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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蔺云婉齐令珩是《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礼午”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听得心惊肉跳,想办法先敷衍过去:“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一脸阴狠地说:“教他这种话的下人,我会让人查出来狠狠处置的。”嘴上说的是下人,她脑海里却浮现着葛宝儿的脸。不是她是谁!蔺云婉一副放了心的样子,说:“既然有老夫人操心,孙媳妇就不多事了。”老夫人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蔺云婉刚起身出去,陆争流来了。......

主角:蔺云婉齐令珩   更新:2024-02-16 2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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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蔺云婉齐令珩是《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礼午”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听得心惊肉跳,想办法先敷衍过去:“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一脸阴狠地说:“教他这种话的下人,我会让人查出来狠狠处置的。”嘴上说的是下人,她脑海里却浮现着葛宝儿的脸。不是她是谁!蔺云婉一副放了心的样子,说:“既然有老夫人操心,孙媳妇就不多事了。”老夫人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蔺云婉刚起身出去,陆争流来了。......

《长篇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蔺云婉闭了闭眼,下了决心说:“长弓是我的嫡长子,天底下没有嫡长子忍着次子的道理。我不会让他再忍了!”

既然葛宝儿这么急不可耐让庆哥儿当陆家的主人。

她当然要让她们母子“心想事成”!

“夫人,庆少爷到老夫人跟前告状去了。”

萍叶看着与寿堂里过来的小丫鬟,撇嘴道:“说是让您过去用晚膳,分明就是怪您了!”

不过经历了庆哥儿换老师的事,与寿堂那头不敢明着指责罢了。

桃叶有些不解:“老夫人也太宠着庆少爷了,夫人您可是家里的主母。”怎么会把过继的次子,看得比当家主母还重要?老夫人真是奇怪。

萍叶也察觉出不妥,有些想不通,所以嘀咕着说:“庆少爷莫非有什么哄老夫人开心的特别地方?”

蔺云婉轻声地说:“耐心些,等时日长了,什么都会浮出水面的。”

她换了一身衣服,往与寿堂去了一趟。

老夫人表面上虽然没有说责怪她的话,等吃完了饭,还是憋不住了,问蔺云婉为什么要打庆哥儿,她生怕得罪了蔺云婉,后面跟着解释说:“孩子不对的地方,正是该打,我知道你有分寸。不是在怪你。”

蔺云婉懒得亲自开口,喊了一声:“萍叶。”

“是。”

萍叶学了一遍庆哥儿下午说的话,不过并没有提他欺负陆长弓的事。老夫人并不会替陆长弓主持公道,但是她一定害怕庆哥儿说漏了嘴。

果然听完庆哥儿说“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吓得脸色都不对劲了。

“老夫人,不知道庆哥儿年纪小小,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莫说世子与我还在,就是婆母和您都健康长寿,武定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七岁的孩子做主了?”

陆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想办法先敷衍过去:“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一脸阴狠地说:“教他这种话的下人,我会让人查出来狠狠处置的。”

嘴上说的是下人,她脑海里却浮现着葛宝儿的脸。

不是她是谁!

蔺云婉一副放了心的样子,说:“既然有老夫人操心,孙媳妇就不多事了。”

老夫人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蔺云婉刚起身出去,陆争流来了。

“世子。”

他站在门槛外面没有动,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想来一定听到了她刚才和老夫人的对话。

蔺云婉脸色冷淡,准备与他擦肩而过。

陆争流生怕她误会似的,皱眉说:“我不是来责怪你的。”

厢房里,葛宝儿已经探出了脑袋。

蔺云婉收回余光,和陆争流说:“不知道世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他本来是要和老夫人先请安的,老夫人在里面听到了,说:“争流,你先去吧。”

“是。”

两人一起转了身。

陆老夫人心里高兴,但是想起庆哥儿的事,狠狠地拍着桌子,说:“我还以为母子连心,庆哥儿才只听葛宝儿的规劝,没想到葛宝儿居然这么教他的!”

严妈妈为她顺气:“老夫人千万顾着自己的身子!表姑娘眼皮子浅,能讲什么大道理给庆少爷听?”

