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热门小说阅读网 > 其他类型 > 这个渣男居然不渣

这个渣男居然不渣

不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严颂心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主动追男人的一天,关键这个男人还是个渣男!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替天行道!!哦不,没那么伟大,她只是想替自己的闺蜜报仇,毕竟这个渣男伤人诛心。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真真切切的把自己赔进去了!报仇了吗?走着瞧吧……

主角:严颂心,严森   更新:2023-01-13 23:5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严颂心,严森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渣男居然不渣》,由网络作家“不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严颂心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主动追男人的一天,关键这个男人还是个渣男!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替天行道!!哦不,没那么伟大,她只是想替自己的闺蜜报仇,毕竟这个渣男伤人诛心。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真真切切的把自己赔进去了!报仇了吗?走着瞧吧……

《这个渣男居然不渣》精彩片段

子安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高架桥疾驰下来,精确瞄准车队的空档,切入辅路,汇入车流。

车子是贵巴巴的品牌,是贵巴巴的品牌里贵巴巴的系列,是贵巴巴的系列里面贵巴巴的型号。

严颂心对这车子的认知到此为止,至于它是不是限定款,具体值多少钱,她根本摸不着头脑,不过不要紧,这并不影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开着她红色的小可爱汽车紧随其后,对方减速她就刹车,对方提速她也把油门狠踩到底,听着自己的小破车体能跟不上热情的无奈轰鸣,却依旧竭尽全力地咆哮奔驰。

终于,在远离市中心四十分钟后,高峰期的路上不再拥挤,只有少数车辆三三两两地沿路前行,这也让她跟在黑色轿车后面而不显得特别突兀。

“严总,后面的红色汽车跟着我们一路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老板沉默的俊脸,谨慎地提醒道。

严森从放在腿上的文件里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到几不可闻。

见老板并不在意,司机也不便多说什么,继续沉默开车,反正再过两个路口就要到老板的家了。

他抬头看了眼正在跳转的红灯,慢慢踩下了刹车,车子在路口的白实线前面稳稳停住。

方案是可行的,可是研发部给的预算太高了,这么实施的话公司拿到的利润并不多……

Duang!一声巨响打乱了严森的思路,手里的手机径直拍在他脸上,鼻梁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告诉他他中奖了。

司机李啸紧张地回头看他,他忍痛冲对方摆摆手,示意李啸下车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李啸二话不说开门下车,只见一路跟在他们后面的小红车前脸紧紧亲吻着严总的车屁股,一副不离不弃的样子。

看起来却并不感人。

更何况,车祸已经发生了,对方的车主却在车里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李啸走到小红车驾驶室的位置,敲了敲车窗,“你还好吗?”

问完才发觉自己是不是太好心了,分明是小红车追了自己的尾!

小红车贴着深色膜的车窗缓缓开始下降,李啸便看到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接着是小巧的鼻尖和微微张开的红唇。

尽管面色惨白,却并不妨碍李啸的脑回路识别出这是一张足够娇俏美丽的脸蛋。

于是,本着怜香惜玉的宗旨,李啸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是在问我吗?严颂心缓了缓神,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哑着嗓子回答:“没没没,没,没事。”

说完,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般,她推开自己的车门下车,绕开李啸跑到自己的车前,看着自己的小可爱和前车亲密接触的惨状,不禁捂住了脸。

红色的车头已经凹进去了一大块,对方的车屁股却……几乎完好无损,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需要对这起追尾事故负责任。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一个这么愚蠢的决定?

坐在车上严森见李啸下车半天也没回来,干等着无聊,他揉着痛感依旧的鼻梁也下了车。

“很简单的事故,你愣着干嘛呢?”家里还有人等着,他有些急躁地催李啸。

“严总。”李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等对方美女司机回过神就浪费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面前突然来了个帅哥,严颂心的反应和刚才可大不相同,两只眼睛就像饿狼扑食时一样放着绿光。

她径自凑到严森身边,不等严森反应过来,已经被小红车的车主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严森虽然当老板当习惯了,可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人给他鞠躬,还是超过九十度的鞠躬!

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往后闪了一下身子。

可很明显,他动作有些慢了,因为他闪开的只有上半身,此时,严颂心头顶盘成丸子头地发髻已经撞上了他的下半身——就和刚才的追尾一样,猝不及防。

额……

推测这女人发髻里没有杀伤性武器,虽然替自己老板捏了一把汗,但李啸还是“厚道”地悄悄转开了视线——毕竟画面太美。

可能速度太快,让动能变大了,本该轻轻软软的发髻狠准稳地撞到严森的小森森,一时间,严森倒抽一口凉气,惊觉两只手不够用了,鼻梁和那里都痛!

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却让他骂不出一句脏话,没法以缓解此刻难以名状的疼痛。

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在此画面中瞪圆了水亮的眼睛,满目惊诧,受到的惊吓俨然比严森还要大,更可怕的是她似乎还想伸手替严森去揉一把。

李啸果断一个侧身挡在严颂心已经伸出的手前面,并且眼疾手快地伸出自己的手和对方洁白柔软的手握在了一起,虽然显得自己有点轻浮,但总比让这陌生的美女碰到自己老板的私密之处要好多了。

严森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转身回车里。

谁知还没迈开脚步,便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

没错,这手一秒之前还被李啸的手握住。

可此时已经死死地拽住了严森手肘处的衣服布料,严森亲眼看着有两只细白的手指还搓了搓他西服的布料。让他忍不住从脚心蹿起一股无名火,

“先生……”声音柔软怯懦。

严森的火气顿时就蔫了一半下去。

那只刚才还在揉搓他衣服布料的手,现在虚拢在他手肘处,“先生,我报保险。我的责任我会承担的,您别生气!”

明明严森什么都没做,却生生呈现出一副他欺负了她的状态。

尤其是严颂心的眼眶都红了。

她脸上的委屈不言而喻。

目光却清澈坚定。

李啸看着自家老板脸上的阴晴不定,心想,这位不知好歹的美女真是勇气可嘉,她确定不知道自己在招惹谁吗?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虑了,只见严森随意地摆摆手,对着严颂心说:“你快点打电话报保险。我还有事。”说完,从美女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拉开车门上了车。

本来事情到此应该告一段落了,可现实嘛,往往很骨感。


在严森和李啸满心以为保险公司就快派人来处理的时候,打电话的美女却把自己弄的嚎啕大哭。

严森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等着,此时此刻他已经没心情再继续看新的产品方案了,毕竟家里那尊大神还在等着。

李啸也不停地拿着手机看表,自己倒没什么,自己老板的时间多宝贵啊,被人这么耽误了快有半个小时了,关键是这位美女怎么还把自己弄哭了?

