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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唐做闲人

有被无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别人穿越,不是太子,就是王子,最差也是官二代,吕阳很悲剧,穿越到一个破落的家庭,为了一日三餐,不得不辛苦工作,关键这个大唐好像有些危险。艰苦的生活环境,困难的生活条件,这一切都让人过得无奈,跳蚤,虱子,蚊子,让人讨厌又烦恼……

主角:吕阳   更新:2023-01-07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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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阳的其他类型小说《混在大唐做闲人》,由网络作家“有被无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人穿越,不是太子,就是王子,最差也是官二代,吕阳很悲剧,穿越到一个破落的家庭,为了一日三餐,不得不辛苦工作,关键这个大唐好像有些危险。艰苦的生活环境,困难的生活条件,这一切都让人过得无奈,跳蚤,虱子,蚊子,让人讨厌又烦恼……

《混在大唐做闲人》精彩片段

本故事纯属虚构!不喜勿喷!

……………

“你这是怎么了?头顶峥嵘?”谢飞忍着笑意,故意装着惊讶的样子问道,在他身后是一家名叫拆弹专家的宠物医院。

吕阳额头很明显一个淤青大包,看上去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狼狈,让人看了想笑。

“你觉得你左手的一辆车突然打开了雨刷器是为了什么?”吕阳问道。

“玻璃脏了吧!或者有雾气!”谢飞说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吕阳幽幽的说道。

“哈哈!”谢飞刚才随口回答,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走吧!”吕阳走向汽车,这可是他的宝贝,花了全部积蓄买的suv,今天要去相亲,谢飞同路,这是礼拜三就约好的事情。

“要不我来开?”谢飞搓搓手问道。

“得了吧!还不如我呢。”吕阳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同一时间报名考驾照,虽然驾照两年多,摸车的机会并不多,谢飞自然手痒,而吕阳又不想别人动自己的宝贝疙瘩,不是有句话说,女朋友和车,概不外借。

谢飞悻悻的上了副驾驶。

今天吕阳谨慎了许多,一路很安稳的把谢飞送到目的地,从辅道出来,又进入大路,路中间的隔离带,不知道何时跑进去两条狗,其中一条黑白相间,正是大名鼎鼎的二哈。

二哈和团子一样,它是狗界颜值担当,不过又一双愣迷愣眼的眼睛,一看就觉得它傻乎乎的。

吕阳也喜欢这种狗,不过是喜欢别人家养,自己逗一逗就好,就像现在,二哈正把一条泰日天压着,腰身拼命的耸动,比起摔腰减肥的人,动作还要利索。

“啧啧!”想想自己也去相亲吕阳脸上浮现笑容,忍不住感叹出声,脑子里魔性的响起那一句“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我去!又来!”刚刚收回目光,吕阳就见到旁边一辆车子,雨刮器动了,顿时吓得他一个激灵。

刚想加速离开危险,谁知道对方就像预判了他的想法,猛的一加速,车头一扭,就怼了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吕阳只觉得身体一震,随后就是天旋地转。

“大意了!忘了系安全带。”吕阳心里闪过一念头,想着这是城里二环,速度不会多快,所以他就没有系安全带。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吕阳只觉得身体有一种失重感,随后就落在地上,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还好掉在泥地里。”吕阳心里闪过一念头,暗自庆幸没有摔在水泥路面上。

大街上,刚刚因为撞上旁边车子,被震开了脚,才停下来的女人,安全带勒出了两个高山,身体因此得到保护,只是前后一仰,随后就被弹出的安全气囊顶住。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女人在心里想着,随即脸色一变,痛苦的呻吟一声,喃喃自语道:“完了,伤太重,都出现幻觉了!”

吕阳并不知道女人的想法,他不敢动弹,害怕自己伤太重,万一移动,让骨骼移位,或者直接刺进内脏,那才是要命的事情,虽然不懂医学,这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闭住呼吸,仔细感受了一下,吕阳还没有感受到身体状况,一股庞大的记忆涌上大脑,一下子让他晕了过去。

……………

太乙山,又名终南山,传闻是老子埋骨之所,历来有许多道家居住在此,从商山四皓开始,又增添了许多文人隐居,或是真心隐居,或是想求名,引起朝廷关注,不一而足。

也正是因为终南山的热闹,在山脚附近,形成了一个大镇。

“唉!”吕阳忍不住暗自叹息,别人穿越,不是太子,最差也是官二代,轮到自己,不但是个破落户,还成了别人家的工人,一个被聘请的夫子,或者用陪读来形容更合适。

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就只能面对,吕阳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接受了现实,并且开始面对新的生活。

清风镇之名,应该是从清风徐来之中取的名字,陈家是清风镇大家族,能被陈家聘请,就像进入大企业,足以让吕阳高兴,不过雇主如果是一个骄横的大小姐,这事又例外。

悦来酒楼的掌柜欲哭为泪,酒楼的客人虽然没有跑,都在一楼看热闹,不过他毫不怀疑,对持的双方会拆了酒楼。

双方接近四十个人,还各牵着两条呲牙咧嘴的狗。

“姓陈的!你想怎么样?尽管划下道来!”一个穿着绿色襦裙,长相俏丽的女孩,抬腿踩在凳子上,语气泼辣的指着前方,露出白嫩的胳膊。

这姑娘年龄不大,脸上稚气未脱,身材却有些火爆,宽松襦裙之下,颤颤巍巍,引得不少人吞了一口唾沫。

“李轩然!你敢背后说姑奶奶,姑奶奶和你没完!今天必须分出胜负,你要是输了,就要道歉。”吕阳身边,一个身材娇小,长相不输前者的女孩,不甘示弱,一脚把凳子踢倒,踩前去呵斥道。

“呵呵!虽然本姑娘说的是实话,不过就依你,如果你输了,必须承认,名不副实。”李轩然有些得意的笑呵呵说道。

吕阳并不清楚两个大小姐,又是因为何事起的冲突,不过这事一点也不奇怪,清风镇的人都知道,她们不对付,三天一吵才是常态。

“好!”陈大小姐咬牙切齿的应道,随后转头看了一眼,扬着脖子继续说道:“三局两胜,第一场就斗狗!正好你也带了两条。”

“可以。”李轩然一口答应,同时人向后退去。

吕阳等人也在后退,然后两个牵着狗的家丁,同时弯下腰,解开了狗脖子的绳子。

“汪汪汪!”四条狗咆哮着嘶咬到了一起,其他人不自然的再次后退一步,都有些怕这几条恶犬。

吕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华田园犬居然有如此凶残,好斗的一面,撕咬到一起,就不松口,用力的撕扯,狗头疯狂的摆动,恨不能一口咬死对方。

狗毛乱飞,皮开肉腚,鲜血滴在木板之上,看得吕阳直皱眉头。

好在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多久,陈大小姐脸上浮现不忍的神色,娇喝道:“够了!这局算你赢,分开它们。”

“不用你让,这局算平局。”李轩然说道。

家丁上前,大声呵斥,奋力的抱住狗子,好一阵才各自分开,四条狗子犹自狂吠不止,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

看家丁手臂上带着的皮甲,吕阳就知道他们已经很有经验,对于两个女孩制止这场有些残忍的比斗,吕阳还是觉得很不错,至少说明她们心里是有恻隐之心的,这让他对两个大小姐的看法,有些改观。


“带它们回去上药。”陈大小姐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迅速的转过头去吩咐道。

“是小姐!”抱着狗子的家丁,急忙应道,随后抱着狗子,迅速离开。

“第二局你想怎么比?”陈大小姐问道。

“陈有容你不是带着吕书生吗?正好我也带了一个书生,不如让他们比吧。”李轩然看了一眼吕阳说道。

这还是吕阳第一次听到陈大小姐的全名,再想想李家大小姐的名字,不由对她们的父母,钦佩不已,目光忍不住再次从李家大小姐身上扫过。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闲心东想西想,他没有想到,战火会引到自己身上。

