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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乱颤

江月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闪婚+甜宠+拉扯+男主很蛊很会撩】【肃杀冷酷霸道裴爷x檀香信佛娇软美人】【烂俗无脑腻到齁的小甜文】妈妈病危,为了不让妈妈遗憾,闵媛和混混头子闪婚了。她有先天心脏病,三千万的家族欠款,还有个两个没成家的弟弟。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简单又直白:想睡你。无可厚非。人做某件事,总要有所图。图身,合情合理。闵媛是半带悲观的想,反正她也活不长。……裴景行在认祖归宗前,是一路杀上去的。云城凡是有点见识的,都得喊他声裴爷。裴爷脾气不好,说杀就杀,捅人刀子眼都不眨,无人不怕。找了个落魄富家女结婚,都以为是玩玩,谁成想,竟是裴爷白月光。听说当年为了“偶遇”白月光,裴爷硬是跑了三个月古庙。一贯肃杀的人,日夜烧香拜佛,做足了样子。那天是辛卯年初雪,青灯长阶...

主角:闵媛,裴景行   更新:2023-01-16 0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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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闵媛,裴景行的其他类型小说《花枝乱颤》,由网络作家“江月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闪婚+甜宠+拉扯+男主很蛊很会撩】【肃杀冷酷霸道裴爷x檀香信佛娇软美人】【烂俗无脑腻到齁的小甜文】妈妈病危,为了不让妈妈遗憾,闵媛和混混头子闪婚了。她有先天心脏病,三千万的家族欠款,还有个两个没成家的弟弟。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简单又直白:想睡你。无可厚非。人做某件事,总要有所图。图身,合情合理。闵媛是半带悲观的想,反正她也活不长。……裴景行在认祖归宗前,是一路杀上去的。云城凡是有点见识的,都得喊他声裴爷。裴爷脾气不好,说杀就杀,捅人刀子眼都不眨,无人不怕。找了个落魄富家女结婚,都以为是玩玩,谁成想,竟是裴爷白月光。听说当年为了“偶遇”白月光,裴爷硬是跑了三个月古庙。一贯肃杀的人,日夜烧香拜佛,做足了样子。那天是辛卯年初雪,青灯长阶...

《花枝乱颤》精彩片段

“你真的想好了吗?”

古朴的茶室,对面坐着的男人矜贵霸气,看着就家室不一般。

“我家里……目前有三千万的欠款,妈妈得了白血病,后续需要一大笔钱,而且我有先天心脏病,大夫说我活不久,可能说不定哪天就……”

闵媛犹豫着,抬起眼帘,直视对方琥珀般的眼睛。

“你真打算和我结婚吗?”

她问完,好像等待审判般煎熬。

这一切都来的太梦幻,以至于她一面觉得荒诞,一面又不免憧憬。

因为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能帮她的人。

对面的男人起身,她失望地垂眸。

果然,随便一个正常人也不会娶她这样的人回家吧。

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却放到案上。

“如果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

……裴景行的户口本。

他刚才起身,是为了取户口本。

“为什么帮我?”

裴景行面无表情,用一张冷酷的脸,说了句让闵媛打死也没想到的话。

“想睡你。”

……

民政局外,闵媛捏着小小的结婚证,还很不知所措。

“这就完了?”

“嗯。”似乎觉得一个字回应太冷漠,裴景行补了句,“还要多久。”

“好像,才过去五分钟。”

“卡戳拍个照的事。”

他叼着烟,一边偏头夹住西装外套,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揉皱的百元现金,他把零散的抽走,一百的全腾出来给闵媛,“不知道多少,有两千来块吧,去把房子退了,然后给我打电话。”

又递了张名片过来。

Rilon集团董事长——裴景行。

闵媛愣了下,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个月房租我攒好了的,你愿意和我结婚,我已经很满足了。”

妈妈病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她能托付个好人家。

可是她的情况,所有的相亲对象知道后,都望而退步。

只有裴景行愿意要她。

她心里是很感激的。

她想的很通透,人都是有所图,才回做某种事,她不在意会不会和裴景行发生关系,只要现阶段能让妈妈安心就好,医生说病人的情绪很重要,只有心情好,康复的几率才大。

她对裴景行回了个甜甜的笑。

“谢谢。”

