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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信纸

发表时间: 2022-11-16

郊区的一栋别墅内,赢秋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翻阅着一本插画集,窗外满树梨花静静盛开着,不时有风吹过,带走几枝叶片。

有身穿黑色蕾丝裙装的女仆端来一杯热茶,今天的温度偏低,温热的红茶正合适。

“谢谢。”

赢秋接过,他死而复生已经四天了,目前为止除了皮肤摸着略微冰凉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尸体的特征了,甚至身体状态比之吊死之前要更好数倍,身材高大了些许,连腹肌都有了,

这种感觉很不错,就像是在密闭缺乏氧气的环境久待之后乍一下回到正常环境里,整具身体都在叫喊着舒服。

不远处的客厅中央,一对男女被捆住双手双脚扔在地下,根据身上的穿着能判断的出在这之前皆是有身份的上流人士,但现在却是双目无神,头发凌乱邋遢,一眼看着却像是失去生活希望的人,

赢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安慰一下,

“你们也不要太绝望了,假如现在有一队武装齐全,训练有素的武警部队正好路过,且正好走进这栋别墅的话,你俩还是有希望获救的。”

更绝望了。

赢秋没有再理他们,依旧继续看自己的插画,

入侵别人的住宅,将住宅主人绑在一起丢地上,毫无心理波澜的在他们绝望的情绪上添油加醋,然后心安理得享受女仆的服侍,继续鸠占鹊巢,

这些种种在之前的赢秋来看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一件都不会,以前的他胆子又怂又小,属于那种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主,连个朋友都没有,你能指望他能干出什么事?

可正如他自己分析之后的结论,他的性格和行事方法完全改变,他并不能判断是主动还是被动,因为条件不足。

在他复活之前的自杀与拍摄两段视频,这其中并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手笔,是啊,一个又胆小又怂毫无出息的男人会主动上吊自杀,且死的安详不已?

赢秋来自一个名叫长生村的地方,那个地方远离城市,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没有通电天黑了只能点蜡烛,几乎跟外边世界脱节。

他15岁以前都生活在那里,村里的人都说自己跟父亲本来也不是村子里的人,只不过某一天他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来到这里,靠着娴熟的木匠活立足在村里,就这么过了下来,直到自己一点一点长大,

15岁之后他爹把他送出了村子,租了个房子让他住着,没有让他上学,也没有让他做什么,就只是安顿好住处就走了,此后每月固定寄生活费,因为什么都不懂,他自己也只能摸索着过日子,少不了受白眼被嘲笑,这也是他性格孤僻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每月固定的生活费,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父亲,他也有想过回家,最起码询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他爹送他出村子的时候是蒙着他眼睛的,只跟他说话,也不告诉他去哪里或者到了哪里,

后来在他19岁的时候,没有生活费再寄过来了,那个月只寄了一封信,还是照常的没有寄件地址,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死了,永远别回来。”

他父亲的字很难模仿,不是说好看或者不好看,而是有一种近乎矛盾的生冷感觉,像是死人执笔,僵硬不知变通,很难理解从字迹上就可以感受到这些吧?

虽然许久未曾谋面,但赢秋从小就知道,他主动开口的事从来不会是假话,哪怕是写信,所以他应该真的死了,他并不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

不过之后他只是发了几天的呆就正常过自己的生活,悲痛谈不上,思念更不会,也许只有一点点的茫然,前15年父子间交流都不多,然后把自己丢在陌生城市4年不闻不问,出村更是蒙着自己的眼睛不让知道回家的路,

也许每月的生活费就是给抛弃自己的补偿呢。

他这么告诉自己,此后便是孑然一身的日子,蹲在家里写网络投稿以维持生计,然后担忧自己没有未来的日子,这样日复一日。

可7号清晨的时候,一封凭空出现在自己卧室桌子上的信,让他如湖面一样平静没有波澜的生活掀起了轩然大波,

信封上没有寄信地址,但是拆开之后里面的白纸上,是熟悉的口吻和熟悉的字迹,

“我复活了。”

如果不是那个字迹的原因,赢秋都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他今年23岁了,又四年过去了,凭空出现和父亲字迹一样的信,说他复活了,

就算不是真的,又会是谁对他这样没有人在意的小角色费心思的恶作剧呢?

他捏着白纸发愣,许久之后正待他要收起白纸的时候,却眼睁睁看见白纸上那行字一笔一笔的消失,然后新的字迹浮现出来,

“自杀。”

他吓的把纸扔出去,以为自己神经出了问题,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他摸清了这张纸,

这张纸就是他爹,听起来很离谱,可确实是,换句话说这张纸上寄生着他爹的鬼魂,而他爹的鬼魂能通过纸和他交流,只是有限制,每句话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形成,这个时间可能和他问的问题复杂程度挂钩。

这个鬼魂是不是真正的他爹也未可知,他尝试问过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并没有得到答案,白纸像死机了一样不给予回复,直到他问出新的问题才有所反应,

这张纸在回答问题的间隙或者自己没有问题的时候一直在显示两个字,

“自杀”

可赢秋能听信一张自称他爹的白纸的话直接自杀?

他只是觉得这事有点奇怪,也有点离谱,直到晚上睡觉前,他想重新将白纸封存回信封里,却被订书机割伤了手,鲜血滴落到纸上,奇异的扩散开去,三滴血的扩散使得整张纸变成了略微粉红的颜色,

而正当他端详纸变化的时候,一只苍白且腐烂的手从纸上钻了出来,一把罩住了他的脸,就此他便失去了意识,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那只手食指根上佩戴的木戒指,是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