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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推荐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

听雪斋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沈窈陆陵川,是网络作者“听雪斋公子”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嫔妃齐聚,帝后也皆在。钦天监站在一旁。地上狗一样趴着的,正是昨夜还嚣张跋扈,尾巴摇上天的慈宁宫大太监泰安。“白淑妃胸口疼,不是应该找太医吗?怎么找上了钦天监?”陆陵川冷冽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沈窈脚步顿了顿,所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白婉珠了。她今日倒要好好儿看看,皇帝会如何处置他心尖上的宠妃。沈窈提裙迈入殿......

主角:沈窈陆陵川   更新:2024-02-15 02: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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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推荐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彩片段


正胡思乱想,一名小太监在殿门口小声儿说道。

“贵妃娘娘,陛下请你去凤藻宫。他要在那里审理长信宫失火的案子。”

哦,原来这厮中午不出现,是去皇后去了。

此时,他再借着在凤藻宫审案,也是维护了王云菱作为正妻的体面。

沈窈对着卧雪抱怨道,“你说当初我怎么就会那么喜欢他呢?”

“喜欢到以为可以独占帝王的恩宠?”

沈窈神神叨叨的,卧雪侧耳一听,又闭上眼睛继续懒睡。

听到屋里的人声,春浓知道沈窈醒了,于是端着莲子羹进来。

此时,一人低语。一猫懒睡,春浓不勉宛然一笑。

“我要更衣后去凤藻宫。”

沈窈对着菱花镜中的人儿自语。

此时对镜绾红妆的美人,眼神寂寂,让春浓不免扼腕叹息。

她见识过沈窈的盛宠,如今只为陆陵川与她此刻的疏远感到遗憾。

春浓开口为陆陵川说话,“陛下是心疼娘娘的。不然不会刚放下前朝,就急急儿的办起了这一件案子。”

“得了吧,他要真的光明磊落,会偷我的猫?”

沈窈不屑的挑挑眉,“卧雪还是他当初送我的呢。我去长信宫的时候,在六宫后妃眼里,多落魄呀。他居然还觉得我不够难过,还将卧雪带走。”

“得,我可没瞧见你有多难过!”春浓不客气的揭穿她。

“娘娘,陛下又派人来请你去凤藻宫了。”

窗外小太监拖长了嗓门催促道。

一盏茶功夫后,沈窈下了轿辇,已经到了凤藻宫外。

沈窈隔门一瞧,今儿可是齐全了。

六宫嫔妃齐聚,帝后也皆在。钦天监站在一旁。

地上狗一样趴着的,正是昨夜还嚣张跋扈,尾巴摇上天的慈宁宫大太监泰安。

“白淑妃胸口疼,不是应该找太医吗?怎么找上了钦天监?”

陆陵川冷冽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沈窈脚步顿了顿,所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白婉珠了。

她今日倒要好好儿看看,皇帝会如何处置他心尖上的宠妃。

沈窈提裙迈入殿内,向并肩坐在凤座上首的皇帝,皇后行了礼。

王云菱步下台阶,牵过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不迭安慰道,“沈妹妹,昨日受惊了。”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无妨。”沈窈恭敬的回答道,又冲傅玉簪等人笑了笑。

“你如今住在兴宁宫,缺什么用度,都与本宫说。”

白婉珠酸溜溜的接过话头,“皇后娘娘多虑了。贵妃住在陛下身边,还会缺衣少用吗?”

话说完,一双吊梢媚眼巴巴儿的瞧着陆陵川。

“淑妃以为无处可归的滋味好受?”

沈窈呛她一句,突然间觉得,自己此时可是被六宫上下羡慕的人。

皇后温声制止了两人,“本来嫔妃住在陛下寝宫,的确是有违祖制,但贵妃此番因为长信宫走水,倒也情有可原。”

沈窈冲皇后感激一笑,坐到花梨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今日凤藻宫即将上演的一场大戏。

“狗奴才,还不快招!”

汪大福今儿可得势了,冲着泰安胸口来上一脚。

作为皇帝身边侍奉的一等大太监,兢兢业业,没想到还能被太后的人收拾了。这口气,憋了他太久。

“回陛下,奴才只是奉太后之命去搜宫呀,其余一概不知呀。”

泰安磕头如捣蒜,见沈窈进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钦天监是如何算出西北方向有人施行厌胜之术的呢?”

