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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血崩惨死后杀夫祭天!

凤点江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凤点江山”大大的完结小说《血崩惨死后杀夫祭天!》,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夜容煊晏姝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了起来。夜容煊负手跨进殿门,沉默地打量着这间寝殿。果然冷清得很。桌椅摆设都已陈旧,殿内透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潮湿和阴沉沉的闷味。夜容煊眉头皱起,心里再一次怨恨起晏姝那个毒妇,这个地方是人住的?她自己怎么不来住几天试试?“皇上。”晏雪低着头跪下,露出白皙的脖颈,声音哽咽委屈,“妾身……”“......

主角:夜容煊晏姝   更新:2024-01-24 2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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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夜容煊晏姝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血崩惨死后杀夫祭天!》,由网络作家“凤点江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凤点江山”大大的完结小说《血崩惨死后杀夫祭天!》,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夜容煊晏姝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了起来。夜容煊负手跨进殿门,沉默地打量着这间寝殿。果然冷清得很。桌椅摆设都已陈旧,殿内透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潮湿和阴沉沉的闷味。夜容煊眉头皱起,心里再一次怨恨起晏姝那个毒妇,这个地方是人住的?她自己怎么不来住几天试试?“皇上。”晏雪低着头跪下,露出白皙的脖颈,声音哽咽委屈,“妾身……”“......

《完整篇章血崩惨死后杀夫祭天!》精彩片段


“晏才人站着干什么?”翠湖站在身后,不耐地开口,“白天让你搬你不搬,这会儿乌漆抹黑的,看不清楚也不怪我们——”


“这里这么黑,光线差得要死,我怎么抄经?怎么祈福?”晏雪转头看着站在殿内的几人,连日来忍受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们故意克扣我月例,连烛火都不让用?”

翠湖冷冷一笑:“晏才人凑合着用吧,您如今这身份委实有些见不得人,奴婢担心太亮堂会让您无地自容。”

“就是,还真当自己是宫中的贵人呢!”

“护国公已经因为你的不检点而名声扫地,您的母亲也丢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以后就别在我们面前颐指气使了,皇后娘娘仁慈才没有把你这个污秽后宫之人杖毙,你该感谢皇后娘娘隆恩浩荡。”

“你们什么意思?”晏雪脸色刷白,“故意折辱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没有不检点!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

“皇上驾到!还不跪下?”林英冷冷的声音响起,虽有威势,却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语调,“这里光线为什么这么暗?掌灯!”

晏雪一喜,连忙朝外望去。

皇上来了?

宫女们手忙脚乱去掌灯,殿内光线很快亮堂了起来。

夜容煊负手跨进殿门,沉默地打量着这间寝殿。

果然冷清得很。

桌椅摆设都已陈旧,殿内透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潮湿和阴沉沉的闷味。

夜容煊眉头皱起,心里再一次怨恨起晏姝那个毒妇,这个地方是人住的?

她自己怎么不来住几天试试?

“皇上。”晏雪低着头跪下,露出白皙的脖颈,声音哽咽委屈,“妾身……”

“快起来吧。”夜容煊伸手把她拉起来,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都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跪在殿内的几个宫女面面相觑。

“你们先出去。”夜容煊转头吩咐,“林英。”

林英心领神会:“老奴明白。”

几个宫女退到殿外,林英跟着走了出去,语气带着警告:“在宫里做事,嘴巴闭紧些就是最佳保身之道,你们可听到了?”

“是。”翠湖几人屈膝,惶恐地回答,“奴婢谨记林公公提点。”

“后宫主子们的地位取决于皇上荣宠,皇上喜欢哪个,哪个以后就会飞黄腾达,你们今儿伺候才人用点心,来日说不定就会跟着水涨船高。”林英环视几人,眼神冷冷,“皇上到底是皇上,这宫中早晚都是皇上说了算,你们明白吗?”

翠湖几人战战兢兢应下:“是。”

林英吩咐:“去给晏才人多准备一些烛火,日后膳食也不能太过怠慢。”

“谨遵公公之命。”

寝殿内,夜容煊心疼地把晏雪拥入怀里:“委屈你了。”

“皇上。”晏雪抬眸看着他,眼神里透着几分委屈惶然,“我还要等多久?”