下一秒,男人一声不吭地攥住她手腕,将她拉近了些,把手里钱塞进她兜里。

“当彩礼钱了。”

她愣住。

裴景行的手苍劲有力,手腕有纹身,只是白色袖口挡着,看不清晰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手背处还有好几个疤痕,经过时间痊愈了,却无法消除的狰狞伤疤,光是仅仅露出这一小截的皮肤,就充分体现了他暴力、嗜血、充满社会气息的特征。

就连给他们拍登记照的工作人员,都是一直跟她说话,不敢看裴景行的眼睛。

所以他强硬起来,她也有点害怕。

即使他做的事情,其实毫无恶意。

“……谢谢。”

她话音落下,远处就跑来个穿T恤的小年轻,对裴景行扬起胳膊,袖子滑落,一只花臂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闵媛视线:

“老大!刘九他们快到了!俱乐部问咱什么时候过去?!!”

裴景行拎着西装,摸了摸她的头。

“打车去吧,办完给我打电话。”

闵媛看着他和花臂男一块上了车,花臂远远地管她叫了声:

“嫂子再见!”


闵媛以前家里很有钱,富裕的中产阶级。

去年,爸爸出车祸,家族企业就落到了二叔一家人手里。

二叔不善经营,败家产,硬生生地把企业亏空到负债累累,终于大厦倾倒,一夜间,破产了。

而她作为长女,背上了三千万的外债。

妈妈得知这个消息,一气之下病倒,查出白血病。

两个弟弟,一个上大学,一个念高中,为了给他们交学费,房车全都变卖,不剩什么了。

要交的房租,是她打工攒的钱,赊了两个月,一共三千。

“什么?不租了?那你倒提前说一声,我这临时上哪找租户去!”

“给您造成麻烦了不好意思,请您通融通融。”

“不行!那押金不能还你!你这属于违约,当初说好了租半年的!”

押金有一千五,闵轩学校组织买书,就要一千五……

“能不能再通融一下……真的不好意思,我很需要这笔钱,所以……”

“去去去,便宜全让你占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收拾东西快滚!”

闵媛被推了下,后背磕上衣架,心脏剧痛,脸瞬时煞白。

看来是要不回来了。

还好,裴景行给了她两千,本来不打算花的……

她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子就能装得下,不过由于心脏发病,她收拾的很慢,一直到晚上六点,天都渐渐黑了才收拾完。

想到裴景行说的话,她拿出名片,拨去电话。

对方却迟迟没有接听,直到系统自动挂断。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搬着大箱子往外走。

东西还是很重的,只能抬两步,放下歇一会,再继续抬起来走,这样一直重复。

仅仅下楼,就花了她十五分钟。

身上也被大箱子弄脏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SUV停在她跟前。

“嫂子,我来我来!!累坏了吧,您快上车!不好意思啊遇到点事,来晚了!”

她愣了下,是那个花臂。

他殷切地把箱子搬到后车厢,好奇地问:“就这点?没啦?”

她摇摇头。

“那上车吧!我送您去老大家!”

她微微红了脸,又想到反正已经领了结婚证,没必要害羞。

于是问:“他呢?”

花臂支支吾吾的,“嗯……老大他,他有点事,暂时过不来,不过我发誓他绝对没有出去做不正经的事情,他就是,暂时来不了。”

闵媛出身好,从小见识广,有一定察言观色的能力。

她想了想,还是问:“没关系,你有什么直说就好了,裴先生能和我结婚,我已经很感激了,不会过多的奢求什么。”

花臂愣住,连忙解释,嘴一打滑就秃噜出来:

“不是不是,老大他是受伤了来不了,没搞女人!”

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瞪大眼睛,捂住嘴巴,惊慌地看了眼闵媛。

坏了,老大不让他说来着,这可怎么办?

