,这怀中的东西就是缩小版的异兽,只是头上没角,身上的鳞片也那么明显,嬴苏看了看这小异兽。

看着两人,郁闷地说道:“别笑了,这怎么办?”说罢指了指怀中的小异兽。

异兽看到嬴苏怀中的异兽,突然口出人言道:“吾乞汝育儿乎。”

三人听到异兽口出人言,嬴苏急忙朝异兽头部飞去,紫衣少年和青衣少年也收起笑声,纷纷将佩剑拔了出来,嬴苏飞至头部后,急忙抽出秦王剑,怀中那小异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人面面相觑,三人的表情各异,像见了鬼一样,一直在往肚子里送口水。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嬴苏鼓起勇气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问道:“你是指我吗?”

异兽艰难的点了点兽头,嬴苏想了想,点了点头。

异兽看到嬴苏佩剑后道:“秦王剑?凤,汝佑恐亡。”说罢便向着天空叫了起来。

整个西秦境的天空都充斥着这声吼叫,所有听到吼叫的走兽,全都匍匐在地,仿佛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西秦王听到这吼叫声,急忙从王座起身道:“麒麟声?当年凤鸣岐山,现今麒麟震林。难道说......?”说罢便对着空气说道:“查,速查速报。”空气一阵蠕动,西秦王又从容地回到王位处理政务。

林中异兽吼叫完后,看着嬴苏怀中的小异兽,然后缓缓闭上双眼,三人只看到异兽身体慢慢消散成青烟,慢慢融入小异兽的身体。

三人眼睁睁看着这大好的美食食材消散,一脸懊悔地收起佩剑,紫衣少年道:“走吧,可惜了这美食,能人言的异兽,听都没听过,要是咱三能吃上这肉,回西秦城和那些土包子说起来得多有面。”

嬴苏道:“吃不吃的,先不说了,只是我这身要是见了十三叔,十三叔保证回暴揍我一顿,你们两个也别想跑,指定也要挨板子。”

青衣少年满脸黑线道:“走,找点水清洗一下,我可不想被大良造揍一顿,我老爹揍我都没他狠。”

紫衣少年听到大良造也是满脸惧怕,随后三人找到一水潭,三人清洗干净后,把衣服烤干后,三人才抱着小异兽朝着吕梁城走去。


吕梁城城门前,天色开始暗黑下来,其中白衣少年怀抱一小牛的宠物,另外两人还嬉笑少年怀中的宠物,一人青衣,一人紫衣,三人就这样招摇过市地坐在护城河边上,手中不知从那家农家地里拔的萝卜,一边吃,一边用手东指西指的,守城军士看到三人,以为是三位游手好闲的浪荡子。

一军士喝道:“哪来的浪荡子,速速离去。”

三人一听,乐了,白衣少年道:“听到没有,咱三都是浪荡子了。”

紫衣少年大声回道:“军爷,小的想进城,可否劳烦军爷给行一个方便?”

军士听到对方如此客气,也不好发作,便说道:“现在吕梁城戒严,明天大良造处理完政务才可正式开城,你们回去吧。”

青衣少年道:“好的,军爷,我兄弟三人这就离去。”

白衣少年一听道:“咋办?难道还要野外睡一夜?”

紫衣少年道:“大良造就在城中,你若不怕,就直接翻墙进城。”

白衣少年道:“好主意,反正是肯定要被揍的,迟到了这么久,估计十三叔早就等着了。”

青衣少年满脸黑线道:“找知道我就不和你出来了,在西秦当我的大少爷不好吗?整天风餐露宿,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要先被揍一顿。”说罢将手中萝卜一扔,便起身。

紫衣少年问道:“你干嘛去?”

青衣少年回道:“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翻进去呗,难道光明正大的翻进去?”说完不忘丢了一个白眼。

白衣少年笑了笑道:“白家好歹也是军武世家,你咋这么怕痛?这以后如何上得战场?”

青衣少年回身道:“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细皮嫩肉的,总不能还没开始了,就把这身我都嘴馋的嫩肉打得稀烂吧。”

两人听后一阵默然,哪有人还嘴馋自己的身体?

三人偷偷摸摸地找到一处防守相对薄弱的城墙,相视一眼便纵身一跃,跃上墙头后,正猫着身子下城楼,突然墙上火光大盛,声音突然嘈杂起来,一领头军士看到三人便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夜闯吕梁城,可知罪?”

