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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和你都好

余阿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世界很好啊,你也很好啊,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照样不会喜欢这个世界,它对我,真的不好,你对我…你自己很清楚啊。

主角:时言   更新:2023-01-26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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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言的其他类型小说《世界和你都好》,由网络作家“余阿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界很好啊,你也很好啊,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照样不会喜欢这个世界,它对我,真的不好,你对我…你自己很清楚啊。

《世界和你都好》精彩片段

x市某餐厅内,一众人聊的火热,角落一女孩沉默着玩手机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也没人注意她,连她离开了包间都不知道。

女孩站在这一层的最里面靠着墙和人打电话,“我决定好了,下周就离开这儿。”

“真的不好好考虑了?”

“你当初不也这样嘛,让你考虑结果还不是按决定做了。”女孩轻笑,“现在的你像极了那时候劝你的我。”

“我是怕你后悔,而且咱俩情况都不一样。”

“时言。”

女孩闻声回头,“回头说,我先挂了。”挂了电话才再开口,“什么事?”

喊时言的男生指了指包间,“清哥叫你回去。”

“走吧。”时言抬脚先进了包间,那人跟着她进去,时言拍了拍时清也就是清哥的肩膀,“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

时清示意时言坐下,“有事,一会我送你回去。”

时言坐在时清旁边悠哉悠哉的玩手机。

“谁是时清?”包间里闯入一群人,“谁是时清?”带头的问了两遍。

时言拉住要起身的时清,“你们是谁?”

“我老大是江七爷,时清惹了七爷,七爷要他赔罪。”带头的莫名好说话,“所以哪位是时清?”

“请问江七爷什么时候成了不讲理的人?”

时言的话让带头的人一愣,“你说什么?”

时言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江七爷什么时候成了不讲理的人。”看他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据我所知,江七爷并没有让手下抓人的习惯,所以,你是谁?”

“你什么意思?”带头的皱着眉看时言,“你认识江七爷?”

时言摇摇头,“我认识的是江陌,江小公子。”

带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我只是找时清。”

“这没时清,你可以走了。”

后面姗姗来迟的男生扫了一眼,指着时清说,“他,他是时清。”

“你们找他干嘛?”时言不是护着时清,但出事了总要有个原因吧。

“我们老大找他有事。”这位带头的大哥几乎有问必答,太好说话了。

“哦。”时言略微思考了下,没再说什么,走向门口,在出门时停了几秒,“找人要有找人的样子,说谎可不好。”随即推门走了出去。

包间里的闯入者愣了愣,然后带走了时清。

时言则打车来到八九酒吧,名字一般里面却大有天地。

时间还早这里还没什么人,时言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到办公室推门而入,“查一下时清被谁带走了谢谢。”

说着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玩手机。办公桌后的江陌对时言的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一边让人查一边和时言聊天,“不会就因为这才来找我的吧?”

时言放下手机玩起了茶几上的魔方,“那人打着你的旗号出现的,不是你的人你不管啊?”

江陌“哦”了一声,“要见时清的是杨方,杨雨欣她爸。”

时言想起那人憨憨的样子摇了摇头,“我说的嘛,那人好说话的样子根本不像混道上的。”

江陌一头黑线,“不带人身攻击的。”

时言嘿嘿一笑,把魔方一扔,“开玩笑的,我先走了。”

“你都很久没来了,来这一次你待这一会儿就走?”江陌不理解,“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时言笑了,“我在你这什么都干不了,你也不出门。”时言一顿吐槽,“你自己宅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我在这待着我还不如回家待着去。”

“我陪你逛街去行了吧?”江陌说着拿起外套,拿上车钥匙,拉着时言下了楼出门开车直奔商场。

“你真打算去z市啊?”路上江陌问时言,“决定好了?”

时言点头,“这里的一切都没意义了,再待下去也是无趣,不如离开这。”时言的样子像一个看透一切的‘老人’。

江陌沉默片刻后吐出一个人名,“那贺森呢?”

再次听到那个名字的时言心里止不住的难过,“我只能说我已经尽力了。”

江陌不再开口,脑海中浮现他刚认识时言那会儿。

时言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是混道上的头,然后带着一腔孤勇找到他,只为一件事:找到贺森。

时言说只要能找到人,条件随便江陌开。可惜哪怕江七爷也未曾寻到半分贺森的下落,久而久之,他和时言竟成了朋友,许是缘分吧。

车子稳稳的停在停车场,“走,喜欢什么随便买,小爷买单。”江陌牵着时言的手上了电梯,负1楼是停车场,上面6楼都是卖东西的,再往上是美食类了。“下次见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趁现在,想买什么尽管买,小爷买单。”

江陌很少出现在公共场所,因为他宅,每次除了必要时候就只有时言能把江陌叫出来。

江陌牵着时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时言也没有刻意挣开他的手,直到开始挑选东西时才松开手,“那我就不客气啦。”之后开启了买买买的模式。

时言喜欢的江陌都买了,江陌跟在时言身后一直都是笑的,他很宠时言,比家人朋友都要宠,他想过很多次,如果他和时言换个身份换个年纪认识,那他一定会努力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可是没有如果,他的喜欢也注定是遗憾。

时言突然停下来对江陌说了一句,“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

江陌被时言带到电影院,挑了一部看起来还可以的电影,买票,检票,坐在位置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看电影。

时言看着看着犯了困,头一歪倒在江陌的肩上,睡到了电影散场,灯光亮起,江陌才出声,“起来吧,别睡了。”

时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电影完了?”

“嗯,走吧去吃饭。”江陌牵起时言的手,两人进了一家火锅店,江陌没点菜,都是时言点的,“你办好转校了没?”吃饭间隙,江陌问了问题,“住校还是租房?”

“没办完呢,不住校。”时言吃的很开心,“房子我提前去租。”

“我帮你吧。”江陌说着打了电话交代事情,临了不忘一句:“两天内办好。”

时言想开口来着,但转念一想江陌办事靠谱也就罢了。

逛街结束,江陌送时言到家,走之前问她,“什么时候去z市?”

“下周。”时言狐疑的看着江陌,“怎么了?”

“没事,早点休息,过两天找你玩,拜拜。”江陌说完开车离开了。

时言也没一直站着,江陌走了她也开门进了房子。

客厅里欢声笑语,时言闷声换鞋,说来可笑她回来她自己家连一个问她去哪儿了,吃饭了没的人都没有,时言也早已习惯这样的透明存在,换好鞋和往常一样走向楼梯想回房间,这次却有人出声叫她。

“时言。”开口的是时言父亲时远,“过来给你周伯伯打个招呼。”

时言转身走向客厅,“周伯伯好。”表现的很乖巧。

“女大十八变啊,越长越漂亮。”周伯伯笑呵呵的,“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时远先回答了周伯伯的话,“在八中读高二。”

周伯伯笑得更开心了,“好啊,我儿子也在八中,不过他高三了。”

时言这才明白叫她其实是给她找人家,时言莞尔一笑,“我已经转校了,在开学就不在这里上课了。”

周伯伯笑容一滞,疑惑地看向时远,“父亲不知道。请问周伯伯的儿子是不是叫周衍?”

“是。”周伯伯脸上没了笑意。“周伯伯再见。”时言不想多说,转身朝楼梯走去。

“时言,你转校和谁商量了,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时远沉声开口,“你还没到自己做主的时候!”

时言停住脚步,“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那些话?”顿了顿,“你对别人是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对公司也是合格的管理者,对我从来都是以长辈的身份跟我说话,你觉得我需要一个不以父亲自称的父亲来管我吗?”

“可我就是你父亲,我的话你必须听!”时远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我不听,你能怎么样?”

这是第一次时言和时远的对话中时言没有示弱,而是怼了回去。

时远气的站起来指着时言骂,难听到极点的话,他也同样脱口而出,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女儿,而是仇人。

时言听着听着鼻子一酸,落了泪,“到这吧,这个家容不下我,我也该在这个家里消失了。”说着上了楼回房间收拾东西。

楼下客厅里时远送走周伯伯后又开始数落时言,他只顾自己说的痛快,全然不顾那些话对时言有多大的伤害。

时言给江陌打了电话后,收拾好行李,然后拖着行李箱下了楼走向门口。

“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不是时家大小姐了。”时远许是说累了扔下最后一句,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时言还差两步到门口,时清突然开门进来,时言没被吓到,时清却愣了,“你干嘛去?”

“不关你事。”时言想从他身边过去。时清眉头一皱挡住了时言,“大晚上的你要干嘛?”

“我说了不关你事,别挡着我。”时言拉开时清挡着的手,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你在闹什么啊?”时清还以为是时言在闹小孩子脾气。

时言不想理时清,一步一步走出时宅。

时清莫名觉得火大,“时言你这是干什么?”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时家大小姐,我和这里没有关系了。”这是时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时清说话,“这里没有我的位置了,时清,后会有期。”说完笑着推开大门走出去。

江陌见她出来下车帮她放行李,之后时言上车,江陌启动车子离开了这。

时清搞不懂他只是一会没在,这是发生了什么,问时远,时远好一顿说时言的不是,想问时言,可时言压根不接电话的样子。时清一遍一遍的打着时言的电话,时言一遍一遍的挂断。

在手机铃声响起第八次的时候时言接了,“干什么?!”

“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时清真的懵,“他说是你的错,你说你和这个家没关系了,怎么回事啊?”

“徐斯清,刚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时宅不是我的家,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时言抹着眼泪,她不想哭的,可她又没办法不哭,“我在那个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那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地方而已。”

时清知道时言的性格,也知道每次叫他徐斯清的时候都是特别特别认真的时候,“阿言…”

“我才十七岁,他就已经张罗给我找人家了,八中周衍的父亲来过。”时言声音不大,刚刚够被人听见,“周衍是什么人,他爸又是什么人,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段话说明了所有。

“他想让你嫁给周衍?”时清没法接受这个事,周衍那个样子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除了惹事就是惹事,什么什么都不行,学校也是他爸花钱找关系进的,那样一个人怎么能嫁呢。

“之后我就不回来了,转校我也办好了,那句后会有期是真心的。”时言挂了电话,眼泪一颗一颗不断往下掉,“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对吧?我以前也是这样过的。”

江陌没有搭话,他能说什么呢,他的家庭他的状况好像并没有任何能够安慰时言的东西。

生而为人,谁都很难,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万人宠,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不被在乎的那个。

很遗憾,时言没有成为万人宠的那个,她就像一颗小草,在风里雨里承受这一切迅速长大。

时清和时言长大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时言是透明,那么时清就是那个实心的被在乎的被看到的那个,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他只能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来想时言的那些话。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小时候的一句承诺,随着长大被风吹散。


江陌把车子开进地库时,时言才后知后觉的出声问他,“这是哪?”

“我家。”江陌丢了两个字给时言,下车拿行李箱走在前面,时言跟在他后面。

进到客厅后,江陌再次开口,“二楼最左是我房间,剩下客房挑你喜欢的住,今天先这样,早点休息。”说完自顾自把时言箱子拎到二楼放下,然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时言也没挑直接推开了第三扇门,大概看了看后,换睡衣睡下了,今天真的累,澡都懒得洗,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时言睡的很好,江陌却是一夜无眠。

隔天时言醒时已经十点了,收拾好下楼是十点半,江陌在客厅留了纸条说他先去酒吧了,时言醒了直接到酒吧就好。时言了解,扔了纸条,出门去酒吧。

时言去的时候因为是白天所以酒吧里没什么人,时言和往常一样来到二楼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江陌愣了,江陌身边贴他极近的女人愣了,时言看到办公室内那一幕也愣了。

江陌很快反应过来推开身边的女人,眼里是藏不住的慌乱,“她…时言,这是误会。”

“我没敲门,对不起。”回过神的时言道了歉匆匆跑下楼。

“时言!”江陌追了上去,在楼梯转角处抓住时言,“你没错,你为什么道歉?!”

时言自己都没发觉她的眼眶都红了,“我打扰你了,我道歉有错吗?”

时言红着眼眶直直的看向江陌那一刻,江陌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我的错,我不该放任别的女人胡来,但我发誓,我和她没有关系,真的没有。”

“你做什么,和谁什么关系是你的自由,不用和我解释的。”时言推开江陌,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是我的错,是我和你相处久了以至于我都忘了你不只是江陌,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江七爷,是新闻里报道过无数次的人,是无数人都不敢惹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道歉。”

“我……”江陌欲言又止。

“再见。”一句再见过后,时言离开了酒吧。

江陌没有追,脑海中回荡着时言刚刚的话,还有那一句再见,江陌心口发疼。

第一次,江陌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回到办公室,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发了好大的脾气,赶走了那个女人。

时言回到江陌家里拿走行李,找了家酒店住下,交住宿费时没有注意,订外卖时才发现账户里多了钱,还有江陌发来的信息:今天的事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好好照顾自己,想见我了就来找我。

时言自然知道江陌不是那种人,只不过当时刚好撞见,一时没有接受,也不能说没有接受,就是觉得她对待江陌好像有些随便,随便到她都忘了,他不是简单的江陌,之后说话也有点重,但她不想见江陌,至少现在不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月末将至,江陌等时言找他等的闹心,于是找到时言住的酒店在房间门口等时言。

外出买东西回来的时言在门口看到江陌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听你意思,我不能在这吗?”江陌从时言手上拿过袋子,“开门吧。”

时言翻出房卡,刷一下开了门,“你来干嘛?”