陆老夫人冷哼道:“她想母凭子贵,想的太美了!”她笑了笑说:“我看争流的态度已经软了,不怕府里以后没有嫡子。”

“庆哥儿是我的亲重孙,我自然也是疼他的,但若有了嫡子,他也只能排在云婉孩子的后面。嫡是嫡,庶是庶,嫡庶有别——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柔娟说:“太太、奶奶,您二位歇着会儿,奴婢去服侍夫人洗了脸再来。”


卫氏拉着蔺云婉就坐下了。

柔娟扶着茫然的陆佳回房重新梳妆。

等了两刻钟,陆佳才出来,洗干净了脸,眼睛十分红肿,头发很素净,没有簪簪子,反正也不用出门,不打扮也没什么。

她一出来就瞪着蔺云婉道:“现在你得意了!”

卫氏道:“佳儿,你怎么说话的?我和云婉是过来关心你的。”

陆佳不好冲嫡母发脾气,便道:“母亲,我实在不舒服,你们回去吧。”

“改天女儿再给您赔礼,女儿想休息了。”

卫氏很理解,谁被婆婆骂了都不高兴,她就说:“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又劝了一句:“你婆婆说的也对,不正经的一个外室,打发了就是了, 何苦和姑爷动手?传出去只会让人说你不贤惠。”

陆佳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气哭了说:“母亲,他养外室!我还要怎么大度!”

蔺云婉叹气道:“姐姐一向端庄贤惠,从来不是善妒的人。夏老夫人年寿已高,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说你,便是姑姐的婆婆不开口,你也应该主动出面料理了这事。”

“现在闹得家宅不宁,夫妻感情不和睦,还让大姑爷丢了脸,你这个做正妻的有八分的过错。”

“你!你!”

陆佳瞪大了眼睛,蔺云婉怎么敢这么跟她说话!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卫氏听了觉得有道理,说:“佳儿,你把云婉的话好好记到心里去。”

“你好好在家里抄书吧,我和你弟妹先回去了。”

她又拉着蔺云婉走了,还不忘记嘱咐蔺云婉:“你姑姐的事,你可不要乱传,夏家要是真的休了她,我要找你的麻烦!”

两人一起到宴席厅里吃席。

回到武定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

蔺云婉出门留了桃叶看院子,她刚和萍叶回来,桃叶就赶出来站在廊下,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蔺云婉进去倒了杯茶。

桃叶小声说:“夫人,竹青姨娘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派出去为表姑娘退婚的人,已经回来了。”

“哦?这么快。”

桃叶道:“姨娘说立刻就要见您,要不要奴婢去叫姨娘过来?”

“请她来吧。”

“是。”

蔺云婉刚吩咐,竹青已经自己赶过来了,她一脸的笑容,进来第一句便是卖关子:“夫人猜一猜,表姑娘的婚事退得顺不顺利?”

“看你的样子,是不太顺利了?”

竹青笑道:“夫人说对了。”

她细细道来:“今儿人一回来妾身就派人去盯着了,马房伺候马的,还有严妈妈的儿子和跟去的婆子,妾身亲自去都打过交道了。”

“不过他们都是老夫人信得过的人,嘴太严,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妾身听说,老夫人不知听说了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

“把严妈妈都吓坏了。”

蔺云婉沉思着,这葛宝儿的底细还真有问题?

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第八章

“祖母,这如意云纹靴子,是孙子在外面成衣铺子买的,不是宝儿给我做的。”

陆争流怕葛宝儿受到训斥,很有心地解释了一番。

葛宝儿也抹了眼泪,细声地说:“老夫人,妾身急着来见庆哥儿,随便择了一双鞋,不曾想和世子的……”

陆老夫人沉着脸,都懒得搭理一个乡野女子。

她的心腹严妈妈出来呵斥:“老夫人和世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葛宝儿脸色更加苍白,眼睛一热,泪水要落不落,真叫个楚楚可怜。

陆争流想到这些年对她的亏欠,心里一疼。

但是祖母发了那么大一通火,他也不敢火上浇油,只好揽着葛宝儿的肩,温声哄着:“你先去重新梳妆。”

他央求严妈妈:“劳烦您了。”

见陆老夫人轻微地点了点头,严妈妈才冷眼扫了葛宝儿一眼,冷冷道:“‘表姑娘’请跟奴婢来吧。”

葛宝儿委委屈屈地跟上去了。

人一走,陆老夫人就叹了口气。

“你说她是个老实的,我信了你。你要我帮着你撒这弥天大谎,我也帮了。你自己看看她干的事。”

陆争流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陆老夫人打断他:“你不要拿‘她不是有心的’这种话来搪塞我,她要是连这点谨慎都没有,往后真要住进来,家里只怕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陆争流低着头,道:“祖母,庆哥儿听说他娘回来的样子,您也看到了。”

庆哥儿高兴得几乎掩饰不住。

陆老夫人都没敢让他过来见葛宝儿,而是把人留在了前院。

“要不是庆哥儿,她休想进陆家的门!”