“可以!”还不等吕阳拒绝,陈有容就一口答应。

吕阳欲哭无泪,虽然他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但是灵魂不一样啊,思维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诗词歌赋这些东西,说他完全不懂,也不为过,因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思维模式。

这不是学技术,学会就记得,哪怕生疏也能操作,这完全就是思维方式的问题。

这时候再说拒绝,显然不合适,吕阳可不想丢掉目前这份工作,尤其是家里已经快要断粮的情况之下。

“大家都是读书人,诗词文章比起来没有意义,也难分高下,不如我们也比一下剑术,正好这也是读书人学的东西。”吕阳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很是无语的看向吕阳和对面那个书生,吕阳接近一米八,而且很健硕,对面估摸着一米六出头,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这样的个子,吕阳还要和别人比剑术,这不是大人欺负孩子吗?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可见脸皮有多厚。

陈有容似乎觉得有些丢脸,气呼呼的瞪着吕阳。

“呵呵!我开玩笑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吕阳笑呵呵的说道。

“吕兄言之有理,诗词文章不容易分出高低,或者说怎么比都有些不公平,毕竟每个人擅长不一样,不如我们比楹联如何?”

楹联就是对联,最近在清风镇比较流行,这玩意吕阳当然知道,家里每年都在贴,让他想几幅对联,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要比,心里就没底了。

不过他也没有退路,而且比楹联怎么的也比诗词要好,就自己记得那么几首,恐怕很难应题。

“可以,不知道怎么比?谁来出题?”输人不输阵,吕阳很镇定的问道。

“一人一题,答不上为负,先负三则输。”书生提议道。

“可以!”吕阳很干脆的答应。

“请!”

“兄台请!”吕阳拱手回礼。

书生也不客气,放下手道:窗前读破书千册。”

两晋之时,有部分文人喜欢楹联,尤其是王羲之曾经亲手写过,引得不少人效仿,这就去名人效应。只不过两晋之时,世道比较乱,文事传播不广,前朝一统天下,不过存在时间不长,如今天下安定,这楹联又悄然兴起。

清风镇地里位置特殊,不但位于终南山山脚,而且距离长安只有三十多里,所以这个镇子不小,居住着的人也很复杂,这读书人尤其多。

江成很有些自得,这一句楹联,可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就是要借助人多的时候,宣扬出去,同时他也是炫耀自己读书很多,一千册书都翻破了。

“月下翻断简万卷!”

就在其他人苦思的时候,吕阳已经脱口而出,楹联这玩意,虽然他没有玩过,但是道理并不复杂,别人出题,你用差不多的东西去套就行了,只要不是太复杂的,都没有问题。

江成眉头一挑,这个题虽然没有难度,吕阳想都没想就答出来,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有点东西,该你了!”江成收缴心神,伸手示意道。

“入半寸魂惊魄散,一声惊呼!”吕阳笑眯眯的出题。

江成眉头紧皱,他读的书不少,对于楹联也有研究,所以在思索如何工整的对上。

“吕先生这题出得妙啊!”陈有容身后的男子,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赞叹。

吕阳眉头一挑,给了一个理解的表情。

“嘿嘿!”一些家丁也笑了起来,只有陈有容,李轩然,茫然不解的看着家丁,不明白有啥好笑的。

“真是有辱斯文!”江成一琢磨,看着其他人的表情,顿时想到什么,伸手指着吕阳,有些气愤的说道。

“古有名言,斯文败类!只有败类才认为自己是斯文人。”有人说自己,吕阳当然没有好气,不屑的回了一句。

“你赢了!”江成气呼呼的说道,他觉得这个题自己不削回答,即便答得出来,也不想答,免得影响自己名声。

“吕先生,快说说下联!”陈有容身后的男子,走到吕阳身边,两眼放光,兴奋的问道。

“咳咳!这下联是,留三分玉惜香怜,低声咆哮。”吕阳干咳两声说道。

“好!”男子朗声赞叹。

“哈哈!确实好联!”围观的食客,也有人笑了起来。

“呸!坏人!”李轩然俏脸一红,啐了一口,怒视着吕阳。

吕阳当然不会在意,笑眯眯的看着她。

“听好了!我这上联是,龙腾虎跃,冲霄必有凌云志。”江成傲然说道。

“蛇鼠两端,媚笑只余马屁才!”吕阳略微思索,笑眯眯的回答。

对联嘛,这玩意根据上联去找近义词,组成相似或者相反的句子就成,只要不是奇奇怪怪的,吕阳还是有办法的。

“你!哼!”江成手指吕阳,随即一摔衣袖,转头看向一边。

“好对!”有人笑嘻嘻的赞叹,江成的上联虽然听着厉害,却没有吕阳说的接地气,这普通人自然觉得极好,关键你这一个跟班,不是拍马屁的人是啥?一时之间,有人对着江成指指点点,气得江成脸色煞白。

“听好了,我上联来了!在上不是南北。”吕阳心里一动,笑眯眯的提醒道。

“在下不是东西!”话音刚落,江成就对了出来。

“厉害!”吕阳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哈哈哈!”四周的人,哄然大笑,就连李轩然身后的家丁,都忍俊不住,咧嘴看着江成,即便没有读书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音。

江成也反应过来,自己对得快是很快,不过把自己骂了,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手指吕阳,又捂着胸口,好悬没有气晕过去,他哪里还不明白,吕阳出这么简单的楹联,就是故意给自己下套。

“该你了!”笑声停歇,吕阳伸手示意。

一再被戏弄,江成都被气糊涂了,脑子哪里还想得出楹联,一时之间,不由愣在那里。

“我…”


“你不出那就我来!听好了,两猿截木山中,看猴儿如何对锯?”不等江成回过神,吕阳就朗声出题。

这个题更直白,不少人都咧嘴笑着,看向江成。

江成知道吕阳这是故意骂他,偏偏想不到反驳的办法,只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两眼赤红的瞪着吕阳,仿若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没有办法不恨,本以为今天是自己扬名的一天,哪里知道,吕阳不按套路,居然骂人,一下子把思路打断不说,还把自己弄成了笑话。

“好了!这一局算你赢了!下一局比武,这是我的护卫,你出一人来比就是了。”李轩然抬手娇喝道,她这是看出来了,手下完全不是对手,与其丢人,不如直接认输。

“哼!姜佑安!交给你了。”陈有容得意的笑道。

“喏!”刚才和吕阳说话的男子,抱拳应了一声,向前走了出去。

对面也走出了一个壮汉,手里的刀递给了后面的人。

姜佑安见状,也把刀从腰间摘下,看了吕阳一眼,笑着抛了过来。

这是一把障刀,也是最常见的武器之一。盖以障身以御敌,这是障刀名称的由来,比起横刀来,短小一些的障刀,更适合室内使用。

“砰砰砰!”两人拳脚交加,发出阵阵闷响,惊得吕阳抬头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吕阳觉得真是开了眼界,两人每一次出拳脚,居然带出风声,拳拳相交的时候,他都觉得疼,感觉如果换成自己,骨头都会断。