“来见你啊,你不找我我来找你总行吧。”江陌把袋子放在茶几上,人坐沙发上,“这次不来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你了。”

时言坐在他旁边,开了电视,“你又不是查不到,想见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哪天走啊?”江陌从开始到现在眼神一直在时言身上。

“后天的票。”时言盯着电视,“说到底你是不放心吧?”

“嗯?”

“我一个人从这里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般人都会担心吧。”时言频繁的换着电视频道,“否则你不会来。”

时言说的对,江陌确实有担心,不然也不会提出帮时言找房子。

“不管我胆子多大我始终都是女孩,哪怕我防身术,跆拳道学的再好,我也只是个女孩。”时言这些天过的很平淡,除了和朋友闺蜜打打电话聊聊天以外,她几乎无事可做,今天也是她这些天唯一一次出门。

时言即将一个人踏上前往z市的路,担心她的只有朋友闺蜜,而称作家人的人恐怕巴不得她早点离开这,省得他们心烦。

江陌思考后说,“要不我去陪你吧?”在时言开口前继续说,“我去开个店,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我在你也有个说话的人,不至于想聊天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时言关了电视,沉默几秒站起身,“不用这样对我。”随后进了卧室。

时言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江陌对她的喜欢止步在年纪和他的背景,他不想破坏时言对感情的憧憬,所以只是朋友,所以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喜欢的话。

他们认识两年,江陌看着时言从十五岁到十七岁,看着她一点一点优秀强大,时言很干净,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干净,最重要是比江陌干净。

江陌,江七爷,年纪轻轻成了所有人都忌惮的对象,这也是因为他的能力,手段,若他是一般人他又怎么会成为江七爷。

对时言来说,重要的是朋友,不是另一半,朋友可以存在一辈子,另一半却不一定,不管怎么说做朋友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现在是。

江陌没有走,而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养神。

过了一个多小时,时言推开卧室门出来,看到江陌躺着,“你怎么没走?”

江陌睁开眼,“困了睡一下,你这是要出去?”

时言换了衣服,背了包,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样子。“嗯,去见个朋友。”时言拿上手机摆弄了两下看向依旧在沙发躺着没动弹的江陌,“你不走吗?”

“走,这就走。”江陌迅速起身走到门口,“你去哪我送你。”

“相厘咖啡厅。”时言报了地址。

“好。”江陌开车送时言到咖啡厅门口,“去吧。”

时言解开安全带,“那我走了,拜拜。”说完下了车。

看时言进了咖啡厅,江陌才启动车子走。

时言走进店里很快有个女孩挥手喊她,“时言,在这。”

时言快速走过去坐到女孩对面,“不是说不回来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想你了呗。”女孩叫凌希,是时言的闺蜜,她们两个认识很久了,虽然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并不影响她们的感情。

时言才不信凌希的话,“你确定不是因为顾…”

“别提他了。”凌希听到那人名字就生气,“让他自己孤独终老吧。”

“说什么呢。”突然出现的男生坐在凌希旁边,“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多让人着急。”

“顾子辰,我的事不用你管。”凌希皱着眉,“而且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凌希,闹脾气也要有个度。”顾子辰面无表情,“要不是我朋友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回这了。”

时言坐在他们对面完全插不上话。

“你朋友?你意思是段雪是你朋友??我回这这件事只有段雪知道。”凌希像炸了毛的小猫似的,“顾子辰,绝交吧,以后不要联系了!”

顾子辰给时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两句,奈何时言不接他的戏。

“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人俩个像极了小情侣打情骂俏,时言说话算怎么回事。

据时言所知,绝交那样的话凌希都说了好多好多遍了,最后都会和好的,她才不管他们之间的事呢。

时言刚站起来,凌希也站了起来,“时言,你干嘛啊?”

“不想听你们俩的叨叨了,我先走了。”时言挥挥手表示再见后走出店。

凌希眉头皱的老深,扭头责怪顾子辰,“都怪你,好不容易见她一次,话还没说完你就来了,你来了她还走了,都怪你。”

“你该回去了。”凌希没有和别人说回x市的事,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万一找不见她该着急了。

“回,回,现在就回。”凌希没好气的走了。顾子辰跟凌希一块儿回去了。

时言从咖啡厅出来后,慢悠悠的走在街上,看着熟悉的路标,熟悉的店家,都是她去过无数次的地方,当她身处异乡的时候,她是会想念这里的吧。

时言想到以后不禁加快脚步回了酒店,说了后天走,其实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改了票明天走,收拾好东西后在窗边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

天亮后时言叹了口气带着行李去车站,候车,检票,坐在位置上看窗外发呆。

在酒店没找到时言的江陌,才给时言打了个电话。手机蓦地响起,时言回神按下接听,“喂。”

“你跑哪去了?一大早的你退房去哪了?!”

相比江陌的慌慌张张,时言倒是很淡定,“在去z市的路上了,昨天改的票,忘告诉你了。”

江陌还以为她出事了,担心坏了,“没事就好,去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时言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有点难过,她终究还是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城市,过往所有皆为过往,往后的日子,应该会好吧。

时言想的很美好,真的很美好。站在z市车站外的时言,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四周,她没有打车,而是拖着行李箱一路走到她手机导航的目的地。

江陌找的房子离学校很近,时言没问租金,江陌也没说要多少钱,时言猜江陌大概是把这里买了吧。

时言看了看后拿出手机拨江陌的电话出去,等到电话铃都响完了江陌也没有接,这还是第一次江陌没有接时言的电话,时言打了第二遍,依旧没人接,翻了翻通讯录找到名字是尤尔的号码拨出去,也是等了好久就在时言以为不会接了的时候,电话通了。“喂…”尤尔虚弱的声音传过来,“这阵子七爷不会接你的电话,所以等他联系你吧。”

“什么情况?怎么了?”

“好生照顾自己,我们没事的。”尤尔说完挂了电话,他面前是躺在病床上差点丢了命的江陌。

江七爷这个名许多人都怕,都忌惮,也都想要他的命,只要江七爷不在,那这个地方就是另一个样子,所以会出事,会被设计是江陌这些年经常遇到的,很多次都和死神擦肩而过,这次也不例外,他还活着,哪怕有一点狼狈他也还活着。

等他醒了,这件事便会和上次一样查出幕后主使,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江陌做事或许不好,但他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别人。

时言很担心,又不能贸然回去,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时间上是很赶的,她回去也不能做什么,倒不如按尤尔说的等江陌联系她。

时言想了很多种事故,也不知道江陌遇到了什么,在她印象里,江陌一般都不出门,只有少数时候会出现在大众眼中,也有几次他受伤的状况,但都不严重,现在想想与其说江陌是宅,不如说他是在避免出事。

时言敲了敲脑袋,才明白过来怕出事才是他宅的真正原因,一想到江陌三番四次被自己拉出门的时候,时言就后悔不已,幸好没出事,万一出了事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可现在他还是躺在医院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时言隐隐感觉和她有关。

从到z市到开学时言都没有轻松的感觉,江陌的情况比以前重了许多,以前三天两天就能活蹦乱跳的江陌现在一个月都没办法恢复。

尤尔倒是说了江陌的情况让时言不要担心,该上课上课,别分心,话是这样没错,但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受伤也会担心吧,更何况并不算普通朋友的朋友了。

时言对江陌的感情有点是相见恨晚的知己,是有朋友以外的感觉吧,时言并不确定,江陌对她的好她都记得,但也只当是好朋友之间的好。


“听说了吗?咱班又要来转校生了。”

“听说是个女的,而且特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就怕又是个只有颜值的学渣子。

……

高二三班内热闹的很,讨论最多的就是那位还没露面的转校生,他们口中那句:只有颜值的学渣是源于高一转来的那个男生就是光长的好看,成绩一塌糊涂的学渣,才有了只有颜值的学渣这句话,但学习不好并没有影响他成为校草,很多人不服又没有办法,谁让人家长的好呢。

前面有个例子所以他们对转校生的评价也没什么好话。

他们口中的转校生时言此时刚刚到校,姣好的面容吸引了很多人,她也不在意,自己进了教学楼找老师,说明过后老师带她到了高二三班。

乱哄哄的教室因为老师的到来而安静下来,“这是新来的同学大家欢迎一下吧。”

“大家好,我叫时言。”再简单不过的自我介绍,之后按着老师指的位置走过去坐下。

“下堂课我们考数学,准备一下吧。”老师说完离开了教室。

班里一阵骚动,不光是因为新来的时言,更是因为她同桌是那位校草学渣,两个人坐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考试还没开始,大家就很好奇考试的结果,实在是想知道时言的实力。

上课铃响老师拿着卷子进来,考试开始。

时言答完卷子没什么感觉,倒是别人都在说她,都在好奇她的成绩。

但好奇也没用啊,第二天才能出成绩呢,除了等只有等。

时言放学后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无意间听到别人对她的议论她只是笑笑,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第二天课上老师公布成绩的时候时言的成绩震惊了大部分人,虽然不是第一,但是第二也太厉害了吧。

从此以后这所高中多了一个学霸校花,就是时言。

甚至有人把校草校花的适配度弄出来了,结果是在一起刚刚好。

时言很佩服他们,学习不行搞别的倒是很厉害。

时言和校草同桌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过话,一个爱睡觉,一个爱学习,哪有说话的份啊,他们的交集始于校外。

那天时言回去以后碰到校草被人打的场面,大概是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吧,这是时言猜的,她本来不想管,但是校草一个人对那么多人多少有点心酸。

时言还是走了上去,她怕她再不去校草该进医院了。

“喂!”时言试图让他们停手,可并没有人理她。

倒是校草注意到了时言,眼神警告她别乱来。

时言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地砸向桌子,酒瓶顿时摔成碎片,时言挑了一块看起来还不错的拿在手里。

那些人已经注意到时言了,“你干什么?!”一个人出声质问。

“放了他。”时言说了三个字。

那些人笑出了声,“就凭你?小丫头,多管闲事可是会遭殃的。”

“试试看呗,看是我遭殃还是你们进局子。”时言压根不怕他们。

“别说我们欺负你!”几个人围了上来。

校草动不了,心里责怪时言多管闲事,这下完了。

他们动手的时候时言也使出她的功夫,手里捏着酒瓶碎片那些人伤不到她,反观他们都负了伤,不大不小的皮外伤。

时言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手里东西一扔人一歪倒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所有人都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在警局了。

说明情况后时言和校草一起离开的警局。

“以后别这样了。”校草只说了这一句就走了。

时言耸了耸肩,要不是因为是同学她才不管。

第二天照常上课,时言到教室时才发现她桌上有东西,不明所以的她当场拆开,是一封情书,没有落款。

时言的眼神扫过教室里每个人最后定格在第一排低头当鸵鸟的男生,时言走过去,把信放在他桌上,“这是你写的吧。”没有疑问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男生没想到时言会猜到。

“看出来的。”时言弯了弯嘴角,“好好学习吧。”说完回了座位。

校草进教室时刚好看到时言让那男生好好学习,心里刚萌生的小想法被压了下去,顿了顿回到座位上,反常的没有睡觉,而是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校草的反常被看在眼里引起很多猜测,最多的是说校草为了和校花更匹配更合适所以开始逆袭了。

课间时时言一边收拾一边问校草,“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

“怎么这是要开始上进了?”时言看他开始看课本记笔记也是新鲜。

校草看了时言一眼,“突然想考大学了。”

时言‘哦’了一声,随即又说了一句,“行啊,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我先走了。”时言背上书包起身。

“没放学你去哪?”校草皱了皱眉。

时言在他的本子上留下一串电话号码,“有不会的可以打给我,我请过假了,过几天回来。”说完便走了。

时言坐车回了x市,如果不是时清有事找她,她还真不想见他,回来一方面是因为时清,另一方面她想见见江陌,也不知道江陌怎么样了,正好趁这次去看看他。

傍晚,时言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看了眼时清发来的定位,打车前往那里,目的地是间酒吧。

时言轻车熟路的在酒吧里找到时清,时清身边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啊?”时言不想在这待太久,太吵了。

“给你介绍个人。”时清指了指角落里那个男生。

时言也看不清脸,“你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

“这才几分钟你就要走?”时清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见时言脸色严肃,时清转了话锋,“知道你不喜欢这,马上就走,带你吃饭去。”时清说完话也没看时言同意没有就开始招呼人一起往外走,边走边喊,“走走走,去吃饭。”

时言跟着时清走,没注意到后面有个人跟了上来,跟到时言要上车时拦住时言,“你在干嘛?”

“盛长安?”时言认得他,“我干嘛了?”

跟着时言出来的盛长安抓着时言的手,“你为什么跟他们走?你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时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盛长安,“我在哪跟谁走是我的自由。”时言试图挣开,奈何她力气不够,回头看眼时清,“时清!”时言觉得她真不该来,“松手盛长安!”

“你不该来这种地方的,时言这不是好地方。”盛长安越说手劲越大。

“松手!”时言手腕很疼,“盛长安松手!”

