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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善结善果

发表时间: 2022-11-17

澧朝贞元二十一年,黔地附属西南播州。

黔地山高水恶地势复杂僻壤却有富饶之处,西南以北为中枢交通要道南北纵横,不可断。

杨子龙叛乱致使黔地一带生灵涂炭破败萧条。

平定叛乱之后。水灾,地震,瘟疫接踵而至整个黔地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不久朝廷派遣钦差大臣郭子章领黔地地方官员及富商一同抗灾。

其中夜郎溪善家,最为出力,开仓粮三月有余,家财大半散尽。

善家老爷人如其财名善大财。父辈为荫封官后世家道中落为贾。

七月初七正午,善老爷与仆人在渡口为灾民施粥,家里老翁行叔,急匆匆跑来,

“家主!”

“家主!”

善大财看着行叔这副猴急猴燎的样。

斥责:“做甚如此?粮仓又空了?还是银子没了?去账房上记账拿,别来这烦我!”

“不…不是。”

“没…没有。”

行叔扶着腰气喘吁吁大喜道:“夫人夫人生了,生了!”

善大财年过四十膝下却无所出,烧香拜佛无所不用其极妻妾成群却蛋也没见一个。

呜呼哀哉感叹后继无人时,家中夫人河东柳氏有了身孕。幸甚至哉!

“嘭嘭!”一声手里粥勺掉落,

“啥这,不是搁着还有半月余吗? 可有危险!”

手指忍不住的发抖,抓着行叔的胳膊老泪纵横!喜急参搅!

好一会儿善大财反应过来甩下衣袖不经意抹泪,安排下去。“库房里的小司速来补上!”

“咋会这快?”

“快快快快,留下些人继续行粥,你跟我回去!”

边跑边反过身来问行叔:“男女,你可知?”

翁行挠挠脑袋笑道“忘了!”

“老夫人杵着拐杖催我,我一时间忘了!”

善大财又急又喜手足无措:“你这老貔貅这等大事都忘!”

一仆一主,风风火火的往家赶。

傍晚时分,极目远眺,树木苍翠,与浮云相摩挲。日落下溪畔上的柳树益加模糊。

凉风中,飘来阵阵松果的香味,近处沙地的石子上布满落花,叮咚的石泉旁丛生着水芹。新生的青竹上还未褪尽白粉,柔弱的惠兰似乎将被露珠压断!

善宅里上上下下喜气洋洋男女老仆腰系红绳,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鞭炮烟火齐鸣络绎不绝!

后院善夫人房前左悬弯弓右挂蓝田玉石。

房内红烛摇晃,帷幔飘动,窗外竹影跳落暗香桌上疏影清浅。

善老爷抱着赤子爱不释手,浑如白玉重八斤浓眉之下,一点红朱唇。

想亲昵他,又怕胡子扎着心满意足抱起轻轻地摇哼起小曲逗弄道。

小婴儿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善老爷一颗心都要化了。

轻烟环绕的壁炉下烛光微弱看不清婴儿脸颊,呼唤侍女续上盏灯,又怕灯昼刺眼招手罢了罢了!

床榻上善夫人望着善老爷喜形之色不禁失笑放下手里的汤药:“老爷,现在他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吧!”

见自家夫人有些拈酸吃醋洋装急哄:“河东柳氏那可是百年名门族下之女更是秀外慧中,我夫人那可是足足的贤惠,今日为善家延续香火,功绩谁也不能睥睨!”

善夫人人一言不发搅弄着碗里的汤药,意有所指善老爷也明了

“哼哼!”

两声道:“明日我便遣散侍妾给散银子给宅子断不可让她们在你眼前晃荡,夫人觉得可行不?”

善夫人展了展眉头甚是满意却不露声色峰回路转:“老爷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点到此处善老爷独步喃喃:“相与观所尚,逍遥撰良晨!名良字辰。愿他能尊崇内心享受这世间逍遥美好的时光!平安喜乐!我已无所求!夫人觉得如何?”