闵媛听完,沉默半晌。

很通情达理的,竟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说:

“我才接触裴先生,不知道他忌讳什么,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提醒我一下,谢谢。”


SUV拐进了西子湾,云城的富人区,环境优美,都是一家一户的小别墅。

“好了,您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说就行,或者……”

王昊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竟然是张黑卡,“中午那阵老大是不是给你现金来着,他身上没带多少钱,就那点玩意尴尬死了,特意嘱咐我把这个给你,密码就是123456,想买什么随便刷。”

闵媛愣了下,一时有点不敢接。

那可是黑卡。

额度一千万。

“没事没事,钱乃身外之物。”王昊把卡放桌上,不好意思再打扰,留下电话号码后就飞快跑了。

闵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这里的装修偏日式,原木暖色系,看着很舒服,就是看起来不像常有人住的样子。

她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也没有规整行李,坐在沙发上,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往往这个时候,闭上眼睛会好一些。

没一会,她就枕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睁眼已是晚上,天彻底黑了。

她被轻微的响动吵醒,入目则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

“你发烧了?”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错觉,还带着些许不悦。

她看着裴景行,抬起手放到额头上,“发烧了么,感觉不到,应该没有吧……”

下一秒,她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身体虽然腾空,但他的怀抱很安稳,不带一丝赘肉的肌肉块有棱有角,也许是忙活一下午的原因,她虚软无力,乖顺地躺在他肩膀上,任由他放到床上。

“吃药。”

她含着药片,一声不吭地咽下去。

心脏病缘故,从小她就是个药罐子,已经习惯了药片经过喉咙的感觉。

裴景行穿着宽松的衬衫,行动无阻,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可是王昊没有必要骗她,她想了想,说:

“你手上纹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她问完,只过了眨眼的功夫,裴景行就意识到什么,淡淡地看过来:

“王昊那小子跟你说了?”

“……”

闵媛没想到他这样敏锐,她已经很小心地没有出卖王昊了。

“没说什么,就是说你忙,不能来接我,”她说完,怕对方误会,有点急促地解释,“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

担心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男人一手解开领口的袖子,单手脱掉上衣。

紧实的肌肉块,就这么倏地映入她眼帘。

他很高大,将近一米九,光是坐在床头,都要比她高上很多,身材比例更是像漫画人物一样好。

不过这都不是让她目光停驻的原因。

裴景行的前胸,腹部,手臂,大大小小的伤疤,斑驳的像一道道藤条抽上去一样。

她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么多伤疤,光是看着,就有些呼吸困难了。

仿佛见到无数个打打杀杀的画面,经过时间的消磨,最后才演变成添补的刻痕。

“吓着了?”

亲眼见到这些伤疤后,裴景行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更加危险低沉。

她目光最后落定到他的左胸膛,那里缠着厚厚两圈绷带,微微渗出血色。

闵媛强忍镇定,摇了摇头,问了声:

“这么多伤,疼不疼啊?”


她靠着床头,两只小腿曲起,捧着刚才裴景行拿的水杯,一脸关切。

闵媛算不上一眼惊艳的美人,但很耐看,文文静静,眉眼带着淡淡的纯欲。

这种欲,并非天真,而是那种被保护很好,没有经历过外面风雨摧残的清纯。

因为发烧,脸颊微微泛红,含着水光的眼睛就这么看了过来。

裴景行勾唇笑了声,说:“还行,不是想看纹身?”

他手臂内侧有串黑色的梵文,一直到手肘,复杂的字形增显了他的神秘,神秘之外,又带着几分狂野。

很少有男人能把性感诠释的这么好。

裴景行一定是知道自己有着某种魅力,就在这时忽然起身,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琥珀色的眸子。

他手臂眨眼的停顿,然后从她僵住的手里抽走水杯,放到床头柜。

她手里空了,却因为他突然的靠近,低下了头,藏住羞红的脸颊。

心跳砰砰加快,不知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裴景行要亲她……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屋里的灯忽然暗了。

她的下巴被捏起来,昏沉的夜色中,裴景行扣住她的肩膀,一个带着烟草味的吻,就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闯进她的世界。

刚安稳几秒的心,跳的更加厉害。

裴景行单手护住她的后脑,将她放到床上,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嗓音低醇的像悠扬的大提琴。