陆老夫人又说:“这样,既然是到我身边来‘尽孝’的,就让她住在与寿堂。他们母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好安心应对朝廷上的事。”

“一个家族不是光有子嗣就行了,你要支撑不起陆家,养大了庆哥儿也不过是留给他一个烂摊子罢了。”

“祖母教训的是。”

陆老夫人也和陆争流说:“明早过来一起商议孩子读书的事。你是庆哥儿的亲生父亲,他的事你要多上心,不论大小,都和云婉多商量,她出身清流名门,比咱们都懂一些。”

陆争流哪儿看不出来,祖母其实是为了撮合他跟蔺云婉。

但祖母说的也有道理。

“孙儿明白。”

陆争流退出去之后,严妈妈进来了,和陆老夫人说:“世子去见她了。”

陆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头一天就算了,往后你盯严些。她不想做妾,还妄想当主母,且看她受不受得了这个苦。”

“异想天开就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老奴省得。”

\

葛宝儿已经重新梳了妆,换了身新衣裙,取下了面纱。

严妈妈把她安排在一间厢房里,厢房连着与寿堂的小佛堂。陆争流从佛堂后门进去,在佛堂里和她见了面。

“阿正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葛宝儿扑在陆争流怀里哭了起来,还叫起了以前在陆氏老家澧阳时,陆争流告诉她的“乳名”。

陆争流并没有怪她。

但他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就这么无声地抱着她。

葛宝儿哭够了,才从他怀里起来,小心翼翼打探:“阿正哥,老夫人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陆老夫人是陆争流最敬重的长辈,也是现在陆家内宅唯一能护着庆哥儿的人,她一点都不想得罪她老人家。

陆争流道:“老夫人让你以后就住在与寿堂。”

果然还是惹到了老夫人。

葛宝儿一愣,红着脸道:“阿正哥,明明说进府之前好说好了……”

让她住在武定侯府西南角门边的院子里,院子连接着角门,就跟独立的小院子似的,陆争流日常从角门进出,十分方便。

现在和老夫人住一起,隔壁就是佛堂,还让她穿什么沉香色的衣服!

她还年轻,怎么受得了青灯古佛、不弄脂粉的日子。

陆争流却道:“正好你可以趁机多陪陪老夫人,时间长了,她就知道你的本性了。”

葛宝儿思索了片刻。

老夫人要是喜欢上她,也会对庆哥儿更好吧?

为了儿子,也只能这样了。

她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侍奉老夫人。

“阿正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庆哥儿?”

提起儿子,葛宝儿眼睛都在放光。

“再等几日,府里人不盯着你了,你再和他好好见一面。”

葛宝儿刚点了点头,就听陆争流继续说:“我也要过段日子才能再来见你。”

她顿时咬住了嘴唇,清润的杏眼里,明显多了几分委屈。

过段日子,是过多久?是要把她忘在这里吗?

“阿正哥,我不如不跟你回来。我靠自己也能寻找亲生父母,也养得活庆哥儿……”

葛宝儿哭得十分伤心。

陆争流不由分说捏着她下巴,沉声说:“我找了你和儿子整整七年,我不可能让你们再离开我。”

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葛宝儿刚开始还挣扎了一下,渐渐就不挣了,和他吻得分不开。

她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早点歇息,别胡思乱想了。”

陆争流走后,葛宝儿心里甜如蜜。

澧阳是她养父的老家,也是陆氏一族的老宅,陆争流小时候常常回澧阳陆家庄子上玩耍。他们十几年前就在澧阳相识,称一句青梅竹马毫不过分。

蔺云婉虽然出身好,又怎么比得上呢。

“好柔软的料子……”

葛宝儿摸着身上的绸缎,用指腹捻来捻去,虽不是大红大紫的颜色,可就算是澧阳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也买不起这样的衣裙。

她的眼里逐渐漫出笑意。

次日清晨。

蔺云婉和陆争流同时到与寿堂来,陆长弓和庆哥儿都跟在后面。

下人先进去向老夫人禀报,说:“世子和世子夫人,带着两位少爷来了。”

“两位少爷?”

