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精怪”四种病毒，其实是可以在鬼死亡后自然出现的。
当然，这样的病毒，有许多杂质，感染之后，可能会出现很多副作用或者是后遗症。
研究所从鬼的尸体上提取出来的纯净病毒，才更安全，更可靠。
不过，它们的价格，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也实在只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了。
“这其实是军部高层的策略，目的，就是防止这些病毒大量外流。”沙里亚不愧是出了名的“丧”，什么坏事都跟介海洋直言不讳。病毒的成本，其实也并不高，主要成本除了鬼的尸体，就只有研究员的技术，和设备折耗了。
在工作里很古板的沙里亚，其实私下里完全跟上班的时候是两个样子，不过他私下里的样子，也只有被助养的孤儿介海洋，才会在偶尔间见到的。
介海洋离开育孤院之后，也并没有和沙里亚住在一起，因为沙里亚的房子在军部大院，除非办理正式的领养关系，否则介海洋是没有资格进出那个地方的。
而沙里亚一直也不办理领养手续，因为按照规定，他的养子，必须要参军。
“我可不愿意让你去做白无常，我要是有一天不在了，你会被军部的那些人刁难的，甚至会故意派你去送死都说不定。”据沙里亚说，他在军部得罪的人太多了，他要是活着还能庇护介海洋，要是有一天不在了，介海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恐怕会有很多人把怨气发泄到他身上的。助养的关系，刚刚好，没人会对一个孤儿下手的。
“无常”分两类，军部的人，要去执行清剿鬼的任务的“古”，也是“无常”，被称为“白无常”。
军部的“古”也不是全部都是“白无常”，而且军部的人，也不全都是“古”，也有普通的士兵。“古”病毒提炼需要鬼的尸体，而且提炼几率最低，也不够军部把士兵全部感染成“古”。再说，军部也不能独霸所有的“古”病毒。
而除了军部的“白无常”，非军人身份的“无常”，通常被称为“黑无常”。
介海洋现在，就在沙城城南的红砖巷摆地摊，这里是“无常”的聚集地，也是“无常工会”的所在之地。红砖巷的一侧，都是罕见的红砖砌墙，隔墙的院内便是沙城的“无常工会”。红砖砌墙在这沙漠地带，可是彰显地位的表现，同时也显示了“无常工会”财大气粗。
“无常工会”是军部与民间妥协的产物，也是军部扶持的民间机构，自然非同凡响。
军部也终究管不了所有的人，民间的“黑无常”数量越来越多，军部只好妥协，扶持出一个“无常工会”来，希望能约束一下“黑无常”们。
军部的“白无常”，都是“古”。
而民间的“黑无常”，则不一定是“古”。世上永远不缺胆大包天之辈，甚至有人手里连“怪”都没有一件，也敢跑去旧城废墟，靠从黑市上买来的枪械猎杀鬼，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在旧城废墟里找到自然生成的“精”和“怪”，还有人能凭借着逆天的运气捕获“灵”。
甚至有人运气属性无敌，碰巧撞到鬼尸体消散的瞬间，散发红色的“古”病毒雾，冲进去感染之后，便会成为“古”。当然，这样的“古”，都是有缺陷的。
从旧城废墟，或者是野外地区，寻获的“精”，以及捕获的“灵”，也都一样。
只有“怪”，不会有缺陷，感染“怪”病毒，就算是研究所提纯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怪”病毒，也同样喜忧参半，从城市废墟和野外寻回的“怪”，自然是只有良性变异的那些，才会被无常们看中。那些不良变异的“怪”，无常自然看不上，怎么会带回来？
介海洋跑到红砖巷来摆摊，就是想把从游戏机里掉出来的这些东西，当成是自然生成的“精”和“怪”卖掉。红砖巷里摆地摊的人也不少，都是在出售从城外寻找回来的各种“精”和“怪”的黑无常，至于用研究所提纯的病毒催生出来的“精”和“怪”，都是在一墙之隔的“无常工会”院子里，由属于工会的专营店“古灵精怪”出售的。
这间专营店，其实是军部开的，出售的商品，除了军部妥协让出来的“古灵精怪”病毒，还有军部培育和催生的“灵”、“精”、“怪”残次品……
所谓的残次品，也就是军部看不上的“灵”、“精”、“怪”，或是能力不强，或是用途太奇特。
当然，店里也不仅有军部淘汰的残次品卖，也有来自民间的残次品……
是的，都是残次品，商店收购的“灵精怪”，好的那些，都会被军部或者是工会收走。作为军部扶持出来的机构，“无常工会”，也是有一定的权力的。
介海洋其实挺想把东西卖给“古灵精怪”，不用摆地摊这么麻烦。可是这间商店只收购那些用提纯病毒催生出来的物品，他的这些东西解释不了来源，也不敢让商店鉴定，因为商店鉴定物品之前，要先检查出售者的身份……
作为第一研究所的前清洁工，去商店卖这些东西，说不定会让人怀疑他以前从研究所里面偷窃过病毒。
所以，介海洋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摆地摊了。
他现在打扮得很奇怪，头上戴着蘑菇帽子，身上穿着乌龟壳子，脸上还戴着皮质的面具。腰里别着一把小孩子玩具一样的蘑菇枪，脚上套着一双丑爆的大头皮鞋。头上的蘑菇帽子上，还有一朵奇怪的花。
面前的摊子上，摆着一袋蘑菇干，还有一个长满了五彩花纹的大蘑菇。身后的墙上，挂着一件漂亮的黑色蕾丝蓬蓬裙。
介海洋也从来没摆过地摊，甚至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来过红砖巷，只知道这里可以摆摊卖各种特殊物品。沙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些的。
不过他把摊子摆上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卖。
旁边的摊子，主人都在吆喝，同时不停地招揽来来往往的人，到自己的地摊上看一眼。
介海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让喉咙发出任何声音。
“丧”系的男孩，根本就没有在摆地摊这项技能上加过任何属性点。
育孤院出身的介海洋，甚至连买东西的时候都不知道，就算在商店里，都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沙里亚也从来没教过他这些，在沙里亚看来，育孤院出身的孩子，这些都应该是无师自通的技能。
他怎么也想不到，介海洋买东西，向来是按照店家说的价格来给钱的。
介海洋唯一掌握的生活技能，就是趁着便宜的时候，多囤一点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