“新婚夜,不介意吧。”

闵媛心里是有防备的。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裴景行的妻子,裴景行有提出需求的权利。

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会反悔。

“裴先生。”

她小手以一种推拒的姿势,软绵绵地落到他宽厚的肩膀上,趁着他唇离开的空隙,请求着说:“明天可以陪我去医院吗,我想让她见见你……”

医生说,妈妈的病情很不好,让她做最坏的打算。

她不想万一那一天真的发生,妈妈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微红的眼睛,就这么落进了裴景行的眼里。

她眼睫微微打颤,没有哭,却比哭了还楚楚可怜。

裴景行沉默几秒,俯身,衔住她又软又甜的唇瓣。

不太用力地咬合,又极具挑逗的分开。

男人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将她缓缓包围,她艰难地侧开脸颊,“裴先生……”

“好。”

她的手腕被松开,身上压着的重量也忽然轻了。

裴景行摸了摸她的头,翻身侧躺到一边,略有疲倦地说:“就这么睡吧。”

她愣了下,都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他却忽然停了?

“你答应了吗?”

“嗯。”他言简意赅,从床头柜掏出个记事本,“把需要我做的事记下来,明天我看。”

那是个很普通的商务记事本,上面夹着根钢笔。

而裴景行,一只手臂搭着脸,静静地睡了。

“……”

她轻手轻脚打开床头灯,妥善地挪动位置,避免光线照到裴景行那边。

第二天五点,裴景行准时睁眼,床上已经不见闵媛的身影。

床头的记事本摊开,他看去,发现上面就写了一句话:

“裴先生,可以请你多笑笑吗?”


“喂老大,英纵在医院费用没缴呢,上午我得过去把钱交了,请半天假。”

裴景行正在穿衣服,“不用,我去吧。”

正好媛媛妈也在同一所医院。

路上,闵媛显得很紧张,手指一直掐着包,用力到指头泛白。

裴景行坐她身边,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说:“多笑笑是什么意思。”

闵媛愣了下,解释道:“就是……裴先生总是看起来很冷漠,笑起来,会显得和善一点,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怎么笑。”他冲闵媛勾了下唇角,哼笑声,“这样?”

他面容是很冷峻,很硬朗的类型,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从事的什么工作,但肯定跟打打杀杀有关,常年在那种环境下生活,笑的时候多多少少带着些胁迫,讥讽的戾气。

妈妈本来病情就不好,要是看到裴景行这个样子,一定会担心她找了个不好的男朋友。

“可以稍微再温柔一点吗?”

温柔又是什么,裴景行很陌生,他已经尽力了,如果这样也不行,那就算了。

就在这时,闵媛上前,离他近了些,手指软软地碰到他的嘴角。

“这个弧度就可以了。”

裴景行很沉溺闵媛的檀香味。

她家就信这个东西,从小烧香拜佛,时间长了,那庙上的檀香味就好像融进她骨血里了。

他深吸口气,捏住她的手腕。

闵媛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礼貌的事情,“对不起,我刚才……”

他松开手,说了句:“没事。”

然后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车里还有司机,要是在这欺负她……

他脑中浮现出很多过分的画面,隐隐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邪恶种子。

不行,要是在这欺负她,这小丫头,还不得吓晕过去。

……

“媛媛,这是……”

“妈,他是我老公裴景行,我们昨天领证了。”闵媛握住妈妈的手,“他对我很好,现在是一家企业的领头人,有上进心还负责,以后你就不要为我担心啦。”

“妈。”

全香柳打量着他,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样子。

“媛媛,你是不是为了哄妈妈开心,临时找了个人结婚?”