陆陵川眼睛看向一旁的钦天监官员,沉声问。


“是陛下,快行礼!”

春浓扯了扯沈窈的衣袖,拉她行礼。

春浓私下给汪大福包了一百两银子,这才打探到皇帝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召集翰林院博士们在明月楼清谈的消息。

而明月楼正是长信宫去往关雎宫的必经之路。

沈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帝,避让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敛裙行礼。

而朝臣们有认识沈窈的,也向贵妃请安。

汪大福见贵妃今儿打扮得和未出阁的少女一般俏皮美丽,又专程候在帝王与臣僚们清谈议事的明月楼下,他知道,陛下的艳福来了。

他装模作样一拱手,小声说道,“各位大人,请回吧。天色不早了,再晚,夫人们可都在家中等急了。”

此时艳阳高照,大臣们皆心下了然,朝皇帝行礼告辞,然后各自离去。

汪大福和春浓很有默契的领人守在了行道的尽头。

陆陵川凝眸看过来,今日的沈窈,沐浴着金色的日光,双眸清澈,容颜分外娇俏。恍然间,让他仿佛又回到少时。

梳着一对总角的沈窈,总爱追在他身后,喊着“陵川哥哥。”被她父亲责罚了,还会趴在他肩头哭上一场。

“贵妃为何在此呀?”

陆陵川沉声问道,算来,两人已有半月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

所有的见面,陆陵川要么与她匆匆一瞥,要么就是被她惹来满腹的委屈和怨气。

“臣妾应傅昭仪之约,去她那里小坐。”

沈窈小心翼翼回道。

她此时弯腰站在陆陵川面前,是眼皮也不抬,大气儿也不喘。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两颗心却远在天涯。

“和后宫嫔妃和睦相处,多交些朋友,对你倒是没有坏处。”

陆陵川把沈窈从头到脚,看了又看,舍不得有片刻挪开眼睛。

他承认,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热忱和贪婪。那些无处述的相思,那些孤枕难眠的夜,一颗为她悬着的心,在此时见到她,才有了着落。

沈窈心底不喜,躲开皇帝的目光。

她如今把能让的一切都让出去了,这狗皇帝还不忘记时时刻刻敲打她。

“和朕说说,现在还在置气吗?”

陆陵川温柔的说道。今儿沈窈掐着时间出现在这里,明显是要和他和解了。他是男儿,断然不会和一个小女子锱铢必较。况且,这小女子还是他心上的人。

面对陆陵川突如其来的温柔,沈窈却再无一丝波澜。

少时心动,早已随风。

“陛下说哪里话,臣妾自幼得太傅爹爹教诲,遇事心宽似海。”

沈窈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心宽似海?在君王面前打诳语,果然胆儿越来越肥了!”

陆陵川嘴角噙着笑,伸手捏了捏沈窈的脸颊。很久没有和她亲近了,她的肌肤触在指尖,一片细腻温润,隐约还有浅浅的兰花香气……

“窈儿。”

心里一阵悸动,陆陵川轻声唤沈窈。他再也不管此时白日天光,就牵着沈窈皙白纤长的小手,就往明月楼上走去。

“陛下。”

沈窈后退几步,挣脱开陆陵川的触摸,然后提裙跪了下来。

她匍匐在地,行了大礼。

“陛下,今儿是皇后娘娘回宫的日子。陛下应在凤藻宫多陪陪她。臣妾也担不起破坏帝后相处的罪名”

“有朕在,没人敢说三道四!”

陆陵川霸道的把沈窈从地上一把拽入怀里,“你要怕这里人多嘴杂,就随朕上楼去。朕命人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他柔声哄着她,也不管沈窈一脸不愿,抱起她,大步就踏上了木梯。

“窈儿,朕好想你。”

陆陵川嗓音低哑,已然情动。

“你放开我!”沈窈不耐烦的说。

“放开你?”

陆陵川重复道,好看的脸放大在沈窈眼里,他坏坏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放开你呀?也不是不可以!”

正走在楼梯上的陆陵川,顺势松开搂着沈窈腿弯的手。

“呀!”

