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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红楼:异姓为王

冬雪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贾蓉贾珍是军事历史《红楼:异姓为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冬雪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位大爷,真敢杀人。奴仆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任意处置,打死并不犯法。贾蓉扫过每一个人,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今日起,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敢造谣生事,谁敢背后议论主子,杖毙!谁要是抓到证据,指出闲言碎嘴子,编排主子的,奖励十两银!”这下,丫鬟仆人纷纷心动。贾蓉给了他们另一个定心丸:“本公爷,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是谁告发的,你们尽管把心放在......

主角:贾蓉贾珍   更新:2024-04-11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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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贾蓉贾珍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红楼:异姓为王》,由网络作家“冬雪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贾蓉贾珍是军事历史《红楼:异姓为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冬雪白”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位大爷,真敢杀人。奴仆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任意处置,打死并不犯法。贾蓉扫过每一个人,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今日起,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敢造谣生事,谁敢背后议论主子,杖毙!谁要是抓到证据,指出闲言碎嘴子,编排主子的,奖励十两银!”这下,丫鬟仆人纷纷心动。贾蓉给了他们另一个定心丸:“本公爷,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是谁告发的,你们尽管把心放在......

《畅读全文红楼:异姓为王》精彩片段


“大爷回来了?”

刚到府门前,小厮一个个的围了上来:“老爷已经酒醒,知道大爷回府,让大爷去拜见呢。”

贾蓉点头,冷漠的进府。

小厮现在敬畏他的身份不敢胡来,要是几年前,怕是已经有小厮,朝他吐口水,还要问他一句:“老爷眼巴巴等着,大爷心里没数吗?”

丛绿堂,贾珍正在喝茶。

这是他自从纳了那两房小妾之后,第一次清醒过来,只感觉浑身酸软,头疼欲裂:“那混账,还没回来?”

五年没见,贾蓉归来,贾珍不仅不高兴,而且很是恼火。这个畜生混账,五年前不声不响离开,如此不孝不敬,今日要打死他!

就算是封爵又如何,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来了。”

“大爷来了。”

贾珍抬头,就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算是很陌生的脸。

身材高大,极其壮硕。与记忆中,身材高挑,却有些偏瘦不同。特别是,一双眼睛充满冷漠,浑身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让他胆战心惊,似乎随时都要丢掉小命。

贾蓉厮杀五年,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建奴皇帝的脑袋,都被他摘了下来,传阅天下。浑身凝聚的杀气煞气,仅仅一丝,就让贾珍惶恐不安。

四周小厮,更是两股战战,看向贾蓉,眼眸中都是敬畏。

贾蓉不咸不淡的弯身拱拱手:“父亲。”

如果不是礼教大防,世间孝道大如天,贾蓉根本不不想叫这一声父亲,贾珍不配为人父。

不咸不淡的见过,贾蓉问道:“寻我何事?”

贾珍心中暴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拿着茶盏砸过去。

但是当看到,那双冷漠如同冰霜的眸子,贾珍心中一颤,本能恐惧起来:“哼,你老爷我的儿子,回来了不知道拜见?”

四周仆人,第一次见到,老爷没有动手打小蓉大爷,暗暗称奇。

“刚回京,面见圣上,圣上圣旨传达宁国公府。我回府寻找父亲,父亲正与两个小妾醉眠,没叫醒。”

贾蓉淡淡道:“老爷以后好好高乐,宁国府你既然不能管,不想管,那就不用管。”

“你这蛆心的玩意儿,你说...”

贾蓉猛然一眯眼,眸子如刀,直刺他胸口,让贾珍呼吸抑制,差点呼吸不上来。

贾蓉转身离开:“明日,北静王、牛爵爷帮我保媒,年前我迎娶秦氏女,宁国府内宅,天香楼一带,是我夫妇居住之地,为了避嫌,为了礼节,老爷以后不要再去...”

“你...畜生羔子!”

贾珍起身,怒到了极致。

这是要夺他的权?

不仅如此,婚姻大事,不经他的同意?

这混账!

这逆子!

贾蓉猛然转身,身上凛冽气势,仿佛带着地狱的恶鬼咆哮。

“噗通...”

贾珍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差点瘫了。

他内心涌现无数的恐惧,唯独不敢再有愤怒。

贾蓉嗤笑道:“我为安国县公,宁国府我勋爵最贵,我的妻子嫁入宁国府,就要管理整个宁国府。”

公爵袍服在身,贾珍敢动一下试试?

明日就要获罪,发配边疆!

贾蓉还真希望他有这个胆子,把这老东西送走,省的祸害宁国府。

可惜,贾珍不敢。

眼睛扫过赖升,还有一众奴仆丫鬟:“要是哪个敢耍心思,本公爷,杀人无数,不在乎再杀几个!”

“噌!”

十个亲兵拔出挎刀,十个经历无数生死的悍卒,惨烈的杀气,充斥着整个丛绿堂。

“噗通...”

赖升直接跪下,不少丫鬟仆人,脸色惨白,跪倒在地。

贾蓉笑了笑:“老爷喜欢高乐,那就高乐,儿子有本事让你无忧无虑,既然无能,何必再去费尽心思?走了,明日府中的婆子仆从,管家的,还是不管家的,我不问你多有面儿,全都给我到齐!”

贾蓉没有放下狠话,但是宁国府的丫鬟婆子,仆从男丁,都本能的认为,若是迟到,必死无疑。

贾琏来到宁国府,没见到感觉丢脸了脸,不想见人的贾珍。

贾琏要找贾蓉,贾蓉也不在府中,只好回转西府回话,自己去玩耍。

......