他走过去象征性地关心一下:“美女,你电话打完了吗?保险公司什么时候过来?”

事实证明,不问还好,这一问,严颂心哭得更凶了。

那架势,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那架势恰比被杀了全家。

喷涌的泪水杀得李啸措手不及,愣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好不容易等到美女哭够了,呼吸也匀了,李啸才敢再问了一句:“是不是保险有问题?”

不问还好,一问,又触动了可怕的泪腺开关,美女哭得泣不成声,简直就像是李啸杀了她全家。

于是乎,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把小小的十字路口围得水泄不通,本来是严颂心追的人家的尾,倒弄得两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啸又看了看时间,他知道自己老板在着急什么,于是走回车边,拉开车门对严森说:“严总,时间不早了,要不我给您叫个出租车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严森其实早就坐不住了,便果断下车准备走人。

没想到两只脚刚沾地,还没迈开脚步,便又被严颂心扑了上来,“先生,您要走吗?您别走,我肯定会赔您车的,就算我的保险公司不给赔我也会赔的。”说完,便继续伤心地哭。

李啸僵在原地,这美女倒是一眼就能明白谁是正主。

严森看了眼两辆车紧密相连的地方,皱了皱眉,“不用赔了。”

什么?不用赔了!

李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板虽然有钱,但却不是慈善家,这车虽然看起来损失不大,但每次保养都是李啸负责,他最清楚,即使补小小的一点划痕,也绝不是听起来让人毫无压力的价格。

可转念一想,他就知道老板此时一定是烦躁透顶了,巴不得立刻离开现场,赶回家去赴约,所以这点在别人看来是笔不小的开销,在自家老板看来却不过是毛毛雨的钱,那就不如大手一挥。其实,老板早该想通了,今天浪费的这些时间足够他赚好多好多个零了。

“不行,那怎么行?我可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女人。”严颂心可不能就这样放走严森,她伸开双臂拦在严森前面。

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

平时是司机,当老板受到威胁的时候,李啸的职责就自然转换为保镖,他一侧身,挡在严森面前,面前的女人再漂亮不识抬举就只能赏她怒目以待,眼中不禁写满警告,“我老板说不用赔就不用赔了。”

严颂心还真被他震住了,“可是……”

“别可是了,我赶时间。”严森对着严颂心说完,转向李啸:“送我回去。”

毕竟他的车看起来并没有怎么样,李啸凶恶的眼神维持了十几秒,在严森坐进车里之后,他才又瞪着严颂心看了一会儿,警告的意味足够了,才转身上车。

随后,黑色的轿车带着花花的屁股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群也觉得意兴阑珊,纷纷散去。

等严颂心回过神来,才赶紧坐进自己的驾驶室,踩离合、打火,没动静……

是的,车头瘪成死面馒头的那个是她的车,她一直以来深爱的红色小可爱……

当认清现实,她有些绝望地趴在自己的方向盘上——虽然没给对方修车,可自己得修车啊!而且今天这一撞根本不是最终结果,严森的车她还是要赔的,不赔的话,她今天的车就白撞了。

可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干了件赔本买卖!

肯定是脑子抽抽了,她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一周前。

严颂心在KTV的包厢里被人抱着,抱着她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妆容被眼泪糊得亲妈都认不出来,黑色的眼线和肤色的粉底被眼泪晕开,妥妥地都擦在严颂心的雪纺纱裙上,她都来不及心疼,便很快又有别的部分被蹭上化妆品,偏偏她还没法发怒。

谁让失恋的人大过天呢!

更何况面前这个抱着她痛哭流涕的失恋人儿不是别人,是她的闺蜜,还是她拐了好几道弯的远房表妹,秦思思。

嗯,哭吧哭吧哭吧,只要你能熬过失恋的这几天,我牺牲一条裙子也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反正这条裙子是打折买的,回家实在洗不出来就扔了,几百块,咬牙还是买得起的。严颂心想。

可是哭着哭着,妆也野蛮式地卸得差不多了,秦思思突然就不哭了。

哭声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按下了停止键一样干脆利落。

“你……没事啦?”严颂心试探地问。

秦思思摇摇头。

“那怎么不哭了?”

“颂心……”叫着她的名字,秦思思还有几声哽咽。

“嗯?”严颂心贴心地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还湖在脸上的眼影溶液。

“我恨死那个渣男了。”声音委屈极了。

是呀,不要说当事人秦思思本人,就连严颂心这个旁观者,在听到秦思思的遭遇的时候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秦思思的男朋友,一面和她谈着恋爱,一面和女秘书A、女同学B、女客户C,以及路人甲女、路人乙女、路人丙女卿卿我我,暧昧不清!

这不是渣男是什么,简直人神共愤!

正牌女友秦思思发现这个渣男的无耻行径之后找他质问,他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反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也配管我?”

秦思思盛怒之下提出分手。

本来以为这男人会臣服于她的温柔美丽大方而跪榴莲求饶的,结果她单方面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对方的音信。

或许这就叫瞌睡给枕头。


所以才有了秦思思抱着闺蜜兼远房表姐痛哭流涕的画面。

严颂心和秦思思虽然是表姐妹,其实生日只差几个月,因为两家住得近,所以从小就在一所学校读书,也借着沾亲带故的缘由,一直走得很近,初中之后,自然而然地把对方拉近进了闺蜜的行列,关系好得不简直不能再好。

这回,自己亲如亲姐妹的好闺蜜受了委屈,严颂心自然是出离愤怒的。可是,她根本不认识秦思思的男朋友,哪怕想帮她出口气都做不到。

一想到如果自己能够一巴掌扇在渣男脸上,她便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先决条件居然是“一想到”,这不免就很扎心了。

“颂心,其实,能帮我报仇的只有你了。”秦思思吸了吸鼻子,眼神充满期待且坚定地

看着严颂心,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主意了。

“我?”报仇这件事,莫名其妙就落到自己身上了,虽然责无旁贷,但来之奇奇怪怪。

“只有你了。”这下语气更加坚定,只是秦思思的眼神不可理解地从严颂心胸前扫过,连那傲人地罩杯都为之心虚地一颤。

“你要是想去揍那渣男一顿,我觉得可能小五更适合。”严颂心提议。

小五是她俩的跟屁虫,从小就喜欢跟他俩一起玩的小胖子,初中时候还被同学笑是娘娘腔,可就是这个当时看起来毫无阳刚之气的“娘娘腔”,现在身高直冲一米九,退去肥肉之后的脸帅得有点人神共愤,唯一不变的就是还是喜欢做她俩的跟屁虫。

“揍他有什么用?”秦思思看严颂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那怎么报仇?”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严颂心可理解的范畴。