盛长安好像精神不好,“时言,我带你走,你跟我走好不好时言?”

都这样了时言在看不出盛长安有毛病她就是个傻子,“徐斯清你聋了吗?!”

时清这才走过来帮时言摆脱盛长安,“离我妹妹远点。”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然后招呼他朋友弄走了盛长安,回头看时言,脸色很差,他没说话错过身朝车走去。

时言说不出的憋屈,红着眼眶走向反方向。

“时言。”时清叫住她,“上车,带你吃饭。”

时言不想去,但她面前多了两个人,她只能去,坐在车里靠窗假寐。

过了一会有人轻声说了句“到了。”,时言才睁开眼下车。

饭店订的是有名的全尧城,订的包间,时言坐在时清左边,不说话低头看手机。

时清和那些人聊的火热,时言待在那什么也干不了。她不喜欢吵的场合,上了菜,勉强吃了点,之后又玩手机。

“你是清哥的妹妹?”时言右边的男生问她。

“嗯。”时言头都没抬。

“你刚刚喊的徐斯清是怎么回事?”

时言放下手机看了眼时清后看向那个男生,“曾用名。”

时清筷子敲了敲时言的碗,示意她不要多说。

时言扯了扯嘴角,“时清,曾用名徐斯清,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时言声音很大,包间的人都听到了,“我姓时,他姓徐,同父异母,懂得都懂。”

“你成心的是吗?”时清生气又无奈,“好好吃饭不行吗?”

“你要是真在意我这个妹妹,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了。”时言一字一句,“你如果没有你的目的,你会想到我吗?不会,以前你或许还好可现在不是以前。”

时清脸色铁青。

“你说有事找我,行,咱俩关系还不错,所以我请假回来,以前你没有伤害过我,我就以为你不会伤害我。”时言拿起自己面前那杯从没喝过的水,倒在地上,“事实是原来为了你的利益你什么都可以做。”

时清沉默许久才开口,“一场交易,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时言站起身,“你了解你的交易对象吗?”

“万里,万茂老板,喜欢美女。”有一个人回答了时言的话。

“他喜欢的是虐待美女。”时言冷声说着,“结婚十年没有孩子,他妻子上诉离婚说他家暴,说他不行,后来不了了之,你们以为他妻子在胡说八道?其实都是真的。”

时清没有查过太多,“你怎么知道?”

“没有人会让手里的猎物跑掉,尤其万里那种人。”时言没有回答时清的问题,说完往门口走。

“但你和别人不一样。”时清在时言和交易中选了交易。

时言顿住脚步回头看时清,“因为我学过武?所以理所当然觉得我会没事?时清,我为什么学武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时言看着时清沉默,几秒后打开手机发了消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过一会时清的手机响了两声,消息内容:交易成功。时清猛地看向时言离开的方向,他,还是低估了时言。

时言离家以前他们真的很好,而时清也一直觉得时言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再这样的家庭里长大她真的很不容易,只是人都会变的,或多或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以前的样子,时清是,从前他以为他不用做那些对他来说乱七八糟的事,可现在不还是一样做了。

经过这次时清突然觉得时言变了,或者说时言一直都是很强大很厉害的人,原本时清没想让时言冒险,只是万里提的要求是时言,时清才…过了这次时清想再见时言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时言走在冷风里,脑海里都是刚刚时清的样子,她认识的阳光笑容灿烂的时清已经变成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也才几个月而已,为什么时清变得这样快,时言真的不懂。

时言擦掉不经意掉下的眼泪后去到江陌所在的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尤尔,“他醒了吗?”

“醒了。”尤尔给她开门。

时言走进静悄悄的病房,本该躺在病床上的江陌,此时站在窗口看外面灯火阑珊,时言轻声开口,“你怎么样了?”

江陌转身看到时言就笑了,“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时言努力摆出一抹没那么难看的笑容,“明天就回去了。”

江陌察觉到了时言的不对劲,他走近她,手抚上时言的脸颊,嘴巴一张一合,“你哭过了?”

“没有啊。”时言摇头,“我来看你我哭什么。”

“你今天回来的?”江陌也不追问,换了问题。

“时清找我,明天我见过他就回去了。”时言没有说她先见了时清才来见他,“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江陌拉着时言坐下,“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想吃什么我让尤尔去买。”

时言今天都没吃什么,被江陌一说倒是有些饿了,“你是病人,你优先我随意。”

江陌没有叫尤尔进来,而是给他发了消息,等待的时候一直看着时言。

时言被看的有点尴尬,于是找了个话题缓解一下,“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没有。”江陌没说实话,“可能是意外吧。”

其实是因为江陌查到那人动手的动机是因为时言,所以江陌才没有说实话,那人和时言有点关系,但好像时言还不知道那人的存在。

江陌和那人通过电话后,那人说了不会在对他动手。


时言刚想说什么,尤尔敲门进来了,手里是各种各样的吃食,放在桌子上后退了出去。

“吃吧。”江陌让买的都是时言喜欢的,“都是你喜欢的。”

“你能吃这些?”时言看江陌也动筷子了。

江陌理所当然的回答,“能啊。”

“哦。”时言没再说话,吃了起来。

时言好久没有吃过这里的菜了,一时间没有控制,吃多了,“我饱了。”

江陌让人把东西收拾走了,“走一会消消食,一会让尤尔送你回去。”

时言在病房里转来转去,江陌看也不觉得晕。

几分钟后时言的电话响了,“喂。”时言点头,“行啊,一会见。”挂了电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记得来找我,拜拜。”

“早点回去。”江陌叮嘱了一声,“别玩太晚了。”

随着一声“知道了。”时言人已经走远了。

时言到车站到处看了看,没看到人,拿出手机要发消息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时言!”一声叫喊惊到了在打字的时言,刚抬头就冲过来一个人扑到她怀里,“我想死你了。”

时言无语,“任小宁,你能不能不咋咋呼呼的?”

远处推着行李走过来的徐向谦笑着说,“她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住哪定了吗?”时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任宁挽着时言的胳膊走,“你定被。”

时言‘嗯’了一声,“那走吧。”

“你定完了?”徐向谦问,任宁疑惑的看着时言。

时言点头,来的路上已经订了房间,“任宁和我住,你自己住。”

“你不住家?”

“回去再说。”时言拦了车,上车就没话了。

任宁和徐向谦也没再说话。

沉默到酒店门口,“问个问题。”时言叫住要进去的两人。

“什么?”

“你们吃饭了吗?出去吃还是点外卖啊?”时言他们如果上去再决定下来的话多少有点麻烦。

“出去吃啊。”任宁没有思考就答了。

“那行李让酒店的人送上去吧,咱们去吃饭。”

三个人走路到以前常去的那家饭店,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酒,点了菜,开启了话唠模式。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家?”任宁问了她从机场出来到现在最想问的问题,徐向谦闷声喝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言看向窗外,“我没有家了。”认真的算起来从母亲离开,从时清出现开始她就没有家了。

“时言,贺森他…”

“你什么时候回z市?”任宁的话被徐向谦堵了回去。

时言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过几天就回。”

贺森不是不能提,而是时言根本受不住他们之间的回忆,她陷进去很容易,出来却很难。

“你们两个怎么样啊?”时言转了话题,“新学校新环境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你自己在z市怎么样啊?”徐向谦和任宁更关心时言。

时言只是笑笑,“我挺好的。”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吃好喝好我请客。”时言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三个人抛开伤感话题东拉西扯的聊个不停。

酒过三巡,都有点不清醒,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一直喝,后来三个人结账出门,走在街上歪歪扭扭的走不直。

“时言,要我说,你干脆忘了贺森吧,他那么无情,你记得他干嘛。”任宁说来说去又说到了贺森。

“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他啊。”时言说的真话,“难熬的日子都是他陪我过的,我怎么能忘记他。”记忆中清瘦的少年陪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人问津的日子,她如何能忘。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站着那个他,贺森,贺森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时言,他很想她,很想很想,他的离开是对时言的打击,也是对他的不公平,但他别无选择。

“有缘的话,你们会再遇到的。”徐向谦迷迷糊糊的。

时间一长,冷风一吹,三个人还是没醒酒。

路边停了一辆面包车,车门在时言他们快路过时悄然打开,一伙人在他们到面前的时候下车。

贺森一惊,跑过去,“阿言!”

贺森的出现阻止了那些人,他扶住时言,“你没事吧?”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让时言清醒了许多,她抬头看去,眼里除了不可置信全都是泪,她抓住贺森的衣角,“你是…贺森?贺森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

“言言,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贺森把时言扶上车,他身边的人把任宁和徐向谦也扶上车,不过任宁和徐向谦已经醉过去了。

时言一直抓着贺森的衣角,“为什么你就在这里我却找不到你?为什么你要不辞而别啊?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时言迷迷糊糊的说了好多话,贺森听在心里,却没有回应,“我以后都没有家了…你不知道我今天…我被时清骗去吃饭,他给我水里下药,…他要把我给别人…贺森,你看你不在我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时言说着说着就哭了。

贺森心疼,可他又没有办法,他…身不由己。

贺森把他们送回酒店,送到房间里,贺森看了看睡着了的时言就走了。

第二天时言醒时,嘴里喊的是贺森,她清楚记得贺森出现了,她看到贺森了,但是为什么贺森不在,时言把房间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贺森,时言敲开徐向谦的门,开门的瞬间,时言急急地问,“贺森是不是出现了?”

徐向谦刚醒有点懵,“贺森?没有吧。”

“昨天是贺森送我们回来的啊,我记得的,我们遇到坏人贺森赶走他们然后送我们回来的啊。”时言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阿言,阿言。”徐向谦稳住她,“他没有出现,冷静一点。”

时言红着眼睛跑出去,走过他们昨天走的路,她想知道她的记忆没有错,她真的看到贺森了。

徐向谦跟着时言跑了一路也没有找到贺森,“阿言,他不在这。”徐向谦拉住时言,“你冷静点。”

时言眼泪一直掉,“徐向谦,他出现过的,我记得是他送我们回去的啊,我还说了好多好多,他都听到了,他为什么还要走啊。”

徐向谦抱住在哭的时言,“阿言,忘了他吧。”

医院病房内江陌周身都冒着冷气,病床边是尤尔,尤尔把时言的状况全都说了一遍,然后江陌就是一副生人勿近,高冷要冷死人的样子,几秒后冷声开口,“贺森人在哪。”

“没有查到,有人在帮他。”尤尔不敢多说。

“滚。”

尤尔立马离开了病房。

江陌真的想掐死贺森,就算是为了救时言而出现,偏偏出现了他又走了,时言怎么受得了,她本来就一直在找他,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在放下,这下可好时言又要经历那样的感觉。

明明就在身边,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明明已经出现了,可为什么还要消失。

时言哭累了靠在徐向谦身上,“难熬的日子不难忘,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会忘不了吧。”

“难熬的都熬过来了,忘记不过是迟早的事。”徐向谦看了眼手机时间,“回去吧,该吃饭了。”

“嗯。”

两个人走回他们住的酒店,任宁还没醒,估计酒劲挺大的,徐向谦和时言吃了饭,时言收拾好东西道了别就走了,回z市。

时言特意戴了个墨镜遮她哭肿的眼,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直到回到住处时言才摘下墨镜,整理完东西,睡觉去了。

第二天时言按时到了校,坐在校草旁边,看到他桌子上的笔记,想到之前他说想考大学了,时言翻了翻他的笔记,字迹还算不错,就是记得东西嘛,大多都没有用,时言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红色笔帮校草改了改。

“你在干嘛?”校草刚坐下就看到时言在改自己的笔记。

正好时言改完了,“有用的没用的我都帮你圈出来了,你重新找个本抄一遍吧。”

说实话校草笔记他自己记得都看不太懂,“哦。”时言学习好,说的话自然有道理。

校草上课间隙都在重新写笔记,时言也不嫌累把校草的笔记一科一科的都改了遍,还说了一些记笔记的方式,这一天就这样过完了。

在学校的日子很平淡,每一次考试时言都正常发挥,校草的成绩在一点一点往上涨,速度是慢了点,好歹不是倒数第一第二,挺好的。

时间很快来到期中考试前一天,时言看着对面的凌希,“你这是干什么?”

“投奔你啊。”

时言没懂,“什么情况啊?刚才电话里不说,现在能说了吧?”

“他交女朋友了。”凌希哇的一声哭了,“顾子辰那个王八蛋跟段雪在一起了。”

时言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凌希,来电人正是顾子辰,凌希电话他打不通,打时言这里了,“我接个电话,你站这别动。”说着接了。

“时言,凌希是不是去你那了?”顾子辰也是服了凌希,三番两次的闹,闹完了就跑,“你把她劝回来啊,明天考试诶。”

“顾子辰你交女朋友了?”相比其他时言更想知道这个问题。

顾子辰敷衍的嗯了一声,“不是,凌希得回来考试。”

时言悟了,“我知道,我想办法让她回去,你最好安分点。”

顾子辰还想说点什么,奈何时言已经挂了。

“你确定要因为顾子辰放弃你的学业吗?”时言不说别的,“是顾子辰重要还是你的学业重要啊?”