宁国府就是一个烂摊子,贾蓉婚前必须要整理整顿,省的恶奴欺主!

特别是赖升,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不知盗取了宁国府多少好东西金银,让他的儿子,脱离奴籍,还买了官儿。

当宁荣二府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之后,赖尚荣把一个毫无情谊,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些人,饶不得!

宁国府丫鬟仆人,也要放走一些。

甚至,需要全部换掉。

不说这些丫鬟多少都被贾珍染指,这些碎嘴子,爱造谣编排主子的,岂能留着自己找不自在?

第二天,密密麻麻数百丫鬟仆人,早早地就已经等待。

“人都到齐了?”

巨大空地上,贾蓉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没来的不要来了,给点钱赶出府。”

凛冽的气势,让丫鬟仆人不敢回应。

赖升赶紧说道:“大爷,基本上都到了,除了外出公办的没来。”

贾蓉点头:“今日起,宁国府大老爷不再管事,大太太也不插手,所有事情一律经过我手。哪个要是有事,胆敢去烦老爷夫人,宁国府花树正缺少肥料。

等到本公爷成婚,宁国府都要交给大奶奶管的。不管你们哪个仆人丫鬟有脸面,胆敢冲撞大奶奶,直接杖毙!”

杀气冲天,仆人丫鬟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

这一刻,她们才知道,这位大爷,真敢杀人。

奴仆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任意处置,打死并不犯法。

贾蓉扫过每一个人,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今日起,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敢造谣生事,谁敢背后议论主子,杖毙!谁要是抓到证据,指出闲言碎嘴子,编排主子的,奖励十两银!”

这下,丫鬟仆人纷纷心动。

贾蓉给了他们另一个定心丸:“本公爷,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是谁告发的,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宁国府的仆人丫鬟编排主子究竟多狠?

原著中,秦可卿命丧天香楼,就是因为仆人与丫鬟,编排太多谣言,编排主子不是的缘故。

贾蓉绝不允许,自己的府上,仆人丫鬟,敢如此欺主!

想到那位妻子,不论原著中如何,现在都是他的妻子,而他身为丈夫,绝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只是宁国府的丫鬟婆子仆人,是宁国府的私有财产,你们是奴婢,胆敢越界,杖毙!”

这群恶奴,借着宁国府的名头,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长此以往,宁国府的名声,必然因为这群恶奴而毁,从而让宁国府真的化作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赖升满头汗水。

他怕了!

这位五年未见,之前唯唯诺诺的小蓉大爷,杀气太重!

仅仅是威仪,就让他喘息不动。

他毫不犹豫的相信,一旦真的发生上述所说之事,这位爷绝对会说到做到。

奴仆,奴仆,记住自己的身份。

一瞬间,宁国府仿佛安静了下去,不知多少人,为了银子,专门抓你小辫儿。包括赖升家的,也老实下来。

......

第二天一大早,贾蓉特意天刚亮就起床。去秦府的时间还早,贾蓉直奔锦衣卫南镇抚司。

“拜见县公!”

贾蓉一身公爵袍服,锦衣卫的人,纷纷拜见。

贾蓉点头,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诸位不必紧张,本公爷一则管不着你们,二则是来给你们送银子的。”

“啥?”

南镇抚司镇抚司卫东,有些难以置信。

这位爷难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前来贿赂?

贾蓉笑了笑,一双眼睛似乎能洞测人心:“不要胡思乱想,本公爷啥事没犯,只是想要与诸位合作一下,帮助本公爷查一查宁国府里里外外的奴仆,做了多少违法犯纪的事情,贪墨了多少宁国府的银子,你们查出来的银子,本公爷可以拿出他们贪墨的一半,犒赏诸位...”

锦衣卫的人,个个眼睛亮起。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卫东,微微摇头:“县公爷找到我们,自然要帮的。只是我们不要一半的钱,十成取两成就好。”

“成交!”

贾蓉起身:“卫镇抚使,这封书信你拿着,如果市井之中出现关于我婚事的流言蜚语,按照信上所说帮我一次,我可以给予报酬。如果没有,那就算了。辛苦诸位了,本公爷先告辞。”

二十姑娘不为妻,这是百年根深蒂固的思维。

秦可卿虽然只有十九岁,也已经是一个老姑娘。

难免会有流言蜚语,而他身为丈夫,就要把这种流言蜚语,消弭于无形。

“呵呵。”

贾蓉走后,卫东忽然一笑:“诸位,忙碌起来,宁国府的所有卷宗,全部取出来,再派兄弟,里里外外查清楚,宁国府的丫鬟仆人,夜里几次起夜,也要查清楚!”

朱明开始,锦衣卫就已经出现,渗透到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之中。甚至,一些勋贵豪宅之内,不知潜伏着多少锦衣卫。

每日汇总的档案,都要用马车拉着存档。

“宁国府的恶奴,可是贪墨了不少,咱们发财了!”

卫东很是高兴:“宁国府恶奴卷宗,每一桩罪名,整理好,咱们只有几天时间,贾县公婚前,必须要把贾县公需要的东西,都送过去!”

以前,这些豪奴犯事,锦衣卫还真不好处置。

如今,贾蓉请他出手,处理宁国府的事情,算是宁国府自己整顿,二则可以让他建功,三则,可以让皇帝放心。

一石三鸟,好一个贾县公!


“呵呵...”

贾蓉脸色冷了下来:“瑞珠,你说!”