闵媛愣了下,“怎么会呢妈,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我给您削苹果吃,他家苹果可甜了。”

一不小心,刀口戳到了指尖。

她手一抖,刀掉到地上,还来不及顾上疼,裴景行就握住她手腕,蹙眉盯着伤口:

“这么不小心,跟我去包扎一下。”

他很紧张小心的样子,全香柳都看在眼里,那不是假的。

男人虽然看着高大冷酷,眼睛像块琥珀色的冰,但厚重的冰层之下,藏着一汪温泉,深沉而隐忍。

“我没事……苹果……”

“一会我回来给妈削,妈,我带她去处理下。”

全香柳点点头,看着俩人走出去,对着天花板笑了笑。

老闻啊,你看到了吗,媛媛选的男人好像还不错,对我们媛媛很温柔呢……

水果刀划破的伤口不深,闵媛想随便消毒一下就好,但是裴景行要求她必须打破伤风针,态度很强硬。

她从小就害怕打针,看到细长的针头就晕。

裴景行把她抱怀里,让她坐腿上,以一种圈护的姿态捂住她的眼睛。

打针的护士笑了,揶揄道:“哎呦,怎么胆子这么小呀,还要老公抱的~”


闵媛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裴景行倒是淡定的像在公事公办。

“你先回去,手别碰水,我有点事,很快回来。”

她点点头。

推开房门,一个身穿浓妆艳抹的贵妇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善。

闵媛立刻紧绷了起来。

“有钱买水果,没钱还债?”贵妇看到她,一把扬了床头柜上一兜苹果。

来的人正是她的二婶,孙欢。

“可以出去说吗二婶,我妈妈需要安静……”

“就是要让你妈听听!当初为了帮你家应急,我家老裴连房子都卖了,结果呢!给了你们一家白眼狼!”

全香柳脸色铁青,气喘吁吁地说:“当初你和闵坚结婚的钱都是我出的,现在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咄咄逼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以为我不知道闵城闵泰还在贵族学校念书,你们就是有钱不拿!”

“妈……!”

闵媛跑上前,严厉地对孙欢说:“请你出去!”

“我出去什么啊,”孙欢一把扯住闵媛的胳膊:“钱在你身上是吧,给我拿出……啊!”

孙欢一只胳膊吊起来,裴景行表情阴沉,透着股杀气。

“你、你谁啊你!”

裴景行看了眼闵媛,“扯疼了?”

她垂首,抿唇忍着摇了摇头。

他三两步把孙欢扯到门口,砰地合上了门。

“……媛媛,小裴他……”

他刚才气势太锋利,连闵媛都有些害怕他会做出格的事,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还是说:

“没事的妈,您怎么样……”

大约过了十分钟,裴景行回来了,孙欢却不见踪影。

他坐下,拿起水果刀,擦干净,沉默地削苹果。

全香柳担心地解释:“小裴,刚才那个是我的弟媳,我家早就不欠他们钱了,当初公司都……”

“妈,吃苹果。”

削好的苹果,一块一块,摆放在盘子里。

裴景行面无表情地打断全香柳,云淡风轻地表明态度:“媛媛是我老婆,谁欺负都不行。”

闵媛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明明那么冷峻,语气也很冰冷。

可就是,爸爸离开后,唯一一个给了她安全感的人。

全香柳眼眶湿润,别过头去,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好,好……小裴,谢谢你啊。以后,媛媛就交给你啦。”

回去的路上,闵媛向他坦白了二婶的事情。

“爸爸去世后,公司就给了二叔一家,那时亏损的还不算厉害,要是好好经营的话,不会破产……小畅哥最近好像又惹祸了,需要钱,二婶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真的没有钱,没想到她会找到医院来……”

她低下头,愧疚地说:“对不起,让你遇到这种事……”

“手。”

她一愣,裴景行指她右手,“她扯的那只,我看看。”

掀开毛衣袖子,赫然一块青紫。

她从小就皮肤娇嫩,一点磕碰都会留下印子,何况孙欢用了那么大力气。

裴景行沉默几秒,“小畅是谁。”

他问的很突然,闵媛又怔了下。

“二婶的儿子。”

她说完,就看到裴景行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一排排路灯闪过,照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

“很好。”


他的样子,很吓人。

她无措地把袖子勾下来,遮住伤痕,急忙说:“我没事的,明天就好了,你千万不要冲动……”

裴景行手肘支着车窗,听到这话,偏头,骨节分明的手松懈地下搭,然后颇有趣味地打量她一会。

“我看起来很像嘿社会?”