葛宝儿端着一碗粥,惊讶地出声。

她天不亮就起来去厨房,给老夫人亲自做早膳。

这是她最擅长的事。

所幸味道不错,老夫人就没拒绝,留她在梢间里帮忙布菜。

陆老夫人冷冷瞥了葛宝儿一眼,说:“你下去吧。”

葛宝儿低下头,放下了碗。

刚出去,就碰到陆长弓进来,听到丫鬟居然喊他“大少爷”。

葛宝儿心里一紧,她的儿子不仅不是唯一的嫡子,而且嫡长子的身份居然还给了别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妈妈也跟着说:“别说没有嫡子了,世子还年轻,少不得说些‘只有庆哥儿这一个嫡子’的胡话。爷们儿哪有不纳妾的?过个几年世子也该为府里添些庶子。府里的东西,也不能是庆少爷一个人的。”

陆老夫人不置可否。

只不过别的孩子没出世之前,当然还是庆哥儿在她心里重要些。

她笑着吩咐严妈妈:“你出去看看,他们两个……”

严妈妈也暧昧地笑着,扭头就去了。

“那么混账的话,我想他一个小孩子是想不出来的。”

蔺云婉和陆争流慢慢地往与寿堂外面走,丫鬟正好在院子里掌灯,暖色的灯光下,两人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端看他们的背影,一个削肩细腰,一个高大挺拔,十分的般配。

陆争流跟着她的步伐,拧眉道:“那是肯定的。”还特地说:“你罚得对。这话要是让我听到了,也一样要罚他。”

蔺云婉忽然站住,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争流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怎么就看着她明艳的眼眸,挪不开眼。

“世子,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多嘴。”

“你说。”他声音都低哑了。

蔺云婉往厢房那边看了一眼,说:“表姑娘虽说年纪不小了,毕竟是待嫁之身。乔大说的话,虽然不堪入耳,但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世子孝顺老夫人是应该的,避嫌也是应该的。”

“世子您说呢?”

陆争流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说不明的高兴。

他挑眉问:“你不喜欢我和葛表妹见面?”

蔺云婉淡淡一笑:“世子误会,我说的是世子的名誉,侯府的名誉。”

“我知道了。”陆争流向她保证:“我以后会注意分寸。”

他觉得这是个跟她说话的好机会,想起老夫人的叮嘱,关心她家里的事:“你母亲的眼睛,以前就是这样吗?”

“世子一点都不记得了?”

蔺云婉声音有点冷。

陆争流皱着剑眉回忆,隐约回忆起一些事。

蔺云婉知道他应该是想不起来了,告诉他:“我与世子定下婚约之前,母亲的眼睛就不太好了。”她越说越伤感:“后来我嫁到侯府之后,就彻底看不见了……”

不用她直说,陆争流也隐约感觉到,蔺夫人的眼疾可能和陆家,甚至于和他有关。

“寻名医看过没有?”

蔺云婉叹着气,点头:“陈年旧疾,无药可医。”

陆争流真心地说:“岳母眼盲还要照顾年幼的小舅子,日子艰难。你是陆家的当家主母,可以让府里帮蔺家置个大点的宅子,多买些年轻好使唤的仆人。岳母也能轻松些。”

蔺云婉蹙起了眉头。

“世子把我当什么人了?”

“陆家是陆家,蔺家是蔺家。我绝不会拿陆家的银子去贴补蔺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家有今天,你劳苦功高,我只是觉得……”他语气有点着急。

蔺云婉冷着脸:“世子离家几年,不清楚内宅里的事,高处不胜寒。府里的一针一线都有几百双眼睛盯着,我若假公济私,立身不正,底下的奴仆和族里宗亲们,虽令不从,那时我该如何掌家?”

陆争流抿了抿唇,道:“是我失言。”

蔺云婉欠身告辞。

陆争流暗暗握拳,有点懊悔自己说话不妥帖。

他一回头,葛宝儿已经站在灯下,脸色苍白,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时辰不早了,姑娘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不进去歇着!”

