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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疯批太子,清冷美人她艳翻东宫全文版》精彩片段
一吻结束,南栀娇软无力地趴在他怀中小口喘着气,惹得沈淮序眸中的笑意更甚,他喜欢看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模样。
沈淮序见她面色潮红,倒是没打算继续折腾,也没再过问她方才的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端起小桌上的茶盏,姿态优雅地饮下。
他一身气质卓然,任谁也联想不到刚刚那个和南栀激吻的人是眼前的太子殿下。
南栀回过神,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不着痕迹地稍稍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尽量离他远些。
她脸上的红潮还尚未来得及退去,眼下正口干舌燥,看着一旁太子喝茶的举动,忍不住咽了咽,却是一声没吭,别过了脸。
这里的路并不平顺,马车颠簸得她浑身难受,为了缓解不适,她闭上眼靠在了马车里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陷入了沉睡中。
昨晚上她本就是没睡好,今早上一大早醒来又被太子折腾了许久,加之心里难受,她这半日过得并不好,只是一直在强撑着。
虽眼下太子还在身旁,可她只实在是累极,再也顾不上其他,靠在马车里便睡了过去。
临睡前,她脑子里还在想着也不知母亲那如何了?
他呢?会不会正在伤心着。
南栀半梦半醒间,恍惚听到了温庭岳的声音。
“栀儿!栀儿!栀儿!”
疾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明显,温庭岳原本正高兴着追上了南栀的马车,可他眼中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消散,便被太子的人给团团围住。
他脖子上正被一把明晃晃亮得反光的大刀给架住,让他不敢随意动弹。
沈淮序的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紧接着卫风冷冰冰又恭敬的声音传进了马车里:“殿下,外面忽然出现一可疑人想靠近您的马车,属下已经把人拿下,还请殿下发落。”
此时南栀细长的柳眉轻皱,从睡梦中惊醒,猛然睁开了那双尚且还有几分朦胧的双眼。
她刚醒过来,耳边便传来太子冷淡无情的声音:“查清楚,若是刺客便杀了。”
他声音淡漠,比那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冰冷几分,清隽矜贵的面上冷然一片,仿佛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
南栀想也没想便急切喊道:“殿下,不要!”
情急之下,她上前一把攥着沈淮序的衣袖,冲着他连连摇头,眼眸充满了期盼和渴求,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殿下,他不是坏人,还请您放了他。”
她刚刚听着声音已经知晓了来人,只是不知为何他怎么追到了这里,南栀听到太子那句轻飘飘的杀了,吓得她面上血色尽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而此时马车外又传来了温庭岳的大喊声:“栀儿!你在里面吗?”
“太子殿下,我不是刺客!还请您高抬贵手,恳求您让我再和南小姐见一面!”
随着他的出声,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又逼近了些,险些把他白皙的脖颈给割出血丝,锋利的刀只需再稍微往前,便能轻而易举地割破他的喉咙。
温庭岳虽心生惧意,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见到南栀,硬是没有丝毫退缩,只是那张温雅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
“你是何人?”一旁的侍卫冷声问着。
他不卑不亢答:“我是温府的公子温庭岳。”
沈淮序闻言,眼中寒光乍现,面上冷峻,看着面前的美人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忽然心生不悦。
他一时间没发话,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住,安静得有些吓人。
“他便是你那个未婚夫?”沈淮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马车内的宁静,虽是疑问的语气,可他的眼神十分肯定。
南栀有些怕此时的沈淮序,总觉得他平静无波的面皮下,随时都有发怒的征兆。
她先是点了点头,眸光闪动间又摇了摇头,“殿下,臣女如今是您的人,哪里来的未婚夫。”
“先前确实是,眼下不是了。”
她只愿太子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能放了他回去。
沈淮序像是被她这句话给取悦到,原本肃然的脸上忽然柔和了不少,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捏住南栀的下巴,低声一笑,“栀栀可要记住,你是孤的人。”
“生是孤的人,死也是孤的人。”
那手上的脉络分明,因着微微用力,青筋显现得更为明显。
南栀被他紧捏着下巴,有些吃痛,可她却一丝没叫出声,反倒是在沈淮序深邃冷然的眸光注视下,轻点额头,“臣女明白。”
“既是孤的人,自然当称臣妾,还自称臣女做什么?”