秦思思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严颂心从未见过的狠冽,一字一顿地说:“以牙还牙。”

秦思思声音很轻,可说出来的话却分量十足。

“以牙还牙?”严颂心的脑子前二十年都放在学业上了,以至于她天使的脸庞和魔鬼的身材都被她学霸的光环掩盖起来,她们以前的同学提起“严颂心”三个字能想到的只有蝉联高中三年无数次大考小考的全校第一,而根本没人注意到她逆天的颜值和火辣的身材。

除了秦思思——一起洗澡的时候看到她了的胸,洗完澡她认真梳头发的时候看到了她的颜值,在她面前不免自卑,可是当她套上那身宽大的校服,随便挽个发髻,所有的光辉便都被自然封印,属于她的标签只剩两个字:学霸。

只不过这也仅限于高中时代。

大学时候的严颂心已经是他们学校人尽皆知的校花了。

哦,跑题了,中心思想是严颂心那聪明的脑子愣是没有听明白秦思思的意图。

秦思思耐着性子慢慢讲:“颂心,你对那个渣男用美人计吧!他怎么伤的我,你就怎么伤他一次,让他也感受一下被人劈腿的滋味。”

呃……

理论上来讲,很有可能达到报复的目的,但是从精神层面而言,这恐怕不太道德。

严颂心还没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秦思思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颂心,你别担心,一来,他本身就是个渣男!二来,又不是让你真的劈腿,你只要在他爱着你的时候甩了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么说,好像负罪感没有那么多了。

再看一眼秦思思的泪眼婆娑,严颂心是真的心软到智商大打折扣,居然点了点头,还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秦思思感动地抱紧严颂心。

严颂心又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对于秦思思而言,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秦思思所说的渣男就是严森。

可是该怎么接近严森秦思思也没有好办法,于是严颂心就堪比智障地去追了严森的尾。

只不过她没考虑到的是,她忘记算这件事的投入产出比了。

眼前的情况显然让她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只是暂时的,该动脑筋想办法的时候,严颂心毫不吝啬。

严森不是拒绝了她的赔偿吗?那怎么能行,作为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新时代女青年,她打算上门赔钱。

于是,追尾事故发生十天之后,严颂心从4S店开回了红色小可爱,直奔严森的公司。秉持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原则,她坚信,这笔钱,她肯定能赔给严森。

严森的公司就在子安市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上。

这免费的情报自然是秦思思提供给她的。

是一家什么科技公司,具体干啥的严颂心也没琢磨过,在她步入那栋写字楼的时候她就知道为什么严森不用她赔了,修车那点钱对他而言,可能真的不如时间贵。

不过严大美女始终有自己的坚持,管你是大富豪还是穷光蛋,我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赔钱,说白了只不过……只不过是花钱套近乎,而已。

坚定了信念,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迈进了写字楼的电梯。

严森的办公室在52层。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数字键52。

没亮。

按照她多年使用电梯的经验,按几,那个相应的按钮不就亮了吗?

这个52是坏了吗?

于是她又按了一次。

还是没亮。

果然坏了?

权衡了一下七厘米对脚踝的伤害,她又按了51。

仍旧没亮。

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走进来的男青年在看到严颂心的时候不免眼前一亮,主动打招呼,“美女,你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啊!”

严颂心适时地露出一个职业假笑,没有回答。

男青年却好像被打了鸡血,“我就说老板早该招几个美女了,这样我们加班干活也动力十足。”

严颂心依旧职业假笑。

“你要去几层啊?”男青年热心地问。

“52。”红唇轻启,说出一个让男青年瞠目结舌的楼层。

“五……十二……啊。”底气像是被怪兽吃掉了,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浮在空中。

要不是清楚地知道严森的办公室就在52层,看男青年的反应,严颂心要以为52层有鬼了。


“怎么了吗?”她有一点点好奇。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我帮您按电梯。”说着,男青年拿起挂在自己胸口的工作卡在电梯上扫了一下,才按了52和28,这下两个按钮都乖巧地亮了起来。

严颂心为自己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感到郁闷。

等等,他刚才称呼我“您”?

“52层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她开始好奇。

男青年眨巴眨巴不太大的眼睛,“您不是要去52层工作吗?”

“我先去找一下……严总。”她撒谎道。

一听她说去52层只是找严总,男青年无处安放的慌乱像是忽然找到了地方安放,长出一口气,平静地说:“52层都是公司的高层,我以为您是空降的运营总监呢!”

听他这么说,严颂心瞬间了然,调皮地问:“所以,你是运营部的?”

叮——

电梯停在28层,男青年如获特赦般逃也似地飞奔出电梯,至于他是不是运营部的,对目前的严颂心而言,已经成了未解之谜。

52层很快就到了,严颂心小心翼翼地迈出电梯,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人,将可能发生什么事。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走进大理石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楼道。

和一层大厅以及刚刚瞄过一眼的28层截然不同,这里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一样,安静至极,完全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她试探性地往楼层一侧的深处走去,整个空间里能听到的只有她自己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

走了大概一百米,楼道的尽头才渐渐出现了一扇扇办公室的门,只不过每扇门都关得严丝合缝的,丝毫没有人存在的样子。

如果现在不是大白天,她真的开始相信这层会闹鬼。

胆战心惊地往前又走了一段,忽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产品怎么还没研发出替代品?”毋庸置疑,这是严森的声音。

在这个瞬间,严颂心差点激动地跪下,毕竟这是一种从地狱突然回到人间的幸福感。

不过还好,她的高跟鞋及时阻止了她——一个深深的趔趄让她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成功把严森和正在跟他开会的若干人等都嚎了出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们公司设限的楼层这位陌生美女是怎么进来的,为何进来又四仰八叉且毫无形象地摔在老板办公室门口,而且刚才的哀嚎真是凄惨。

“你不要紧吧?”有个女职员轻声问,仿佛生怕问的声音大了能把眼前的美女吓到一般。

“能站得起来吗?”鉴于在自己公司不至于被碰瓷,一个中年男人伸手想要拉她一把,可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听到来自自家老板深沉地冷哼:“怎么又是你?”

是啊,怎么又是我?严颂心虽然摔得姿势看上去像是书写了曲折的人生,但脑子却很清醒——因为我的目标就是你啊!

严森此时想的却是:公司最近招人了吗?人事部的人这么想不开要招这样一个人进公司吗?