吕阳觉得自己在看动作片,因为两人动作实在有些惊人,充分体现了势大力沉的含义,而且动作快,都带起了残影。

吕阳敢肯定,那些所谓的拳击高手,绝对打不出这种气势,打得这么激烈。

“嘭嘭嘭!”姜佑安连连倒退,捂着胸口,嘴角一丝鲜血溢出。

“嘿嘿!”李轩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们走!”陈有容小脚一蹬,不满的娇喝一声。

“想赢我,可没那么容易。”看着离开酒楼的人群,李轩然笑得更加开心。

“小姐,我们好像也没赢。”刚才取胜的壮汉提醒道。

“至少也没输。”李轩然傲然说道。

“但是他们好像没有付钱。”壮汉提醒道。

“呸!小气吧啦的!给钱,我们走!”李轩然啐了一口,就向楼下走去,襦裙下面,随着下楼的步伐,颤颤巍巍,如果吕阳没走,一定会感叹名符其实。

随着双方的人离开,围观的食客,再次回到桌子前,今天的事情,又给镇上的人增添了一些谈资,对于有些无聊的小镇来说,也算一件好事。

掌柜的庆幸今天没有大打出手,不然酒楼肯定会被打烂,虽然两家的人会赔偿,但是酒楼坏了,需要时间维修,这一点两家人可不会补偿。

“快给诸位客官上酒!”掌柜的踢了小二一脚,咧嘴笑着呵斥道。

“好勒!”小二应了一声,急忙向后院跑去。

“辛苦你们了!吕先生等下我让人给你送一贯钱过来,算是今天的辛苦费,姜统领受伤了,多领一贯。”陈有容心情还是不错,回到家里,就给大家发辛苦钱。

“多谢大小姐。”姜佑安咧嘴一笑,高兴的拱手道谢。

“多谢大小姐!”吕阳也跟着道谢,他觉得这陈大小姐还挺不错的,至少不让人白干活,也难怪这些家丁愿意跟着胡闹,而且都挺有冲劲的。

“吕先生,走我请你喝酒。”姜佑安高兴的对吕阳说道。

作为陈有容的护卫统领,他的月奉只有四贯,这一次的奖金,就拿了半个月的俸禄,怎么会不高兴。

“姜统领你受了伤,最好还是休养几天,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喝酒。”吕阳劝说道。

“也是!改天我们再喝酒。”姜佑安摸摸胸口说道。

“姜统领,我想学武,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我?不需要太复杂的东西,就基本的就好。”吕阳问道。

今天他就发现,两人很厉害,柱子都打出了印记,想想就知道,这拳头落在人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当然可以,这又不是多大的秘密,不过吕先生你一个读书人,怎么想起练武?”姜佑安问道。

“我只是想有点能力保护自己,读书人也讲究骑射剑术,我这没有老师,就只能自己学了。”吕阳说道。

“嗯嗯,听说你们读书人有个叫六艺的说法,我也见过一厉害的读书人,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姜佑安点头赞叹道。

“哦!哪里的读书人,那么厉害?”吕阳惊讶的问道。

“人称断头书生,一个读书人,比武将还厉害,据说是河东薛家。”姜佑安的眼中,带着一丝羡慕。

“河东薛家。”吕阳嘴里念叨了一下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在思索这到底是前身留下的记忆,还是以前听说过。

“河东薛家,顶级大家族,出了很多文臣武将。”姜佑安以为吕阳没有听说过,又解释了一句。

其实吕阳已经想起来了,大名鼎鼎的河东薛仁贵,他们那个年龄的男子,多半都是听说过的。

“现在应该还是小孩吧?”吕阳心里想着。

小镇不小,六百多户人家,大户扎堆的宽敞巷弄,街道多铺以大块大块的青石板,下雨天,绝不会一脚踩下去泥浆四溅。那些质地极佳的青石板,经过千百年来人马车辆的踩踏碾压,早已摩挲得光滑如镜。吕家的宅子就位于有钱人居住的宽巷和穷人住的窄巷之间。

吕家从宅子上看,应该也属于有钱人,只不过外院的砖墙上布满青苔和痕迹,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不短的岁月。

“咳咳!家里残破,姜统领见谅。”吕阳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

由不得吕阳不好意思,主要是家里有一间房子,已经受不了岁月摧残,倒塌了一半,如果拍灵异片,都不需要另外搭建。

“无妨,比某家好多了。”姜佑安摆摆手说道。

吕阳摆上从路上购买的羊肉,四个大饼,一壶浊酒。

“你实在太客气了。”姜佑安感叹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端起浊酒,犹如端着琼浆玉露,慢慢的喝了一口,随后长处一口气,一脸陶醉。


铜钱的购买力是很强的,四个脸盘子大,精粮制作的饼子,加一罐羊肉汤,才两枚开元通宝。

开元通宝是李渊下令铸造,取代五铢钱的,名字由来是“太上老君下为师而开启元皇,文明由此建立。”一句中选取。

李世民并没有改变这一措施,主要通宝这一个词,也是李渊第一个用到钱币上,而且现在还没有改元就改钱币的习惯。

贵的是羊肉和浊酒,五斤羊肉,一坛浊酒,就用了吕阳一半的赏钱,也正是如此,姜佑安觉得吕阳很敞亮。

“一般人不能习武,主要就是生活太差,没有足够的肉食,练武很伤身的,这点你要注意。”姜佑安提醒道。

“穷文富武,我知道。”

“嗯,就是这个道理。”

“姜统领你会不会轻功,内功?”吕阳给姜佑安把酒满上,好奇的问道。

“轻功?你说的是提纵术吧?我不会,那些江湖人才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练武之人。”姜佑安摇摇头说道。

“哦,那些江湖人,也就是会提纵术的,是不是能飞檐走壁?一苇渡江?”吕阳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当年教我的武师曾经说过,练习提纵术的人,个子不能太高大,所以一般是由女子练习,她们主要是刺杀,或者打探消息,想来不会有一苇渡江那么神奇。”姜佑安摇摇头说道。

“内功呢?我看你们出拳速度极快,又力量十足?”吕阳又问道。

“内功?道家好像有这种说法,具体有什么功效,我不知道,不过我要教你内息之法,也就是一种呼吸,配合训练的一种呼吸方式,直到形成一种本能,这种内息之法,可以让力量更好的发挥出来,另外就是发力技巧,掌握这两样,同样的力量,效果都不相同。”姜佑安思索了一下解说道。

姜佑安似乎知道不多,吕阳也不失望,如果他真的很厉害,应该也不会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担任护卫统领,还是之一,而且还败给另外一个护卫。

或许也正是因为大家身份都低,姜佑安没有一点挫败的感觉,反而和吕阳大吃大喝。

发力技巧吕阳理解,这玩意肯定是有技巧的,能学到这就不错了,还有内息之法,这种呼吸方式,所以吕阳心里升起了一些期待。

穿越三天,吕阳也没有闻到肉味,所以一口饼子,一口羊肉,吃得很痛快,即便羊肉的腥味有些重。

酒足饭饱,姜佑安开始指点吕阳练武。

“其实练武很简单,就是打熬力气,当你的力气够大的时候,别人就不是你的对手。

当然,这其中要有技巧,不然的话,还没有练好,自己就受伤了。”

姜佑安并没有讲解太多,因为吕阳属于新手,他只是提议,让吕阳有空,请人打几副石锁,用以打熬力气。

然后姜佑安又教了几个要点。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配合,一个人再厉害,也难以抵挡一群人的围攻,这也是为什么没人敢和朝廷作对的原因。”

“确实如此,朝廷有弩箭,盔甲,不但能远攻,还不用担心受伤。”吕阳赞同道。

“没错,这也是为何,朝廷禁止民间拥有甲胄和弩箭的缘故。”姜佑安点点头说道。

吕阳很理解,毕竟野猪皮能用十三副盔甲起家,就能理解盔甲在战争或者战斗中多么有用。

一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挥刀,一方必须躲避招架,这样一来,即便实力相当,也能一打几,如果一群穿盔甲的配合,对付十倍以上的敌人,都没有问题。