眼见被包围,白衣少年直了身体道:“各位军爷大人大量,小的们只是无所事事,说是比比轻功,不知怎的就跳上这吕梁城城墙了,各位军爷放我们三个离去如何?”

青衣少年和紫衣少年也急忙说道:“是啊,军爷,我们不懂事,莽撞了。”

军爷一脸严肃地说道:“抓了,送去大牢,上报蒙将军。”说罢便指挥手下士兵见三人五花大绑。

三人苦笑一声道:“这下更惨。”

“报,蒙将军,今日抓获了三个越墙而进的梁上君子,望将军定夺。”一军士进入一营帐报道。

“嗯?”被称为蒙将军的眉头一皱的质疑道。突然想起嬴苏,紫泽之和白麒也是三人,并且以他对三人的了解,绝对能做出翻越吕梁城城墙这种掉脑袋的事。

被称蒙将军的男子开口道:“带我去看看。”说着便和军士走出营帐。

三人被五花大绑后,一直被扔在一堆篝火边,旁边还有守夜的士兵,有些士兵倦了,就依靠在木桩上打盹。

紫衣少年道:“都这么久了,蒙叔叔还没来?这不是真要把咱三砍了吧?那可太亏了,我还继承家产呢?你们知道小翠还在等我吗?我还没和她上过床呢?”

白衣少年道:“小翠?你丫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就那青楼里的小翠?”

青衣少年道:“对,上次我和他去,他花几百银子,结果连手都没摸到。”

白衣少年道:“额。那长得也不咋的?还没我的小红好。”

紫衣少年眼睛睁大地说道:“你懂个屁,我那是爱情,你懂不懂爱情?”

青衣少年嬉笑道:“几百银子的爱情?好贵。”

白衣少年笑道:“堂堂紫家大少,脸皮真厚,去年他和那谁,小白,也是爱情,看到小翠后就没了?”

紫衣少年道:“爱情就得随机应变,你不懂。”说罢还一脸高深的摇摇头。

“不懂什么?”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蒙将军朝着三人走了过来。

白衣少年一脸笑容地说道:“蒙叔叔,他说他不懂花为什么会有红色的。”

蒙将军一脸刚毅,脸上满脸横肉,这是一个久经沙场,杀人无数锤炼的眼神,不怒自威。

紫衣少年看到蒙将军后笑道:“蒙叔叔别听他胡扯,给我们放了呗,我这手都被绑麻木了。”

青衣少年一脸谄媚地说道:“蒙叔叔,我知道您疼我们,您老别告诉大良造我们三越墙的事,咱三以后绝对报蒙叔叔的大恩大德。”

蒙将军听了一遍后大笑道:“好说好说,越墙事不大,只是最近太久没有听到哀嚎了,我有点想念那声音。”

白衣少年一听,神色紧张地说道:“别呀,蒙叔叔,我们三现在就可以哀嚎给您听。”

说罢三人嚎叫起来,完全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风范,正在打盹的士兵听到这哀嚎,还以为你谁人受罚,急忙凑近来看。

三人嚎叫半晌后,嗓子都嚎哑了,蒙将军摇了摇头道:“不够真实。”

三人心知逃不过就闭上了嘴,蒙将军突然高声道:“巡夜副将何在?”

五个人从人群走了出来,拱手道:“末将在。”

蒙将军道:“今夜你们五人留守城门,不可有失,其他人准备押解这三人随我入城,今夜准你们在城中过夜,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白衣少年叫嬴苏,当年王上的独子,也就是少主,紫衣少年叫紫泽之,紫监察的大公子,紫家少主,这白衣少年就是白大帅的公子白麒,你们的少帅,想要看热闹或者想看看当今西秦境最有前途的三位被抽板子的人,尽可随我去吕梁城主府门前,”

士兵一听三人有如此来头,都不知道这些富家子弟是怎么被家主责罚,如果能看到当年你少主,少帅被揍,未免不是谈资。

三人听到蒙将军的“隆重”介绍,顿时就黑了脸,三人的头一个比一个低,巴不得把头砍下来埋在土里。

蒙将军看着三人的模样笑道:“走吧,三位大人物?”