严妈妈走到葛宝儿面前,挡住了她看陆争流的视线。

葛宝儿咬着唇,一转身进去了,脸上的面纱还在飘荡。


“夫人,园子和花厅里该布置的都布置好了,就差明儿宴席上的餐具还没有拿出来。上回办宴席还是世子回来,两个少爷过继过来的时候。杯盘怕是都生灰了,最好今儿就拿出来清洗了,明儿才好派上用场。”


“您想得周到。”

蔺云婉抬手,让萍叶拿了对牌给袁妈妈。

萍叶交了对牌过去的时候,说:“都是琉璃、玉器,您千万仔细着些。”

袁妈妈笑着说:“姑娘放心。”

走之前,她还很细心地说:“夫人,老奴见夏老夫人和大姑奶奶早起在逛园子,看方向是要往太太那里走。兴许太太一会儿也要派人过来请您过去说话。”

蔺云婉说:“我知道了。”

袁妈妈退下之后,萍叶就去给蔺云婉找见客要穿的衣裳首饰了。

陆长弓吃饱了,放下碗筷说:“母亲,那儿子就先回去了。”

“急什么。要太太派人来请,你也一道去。夏家老夫人我和你说过的,也是博览群书的一个长辈,还有她的小儿子晋三爷,比你虽然大了十岁,可他三年前就中了秀才,也是很了不起的人。”

“这些外客你接触的少,既然有机会了,就一起去看一看外面的山有多高。”

陆长弓感动地说:“谢谢母亲为儿子筹谋。”

蔺云婉调侃他:“不过不要成了瞎子,瞎子到哪里都不好交朋友的。”

这孩子向来禁不起打趣,说一句就害羞了。

陆长弓果然抿了抿唇道:“儿子不会瞎的。”声音低低的,像辩解又没底气的样子。

用过早膳,他说:“那儿子回去换一身衣裳。”

过来见母亲,他总是穿得很素净,因为母亲也常常一身素服。

但是见客还是要略微穿得体面些,再佩戴上母亲送的玉佩,便不会输了气势。

“去吧。”

蔺云婉去议事厅里料理庶务,半个时辰后,卫氏那边果然派人来了。

“就来。”

回了垂丝堂,她换了一身衣服,竹青过来的伺候的,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她便大胆地说:“表姑娘好厉害的手段,庆少爷都勾搭上了。她才在陆家住了多久?”

蔺云婉笑而不语,不和竹青说背后的秘密。

竹青以为蔺云婉不知道这件事的里面的重要性,便说:“我看表姑娘是想飞上枝头做姨娘。夫人,您可要提防着!她可不像妾身这么省心又忠心。”

“您不如借这个机会,把她赶出去。大家耳根子都清净。正好是她自己动的念头,我们不过顺势而为,也不会惹到什么麻烦。”

蔺云婉淡淡地道:“那你就是在帮她了。”

“什么意思?”

蔺云婉莫名笑道:“她想当姨娘,就应该成全她。姨娘,才是让她万劫不复的身份。”

成了姨娘,再认回庆哥儿,他们母子就彻底团聚了。

永远的妾室,永远的庶子,永远抬不起头。

除非陆争流敢宠妾灭妻!

不过她相信他没胆量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走到亲手毁灭侯门的这一步。

竹青一头雾水。

“好了,我要去见太太了,你要是也想去,就一同去,你若是不去就回雨杏阁吧。”

“妾身要去。”

竹青跟了上去,至于蔺云婉没有说清楚的话,她也不追问了。

夫人不会有错的,跟着夫人走就对了。

两人刚出去,陆长弓也换了衣服来了。

蔺云婉为了他整了整腰间的配饰,说:“怎么出来的这么匆忙?”

陆长弓摸了摸鼻子,说:“知道您要去议事厅,儿子练了一会儿字才过来。”

所以耽搁了时间。

但他这回没沉迷,掐着时辰就赶来了。

蔺云婉笑他:“我又没说白天不让你写。”

大家有说有笑的,陆争流也来了。

“世子。”

竹青最先看到他,福身请安。

陆长弓也赶紧转身:“父亲。”

蔺云婉淡淡的:“世子。”

陆争流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微沉,说:“你待孩子不错。”

蔺云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话很奇怪,不像是在夸赞她。

“母亲让我和你一起去她院子里,夏家老夫人和大姐在她那边。”