“朝廷并不禁止民间拥有武器吧?”吕阳询问道。

“当然,但是数量多了,有人查出来可就说不清了。”姜佑安笑了笑补充了一句。

这话当然没有毛病,谁家敢藏大量武器,官府发现,肯定得安排一个造反的名头,顺带抄家,要知道抄家这种事情,没有哪个官员不喜欢的。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用铁制武器,可以用其它的,例如扁担,木头做的叉子,平时还可以务农,关键铁器很贵,准备太多不划算。

甲胄是指盔甲和头盔,不过在朝廷的规定之中,还包括了盾牌,也是禁止民间拥有,这些东西,姜佑安都给他提了一个醒。

“练武之人,主要分为军中和江湖两种,军中之人,多以长兵器为主,招式大开大合,辅以弓箭,骑术,与人配合;江湖中人以短兵器为主,主要是步战。

步战没有盔甲,所以要闪转腾挪,要步伐灵活,更讲究一击毙命,险中取胜。”姜佑安介绍道。

“原来如此,不过朝廷不管江湖中人吗?”吕阳询问道。

“管啊,怎么可能不管,路引就是朝廷对江湖中人的管控,没有路引,朝廷的人随时可以抓捕。”姜佑安笑着说道。

“哦哦是这样啊,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镇上,还真不知道这些。”

“其实你也不用把江湖中人想得那么复杂,所谓江湖中人,一部分不过是地方上的青皮流氓,而且大部分都是大家族和商人控制着,另外一部分则是商队的护卫,至于商队,还不是属于世家。”姜佑安有些不屑的说道。

“所以江湖中人,就是世家控制的人呗,说来也没错,普通人家也养不起练武的人。”吕阳点点头说道。

“这么说也不错,不过还有一些属于道观,寺庙,以及前朝余孽,各方战败的家伙,尤其是我们这地方,可不少啊!”姜佑安说道。

“我们这地方不少?”吕阳惊讶的问道。

“不错!你知道后面这山叫啥名字不?”姜佑安指了指远方问道。

“太乙山啊,又叫终南山,这个我当然知道。”

“错!后面这山,叫做秦岭!”姜佑安摇摇头说道。

吕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这里确实属于秦岭山脉的山脚下。

难得遇到卖弄自己知识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吕阳这样一个读书人,姜佑安谈性正浓,抬手一划,拿出一股指点江山的架势说道:“秦岭山脉,连接昆仑,可以说从陇右到关中,蜀中,都可以直接进入秦岭山脉。

这么宽的地方,即便百万人住在里面,也不拥挤。当然!秦岭里面不可能住得有那么多人,但是!这么多年来,逃进秦岭的流民以及隐居在山里的人可不少啊。

据我所知,有的山民,从秦末汉初,就躲进了山里,他们在里面定居,一点都没有出来的想法,对他们来说,山里虽然辛苦,但是不用交税,不用担心战乱。”


“有道理,我也听说过山民的事情。”吕阳点点头。

山民也是流民的一种称呼,或者说流民的一部分。

没有土地的人,统称为流民,有地的称庶民,家族没落叫寒门,这一点吕阳还是知道的,源于前身留下的记忆。

前身父亲在世的时候,心心念不忘的就是重振门楣,一直叮嘱前身,努力读书,不要再被人叫做寒门子弟。

山民的事情,吕阳确实有所耳闻,记忆中就有山民到镇上换东西。

“不然你以为,清风镇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杂货铺?还不是为了山民的东西。”姜佑安嗤笑道。

“多谢姜统领指点。”吕阳感激的说道。

虽然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不过前身只是一个一心闭门读书的家伙,父亲死后,这才出来讨生活,对于外面的世界,可以说一知半解,比起吕阳本身,好不了多少。

姜佑安的讲解,至少让吕阳对身处的环境,有了直观的了解。

“不用那么生分,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姜大哥就行。”虽然没有喝醉,姜佑安还是比开始要豪气一些。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吕阳的激动,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这就对了,我就是一个粗人,觉得兄弟你这人很和我胃口。”姜佑安拍了吕阳一下。

姜佑安是外地人,三年前来到此地。

“姜大哥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带这个小地方来?”吕阳好奇的问道。

“我是陇右道的人,以前是府兵,打洛阳的时候受了伤,就此退出了军中。”

姜佑安说着,叹息一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唉!当时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就让人把抚恤带了回去,想着就在长安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长安城不好混啊,所以就到城外来了,找个大户人家,当一个护卫。”

吕阳心里暗自感到佩服,姜佑安受的伤,多半不轻,这年月受伤,死亡几率很大,他不回家,就是不想给家里增添麻烦,万一死在家里,还得用一笔丧葬费,反而是把抚恤带回去,能让家人过得好一些,估计他当时心里已经存了死志。

为了家人,默默付出,不少老人为了省一口粮食,愿意自挂东南枝,一些部落的老人,甚至会在大雪天走出帐篷,冻死在外面,以前只是听说,感触不深,没想到眼前就有这样一个狠人。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这种人心智很坚定,不过也说明他心肠不坏,值得交往。

姜佑安住在陈家,不过很清闲,没有任务的时候,还是很自由的。

天快黑的时候,姜佑安就回去了,作为护卫统领之一,他需要带人巡夜。

吕阳想要学武,不是因为他向往飞檐走壁,纵剑江湖,而是真的想要保护自己,前身留下的记忆中,吕家就多次被小偷光顾。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吕阳虽然还小,但是他也记得,那时候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人非常多,这还是管控严格的地方,在如今这时代,想必更加混乱。

吕阳有些怀念到处是天网的地方,虽然不少人觉得没有隐私,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天网,社会治安,好了八成,另外的两成,则属于配套管理的人,重拳出击,严格打击违法犯罪。

没有天网,死亡案件很难侦破,也少了很多线索,让人心里没有那么多顾虑,所以让自己强大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姜佑安走了,吕阳也没有休息,虽然没有石锁,打熬力气的办法他还是有的,扩胸,压腿,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直到筋疲力尽,吕阳这才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吕阳起床,熬了一罐稀粥,拿篦子把头发打理一遍,这才前往陈家上班。

要说穿越最让他难受的事情,莫过于虱子和跳蚤,长头发他可没有打理过,弄起来麻烦得很,关键头上有虱子。吕阳连续洗了两天,然后用篦子梳理,这才没有感到头痒。

吕阳很羡慕那些穿越成为王子,太子的人,有无数的侍女照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像自己,只能用一根丝带,把头发束缚在脑后。

“吕先生!你脑子灵活,有没有办法让我赢李家那丫头?”陈有容见到吕阳,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竹简,有些期待的问道。

吕阳知道,两人一向不对付,争斗也互有胜负,但是谁也没办法压倒对方,不!应该说陈家大小姐吃的亏要多一些,因为她身材没有李家大小姐好,斗嘴的时候吃亏,这也是陈有容心心念不忘赢的原因之一。

“大小姐你想怎么赢?难不成还要打李家大小姐不成?剩下的就是斗嘴?”吕阳反问道。

两个大小姐,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下人也不敢动她们,每次打架斗殴,都是下人之间打斗。或许也正是因为两人都想压制对手,所以在学习上也很努力。

“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打击李家狐狸精就行。”陈有容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要打对方的脸,一个办法是直接针对,这需要机会,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比对方过得好,大小姐觉得那样可行?”吕阳询问道。

陈有容柳眉一皱,思索片刻说道:“李家比我家实力更强,想要比她过得更好,这不可能。至于针对,除了昨天…”

想到昨天吕阳轻松赢了,陈有容就有些兴奋,看着吕阳问道:“吕先生,你楹联厉害,不知道诗词文章如何?”