众人中有人因为严颂心的颜值而怜香惜玉,有人因为可能是新同事而准备伸出援手,但所有这些都仅限于“想了想”。

因为老板又发话了:“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语气中全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于是围观群众纷纷散开,严颂心和严森之间自然而然出现一条通道。

严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耽误了他的重要约会,害他这几天都在想办法作出补偿来哄人开心,可惜收效甚微。正有一肚子火气没处可撒,始作俑者便又主动送上门来了。

严颂心一骨碌翻了个身爬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

只不过重新站起来之后她才感到可能右脚的脚踝是有一点扭伤了。一用力踩地,那里便有些隐隐作痛。

严森眼神冰冷,就和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严颂心:“你是怎么进来的?”

严颂心奉上一个灿烂的笑脸,避重就轻:“我是来给你赔车的。”

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眼前的美女要给老板赔车。

呵……严森不禁冷笑,真有人这么上赶着要赔偿吗?什么样的良心这样金石可见呢!

破天荒地,他侧身让开身后办公室的门,冲着严颂心一歪头,“那好,进来聊。”

严森看着这位至少36D的大美女昂首挺胸却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他和他的员工让出来通道的门,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门砰得被关上。

门外的若干人等都做鸟兽四散状,毕竟替代产品研发滞后这件事老板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算账呢!

办公室里。

严颂心在听到严森狠狠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才反应过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处境——大概、可能、十有八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于是,不自觉得,她往后躲了躲。

这显然正如了严森的意。

他缓缓靠近严颂心,铮亮的皮鞋踏在高级瓷砖地板上,鞋尖顶着严颂心高跟鞋的鞋尖,只要严森一低头,就能准准地将自己的嘴撞在严颂心地红唇上。

不过,他没那么做。

对付这个看起来智商不足的女人,吓唬就够了。

“名字?”他嘴唇动了动。

“s……颂心。”美女学霸一周之前断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结巴。

“宋心?”他重复。

“严颂心。”一心想着替秦思思报仇,却忘了给自己取个艺名,这可能是事情进行到目前为止最大的败笔,严颂心想。

“你姓严?”严森琢磨着,这世上巧合还真多。

“不可以吗?”她用高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就许你姓严吗?”

很好……果然这女人是有备而来的,连自己的姓名都调查好了。

想到这点,严森居然笑了出来,嘴角微扬,眼中透出一丝调侃和满足。

怎么回事?严颂心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近在咫尺的渣男,这个表情看上去居然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她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羽扇,在严森面前毫无顾忌地扑闪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严森一直没有停下的脚步已经把她逼到了办公室的角落,她现在距离身后的文件柜只有一步之差。

严森动作没停,如一头猛兽,将自己的猎物逼入了绝境。


再退了一步,严颂心的后背顶在了墙上,还不等她想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蠢,娇俏的下巴已经被渣男严森捏在了手里。

“说,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严森得声音冷得好像能把人冻住一般。

“什么什么目的,就是想赔钱给你。”她试图推开面前的男人,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严森犹如长在地上一般牢固,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了,也没能推动他分毫,反而只能任由对方捏着自己的下巴,还在不断地缩小两个人之间的身体距离。

说白了,严森和她之间,就快要严丝合缝了。

周遭全是这个男人的气息。

说自己是来报仇的,怕不是个最大的笑话。

严颂心悲哀地想: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你打算赔多少?”严森的声音竟然变得轻柔,手上的力道却分毫未减。

“去,去4S鉴定一下,是多少我就赔多少,绝不赖账。”说得斩钉截铁,是因为这句是她事先想好的台词。

严森轻轻摇了摇头,“已经鉴定过了。”

“多少?”严颂心黑亮的瞳仁中映出严森调笑的面容。

严森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始终糅杂着调笑。

美女乌黑的瞳仁中闪现出的傲气却始终藏不住眼底的心虚,她很担心严森会说个天文数字。

“不多,八万多一点。”严森说,数字是李啸告诉他的,车子其时已经修好了。

可这个“不多”的数字也足够让严颂心瞠目结舌了。

见她僵硬的表情便猜出了她的想法。

严森突然把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消灭殆尽,“赔不起,也不要紧,用人赔啊。”

说完,便俯身低头。

严颂心刚知道即将可能发生什么的同时,那个什么已经发生了。

果然,渣男很渣。

果然,渣男的套路不过如此。

果然,我没有脑子……

严颂心悲哀又愤怒地想。

严森只是想吓唬她,所以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她的唇。

“我靠!”严颂心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同时还甩了严森一巴掌,刚才弱不禁风的女人似乎都是演出来的,手推不动他的桎梏,但脚还可以踹,虽然是有一点点扭到,但并不妨碍她手刃渣男——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瞄准严森的大腿根而去,没有直接废了他是考虑到这样太便宜他了。

于是乎,严颂心夺门而出之后,严森佝偻着身子在自己的办公室疼出一身冷汗。

这个女人!

他一边骂,一边摔了一台新买的手机。

李啸把一摞文件放在严森的办公桌上,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后一步,站在了旁边。

严森拿起那份文件,便在封面上看到了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严,颂,心。”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声。

“是的,严总。我查过了,她小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后来因为父母离了婚,她跟母亲一起生活,才改的这个名字。”李啸解释道。

“原来叫什么?”

“钱蓓。”李啸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严森居然笑得和个白痴似得。

李啸看着大笑的严森有些蒙圈,可鉴于身份之差,他没敢问,更没敢笑。硬生生憋得五脏六腑都疼。

“怪不得死乞白赖地要赔钱呢!这名字真是绝了。”好不容易笑够了,他看了一眼李啸,缓缓说道。

李啸跟了严森三年半了,第一次知道老板的笑点长在这么奇葩的地方。

文件很详细,从严颂心出生到现在,先后在什么学校读书,在哪里工作,甚至身高体重三围都写的十分清楚。

“她没有交过男朋友?”盯着那份其实可以叫做调查报告的文件半个小时之后,严森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却不太敢肯定,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有经验的样子。

李啸也留意到了,“是的。据说是因为她在学生时代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业上面,无论在读书的哪个阶段都是第一名,所以没时间谈恋爱。”

还挺牛X的。严森点点头。

“那工作之后呢?为什么也没有谈恋爱?”