身体骤然落下的凌空感和失重感吓得她发出一声尖叫。与此同时,沈窈出于本能,双臂紧紧搂住陆陵川脖子。

“不是你让朕放开的吗?贴这么紧,还说今儿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朕。”

诡计得逞,陆陵川抱着沈窈大步就迈入了明月楼。

汪大福仰头看着,脸笑得都快抽搐了。

还是这千娇百媚的贵妃娘娘会勾搭陛下呀。这不就是史书上那昏君和妖妃的白日宣+吗?

脑补了一番画面,汪大福胖脸通红,他乐呵呵的抖着机灵劲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赶紧去送热水来。

春浓搓着手,在楼阁下来回盘桓着。

她今日设计这一出,是见不得沈窈这样自苦下去了。

明明嫉妒,却要装得大度。明明想着皇帝,却要拒君王千里。

“乒乒乓乓”

楼上传来一阵器皿落地的声音,春浓听着,脸色都变了。

汪大福伸长脖子,听了一会儿动静,悄声儿安慰她。

“春浓姑姑别急,楼上地界小,陛下素了快一个月了,见着贵妃娘娘,难免激烈些,……”

他的话没说完,一抹鹅黄的人影,就从木梯上跌跌撞撞跑了下来。而皇帝目露寒光,也大步追了出来。

陆陵川今日并没有打算对沈窈做些什么,只是存心憋着坏,想逗一逗沈窈。

两个人这样,相思相见难为情,不如把心里话都说开,沈窈再继续和他打哑谜下去,真真儿要愁死他了。

除了逗一逗她,他今日只想向沈窈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单独相对,沈窈苍白着脸,见他跟见了鬼一样,还一把推开他,就跑下了楼。

陆陵川咬着牙,声音冷肃。

“给朕拦着贵妃!”

他是少年天子,何其恣意高傲,今天不惩戒沈窈,他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了。

汪大福赶紧拦在贵妃面前。

他虽是太监,也不敢去抱,或者拉扯沈窈。只能伸出一双粗短的双臂,左右拦截,只盼着皇帝动作快些。

沈窈听着身后步步逼急的脚步声,又看了看身前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御前大太监,心一横,就直直撞过来,倒吓得汪大福踉跄了几步。

沈窈身姿灵活翩跹,瞧准一个空子,身子一低,往左边一钻。就越了过去。

可她才跑出了两步,后颈一痛,就被一双大手狠狠拎了回去。


再抬眼瞄一眼对面的狗皇帝。他倒是自在,一个人手起杯落,自斟自饮。

眉目温润的公子,青衫飘逸,长身玉立,青丝只简单用玉簪把青丝整齐绾起。他修长漂亮的指尖握住一只天青色的汝窑莲花杯。

这厮今日穿得和他做太子微服出游时候一样,还装模作样唤她“窈儿”,桌上的菜色,也是她未出阁时,在沈府时爱吃的。

这一刻,沈窈心里没有丝毫遗憾,只是默默生出些岁月忽晚,事与愿违的感叹。

从上一世起,她和陆陵川这一对曾经深爱的人,就已经走散在命运翻云覆雨的手段里。

走散了的人,就让他走散了吧。

见沈窈难得看他,陆陵川轻叹道,“今日难得,良辰美景,佳人在侧。窈儿,能否陪朕满饮一杯?”

沈窈举起莲花杯,回应陆陵川的相邀。

只是肃然的声音,没有柔媚,只有臣子对帝王的忠心。

“沈窈祝我熙和王朝的君王四海归心,社稷永安!”

她说着漂亮的场面话,把酒倾倒入喉。

陆陵川又为沈窈满上,再次举杯,“那朕也祝贵妃,芳华永驻,福乐时新。”

“那沈窈再祝君王,千秋万岁,长乐无极!”

“那朕再祝贵妃,花好月圆,心想事成!”

一杯杯酒灌下去,沈窈含混了舌头,继续拍龙屁,——

“那沈窈三祝君王,广收天下美人,早生龙子。”

“早生龙子?”