秦可卿脸色一白,瑞珠皱起眉头,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怪大奶奶,为何要大奶奶承受后果?瑞珠一咬牙,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这本身就是西府宝二爷孟浪,不知廉耻,罔顾人伦,与大奶奶无关!”

秦可卿泪珠儿垂落,脸色苍白一片。

贾惜春幽幽一叹,有些愧疚。

他若不来,这件事情,就会隐瞒过去。

或许隐瞒不长时间,但是毕竟现在,蓉哥儿即将要与建奴第一勇士约战...

“砰!”

贾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好哇...”

“蓉哥儿...”

贾惜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劝道:“这与可卿无关,是我孟浪,邀请媳妇姑娘媳妇,来赏园子,谁知道宝玉如此德行...”

“哼...”

贾蓉眼睛中有些怒火,转头看着低着头垂泪,脸色煞白的秦可卿。这个原本命运轨迹,府中恶奴中伤,贾珍老王八扒灰,秦可卿为什么装病?

就是为了躲贾珍。

这个小门小户,嫁入顶级勋贵家中的女子,本身就带着自卑。丈夫是一个窝囊的,公公是一个老王八...最终悬梁自尽。

没有一个女子甘愿卑贱,甘愿下流。

完婚这几天,贾蓉感受得到,秦可卿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如今,这个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女人,本身小门小户,就已经很是自卑。又因为老姑娘嫁入宁国公府,更是处处小心谨慎。

“我自然知道可儿是无辜的。”

温柔的帮着秦可卿擦着眼泪:“可儿,一切有我。你为我的妻子,我自然为你撑起一片天,你本无错,无需如此。”

秦可卿一怔,贾宝玉身份地位不说。

单说府中哥儿爷儿们,就算是有错,也都是推到女人身上。他们都会保全爷儿们,而不是女人!

因为,男人才是一个家族的希望。

秦可卿已经有所预料,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荣国府必然保全贾宝玉名誉,而让她背负骂名。

甚至...一纸休书,让她灰溜溜滚出宁国公府。

男儿无德,女人之罪!

现在,贾蓉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她原本悲戚的心,得到了些许温暖。

让她原本惶恐无助的心,得到了一个港湾:“夫君,这件事...”

“呵。”

轻笑一声,贾蓉语气坚决:“管他是谁,让我的妻子受了委屈,岂能就这样算了?来人,去请西府大老爷二老爷...今日就算是闹得东西二府决裂,也不能让我的妻子受委屈!”

“嗡...”

秦可卿身子一晃,她浑身如同电流涌过,脑袋麻麻的,几乎失去知觉。

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男人附庸。

千百年前,更是有一位皇帝说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话来。

东西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以说,任何一个人,为了家族要么忍气吞声,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要么,就是把罪名,归罪于一个女人身上,也就是她的身上。

在这个礼防大于天,就算是贾宝玉失礼,罔顾人伦,也是无错,而一切都要归罪于她勾引、长得太美之罪。

而自己的丈夫,竟然不顾东西二府关系破裂,也要为自己做主!

秦可卿身子发麻,心也发麻,脑袋发麻。

就看到瑞珠走了出去,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看待这一切。

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声音轻柔,带着一种魔力,让她心安,让她灵魂慢慢归来:“可儿,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这一生的拼搏就是封妻荫子。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其他一切,与我何关?”


秦府。

后宅。

秦可卿这次没有绣花,而是在凉亭中练字。

秦业为文臣,最喜读书写字。

作为秦府千金,秦可卿也是自幼熟读诗书,写得一手好字。

宝珠瑞珠服侍两侧,歪着脑袋看着。

秦可卿一手提袖,皓腕晃动,一副字跃然纸上。

宝珠情不自禁念道:“春意迟迟不肯发,满园寂寥怨雪花。寒冬冷心寂寞苦,未曾好信到我家。”

宝珠莫名眸子一黯,姑娘心中是苦的,最近都是精神不振的。

短短几天,精神萎靡,明显瘦了一圈。

瑞珠宝珠跟在秦可卿身边读书写字,培养她们成为未来陪嫁丫鬟,自然腹有诗华。秦可卿诗中心境是黯然的,是毫无希望的。

甚至是绝望的,不敢听到外面之信,传到府中,因为传来的信,也不是好消息。

等待中凋零,比绝望中死去,大多数选择等待。

小姐作诗自比,内心凄苦谁知?

“姐姐。”

一个少年进入凉亭,搓了搓手,呵了几口气:“如此寒冷,姐姐为何在这里?”

温润的眸子,看了一眼秦钟,秦可卿轻声问道:“鲸卿,今日没去学堂?”

秦钟一直都在学堂读书,早上出去,下午回来的。

这才上午,不应该是回家的时候。

脸色微红,秦钟跺了跺脚:“这不,大雪压塌几间学堂房舍,学生们一天都在铲雪。学堂需要钱重建,先生的意思,要学生们筹钱。”

秦钟的学堂,是私学。

朝堂一些大臣,联合一起捐建的学堂,专供朝堂同僚家族子弟读书的地方。

大周朝有国子监这等天下文人向往之地,但凡天下学子,考中举人,就有机会获得皇帝特赐,进入那里读书。

世上本就有不公之事,朝堂之中,一品大员,每年名下可有一个无需试考,就可以读书的名额,直接参加州试,省去很多麻烦。

所以,秦钟读书的学堂,多为一些官阶不高的官员,筹建而成。那里学堂可不小,当年建造的时候,就花费三千多两。

如今重建,怕是至少一千多两。

这,只是保守估计。

学生家境不同,多少也要捐一点的,秦钟就是来要银子的:“父亲还没下朝?”