她实在受不了这般寒酸煎熬的日子。

以前在护国公府过的是公主一般的生活,锦衣玉食,奴仆成群。

可自打进了宫,她仿佛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地狱,别说自由被剥夺,还要忍受下人们的冷嘲热讽,冷眼相待。

甚至连衣服和膳食都寒酸得要死。

她怎么受得了这般贫苦的日子?

夜容煊搀着她的手,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不会太久的,你暂且忍一忍。”

晏雪低着头,心里万般委屈:“妾身实在受够了这般憋屈。”

“朕知道,朕都知道。”夜容煊安抚着她,压低声音开口,“雪儿,朕记得你以前说过,晏姝手里有一股秘密的势力。”



晏雪在凤仪宫跪了一夜。

这一夜对她来说漫长而煎熬,简直像是身在炼狱。

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意识到了严嬷嬷的狠辣,晏雪不敢跟她硬碰硬,在吃了几次教训之后,只能乖乖跪着。

可她从小到大何曾遭过这么大的罪?

两条腿跪得剧痛无比,像是有锥子在里面一个凿个不停,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然而刚要晃动,严嬷嬷手里的藤条就抽了下来。

抽了之后还要她跪得端正,那严厉的表情,冷酷的语调,简直让晏雪生不如死,更是无数次心里咒骂着严嬷嬷不得好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晏雪精疲力竭之际,才听到醒来之后的晏姝说了一句:“回去好好准备,两日之后,选秀的旨意会送到护国公府。”

晏雪此时连怨恨仿佛都没了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差点脱口而出:“若我抗旨不遵又如何?”

然而这句话到底没有问出口。

要不要听命进宫做秀女,她还需要回家问问父亲和母亲的意见,这一夜晏雪吃了太多的亏,不敢再跟晏姝抗衡。

凤仪宫是晏姝的地盘。

她在这里跟她犟,无疑是自讨苦吃。

“臣女告退。”晏雪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朝晏姝行礼,脸色憔悴苍白,掩不住的疲态,“多谢皇后娘娘一夜教导,多谢严嬷嬷费心提点。”

晏姝在宫女伺候下,从容优雅地更衣洗漱,没再多加理会。

晏雪于是低眉垂眼离开了凤仪宫。

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开,外面灰蒙蒙一片,可经历一夜痛苦折磨的晏雪,乍看到外面这片天,竟觉得自己像是从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刚放出来一样。

这种重获自由的希望让人想哭。

因为双腿止不住的酸痛,晏雪脚步迟缓,带着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往宫门方向一步步走去,离凤仪宫越来越远,晏雪心里的恨意也渐渐死灰复燃,越来越强烈。

晏姝,你自以为成了皇后,就想整治谁就整治谁?等你知道皇上根本不是真心爱你,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晏雪心里诅咒般想着,待走到宫门口,远远就看见正在安排换值的晏凌风,脚步微顿,随即目不斜视地走出宫门。

晏凌风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像是没看见似的,转头吩咐:“左右护军营去校场,例行训练,前后营换值,中营巡逻替补!”

“得令!”

晏雪听到身后冷峻慑人的声音,御林军气势蓬勃的气势,朱唇紧紧抿起。

晏凌风。

护国公府嫡长子,从小到大一直护着晏姝,却也是晏姝的软肋。

晏雪眸心划过一抹阴冷色泽。

晏姝,你敢这样对我,我就让父亲加倍还在你大哥身上,看谁熬得过谁。

……

护国公府主院里,灯火一夜未灭。

从晏雪随着太监进宫开始,云氏就未曾阖眼,宫门落锁前皇上派人过来传话,说晏雪被皇后留在宫里谈心,今晚不回府,请国公和夫人不必担心。

云氏怎么能不担心?

晏姝那个贱人心狠手辣,又在边关呆了几年,手段多得很,不知道怎么对付晏雪呢。

云氏一夜不敢阖眼。

护国公倒是睡了两个时辰,因为天不亮就要起身去上朝,起身之际发现云氏衣衫整齐坐在桌前,眉头皱起:“你一夜没睡?”