南栀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面上故作镇定,莞尔一笑:“是臣妾疏忽了,还请殿下勿怪。”
语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羞涩。
自然是她装的。
这一声臣妾喊得她觉得讽刺,可迫于太子的威压,她却不得不开口。
沈淮序知晓她是装的,她心里只怕极为不愿,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改为握着她的手。
他面色柔缓下来,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南栀,“那人既是你认识的人,孤便不追究他擅自闯入孤的车驾中,你同他说清楚,孤便放了他回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栀栀该知晓的。”
“打开车门。”
南栀从他温柔的话里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但凡她一会儿说错一个字,只怕太子会随时变卦。
南栀不敢大意,她一颗心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侧过身对着马车门口的方向,恰好看见被大刀架在脖子上的温庭岳,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可是太子的队伍,他为了她竟甘冒这么大的风险闯进来,值得吗?
马车门一打开,温庭岳一眼便注意到了里面的南栀,见她正靠在太子的怀中,那场景刺痛了他的眼,顿时便心如刀割,痛得他呼吸停滞。
南栀的心同样隐隐抽痛,像是被人拿着小刀在心尖上一点一点划过,可太子就在身旁,她不敢表露出丝毫。
虽和太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敢说,但凡她对他表现出一丝丝留恋的神情,只怕太子便会改了主意,不会轻易放过他。
南栀冷着一张脸,质问他:“温公子,你来这做什么?”
原本温婉的声音变得冷如寒冰。
温庭岳从未见过她这么冰冷的一面,往日栀儿都叫他庭岳,今日却陌生得让人心凉,一下便愣住了神。
他记忆中的南栀总是面上挂着浅笑,笑如春风,如今这副模样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回过神后,他面露痛苦之色,仍旧是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场景,声音沙哑着问道:“栀儿,你果真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了?”
啊呸,主子这可不叫欺负她,这叫光明正大的管教她。
南栀注意到一旁的粉黛偷笑,清浅的眸光里露出了笑意,她的人,自然不能随意被人欺负了。
“可高兴了?”
粉黛脸上的笑意停住,微微愣神,主子这是为了她出气吗?直把粉黛感动得恨不得对她肝脑涂地,激动地话都说不出,只一个劲地点头。
南栀被她的反应逗笑,白圭无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随后话音一转,“殿下什么时候离去的?”
南栀醒来时,身旁便没了沈淮序的身影,太子不在,她自然乐得清净,巴不得他今日都别再出现。
她也不是真想知晓太子是何时离去的,不过是装装样子随口问一句罢了。
粉黛见她主动问起殿下,还当是主子心里念着殿下,心里偷着乐,嘴角的幅度也随之扩大,“回主子的话,殿下半个时辰前便离去。”
“主子,殿下走之前还特意交代奴婢要好生照顾着您,还让奴婢小点声别吵着您。”
粉黛提起这个,嘴角止不住上扬,就连声音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主子,奴婢还从未见过殿下对谁这般上心过,您这还是头一遭呢!殿下是当真宠爱您,您是没见着,昨晚上您高热不下,殿下一直坐在床边,握着您的手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南栀听着粉黛略显激动的声音,未施粉黛的脸上配合着她,笑得温婉,心里却不大敢苟同她的话,她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但笑不语。
太子宠爱她不过是表象,眼下他对自己兴趣正浓,自然便愿意花些心思哄着她,但这前提条件是她不得忤逆他,若是他哪一日失了兴趣,她的下场不会比那堪堪凋落的花好到哪去。
南栀不大想继续谈论这话题,便转移了粉黛的注意力,“也该是时候用早膳了。”
粉黛经她这么一说,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主子您瞧,若不是您提起,奴婢险些忘了这茬,早膳早就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人送过来!”