“你们在这里不冷?”

秦业脸色悲苦而来,瞧了他们一眼:“可卿,为父有话说。”

看到父亲那张脸,秦钟有些胆怯,秦可卿微微一叹,进入房内。

只是从父亲脸色,秦可卿已经猜测到,父亲没带来好消息。

秦业双手在炭盆上烤着,双眼无神的说道:“宁国公府小蓉大爷又立了功,是大功,圣上亲封安国县公。”

安国县公!

一等武勋爵位,王爵之下,堪称最为尊贵。

如若不是年龄,这本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情。

秦可卿低头不语,贾蓉身份地位越高,妻室想都不要想。她被纳为妾室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没有男人喜欢老姑娘,越是尊贵身份,越是注重名声。

勋贵之家,豪门之中,名声堪比生命。而她小门小户,家世清贫,本来就是勉强联姻,如今宁国公府那位,越发尊贵。

宝珠瑞珠对视一眼,内心叹息。

到时候纳妾都没了机会,小姐这一生就要做一辈子老姑娘。

“呀?”

秦钟少不更事:“这是好事啊,小蓉大爷是姐姐未来夫婿,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不应该高兴?”

“唉。”

秦业没心情解释,秦可卿沉默不语。

瑞珠则是小声,把其中缘故说了出来。秦钟立即红了脸:“这...定下的婚约,宁国府想要悔婚?”

“可卿。”

秦业满眼老泪,满脸羞愧:“是为父对不住你,毁了你一生呐。当年要不是图谋宁国府权势金钱,咱们小门小户,岂能让你登入富贵之室,去受委屈?”

“爹爹何必自责。”

秦可卿轻轻一笑,笑容中有几分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左右都是命。”

这桩婚事,今日起,再也没有希望。

瑞珠泪珠滴落,蓦然想起刚才姑娘那首诗:春意迟迟不肯发,满园寂寥怨雪花。寒冬冷心寂寞苦,未曾好信到我家。

这岂不是自家姑娘最真实的写照?

......

“驾!”

带着三百亲兵的贾蓉,策马奔腾。跨越两千五百里路,这一路颠簸,贾蓉有些疲惫。

神京城在望,贾蓉内心复杂。

“四年十一个月,算是五年时间,我再次回来了。”

离开时多狼狈,归来时就有多威风。

衣锦还乡。

那年是腊月初八,他的伤势刚好,因忍受不了宁国公府囚笼一般生活,要是主动从军,宁国府未必答应。

是以,贾蓉无声而别。

足足两个半月,历尽艰辛他才到达山海关。

一人双马,如今十来天,可以说没有怜惜任何的马力。

“暂作休息,吃些干粮,然后进城。”

暂作休息,只是不再策马奔腾,而是让马慢跑。贾蓉最佩服当年蒙古骑兵,一人两匹马,睡觉吃饭,都在马背上。

他的亲兵做不到这一步,要不然回京时间还会提前。不过,贾蓉训练属下骑兵,就是按照蒙古之法训练。

当年纵横天下,无可匹敌的蒙古骑兵,自有强悍之处。

如果那个时代,建奴骑兵也远不是对手。

贾蓉心里琢磨着:“现在十一月初八,年前时间充足,有时间成婚。”

进入神京城,贾蓉带着亲兵先去皇宫面见皇帝谢恩。

来到宫门外已经是上午,没有让贾蓉久等,一个中年太监,笑涔涔的迎出来:“这位就是贾县公吧,陛下在御书房等你,随奴婢来吧。”

皇宫很大,贾蓉低着头跟在这个中年太监身后,走了足足半小时,穿庭过户,绕来绕去,在一处大殿停下:“陛下,安国县公贾蓉来了。”

“进来吧。”

声音温润,中气十足。

进入御书房,贾蓉直接下拜:“臣贾蓉,多谢天恩。”

“起来吧,赐坐。”

刚才那个中年太监,搬着一把椅子,放在贾蓉面前:“安国县公,陛下赐坐。”

贾蓉再次谢恩,不敢当真整个屁股坐下。

贾蓉好奇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皇帝。三十六七岁,年岁不是很大。五缕胡须,面色红润,看上去就保养的很好。

皇帝有一种儒雅气质,也正看着他。

贾蓉连忙收回眼神低头,就听到建元帝说道:“爱卿人中龙凤,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夸赞,贾蓉客气几句:“陛下谬赞,臣当初少不更事,没有辞别父母,孤身一人投军,一去近五年时间。”

“朕听说了,你父贾威烈,性情暴戾,不是心善之人。持家无道,朕理解你。”

蓦然,贾蓉心里暖暖的。

在这个孝道大如天的时代,孝之一字,就是父为子纲,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也是贾蓉为什么非要晋爵超品,才敢回来的缘故。

如果按照原来命运轨迹,留在宁国府中,任你多智近妖,除非弄死贾珍,否则绝无翻身希望。

如今,获封县公,超品乃是天恩,贾珍就是算是可以打他,也要顾虑皇家脸面,顾虑天下超品武勋的脸面。

打他,就是打皇家脸面,整个超品勋贵的脸。

“京营虎贲营,暂缺都督一职,年后冯子振卸甲归田,你暂领虎贲营都督一职吧。”

京营共有八营,被称作京营八营,每一营设有正二品都督一职,从二品提督一职,另有两名昭勇将军。除此之外,就只有千总、把总等等大小官员。

“谢陛下!”