云氏看了他一眼,表情难掩忧心:“我担心雪儿。”

“宫里有皇上在,怕什么?”护国公淡道,“况且晏姝昨日才封了皇后,总要表现得贤惠宽容一些,免得落人口舌,不会对晏雪怎么样的。”

云氏起身,走过去服侍他更衣:“稍后入了宫,你好好打听——”

“二小姐回来了!”外面一个侍女的禀报响起,“国公大人,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云氏听到这句话,什么也顾不得说,匆匆转身往外走去。


不过她今天心情不错。


哪怕被贵太妃指着鼻子怒骂,她也完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而是难得好脾气地解释:“皇上要掌权,就需要杀鸡儆猴——”

贵太妃大怒:“你敢说我儿是鸡?”

晏姝表情微顿:“武王是一头暴躁凶残的狮子。”

贵太妃皱眉。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失态,她慢条斯理地拂了拂鬓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仪态端庄,表情却冰冷:“此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晏姝声音散漫:“贵太妃想如何?”

“我儿委屈不能白受。”贵太妃扬了扬下巴,冷冷说道,“你或者夜容煊,亲自去给武王赔礼道歉。”

晏姝淡笑:“不可能。”

“必须去。”

“本宫说了不可能。”晏姝目光平静,眼底似有寒凉色泽划过,“贵太妃可以提一个我能答应的要求。”

贵太妃恼怒:“你护着那个贱种护得跟宝贝似的,本宫提的要求你都不可能答应!”

“不一定。”

“……你说什么?”贵太妃皱眉,不解晏姝的意思。

晏姝从桌前起身,移驾到凤榻前坐下:“有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武王出口恶气,但是让我去给他赔礼道歉,这绝不可能。”

大殿上杖打武王是为了维护皇权尊严,也是为了立威。

把人打了再巴巴跑去赔礼道歉?她把自己的脸面放在脚底踩?

贵妃太沉默思索着她的话。

出口恶气?

武王被打是因为当众辱骂皇帝,心里最恨的自然还是那个皇帝。晏姝之所以下令杖打他,也完全是因为夜容煊而起。

而且自从夜容煊当上皇帝之后,武王心里就憋着一股恶气,始终没有找到发泄的机会。

以前他看夜容煊不顺眼的时候,都是逮过来就打,现在这口恶气只能憋着,憋得差点得了内伤。

此时晏姝却说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贵太妃心里狐疑,甚至怀疑晏姝又在计划着什么阴谋:“你是不是想让武王落入你的圈套,然后制造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把他处死?”

晏姝佩服她的脑子:“贵太妃想得太多。”

不过也不怪她想太多。

她以前护着夜容煊时,确实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他。

可今日不同往日。

“你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我不小心一点行吗?”贵太妃冷冷说道,“本宫就是死活想不通,先帝那么多儿子,个个出身高贵,你眼瞎选了个最低贱的东西——”

“贵太妃。”晏姝打断了她的话,“本宫允许你出宫去看看自己的儿子,顺便带句话给他。”

贵太妃眯眼看着她。

“本宫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并非真心想与他为敌。”晏姝淡道,“但是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皇上和皇后大不敬,本宫想饶他都没有理由。”

贵太妃不悦:“你——”

“他有不满,有怨恨,想发泄,若是没人看见也就算了。”晏姝淡淡一笑,笑意却透着几分凉薄之色,“有人看见了,皇上忍了,本宫忍了,皇族尊严何在?帝王之威何在?”

贵太妃想了想,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要说武王也确实蠢,为什么非得当着那么大臣的面辱骂那个贱种?

他骂的是贱种吗?他骂的分明是“皇帝”。

不管这个位子谁来坐,只要坐上去了就不能骂,骂不得。

骂了就是大不敬。

挨打并不冤。

贵太妃这般想着,虽觉得晏姝说得有道理,却是越想心情越阴郁,目光冷冷看着晏姝:“我真的可以出宫?”



“晏雪这般行为不检点的女子,倘若有了身孕,你们谁敢担保她怀的一定是皇上的孩子?”晏姝声音沉厉,眉眼冰冷无情,“混淆皇室血脉的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沈尚书脸色骤变:“臣——”

“沈大人替皇上打抱不平倒是有一手。”晏姝冷笑,“本宫为皇上选了几个妃子,他宠幸谁不好,偏偏对一个不贞的女子念念不忘,如此行为难道还值得歌颂不成?”