嬴苏抬头道:“这下丢大发了,小爷豁出去了。”说罢便仰着头说道:“兄弟们,今夜请你们看板子炒肉,但是不能吃,你们看看就行了。”

士兵们一听轰笑起来,说罢,士兵们生怕三人跑了,虽然是解绑了,可一人有四五个士兵围着,一起送去了吕梁城城主府。

吕梁城城主府,大良造嬴稷玉早就收到消息,命人将三条长板凳放在城主府门口,士兵们打着火把,将整个城主府门前照得锃亮,远处蒙将军骑在马背上,后面跟着押解的三人,那小异兽被一士兵抱在怀中,毕竟是少主的宠物,不能大意。

蒙将军到城主府门前,下了马,上前拱手道:“禀大良造,嬴苏,紫泽之,白麒三人越墙,被末将当场抓住,请大良造发落。”

嬴稷玉道:“知道了。”说罢便走向三人。

嬴苏苦笑道:“十三叔,咱能不能狡辩?”

紫泽之带着哭腔道:“大良造,我们再也不敢了。”

白麒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头。

嬴稷玉没说话,看了看三人,然后眼睛看像三条凳子,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凳子,然后趴在凳子上。

嬴稷玉对着士兵道:“打。”

可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动手的可是嬴稷玉的亲卫,别的士兵不知道,可这些亲卫是知道这三位爷在西秦城的凶名的,今日一旦动手,来日要想这三位爷要想报复起来,他们可受不住。

嬴稷玉也看出士兵的难处,便开口道:“行了,退下吧,我来。”

说着撸了撸袖子,便拿着指头粗的木条朝三人走去。

“啊,疼,十三叔,下手轻点。”嬴苏大声喊道。

“疼,真疼,大良造下手轻点。”紫泽之大声道。

“吸,好疼。”白麒也大声道。

...................

整整半个时辰后,木条被抽断了十几根,嬴稷玉抽累了,才缓缓说道:“好了,这下解气了。来人,把盐水端上来,对着这三小子的伤口浇。”

三人已经叫不出声音了,整个屁股火辣辣地疼,三人的裤子上都染红了,一听还要浇盐水,直接不叫了,也不动弹了,任由士兵将盐水浇在伤口处,三人又是一顿猛吸气。

嬴稷玉看到后道:“抬起来,娘的,三个兔崽子,在迟到,蹦跶,我换板子抽。”

三人艰难地点了点头。临抬走时,嬴苏和白麒艰难的抬起头,用沙哑地声音说道:“各位兄弟见笑了,自家长辈丢人了。”

嬴稷玉一听了,乐了,随手一人赏了一巴掌,两人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这样,三人被士兵抬进了城主府,士兵们也一阵轰笑,有些士兵甚至说道:“这不就是我在家打我儿子的样子嘛。看来王族世家教育方式都是一样的嘛。”

蒙将军听到后笑道:“是吧,咱们西秦境打小孩都是这样吧,哪怕是王爷的独子,不照样被抽吗?”

说罢便遣散士兵,让他们该回家回家,该放松放松,但是不可扰民。


翌日,嬴稷玉便将嬴苏三人召来吕梁城城主府大堂,嬴苏站在中间,左边就是白麒,右边则是紫泽之,三人虽细皮嫩肉,可始终是有修为在身,昨夜虽被暴打,可今日还是可以下地走动的,只是三人的走路姿势像三只大鸭子一般,引来城主府中侍女的一顿嘲笑,可三人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左摇右摆。

嬴稷玉坐在城主椅上看着三人微笑道:“你们三这脸皮够可以的,这都能脸不红?”

嬴苏今日一身棕色长衫,站在堂中扶着腰笑道:“十三叔,这有啥的?咱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丢人了,想当年我和泽之被我老爹揍,两人还被绑在马车上绕城一周,西秦城城中还有百姓扔臭鸡蛋打呢,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白麒一身白衣,脸上还有痛苦之色,站在嬴苏左边道:“就是,有啥丢人的,这我就得说说大良造了,当年在西秦城中被揍,咱还不用走路,有马车坐,来到您这里被打,还要走路,不厚道啊。”

嬴苏和紫泽之听到白麒这话后,两人默契地移了移脚步,离白麒远了点,仿佛说:“这话我两可没说,与我两无关。”

嬴稷玉眯着眼看着三人,脸上似笑非笑道:“要不,咱也坐坐马车?”