粉黛说着,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开始吩咐人送早膳进来。
南栀见着她风风火火的身影,无声笑了笑,微微出神,她倒是个活泛的性子。
刚刚处理杏儿那事,一方面是帮着粉黛出出气,另一方面其实是存了一丝收买人心的私心,她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身旁的人皆不熟悉,若是连贴身伺候自己的人都和自己不同心,往后的日子指不定便会出什么岔子。
所幸粉黛是个感恩的,见她对自己明显亲近了些,南栀心里宽慰,倒也没有白费方才的那一番心思。
也不是她狠心罚那杏儿,实在是杏儿那婢女算不得什么好人,留着她在内院只怕也会多生事端。
南栀回过神,粉黛已经让人端着早膳送了进来。
她看着面前红木八仙桌上摆着清淡却精细的早膳,即便没什么胃口也劝着自己多吃了些,她还得养好精神应付着太子,可万不能因着置气便把自己给饿垮了。
逃跑的前提是她得有个好身子,南栀可不想哪天自己真有能力逃了出去时,却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
她想着活着,想要好好活着,自由自在活着。
粉黛原本还以为主子病了后又会胃口不佳,眼下见她吃了不少,心里免不了松了口气。
“你是何人!怎么在太子哥哥的马车里!”梁冰月极为不客气地大声质问,惊讶的眸光里含着愠怒,显然是不待见突然出现的南栀。
陆婉言站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是那脸色瞧着像是苍白了几分,眼神中透露着惊诧。
南栀站稳后,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蛋,直接把梁冰月给看呆了。
她竟长得比陆姐姐还美?梁冰月脑海中闪这么个念头,等她反应过来后,眉头皱得老高。
这下陆姐姐可怎么办?太子哥哥是陆姐姐的,谁也不能抢走,一想到这,梁冰月不善的目光来回在南栀身上扫视。
先前陆婉言没见到南栀的模样,只瞧着她身姿绰约的背影,没想到她竟比自己还生得貌美,再一看太子对她的态度,心里那股不安放大。
“殿下,这位是?”她面上看似淡定,藏在绣帕下的手捏紧。
南栀并未答话,只朝着二人浅浅一笑,笑容险些晃花了在场其他人的眼,纷纷目视着她,眼底有探究和好奇。
那些错杂的目光落在南栀身上,她并未理会,左右她早就习惯这样的目光,以往她每次出府逛街时,便时常被人这般直勾勾盯着注视,起初她不大习惯,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即便是看不惯,总不能把人眼睛给挖出来吧?
南栀不认识这二人,但是听着那粉衣女子喊太子哥哥,便猜测她与于太子的关系应当较为亲近,身世应当不错。
至于旁边那穿着柳黄色衣裳的姑娘,南栀猜着身份也不低,她不卑不亢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身上贵女的气质难掩,好一个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模样。
不过直觉告诉南栀,这位小姐虽看着文静,可那眼神里似乎藏着对她的敌意,若是她没猜错,她应当是喜欢太子的。
才来京城第一天,便遇上了太子的桃花,来者不善,也不知往后还有多少麻烦找上她。
南栀不喜欢麻烦,就想过自由自在的平常日子,她巴不得太子谁爱要谁要,没心思跟她们抢。
她私心里接受不了当别人的妾,哪怕是太子也不行,只想过些普通平静的日子。
倒也成了奢求。
南栀回过神,扯了扯一旁沈淮序的衣袖,眼神无辜地望着他,沈淮序见状,这才不急不缓说了一句,“她是孤的人。”
“走了。”沈淮序说完便径直朝东宫的大门走去,南栀见状,朝着二人微微一笑,跟在太子身后离去,留下梁冰月二人直愣在原地。
她竟是太子的人?太子的身旁什么时候有过女子了?
陆婉言手中的绣帕捏得更紧了些,面上看似如常,心中却波涛汹涌。
太子一向洁身自好,东宫里至今连个侍妾都无,京中不少女子都幻想着想嫁给太子,可太子都视若无睹。
很快,她便淡定下来,太子明年便到弱冠之年,皇后娘娘如今正在为他挑选太子妃人选,依着自己的家世背景,想来还有机会。
那女子生有倾国倾城之姿,太子一时贪图新鲜,倒也是正常。
她被太子这般带了回来,想来也不是什么矜贵人家的小姐,生得再貌美又如何,不过是太子的一个玩物罢了。
“哼!”梁冰月的一声冷哼把陆婉言的思绪拉回,她见梁冰月气鼓鼓地跺着脚,朝着她笑了笑,问:“冰月,怎么了?”