沈尚书连连请罪,心里却不以为然地反驳,宠幸谁不好?

皇后倒是愿意让皇上去临幸其他妃子才行。

林尚书的女儿之前被皇上宠幸过一次,皇后不还灌了她避子汤吗?

真以为这些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大殿上渐渐安静下来,大臣们对皇上突然遇袭一事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评论这件事。

只觉得先皇选的这位皇帝实在有点拿不出手,不但临幸嫔妃无法自主,还屡屡被皇后压制,这个朝堂到底由谁说了算?

晏姝沉默地拂了拂袍服,转身在凤椅上坐了下来,语调冷漠威严:“有事奏来。”

沈瀚文还跪在地上,恭敬而激昂地开口:“皇后娘娘,皇上既然龙体欠安,臣等可以去崇明殿与皇上禀报议事。”

“嗯?”晏姝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沈大人这句话什么意思?”

沈尚书道:“皇后虽已与皇上一起临朝听政,但越俎代庖总归是失了分寸,还望皇后娘娘三思。”

“三思?”晏姝眉眼浮现讽刺意味,“本宫是该三思。”

“皇后圣明——”

“本宫该思考的是,沈大人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购置了多少田产商铺,养了多少美妾外室!”晏姝声音一沉,“沈大人是不是需要先解释解释?”

沈瀚文脸色大变:“皇后娘娘,您岂可血口喷人!臣清清白白——”

“南歌。”晏姝声音平静,“把沈大人这些年所行所为的证据都拿过来,给他看看。”

沈瀚文震惊抬头,果然见到南家嫡孙女南歌站在晏姝身旁,手里抱着一摞账册和名册。

有几本看着还分外眼熟。

沈瀚文瞳眸骤缩,心里霎时浮现不祥预感。

“这本账册是沈大人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证据。”南歌拿出其中一本,环顾在场的大人,“包括借自己和夫人寿诞之名大肆敛财,以及利用职务之便从各州各城送过来的‘孝敬”,还有所谓的门生交给沈大人的学费,共贪污三百余万两。”

满朝文武皆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

他们不是震惊沈大人贪污,而是皇后刚上位两个月,就拿到了沈大人违法乱纪的证据,且如此毫不手软的,一点顾忌都没有,就打算处置了他?

她不是应该好好笼络朝臣吗?

皇上帝位还没坐稳呢。

“臣冤枉!”沈瀚文慌乱之下,急声高喊,“皇后娘娘,臣冤枉,臣从来没有——”

“这本是沈大人十年间从军饷中克扣下来的银子。”南歌拿出另外一本,“其中太连边境南家军的军饷被克扣得最多。”

沈瀚文脸色煞白,连声喊着:“臣冤枉,臣是冤枉的!这些都是假的,有人栽赃陷害,都是假的……”

“因为连年征战,南家军所需粮草和军队装备消耗最快,沈大人每每以国库空虚为由驳回他们的要求,或者把本来应该拨出的数额偷偷减半。”南歌抬眸看向沈瀚文,“但禀报到先皇面前时,一笔笔账目却全按照南家军的要求上账,沈大人欺上瞒下,把大笔大笔的军饷装进了自己的腰包,这些年吃得脑满肠肥,真以为谁都不知道?”



腊月寒冬,北风凛冽。

天边乌云密布,死气沉沉,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快!皇后娘娘,使点劲……”

“孩子就快出来了!娘娘,再使点劲啊!”

“娘娘,吸气!”

伴随着稳婆们一声声焦急的指令,压抑的痛呼声从殿内不断传出来。

站在宫廊下一身龙袍的男人不断地踱着步子,看起来焦灼而惶恐。

“皇上别担心。”贴身太监林英低着头,温声安抚,“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此言一出,一身龙袍的男人不但没有高兴,眉眼间反而骤然多了几分冷厉阴鸷之色。

林英不敢再说,低眉退至一旁。

男人一双眼频频望向紧闭的寝殿,眼底却丝毫没有担忧之色,反而一片冰冷无情。

经年累月,长期用药。

今晚是最关键的时刻,一尸两命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好了!不好了!”稳婆惊叫声骤然响起,带来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不安,“皇后娘娘血崩了!”