吕阳嘴角一抽,急忙摇头说道:“大小姐,我的诗词文章普通得很。”

“唉!也是啊,你和我家一样,都是小地方的人,见识怎么比得过那些大家族,李家肯定会请更厉害的人来打压你。”陈有容叹息一声说道。

吕阳眼睛一睁,很是无语,没想到自己也可能成为别人针对的对象。

想来也是,李轩然吃了亏,怎么可能忍气吞声,想必会找更厉害的人来针对自己。

“大小姐,李家是啥来头?不会对我下黑手吧?”吕阳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家是皇族,虽然只是旁系,那也是五姓七望,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所能比的。哼!不过是有一个好出身罢了,放心好了,你一个穷书生,别人没有闲心对你下黑手的。”陈有容不爽的说道。

“你说得好有道理,不过这是不是乌鸦说猪黑呢?”吕阳有些无语的暗自想道,不过他也放心了一些,身为皇族,肯定是要脸的,也在意身份,名声,一般不会放下身段去针对百姓,至少不会光明正大的针对,不然传出去名声就毁了,关键清风镇的人员复杂,这些大家族就更要注意了。

“皇族怎么会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吕阳好奇的问道。

“这有啥奇怪的,别看我们镇子不大,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河北十姓,差不多都有人住在这里。”陈有容说道。

吕阳看着陈有容,不明白她哪里来的底气,把当世的顶级大家族,说得如此平淡,就像提起隔壁王大娘一样稀疏平常。

“不过是各大家族的一些下人而已,只有李家是意外,他们这一支,封地就在这里。”似乎看出吕阳的疑惑,陈有容解释了一句。

吕阳理解的点点头,李家做了皇帝,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李家的亲戚,肯定跟着沾光,尤其是在这个宗族为重的时代,即便出了五服,只要能扯上关系,都能得到好处,毕竟李世民也希望自己家族的人,能更加强大,从而抗衡其他家族,毕竟皇帝,也有顾虑。

“其实要压过李家大小姐,也不是没有办法。”吕阳思索片刻说道,刚才他就想了,为了避免李家大小姐把关注点放在自己身上,还是让陈有容去出风头比较好。

“有什么办法?”陈有容惊喜的问道。

“李家财力更强,想要压她一头,唯有新奇。”吕阳说道。

“这倒是不错,但是哪有新奇的东西?”陈有容皱着眉头问道。

吕阳围着陈有容走动,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你干嘛?”陈有容下意识的双手抱胸,别过身,瞪着吕阳。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我可以把你服装,做一些修改,保证是别人没有见过的。”吕阳收回目光,笑着解释道。

陈有容这才知道,为何吕阳刚才肆无忌惮的扫视自己,转过身来,怀疑的问道:“你还懂服饰?”

“当然!让我做肯定不会,但是我能画图。”吕阳很自信的说道。

这几天他就发现了,如今的女人,穿衣的风格其实都差不多,以衫、裙、披帛、裤等组成。上身穿短衫,下身穿长裙,里面有裤子。

穷人需要干活,这裙子就短,衣衫袖口狭窄,而有钱人穿的就是长裙,衣衫袖口也宽大,身上还会披一块丝绸,或者帛,当然!上面还有精美的花纹,图案,这些图案,全是巧手妇人,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对于有钱人来说,她们更在意布料的好坏,刺绣的精美,剩下就是配饰,服装的款式反而并不多,毕竟这么多年,大家都是穿的这些样式。

吕阳不需要改动太多,只需要把风格略做调整就行了,例如长裙,这长裙是真长,束在胸线之上,只要改到胸线之下,就能更凸显人的曲线。

“你的身材没有李家大小姐好,所以只能走可爱的风格…”

“你说什么!”陈有容怒视吕阳,一双眼睛透漏着抓狂的味道。

“咳咳!大小姐不要生气,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吕阳干咳两声说道。

“呸!本小姐哪里比她差了!你今天不说个一二三,本小姐和你没完。”陈有容鹿皮鞋在地上一蹬,怒气冲冲的说道。

吕阳拿出一枚铜钱,丢到陈有容脚下,淡淡的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铜钱啊!”陈有容低头一看,抬起头不解的说道。

“唉!如果是李家大小姐,她就看不见。”吕阳叹息一声说道。

陈有容低头再次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一张俏脸,布满红霞,又羞又气的骂吕阳。

“你下流!”

“唉!忠言逆耳啊!大小姐你要放平心态,我保证让你焕然一新,让别人刮目相看。”吕阳一脸正色的说道。

小丫头一个,虽然乖巧,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反而是李轩然,很对胃口,不过这只能想想而已,自己就是一个穷书生,怎么可能让别人看上,即便吕阳觉得自己很帅。

“哼!要怎么做?如果我不满意,你就死定了!”陈有容举起双手,张牙舞爪的威胁道。

吕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十五岁的小丫头,在他眼中,只是孩子,虽然他自己现在也才十七。

陈家只是小家族,厉害的读书人不可能去他家工作,寻找外面的那些寒门子弟,还不如吕阳这个本地,小有名气的人,这也是陈家聘请他的缘故。

主要是给陈大小姐请的,因为陈大小姐很调皮,老夫子教不了,而且吕阳是她亲自挑选的,陈老爷只能同意。

吕阳也没有卖关子,让陈有容把家里做衣服的佣人叫了出来,进行指点。

见识多了,这思路一打开,就停不下来,吕阳又画了几张图出来。

陈有容一看,很是满意,也不计较刚才吕阳说的那些,马上安排人行动起来。

有资源就不能浪费,心里一些点子,不断浮现,给陈有容的装扮,吕阳又想了好几种。

“大小姐,要压制对方,不但你本人要强于对手,手下也不能例外,你看平日,带着家丁,虽然人多势众,却没有气势,这样不好。”

“家丁不都这样吗?想要找高手可没那么容易,而且高手也不会来做家丁啊。”陈有容皱着眉头说道。

“人靠衣装马靠鞍,只要收拾一下,也能改变,大小姐想要厉害的护卫,其实也有办法。”吕阳说道。

“什么办法?”陈有容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有一些负伤的府兵,不愿意回家,在长安附近讨生活,大小姐可以招募几个,这些人即便残疾,也很厉害的。”吕阳提议道。

“嗯,有道理,可是我不认识这些人啊。”

“姜统领应该认识一些,大小姐可以问问。”吕阳提醒道。

“好,等会我去问,你说家丁如何收拾利索一些?”陈有容问道。

“人其实不需要太多,大小姐可以挑选其中几个身强体壮之人,给他们配统一的服饰,紧身武士服最好,我再画几张图你看一下。”吕阳思索着说道。

家丁穿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自然没啥好看的,不过都是男子,只要统一着装,这气势自然一下就起来了,再加上一点改变,提升会更多。

陈有容只是看了看就答应了,并且安排人去办,作为大小姐,这些事情只需要动口就是了。

说来陈家也倒霉,她老头子纳了四个小妾,可肚子就是没有动静,所以对这个独生女,那是宠得很。


吕阳不是烂好人,在帮助陈有容的时候,也给自己弄了一点私利。

要把东西准备出来,当然不是马上就好,足足过了五天,这才准备妥当。

这五天吕阳也没有闲着,既然决定练武,那就得坚持,打熬力气不一定用石锁,俯卧撑,蛙跳,跑步,仰卧起坐,能想到的,每天都做几组,尽量让自己筋疲力尽。

虽然很累,吕阳却很高兴,到了五天的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有了明显的进步,一开始三十个俯卧撑就做不下去了,如今五十个也能完成,而且锻炼之后,精力依旧旺盛。

只不过姜佑安教的呼吸法,还不能时刻保持,需要刻意控制才能办到。

对比吕阳并不心急,毕竟才几天时间,有效果就是好的。

“小姐,您真漂亮!”侍女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退一步,打量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艳。