贾蓉谢恩:“正巧臣年前完婚,要向陛下请假,年前怕是不能上朝,随侍陛下左右。”

贾蓉的态度,建元帝很是满意。至少自己的努力,贾蓉目前算是初步被拉拢:“你的未来岳丈,是秦业吧。”

“正是。”

贾蓉点头。

建元帝面色古怪:“如今满城风雨,因太祖立下律法,你如今来得正是时候。二十女子不为妻,你若是年后回来,秦家女只能为妾。不过,二十岁,十九岁没什么区别,神京城现在处处都在传言,你贾县公归京之日,就是婚约解除之时。”

贾蓉一愣,旋即明白:“陛下,臣十四岁订婚,五年在外,是臣辜负秦家,岂能因此丢弃君子一诺?何况,臣十四岁定婚,秦家女已经算是臣之妻。”

他不是现在提亲订婚,而是五年前就已经定下婚约。

轻轻点头,建元帝对他印象颇好:“你倒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也罢,暂且回去处理你的婚事,朕有事之时,再传你。”

“夏东,你随贾县公去宁国公府传旨吧。”

......

走出皇宫,贾蓉有些庆幸。

市井之中,流言可畏。

十九岁,很大吗?

不,还很年轻。

然而在这个时代,就是老姑娘。

纵然不是因为系统缘故,妻子绑定的就是秦可卿,红楼第一美,贾蓉也要娶回去。

现在,贾蓉首先要面对的,是那个恶棍一样的父亲。

骑上战马,贾蓉带着亲兵,直奔宁国府。

贾珍,你我父子,就看谁能压制谁!

今日我,携册封圣旨而来,看你如何嚣张。


“嘿,不要说纳妾,没听到传闻吗?”

一个汉子,吃了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浆:“昨天宁国府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府宝二爷罔顾人伦,两府打死好几个多嘴的丫鬟婆子呢。”

听到这里,秦业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专心听这几个汉子的谈论。

要是以前,秦业没有兴趣听别人谈论家长里短的,他认为这有辱斯文,市井传言不可信。

如今,自家女儿嫁入宁国公府,宁荣二府同气连枝的,他倒是挺感兴趣的。秦业不由哑然失笑。

与我无关可听可不听。

与我有关,啥事都要听。

这就是人性。

“这是出了什么事,会死这么多人?”

平日里劳作,累得半死半活的,能有一些八卦新闻听一听,人们还是很乐意的。于是乎,大街上,还有包子铺,不少人都在认真听。

也有人发出质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流传的出来,小心宁荣二府抓你。”

“也就你们不知道。”

大汉嗤笑一声:“你随便去西城那里,到处都在说这个事情。传言,宁国府刚刚新婚的大奶奶...”

汉子话语说到这里,顿时停住。

秦业身子一抖,这件事情怎么扯到了自家女儿?昨天回门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这怎么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这汉子。”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拿出几枚铜钱,仍在他面前桌上:“你这顿我请了,也就不要吊人胃口。”

“呵呵。”

大多数贩卖消息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个汉子也不着恼,也不感觉难堪,拿起铜钱,口若悬河:“这不是前几天,咱们的贾县公立功归来,以超品之尊,迎娶秦氏女?”

众人点头,这一点当时还在神京城,被广为流传。无人不称赞,贾县公富贵不忘本,位高不舍义。

秦氏女以贫家之女,嫁给安国县公,成为超品诰命,神京城不知多少闺中待字少女,深深地羡慕。

贩卖消息就是如此,不要打断他,不要他说的时候,插话问他,否则他会绕来绕去不说重点,只要聆听就好。

大家都熟悉这个套路,所以四周很安静。

那个汉子,吃掉最后一口包子:“你们不知,这位蓉大奶奶,乃是天仙化人,月宫嫦娥下凡,乃是千古以来少见的美貌女子。”

“东府大姑娘邀请西府女眷赏园子,谁知荣国府的宝二爷也不懂个避讳,过年就是十三岁的年纪,竟然混迹女人堆里,撞上新妇蓉大奶奶。”

汉子挑了挑眉:“这个纨绔浪荡子,竟然以叔伯之尊,痴痴傻傻看着蓉大奶奶,更是罔顾人伦说什么: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类的话语冒犯...”

“如此失德?”

人群中惊呼:“这就是勋贵子弟?”

秦业一颗心吊了起来,怦怦直跳。

他莫名担忧起来,勋贵之家,龌龊事情极多,这件事情,很显然是有心人传出,只是目的不知为何?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都牵扯到了自家女儿,秦业忧心忡忡。

自家女儿出嫁之前,婚事一波三折,这才刚刚成婚三天四天,竟然又起波澜。

秦业恍惚的时候,那个汉子讥笑道:“谁说不是呢?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到不齿的,荣国府老太太,竟然为了保全那个纨绔膏粱,竟然请来玄真观修道的东府老太爷,两家爷儿们,竟然逼迫贾县公休妻!”

“嗡...”

脑袋一阵嗡鸣。

秦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脸色瞬间煞白煞白的,眼前漆黑一片,世界失声,他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友好,为什么要自己的女儿,经历如此多坎坷?

小说《红楼:异姓为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哦?”

贾蓉冷笑不已:“是有人推波助澜,暗中授意?”