“……还好。”

其实她心里偷偷地想,挺像。

裴景行目光很锐利,好像一眼就看透了她,意味深长地说:“要真是,早就把你办了,不用等到现在。”

她不解,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裴景行不开心,但是今天一整天,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至少,妈妈不会再为她担心了,这样就可以好好治病,好好做手术……

裴先生还帮她轰走了缠人的二婶。

她应该做点什么,回报他。

她咬紧下唇,心里下定决心,鼓起毕生勇气。

“裴先生。”

裴景行“嗯?”了声,她抬起小脸,“我们做吧。”

……

裴景行穷尽一生脑细胞,都想不到有天会从闵媛嘴里听到这种离经叛道的话。

月色如一缎半透明的丝绸,从穹顶尽头铺进方寸的卧室。

桌腿吱呀呀地响动。

他记忆中的闵媛,生活在诗意的江南小院,好像古装电视剧里的大家闺秀,说起话来软软的,乖乖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抿唇笑笑。

她由于先天身体弱,很少出现在人前,仅仅出席过一两次活动。

就那一两次,让圈里人刻骨铭心地惦记着,说云城出了个千年难遇的大美人,小名媛媛,身上自带香味,比Envscape调的香料还好闻。

后来他去偷偷看,果然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媛媛。

是他安放在心上,放了很多很多年的媛媛。

“媛媛,洗完再睡。”

闵媛睁开眼,额头落下一吻。

她虚软无力地嗯了声,抱着裴景行的胳膊,毫无防备的睡去。

他一乐。

小傻子,就这么简单的信他了。

把闵媛抱到浴室,清洗过后擦干净放床上,盖好被子,做完一系列动作,裴景行边走边拨下一个电话号码。

“老大,我这箭在弦上呢,啥事啊!”

他叼着根烟,咔地按动打火机点燃,“给我查个人,闵畅。”

王昊那头沉默了好几秒,“我靠老大,你这声音……和嫂子进展这么快?嫂子那小娇娇能受住吗,你别把人吓坏了啊……!”

裴景行已到阳台,闻声眯了眯眼。

“找死?”

“不不不不不敢!”王昊连忙转移话题:“您刚说什么来着,啊,姓闵啊,懂了,但是可以申请明天吗,我好不容易把这个妞儿泡家来……”

“傻逼。”

裴景行低低地骂了声,王昊嘿嘿嘿直乐,贱兮兮地挂了电话。

隔天上午,王昊啪地把文件扔桌上,惊奇地说:

“您说巧不巧,这小子就是给英纵砍断手的那个!”

二十六寸显示屏后,裴景行冷冷地看过来,王昊吞了口唾沫,连忙把文件拿回来,双手奉上,客气了不少:

“咳咳,老大您请看。”

裴景行率先看到一张白底的两寸照片。

眉眼确实和媛媛有几分相似。

但气场原因,闵畅拧着眉毛看着贼眉鼠眼,和媛媛自带的清冷高级,天上地下。


“人在哪。”

王昊:“局子里呢,给谢哥打招呼了,估计没少挨罪。”

裴景行放下档案,冷声说:“去看看。”

“啊?下午云尊老总不是找您吃饭吗,你不去了啊。”

“不重要。”

王昊风中凌乱。

哇,那可是云尊的美女总裁啊,多少人说两句话都能做梦笑醒,老大可倒好,为了小娇娇嫂子,美女不要,项目也不要。

不过……王昊摸摸下巴,脑海浮现出小嫂子的模样。

云尊总裁是好看,但是和小嫂子比起来,还差了点。

……

治安署。

谢子默把裴景行领到一个牢房, 里面的人一看到裴景行就爬过来求饶:

“裴爷,裴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跟我妈要,她一定能拿出来的!!您就放过我吧!!”

闵畅此时的样子和照片上完全不一样。

脸肿的像猪头,鼻子也塌了,两只眼睛只能眯开一条缝,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谢子默把钥匙扔桌上,翘起二郎腿,无趣地说:

“甩过来这么个玩意儿,来第一天就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东江分署改行杀猪了!”