陈有容非常兴奋,她今天穿了一条石榴裙,不过和以往不同,束缚是在胸线之下,上身的衣衫是立领,头发高束,让脖子显得有些长,不过在雪白肌肤衬托下,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头上用三根丝带束发,一根细金链斜挂头顶,链子中心,一颗红彤彤的宝石,正好位于眉心,耳朵上则挂着一副有些长的耳环,简简单单的白银,成流苏状。

陈有容脖子上是一根珍珠项链,项链不长,正好围绕脖子一圈,项链上一块圆形玉环,落在脖子下凹下去之处,和雪白肌肤,浑然一体。

石榴裙和以往也不一样,没有那么长,脚下的鹿皮靴子,若隐若现。

这靴子也是经过改变的,有一个五六厘米的跟,不是细跟,不过这让陈有容一下高挑了一些,而且穿高跟,会让人不自然的挺拔腰身。

一身穿着,改变不大,却让陈有容的气质,一下变得活泼可爱了不少。

“本小姐当然漂亮!”陈有容精致的下巴一扬,傲娇的说道。

普通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需要干活,无论长相如何,这肤色,气质,就无法和有钱人相比。李轩然,陈有容这些大小姐,就是清风镇的凤凰,一直生活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所以养成了她们小傲娇的性格。

“奴婢是说,今天小姐,特别漂亮!”侍女急忙补充道。

“是吗?”陈有容笑脸如花,明亮的双眸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

“嗯!真的!今天小姐又漂亮,又比往日高了一些。”小侍女用力的点点头说道。

陈有容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侍女,用折扇轻轻拍拍她的肩头,得意的笑道:“不错!有眼光。”

见到陈有容的时候,不少都一愣,吕阳也不由眼睛一亮,虽然没有那些网红凶残,不过天然的小美女,与一身装扮,气质完美的融合,没有一丝做作,这才是最难得的。

见到众人的样子,陈有容心里不由暗自得意,又有一丝窃喜。

“还不错!不过等后面的衣服做出来,效果会更好。”吕阳赞叹道。

“哼!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陈有容嘴角上扬,得意的说道。

“可惜身材差了一些,过几年再穿,效果更好。”吕阳感叹道。

“哼!”陈有容没有说话,走到吕阳身边,一脚踢了过去。

“嘶!哎呦!”吕阳倒吸一口冷气,不由痛苦的提着脚跳了起来。

好在陈有容只是发泄不满,到也没有特别用力。

“活该!”

见吕阳痛苦,陈有容就笑得开心,有些小得意,就像自己赢了一样。

“实话都不让人说,这太霸道了。”吕阳摸着脚肚子,小声的嘟囔。

当然,他的小声,是在让陈有容清晰听见的情况之下。

陈有容顿时气呼呼的瞪着他。

“咳咳!该出发了吧,不然就晚了。”吕阳急忙转移话题提醒道。

“出发!”陈有容手里折扇一指,朗声吩咐道,对于今天的行动充满了期待。

清风镇依山傍水,要说风景,还真不错,在外一里处,有一个小瀑布,水流充沛的时候,瀑布就比较大,算是一处景点,清风镇的有钱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带着朋友,前来逛一逛。

如今这时代,娱乐活动很少,尤其是白天,除了喝茶闲聊,也找不到其它的事情,有钱人的子弟尤其无聊,每天都是邀约三朋四友,到处闲逛,寻找乐子。

两天前下了一场雨,所以这次聚会的地点,就选择在瀑布这里。瀑布宽约七八米,虽然整体水流并不算多大,却也比较壮观,冲下山崖,发出不小的声音,水花四溅,淡淡雾气升腾,空气中有股湿润的味道,让人觉得分外清新。

“王兄,好久不见!”

“卢兄,好久不见!”

溪水岸边,有一条小道,道路上两个青年躬身拱手,笑得如沐春风。

“太假了,三天前才在一起吃饭。”李轩然身后侍女,嘴里嘟囔了一句。

“按照他们读书人的说法,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轩然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讥讽。

瀑布这里已经汇聚了十多个年轻男女,还有二三十个下人,正在摆放案几糕点。

这种聚会,对他们来说,都是轻车熟路,今天你家负责,明天我家负责,下人都不用吩咐,就知道该怎么做。

“崔兄来了!”

“崔兄!”众人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年轻人,齐齐迎了上去。

“王兄!卢兄!”

“崔兄刚从长安过来,一路辛苦了!”

“崔兄,不知长安最近有什么消息?”有人拱手问道。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

在这里的人,说得好听,属于各大家族,难听一点,也不过是偏远旁系,没有多少前途,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来这里,真正值得重视的人,不在长安,那也在老家。

不过在这里的年轻人,有个特长,那就是脑子灵活,擅长结交朋友。

“要说大事,只有一件,左仆射免官流放于静州。”崔姓青年说道。

“什么!”众人一声惊呼,尤其是其中一个少年,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中都带着一丝同情。

左仆射裴寂,那可是太原起家的大功臣,而且还是太上皇的至交好友,如今居然被流放。

“崔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左仆射会被流放。”脸色煞白的青年,声音颤抖的问道。

崔姓青年同情的看了一眼,拱手说道:“裴兄保重,朝廷公布裴公之罪有四,第一,官居三公却结交妖人;第二,事发之后,愤称国家之兴是其所谋;第三,妖人称其有天分,却匿而不奏;第四,杀人灭口。”

“这…怎么会?”裴家的年轻人喃喃自语。

众人没有说话,都若有所思,没人是笨蛋,朝廷要流放左仆射,三公之一,没有充足的理由怎么可能。

“有传闻太上皇从大兴宫迁出,住进了大安宫。”崔姓青年又说了一句。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李渊搬出大兴宫,这透漏出来的消息可不少,结合前一个消息,很明显!当今陛下,已经完全掌控了朝廷。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都在猜测,接下来会有那些老臣被牵连,挪动位置。

“诸位!朝廷的事情,与吾等太远,还是不要想太多,好好读书,将来报效朝廷才是。”崔姓青年朗声说道。

“崔兄所言甚是!吾等是杞人忧天。”一个青年自嘲一笑道。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们都想到了自己,不过一不受重视的人而已,想那么多,也是空事。

想到这里,他们就不在提起此事,转身向瀑布走去。

“咦!”有人惊咦一声,看向小路。

“那是谁家?”崔姓青年问道。

道路上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并无出奇之处,只不过后面还跟着四个骑马的人。

他们这些人,带一两个书童很正常,带四个骑士的,却很少见。

马车停下,一个身影下了马车。

“哼!装腔作势。”李轩然冷哼一声。

家丁最好找,反而是马匹值钱,而且养马的成本很高。大型牲口,冬天想要不掉膘,就得喂养黑豆,黄豆这些东西。

马车停下,几人下马,有人眼神不由一凝,下马的人,三黑一白,黑色的紧身服,腰间一根三指宽的腰带,脚下一双黑色的靴子,看上去很是精神。

“那是陈家的姑娘。”

“这丫头还真不错。”

“卢兄有意,不如上门提亲,以你的身份,想必陈家乐意至极。”

“王兄何不前去?我记得你并未成家?”众人低声议论。

“怎么的?从哪里找一些老弱病残?莫非陈家已经养不起家丁了?”李轩然讥讽道。

跟着陈有容前来的人,除了一个赶车的家丁,一个侍女,还有吕阳,姜佑安,另外两人,年龄不小,脸上有皱纹,关键两人一个只有一只眼,一个只有一条胳膊,所以李轩然才会嘲讽她带的老弱病残。


“啪!”的一声,陈有容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得意的笑道:“兵贵精不贵多,这是我新招募的两个护卫,你不服的话,可以比一下。”