凌希默默在心里做了对比。

“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梦想的人,明天你不去考试,你还怎么往梦想努力啊。”

“那我回去。”凌希弱弱的说了一句,她能放弃顾子辰,但是不能放弃她的梦想。

时言给她买了票送她到检票口,“回去吧,别再理顾子辰了。”

凌希点点头,随着人群进去了。

第二天考试要么胸有成竹,要么自暴自弃,两极分化很严重呀,但不影响时言的发挥。

时言在考场答题,江陌人已经在学校门口了,特地没有开车,穿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很邻家哥哥的样子。

校外等待的家长也很多,眼看着校门开了,下一秒学生们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江陌一直在找时言的身影,时言出来的慢,她不想和别人挤来挤去就走在后面,本来想着考完了回去睡一觉呢,结果在看人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江陌。

以前江陌都穿西装的,这次穿了休闲装,意外的比原来更帅了。

校草本想上去搭个话,却看到时言已经跑向校外了。

“你怎么来了?你伤好了?”时言眨着眼睛看江陌。

校草看到江陌的瞬间顿感失落。

江陌宠溺的摸了摸时言的头,“我没事了,考的怎么样?下午要干嘛?”

“成绩应该还可以,我本来想回去补觉的,但是你来了,那就去逛逛吧。”时言不想扫他的兴。

“那走吧,去逛逛。”

江陌和时言选择坐公交去商业街,把各大商场都逛了一圈,然后满载而归。

两人回到时言住的地方。

时言想起自己刚到这时给江陌打电话要问的问题,“对了,你怎么让人租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啊?”

江陌疑惑,“我朋友在这啊,你不会还没见到他吧?”

时言看了眼那扇她刚来时没有打开的门,“所以这里不止住了我一个人?”时言的声音都抖了。

时言震惊住了,胆子再大不代表她没有害怕的时候。

这段时间时言从来没有发现过半点那位室友的影子,之前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好可怕的样子。

江陌去开门,没有打开,敲门没人应,掏出电话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一连好几个都没有人接,气的江陌直接打给尤尔,“我不管你在哪,现在立刻马上让许诺滚回家!”

“是。”尤尔立刻去查许诺的位置,想方设法让他回家,他人在x市做的却是z市的事,尤尔真难。


江陌和时言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不多会,许诺开门进来,江陌三步并两步过去,“你最近干嘛呢?”

许诺身上是浓烈的酒味,仔细看了看江陌后开口,“是江陌啊,你怎么来了?”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忘了是不是?”江陌揪着许诺的衣领。

时言站在沙发边上没有出声,一直在打量许诺。

许诺实在很醉,话也模棱两可说不清楚,江陌把他丢到沙发上,他就睡着了。

“去休息吧,明天再说。”江陌让时言先去睡。

“嗯。”时言看了眼许诺进了卧室,心情并不平静,睡的也不算安稳。

第二天一早时言就醒了,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门往客厅看,只见沙发上坐了两个人,是酒醒的许诺和几乎没睡的江陌。

时言观望了一会小声叫江陌,“江陌。”

江陌和许诺同时回头,开口的是江陌,“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睡不着。”时言说着看了眼许诺。

江陌瞪了眼许诺,“过来坐,说完话带你吃早饭。”

时言坐到了江陌旁边。

“他叫许诺,是我朋友,也是这房子的主人。”江陌跟时言说着,“我问过他了,这段时间他很少回来,你们不是一个时间所以没有碰上。”

“所以我之前半夜听到有声响是你弄的?”时言弱弱的问了一句。

许诺尴尬的笑笑,“是,是我,对不起。”

江陌看许诺的眼神像看仇人,“明天搬走,不在这待了。”

“江陌!”许诺急了,“我错了行不行?别让人小姑娘折腾了,这离学校近,在这买房,租房的人多了去了,压根儿没你份儿。”说到最后音都破了。

“你急什么?”江陌觉得许诺有点反常,皱着眉问,“你是觉得我会找不到房子给她住?”

许诺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不能挂断,只好硬着头皮接,“姐…”

“你在哪呢?”许诺的姐姐许一此时正站在z市机场出口处,“许诺你能耐了啊,敢放我鸽子?”

“姐你消消气,我马上去,马上这就去。”许诺快速说完挂断,“两位跟我走一趟吧。”许诺需要江陌和时言给他作证,证明一下他真的不是故意忘记接许一这件事。

许一在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看的许诺人,碍于江陌和时言在,她没有立马发脾气,只说了一句,“你可真行。”

“对不起对不起。”许诺一边道歉一边解释,“我跟他们在一块来的,我昨天喝多我就把接你这事忘了,今天早上也没想起给你打电话我才想起来,然后这江陌你认识,她是江陌朋友,就是暂住你房间的女孩。”

“既然你回来了,那时言在住也不合适,所以…”江陌已经叫人找房子了。

“那个…”许诺小声开口,“要不姐你跟她住呗,我搬走。”许诺想搬家很久了。

话音刚落,许一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还很凶的说了句,“想都别想!”

许一说话的同时,时言往江陌身后缩了缩,她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弟弟这么凶,对弟弟都这样,别提对别人了。

许一注意到了时言的小动作,笑了笑,“别怕,我只对他那样。”许一对时言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姐…”

“闭嘴,没商量,老老实实的。”许诺一开口,许一的语气又是很凶,很横。

江陌和时言在半路跟他们姐弟俩告了别,之后许诺会受到什么,就不一定了。

江陌和时言按照尤尔发来的房子地址找了过去。

是两室一厅,装修好了的,采光特别好的房子,江陌看的都是精细地方,时言看的是风格和窗外视野,看了之后,江陌觉得还不错,时言也觉得行,这房子便定了。

后续手续是尤尔办的,这房子直接买了下来,安在了时言名下。

其实直接拎包入住就可以,今天一下弄完的话也省得明天再跑一趟了。

江陌和时言去许诺家里收拾行李搬走的时候才发现许诺脸上挂了彩,许一人不在,也不知道江陌和时言走后许诺又怎么惹到许一了,受这待遇。

时言看许诺那样,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要是我跟她一起学跆拳道就好了,她手劲大的跟个男人似的。”许诺捂着脸控诉许一,“明明应该是弱女子才对,怎么一动手像个男人啊。”

时言一头黑线,她也是学跆拳道的,怎么没人给她这样的评价。

“我们走了。”

留下许诺一个人在家里,对着空气控诉许一的不对。

等江陌和时言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已经下午了,早饭没吃上,午饭也没有,晚饭总要吃上。

“走吧,去吃饭。”江陌牵着时言的手往美食街走去,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江陌问时言,“吃火锅?”

时言摇摇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指向前面一家面馆,“吃面吧。”不等江陌说话时言带着江陌已经进店了。

从进店开始到吃面,都没怎么说话。

“在这还适应吗?”江陌倒是觉得时言没有问题,问这个纯粹是因为太安静了,都只顾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丢丢的尴尬。

时言有问必答,“这挺好的,和x市差不多。”

但江陌还是感觉有点尴尬,话题有很多,但感觉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后半场两个人都在安静的吃面,吃完后出门打算随便转转,消消食儿,这一转转出问题了。

还没走上两分钟,江陌就接到了尤尔的电话,好像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江陌不得不回去,于是两个人的转转变成了一个人的散步回住处。

漫长又无聊的寒假,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半了。

这天下午时言正睡着呢,迷迷糊糊听到电话响,意识薄弱的接起,“谁啊?”

“到机场来接我。”

电话里传来徐向谦生无可恋的声音,时言翻了个身,“等我二十分钟。”电话扔在床边,时言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

二十分钟后,徐向谦见到了他的救星,时言,他对z市真的不熟,“你终于来了。”

时言摸了摸鼻子,“你什么情况?”见有行李箱时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投奔你啊。”徐向谦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理所当然。

果然不出时言所料,“你来这儿是打算只过寒假还是怎么样?”

徐向谦叹了口气,“以后一直在这儿了,不回k市了。”

“行吧。”时言也没什么说的。

时言带徐向谦到那个她才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房子,“那你先住这儿吧。”

徐向谦到处看了看,“你租的房子?”

“别人的房子。”时言给他倒了杯水后坐在沙发上,“走来走去的,你不累吗?”

徐向谦后知后觉的脚痛,喝了大半杯水靠在沙发上,“真不错。”

“那任宁呢?”时言一直想问,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分开。

“她,她爱干嘛干嘛。”徐向谦一副所谓的样子。

时言猜得到大概,“又是因为姚泽轩?”

徐向谦翻出一张姚泽轩和其他女孩的照片,“我说他是个渣男,任宁不信,她不信拉倒我懒得和她掰扯。”

照片里姚泽轩和那个女孩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从一开始任宁就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她喜欢的人不好,她不跟你急才怪。”时言早就想说了,“你非要喜欢任宁,你又追不到她,你还生气,你说你这不自作自受呢。”

“她要问你,你别告诉她我在你这儿。”徐向谦气哼哼的进了客房。

“怎么?怕她误会咱俩啊?”时言倒是不在意,怕徐向谦心里有负担,话也就随口一说。

徐向谦自己收拾了房间,收拾完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时言在两个小时后收到任宁的消息,当即叫醒徐向谦,把手机递给他,“看看吧。”

徐向谦揉了揉眼睛看手机。

“时言,我和轩哥在一起有一阵了,我也很信他,所以徐向谦拿照片来的时候我是不信的,而且轩哥解释过了那是误会。我知道徐向谦对我好,可我不喜欢他。时言,他肯定会去找你,你劝劝他,别追我了,就这样吧。”

任宁的脾气他们很清楚,能说出就这样吧四个字等于朋友也就到此为止了。

“或许你真该放手了。”时言和徐向谦先认识的,他们是一个班的,后来才认识的别个班的任宁,他们三个在别人眼里就是形影不离的三人组,但没人知道时言和徐向谦感情更好,任宁大大咧咧说话口无遮拦,如果不是徐向谦喜欢她,他们三个根本走不到今天。

“哪那么容易啊。”

“她的话已经很清楚了,纠缠下去也没用。”时言不在说话,走出客房,徐向谦怎么想她干涉不了,只希望他能想明白。

时言坐在客厅,徐向谦待在客房,心情都不好。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时言看了一眼后接了,“喂。”

“周日同学聚会,你来不来?”打电话的是以前初中的班长。

“在哪儿?都谁啊?”常规问题。

“在z市,这次人挺全的,几乎都来。”

时言皱眉,“在z市?谁发起的?”

“姚泽轩啊,你不知道他在z市?他说了他帮所有人报销,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来。”

“我想一下吧,想去的话问你要地址。”时言挂了班长的电话后在通讯录里找到姚泽轩的号码拨出去,“你成心的是不是?”

“时言。”接电话的是任宁。

时言一愣,“姚泽轩呢?”

“你找他有事吗?”任宁疏远又陌生的语气。

“你和姚泽轩都在z市?”如果是这样那时言真觉得徐向谦的喜欢一文不值,“徐向谦前脚刚离开那,后脚你们就来了?”

“你是想问同学聚会的事吧,那是姚泽轩做的决定。”

时言真想不通当初怎么就和任宁做朋友了,“同学聚会告诉姚泽轩我不去。”时言不等任宁说话便挂了,真的很火大。

徐向谦也接到了班长的电话,敷衍过后坐在时言旁边,“什么情况?周日你去吗?”徐向谦比较关心后面一个问题。

时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思考的间隙姚泽轩打了电话过来,时言接通后按了免提,“干什么?”

“聚会你来不来?”是姚泽轩的声音。

“我想知道你办聚会的原因。”时言才不信他没有目的。

“都是同学,趁着暑假聚一聚没有问题吧?”姚泽轩又把问题丢给了时言。

“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吗?指的就是你现在做的事。我根本不信你废这么大劲把人找齐是只是为了聚一下。”时言有话直说,她从来都不觉得姚泽轩是个单纯的人,“姚泽轩,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我很清楚,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家都只是十七八岁的人,你能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时言!你别太过分!”任宁的声音突然出现,“好心好意邀请你,爱来就来,不来拉倒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时言看了眼徐向谦,她不理解,很不理解徐向谦为什么会喜欢任宁,“任宁,你非要这么讲话吗?我问一问怎么了?再说我说错了吗?”

“别扯没用的,你就说你来不来就完了。”姚泽轩有些不耐烦。

时言刚沉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非让我去是吗?行啊,我去行了吧。”随即挂了电话,点了根烟后又灭掉了,“早说让你离任宁远点,你偏不,看看现在什么玩意儿。”

对于任宁徐向谦无话可说,他好像喜欢过了头,以至于他都忘了他最初喜欢她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了。

也许是那个明媚阳光的笑容,也许是活泼可爱的性格,也许是某个不经意间她对他的维护。

他不知道,或者说他忘了,仔细想来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是他一直追在她身后不肯放弃,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犯了个错,他不该在她心里有别人的时候还执着的以为只要他坚持她就会回头看到他。


周末时言和徐向谦应约去了响城酒吧,到包间推门进去后,时言大概扫了一眼,几乎都在,她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们来晚了。”

“没事,我们也刚到。”姚泽轩回了时言的话,“整吧。”

所谓聚会,吃饭,唱歌,蹦迪,也就这样而已。

时言和徐向谦一直窝在角落,不曾参与,直到人都出去蹦迪跳舞了,姚泽轩才走过来,“两位怎么不活跃啊?”