梁冰月皱着眉头,撇了撇嘴,不满道:“陆姐姐,定是那女子勾搭了太子哥哥!生得一脸狐媚相,不要脸!陆姐姐,还是你好看。”
南栀哪里是梁冰月口中说的那般,不过是她不喜欢南栀,便故意诋毁她。
陆婉言嘴角勾了勾,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抚她:“好了好了,冰月不生气了,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便罢了,万能让殿下听到,那姑娘生得美,殿下喜欢也是应当的。”
梁冰月的怒气降了下来,面上缓和不少,“陆姐姐,你就是善解人意,太子哥哥他定会喜欢你的。”
陆婉言闻言,低下头娇羞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跟在太子身后的南栀,眸光暗了暗,眼底的神情晦涩难辨。
南栀正要跨进东宫大门时,忽然间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朝着东宫外面一望无垠的碧蓝天空望去,心生了一丝不舍。
往后她便不是自由之身。
“栀栀在看什么?”沈淮序察觉她步伐停下,遂转过身,美如冠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南栀正巧侧过头,与他淡漠的眼神对上,她藏起自己眼底的情绪,若无其事地说,“殿下,臣妾对这里好奇,便多看了几眼。”
撒谎,金丝雀还是个小骗子,她眼底的情绪自以为收得好,沈淮序却猜出了几分,怕是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决不允许。
沈淮序并未拆穿她,反倒是上前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一同往里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栀栀若是好奇,改天孤让青玉陪着你去逛逛。”
“多谢殿下。”南栀垂下眼皮,咽下了心里的不甘,任由他牵着他朝里走。
东宫占地极大,比之南府大了数倍,里面的场景看得南栀有些眼花缭乱,不愧是太子的府邸,宏伟气派。
蓦地,沈淮序的脚步停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向着一旁的陈如海吩咐:“她往后便住在京华园那边,派几个得力的丫鬟过去伺候她,不得怠慢她,可明白?”
陈如海弯着腰,恭敬回道:“奴才明白,殿下尽管放心。”
殿下倒是对这南姑娘上心,安排了东宫里离殿下最近且仅次于太子妃的京华园给她住。
“姑娘,您请跟奴才过去。”
“有劳陈公公了。”南栀说完,便打算跟着陈公公走去,刚跨出一步,却发现身形动不了,她手腕正被太子狠狠抓在手中。
南栀面带不解地抬眸仰视着他,她试着抽了抽,却发现太子攥得她更紧了些,“殿下,您松开些,臣妾的手被您捏疼了。”
狗男人劲有多大,他自己不知道吗?她的手腕只怕被他给捏红了。
沈淮序闻言,一下把她拉到自己怀中,雍容俊逸的脸上浮现强烈的占有欲,眸色深沉,俯身凑近她耳边,嗓音清缓低醇:“栀栀,你记住,你是孤的人,不要妄图想着逃走。”
等到沈淮序回去后,南夫人再是坐不住,她憋着一股怒气,径直朝着南怀民的院子里走去。
就在她过来时,南嫣正巧一脸不满地出来。
她在南怀民这里没讨到好处不说,反倒是被他责骂了一顿,说她不懂事,南嫣心有不甘地跑出来。
“见过母亲。”南嫣说完,便拉着一张脸离去。
南夫人淡扫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未同她计较。
福管事一见到她过来,惊诧不已,态度倒是恭敬:“奴才见过夫人,夫人怎么过来了?”
“老爷在不在里面?”南夫人声音冰冷,堪比那寒冬的雪,一点不似往常温柔的语气。
“老爷在里面,夫人您里边请。”
福管事话音刚落,南夫人便从他身旁如疾风带雨般走了过去,等他回过神,身旁已经没了南夫人的身影。
南夫人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正巧碰上刚要出门的南怀民,他这会正准备去觐见太子殿下,没想到南夫人忽然出现在门口。
“夫人,你怎么过、”
南怀民正对着光源,有些没看清南夫人脸上的神情,他话未说完,便见着南夫人扬起掌,毫不迟疑地朝着他扇了下来。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间房。
这一巴掌,南夫人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得南怀民眼冒金星,一下没反应过来,当场愣在原地。
一巴掌怎么解她心头之恨,栀儿的一生都要被他毁掉了!她巴不得打死这个狗东西!