两个护卫,是根据吕阳的建议,姜佑安去寻找的,按照姜佑安所言,如果拿武器,他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只不过两人的日子过得不好,身体有些差,需要好好补一补。

“今天是踏青,本姑娘没带护卫,改天再和你一决高下。”李轩然不是笨蛋,她和陈有容针锋相对,很了解这个对手,虽然眼前两个残疾人,她也没有大意。

陈有容嘴角上扬,很是开心,李轩然避而不战,对她来说,就是赢了半筹。

“几天不见,这家伙就长高了?”李轩然心里想道,眼神不由自主的打量着陈有容。

看着陈有容的穿着,李轩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两人穿着的款式其实区别不大,主要是配饰和纹饰上的区别。

李轩然头上带着梳、蓖、簪、钗、步摇、翠翘,搔头,林林种种估摸着十来样,贵则贵以,但是少了纯真自然,尤其是服饰,胸线下的着装,让陈有容增添了一号。

或许也正是如此,陈有容腰身挺得更直了。

“小姐,您的香囊忘了佩戴!”陈有容身后侍女,从手腕挎包拿出一个香囊,递了过去。

“刚刚出门有点着急,居然忘了。”陈有容说着,笑盈盈的接过香囊,佩在腰间。

李轩然的目光,没有看香囊,反而落在侍女手中的挎包上面。

她的侍女也是有包的,里面装着一些她可能用到的小物件,例如梳子,临时可替换的饰品,胭脂,铜镜等物。不过这包只是布包,被侍女斜背在身前。

陈有容的侍女则是把包挎在手腕,而且这个包方方正正,显得精致大气。

关键侍女也和以往不同,头发像马尾一样,左右各一,收拾得利索,即便没有贵重饰品,也显得可爱。

陈有容身材娇小,她的侍女自然也不会要那些高大的,所以两人看上去都带着活泼的气质。

李轩然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子头侍女,顿时觉得有些差距,不过她也没说啥,只是继续打量吕阳等人,她觉得今天陈有容这一行,和以往都有些不同。

吕阳没有穿以往的文士服,而是汉服,一身青衣,白色的边,有些像老版展昭那一套。

“啪!”吕阳也打开折扇,折扇以白娟蒙面,一个吕字很是显眼。

托前身的福,这毛笔字还是不错,至少比吕阳以前要好许多。

见李轩然在打量自己,吕阳对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哼!”李轩然轻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咦!这扇子有点意思。”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两人手中的折扇。

“嗯!确实不错,有些灵巧,不知道哪里买的?”

折扇如今叫做腰扇,遮头扇,不过他们的折扇,主要是仿屏风一样,也有两根棍子,展开成圆形的,和吕阳手中的不同。

吕阳和陈有容手中的折扇,开合之间,很是潇洒,所以有人看着心动。

“诸位!今天的聚会,由在下主持,和以往一般无二,大家欣赏此地风景,最后有灵感的做诗词,纪录下来,年底的时候挑选刊印。”一个青年笑盈盈的拱手,朗声说道。

“每次都是这样,刊印又如何,还不是相互吹捧。”陈有容低声的说道,语气之中,充满鄙视。

青年说完,众人一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走到一起,笑呵呵的交谈起来。

“这有啥说道?”吕阳好奇的问道。

“说是观赏,其实就是交流信息,或者商谈一些生意,这当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至于刊印,每次聚会都有人做诗词,集中起来,一年挑选十首,刊印成册,赠送出去,说得好听是供大家欣赏,其实就是求名,只不过就他们写那些东西,不过贻笑大方而已。”陈有容也没有去凑热闹,给吕阳解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还不是想学王右军!简直自不量力!”陈有容鄙视道。

王右军就是王羲之,这个吕阳知道,还有大名鼎鼎的兰亭序,兰亭序又名兰亭宴集序,就是王羲之为聚会诗集做的序。

吕阳一听,顿时哑然失笑,跟风是没错,但是跟风王羲之,这就过份了,用自不量力形容,最合适不过。

“你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名扬长安。”陈有容说道,不过语气中却是调侃意味。

“不去!”吕阳摇摇头,很坚定的说道。自家知道自家事,诗词文章这些东西,就和自己无缘,即便剽窃几首诗,也很容易露馅,暴露自己的真实水平。

虽然谈不上不学无术,但诗词文章,还停留在写日记那个水平,平淡如水。

“下次朝廷特举,你去参加吗?如果想去的话,我家可以支持你。”陈有容问道。

吕阳知道,这是一种投资,不少寒门子弟,都有人支助,这就是一种提前投资,尤其是陈家这种小家族,想要发展,投资就是最好的办法之一。

科举分为常举和特举,这个兴起于前朝的制度,大唐立国之后,继续沿用,不过大唐立国不久,并没有固定何时举行,都是朝廷下令,某某时候,举行科举。

这种特意下令,举行的科举,人们称为特举。这些东西,有人提起,吕阳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来,那是前身的目标,不过如今已经改变。

“不用,不用,科举并非我的心愿。”吕阳摇摇头说道。

吕阳并非不想做官,只不过他明白,科举这条路,不适合他。

“你读书不想参加科举?”陈有容惊讶的问道。

“不想!参加科举又能怎样?战战兢兢的做官,如履薄冰,活得那么累。”吕阳回答道。

吕阳说得很坚决,他是真的没想过做官,如今可不像后世,只要不犯罪,大不了免职,现在动不动就抄家,砍头,还有株连九族,这太吓人了,以自己这脑子,怎么玩得过。

“也有道理,人各有志吧,不过你不参加科举,以后怎么生活?”陈有容好奇的问道。


“还没想好,先跟着大小姐混日子。”吕阳笑着说道。

“那你可得听话,不然把你赶走!”陈有容故作凶狠的说道。

“大小姐饶命!”吕阳装着一脸惊恐。

“咯咯!本小姐饶你一命!”陈有容被吕阳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姓陈的!前几天被你赢了一局,本姑娘特意请了一位先生,有没有胆子再比一次。”李轩然突然走过来说道。

“有何不敢!”

吕阳还没有说话,陈有容就一口答应。

“???”吕阳差点吐血,怎么也没有想到,又牵连到自己身上,还是不容拒绝的那种。

“在下孟云飞!兄台有礼了!”李轩然身后走出一个青年文士,拱手说道。

吕阳眉头一挑,输人不输阵,他拱手回礼道:“吕阳见过孟兄。”

“听闻吕兄楹联厉害,在下就不献丑了,不如我们切磋一下诗词如何?”孟云飞笑眯眯的说道。

吕阳有些无语,暗自赞叹一声:“厉害!”