嬴苏急忙摆手道:“别呀,十三叔,白麒就是打嘴仗厉害,再说了,我们三刚到这吕梁,一没强抢民女,二没打家劫舍,这满城百姓对我们三那是毫无关系,您绑我们三绕城十圈都不会让你笑一下,何必呢?到时候还要说您治下不严,有损您老的巍巍大名。”

紫泽之一身紫衣,也急忙谄媚道:“大良造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最疼我们三了,想当年我们三被元帅暴打时,大良造还帮我们求情来着,那次若是没有大良造,我们三早就被打死了。”

白麒听到坐坐马车就满脸黑线了,听到两人的说辞,也急忙说道:“我们走路挺好的,还能锻炼锻炼伤口,大良造是我们最好的十三叔,我们三永远拥护大良造。”

嬴稷玉听着三人的胡编乱造,开口问道:“坐吧,对了,昨天有一士兵怀抱一宠物,谁的?”

嬴苏三人脸上冒出黑线,嬴苏心道:“谁想站着?可这能坐得下去吗?站着都火辣辣的疼,这坐下去怕是昨晚就白白浪费了哪些上好膏药了。”

可嘴上却笑着说道:“老幼尊卑自古有之,我们作为小辈,岂能和十三叔同坐一堂?我们仨还是站着吧,也让着下人们学习学习。那是我在峡山山脉中捡的,要不是它会呼吸,我都以为那小异兽死了。”

嬴稷玉满脸黑线道:“你们三个可知那是什么异兽?”

三人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也不敢说那诞下小异兽的大异兽能口出人言,毕竟就算是白痴都知道,能口吐人言的异兽,最次也是异兽中的王族,甚至是异兽的皇族。别看三人嘴上一直说吃了那异兽,可真动手,三人肯定头都不回的撒丫子,毕竟这方世界不仅有人族,还有异兽族等强大种族,只是人族是表面的主宰,一旦牵动过大,怕是西秦王也保不住他们三。

嬴稷玉看着三人脸上的茫然,确定三人没有说谎,坐在城主椅沉思半晌后道:“不知道就算了,你们可知昨天西秦上空的异兽吼叫?”

白麒点了点头道:“听到了,当时我们三人正在赶路,还被吓了一跳。”

嬴苏和紫泽之急忙点了点头。

嬴稷玉看着趴在另外一张椅子上熟睡的小麒麟,用手敲着城主椅的扶手沉思,三人也不敢开口打扰,就这样大堂陷入一阵安静,三人只能愣愣站在原地,相互看来看去。

嬴稷玉沉思半晌后开口道:“小苏,去把你的宠物抱走吧。”说罢便抬手一挥,一阵白色罡风朝熟睡中的小麒麟呼啸而去,可白色罡风落在小麒麟身上时,小麒麟顿时变成了一跳小狗模样,身上的鳞片也变成了狗毛。

嬴苏看到小麒麟变成了狗的模样,顿时惊问道:“十三叔,这变成狗也太掉价了吧?还是不用变了吧!”

嬴稷玉似笑非笑地问道:“掉价?你不要我就不给了。”说罢,便心道:“这三小子,走狗屎运了,我以为他们真是什么不知道,原来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异兽。怕是那声麒麟声叫这三小子最清楚不过,我本以为这小麒麟是半路捡的,看来这“捡”成分有待考究。”

嬴苏看着嬴稷玉那渗人的笑容,知道自己多嘴了,嘟囔一句便抱起小麒麟跑出大堂了,只是那鸭子跑,惹得堂外的侍女一阵轰笑。

白麒看到嬴苏跑后,开口道:“不知大良造还有何吩咐?”

嬴稷玉看着嬴苏的背影说道:“你们先在吕梁城住上一年半载吧,等蒙鑫从西戎战场回来,那边也快结束了,蒙鑫回来后,你们再启程。对了,你们仨在吕梁城多惹点祸,我能多活动活动筋骨。”说完还象征性地搓了搓手。

紫泽之和白麒听到蒙鑫后,脸上一阵狂喜,可听到后面的话语,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紫泽之嘟囔道:“知道了。”

嬴稷玉笑着道:“滚吧。”

两人如蒙大赦,转身便踏着鸭子步朝偏殿走去。

两人走后,嬴稷玉突然对着空气说道:“护,说说。”

空气一阵蠕动,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堂中,头戴一个黑篼篱,一块黑布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嬴稷玉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躬身作揖,将林中之事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地阐述了一遍。