“我们人到了不就行了。”时言头都没抬。

“时言,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姚泽轩冷了脸。

时言才不在意姚泽轩说了什么,依旧玩手机。

姚泽轩关了包间里的音乐,瞬间安静下来,“你真的很讨厌。”

“所以呢?”时言的目光从手机上转到姚泽轩身上,“你叫我来,我来了,这还不行吗?”

“敢比比吗?”姚泽轩自以为酒量不错。

“好啊。”时言没在怕的。

两个人离开包间到外面开了个散台,放满了酒瓶。

“姚泽轩,你输了你就说一句张希,对不起。”时言非要哪壶不能提提哪壶。

“你输了你永远都别再回家。”姚泽轩红了眼。

“好啊。”时言率先喝了起来,没人注意到她的眼角落下了泪水。

姚泽轩不甘落后也喝了起来。

两个人比酒量,惹了一群人围观。

姚泽轩红着眼,别人以为他是喝酒喝的,其实是因为时言提到了张希。

时言眼眶泛红,她想到了那个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的女孩,就是那样一个开朗可爱的女孩最后却因为一个人而失了音信。

明明都是十七岁的小孩,却过着好像二十七岁的生活,抛开学业,真的一点都不像小孩。

一瓶又一瓶,喝到吐,喝到喝不下,喝到醉意阑珊,喝到满眼泪水。

“不认输吗?”时言红着眼睛看姚泽轩,笑了一下笑出了泪,“你喝不过我的。”

姚泽轩有些醉了,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话,他说,“对不起,张希。”

“好。”时言目的达到了,也该走了。

今天这场‘聚会’在喝多了,玩嗨了中结束,至于姚泽轩的那句话,真正在意的只有时言和徐向谦罢了,至于其他人,醒来以后就会忘记,也会回到原本的生活里。

“找不到张希,也找不到贺森,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时言带着醉意问徐向谦,“我自以为很厉害,但其实我连个人我都找不到。”

“你今天为什么要提张希?”那件事沉了三年多了,如果不是时言提起,徐向谦险些忘了还有张希的存在,“本可以不和姚泽轩计较的。”

时言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想和我比,我能不和他比吗。”

徐向谦坐在她旁边,“你伤心了,他也伤心了,这不还是输了?”

时言头一歪倒在徐向谦肩上,“好像是诶。”说完睡着了。

徐向谦蛮多想说的话,“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你,以前总觉得你坚强,乐观,善良,敢说敢做,说到也做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你也很脆弱吧?你提起几乎所有人都遗忘了的张希,那时你也伤心吧?而姚泽轩的那句话也是你的痛点吧?你眼睛红红的样子,让人心疼。”

如果时言没有睡着,徐向谦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时言的软弱从来都是自己承受,也不会把自己的脆弱给别人展示,哪怕半分。

徐向谦背着时言回去,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关好卧室门后徐向谦坐在沙发上发呆。

没有人知道徐向谦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徐向谦凌晨回的时候客房,躺在床上没有睡意,看着天花板沉思。

时言睡到将近十点才醒,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播放着昨天发生的事,后面她靠着徐向谦睡着了,应该是徐向谦把自己背回来的。

想清楚以后,时言躺着玩了会手机,忽然收到校草发来的消息,翻开被子下床洗漱换衣服。

徐向谦凌晨才睡着,估计一时半会醒不了。

时言没有吵徐向谦独自出了门来到她学校门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请你帮我补课。”校草真心想学好,“我可以付钱给你。”也真心想见时言。

“时间上来不及,要想学好只能找老师系统教你。”时言还以为他有多大事,没问清楚就来了,“还有事吗?”没事她想回去了,头疼的厉害。

“时言。”校草犹豫了几秒,说出了他一直想说没说的话,“我喜欢你,我想考大学开学开始上进是因为你,你教我的我都记得,暑假以来我每天都想见到你,但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给你发消息。我喜欢你,是真心喜欢。”

“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喜欢?”时言轻笑,“或许只是一时好感也说不定。”

“考完试以后,我看见你跑到一个男生面前,笑的很开心,那一刻我心里堵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的笑容…”校草提起考试那天的事,“如果是对我,我想我会开心死的。”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好朋友,人家大老远跑来看我,我不笑难道要哭吗?”时言问他,“都才十几岁而已,别把好感当成喜欢,会误终身,再见。”转身走了,时言的意思很明显,至少她认为她说的很明显。

校草明白,可他完全不想放弃啊,时言是他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他怎么能不去追那束光。

时言删掉了校草的联系方式,她想她或许该换个同桌了。

时言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些吃的,接下来的日子大概不会出门了,拎着一大包吃的回了住处,拿出钥匙开门还没换鞋就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响,时言还以为她进错门了,特地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4—15,没错啊。”时言麻利换了鞋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许久没出现的江陌和已经鼻青脸肿的徐向谦。

时言听到的声音是平板里电影的声音,时言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徐向谦在时言想歪之前先说了话,“别误会!是我看电影的时候他突然出现,问我是谁,为什么在这,我解释了他不信,他还打我,你别想歪了。”时言的脑子里想什么徐向谦一看表情就能看出来。

“你打他干嘛?”时言是觉得徐向谦已经解释了那他就没有理由打人了啊。

江陌还是第一次见时言这么正经的问他问题,“我又不知道他说的真假。”

时言看了看江陌,又看了看徐向谦,“你俩老实呆着,我去买药。”时言说完话出了门,查导航到最近的药店,要到那至少要走十几分钟,时言叹了口气往药店方向走。

江陌不想和徐向谦待在一个屋里,于是江陌在客厅,徐向谦关了平板待在房间。

时言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时清打来了电话,看在时清以前对时言不错的份上时言接了,“喂。”

“阿言…救我,”时清微弱的声音传进时言的耳朵,“我在响城酒吧503号包间…”

说完两句话时清那边只剩杂音,时言顿感不好,“我马上过去!”立刻打了车前往响城酒吧。

江陌这边接到时言电话,听时言说完后江陌和徐向谦出门赶了过去。

时言最先到的酒吧,急匆匆的找到503包间,然后推门进去。

虽然包间里灯光昏暗,人也不少,时言还是一眼看到了角落里浑身是血的时清。

时言自己掐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飘忽的眼神定格在沙发正中坐着的人身上,“你是郑空望?”

“你认识我?”郑空望是出了名的黑道少爷,但实力一般。

“两年前你帮过我。”两年前的事没有郑空望时言也可以逃,郑空望的帮忙让时言逃的更快了些,“你说你叫郑空望,还说遇到事情提你名字很有用。”

郑空望眯了眯眼睛,他不了解时言,更忘了那次机缘巧合,“你是时清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时言的手都出血了,她也没管,“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从x市追到了这?”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郑空望是受人之托。

“是万里。”时言脱口而出,也是,除了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做。

时清的事时言知道的,他做事一向很稳,不会贸然得罪别人,只有和万里的谈合作中出了问题,万里的条件时清没有做到,万里找人动手抓时言没有成功,最后只能找时清算账了。

郑空望挑了挑眉,“你很聪明啊,怪不得万老板喜欢,换做我,我也会喜欢你。”

“如果他今天死在这,我保证你和万里都会活到头。”时言眼底满是戾气,她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我不介意我的手上多两条命。”

“你拿什么保证你能杀我?”郑空望全程微笑。

江陌推门而入,“我能保证她说的话。”

徐向谦跟着江陌进包间,把时言护在身后。

江陌直直的看向郑空望,“我不仅能保证她的话,我还能保证在你死前会把你做过的残害少女,逼良为娼,聚众赌博和吸毒等等所有事全部曝光。”

‘啪’昏暗的包间瞬间明亮了起来,是江陌开的灯,也是这时候郑空望才看清楚来人是谁,“你是江七爷?你来这干嘛?”郑空望看了眼时言的方向,“因为她?”

“放人吧。”江陌直截了当,“以后别找他麻烦,也别找我麻烦。”

郑空望没办法,带人离开了这,那些人一走包间都空了呢。

时言赶紧去看时清,摸心跳,摸脉搏,还好,还活着。

江陌打的120这时候也到了,三人跟着去医院,直到时清进了抢救室时言才瘫坐在椅子上,一直紧握不放的手慢慢张开,手心里满是血,时言一直绷着的弦也终于松了。

江陌和徐向谦说了句话后拉着时言去了门诊包扎伤口,包好后医生有嘱咐说不要碰水,谢过医生后,两人从门诊往回走。

“你真的不害怕吗?”江陌见过太多次时言对一些事或人的反应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时言当初找他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态。

时言怎么可能不怕,她不是良善之人,也不是没脾气没胆子的人,可抛开那些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十七岁的女孩子,所谓的不害怕,其实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最后时言只说了一句话,“怕不怕,我都是时言。”

江陌没有立刻明白,他想总有一天他会了解的。

时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在想事情。

江陌要说话的时候徐向谦制止了他,靠近江陌小声说道,“她在思考,别打扰她。”

江陌和徐向谦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中间护士说要手术,得家属签字,时言签了。

二十分钟后时清依旧还在手术中,时言却掏出电话拨号出去,十几秒后对面才接,“时清重伤在z市中心医院,尽快来一趟吧,我在这等着。”时言自顾自的说完挂了电话,“你在这帮我看着,要是来人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出去透透气。”

时言起身走了出去,江陌拍拍徐向谦,然后跟了上去。

时言在楼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低着头看地面,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地上,身旁的江陌只看着她不说话。

在江陌的印象里时言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他见时言哭,他不知道时言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他能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有陪伴而已。

电话响起,时言看了眼电话,是徐向谦打来的,“怎么了?”

徐向谦的声音很轻,“时清已经转病房了,三楼316,还有,你爸来了。”

“我这就回去,你别跟他说话。”时言边说边往回走,“找个地方待着,最好离开他视线,挂了。”

徐向谦听时言的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着。

“都是时言害的,她要是乖乖的,万老板怎么会这么对时清。”是时清妈妈的声音。

时言刚到病房门口,刚好听到那人说的话,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要不是你那个疯女儿,时清怎么会进医院。”时清妈妈趁着现在一个劲的怪罪时言,“时言就是个扫把星,都离开家了还霍霍家里人,真是烦死了。”

时清妈妈一句又一句的说着,时远则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还没苏醒的时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责怪的声音还在继续,时言冷着脸站在门口听完,过了一会,里面没声音了时言才拧动门把推门而入,“我为什么要找人打他打到半死?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再说话。”

“不管怎么说时清躺在这都是因为你。”合作真相时远心知肚明,可他到底还是选择责怪时言。

时言不意外时远说那样的话,“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养我?”索性趁现在把想说的都说出去,“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要管我?从时清出现开始只要出事就是我的错,哪怕是他自己的磕磕碰碰最后也会说是我的错,饭桌上从来没有我爱吃的菜,从小到大每一次家长会你都不去…以前就不说了,可今天是我救了他,如果不是我他这时候说不定已经死了!”

时言一番话下来各人心里都不舒服,尤其江陌,也是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她刚刚会哭了,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了吧。

时远不说话,“你就这么咒你哥啊?!”时清妈妈听不得别人说时清不好,尤其更听不得时清死这样的字。

“再说我干嘛要害他?他有什么值得我要的吗?从小到大只要有问题不管对错全都成我的错了,合着全世界就我不对呗?”时言没有怪他们就不错了,他们反倒来怪她,“算了,就当是我的错吧,是我多管闲事。”

时言大步离开医院,她帮时清是出于好心,她一直知道时远和时清妈妈的样子,今天说的话是真心话,是不会被在乎的真心话。

江陌和徐向谦跟在时言后面,她在前面走,他们在后面聊天,他们的对话开始于江陌先问的问题,“你了解她多少?”

“她有两面,一面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另一面是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徐向谦不敢说他说的一定对,“认真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她的两面性格。”

“你认识她很久了吗?”江陌想通过徐向谦来知道更多时言的东西。

徐向谦翻了翻手机相册,翻出一张初中时期的照片给江陌看,“中间是时言,左边是凌希,右边是贺森,后面高一点的是时清,他旁边是我。”

“为什么会和她做朋友?”