裴景行把闵畅踹飞,坐到王昊搬来的椅子上,说:

“这点斤数不好出栏,再养养。”

“还养?我不要成本啊?”谢子默不满地瞥了瞥丹凤眼。

闵畅哭的好大声,“不要杀我啊啊啊啊裴爷,谢少!!”

“闭嘴。”

裴景行皮靴踩着他的脸,俯身,冷酷地说:“从现在起,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多一句废话,就躲掉一根手指,听清了么。”

“听、听清了!”

“闵媛跟你什么关系。”

“我和刘九不熟,他说……”闵畅愣住,猛地反应过来刚才裴景行问的什么,“啊?闵媛?是那个闵媛吗?女爱媛?”

裴景行:“剁他手。”

王昊掏刀跃跃欲试:“好嘞老大!”

“别别别别!媛媛是我妹妹,我大伯家的女儿从小跟我一块长大人美声甜听话懂事知书达理温柔……”

闵畅偷偷斜眼打量,越过裴景行的黑色皮鞋,模糊地看到裴爷面无表情。

“继续。”

闵畅吞了口唾沫,“没,没词了……”

“她欠你钱?”

虽然不知道裴爷为什么忽然问起媛媛,但是为了保命,闵畅全都交代:

“准确地说其实不是她欠我家钱,是她爸,那会公司进货没钱急着用,她爸就到处集资说把钱扔她家,到时候赚了给大家分红,我爸就把房子卖了筹一百万进去,谁知道她爸就死了啊!虽说后来把公司抵给我家了吧,但是那烂摊子,没用啊!”

“还有没有。”

“还有没有……”闵畅想了好一会,“啊对,我妹妹那人吧从小心脏病,当时我家也拿了不少钱呢,咋了裴爷,你当时也给她爸集资了啊?要不我帮你要去,她家现在是拿不出来,东西卖一卖还能腾出不少钱……”

王昊老早知道小嫂子家道中落,过的很艰苦。

但是没想到,小嫂子的哥哥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正当王昊想主动请缨揍闵畅一顿的时候,裴景行开口了:

“闵畅。”

“诶,裴爷!”

“通知你两件事,第一,媛媛现在在我家户口本上,第二,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


温暖的大床处处褶皱,闵媛睁开眼睛,下一秒,就羞红着脸钻进被子。

她快窒息了。

昨天她说……然后到家就被裴景行抱到床上,这样,那样……

那种事,她完全不懂,都是跟着他的节奏走,然后……她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好像是半途失去意识,好丢人……

可是裴景行很温柔。

他看起来那么强壮,随随便便就可以捏死一个人的样子,可是昨天晚上,他一直很有耐心地引导她,明明她都感觉到他忍得很辛苦,却还是等她适应了以后才继续下一步。

正当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手机忽然响了。

“媛媛,呜呜呜呜……!”

她连忙坐直,紧张地问:“月柯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那些人找到我家把我妈抓走了,昨天我凑了两万,他们说不够,还差一万,可是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媛媛我该怎么办啊,我一辈子都还不上了!我不想活了!”

林月柯是她偶然认识的朋友,因为爸爸好赌,生活的很艰苦。

以前闵媛家里条件好的时候,经常帮林月柯给父亲还债,但是现在,她自己也拿不出钱,没法从根本上提供帮助。

“月柯你先别哭,阿姨现在在哪?”

“在化工厂,他们说要是下午四点之前拿不出钱,他们就,就把我妈……”

说到这,林月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连忙下床从衣兜里掏出王昊给她的黑卡。

“你发我个地址,我这还有钱,先去应急。”

这张黑卡,她本来不打算用的,毕竟那是裴景行的钱。

可是这种情况,没办法了,事后她再慢慢还。

……

一处老旧的小区路口,林月柯眼睛红肿着朝她跑来,一把抱住她,无助地哭。

她拍拍林月柯后背,问:

“这是怎么回事啊,前几天不是说就欠五千吗?为什么要还那么多?”