嬴稷玉听后,皱了皱眉道:“你尽快回去将此事报于大哥在返回来。”

嬴稷玉话语说罢,空气一阵蠕动,被称为“护”的男子便消失在空中,仿佛堂中就没有出现过这人一般,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嬴稷玉开口道:“这古老传言难道是真的?可这未来气运集在小苏身上,不知小苏,白麒,紫泽之,蒙鑫能不能承受这气运反噬。”说罢便摇了摇头,转身也消失在堂中,也不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安排。

时光飞逝,转眼又要到年节了,三人一直在吕梁城中吃喝玩乐,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就算是走路,农家的狗多叫两声,那狗都要被三人扇两巴掌。

玄祥六年春,洛水境帝都岐山城岐山宫殿,大旱已然两年了,今年是预言的最后一年,玄帝刚刚上完早朝,臣工们早已离去,景贤依旧躬身于玄帝身后,玄帝负手走在岐山宫殿大殿前的大道上,一身黄色龙袍无风自动。

玄帝开口道:“大旱两年了,洛水水位下降严重,虽说洛水储水量大,可若这洛水干涸,洛水境百姓难免外迁,今年开春引水灌溉就减少饮水量吧,先帝开的渠也关闭一些吧。”

景贤听后开口道:“陛下,引水量若是太小,百姓收成恐会减少,难免会出现饥荒。”

玄帝开口道:“开粮仓吧,让丞相尽快拿出具体方案,现在王族,世家蠢蠢欲动,不能让百姓生乱。”

景贤听后道:“遵。”

玄帝又开口平静地问道:“七哥那边可有消息?这麒麟在西秦大地震林,如今天下无人不知,当年先祖和四大祖王爷在岐山历练,遇到凤鸣岐山,之后皇甫皇族就惨遭屠戮,之后便天下大乱,现今这麒麟震林,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景贤开口说道:“七皇子自从离开洛水境就没了踪迹,景监也未上报。”

之后又开口道:“自古龙吟天下,凤鸣岐山,麒麟震林,被称为天下气运动荡三大显示,这麒麟震林在西秦境显现,不如将西秦境.......。”说着景贤便没有补充后面的内容,因为他明白,有时候只需提示便可。

玄帝转身回头怔怔看着景贤,景贤依旧低着头,任由玄帝双眼平静的注视。

突然玄帝开口道:“宣九叔进宫,之后贤叔你将朝中之事安顿好,朕明日去望帝城,微服,任何人不得知晓。”

景贤听后便领旨朝宫外走去,玄帝看着离去的景贤,脑中突然浮现那古老预言,心头不由一阵烦躁。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决定万人生死的皇帝,是现在这天下的共主,可在这位子上坐得越久,玄帝越发感觉他能决定的越少,现在四大王族的生死他就没有权利决定,朝中那班大臣即使阳奉阴违,他也只能尽量平衡,不敢随意就夺取生路,一旦随意夺取大臣生死,短时间内确实可以震慑朝堂,可一旦惊动四大王族,使其真正同心同德,皇族是没有把握能镇压的。玄帝作为皇帝,还要护佑这成千上万的皇族人士。

想到这些,玄帝不由开口叹道:“娘,您把我推上这万尊之位,真是为难我了呀。”玄帝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试图甩出脑外,毕竟如今既已成势,那就便顺势而为吧,结局在不如意最多不过身死道消。


景贤出宫一段时间后,玄帝依旧负手站在这偌大的殿前大院中,整个人一动不动,宫门前景王步态平稳地走向玄帝,景贤紧跟其后。

景王走到玄帝身后,躬身作揖道:“臣姬雪明拜见陛下。”

玄帝也并未回身,依旧负手立于这大院中,随后开口道:“九叔多礼了,贤叔下去吧。”

景王听到后道:“谢陛下。”

景贤依旧躬身答道:“遵。”

景王看着玄帝的背影,眼神有些迷离,仿佛看到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哥。玄帝并未开口,景王也并没有多问,就这样过了半晌。

玄帝开口道:“九叔如何看待那古老传说?”

景王脸上微微一动,没有直接回到玄帝,反而开口问道:“陛下可知当今这江湖气运?”