陆陵川唇边一抹苦笑,这个窈儿,又在变着法子弯酸他了。

“傻子,朕得和你生龙子才有意思。”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眼前人酡红的脸颊。

沈窈舌头虽在打结,脑子并不混沌。

她接过陆陵川的话茬,“陛下说笑了。臣妾如今可贤惠了,早就不是妒妇和悍妇了”

“无论陛下和谁生龙子,臣妾都为陛下高兴。”

她嘴里嘟囔,撑着桌面,摇摇晃晃起身,一舒广袖,打算和狗皇帝告辞。

她可不想等到月黑风高,就稀里糊涂被陆陵川抱上床榻给糟蹋了。

是的,相爱才能相近,相近才欲相亲。

要是不相爱了,也就只剩下相看两厌了。

“窈儿,莫慌走。今日十五,陪朕再看会儿月亮。”

陆陵川走到沈窈身侧,扯着她衣袖,温情的说。

委委屈屈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祈求。

一靠近,他衣角的兰花香,带着清冽之气,就幽幽的飘到了鼻尖。

月亮今夜也懂帝王心,从远处的山岚豁口处晃晃悠悠跃上了云头。

太监宫女小心翼翼撤掉桌子,又重新送上清茶和点心。

“今夕佳人在侧,一杯同邀明月。”

陆陵川吟诗道。

登上帝位,日日被繁琐的政务缠身,他都快忘记了,过去的自己,爱吟诗弄月,曾扬鞭纵马,也是活得飞扬肆意的少年。

沈窈才不开口去附和陆陵川酸溜溜的诗歌。

此时的她。只觉得站在月亮下,久久仰着脖子,会显得人分外呆傻。

她收回脖子,请辞道,“陛下,臣妾不胜酒力,想回去歇息了。”

“那朕送你。”

陆陵川温柔一笑。

连饮了满满几大杯酒的沈窈,醉态娇憨,媚眼如丝,十分美丽。

能在今夜和她同赏一轮圆月,哪怕只一会儿功夫,他已觉得圆满。

一前一后,送沈窈回到偏殿,陆陵川就杵在她床头,也不说话,望过来的一双眼,蕴藉了无边的深沉。

意外的,这厮今晚居然没有缠她。

沈窈闭上眼睛,侧过身子,借着酒意,很快就睡去了。

陆陵川坐在床头,手抚过她的眉心,再次叹了口气。


沈窈向太后谢了恩,叩首离开。

金色的日光穿越云层,流淌在碧色琉璃瓦上。

她坐在回宫的肩舆上,一路无言。

才回到紫宸宫中,春浓赶紧扶着她坐到内殿的贵妃榻上,撩起她白绫亵裤,查看她膝盖上的伤势。

沈窈皮肤嫩,跪不到一个时辰,皮肤上一片红紫的瘀痕。

“咻,——”

“痛,你轻些!”

活血化瘀的药,涂在沈窈双膝的外皮上,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春浓心疼得直掉眼泪。自家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陛下在场,他怎么不……”

沈窈捂住了春浓的嘴。

妄议天子,是重罪。她也早就不指望陆陵川了。

“搬去长信宫?”

长信宫东边挨着冷宫,西边挨着掖庭。距离皇帝的居所,要走上一个大半时辰。

后宫的嫔妃,长久见不到皇帝,和丢弃了的花儿有何区别?

长信宫还因汉朝的班婕妤而有名。这位宠妃和赵飞燕,合德姐妹争宠失败后,长居长信宫。后世文人留下颇多闺怨诗。

“长信宫?我的主子呀,您这样,和进了冷宫有什么区别?”

春浓抹了抹眼角,又用热帕子给沈窈敷膝盖,“可千万别伤到了筋骨,老了要留病根。”

“春浓,我没事。小时候顽皮,被爹爹罚跪难道还少了?”