善夫人眼眸明亮点头示意赞同:“一切都听老爷的!”

襁褓之中的婴儿益是听懂了善父祈愿,双鬓之下,两个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

夯土之下无冤城

黑烟轻雾缭绕之下偌大残绿宫墙突现,不见顶层似乎通往天道。

殿前有青面獠牙二差把守,殿内骷髅火盆噼里啪啦燃烧着火光冲天,血影如怪。高堂上红白灯笼参半,白帐缠绕悬梁。血腥味颇重,青砖石地上的大片红艳艳血色好似一簇簇的曼珠沙华!

白骨堂前只见着衣一黑一白,两人番文说案。白衣高挑纤瘦面色惨白,头带长帽有字,“一见生财”,白无常谢安!黑衣稍矮面色清冷长帽提字“天下太平”黑无常无赦!

“阎王爷西鹤十椿,小主人还未上任,这《往生簿》上一字未有,天家告问,我们该如何是好?”白无常咬了一口鬼脑袋口齿不清的说着,鬼大个不好下口便又从腰间咬断血和内脏喷涌而出打湿了一些案书,他不以为然把案书往远处一踹,又继续啃着鲜美大腿时不时的舔舔嘴角。

看他如此贪吃黑无常恨铁不成钢!

“能不能不要在殿里吃鬼啊!弄得到处是血让我怎么看书!你要吃你在孤山坟后吃完了再回来行不?你又偷偷改簿吃鬼了是不是?”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这鬼生前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入不了轮回,不如便宜了我,嘿嘿!香甜可口美味极了嘎嘎脆!要尝尝不?”白无常掏出来一只眼珠子奉上。

黑无常掩书嫌弃:“拿开!爱吃又怕!”

“谁怕了?谁怕了?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嘛!”

“咳咳!我被这眼珠子给噎着了你不管…管呀!”

拔着嗓子求救道。

黑无常皱了皱眉拿起书卷往他背后敲了几下。

看他顺了气又不解气得拉起他的长舌绕了他一圈捆着动弹不得!

白无常翻着白眼怒嗔:“做何又捆我叫我七爷的名声如何是好?给我解开!”

黑无常翻着《生死簿》口教道:“身为神邸鬼差,缉拿鬼魂,协助地狱主神赏善罚恶是职责所在,做分内之事,切不可以议论其余!”随即便解开了他的舌头解释:“既然主人让我们十八年后中元节去夜郎溪接小主人,便听从,小主人还未上任你与我更要尽忠职守!”

“知道啦!知道啦!你都说了八千遍了。谢安领命!”白无常兴兴朝他作揖。

黑无常无奈笑笑卷起书卷敲打他的头:“巧言善辩!”随即提醒道:“子时缉拿逃离黄泉路的鬼魂不可忘了!自是大名鼎鼎鬼差可别又被孤魂野鬼吓跑了!”

“少这般讥笑于我,那纯属意外!”白无常理了理帽子狡辩着。

日月如磨蚁,万事且浮休。

贞元三十九年朱夏。

汴州城皇城脚下伽蓝寺供春夏科举学子寄读。

寺庙里和风轻轻拥着翠绿的竹子,秀美光洁,飘雨慢慢洗着粉红的荷花阵阵清香引众学子一聚切磋文采谈论天下风云集汇。

一白面书生折扇请教:“各位兄台如何看君民孰为重孰为轻?”

人群中有人答“当然是君!”

“何以见得?为何?”

“天下万民皆为君之子,孰君为重!”一阵丁零当啷作响一黑衣男子声色俱厉。

众人目光皆汇于此便高声自报家门:“在下青州士子杨阙!”

此话一出,大半赞同。

杨阙接着说:“这天下一草一木,一丝一缕皆为君所赐,如若无君北方匈奴何以抗之?南方西夏国虎视眈眈。今日你我能在此慷慨而谈,简直是黄粱大梦,若无君何以有天下太平!”