什么?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宫女们霎时哭声一片,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慌乱,恐惧,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凤仪宫。

“快!召太医!快召太医啊!”

男人听到稳婆的惊呼之后,像是慌了一样撞开门直奔内室而去,“姝儿!姝儿!”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仿佛是不祥的征兆。

男人扑到床前,死死盯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姝儿!”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发丝凌乱,额头还遍布着冷汗,却已是气息全无。

晏姝死了。

当今天子最爱的皇后娘娘——护国公府嫡长女晏姝,助夜容煊谋得皇位,却在成为皇后的第四年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享年二十二岁。

皇上伤心欲绝,嚎啕大哭,哭声令闻者心酸落泪,让人忍不住感叹皇上对皇后娘娘痴情一片,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晏姝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魂魄离开尸身,飘在床边,心痛地看着她爱了六年的丈夫趴在她的身边,哭得肝肠寸断。

凤仪宫里乱成一团,稳婆焦灼恐惧之下一声声喊着“召太医”的声音被淹没在凄厉的哭喊声中。

哭声震天,哀戚笼罩。

晏姝心头被撕扯着,忍不住想去安慰他,让他别伤心,这样的结果不是他的错,他要好好活下去……

“来人!”皇帝忽然站起身,双眼红肿,声音冷厉肃杀,“把这些给皇后接生的稳婆和医女拉出去,统统处死!”

“夜容煊!”晏姝一惊,下意识地开口阻止,“不要杀人,与他们无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绝望的哀求声此起彼伏,稳婆侍女恐惧地跪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皇上饶命!”

然而求饶显然不起作用。

早已候在外面的御林军蜂拥而入,粗暴地把吓得六神无主的稳婆和侍女一个个拖出去,一刀一个,干脆利落。

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直到接生的稳婆、医女和侍女全部死绝,泣声方歇。

死亡气息笼罩着整座凤仪宫,血腥味弥漫。

晏姝看着这血腥一幕,无数次想过去阻止,然而她冲过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一缕魂魄。

她说话没人听得见,她伸手没人看得见。

没有人理会她的呵斥。

她只能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昔日温柔深情的夫君走出寝殿,红着眼吩咐:“林英!”

御前总管慌忙跪下:“皇上!”

“下旨昭告天下,皇后崩逝,一尸两命。”夜容煊脸色苍白,声音哽咽,“朕心哀痛,举国哀悼三月,任何人不得婚嫁享乐。”

“是!”

凤仪宫外惨死的尸首很快被拖出去处理完,唯留地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夜容煊屏退左右,独自走进内殿。

殿内血腥气浓烈刺鼻。

他却像是没有嗅觉一般,独自一人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女子。

时间仿佛于此刻静止。

“晏姝。”夜容煊缓缓靠近床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子,面上哀伤之色一点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恨,“你终于死了,哈哈哈,你终于死了!”

晏姝一怔,蓦地停止了漂移的动作,注视着夜容煊的眼神一点点冷却下来。

视线缓缓落在他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上。

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眼眶有点发红之外,哪有一点哀伤的迹象?

“贱人!”夜容煊抬手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声音似是发了狠,“朕早就想让你死了!容你活到现在,你该感谢朕的仁慈!贱女人!”

人前尊贵端方的天子,此时像是突然间发了狂,一个又一个耳光疯狂地扇在已经过世的女子脸上。

啪!啪!啪!啪!

“你真以为朕一心爱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要不是看你手里的兵权,要不是需要你大哥的帮助,朕连多看你一眼都嫌晦气!”

“明明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凭什么这么强势,处处高人一等?你知不知道,朕早就厌恶了你的高高在上?”

夜容煊疯狂地掐起女人的脖子,剧烈摇晃着:“贱女人!朕恨你,朕恨你!六年两千多个日子,朕每天都恨不得你去死!”

晏姝浑身发冷,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忽然发疯的男人,像是突然间不认识他。

她只觉得眼前这一切讽刺且可笑,昔日的一腔情深原来只是虚伪作假。

此时这般冷酷疯癫的模样,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贱女人!朕恨你,朕恨你!”夜容煊一遍遍怒吼着,终于像是发泄累了,动作慢下来,嘴里却还在发狠似的念叨着,“朕恨你,你这个贱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寝殿里彻底安静下来。

晏姝从眼前这一幕中彻底抽离出来,无情无绪,无爱无恨,沉默而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夜容煊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得癫狂:“真是老天有眼,你终于死了!”