沈窈安慰春浓,“有这伤怀的功夫,还不如早早儿去收拾物件。我的书籍,话本子,可都要收拾走。皇帝的赏赐,也都带走。”

“只是换个地方居住,本宫依旧还是贵妃。”

上一世,她被禁足,春浓和她身边几个亲近忠诚的宫人就都被按上些罪过,被杖杀了。

这一世,她装傻吃亏,怎么也要保下他们。

沈窈再次环视了下这紫宸宫。

她入宫,就是贵妃,赐居距离皇帝寝殿最近的紫宸宫。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年。

在这里,她和陆陵川大婚,当时真是红烛摇曳,罗帐轻盈,……

上一世,她不愿意搬离紫宸宫,也并非贪恋这里的繁华富贵。

她那时候痴傻,把这里当成是陆陵川给她的一个家。

可也是在这里,她无端惨死,也真的是应了——

花钿委地无人收,殿中血泪相合流……

太多被湮没的回忆,不堪回首,所以,搬了好。

搬了,才能彻底忘了。

沈窈放下雪白的亵裤,再整理好裙摆,又恢复了这段时间那懒懒的神色。

她大声吩咐道——

“春浓,去给阖宫上下的人说,愿意跟着本宫去长信宫的就跟着去。要另择明主的,本宫也都绝不阻拦,全部发放三两的遣散银子。”

借着这个机会,更是可以清理出那些安插在她身边的耳目。

春浓从匣子里取出些碎银子,一面让小喜子去传人,一面埋怨,

“你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往后去长信宫使银子的地方海了去了。还这样大手大脚的,唉!”

“春浓,别怨我了。”

沈窈撒娇的环住她的腰,“你知道,阿兄和阿弟被父亲教养得一心只读圣贤书。唯有你,你自小带着我,如我阿姐一般。往后,我只有你可以托赖了。”

“以前尽心尽力带着你,是瞧着你没有母亲,是个小可怜。如今,唉,我们就一起在这后宫中相依为命吧。”

沈窈翘起唇角,“别说那么凄惨,我总相信,长信宫中,一方天地独好。我不会做班婕妤。”

春浓带着人,整理出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箱笼。

后宫中所有物件,摆设都有讲究和存档。

所以沈窈搬去长信宫,只带走了愿意跟着她的五个宫女太监,和个人的衣物,体己。

以往皇帝的赏赐虽然不少,但大件的沈窈也没有挪动。在后宫中,这实在是有些碍眼了。

来来回回,春浓领着人,跑了十多趟,搬了两天,才把东西搬完。

长信宫虽然偏僻,却自有一种宁静詹宁的气象。宫殿外的庭院,方方正正,草如盖,树成阴。

沈窈领着小喜子和夏荷,将长信宫的主殿和偏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按照贵妃的规制,她自然可以朝内廷令要人。不过沈窈这次并不想放太多不熟悉的人在身边了。只等一切安顿完毕,找内廷要两个粗壮的太监,放在前院做杂活重活罢了。

沈窈忙完殿内,又闲庭信步,脑子里有一番新的筹划。

她打算在西北角挖一片池塘,种上些芙蕖。东南角的大黄角树旁,正好立一架秋千。

后院里,可以种上些新鲜的蔬果。

听了沈窈的恢宏想法,春浓差点没气死,“够了!贵妃娘娘难道还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呀?”

春浓恨沈窈不争气,把手里沾了灰的抹布一丢,无力的坐在青石台阶上。

作为贵妃的大宫女,以往她最重视仪态,此时,全身都泄了气。

“以前跟着你,我觉得或许有一天去凤藻宫都是容易的。没成想,……”

“相信我,我不会一辈子住这里的。”

沈窈自信满满,等狗皇帝驾崩那天,她就是太妃了。

太妃都是挪到皇家在京郊的颐春园住。那里冬暖夏凉,风光怡人。

先皇勤政,四十岁就驾崩了。

而陆陵川如今二十有八,做太子时,就比先帝爷还勤勉。再说,如今后宫里的女人也比先帝更多,谁不想铆足劲,掏空皇帝身子。

这样来看,估计这狗皇帝也就活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吧。她也不过再熬上个几年,最多十几年就能搬去颐春园了。

而沈家人都高寿,她往后独自乐呵的日子可长着呢。

想到陆陵川的生死,沈窈真是冷漠至极。她掐指一算,心情儿美美的,一个陌生人罢了。

春浓可不知道沈窈心里这些足够诛九族的想法,就看她住在这四壁空空,寒酸破败的长信宫还美滋滋的。

“我饿了。想吃桃片糕。”

“祖宗,小厨房还没搭呢。今晚御膳房送啥,你就吃啥吧。”

还惦记着吃?