“言之过早吧!”人群中有人反对道。

“何人之言?出来见说”杨阙挥着衣袖惊问。

“古人言民贵君轻,社稷次之,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下恒州士子度云蒲!”

后庭走出一男子正色道。

杨阙勃然大笑“依你而言这天下的君王必须都得听于百姓咯?”

“杨兄言辞犀利君王听从百姓为何不可?听百姓之苦为政者之本!不顾百姓的疾苦饿殍遍野难道是为君者该做的?”

度云蒲闷声反击。

此言一出众学士莫不做声议论君王乃是重罪,大家都不敢得在吱声。

杨阙不满度云蒲的话想回驳却无从下口自乱阵脚。

“谬论!谬论!颠倒是非!”

“两位兄台,不必再争依在下之言君民同等重要!”

忽闻荷花深处声音踏实,一红衣少年持伞而来,细雨蒙蒙里面如白玉轮廓如月眼眸似星辰,冠带飘逸身形俊拔。

度云蒲疑惑不解:“兄台可否解惑?”

少年勾起嘴角坦然而答:“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天下是黎明百姓的天下若无天下的百姓,又何来君王?仁义爱民之君必将受万人景仰,君王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必将为万民唾弃!君领民创万世太平乃大同也!”

“何为大同?”度云蒲问。

“天下为公,没有阶级,人人平等,自由社会,世界大同!”

“此更加是谬论,何以有此地呀?”杨阙讥笑道。

“我认同,我也相信有此地的存在请问兄台是?”度云蒲道。

“在下夜郎溪士子姓善单名一个良,字辰。”少年弓身回礼自报家门。

“莫不是此次的探花郎!”人群中,有人惊呼。

少年抬手弓礼:“请诸位多指教!”

“恭喜了,探花郎!”众人齐道。

“伽蓝寺的绿荷红菡萏想必也是为祝贺善兄吧!”度云蒲祝贺着。

“过奖了度兄!”

相见恨晚此刻最为明显善良从未想过能遇此志同道合之友谈天阔地,会稽文竹好不痛快!想与之同饮,大醉到天明!

然恒州此去万水千山刻不容缓。

疏雨骤停,人终究散。

度云蒲不得已向善良告别:“善兄就此别过,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静待佳音!”

善良惋惜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就此别过!”度云蒲转身入庙门离去。

“少爷!少爷!咱们明日启程回夜郎吧!老爷夫人来信催促了!”书童行业拿着书信兴高采烈道。

善良想着离父母已有四月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嗯,回去收拾行李吧!”

“今夜中元节城中可热闹了少爷,要去看看吗?有花灯哟!”行业拿过伞问道。

善良摇摇头:“无趣,不去!”

行业也不失望转头呼呼:“那少爷我替你去瞧瞧呗!”汴梁天下第一城热闹有趣的事还多着呢,他不想错过。

善良也知道自家的小书童是个爱热闹的人灿灿的笑道“行!那就替我瞧瞧去吧!但切不可忘了时辰。”嘱咐道。

行业欢呼雀跃“得令!得令!”

夜晚星河如炬庙内灯火通明,独在屋内的善良有些无聊,忽闻阵阵荷花香沁人心脾。来了兴致月下赏荷。

今夜的荷花如刚上妆的豆蔻少女娇艳欲滴令人垂涎荷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好似少女的泪水。

水面泛起微波,澄澈冷清,冷意浸染了满天的星斗。善良眺望池中的荷花眉眼闪动,月光微寒投身于池内不见踪影。

刹那间身前的荷花抖动,惊起涟漪,他正要一探究竟,突然被池中不知的物体拉下了水。

“扑通!”

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陷入困池。想要往岸上去手脚无力张口要喊却是什么都喊不出,有东西拉着他双腿往下沉去。

几番挣扎后,池塘里又静了下来,池面上月亮忽现了,原来刚才是被荷花给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