“大概是因为只有她会关心我开不开心吧。”从认识到熟悉到今天徐向谦已经记不清时言有多少次注意到他的情绪了,他开心时言也开心,他不开心时言会逗他开心,他或许没有贺森和凌希重要,但他感觉的到时言是真的有在认真对他这个朋友。

比如现在,时言的心情差到极点可在路过药店时会想起徐向谦的伤进去买药,出来后时言把药塞进徐向谦手里不忘嘱咐一下,,“回去以后自己喷一下,疼就忍一会,下次挨打记得还手。”

“知道了,你…”徐向谦话刚出口还没说完时言又自己走在前面,“即使她情绪不好,她也是照顾别人的那个人。”

“她这样会很累吧。”江陌对时言的心疼又多了一层。

对江陌的话徐向谦只是笑笑,没接话。

江陌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他来是看看时言,没有待几天的意思,时言走得快他没赶上,只和徐向谦打了招呼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江陌一直在想,他认识时言两年,对她不算了解,要不是这次他过来,他还不知道时言过的这样累。她什么都明白,她就是不说。

心疼时言是真的,但江陌除了对时言好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时言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回去后直接进了她房间,徐向谦进门晚了些关好门看向那扇紧的房间门,心里堵的难受。

时言要是闹一闹,哭一哭也还好,怕就怕她不哭不闹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才令人担心。

徐向谦叹了口气回客房待着。

时言坐在桌子前,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桌子上,她很难受,即使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会很难受很难受,她从来都是个脆弱的人,所有表现出来的是她想给别看到的样子,并不是真实的她。

隔天徐向谦起的很早,一直待在客厅注意着时言那边的动静,早上没出来,中午没出来,晚上八点钟,徐向谦坐不住了,走过去抬手敲时言房间门,敲了快一分钟时言才开门,“你不吃不喝你干嘛呢?”徐向谦质问,“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吃饭,你不饿啊?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才一天没吃饭你都啥样了。”

时言敷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要关门。

徐向谦皱着眉抬手堵门,“给你五分钟换衣服出来去吃饭,五分钟你不出来我就进去。”说完话放了手回客厅看着表等。

时言不情不愿的在最后一秒开了门,“我又不饿,吃什么饭。”

“心情不好就得吃东西,走吧。”徐向谦拉着时言出了门,直奔美食街。

时言兴致不高,一路走走停停听着徐向谦说话。

在某家店门口停下后时言看向了不远处。

“这家吧,我上网查过了这家火锅店好评如潮。”说着徐向谦转头看向时言,顺着时言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对情侣,“你看什么呢?”

“你没看出来那是任宁和姚泽轩吗?”时言真不知道徐向谦怎么喜欢的任宁,连背影都看不出来。

徐向谦再次看向那边两个人,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任宁和姚泽轩,“去吃饭吧,不看他们了。”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火锅店。

时言没有跟上而是走向任宁和姚泽轩的方向,“任宁,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在?”

“我又不是你们班的,我去干什么。”

“那天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戏,你没看见可太可惜了。”时言不忘看眼姚泽轩,“他不会告诉你的。”

任宁听不懂,“什么意思?”

“你别瞎说,那天就是聚一下没出事。”姚泽轩急急的解释,“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时言跟他们搭话纯粹因为心情一般,见他们这样时言心情好了很多,目的达到她也不想废话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走了。”

他们三人的样子,徐向谦看在眼里,时言说了什么他也猜得到,他没有上前和他们搭话是因为他无话可说,无论是对喜欢过的任宁还是对同学姚泽轩他都无话可说。

时言走进店里找到徐向谦的位置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还喜欢她吗?”这一刻时言早已抛开自己的坏情绪去和徐向谦讲话。

徐向谦看着任宁和姚泽轩从他视线里消失,“不重要了。”随后把菜单推到时言面前,“点菜吧。”

“我们才十几岁怎么过的像二十几岁呢。”时言说完开始点菜。

徐向谦三个字回答了时言的问题,“都是命。”

时言点头表示同意,点完菜点了两罐啤酒,吃饭间隙时言问他,“你不回k市上学了?”

徐向谦摇头,“回头我去办转学,转这来。”

“我找人帮你吧,省得你再跑一趟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实际上是时言不想徐向谦遇到任宁。

“谢谢你。”

“小事一桩。”

吃完饭时言给江陌打了个电话后和徐向谦去了超市买东西,没什么事的话时言打算宅到开学了。

仔细想想时言的小说已经两个月没有更新了,再不写恐怕读者都跑完了。

徐向谦倒是没什么事,时不时出趟门出去溜达,时言埋头赶进度没空和他一起去,最后徐向谦出门一句他出门了,回来一句他回来了,这日子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再有几天他们就开学了。

徐向谦转学的事情也已经被江陌搞定,他和时言同校同班。

时言想着之前沈同学的事,便决定开学后先把同桌换了,正好徐向谦来了,她也有伴了。

开学前夕,时言和徐向谦来到响城酒吧应姚泽轩的约,也是这次约时言才知道姚泽轩已经不读书了,连带着任宁也成了‘社会人士’。

他们没有开包间而是开了个散台,时言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什么事?”

姚泽轩挥挥手,服务生立马端来很多瓶酒,和上次姚泽轩和时言拼酒量那时候喝的酒一样,一瓶又一瓶摆满了整个茶几,“敢比比吗?”姚泽轩选的时间很心机,他赢不了,那时言明天就不要上学了。

时言扯出一抹微笑,“我会怕你吗?”时言动手拧开酒瓶往杯子里倒,“这次你想说什么?”

徐向谦在旁边想要制止时言,“明天开学,别闹了。”说着按住时言的手。

“你别管,我今天绝不认输。”时言那股劲一上来谁都挡不住。

“你输了你就发视频到网上说你是不三不四的婊子,敢吗?”姚泽轩铁了心想要时言好看。

“姚泽轩!别太过分!”徐向谦急了。

任宁蹭的站起来,“没你事你说什么话。”

徐向谦还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气的干了杯酒,时言拍拍徐向谦的胳膊,眼神示意他不要喝了,徐向谦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输了,你也发个视频,就承认你以前做的事情。”时言见姚泽轩没说话,“就当你答应了。”然后一瓶一瓶的喝了起来。

姚泽轩不甘心,也是一个劲的喝。

桌上很快只剩空瓶,哪边多哪边少很明显,所以姚泽轩输了。

“视频原话我会发给你的。”时言带着醉意站起身,“男子汉大丈夫要愿赌服输。”

徐向谦扶住东倒西歪的时言,“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谁也别惹谁。”徐向谦带着时言离开酒吧,往回走。

时言一路都在呢喃些徐向谦听不清的话,徐向谦也不在意。

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住了,“干嘛?”徐向谦着实不知道这是干什么,“你哪位啊?”

“你和时言什么关系?你带她去哪?”这人是时言的校草同桌,偶然路过想英雄救美。

徐向谦一听这是把他当坏人了来拦他,“你是谁啊?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坏人呢?”

“我是她同学,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醒?”

徐向谦无语,“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她怎么样吧?”尽管他没必要向校草解释他和时言的关系,可被误会他真的受不了,“明天开学你自己问她,现在我要送她回去,另外我是她好朋友,并不是你认为的坏人,再见。”徐向谦背着时言继续走。

校草有犹豫要不要信徐向谦的话,可是等他想完人早走远了,他信不信也没用了。

徐向谦给时言灌了解酒汤。自己也喝了点,看着呼呼大睡的时言,徐向谦没法子,回房间订了好几个闹钟才睡。

一个闹钟不是不行,主要是怕耽误上学,万一一个没有用那就完了。

五点钟,闹钟响起,徐向谦睡眼朦胧的起床到时言这边,开启叫醒服务,“醒醒时言,再不起来要迟到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等到第N遍的时候徐向谦终于看到了时言的反应,“十分钟洗漱收拾完出来。”说完话回房间也洗漱去了。

时言半梦半醒着洗漱,换衣服,出房间,吃早餐。

直到下楼到外面两个人睡意才少了很多。

时言刚进校门口还没进校就听到有人叫她,“时言!”沈司煜从另一边跑过来,“你没事吧?”

“嗯?”时言不明所以,下意识看向徐向谦。

“我昨天背你回去的路上他说我是坏人,我让他问你我是不是坏人。”言简意赅的解释。

时言搞不懂为什么要和沈司煜解释,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他是我好朋友,谁害我他都不会害我的,别乱猜。”

沈司煜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时言的话,等他回神人都不见了,只得往教学楼跑。

时言和老师说明情况后和徐向谦坐在一起。

等沈司煜到了,他旁边座位早空了,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新学期第1场考试成绩下来后,所有人都很惊讶,时言和徐向谦包揽了第一第二,还是全年级的那种,一时间大家都在惊讶中久久没能回神。

后来两位学霸时常不在学校,老师也不说什么,因为他们时常不在学校,但每次考试他们从未缺席过,他们的成绩也从未下降过,成为了别人怎么努力也追不上的存在。

这样的落差是校草接受不了的,从他表白那刻开始就没想过放弃时言,所以他经常到时言面前刷存在感,即便他成绩一般,他也想成为时言的朋友,但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时言的朋友呢。

周五放学后校草问时言,“周末你有空吗?”

“周末她生日,想来的话定好地方告诉你。”徐向谦替时言回答了校草的问题,“我们先走了。”不等沈司煜说话徐向谦拉着时言已经走了。

自从校草表白后,时言对校草的好感直线下降,“他很执着诶。”

“没办法,谁让你太优秀了。”徐向谦帮时言挡了很多桃花了,“生日你想怎么过?”

“就那么过呗,人来就来不来就不来。”时言不要求太多。

“过完生日就18岁了,18岁多重要啊。”徐向谦略微思考,“这样,我叫人,你等着许愿收礼就好了。”

时言拒绝也没用,“别耽误别人事儿,回头人在怪我。”

“放心,保证办的妥妥的。”徐相谦胸有成竹的保证。

到了周末,晚上徐向谦带着时言来到一家他们没有去过的餐厅,到徐向谦预定的包间,时言推门进去,包间里足足有五六个人,可惜凌希没来,他们看到时言进来了,异口同声的一句:“时言,生日快乐!”

“你们都不忙的吗?都有空这给我过生日啊?”时言笑的很开心。

“大家坐。”徐向谦好像调节气氛走过场的那种人,“今天时言生日,感谢各位捧场。”

“徐向谦,任宁怎么没来啊?”好死不死的顾子辰提到了任宁。

“人家忙着谈恋爱没空给我过生日,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你就走。”时言一秒变脸,她才不信顾子辰不知道任宁的事儿。

气氛降到冰点,顾子辰也没想到他会遭怼,“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你别生气。”

顾子辰和时言关系本就不太好,只是顾子辰不想失去时言这个朋友,才一直和她来往。

“今天呢,感谢大家过来给我捧场。”时言站起身,“大家吃好喝好我买单,我呢就先走了,再见。”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剩下包间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时言走着走着被人拉进包间里,吓她一跳,“谁啊?!”仔细看过包间布置后,才注意到身边的江陌,“你要吓死我吗?”

面对时言的灵魂拷问,江陌尴尬的笑笑,“我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就没提前跟你说。”

时言真的被吓到了,差点报警,“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以后不会了,就这一次。”江陌让时言坐下。

“你待多久啊?”时言以为他会说几天左右。

“我给你过完生日就回去了。”江陌抽空过来只为了给时言过生日。

时言立马站了起来,“你这…”

江陌按着时言的肩让她坐下,“这次来顺便跟你说几句话,然后我会消失一段时间,直到你找我,我再来。”江陌的神情很认真,这次来,也是下了决心的。

有人跟他说爱一定要说出来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会很煎熬,当她身边多了另一个人的时候,会更难受,与其这样,不如大大方方全部表达出来。

“你要说什么?”时言有点忐忑。

江陌摸摸她的头,“先许愿,我一会儿再说。”

时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说了两个愿望后睁眼吹灭了面前的蜡烛,“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陌点头,“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好。”江陌停顿了几秒,有犹豫,有挣扎,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时言,我喜欢你。”

尽管时言猜到了,可亲耳听到的那一刻还是震惊。

“我喜欢你有一年多了,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有顾虑,现在你长大了,你的身边随时可能会出现另一个人,而我没办法在你身边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还和你做普通朋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拒绝,那我不会再打扰,但只要你有任何事儿找我我都会帮你的,我说完了。”江陌话音落下。包间里出奇的安静。

时言没有开口,一直沉默着。

江陌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江陌突然起身,“你自己想吧,我先走了。”

时言在江陌开门的瞬间出声,“江陌。”三步并两步到江陌面前伸手抱住他,“我还没说话,你怎么能走呢?”似撒娇又不像撒娇。

江陌抬手回抱时言,抱得紧紧的,“我还以为你在思考就不打扰你呗。”江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时言想到江陌刚刚说的顾虑,于是问他,“你顾虑什么啊?”

“年纪是最大的原因,其次是我和你家庭背景什么的并不匹配啊。”

“那以前都没说,为什么现在要说?”

“以前是觉得说了也不可能在一起就以朋友身份陪你呗,但这几天我朋友说我得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我说我告诉你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然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江陌说着,时言听着,“他问我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

“那你怎么说的?”时言盯着江陌的眼睛。

当时的江陌没有犹豫的说了不能两个字,“我说如果你身边有别人了,我就离你远远的。”

今天以前江陌是认真思考了很久才决定在今天说出那些话,如果他们的感情注定会无疾而终,那他也要时言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这样就算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

时言离开江陌的怀抱,“你怎么没想过问问我呢?”