“南怀民,我算是看走眼了,当初我便不该选你,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竟敢对栀儿做这种事情!你要讨好太子我不管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栀儿头上!”
南夫人像是不解气,趁着南怀民没缓过神,又是啪的一声,一巴掌狠扇下去。
南怀民知晓她会生气,万没有想到一向端庄温柔的她竟会打他。
连着被扇了两巴掌,南怀民气急,口不择言怒骂道:“宋应挽,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太子能看上栀儿,是栀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这分明是为她好,水往低处流,人可要往高处走,栀儿那个未婚夫如何能和太子比得。”
南夫人就这般冷冷盯着他,盯着他的虚伪的脸,冷笑一声:“你果真是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着为栀儿着想,到底是为谁着想你心里清楚。”
“当年你落魄时,我帮了你,如今你才有这风光的一面,没想到你被利欲熏心,成了如今这副嘴脸,南怀民,你让我恶心。”
宋应挽的连声质问,说的南怀民涨红了脸,像是被人踩住了痛处,他气急之下,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失口乱言道:“我养了她十六年,如今她长大了,该是她回报我的时候!”
“更何况,太子可是人中龙凤,多少人上赶着想搭上太子,栀儿跟了太子,难不成还委屈了她不成?”
“你!你竟是这般想的?”宋应挽气得发抖,连着嘴唇都在发颤,指着他鼻子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当初我便不该帮你!”
南怀民被她的话气得失去了理智,面目狰狞着,扬起手就想朝着她扇下去,涨红了脸怒吼:“你真是疯了!她又不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福管事急切的声音:“老爷,奴才有急事求见。”
此时沈淮序尚且不知晓她父亲和母亲那边正发生着剧烈的争执,她刚回来,喝下竹烟送过来的避子汤后,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这才刚坐下没多久,太子身旁的青玉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青玉姑娘在外求见。”
沈淮序听到竹烟这话时,还诧异了一下,她过来作甚?
“请她进来吧。”
青玉步子迈得比寻常姑娘家的步子大,她快步走到沈淮序跟前,客气道:“南小姐,殿下马上启程,您赶紧收拾好东西跟着我走。”
“怎么会这般急?”沈淮序惊讶望着她,这也太匆忙了些,原本以为太子还要待上几日,突然说走便要走,她连一点准备都无,甚至还没和母亲告别。
青玉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她不过是奉命行事,虽她也觉得匆忙,可殿下下了命令,她只需遵从便是。
“南小姐,我并不知晓,这是殿下的吩咐,还请您尽快些。”
“小姐,这怎么行呢?太子殿下怎么能、”红珠情急之下险些便说错话,还是竹烟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止住了声音,那句毫无人性被她咽了下去,转而改口道,“奴婢就是觉得仓促了些,这点时间哪里够收拾东西的。”
太子的人就站在这,可万不能说他的不是。
“南小姐,您只需带些重要的随身物品即可,用不着多少时间。”
“罢了,竹烟,红珠,你们随意挑些衣物给我装上便是。”沈淮序说这话时,面上瞧着再是正常不过,眼底还带着笑意,可心底却是狠狠骂了一通太子。
“青玉,能让我去同我母亲道个别吗?”沈淮序抬眸,水灵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就这般巴巴看着青玉。
青玉差点便点头应下了,可一想到殿下的吩咐,让她尽快把人带去,莫要耽搁,她便犹豫了。
殿下此时已经在马车里等着,他最是不耐烦等人,若是让殿下等久了,只怕殿下会怪她办事不利。
想到此,青玉终究是摇了摇头,狠下心肠拒绝了她:“南小姐,还请您快些,莫要耽搁,殿下此时在外面的马车里等着您了。”
沈淮序眼底的光说没就没了,一下便黯淡不少,她垂下头,心情失落,就连空气也跟着安静下来。
那模样看着要多惹人心疼便有多惹人心疼,看得青玉是左右为难,真想答应了她算了。
隔了一会儿,沈淮序扬起头,似调整好了心情,面上挂着浅笑,声音温柔平静却又让人无端心疼,“我知晓了,多谢你,让你为难了。”
青玉心里暗骂自己,她有罪,她不该拒绝美人的要求,可是她也没办法啊。
隔了一阵,竹烟和红珠一人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小姐,奴婢给您简单收拾了些,你看看可还要添些什么?”