“这个么……”李啸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据说是因为她太漂亮了,让身边的男人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没人敢追。”说完,李啸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这么扯淡的理由,不知道老板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哦?”严森挑眉,“有趣。”他说。

如果严颂心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严森的注意,断然不会第三次主动送上门,而是守株待兔就好,可是没有如果。

她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又一次来到了严森的公司。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她没有自己闯上去,而是让前台帮着联系,反正没有这里的员工卡,她进了电梯也按不了楼层。

很快,前台给她的反馈是让她坐写字楼北区的VIP电梯直接上去,严总在办公室等她。

今天,她没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双平底运动鞋,脚踝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走起路来格外轻盈。

电梯门一开,便轻车熟路地直奔严森的办公室,上次在这里大骂自己没脑子的,仿佛不是她严颂心。

严森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严颂心走过去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严森在里面等着,对这个女人再次登门颇有几分好奇。

“严总不好意思!上次还有上上次,是我鲁莽了,对不起!”严颂心一推开严森办公室的门,都还没进去,就在门口冲着坐在沙发上的严森深深鞠了一躬。

又是大角度鞠躬。

这脑子确定是学霸脑?严森怀疑。

“你还敢来?”别的或许不会,但在商场混了这么久,装个大尾巴狼,严森还是很在行的。

“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严颂心“态度诚恳”地又鞠了个躬。

“你别鞠躬了,”严森摆摆手,“我可不想当个牌位,进来说话。”

严颂心闻言再次走进了严森的办公室,把买来的果篮放在沙发旁边的边几上,“我是真心实意地来道歉的。”

严森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道歉?”


捣蒜式点头。

“还赔钱吗?”笑容讥讽。

“当然!”严颂心说着从牛仔裙口袋里拿出手机,“麻烦你打开收款二维码,我现在就扫给你。”

严森没打算和她打太极,既然她三番五次执意要赔,总拒绝对方,似乎也不太礼貌。于是他也拿起手机,在上面划了几下,把手机伸到严颂心面前:“你看,我让助手拍了上次修车的清单,费用总共是八万三千零五十四块。”

严颂心接过严森递来的手机仔细核对了上面的项目,确认无误。

严森拿回手机再划几下,真的把收款码打开了。

严颂心盯着面前的二维码,有一瞬的犹豫,这么多钱啊!

自己一年的工资都没这么多!

保险公司没有赔,这些钱都是自己掏腰包的,其中两万是跟自己妈妈借的,还有三千是秦思思赞助的,剩下的都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抠出来的,一下子都要给了这个渣男,不能说是十分不舍,只能说是根本不想给。

可是转念想想闺蜜秦思思大仇未报,一咬牙一跺脚!拿起手机扫了过去!

滴的一声,钱都进了严森的账。

严颂心怅然若失地看了看自己空空的余额,顿时变得无精打采。

“怎么,后悔啦?”严森问。

“你的车怎么那么贵啊!”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

严森摊手,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实力使然。”表情极为欠揍。

此时此刻的严颂心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儿透了。

严森看着美女落魄的表情,再次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赔的……”

“不行!”这句屡屡遭到严颂心反对的提议这次也没有例外。

“也不是绝对不赔,毕竟我提过,你可以换个方式赔。”说完,玩味地看着严颂心。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目测了一下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如果她再猛虎攻击,自己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躲开。

严颂心盯着严森样貌堂堂的脸,又瞄一眼对方的下半身,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而且她很不理解,看严森这打扮,这排场,那贵巴巴的车,还有这看起来瓷砖缝里都塞着钱的办公室装修,怎么说也应该算个社会精英的,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么龌龊的交易!

真叫人不齿。

渣男果然渣得很彻底。

要不是为了秦思思,她才懒得和他多说半句话。

“冒昧地问一句……”严颂心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两只眼睛就像温润的小鹿,看上去显得楚楚可怜。

严森在这一刹那被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就好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声音听起来也温柔了几分:“你说。”

严颂心徒然往后退了一小步,飞速地抬腿做了个踢人的动作,但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真的动脚。

很明显,她动作之前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

“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转身,人已经到了门边,准备随时溜走。

殊不知,她刚才放这个大招,已经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全部勇气。

严森也早已形成条件反射,严颂心刚开始往后退的时候他也退了一大步,并且用手牢牢地护住自己的要害,生怕再有什么闪失,就再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能不能换点新招数?”以为自己轻松躲开严颂心的偷袭,严森有点骄傲,“还记得穿了安全裤啊。”

严颂心似乎已经开始对渣男的流氓言语免疫了,她选择无视,随后拿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我真的只想赔钱,如果你还有别的需要,去找别人吧!”说完轻车熟路地打开严森办公室的门,溜之大吉。

严森盯着那道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按下了内线电话:“李啸,你来一下。”

走出严森公司的大楼,来到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车子,刚刚打开车门,严颂心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干了非常愚蠢的一件事。

她就这么顺顺利利地把钱还了,那她下一次该找什么理由继续接近严森?

毕竟她的目的是要和严森谈恋爱,然后再甩了他!

好不容易几经努力铺垫到可以顺利进他的办公室了,怎么就被自己的无脑给拉回原点了呢!

这不是白扔了八万多块吗?

肉疼的感觉忽然刻骨铭心。

这么想着,严颂心又折了回去。

再次回到金碧辉煌的大厅,严颂心看到一个还算是熟悉的人。

李啸。

李啸仍旧是一身西装革履,皮鞋擦得比镜面还亮,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迎面走来的美女,不知道自己老板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嗨……”严颂心想打招呼的,嗨完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严女士,你好,严总让我在这里等你。”李啸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严颂心没细想其中缘由,跟着李啸一起进了电梯。

李啸把严颂心送进严森的办公室,便离开了。

时隔十分钟,严颂心没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这里。

严森已经把她带来的果篮打开了,正在剥香蕉吃。

回头见到严颂心站在门口有几分怯懦,便提醒自己加强警惕,毕竟刚才让他心软的就是类似的小鹿眼。

“果然又回来了。”严森笑得讥讽。

严颂心:“我落了东西。”

梗着脖子、抬高下巴给自己壮胆,看在严森眼里,有点感统失调的味道。

“哦。”严森并不在意的样子,自顾自吃完香蕉,顺手把皮扔进茶几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转个圈,绕回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

哦。哦?哦?!

严颂心的三观被这个哦震得稀碎。

我东西落你这儿了,你是该帮我找,还是该准许我自己找,还是不许我找……倒是说清楚啊?

哦是什么鬼?

她心里已经已经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词汇都用在严森身上翻滚过一遍了。

见她讷讷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严森又兽心大发,哦不,是善心大发,侧目挑眉,“你落下什么了?”

诶?

严颂心表情一滞,完了,只顾着想着能回来和严森继续建立联系了,忘了想落下什么了。


严森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再次踱步到严颂心面前,低头看着她的发顶,“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

周遭都是严森的气息,这感觉让严颂心不禁慌乱。

她向门边退了一步,抬头看压迫而来的严森,努力和他视线对抗,“你是不是收起来了?”

说完,严颂心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不仅可以拖延时间,还能将他一军,一石二鸟,这就很高明了。

严森挑起嘴角,“我收没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这女人不太高明的小心思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说完,他快速的一个动作,便将面前的小女人彻底桎梏。

严颂心想起来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她这两次竟然犯了同一个错误。

因为这个时候,严森不仅一步步又把她逼在了角落里,还非常机警地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更是用右腿膝盖将她的腿顶在门上,让她全身都动惮不得。

这个姿势,严颂心觉得非常猥琐,还无法挣脱。

严森却感到非常满意。

“你说啊,我收了什么?”