话音落下,一个红衣女子忽然出现在寝宫外,出现得很突兀。

晏姝目光移过去,才发现她手里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一大一小两人穿过殿外满地的血腥,拾阶而上,缓缓跨进殿门。

晏姝眼神骤冷,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子。

护国公府晏家次女,晏雪。

她怎么会在这里?

晏姝目光落在那孩子脸上,跟夜容煊相似的轮廓,几乎如出一辙的眉眼……

“皇上。”一片压抑的死寂之中,晏雪带着孩子走进内室,站定在夜容煊身后,“我把砚儿带来了,他想见皇上。”

夜容煊一惊,面上癫狂之色瞬间消失,转头看着晏雪和那孩子:“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万一被人发现……”

“皇上不用担心,晏凌风被父亲困在家里,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皇上面前。”晏雪一双眸子盈盈含笑,“姐姐走了,我来送她一程。”

晏姝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幕,一双瞳眸里寒冰刺骨,狠戾慑人。

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几年来瞒得可真好啊。

“父皇。”男孩仰着头,声音稚嫩,“砚儿想你了。”

夜容煊弯腰把孩子抱起来:“父皇也想你。”

晏雪笑意微敛,眼含热泪:“皇上。”

“这些年委屈了你们母子。”夜容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环着晏雪的肩,“如今晏姝死了,朕以后再也不必看她的脸色,没人能干涉朕的后宫。待过些日子时机成熟,朕就把你们接进宫,给你和砚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嗯。”晏雪欣喜地点头,目光落在床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皇上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

“皇上顺利拿到令符,稳固了帝位,铲除了晏凌风和晏姝兄妹,心愿达成,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晏雪声音里带着算计,“晏姝已死,有兵权在手,有父亲帮忙笼络朝臣,皇上再也不用担心帝位不稳了。”

“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夜容煊伸手把她拉入怀里,温柔地环着她的肩,一家三口温馨无比,开口时语调却是阴冷无比,“至少要让以前听命晏姝的那些人相信,她是真的死于难产,而不是我们动了手脚,否则还是会有很多麻烦。”

晏姝眼底浮现恨意,这对贪婪自私、虚伪狠毒的狗男女!

往日一幕幕浮现心头,温柔体贴的天子,痴情专一的丈夫,恩威并施的帝王,让人艳羡的帝后……他们却在此时告诉她,夜容煊对她展现出的情深似海都是假的?

他一直在骗她,目的只是为了要她的玄影殿玉令?

怪不得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身孕,夜容煊却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他早就有了帝位继承人!

“皇上,我想当贵妃。”晏雪撒娇,“皇上能答应我吗?”

“当然,贵妃之位非你莫属。”夜容煊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随即迟疑片刻,面上浮现愧疚之色,“雪儿,只是朕没办法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皇上。”晏雪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善解人意地说道,“此次多亏了吏部、户部两位尚书和长公主府,皇上才能这么快除掉晏姝兄妹,且三位姐姐都已经等了皇上四年,妾身不会贪心。”

晏姝闭了闭眼,心头无比悲凉。

三位姐姐。

等了四年。

晏雪有了孩子。

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个人的皇帝,实则早在四年前就跟晏雪搞在了一起,还有吏部、户部尚书家的嫡女痴心等待。

怪不得……怪不得晏雪、林云珠、沈嘉心明明都已经过了二十岁,却迟迟不愿婚嫁。

还有长公主府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郡主钟明溪,也在等一个入宫的机会?

晏姝讽刺地笑了笑,突然意识到,原来她这个让人艳羡的皇后,竟是这么多女子入宫的绊脚石。

晏姝望着相携而出的两人,想到方才晏雪说的话。

大哥被父亲困在家里。

父亲向来薄情寡义,大哥只怕凶多吉少。

晏姝心里担忧,想去家里看看,正要跨出殿门之际,却忽然被一阵劲风卷起,整个人无法克制地被卷入一个漩涡之中。

晏姝眼前一黑,随即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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