沈淮序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行了,就这些吧。”
她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荷包,摸到里面的东西后,安心了不少。
“南小姐,请。”青玉候在一旁,见东西收拾好了,身形一动。
“竹烟,红珠,你们留在府里,帮着我好生照顾母亲,青玉,走吧。”沈淮序说完,起身便要跟着青玉往外走。
一旁的竹烟和红珠二人却是急红了眼,“小姐,奴婢想跟着您去!”
“奴婢也想跟着您!”
沈淮序摇了摇头,虽心底不舍,到底是拒绝了她们:“你们若是跟着我走了,母亲那里便没人帮着我照看了。”
东宫里人多眼杂,不比在府里自在,她一个人被困住便罢了。
竹烟和红珠就这么眼泪汪汪跟着送她到了门口。
沈淮序站南府大门外,凝望着门口,久未抬脚。
在她出神间,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清冽戏谑的声音:“栀栀不上来,莫不是等着孤下去抱你上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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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冰月被沈淮序阴沉凌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身形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太子哥哥虽一直对她冷淡,可也从未这般严厉对待她过,如今竟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这般教训她,一时间,梁冰月委屈得眼眶一红。
站在一旁陆婉言见状,急忙替她求情:“殿下,冰月性子直,并无什么坏心,还请殿下勿怪,臣女代冰月向南姑娘道歉。”
“南姑娘,不好意思,冰月她不是有意的,南姑娘是个大气之人,想来是不会同她计较的吧?”陆婉言期盼地望着南怀民,一副全心全意为梁冰月着想的模样,倒是又把梁冰月给感动坏了。
梁冰月嘴角往下一弯,看着南怀民的眼神充斥着厌恶,都怪她,不就是随意说了她一句,太子哥哥护着她不说,陆姐姐竟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道歉,气得她胸口起伏不断,她凭什么要给她道歉,她也配?
虽她心中这般想着,可太子还站在这儿,她不敢再放肆,梁冰月向来怕沈淮序。
陆婉言自然料到了梁冰月会有的反应,见她还生着气,又轻声哄着她:“冰月,莫要使小性子。”说话间她余光瞥见太子还拉着南怀民的手,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南怀民故作诧异地看向陆婉言,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了在场的几人耳中:“我比不得陆小姐大气,你为了梁小姐同我道歉,我自然不会与梁小姐计较。”
南怀民声音停顿了下来,就在陆婉言朝着她露出笑意的时候,紧接着南怀民话音一转,眸光里的震惊做不得假,又道:“我以为像梁小姐这样的京中贵女,一言一行皆当为人表率,今日见了,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冰月猛地抬起头,怒容满面地盯着南怀民,声音极为不快,一双眼睛还红着。
沈淮序寒冰般的眼神扫向她,沉声质问:“冰月,你这是在对孤的人不满?”
吓得梁冰月瞳孔瑟缩了一下,急忙摇了摇头解释:“太子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分明是她不怀好意!”
陆婉言见太子似有发怒的征兆,便扯了扯梁冰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开口求饶道:“殿下息怒,冰月不是这个意思。”
“聒噪,退下吧。”沈淮序淡扫了一眼二人,脸上面无表情。
他一向不喜欢这个表妹,只觉得她聒噪得厉害。
“殿下,臣女这便离去。”陆婉言一向识趣,见太子发话,急忙拉着还在愣神的梁冰月离去。
梁冰月回过神,嘴里小声嘟囔:“太子哥哥竟为了个女人凶我,陆姐姐,我讨厌她。”
陆婉婉言低声劝着她:“冰月,先别说了,当心被殿下听到。”
南怀民见着二人离去,眼底平静,这个结果在她预料之中,毕竟她是太子的表妹,太子能做做样子帮她说几句已是不易。
这个封建王朝的时代,皇权至上,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更是分明,出身高贵,便能肆意妄为,低人一头,便只有受着的份,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厌倦这些无意义又无休止的争斗。
只要她在太子身边一天,硝烟便会一直伴随着她而来。
南怀民仰着头,看着万里晴空出神时,天空忽然飞过一只鸟,心中竟生了一丝荒谬的想法,若她是只鸟儿该多好,便能展开翅膀飞出这个华丽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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