人身自由的时候她尚且不能急中生智,何况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脑子已经彻底瘫痪。

于是,严颂心尝试抽回自己的右手。

使出吃奶的劲儿转了转手腕。

居然纹丝不动!

严森的手就像坚固的铁钳,让她在他面前的任何动作都显得非常幼稚。

“没想清楚就敢回来啊?”此时的严森有些咄咄逼人。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严颂心发出警告。

可这警告对严森而言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叫人?叫谁啊?李啸?还是我的员工?”

“谁都行,让他们看看他们老板其实是个禽兽,人面兽心,心狠手辣,欺负弱女子手无寸铁……”噼里啪啦地吐出一长串她此刻能想到的句子,试图把严森的不堪描述地淋漓极致。

可惜,在严森眼里,只看到涂着鲜艳口红的两片红唇,不停的碰触彼此……不停地……这特么是光明正大地勾引!

于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唇上一热,剩下的话都被隐匿在一个霸道地吻里。

幸好李啸没有看到,不然他大概会惋惜老板的脑子真的被门挤了。

严颂心不可思议地瞪着杏核眼,看着这个男人居然一脸的陶醉,还有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她抗拒的喊叫最终化成一个变了调的“呜”声。

动不了,逃不开,躲不掉,被一个渣男亲了,还是自己的初吻……

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想着想着,严颂心突然哭了出来。

豆大的泪珠不值钱地扑簌簌落下,顺着脸颊流下去。

严森尝到一点咸。

他有些错愕。

缓缓松开手上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

“我……”严森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严颂心的泪腺就像是水龙头坏了的水管,一旦打开就很难停下来,这点严森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很明显他得意忘形了,忘了不能惹这个女人哭。

最关键的是,把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哄开心了,严森没有这项技能!

于是,严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足无措地看着严颂心哭了四十三分钟。

第四十四分钟的时候,有人敲门。

不管来人是谁,严森都觉得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

于是在有节奏的“当当当”的敲门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严颂心在严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顶着两只红灯笼眼睛去开门了。

就说什么时候严总亲自给他们开过门啊?财务部的范凯升还以为自己中奖了呢!

一开门,他就发现自己果然中奖了!

严总办公室里有个女人,还是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而且怎么看都是自己严总欺负人家了。

这条八卦足够在他们公司爆炸一段时间了。

可问题是,现在的他该怎么全身而退?

“严、严总。”范凯升忘了他来找严总的目的了。

“我我我,我来给您送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范凯升说完还不忘偷偷瞄了一眼仍旧在哭泣的美丽女人。

这点小动作都被严森看在了眼里,救命恩人瞬间变成了杀父仇人。

严森此时沉着脸,眼神冷峻,如果范凯升没有理解错误,那眼神的意思应该是说:他杀了他们严总全家。

怀里的报表化身为烫手山芋,放不放下都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严森居然走到门口来,冲范凯升伸出手,“报表给我,你去给我把李啸叫过来。”

范凯升感谢着李啸的八辈祖宗,脚底抹油地飞快逃离现场。

关上门,严森发现严颂心已经不哭了。

严森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严颂心,并且告诉自己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严颂心也没拒绝,接过来,擦擦眼泪,擤擤鼻涕,最终还不忘把用过的纸扔进刚才严森扔香蕉皮的垃圾桶里。

“我叫李啸送你回去。”严森说。

严颂心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严森也不再说什么,装模作样地坐回办公椅上,翻开面前的文件扫了一眼,接着打开电脑上研发部新提上来的设计方案,滚了两下鼠标,又拿起了范凯升刚刚给他的财物报表……

直到李啸敲门。

“严总。”李啸推开门。

严森视线没有离开报表上一串串的数字,“送她回去。”

“是。”

李啸没和严颂心说话,只是帮她打开门,她便乖巧地跟着他走了。

门关上,严森长出了一口气。

他把手里的报表扔在桌子上,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严森自问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这么冲动。

干的还是二八年纪才容易犯的错。

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严颂心走到严森的车跟前,还不忘专门先去摸了摸那个价值八万的车屁股,坐进去的那一刻,不禁感叹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哪儿哪儿看上去都是镶满了金钱的味道。

她坐在车里小心翼翼地摸摸这儿,碰碰哪儿,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车子,严森的车子却要复杂得多。

越想越觉得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有些心烦意乱,根本没想过为什么李啸问都不问就知道她住哪里。


回到家,她衣服也懒得换,直接躺在床上,拉过被角蒙在脸上,想了想可能会把口红蹭在被罩上,又从被子下面探出头。

二十几年没有谈过恋爱,唯一拉过手的男生是小五。

所以,接吻本来这么一本正经的事就这么草率地做过了?

初吻这么宝贵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丢掉了?

严颂心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当然,这不是让她最难受的。

让她最难受的是当严森吻她的时候,当她看到他陶醉的表情和疯狂的占有欲的时候,她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享受!

这简直堪比杀人诛心,以她目前的阅历来看,接受无能了。

严森的脸又出现在严颂心的脑海里,睁开眼闭上眼仿佛都能看到这个渣男的脸。

是的,曾经那么近的距离,她清楚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神,乌黑的瞳仁中有个一脸惊诧的自己,他平时眼中的薄凉,生气时眸子里的暴烈,还有看到自己哭泣时候,他无法掩饰的惊慌。

严颂心在不经意间都记在了心里。

关键,她都觉得有些好看。

可对方是谁?是伤害闺蜜秦思思的渣男,是她要手撕的对象!

纠结无解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秦思思。

“喂……”严颂心声音慵懒。

“颂心,你干什么呢?”秦思思那边吵吵闹闹的。

“躺平。”

“躺平?”秦思思觉得不可思议,“你不要浪费美好的生命啊!出来玩啊!”

“去哪里?”严颂心真的没心情这个时候出去玩。

秦思思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哎对了,你帮我的事情怎么样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秦思思说的事,自然离不了那个该死的渣男——严森。

“能怎么样,在努力构建联系中。”严颂心蓦然坐起身,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莫名心虚。

“嗯,你要是需要他的什么信息,我可以提供哦!”秦思思小声说。

“如果可以的话……”严颂心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完。

“当然可以,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我肯定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秦思思斩钉截铁地说。

听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讨厌严森。

严颂心撩了一把有些挡眼睛的刘海,“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严颂心到的时候,秦思思刚又干完一瓶啤酒。

她和几个高中同学在KTV里边唱边喝,适时桌子上已经堆了好几十个空酒瓶。

虽然都是同学,但是严颂心一直忙于学业,还从未和他们一起玩过,更不要说喝酒什么的。

见到秦思思打电话叫来的人是位大美女,几个同学,特别是其中的男同学都颇为兴奋,拉着秦思思使劲问:“这是谁啊?”