春浓巴不得饿上沈窈几顿,或许她就不会再把皇帝往外推了。

捱到戍时,月上柳梢,御膳房才派一个瘸腿的老太监送来了一个食盒。

沈窈也不顾那么多规矩了。招呼大家一起围拢来,先填饱肚皮再说。

层层锦盒,揭开一看,里面汤残饭冷。沈窈放下了伸出去的筷子,感概道,“本宫好歹还是贵妃呀。”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本宫得势,非让,让他们……”

沈窈叉着腰,在殿里来来回回,嘴里嘀嘀咕咕。

春浓看沈窈团团转,实则一筹莫展,她差点掉下泪来。

“娘娘,如今知道了吧,这宫里都是些拜高踩低的东西。今晚,还是先想办法填饱肚子吧。”


陆陵川满腹算计,脸上却笑得温润,他搂紧了她,“窈儿,朕知道你受委屈了。等你搬回长信宫那日。朕会从私库里补你黄金一万两。”

趁着沈窈两眼放光,陆陵川赶紧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濡湿温润的感觉过后,沈窈抬起袖子嫌弃的在脸上抹了抹。

这一切被陆陵川看在眼里,他冷笑了一下。

暗下决心,沈窈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将来让她赎罪三日那是远远不够的了!

等他把一切料理干净,就带沈窈住到西山的行宫去。

温泉宫里,昏君妖妃,酒池肉林。

到时候,她今日让他伤心的种种,他都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沈窈不知道陆陵川的心思,坐在轿辇上,心底还在美滋滋的盘算着那一万两黄金的用处。

这么多钱,她一辈子都用不完。

钱到手了,先捐一半到户部给熙和王朝的流民所,一来,狗皇帝肯定干了不少坏事,也给他积点德,二来,她盘算着为自己攒个好名声。

剩下的五千两,够如今的她,躺着花一辈子了。

“贵妃娘娘,你小心着哩。”

汪大福抹着红眼圈儿,在兴宁宫外迎接沈窈。

贵妃娘娘已经多久没踏足陛下的寝宫了。

“还有劳大福公公在偏殿给我铺一处床榻。”沈窈柔声道。

“这?”

汪大福诧异的看向皇帝。

陆陵川挥一挥衣袖,“就按贵妃的吩咐去办。”

然后大步踏入内殿,坐到紫檀雕龙榻上等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沈窈追随而来的脚步声。

他无奈一笑,吩咐小太监伺候他洗漱完,换上白绫中衣,歇在了龙榻上。

他的爱妃,果然气性大,多娇纵。

只是长信宫修缮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把沈窈安置在身边,两人多了很多日夜相对的机会。

他相信,过几日,她也就气消了。

昨夜闹那么晚,又受了太大的惊吓,沈窈在偏殿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睁开眼一看,天光惶惶,她怅然的握拳在榻上捶了一下。

“糟糕了,春浓,你怎么也不叫我呀,我得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呀。”

沈窈嘴里埋怨春浓,身子却裹在薄被里,一动没动。她知道,迟到两个时辰和迟到三个时辰,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春浓笑吟吟道,“莫慌!”

“今儿是陛下下旨,让你在长信宫未修缮好之前,都不必去慈宁宫和凤藻宫向太后和皇后请安。”

沈窈愣了一瞬,不相信陆陵川有那么好的心。

望着兴宁宫偏殿临时拾掇出的简易房间,她又不免黯然神伤。

虽说堪堪躲过昨日的一劫,但在长信宫修葺好之前,她还得住在陆陵川身边,

这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是寄居在陆陵川宫里,沈窈真是一点也不得开心颜。

“贵妃娘娘,工部的匠人送了图纸来,请你过目。”

窗外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沈窈的思绪。

看着汪大福呈上来的图纸,她不由得拍手叫绝。

一帧帧彩图上,好一处红墙碧瓦的庭院。朱栏白石,詹宁无尘。

正符合沈窈想过清净日子的想法。

合上卷轴,吃过了一碗春浓端来的浓稠的鸡丝粥,沈窈又悠悠儿的踱步到庭院里晒太阳。

兴宁宫,既是皇帝寝殿,也曾经是她和陆陵川留下太多郎情妾意回忆的地方。

这丛修竹,吵架的时候,她还怒而折断过。墙角的那株芙蓉,还是他为了哄她,而亲手移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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