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宸风惊呼出声,看向玉柱。
“怎么了?”
许顺怡也被吓了一跳。
李宸风望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快彻底落下,玉柱还是没有动静。
也幸亏没有动静,不然二人可能跟前段时间的那两个倒霉蛋一样。
李宸风皱着眉头。
“似乎有些不对劲,今天光柱再也没有投放生物。”
许顺怡面色忧愁。
“那怎么办?要是野兽跟昨天晚上一样多,咱们会不会死?”
李宸风想了想,看向许顺怡,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尽力而为,要是不出现两头跟巨蛇一样的野兽,应该没有问题。”
许顺怡默不作声,坐在地上,苦着脸抱着胳膊,将头埋在胳膊上,似乎有些伤感。
李宸风没有去管,他要抓紧恢复体力,为晚上的战斗做准备,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夜色阑珊,玉柱散发柔和光芒,李宸风睁开眼睛,侧过头打量许顺怡一眼。
许顺怡听到动静,扫视一眼,低着头保持着蜷坐姿势,双目中充满血丝。
“怎么了?”
李宸风从地上坐起,轻声问道。
许顺怡摇了摇头,低头发呆。
忽然李宸风有些开始心疼这个姑娘。
李宸风望向光圈外被黑暗包裹的世界,沉声道:“放心吧!咱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许顺怡愣了一下,忽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地上。
李宸风将长矛握在手中,朝许顺怡伸出手。
“咱们走吧!”
许顺怡明白了李宸风的意思,伸出手,两只手紧紧握住。
一人持矛,一人持剑,二人消失在光线中。
长夜漫漫,似乎过去许久,李宸风铁青着脸,朝光圈走来。
许顺怡跟在身后,面色苍白无力,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李宸风大步走进光圈,坐在地上,揉着脸,眼里血丝遍布。
“现在该怎么办?”
许顺怡坐在李宸风身旁,弱弱问道。
“让我想想。”
李宸风沙哑着声音。
光圈中两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李宸风还在沉思,忽然身边传来的抽噎的声音,下意识望去,许顺怡抱着胳膊,身形颤抖,泪水已经将衣服打湿一片。
李宸风一时间心疼不已,抬起胳膊,想了想还是将胳膊放下。
许顺怡察觉到李宸风的动作,猛地扑入李宸风怀中,放声大哭,梨花带雨。
李宸风也不知如何安慰,右臂轻轻搂住许顺怡后背,轻轻拍着,目光坚定似乎要刮破黑夜。
好一会,许顺怡心情平复下来,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李宸风怀疑是被饿的,这丫头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一天半,严格算来,超过两天没有进食了。
“你是不是饿了?”
李宸风香软入怀,将下巴挨在许顺怡秀发上,鼻间飘逸着清香。
许顺怡坐在李宸风怀里,怯生生点着头。
“嗯。”
李宸风在许顺怡秀发上深深嗅了一口。
“坚持一下,明天无论如何我都给你找点吃的。”
许顺怡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还能回去吗?”
李宸风沉默许久,才悠悠开口。
“我也是猜的,我怀疑这个地方是炼蛊地,类似于试炼场。”
许顺怡用手扒拉着李宸风手上的肌肤,声音带着疑惑。
“炼蛊地,试炼场。”
李宸风将自己的想法给许顺怡讲了一遍。
许顺怡越听,面色愈发苍白,盯着李宸风眼睛。
“你的意思是要想打破这个囚笼,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咱们只能活一个。”
李宸风知道这个结果很残酷,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试着去接受,轻轻点了点头。
许顺怡垂下脑袋,许久后再次注视李宸风。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没有办法,你会不会放弃我。”
李宸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许顺怡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如果真的没办法,他会不会杀了她。
愣了片刻,李宸风抱紧许顺怡,语气十分郑重。
“放心吧!一定会有办法的。”
许顺怡好像有些失望,低下头。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中弥漫着压抑。
好半天,许顺怡才沉声说道:“你能讲讲以前你的以前吗?”
李宸风愣了一下,脸上挂着苦笑。
“我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朋友眼中的失败者,家人心中的不孝子,女人嘴中的负心汉,似乎都是我,也似乎不是我。”
我出生在陇原,那个地方除了黄土,还有穷,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的生命中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本身大环境就不好,再加上家里丧失一个重要劳动力,我母亲只能出去打工,家里留着爷爷奶奶,照顾我们三兄妹。
两个老人年纪又大,照顾三个孩子压力可想而知,所以从小我们就要干农活。割小麦、捡土豆、做饭、洗衣服、跟我哥抬水,那时候连个人还没桶高,抬着水等回到家,裤子全部被晃出来的水打湿了。
说到这李宸风好像陷入沉思,似乎只剩下一种本能在诉说。
这种生活持续到我小学四年级,一切都改变了,我母亲找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个光棍,没有儿女,答应照顾我们,但是他有一个条件,按照他的本事只能养活一儿一女。
记得那天我母亲带着我哥我妹走的时候,怕我跟着把我锁在家里,隔着院子,我跟爷爷奶奶在里面哭,我母亲跟我哥我妹在外面哭。
最后在那个男人的催促下我妈还是带着我哥我妹走了,从此只剩下我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上初中,那时候要去城里上中学,学校没有宿舍需要自己租房子,并且自己做饭吃,我读到初二,奶奶生了一场重病,进了医院,最后虽然命保住了,但是无法下床,还欠了亲戚八千块钱。
按照我奶奶的说法,要是她没有牵挂,真的就不用救了,但是剩我一个,没有成家,她不甘心,闭不上眼,就这样我十四岁就出去打工了。
前两年在工地当小工,后面觉得这样不行,得学个手艺,爷爷托了一个亲戚,带我到饭店学厨师,一个月八百块。
我也算争气吧,一年半我已经出师了,刚上灶炒菜,记得第一个月发了四千五,我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第二天我去银行给爷爷奶奶转了四千三,给自己留了二百。
就这样一直干了四年,按理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可是谁想到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