他们的反应把秦思思逗笑了,“你们逗谁呢?”她一把拉过严颂心,“这是谁你们不认识吗?”

几个同学看看面前曲线玲珑面容精致的美女,大眼瞪小眼。

这倒是把严颂心闹得不好意思了,她轻轻推一把秦思思,“思思,别逗他们了。”

话音刚落,有个男生认出了她的声音,脸上却是百分之二百的不可置信,他试探性地问:“你是严颂心?”

严颂心笑着点点头。

“我去!”包间里传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大呼小叫。

他们眼中心中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学霸,现在竟然出落得惊为天人!

被大家这么庄重地行注目礼,严颂心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不太自在了。

还是刚才认出他的那个男生首先开口,“大家好不容易聚聚,别浪费时间啦,你们再这么看着颂心,该把她吓跑了。快快快,继续继续,宋柯你看看,这是不是到你点的歌了?”

说话的人叫连默,当年读书的时候也算是他们班的班草来着。

他招呼严颂心和他们一起坐下,还督促秦思思陪严颂心一起点了歌。

严颂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高中同学了。更不要说和同学们一起玩,如果不是秦思思,她大概也不去参加这样的聚会。

不过同学在一起似乎没有隔阂,没一会儿她就和大家再次熟络起来。

同学们也觉得很新鲜,没想到他们心中的学霸美得不像真人,还这么平易近人,和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严森刚和技术部的开完例会,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就短短地震动了一下,是收到信息的提示。

他合上手里的技术资料,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点开刚刚收到的视频。

随着视频的播放,严森渐渐蹙起眉头,脸色并不好看。

很快,秦思思给严颂心点的歌到了,几个同学都满心期待她一展歌喉。

四男三女像盼着偶像登台的粉丝一样眼巴巴地盯着严颂心。

只见她接过连默递来的麦克风,在前奏的伴奏下走到沙发前面,恰时歌曲到了歌唱的部分……

只不过,严颂心一开口,大家都沉默了。

客气地说,严颂心唱歌纯属勇气可嘉。

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刚才的连默和秦思思都格外热情,不容她拒绝,便已经被点了歌。

只能硬着头皮唱。

现在,轮到一众同学被点了穴。

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一半,严颂心的电话响了,她顺势把麦克风给了秦思思,慌忙逃出包间。

电话是严颂心的房东打来的。

严颂心在KTV的过道里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听房东阿姨陈述了数条无可奈何的理由之后,讲出了不得已而为之的诉求:房租上调百分之十。

算了算其实也没多几百块,但对于此时此刻的严颂心来说,就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味道了。

“推迟两个月再涨可以吗?”严颂心小心翼翼地,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人。

“小严啊,我也知道你工作不容易,我也体谅你们赚钱难了,但是你也要体谅我啊,现在物价涨的那么猛,周围的房子都涨价了,我已经算涨的很迟了,再说了,这个月涨还是下个月涨也没差……”房东阿姨在电话那边巴拉巴拉,不停地絮絮叨叨,严颂心已经无心去听了。

因为一抬头,她对上一个人的视线。


是连默。

严颂心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连默听到了自己刚才打电话的内容,那也算得上是社死现场了。她可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她作为当年的学霸,现在居然还要为房租发愁。

“你经济上有困难吗?”连默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问完似乎又有些后悔,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她咧嘴笑了一下,试图从连默身侧溜过去,打算蒙混过关。

连默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知道为什么,连默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怯懦。

严颂心停下脚步,冲连默笑笑,“谢谢你,不过你应该相信我能搞得定。”

连默看到严颂心眼底的自信,不由地也跟着她扬起嘴角,随后算是接受地点点头。

严颂心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严森,她也不至于交不起房租,所以即使房租要涨,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她省着点花,应该可以补上这点空缺。

尽管严颂心唱歌极度拉跨,但并不妨碍她仍是同学们心中的女神。

回到包间里,连默自然地坐到了严颂心旁边,热络地问长问短。

高中毕业之后他就再没见过严颂心,他对严颂心这几年的生活充满好奇。

“你在子安还租房子住啊?”连默一边说一边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严颂心。

严颂心正好有些口渴,接过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笑容温柔,“是呀,我家住的实在太远了,如果住家里,每天上下班通勤就要花三个小时在路上。”每每想起家到公司的距离,她都有些抱怨。

但其实,这根本不是她租房子的关键原因。

连默表示理解地点头:“嗨,也够难为你的。”

严颂心心里闪过一抹忧伤,却最终弥散在她的笑容里,“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只是房东突然涨房租,多多少少接受无能。”

说完,她又喝了一小口啤酒。

这会儿觉得嗓子湿润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连默健谈,还是因为他们本来是同学就有很多话题可聊,别人专注唱歌,严颂心和连默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他们面前的桌上也多了好多空酒瓶。

坐在办公室里的严森,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替代产品研发跟不上,研发投入也超预算了,技术部还有一个bug始终不能有效解决,最近收到的客户投诉日渐增多,这都让他不免心烦意乱,可是最让他烦躁的还是刚才李啸传给他的那段视频。

但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越是烦躁,他却越是忍不住要打开来重新播放了一遍。

就像现在,扔下那堆烦人的报表和数据,他又拿起了手机。

刚刚划开屏幕,李啸又传了一条视频进来。

严森沉着脸点开新的那条视频,看着画面一帧一帧播放,深邃的眼底缓缓泛起一丝嘲讽。

还以为是什么宝藏,不过如此。

随后,他关掉视频,拨通了研发部长的电话:“十分钟后你们部门的所有人到会议室集合,开会。”

电话那头的研发部长看看时间,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三十三分钟了,不由叫苦不迭。

唱完歌从KTV出来,天都黑透了。

路上车水马龙,灯火阑珊。

初秋的夜晚,风有些凉,室内外的温差不小,严颂心不禁打了个冷颤。

秦思思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两个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秦思思:“颂心,咱们一起去吃火锅吧。”

明明是对着严颂心说的,其他几个人却积极响应。

唯有严颂心,吃火锅她倒是不抗拒,她抗拒的是又要有支出,于是她摇头拒绝,“我最近上火,脸上爆了好几个痘,你们去吧,我先回家了。”

秦思思刚想说什么,连默立刻说道:“也好,我也要回家吃老妈的爱心晚餐,我送你回去。”

严颂心没想到连默会知道她的想法,还能机智地帮她挡箭,颇有些感激地对着连默点点头,“好啊!”