他与秦府千金,现在只是走婚礼流程,并没有弄得人尽皆知的,就算是有流言蜚语,也是婚前一天,或者婚后。

贾芸没想到,流言蜚语,这个时候开始流散。

惜春眸子亮晶晶的,这位几年前,传言中颇为不堪的侄儿,此时冷静、睿智,而且气度非凡,一举一动,霸气侧漏。

锦衣卫千户,这个就算是很多大臣见了,双腿都要发软,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皇帝手中的利刃,竟然如此毕恭毕敬。

“贾县公果然睿智,只是末将不敢多说。”

不敢多说,首先就是有太上皇,一些有心人,未必就是抱着拆散他婚姻为目的,就是要毁坏他的名声。

如今,贾蓉被建元帝接见,没有表达站在建元帝一边,也只能站在建元帝一方,自然触动太上皇、拥护太上皇那些人的利益,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抹黑他,甚至直接扼杀他。

豪族勋贵,娶一个小门小户老姑娘,这是道德败坏,这是眼中没有太祖律令!

这是欺君!

不,比欺君还要罪大,这是欺圣上的老祖宗!

“你们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贾蓉微微一笑:“小小伎俩,随手可破,要是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很容易化解这桩事情,甚至...成为一段佳话。”

一些阴谋手段,未必可怕。

就看自己如何选择,如何处理。

一开始,贾蓉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并且策略交给锦衣卫镇抚使手中。

这个千户竖起大拇指,满脸惊叹:“贾县公智慧超群,未雨绸缪,如今按照县公吩咐,已经着人,请了不少说书先生,锦衣卫暗桩,各处茶楼酒楼,甚至一些勾栏之地,都在传唱贾县公富贵不忘本,位高不舍义。如今贵为县公,依旧一诺千金重,迎娶秦氏女,就是为了五年前的婚约!”

贾蓉拍了拍这位千户的肩膀:“兄弟多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县公客气,末将毕建军。”

锦衣千户很是客气恭敬,这位把建奴皇帝脑袋摘下来的悍勇将军,整个锦衣卫无人不服:“宁国府的事情,镇抚使大人,就交给了末将。”

“劳你多费心,今日开销,你跟我回府...”

“不不不...”

毕建军连连摆手:“能为公爷办事,是末将的荣幸,我们镇抚使大人说了,一应开销,都算在,公爷许诺的那两成分成份子钱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是贾蓉,利用金钱为引,锦衣卫会这么上心?

以此可见,锦衣卫忠于太上皇还是建元帝,还在摇摆不定。

否则,他就算是拿出抄家宁国府恶奴之家的钱财两成,也不能让锦衣卫如此上心。

眼睛一瞥,看到惜春冻得一哆嗦,贾蓉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惜春身上。贾蓉身材太高,大氅余温还在,却拖在地上一截:“蓉哥儿...”

惜春有些诧异,她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关怀。

“天气冷,姑姑穿得单薄,是侄儿想的不周到。”

贾蓉吩咐荣国府仆人,抬着一顶轿子,贾蓉笑道:“路虽不远,姑姑还请上轿。”

贾惜春柔柔的眸子,盯着贾蓉看了一瞬,忽然展颜一笑:“我忽然发现,有你这么一个大侄儿,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贾蓉摸了摸鼻子,他快二十岁了,贾惜春其实才九岁,过了年才十岁。这么小的姑娘,干嘛说话如此老气横秋的?

轿子中,贾惜春却已经落泪。

荣国府有人陪伴,她并不开心。

因为真正关心她的没有一个,今日她才感觉到,冰冷的心里,有了一丝温暖。她感受得到,那个大侄儿,是真的关心她。

入画三个丫鬟,也是默默垂头,一直侍奉姑娘身边的她们,知道大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姑姑,到家了。”

贾蓉声音轻柔。

到家...

“到家...”

家?

贾惜春听到最多的就是:“姑娘,已经到府上了,已经回府了。”

是了,府上,不是家。

只有自己是主人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

在荣国府,自己不是主人,只是客居之处。

下了轿,贾蓉拍了拍手:“这是宁国府大姑娘,老爷的胞妹,本公爷的亲姑姑,以后她就是府上的主人,见到大姑娘,就像见到我!你们都一个个传下去,谁敢违逆大姑娘,本公爷会杀人的!”

杀气凛冽,虽然贾惜春很怕这种感觉。

但是她发现,府上的仆人,丫鬟婆子,都恭恭敬敬的给她磕头:“拜见大姑娘。”

这种感觉,她还有些不适应。

在荣国府,一些仆人都敢给她顶嘴,甚至为难她。

“走吧姑姑。”

贾蓉陪着贾惜春进府,一边安排院子,安排仆人:“姑姑,一应所需,都是按照我的标准来的,宁国府大姑娘地位尊崇,不能比谁差了。”

服侍贾蓉的有多少丫鬟婆子,贾蓉自己不清楚。反正按照贾宝玉的标准,八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四个婆子,各类丫鬟就有三十来个。

一个名叫翠墨轩的大院子,房内烧着木炭很暖。

“拜见大姑娘。”

很是隆重,贾惜春很是不适应,看着四周数十个服侍的人,这种规格比贾宝玉规格都高。

贾蓉帮她解下大氅:“这院子,我昨天已经准备好,要是哪里不如意,姑姑自己吩咐下人改就行。老爷那里你也不要去,那是习惯玩乐的人,见了会不自在,别污了眼睛,夫人那里姑姑可以去陪着说会儿话。”

尤氏也是可怜人,虽然焦大口中养小叔子的,九成可能是贾琏,而且此时已经勾搭上,贾蓉也在思索如何处理此事。

安排很周到,入画三个丫头满脸震惊,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她们想都不敢想。

这才是一府大姑娘才该有的待遇!