玄帝没有说话,仿佛神游一般,然后就听到景王接着说道:“当年先帝夺位时就发现当今江湖气运极其旺盛,现今我姬家皇族无法马踏江湖,让江湖人士俯首称臣就是江湖人士有气运庇护,江湖人士虽一盘散沙,可朝廷一旦过分杀戮,就会突然冒出许多不知名的高手现世,当年先帝就是因为被七大不知名高手重伤。后来先帝和太后利用江湖气运诱导各大诸侯对江湖出手,可四大王族不仅没有窃取江湖气运,反而将部分王族气运下放到江湖中,先帝知道后便趁机将一些诸侯国灭了,先帝本意是逼四大王族出手,可四大王族仿是无感一般,最后还莫名其妙掌握了一些江湖门派,先帝震怒才下旨将四大王族放逐在边疆战场。”

景王说完这些后,就并未在说话,因为他相信玄帝会有自己的判断,玄帝的路得他自己选,现如今太后布局的十年朝堂之期越来越近,又时逢天灾,朝中声音虽被压住了,可民间对玄帝的怨声越来越大,百姓都开始认为是因为玄帝登基之后才导致天降大旱,现在声音虽小,可终究是有了苗头了,这苗头一旦起势,任何人都帮不了玄帝,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

玄帝听后,点了点头问道:“麒麟震林,这西秦王族的气运只会越来越盛,朕想屯兵西秦边境,不知九叔以为如何?”

景王听后,脸上表情任何表情,平静地说道:“出师不正,后勤不足。这洛水境的粮食现在只能满足洛水境百姓,更何况北离境和南楚境可能插手,这种可能不到两成,东齐境一定会增兵西秦,就算不增兵西秦,那黄土之源和洛水边界必被东齐王攻打。陛下可能不知,四大王爷表面上的关系虽看似一样,可西秦王和东齐王有着更为紧密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可以让两族同生共死。”

玄帝听到,喃喃自语道:“哦?更为紧密的关系?还能同生共死?”

景王好像没有听到玄帝的反问一般,毕竟有些秘事不到万不得已,大家都不想公开,当年太后薨世时就说过他们这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就让她带走,可大家都知道,这种恩恩怨怨反而会因为太后的薨世而被有心者利用,景王还没有傻到去揭开哪些密辛,毕竟有些密辛他就掺杂其中,但是他有义务让玄帝不要走错路。

玄帝又问道:“如今朕发觉这国运正在流失,百姓中似乎出现了异样声音才会导致这国运流失,这国运如何才能弥补呢?江湖气运吗?”

景王依旧没有答话,他只负责陈述利害关系,其他的那是玄帝要选择的道路,如果玄帝依旧要发动这场没有把握的战争,景王只能尽量保证朝堂不动荡,毕竟当初太后只让他安稳朝堂,江湖有锐王,唯独这军中事宜,太后谁都没有说,或许只有玄帝知道,也或许连玄帝都不知道。景王居朝堂之上越久越发感觉炀太后的恐怖,炀帝做的都是一些能见政绩的实事,不难推算,可这炀太后做的尽都是些看不着,摸不到的虚事,可就是这些虚事,让景王不敢动弹,他甚至怀疑支持自己的八哥和十弟是太后的人。

玄帝依旧负手站在大院中,景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在玄帝身后,两人就这样一直站着,一直到天色泛黄,天空中的云朵随着风流动。

这时玄帝开口道:“九叔,通知准备前往江湖族中弟子,无论如何,也要带回江湖气运,这次争夺江湖气运就叫做江湖烟雨论战吧,本来是准备给发动对西秦的战争。”

景王答道:“遵,明天是族中最后天赋上佳的几人出走,臣明天亲自送他们出走。”

玄帝点了点头道:“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景王躬身对着玄帝的背影作揖便走出了宫外。

夜晚来临,玄帝依旧没有要更衣入寝,而是坐在皇案后,看着门口,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等人,岐山宫殿群笼罩在一片烛火中,显得格外美丽,这时景贤从房门外走了进来,依旧躬着身。

景贤来到案前道:“启陛下,已安排妥当。”

玄帝依旧看着门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过了半晌才道:“走吧。”

景贤挥手将房中的寺人宫女遣走后,亲自给玄帝换上了一套华贵青衣,便带着玄帝走出房门,越到空中,不多久,岐山宫殿群上空就没了两人的踪迹。

几日后,望帝城望帝府中出现一位少年和一位老人,老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少年身后,少年一身青衣,负手站在望帝府大殿中,面对着大殿上的为国为民匾,一言不发,仿佛殿上的四字很有玄机一般。