一帮同学目送连默打车送严颂心离开,都心照不宣地不加阻拦,瞎子都看出来连默使得什么心思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的学霸女神居然没有拒绝,而且那样子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听着其他几个人嬉笑着预测严颂心和连默未来的发展,秦思思看着越来越远的出租车屁股,若有所思。

第二天,严颂心起了个大早,之前请了两天假,今天她必须得去上班了。

而在上班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去严森公司的停车场把自己的红色小可爱开走。

秋天的清晨,空气微凉,天高云淡。

严颂心感觉整颗心都被洗刷干净一般,心情跟着好起来,脚步不由地轻快。

她信步迈进严森公司的停车场,只是没想到到了停车场还没找到自己的车,倒是先看到了严森的车。

车停在停车场最显眼的位置,每个从那栋大厦走出来的人,第一眼看到的一定就是严森的这辆车。只不过在严颂心眼里,乌漆墨黑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脚步带着她走到车尾处,仿佛有了什么执念一般,她又忍不住摸了摸花了自己八万多修的车屁股,铮亮的车漆上面悄悄留下了她的几个指头印。

“你对这车感兴趣?”严森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

随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严颂心闻声转过身,严森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不,没有。”严颂心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心疼那八万多块,她指了指自己停车的方向,“我来开我的车。”

严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诧异,“你昨天是开车来的?”

点头。

严森当然记得昨天是他让李啸送严颂心回去的。他不着痕迹地扬了下嘴角,“你车在这儿停了一夜?”

又点头。

严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觉得不说似乎也不对,他蹙眉,“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颇有责怪的味道。


严颂心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又干什么惹了这位大神,“昨天是你叫你的司机送我回去的,你也没问我的意见啊!”

自己不对还这么理直气壮,严森不免恼火,也懒得再和她多说,“你随便吧。”

说完转身走进大厦。

严颂心匪夷所思地盯着那个修长笔挺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他消失在大厅电梯的转角处,才回过神——他到底说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过五分钟以后,当严颂心开着车要出停车场的时候,她就知道严森在说什么了。

停车场出口的警亭里连个人都没有,但是扫描计价显示,她需要支付三百四十块停车费。

三百多很多吗?

原本不算多,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严颂心而言,只是一笔停车费的话,那就着实有点多了。

她打开支付软件,看了看余额,欲哭无泪。

严颂心这时才惊悚地发现,自己的全部家当只有两百多块,不要说交房租了,应付完这几天的伙食费都有些困难。

撞车套近乎这么愚蠢的主意到底是怎么想出来?!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但那些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从哪儿凑够三百四十块出了停车场。

她给秦思思打电话,关机。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昨天和同学们玩到很晚,对于一个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人来说,熬完夜睡个懒觉多么理所应当。

可是除了秦思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

脑中闪过连默的样子,她却没有打电话的勇气。

突然,严颂心灵光一闪,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这么想着,她把车从出口倒出来,找了个最近的空车位停好车,飞速冲进了严森刚才走进的大门。

她一路小跑冲到了北区的VIP电梯间,琢磨着没有前台通报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到达52层。却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看到了她想找的那个人,严森。

严森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看到严颂心的时候,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眸子里的诧异便被隐去了,他垂下眼皮,声音凉薄,“你不是要找我吧?”

严颂心很想说不是,但是现实大于理想,她使劲点点头,“我就是找你。”

话音还未落地,她便清晰地看到了严森眼中的玩味。

“哦?”

“借我点钱。”虽然距离上班还有一些时间,但严颂心不想和他磨叽地绕弯子。

严森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理直气壮。

严森:“借钱?”

严颂心:“不多,两百就行。”

“你借钱干什么?连两百块都没有?”电梯门在严森身后缓缓合上,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们公司的停车费太贵了。”严颂心实话实说,还带着几分埋怨。

尽管让她的车在停车场停了一夜会白交一笔停车费,可严森也粗略地算过了,按照她昨天到他办公室的时间再往前十五分钟推算,大约也就三四百块钱的样子,虽然心里有点点不着痕迹的内疚,但几百块应该也不至于让她太过为难。

然而,世事难料。

“你给我赔修车费的时候不是很豪气的吗?”严森往严颂心的方向凑了凑。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严颂心明亮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盯着严森棱角分明的脸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绝望,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算了。我再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严森在她身后问。

严颂心没有回答。

心里却倔强得很,果然找这个男人求助又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件接一件地干蠢事。

严颂心早晨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走起路来的脚步似乎都沉重了许多。

秦思思的电话如果一直打不通,她决定硬着头皮也要给连默打电话了。

垂头丧气地走到车子跟前,有人在等她。

“严女士。”李啸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严颂心无精打采地看他一眼,虽然很不想打理任何一个和严森有关系的人,但还是耐着性子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

“严总让我在这儿等你。”李啸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请你打开收款码。”

额?

虽然完全在意料之外,可严颂心知道在听到李啸这句话的这一刻,她有些欣喜若狂。

“你再说一遍?”她激动地冲上去抓住李啸的西装袖子。

李啸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开。

“请打开收款码,或者到出口处,我替你付停车费。”李啸原原本本地转达了严森的意思。

“哦!好!”严颂心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飞快地跑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请李啸上车,然后自己又跑回驾驶室这边开门上车,飞快地发动车子,直奔停车场出口。

折腾了这么一遭,再次出停车场,停车费又多了十块,但是现在的严颂心颇为有恃无恐,毕竟带着人肉提款机在身边,安全感爆棚。

李啸在停车场出口下了车,从车子后面绕到驾驶座一侧,说到做到地为严颂心扫码付款。

这次严颂心可没有藏在贴了深色玻璃膜的车窗后面,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啸做完这一系列动作。

停车场的杆子顺利升起,严颂心开心地冲李啸摆摆手,开车走了。

“严总,办好了。”李啸一直带着的耳机始终保持通话状态。

“嗯。”严森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

“她看上去非常开心。”见识过严颂心泪眼婆娑的样子,李啸还心有余悸。

“嗯。”严森转个身返回大厦里,按了电梯回办公室。

虽然帮忙付钱的是李啸,但严颂心心知肚明是谁授意的。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她早就忘了刚才一度down到谷底的心情,握着方向盘哼着小曲,五音不全也不影响她改变了对严森的态度。

或许在男女关系上他是个渣男,但至少不冷血。

严颂心心想。

虽然这笔停车费属实冤枉,但是对严颂心想要做的事来说,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她又多了一个接近严森的理由。

但是……

突然,严颂心有了一个好主意。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