蔺云婉点头,四人领着一群丫头,一起去卫氏那里。

她有意和陆长弓、竹青走在一起,不靠近陆争流。

他自己也有所察觉,故意跨大了步子,走到他们前面去。

走得太远了,他又凝神听了一下后面的动静,蔺云婉又在和陆长弓说话。

他勾了勾唇角冷笑。

她对区区一个过继来的儿子,还真是热情。

“好了,快别见礼了,都是一家人,且随意些。”

到了卫氏这里,她笑容满面地和蔺云婉、陆争流说话。

但在亲戚们面前,大家也不敢不守规矩,一一和长辈们请了安,才按照辈分、年纪坐下。

仍旧是那天见过的人,一直没出面的晋三爷到现在还是没露面。

夏老夫人淡笑着说:“他说后院多女眷,喊了几次都不肯来。”

佳大姑奶奶说:“小叔子最守规矩的一个人。”

蔺云婉也要接腔的:“看来明日宴席,长弓才能一睹三爷风采了。”

陆长弓立刻站起来说:“仰慕已久。”说完这话,心里就好奇来,晋三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比他逸舅舅还厉害?

他坐下的时候,长辈们已经开始说别的话题了。

妇人们一起,左不过是相夫教子的事。

夏老夫人很赞赏地道:“云婉教出来的孩子,颇有蔺氏之风。”

卫氏笑着说:“我就盼着她自己也生一个,那更是有蔺家的风骨。”

佳大姑奶奶扫了蔺云婉和陆争流一眼,笑着说:“实在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人,郎才女貌,他俩要是生一个哥儿,该是多出众的孩子!”

家里人不断调侃着,陆争流心中一动,要是蔺云婉生了他的儿子,不论容貌还是才智像她,那一定是天之骄子吧。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蔺云婉一眼。

她却始终都是不咸不淡的。

不知怎么的,陆争流忽然有点后悔。

后悔答应让葛宝儿为妾。



“你什么?”

陆争流不解地看着她。

葛宝儿咬着唇:“我不能像这样见不到庆哥儿,见不到你!我受z不了!”

“难道你想做妾室?”

陆争流脸色冷冰冰的,立刻否决:“不行!”

他几乎有些生气地甩开了她的袖子,说:“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做妾室。”

“宝儿,你说过的,你小时候……所以你这辈子绝不为妾。”

陆争流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挣扎,但是没有,葛宝儿很失落地垂着脑袋,泪如雨下:“可我现在连妾都不如。”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宝儿,是我不好。”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女人,又为他生了孩子,陆争流十分不忍,将她搂入怀中。

“别哭,我答应你了。”

葛宝儿从他怀中出来,仰着脑袋追问:“什么时候?”

“这是侯府,不是澧阳乡下,侯门有侯门的颜面和规矩,我长姐回门,总不好在她夫家人面前办这种事。等夏家的人走了,我就马上和祖母还有……蔺云婉,说这件事。”

葛宝儿只能点头。

陆争流要走了,走之前叮嘱她:“你暂时不要再见庆哥儿,他要是到门口了你也别露面。”

“为什么?”

“他还小,做事说话不知道分寸。如果让人现在就知道……不好。”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咣”一声,木门一合上,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葛宝儿看着晃动的微弱烛光,心里一点点像雪山融化一样寒下来。

“是让人知道不好?还是让蔺云婉知道不好!”

她抄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脸色苍白。

“不,不能等亲戚们走……”

她太清楚了,等夏家的人一走,她就更没机会了。

“五儿,五儿。”

葛宝儿喊了几声。

五儿回来了,听到声音进门,惊讶了:“姑娘,杯子怎么碎了。”又看看葛宝儿的脸,更是奇怪:“姑娘,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葛宝儿拉着她的手,说:“我……五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五儿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庆少爷,他、他不是也和您关系好么。您搬到这里来,他还惦记着你呢。”

起初表姑娘吩咐她去找庆少爷的时候,她也奇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够牵扯在一起?

她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庆少爷,没想到庆少爷还真的来了,还跟表姑娘十分亲近关系好的样子。

“应该是在与寿堂里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当时她守在门外,就是这么猜测的。

但总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葛宝儿神情凄苦地说:“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记得我之前对他的好,可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厚。”

五儿有些不自在:“姑娘别这么说,伺候您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听你怎么说,我不知多开心。对了五儿,你再帮我一个忙……”

五儿有点抵触:“什、什么忙?”

葛宝儿一说,她就想拒绝,可是耐不过葛宝儿一直央求:“五儿,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五儿半推半就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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