这时老者开口道:“少爷,府中家丁说锐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少年点了点头,并没有走动,依旧看着那块匾。

傍晚时,锐王才匆匆出现在望帝府的大殿,看到玄帝站在殿中,便要躬身作揖,玄帝开口道:“十五叔不必多礼了,这次朕是微服前来,不必惊动别人。”

锐王听后,便没有躬身作揖,而是站直了身体,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玄帝转身回头看着病恹恹的锐王,开口道:“坐吧,一路往回赶,受了些风尘,辛苦十五叔了。”说罢便走向旁边的太师椅。

锐王回道:“臣的本分,不过这次去岐山,有一个大惊喜。”说着便将一枚大大鸟蛋抵给玄帝。

玄帝接过鸟蛋,满脸疑惑,这鸟蛋除了大一点之外,并无特殊。

锐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了一大口茶水,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来人,殿前不准出现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家丁听到吩咐后,将众人遣散,锐王见众人遣散才说道:“这是在当年先祖爷发现凤鸣岐山的地方捡到的一枚鸟蛋,或者说,当年那只凤在哪里鸣叫之后,取我姬家皇朝气运诞下的凤凰蛋。”

玄帝听到后,大吃一惊,手一滑,那凤凰蛋从手中滑落,还是锐王急忙从太师椅上飞起接住凤凰蛋,不然这凤凰蛋非得当场打碎。

锐王又将取凤凰蛋是太后吩咐的,前几天锐王感觉岐山祖地有异动才匆匆前去,在岐山发现了这枚凤凰蛋就将其取回,由玄帝带回岐山宫去孵化。

玄帝听后,面无表情地将凤凰蛋收起来,方才已经失态了,帝王就得有即使泰山崩于前,依旧能镇泰自若。

见玄帝收起凤凰蛋后,锐王才缓缓问道:“陛下前来所为何事?”

玄帝看着病恹恹的锐王道:“朕前几日原来是想屯兵西秦,灭了西秦气运,可九叔并未同意,反而建议截取江湖气运,朕也允了。”

锐王不屑地笑了笑道:“这是老九的风格,风险太大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在没有凤凰蛋之前,臣自然赞同陛下,可有了这凤凰蛋,臣赞同老九的建议。”

玄帝点了点头道:“幼时九叔就常教导朕要谋一世不要谋一时,现今四大王族已经开始如江湖了,这五大城对战,九叔可有把握?”

锐王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他们四人也并无把握胜我,只要西秦嬴稷玉和东齐姜燃不联手,臣就不惧。”

玄帝开口道:“这才开始,西秦和东齐没那么容易就联手了,都还在观望状态。对了,十五叔,望帝军团切记不可调动参与战场,就算是望帝城丢了,望帝军团也不能动用。”说罢便将另外一半虎符递给锐王。

锐王接符后,并未说话,而是沉思了起来,半晌后道:“明白了,明天臣就将望帝军团分批调出望帝城,望帝军团也该去别的地方寻点势力回来了。”

玄帝听后,双手敲着太师椅的扶手道:“十五叔,藏疆边区毗邻西秦境和蜀滇两国,先帝曾在藏疆边区组建过一支军队,这是持节令,我记得月钦也有十五岁了,让月钦去收兵吧,也让他去练练,毕竟这偌大皇族和天下,切莫让朕成了孤家寡人。”说罢将一块画有龙纹的令牌交给锐王。

锐王听到玄帝亲自要自己的唯一儿子去藏疆边区,一脸担忧地道:“臣明天就让他动身,臣也不会让陛下成了孤家寡人。”

玄帝见状便安慰道:“十五叔切莫担忧,朕让月钦去,自能保月钦平安,藏疆虽危险,可最能磨炼人,也许等月钦回来时,十五叔也要为他高兴。”

锐王点了点头,之后玄帝又何锐王商议到了大半夜,商议事宜只有玄帝、景贤和锐王知道。

天才泛鱼肚白,玄帝便带着景贤走出了望帝府,玄帝难得出京,便带着景贤走出了城门,游走在洛水平原上,玄帝还时不时和田间地头的百姓闲聊,逛了两三天,这才返回岐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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