江陌挠挠头,“我这不是怕你生气。”

“哦。”时言看了眼时间,“下次来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江陌开心之余不忘问最重要的事,“你喜欢我多久了?”看着时言的眼睛亮晶晶的。

时言故作沉思,好一会才开口,“不久。”

江陌把时言拥入怀里,“不久就不久吧,反正也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该走了?”时言和徐向谦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这会看时间都快一点了。

江陌掏出手机看他的航班信息,他坐飞机来的自然也是坐飞机回击,凌晨的航班,“要不你让徐向谦送你回去,我先回x市,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时言点头,“好啊,你觉得你能来就可以来啊。”

江陌抱着时言没再说话,心里默默盘算着。

时言答应江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喜欢他的,她认定陌是好人那么他就是好人,或许以后她会后悔今天,但重要的是现在她开心,以后的事以后就会知道了。

当晚江陌先行回去,徐向谦送时言回去的路上知道了时言和江陌在一起了的事。

“你真觉得江陌是好选择吗?”徐向谦有什么说什么,“他那样的人你拿什么保证他会对你好?是你认识他两年的时间,还是他对你说的那些真不假的话?”

“目前为止,我并不后悔和江陌在一起这个决定。”时言真的不想考虑以后,现在她只想做她认为对的事,“以后的事以后会有答案的。”

徐向谦的话说完了,他只是说了他想说的,至于时言会不会听就不归他管了,“嗯。”

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停了许久,直到时言的出现车内人才下车走过去,“你是时言吗?”

徐向谦闷头回去,时言留在原地,“你是谁?”

“我是苏景凡,是你母亲苏云的侄子。”苏景凡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开门见山,“你对你母亲的事知道的应该不多,今天来找你也是你母亲的遗愿…”

“我怎么相信你?”时言打断苏景凡的话。

苏景凡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时言,“这里的东西可以让你信服,你看明白了就下来,明天我会在这等你。”说上车开车离开了。

时言拿着文件袋回去拆开,花了一个小时看完,时言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都是地看到的东西,那些都和苏云有关,可那些她一点都不知道。

早上她给一个人发了消息,还没收到回复就跑小区门口等着了。

苏景凡的车在早上七点准时停到了昨天停的地方,让他惊讶的是时言早就在门口等他了,他拿外套给她披上,“入秋了,怎么没多穿点?”

时言挡掉苏景凡的手,“为什么来找我?”

“给你的东西里写了原因。”

“我是苏云的女儿,可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苏家,请问现在苏家找我是为什么?”时言想不通他们有什么找她的理由,苏景凡说是苏云遗愿,但时言不信苏家会因为一个遗愿来找她。

“因为你是苏云的女儿,这个一原因就够了。”苏景凡明白时言的怀疑,毕竟大家族做事都带点目的性,“下周带你见见你的外公外婆,你就明白为什么找你了。你可以怀疑,但是有些人有些事迟早要面对。”苏景凡把外套披在时言身上后开车离开了。

时言看着苏景凡的车子远去,微风轻起,时言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回去了,她不知道苏景凡说的下周是哪天,不知道素未谋面的外公外婆是不是会真的让她明白找她的原因。

隔天一早,时言收到了那人的回复,也是这时她才知道,果然还是有目的的。

一连几天苏景凡都没有出现,时言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同学们都在好奇时言怎么突然开始守规矩了,他们不知道,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周五放学后时言在校门口见到了苏景凡,“现在去吗?”语气有些冷。

苏景凡温和的笑,“他们很好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时言点头上了苏景凡的车。

刚刚那幕被校草看在眼里,回想这几天时言的状态他觉得是因为苏景凡,那苏景凡和时言什么关系,为什么时言要上苏景凡的车,这两个问题像块石头压在校草的心里。

车子停在苏宅门口,苏景凡带着时言进了苏宅。

“祖父祖母在客厅吗?”苏景凡先问了院里的佣人。

“在的。”

苏景凡点头带时言进别墅到客厅,“祖父祖母,我带时…言言过来了。”

时言不明白苏景凡为什么停顿。

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老人站起身走近他们,眼神定格在时言身上,“你就是言言?”

“是。”

两位老人一下子抱住时言,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苏景凡在一旁说着时言该知道的话。“姑姑从来没带你回来过,就连她自己最后一次来也是因为她病了,她说希望祖父祖母原谅她,她说你在时家过的不开心,要祖父祖母找个时间把你接回来,原本决定葬礼结束后找你的,但是怕你不信,怕你出事,才拖到现在。”

时言虽然在哭,可她不是因为见到了亲人,不是因为苏景凡说的话,而是因为她觉得他们的表演真的会骗到她,前提是她不知道真相的话。

过一会情绪平复了,时言听两位老人说了很多很多,说到天都黑透了,别墅里灯火通明,两位老人也说到了最重要的话题。

“既然你离开那个家了,不如改姓回苏。”开口的是外公。

“改姓苏?”时言看了眼苏景凡,“我的名字是我妈取的,就算她姓苏,我也没必要…”

“言言,你不是和时家人断绝关系了吗,现在回来了当然要改了。”外公态度忽的强硬了许多。

时言想到那人发给她的东西,说是苏家一位小姐和林姓公子有娃娃亲,等两个人都长大了就定亲,“你们找我是认真的吗?”

面对时言突然的问题,两位老人和苏景凡都有点愣住了。


“你怎么了?”短暂的愣神过后,苏景凡先说了话。

“外公外婆,刚刚的一番激动落泪和苏景凡说的那些话,差一点我就以为你们是真的有在乎想念我这个人,可是你们让我改姓,我不知道我的姓有什么问题,直到刚才我才想起来苏家年轻一辈里根本没有女孩,那么那位姓林的人要娶的是谁?我改姓苏,合着要嫁他的是我是吧?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两位老人拉着脸坐在沙发上,苏景凡也是沉默不语。

“从小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就这样吧。”时言转身走了,她还以为这次是幸运的,哪知一切都是假的。

苏景凡追了出来,“在苏家你什么都能有,为什么拒绝?”

“改姓的代价是要嫁一个没见过不喜欢的人,我不能嫁。”如果不是那个新闻时言真有可能答应,“我不能为了什么都能有而放弃我现在的一切。”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并不会有区别。”

“我心里有一个忘不掉和一个我很喜欢的人,我不可能嫁人。”一个贺森一个江陌占了时言大半的心脏,“如果我早点知道苏家在z市我根本不会来。”时言要的是远离时家,远离过去,而不是换个地方继续以前的日子。

“改姓对你来说没有坏处。”苏景凡还是坚持。

“我没有必要放弃我现在的一切去换公主的生活,苏景凡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我是一颗棋子。”时言从包里拽出之前苏景凡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扔在苏景凡身上,“做事情之前拜托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

“言言…”苏景凡任由外套掉在地上,伸手抓住要离开的时言。

时言甩开苏景凡的手,“别叫我言言,你不配。”时言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苏景凡没想到时言反应会那么大,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回神,捡起地上的外套回去了。

对时言来说‘言言’是只有苏云能叫的称呼,她没办法接受一个利用她的人叫她言言。

手机响起,是徐向谦打来的电话,时言刚接还没说话就听徐向谦的声音先进了耳朵,“你去哪了?大晚上的还不回来?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就一会功夫没看见你你就跑没影了,你干什么去了?!信息也不回都几点了?有点自我保护意识好不好?!”徐向谦像疯了一样说了一大堆,他也不想,可他面前坐着江陌。

“你吃枪药了?”时言毫不留情的怼徐向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这怎么家里着火了?”

“时言,我求你赶紧说你在哪,你家那位快吃了我了!”江陌不说话徐向谦也没办法。

时言反应了一会徐向谦的话,“你是说江陌来了?他没给我打电话啊。”

徐向谦欲哭无泪,“你赶紧说地址。”

“哦”时言挂了电话,把她位置发了过去。

收到位置的江陌和徐向谦很快赶到时言面前,“你去哪了?”江陌沉声开口。

“去苏宅了,就是我母亲的娘家。”时言如实说,“我第一次见他们,他们不太友好,我就走了。”

身后开车出来的苏景凡在看到时言的身影后下车走近,“你怎么还在这?”很明显他在问时言。

“你谁啊?”徐向谦问完之后忽然想起他是前几天来找时言的那个人,“你和时言什么关系?”

苏景凡依旧温和的笑,“我是她哥哥,苏景凡。”

“别说了,赶紧走吧。”时言先一步封了徐向谦的口,然后往前走,这里比较偏,江陌他们打车过来也没让车停着等,他们只能在走走到车多的地方就可以打车回去了。

苏景凡也不会自讨没趣,开车走了。

三十分钟后时言他们也回到住处了。

“怎么回事?”江陌很疑惑。

“按理说我和苏家确实有关系,我母亲苏云是苏家老爷子唯一的女儿,不过他们闹矛盾了,我母亲就再也没回去过。”时言挑重要的说,“直到她去世前最后一次回苏家要苏家人接我回去,他们等到我十八岁才来找我。”

江陌眉头皱的很深,“所以是你生日那天他们找上你的?”

时言“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话说你不是有事找时言,先说正事吧。”苏家的事现在不算重要,徐向谦更想知道江陌为什么来。

江陌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铺平放在茶几上,是一张计划书,在哪做什么上面写的很明白。

“你要在这开店?”时言原本是会欢喜的,可苏家在这,她不会在这里太久了,沉默几秒后说了两个字,“慎重。”

江陌没明白,“之前就说好要来开店创业陪你的,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声令下了。”

“时言是觉得你不用在这费心了,她高考志愿不在这。”徐向谦解释了一下。

“我困了,先睡了,你们聊。”时言找了个借口回卧室了。

江陌看向徐向谦,“什么情况?”

“她离开x市的原因你也知道是因为时家,所以才会来这,她在这里是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的,前提是这里不能有她讨厌的人,原来没有可现在冒出来一个苏家,她是肯定会离开这的,高中毕业了就离开这了,你开店总不能只开一年多吧。”徐向谦也不想说这么多,但是时言不想说,江陌又不知道,他俩会出问题的,只能徐向谦替时言说了。

“她有想考的大学吗?”江陌始终觉得时言来z市到原因不止是想离开x市。

徐向谦犹豫了两秒,面露难色,“原来有,现在她得重新想了。”

这句话的意思在江陌这里无疑是一根刺,“她原来想考的是z大。”江陌的声音冷了好几个度。

徐向谦这时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胡话,“目标嘛,随时会变的,那个我也睡觉去了。”说完钻进了客房,拍拍自己的嘴都胡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陌来时的好心情全没了,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说来可笑,明明是他的房子他还要睡沙发。

一大早时言就醒了,她想悄悄溜出去,等她开门那刻才发现江陌早就醒了,正等她呢,时言尴尬的有点慌,“我去买早餐,你要吃什么吗?”

江陌穿上外套和时言一起出去了,“徐向谦真的很了解你啊。”不冷不热的问题。

徐向谦昨天说的话时言都听到了,“毕竟认识很久了。”

江陌停住脚步,“你不觉得和我说那些话的人应该是你吗?”江陌是有些生气的,“你来这真的只是为了离x市远一点吗?”对时言这样冷漠的语气还是第一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言本想自己出来静静,谁知道江陌早在等她,昨晚的事是徐向谦解释的,不是时言不能说只是她不想在说那些话了,昨晚江陌问的想考的大学时明显在怀疑时言来这里的目的。

时言问了,江陌却沉默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时言从来没觉得江陌是个严肃的人,可现在江陌的样子和以前根本不一样,或者说现在的是江七爷,因为江七爷说话才会面无表情,“你是觉得我想考z大是因为贺森是不是?”

江陌还是沉默,他想听时言说,任何话他都只想听时言亲口说,而不是从别人那里听到时言应该说的话。

“我告诉你江陌,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徐向谦替我解释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想说,考z大是我和贺森的目标。”时言说的实话,“这样说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明明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为什么感觉比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之前还糟糕。

江陌的沉默快让时言抓狂了,“你执意这样沉默下去,那我们就分手。”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情景,时言真的不知道他们该怎么走下去。

直到分手二字传进江陌耳朵,他才有了些反应,“时言,我和你在一起不到十天你就要分手?”

“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只是江七爷而不是我的男朋友吗?面无表情的说话方式不该是男朋友的样子,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能分手?”时言也不想,现实在这,她得低头,“我没办法和你说你想要听到的话,你也不能简简单单的做我男朋友,所以就这样吧,就当没有喜欢没有在一起这件事儿吧。”

“你认真的?就因为我问了你几句?”江陌不理解时言为什么突然这样。

时言忍着没哭,“从你把贺森摆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你心里有根去不掉的刺,我在刺就在,我说什么你也未必信,所以分手是最好的决定。”

“随便你。”江陌大步离开了,他一向不会拒绝时言,以前是,这次也是。

江陌走后时言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的掉下来,她曾说过她不后悔和江陌在一起,可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时言从来没觉得贺森会是他们之间的阻碍,朋友是朋友,喜欢的人是喜欢的人,可江陌认为贺森是那跟刺,他总觉得不舒服,而她说什么都没用。

时言哭着走了回去,早餐也没有买成。

在小区门口等待许久的苏景凡,以为时言还在住处没出来,随便看看周围,看看表,似乎等很久了,当时言从他眼前出现的时候,他迎了上去,走近才发现她在哭,“你怎么了?”

苏景凡突然出声,时言背过身擦掉脸上的泪,“你怎么来了?”