“那个败类欠的高利贷!”提到父亲,林月柯眼里满是杀气,“五千滚一万,一万滚两万,本来我都凑够两万了,谁知道那些人又变卦说还缺一万,我真的没有钱了……”

林月柯早早辍学,没有好的学历,就找不到好的工作。

一直在底层打零工,做兼职,勉强维持家里的开销。

因为赌鬼老爸,几乎没几个朋友,闵媛有些奇怪,“你从哪筹到的两万块?”

自从爸爸去世,妈妈生病后,她才知道赚钱有多么不容易,她筹两万都吃力,更何况月柯呢。

林月柯愣了下,眼里明显有躲闪,闵媛小眉头微蹙,难见严厉地说:

“你是不是找的非正当渠道?月柯,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迈出这一步你以后的人生就毁了?”

“对不起媛媛,让你失望了,反正,反正我的人生本来也不怎么样,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妈别出事,她本来就神经衰弱……”

她重重叹息,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个时候,先不要刺激月柯,救回月柯的妈妈才要紧。

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把林月柯的妈妈带到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这里面,你们可以划走一万。”

闵媛把黑卡递过去,因为太担心月柯,没来得及去取钱,想着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会有设备。

“这什么破玩意儿,随便拿个卡片就来糊弄人啊,你俩是不是当我傻逼!”


“这是黑卡,可以划出一万的。”

“啧,小丫头你骗谁呢,”闵媛被掐住下巴,“这细皮嫩肉的顶多二十来岁,哪来的黑卡,卖出来的啊哈哈哈哈。”

她一把拍掉像猪爪一样的手,严肃地说:“给我设备,拿钱放人。”

“黑卡最低额度也要二百万吧,行,你非要说这是黑卡,”男人眼珠子一转,猥琐地盯着她看,“现在不是一万了,是二百万,拿钱吧!拿不出来,小丫头,今天就用你身子还!”

“你……!”闵媛没想到这世上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你们这样,不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

“咬啊,哥哥们求之不得呢哈哈哈哈!”

他们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林月柯连忙上前护着她,“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欺负我朋友!!”

“行,那你连你俩一块干,妈的!动手!”

“媛媛,快跑!!”

林月柯抓住她的手就跑,她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

“媛媛……!”

林月柯见她小脸煞白,眼见着那些男人已经追到跟前,林月柯把她背起来,哭着说:“对不起媛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牵连到你,今天我跟他们拼了!”

眼尾银光一闪,她愣住,就看到林月柯掏出把刀,一下子扎穿了男人的手。

“啊啊啊!妈的小贱人,给我带走,老子今天玩死你!”

她也被扛了起来,“放手!”

可是她重重捶打的力气,对他们来说就像软棉花一样。

“对了大哥,听说王哥他们在署里办事,用不用把他们喊过来,毕竟这么美的妞儿可不多见,嗯?”

“你小子心眼最他妈多,快去!”

……

东江分署,谢子默一身黑白相间的制服,一手掐腰,一边沐浴阳光,惬意地掏了掏耳朵。

“我刚没听错,你户口本上怎么着,多个人?”

“结婚了。”

裴景行夹着烟,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么突然,谁啊,不是一直有个白月光吗,咋了,白月光被时间淘汰了?”

他瞥了谢子默一眼,“别贫。”

谢子默一乐,“啥时候领过来我看看,那么多追你的女人你连看都不看,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这种冰山拿下。”

正当这时,王昊走过来,骂骂咧咧地说:

“妈的,这群精虫上脑的傻逼,逮俩姑娘扔工厂里耍,还叫老子去,老子他妈的不去,真是败类!”

谢子默听了,立马看过去,“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

“黑狗的人!谢少,不是我说,您这治安也不行啊。”

谢子默不爽地说:“裴爷,管好你的狗。”

然后大步流星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我看上回黑狗这腿断的不痛快,得把他根拔了才能老实!”

王昊悻悻地耸了耸肩,对谢子默做了个白眼,说:

“老大,咱回去吗,还是咋着,去看看?”

黑狗是这片的老大,前段时间一直想跟他聊生意,托好几个人递消息,他都没答应。

他们这行,有人讲规矩有人不讲,像黑狗这么嚣张的,基本见不到了。

裴景行踩灭烟头,说: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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