贾惜春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贾蓉一番安排她很震惊,同样心里很暖,拒绝显得不近人情:“我很满足。”

又陪着惜春说了会儿话,小姑娘眼睛一直亮晶晶的,带着贾惜春四处逛逛,又去尤氏那里,贾惜春有些疲乏,贾蓉这才告辞离开。

“大姑娘。”

贾蓉走后,入画才眼中垂泪:“蓉大爷是个有心的,姑娘这些年不开心,有了蓉大爷撑腰,才过上姑娘该有的生活。”

看着满屋子珍贵字画家具还有摆设,惜春默默的看着。她不擅言谈,这种好记在心里,她不会忘记。

......

神京城,一处茶楼。

一个说书先生,唾沫乱飞,一拍醒木:“话说,贾县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十四岁看到边疆建奴猖獗,怒发冲冠,哪里忍得住大周受此屈辱,于是决定从军。”

“那一年,贾县公刚刚定亲,本应该迎娶秦家之女,没想到一走就是五年。”

“贾县公长的三头六臂,十四岁挑死建奴两位皇子...”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茶楼里的人们听的津津有味:“话说,建奴皇帝前来送死,贾县公大喊一声:“呔...建奴伪帝,谢你项上狗头,看我去邀功去也...”

“秦氏女左等右等,一等一个春秋,再等又是一个春秋,从闺阁小娘子,等候成为老姑娘。秦氏女也算为大周立了功也...”

“然,贾县公毕竟有负秦府千金,男儿汉一诺千金重,贾县公不娶秦家女,还能娶谁?”

如此情形,神京城各处都是。

显然,说书先生现编现说,版本不一,但是不妨碍人们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贾县公有负秦家女,不娶就是忘恩负义。

原本有心人宣传的流言被淹没。

一处酒楼,几个汉子正在喝酒,隔壁桌忽然有人叹息:“宁荣二府,双公传世,怎么会有如此不肖子孙?堂堂县公,竟然娶一个老姑娘...”

“呔!”

这几个喝酒晕晕乎乎的汉子,一拍桌子:“你特娘还有没有人性,秦氏女苦等贾县公五年,本身就是定下婚约,不可另嫁。贾县公一诺千金重,今日也要娶秦氏女,这乃是真男儿,大丈夫所为,抛弃秦氏女,那就是忘恩负义...”

“就是。”

不少人纷纷指责那个散布流言的人:“贾县公娶秦氏女,是富贵不忘本,位高不舍义,这才是真男人!”

“秦氏女为了贾县公苦等五年,何其无辜...”

散布流言的人,再也坐不住,起身拱拱手,灰溜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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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我说大侄儿,你这是打人脸嘛。”

王熙凤笑着起身,把惜春揽在怀中:“咱家这小妹,在这荣国府,可没受到什么委屈的。”

受没受委屈且不说,住在这里真不合适。贾蓉也笑道:“二婶子,这一点宁国府记着老太太们的好。于情于理,按照规矩,别家之女,兄长侄儿在世,哪有寄居别院的?”

惜春眸子中亮光闪烁,就是因为寄居荣国府,名义上是姑娘,实质上很多事情并不方便。而她,也没有底气去争,去要。

“惜春这丫头,打小就在我身边养着,嫁妆我都已经准备好。”

史老太君很是不舍:“就这么离开,老太太还是不舍的。”

惜春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贾蓉笑了笑:“两府相邻,还有一处角门,想来就来,老太太要是想了,差人过去,就可以请来不是?”

“罢了罢了。”

史老太君摆摆手:“住在东府才是合理,免得被人说了闲话去。”

想了想,贾蓉说道:“老太太,听琏二叔说,西府太太与奶奶们,对于我的婚事,多有不满?”

“哎。”

史老太君点头:“秦府千金,毕竟是小门小户。宁荣二府同气连枝的,秦家千金又是老姑娘,只宜为妾,不宜为妻。免得满城勋贵,笑话我宁荣二府,如此勋贵之家,娶妻娶一个老姑娘,被人笑话了去。”

“蓉哥儿。”

王熙凤也笑道:“老太太考虑周全,这件事情你且不要鲁莽。宁国府之尊贵,你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满城勋贵,不知多少千金,都想着嫁入宁国府呢。”

县公!

还这么年轻。

并不是承爵,自己拼来的。

其次,嫁过来就是正妻,正儿八经的公爵夫人,保不齐直接册封诰命。

王熙凤没说错,她就帮着贾蓉物色一个:“王九边之女,年方十五,貌美如花,身世地位,足以配得上宁国府。”

贾蓉眸子中满是冷笑,王熙凤还真是会给王家拉拢人脉。

王家也会嫁女,王夫人就是王子腾的胞妹,王熙凤是王子腾的侄女儿,再来一个县公女婿,满城勋贵,都反而不如,一个武勋爵位都没有的王子腾。

荣庆堂中,贾宝玉歪着脑袋听着。

林黛玉一双眸子,偶尔看向他,蕴藏不一样的色彩。

三春中,迎春被称作木头,其实她才是一个有能力的,王熙凤的心思,她一眼看穿。探春则是笑嘻嘻的,不知懂不懂其中门道。

惜春年龄小,十来岁的小丫头,不应该考虑这么多。

王夫人转动手中念珠,很是激动。

要是这桩婚姻一成,自家胞兄的地位更稳。自家胞兄被圣上看中,这几年升迁很快,但是毕竟没有军功傍身。

贾蓉不同,正儿八经的,拼命拼出来的武勋。要是能倚做依靠,胞兄必然平步青云,朝中地位牢不可破。

史老太君神情动了动,她的本意,娘家一位叫史湘云的姑娘,可以嫁入宁国府中,只是年龄稍小,她颇感可惜。

王子腾。

贾蓉蓦然惊醒,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台柱子,乃是四家荣辱的根本。贾元春封妃,就是建元帝拉拢四王八公的一个信号。

可惜,贾元春暴毙,王子腾也是回京路上,因为劳累,染上风寒,喝错了一剂药,就这么死了。

这其中的政治争斗,是血淋漓的。

贾元春不能封妃?