“祖父祖母想见你,但你这样就算了,改天我再来。”

“不必了,我不会再去了,就这样吧。”时言懒得说在多,抬脚就走。

苏景凡拽住时言的胳膊,“那是你母亲的家。”

“那又怎样?不去就是不去。”

苏景凡还是说了重话,“你想你自己难堪吗?”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时言看着苏景凡的眼睛,“苏景凡,我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谁欺负我我就不让谁好过,所以随便你做什么我无所谓。”时言的话等于挑衅等于下战书。

苏景凡一直以为时言和别人无异,他以为说说好话一切就能解决了,刚刚时言的话却让他有种挫败感,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给他这个感觉的还是一个刚十八岁的女孩。

时言不管苏景凡怎么想,反正她话已经说出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的很快转眼还有不久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时言也变乖了许多,按部就班的上课放学,写作业考试,但这是别人的想法,时言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而已。

临近高考大家都忙了起来,时言自从上次和江陌说分手以后就搬到了宿舍,时言搬走以后徐向谦也申请宿舍住校了,他们一个班级的所以很常见,其他人见的机会少之又少,偶尔打打电话聊聊天,没有无关人士的打扰,过得很不错。

平静的日子结束于时言在宿舍时接到的一通电话,电话那端是凌希出事进医院了的消息,凌希不想告诉她家里人只能找时言。

时言挂了电话,打给徐向谦,“凌希出事了,我去一趟,你帮我请个假。”挂了以后收拾东西离开宿舍,坐最近的交通工具到达k市,到凌希在的医院。

时言赶到医院时,凌希正好从手术室推出来,顾子辰和另一个女的也在,进病房后,护士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她为什么会受伤啊?”时言很生气,“她一个人跟着你来到这,你不护着她,还让她出了这么大事儿,顾子辰,这要让叔叔阿姨知道了,十个你都不够赔!”

顾子辰没说话,倒是那个女的先说话了,“你是谁啊?凭什么说他?”

“段雪。”顾子辰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对时言说,“是我的错,所以我会照顾她,直到她好起来。”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言生气之余更关心为什么出事,“算了,我自己查。”

在时言拿起手机的那刻,顾子辰开了口,“她跟我跟到酒吧,不小心惹了人,才被打。”

时言看向顾子辰,满眼不可置信,“顾子辰,她被打你就看着她被打是吗?就连一个普通朋友都会帮一下,而你却是在看热闹,你行啊顾子辰,你真行。”

“我…”顾子辰欲言又止。

“你走吧。”时言心里难受。

顾子辰没说话看了眼凌希,走了。


凌希在两个小时后醒了,在这两个小时里时言搞清楚了是谁伤的凌希,这个仇一定要报。

“时言。”凌希一睁眼就只看到时言在,说不失望是假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接到电话就来了,你说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多难看。”时言知道凌希有多喜欢顾子辰,也知道顾子辰根本不喜欢凌希,“你说你这样值吗?”时言心疼死了,红着眼眶问凌希。

“这一次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该放下了吧。”凌希脑子里都是和顾子辰在一起的时候,刚认识的时候凌希觉得顾子辰人真好,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有办法解决,后来凌希越发喜欢顾子辰,只是顾子辰说只把她当朋友,尽管如此,凌希还是不想放手,直到这次她受伤,顾子辰袖手旁观,凌希才考虑放弃他。

时言握着凌希的手,“以后别这么傻了,不值。”

半夜凌希熟睡的时候时言离开医院,她都打听好了,打凌希的人是邵怀指使的,邵怀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混混头子,家大业大,几乎每晚都在那家酒吧。

打凌希是因为凌希在跟着顾子辰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邵怀桌上的酒,凌希道歉没用反被打,而顾子辰目睹了全程。

离开医院后的时言很快到了邵怀在的地方,她一个人站在邵怀面前,“你就是邵怀?”

邵怀看到时言心里第一感觉是真漂亮,面上故作绅士,“是我,有什么事吗?”

时言把凌希的照片给邵怀看,“你打她了?”

邵怀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哦,我没打她,是他们打的。”邵怀说着指了指他身边旁边的人。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辩解没有用。

时言收回照片,“他们打人不是邵先生你指使的嘛,你就不怕你这样伤人家最后把自己坑了吗?”

“谁能坑到我啊?”在这里确实没人敢动邵怀,毕竟是k市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日后可别忘了今天说了什么哦。”时言没打算在酒吧生事,她来就是说几句话,“邵先生吃好喝好,拜拜。”

邵怀只当这是一场他吃喝玩乐中的一场小插曲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凌晨的时候时言才回病房,邵怀的事她心里有了计策,那些人和邵怀每一个都要吃点苦头。

犯了错就要受惩罚,无论是谁。

隔天一早所有大媒体营销号之类的平台都在发同样的新闻,那就是邵怀那帮人的事。

邵怀做什么都不顾别人的感受加上他吊儿郎当的性格有些人想治他都因为他的家庭背景而放弃,这新闻一出,所有人都在猜是谁,能不顾一切的把邵怀黑料放在新闻上的,实属能人。

邵怀没有把新闻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收敛。

新闻只是第一步,时言不指望一点新闻就能让邵怀受到惩罚,她在医院待了两天了,凌希的状况越来越好,她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她和凌希商量以后决定后天回去。

在回去之前时言先解决邵怀的事,所以临走之前在网上匿名发布了一条关于邵怀那些人和他个人乱八七糟事的说明,说白了就是一则维护帖。

此帖一出,立刻火了,太多看不惯邵怀的人了,都在暗自想办法。

至于后续时言不想知道,动手的人已经受过罚了,那些东西顶多让邵怀受点被针对的苦,根本伤不到他。

时言不想在做什么了,她不想暴露她自己,她露过面,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一般不会有人想到她,暂时她不会有任何关于邵怀的麻烦。

临走时时言找了个护工照顾凌希,她们俩除了客套话什么都没有说,时言相信有些话她不说凌希也明白。

时言恢复两点一线的上学生活,很像之前平静的时候,只是像。

烦躁无聊的日子结束于高考,时言倒是无所谓,她有保送,她去哪个学校都行,学霸就是学霸,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尽管如此,时言还是想体验一下高考,徐向谦和时言是一样的想法。

高考前没事,就以为高考的时候也没事,奈何命运天定有些人注定会出现的,比如后知后觉的邵怀。

邵怀特地从k市赶过来到校门口堵时言,也是他走运,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时言。

时言远远的就看到邵怀了,笑着走上去搭话,“邵先生是在等我吗?”

“你还敢跟我说话?你在k市都干了什么?你就不怕你出问题吗?”邵怀挺好奇时言的,这女孩子胆子未免大太了点。

“邵先生安然无恙不是吗?”时言不着急,“你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邵怀有点欣赏时言,“行啊,考试去吧,我在这等你。”

时言张开双手,“我不考试啊,邵先生有话直说呗。”

“你叫什么?家在哪?”邵怀问了常规问题,他就是有点想了解时言了,“电话号码也给我呗。”

这…时言有点懵,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找她报仇啊,这出是什么?“啊?”

邵怀抬手敲了敲时言脑袋,“问你呢?你发什么愣。”

时言缩了缩脑袋,“我能问问邵先生找我干什么吗?”

“不是找你麻烦的,找你麻烦我能自己来吗,你是不是傻?”邵怀是第一个说时言傻的人。

“我不傻。”时言说别的之前特意强调,“你能找到这就证明你查过我了啊,你都查完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你就不能老实回答问题吗?”

时言败给他了,“姓名时言,地址没有,电话号码123456987。”

邵怀皱眉,“地址怎么回事?”

“家不在这,我不回家,房子还没租。”说到这时言又头疼了,租房子难,买房子更难。

“你大学在哪?”邵怀像唠家常一样和时言搭话。

时言的志愿报在了k市,“k大呗。”

邵怀思索片刻,“怎么报的k大啊?”

时言随便扯了个原因,“朋友在那。”

“行吧。”邵怀不再问,“那下次见吧,我走了。”说完还摸了摸时言的头然后才走。

从头到尾时言都不明白邵怀在干什么,不过看他样子有点难想象他那么阳光干净的男生会是做那些讨人嫌招人恨的事的人。

时言心里有个不成熟猜测,邵怀可能是双重人格,也可能是他故意捏了个那样的形象给别人看,但猜测只是猜测。

时言高考没考就在学校边上的长椅上坐着等徐向谦出来,坐着坐着眼皮打架睡着了。

徐向谦考完出来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出了校门第一时间寻找时言的身影看她在长椅上睡着了,小跑过去拍醒时言,“你在这睡什么?你困了不考试就回去睡,你在这睡你不怕别人给你抬走啊?!”幸好这是学校,旁边家长也很多,否则时言怎么可能睡这么安稳。

“我这不是好好的,你担心什么,去吃饭。”时言伸了个懒腰站起,“吃什么你定吧。”

徐向谦不客气和时言来到一家自助烤肉店,在店门口徐向谦问时言,“吃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时言白了徐向谦一眼抬腿进店,她又不是不吃烤肉只不过吃的次数不多。

徐向谦跟在时言后面进了店。

“你要不要改改你那个志愿啊?”徐向谦不理解时言把k大当志愿,“那k大你去了校长都得把你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你不嫌累啊?”

“总比x大和z大好。”这就是理由,“哪个我都能进,但x市我不想回去,z大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又太远,选k大也是没办法。”

徐向谦嚼完嘴里的肉,“但z大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个苏家就改变自己的前程也太不值了。”

时言考虑过了,确实徐向谦说的有道理,她也不怕苏家对她做什么,因为苏家在这而放弃z大是不值,可是,“改不了了,志愿都交了。”

徐向谦嘿嘿一笑,“问题不大,我早搞定了,就猜到你会反悔。”

“你改我志愿了??”时言说话声音高了些,“徐向谦,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就自己做主了?!”

“商量什么,我还不了解你啊?z大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就算苏家在这,那又怎样,桥归桥路归路就是,谁也别惹谁就行了,再说等找你商量黄花菜都凉了。”徐向谦自顾自的说完话,端着盘子吃剩下的食物。

时言有气没地方发,徐向谦说的也是她最近想的。

之前徐向谦和江陌说的话是真话,那时候时言确实想离开z市,后来学校让填志愿,时言思考了很久最后填了个k大,本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反转,不过这样也行。

“你报的是z大吗?”时言还不知道徐向谦会去哪。

徐向谦点头,“和你一样。”

时言看徐向谦吃完还有一会便玩起了手机,片刻后才出声,“大家生日都过完了啊。”手机屏幕上一张标记了所有人生日的照片。

“嗯,十八,都快二十了。”徐向谦吃着东西回时言的话。

虽然话说的模糊不清,但时言听的很清楚,心里发酸,一转眼好多事都变了,大家也都长大了。

回去学校的路上时言和徐向谦都在看房子,两室一厅的那种,毕竟高考都完了,他们也不能一直住宿舍,看见好的两个人讨论一下,看了一路也没个结果,要么这不行,要么那不行,都白看了。

徐向谦不上网找,改问朋友了,就是这两年他在z市认识的人。

时言看房源看的闹心,突然一个电话过来吓到她了,手一抖刚好接了,“喂,哪位?”

“是我,邵怀。”邵怀面前是k市的房源地图,“你确定你来k市?”

时言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朋友把我的志愿改了,不在k市。”停了后又加了一句,“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时言在邵怀这里莫名卑微。

邵怀扔掉那张图,“你现在在干什么?”

时言老实回答,“我回宿舍的路上,在看房子。”

“把你要求给我我帮你找。”邵怀一边说一边打开平板搜z市的房源。

时言思考片刻,“离校近,两室一厅,小区安全,有电梯,然后装修不要太难看,就这些。”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然而邵怀耳朵里只有‘两室’这两个字,“你一个人住两室?”

“我和我朋友一起。”

“男的女的?”

“男生,我和他从小认识到现在,有什么问题吗?”时言搞不懂邵怀的心思。

邵怀把找房子的事交给他一朋友,“没事,你注意点消息,我挂了。”说不清什么感觉,听到时言说她对房子的要求时邵怀是想尽力满足,刚才她说她和朋友住,她朋友还是男生,邵怀心里不舒服。

“一见钟情啊?不会这么扯吧。”邵怀谈过女朋友,对心动的感觉很清楚。

时言莫名其妙的接了邵怀的电话,说了几句又莫名其妙的被挂了,“你问到了吗?”时言看徐向谦一直在打电话。

徐向谦摇摇头表示没有,不是不好找,是找不到他想要的。

“那明天只能住酒店了。”没办法,要么马上找到房子要么住酒店,“明早校门口见。”

时言看到徐向谦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才走。

回宿舍,收拾东西,这是最后一次睡学校了。

找房子不难,时言的要求加上徐向谦的要求找房子才难。

时言关了手机睡觉,没有注意到邵怀给她发的消息。

邵怀迟迟没有收到回复,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邵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动倒是没什么,就是他心动的对象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虽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他看上一个见过不到三次的姑娘也太奇怪了,烦躁的睡不着。

徐向谦几乎没睡,除了找房子就是盯着任宁发来的消息发呆,这不是第一次她发来消息,徐向谦想回又不想回,一直纠结着,从天黑到了天亮。

这一晚睡的最好的只有时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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