贾蓉心里有些压抑,他不知道能不能阻止?

贾元春入宫,以宁荣二府尊荣,绝不是做宫女那么简单,一定是女官。而女官,则是皇帝的女人,只是品阶太低。

已经成为了皇帝的女人,怎么阻止贾元春封妃?

看来要步步谋划才行,至少要让宁国府,不犯错,规规矩矩的!

太上皇没有几年活头,所以这时候在建元帝根基不稳,手中无人的时候,雪中送碳,站队建元帝。

宁荣二府被炒,固然有秦可卿贾赦作死,也不能沦落最终那种下场,必然是因为站错队。曹公笔下,秦可卿丧礼上,水溶路祭,再加上豪华超越规格的葬礼,这都是取祸之道。

处处皆政治,处处是鲜血。

站队建元帝,就要站稳,不能动摇。

“蓉哥儿?”

看着贾蓉发呆,王熙凤用手指头,捅了捅他的腰:“你这是魂儿飞了不成,这事儿可是好事,明日就去王府提亲?”

摇了摇头,贾蓉很是认真的说道:“侄儿现在已经在走三媒六聘,婚期也已经定下。”

“呀!”

王熙凤惊呼一声:“你这个糊涂的虫子,怎么这么鲁莽?”

史老太君也是有些失色:“蓉哥儿,这是自降身份,这是给神京城勋贵看笑话,留下话柄呐!”

三春与林黛玉,也是有些震惊。

秦家千金已经是老姑娘,蓉哥儿怎么还是如此执着的,要迎娶秦家千金?

这是让宁国府成为天下笑柄?

贾蓉,这是给自己的宁国府大门抹黑,让天下笑话。娶了秦氏女,那就是自污门楣。

“呵呵。”

贾蓉笑了,小的有些冷。环视四周一圈:“敢问老太太,琏二婶子,我是何时定下婚约?”

“这...”

史老太君一怔,王熙凤脱口而出:“算作五年前。”

“这就是了。”

贾蓉笑了笑:“婚约五年前,那时秦氏女十五岁不到,既然有了婚约,大周律法,那就是未婚妻子,虽没有过门,也算是“妻”,所以,要从定下婚约,交换婚书之时算起,怎么可以,通过现在的时间算起?”

“若是,现在我与秦府没有婚约,而是现在去提亲,或许我还有顾虑,但是五年前,我因老爷无德,出门从军,是我负了秦氏女,岂能因我一人之错,而让别人承担我的过错?”

贾蓉叹息道:“秦氏女没有过错,是我让她五年苦等。而且,男儿一诺千金重,既然定下婚约,纵然丢弃一切,这桩婚事,也要完美。”

史老太君动容,瞳孔微缩。

王熙凤微微出神,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是一位重诺之人。

三春眸子放光,她们想的很简单,贾蓉说得很在理,贾蓉一走五年,怎么可以把过错,强加给秦氏女?

林黛玉眸子看向微微出神的贾宝玉,心里微微叹息:“他要是有,蓉哥儿这种担当多好?”

“老太太,时间不早,我与姑姑收拾东西,就回东府,就此告辞。”

......

惜春的院子有些偏,大冬天的,房内也不是很暖。

看着惜春床上的薄被,贾蓉一张脸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对于这个小姑娘,更是心疼。荣国府的恶奴,更是混账。

或许,史老太君待惜春还算不错,但是恶奴欺主!

惜春收拾的东西没多少,首饰、衣物都不多,深吸一口气,贾蓉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姑姑这些年,就是如此过来的?!”

看到贾蓉生气,怒不可遏,眸子中几乎聚敛火焰。惜春小声道:“如今已经习惯,这里终究不是宁国府,而且还都是一些奴仆恶意揣摩主子意思的缘故,还是算了吧。”

“这件事情。”

看着外房,正在嬉闹,还带着伤感的迎春探春,贾宝玉与林黛玉,深吸一口气,贾蓉咬了咬牙:“终究要找回来!”

这些恶仆!

惜春原本担忧,搬进东府,依旧不自在,看到贾蓉如此在乎,惜春眸子里有些湿润,内心暖暖的:“过去的归过去,何必再计较,闹得鸡犬不宁的?损你的名声?”

这个懂事的小姑娘。

这里毕竟是荣国府,闹将起来,就是打史老太君的脸,到时候两家闹得不愉快不说,只会让外人知晓,他这个贾县公心眼小。

惜春年龄虽小,但是很懂事。

惜春丫头有三个,入画、彩屏与彩儿。

想了想宁国府的丫鬟,都被秦可卿糟蹋的差不多,没几个好的,贾蓉决定带着她们。这毕竟是荣国府的丫鬟:“你们跟着大姑娘,回头我告诉老太太。”

三个丫鬟大喜,连连磕头:“多谢蓉大爷。”

他们看得出,贾蓉是真的疼惜大姑娘,以后跟着大姑娘,对于她们而言,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水涨船高。

贾惜春出府,迎春探春,林黛玉贾宝玉都来相送,依依不舍的,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告辞离开。

贾蓉带着惜春刚出府门,一个锦衣卫来到贾蓉身边行礼:“贾县公,果然流言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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