有到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人家承认你楹联厉害,所以比其它的,别人自认不如,你还能怎么样。

“要不我们比拳脚?这个简单直接。”吕阳问道。

孟云飞脸上的笑容一僵,想不到吕阳会如此回答,完全超出了预期。

“我们都是读书人,那些粗鲁的事情就算了吧。”孟云飞强笑道。

“这怎么能算粗鲁呢?孔武有力你应该知道吧?这就是说孔夫子很有力气。”吕阳摇摇头说道。

“胡说八道!这词出自《诗经·郑风·羔裘》:“羔裘豹饰,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孟云飞呵斥道。

“不不不!你错了,孔圣之父叔梁纥,被人称为是鲁国三虎将之一,曾徒手托举城门。《吕氏春秋》记载,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孔子之通,智过于苌弘,勇过于孟贲。可见夫子之勇,不亚于其父。

这诗经本身就是经过夫子修订,这孔武有力,就是说的他自己。”吕阳摆摆手说道。

《吕氏春秋》是他家里的书,正好吕阳记得这一段,所以他就信口说来,反正这些东西,就像佛经一样,各说各有理。

“你…你…你敢如此说孔圣!真是岂有此理!”孟云飞指着吕阳,气愤的说道。

“我这哪里说错了?”吕阳瘪瘪嘴说道。

孔子在乱世之中,带着弟子周游列国,没有武力怎么行,这一点后世是公认的事情,尤其是他还带了三千人,想想就可怕,要知道那时候,一个城池,也未必有三千守卫。

“《吕氏春秋》只是杂学,而且比孔圣晚了好几百年,如何能够信任。也只有你吕家的人,才奉为经典。”孟云飞涨红着脸呵道。

他们的争执,早已惊动了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听到孟云飞的话,不少人都点头赞同,随后看向吕阳,想看他如何辩驳。

“《史记》记载:“孔夫子生而首上圩顶,故因名曰丘云。”“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

荀子说:“仲尼之状,面如蒙倛。”

还有记载,孔夫子生有骈齿,如此形象,大家可以想一下。这些记载,可不是吕氏春秋,一家之言。”吕阳笑眯眯的说道。他再一次感谢前身,把家里的书,看得很透彻,记得很清楚。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兴趣。

面如蒙倛,这蒙倛是古时腊月驱逐疫鬼或出丧时所用之神像。脸方而丑,发多而乱,形凶恶。骈齿则是指整齐的龅牙,再加一个山丘一样的额头,这么一想象,孔夫子比起影视中的张飞,还要难看三分。

听到吕阳的话,不少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这简直就像给小朋友说,世界上更本没有奥特曼一样,完全破坏了心目中的形象。

“强词夺理!夫子外貌如何,这有何关系,重要的是学识!是礼!是对世人的教导!”孟云飞近乎咆哮的喝道。

“孟兄言之有理!”有人出言赞同,表示支持。

“你可知道,孔夫子最喜爱的学生是谁?”吕阳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

“当然是颜圣颜回,仲子子路!”孟云飞脸色不好,还是向天拱手回答。

“没错!子路如何,相信大家都知道!孔子曾言,自吾得由,恶言不闻于耳,可见孔夫子最喜欢的,还是武力!

子曰:吾未见刚者,意思是我从未见到过身体刚强到我打不坏的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吕阳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你…胡搅蛮缠!曲解圣人之意!某不削与你为伍。”孟云飞指着吕阳呵斥,最后一摔衣袖。

“子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既然孟兄不比拳脚,我们比武器也行。”吕阳继续说道。

“你…”孟云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吕阳,猛的转头,看都不想看他。

“哈哈!笑死人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你的意思莫非是要随身携带武器,等待时机不成。”李轩然乐不可支的问道。

“正是!”吕阳很肯定的点点头。

“呵呵!乐死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做何解?”李轩然捧腹问道。

“我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拿走。”吕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就是瞎扯嘛!这谁不会!

“既来之则安之?”陈有容也为吕阳的话所惊,瞪大眼睛问道。

“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吧!”

“啊!”陈有容小嘴大张,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吕阳真给出一个解释。

吕阳在讲解,不少人都在摇头。

“不过一小地方的土包子,读了两本书,就在这里大放厥词!”王姓青年冷冷的说道。

“不错!哗众取宠而已。”卢姓青年点头赞同。

“走吧!在此不过是侮辱耳朵!不如去看看瀑布!”王姓青年说完,转身就走。

“有趣!有趣!”崔姓青年笑眯眯的,低声说道,他不但没走,反而凑上前去。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亏我还花力气,找人与你比试。”收起笑容,摇摇头,李轩然有些失望的说道。


李轩然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浑圆滚翘的背影,看得人心里一热。

李轩然在和一个带帷帽的女子聊天,陈有容也走了过去,虽然两人不对付,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结交朋友。吕阳他们这些下人,只能在远处等待。

“兄台请了,在下崔缺一有礼!”

一个声音响起,吕阳转身一看,一个青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吕阳见过兄台!”吕阳急忙回礼。

“吕兄弟高见,某深感赞同,所以过来结交一番。”崔缺一解释道。

“崔兄过奖了,刚才我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这可不是胡说八道,不通六艺的读书人,哪里算儒家,只能说读了一点书而已。”崔缺一摇摇头说道,看远处那群围绕着女孩献殷勤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鄙视。

吕阳很理解,这几天他了解得更多,这些青年,虽然属于顶级大家族,但是大家族那么多人,嫡系都照顾不过来,他们这些旁系,能得到家族的支持,几乎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家族身份,别人会给不少面子。

这些青年家里,来清风镇定居,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收山民的货物,另外就是看能不能结交一下隐居太乙山的那些名人。

说得不好听,这些人家,就是一个掌柜而已,比起陈家都远远不如,所以陈有容身边,也围了两三个青年。

交浅言深,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吕阳笑了笑,没有借这个话题,毕竟背后说人不好,有事当面怼就是了。

“吕兄弟言谈举止不凡,不知是哪里人士?”崔缺一好奇的问道。

“崔兄过奖了,在下清风镇人,祖祖辈辈居住在此。”吕阳谦虚的说道。

“看来吕兄弟祖上也不平凡啊!太乙山隐居人士不少,想必吕兄弟祖上,也是如此。”崔缺一猜测道。

其实这很明显,祖上没有阔气过,又怎么可能出读书人,普通百姓,除非机缘巧合,遇到人教导,否则是没机会识字的。

“这个小弟还真不清楚。”吕阳思索着说道。他在脑子里寻找回忆,发现前身居然对自家的来历,没有印象。

“家里应该有族谱,空下来找一下。”吕阳心里暗自想道。

“没有关系,祖上毕竟是祖上,好男儿自立自强。”崔缺一鼓励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吕阳心里想道,不过嘴上肯定不会说出来,只是微微笑着道:“崔兄所言甚是!”

“吕兄弟可有兴趣,吟诗一首!他们弄的诗集,虽然是个笑话,却也是一种扬名的方式。”崔缺一看着远处问道。

“我这点文才,就不拿出来贻笑大方了。”吕阳摇摇头说道。

“吕兄弟不用自谦,他们也不怎么样,名声是个好东西,有了名声,以后做官也容易一些。”崔缺一提醒道。

“多谢崔兄提醒,不过朝中无人不做官,在下却没有这等心思。”吕阳再次摇头说道。

“兄弟好见地,一语道破玄机!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崔缺一赞叹道。

“人各有志吧!”

“吕兄弟可要参加科举?我可以举荐你!”崔缺一问道。

世家很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投资寒门子弟,对他们来说,不过一张举荐信而已,举荐的人考上了,就多一个门生,考不上又没有影响。

世家的关系网,除了联姻,就是门生故吏,没办法,谁让他们掌握着书籍学识,官员位置呢!想要做官的人,少不得和他们撤上关系。

虽然如今大唐采用了科举制,但是举荐依旧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朝廷允许优秀人才公荐,就是把自己的诗词文章,送到礼部,这就给走后门开了方便之门。

当然,这得有门路才行,所以这就成了达官贵人,世家大族收拢人才的手段,形成他们的关系网。

“多谢崔兄好意,做诗我可以试一试,举荐就不用了,吕家如今就我一个人,家业还得我打理。”吕阳想了一个理由拒绝,他才不想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和其他世家扯上关系,免得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弄不好死得不明不白的。

崔缺一也没有在意,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对吕阳有多看重,只是觉得这人还不错而已。

“吕兄弟请!”

要说写瀑布的诗词,当然是诗仙的望庐山瀑布,但是清风镇这里的瀑布,只有一百多米高,用来有些不合适,好在吕阳记得另外一首诗的一半,用到这里更合适。

“白龙飞出翠云堆,不见源头只见来。势有盛衰惟视雨,声无高下尺成雷。”

“好诗!不见源头只见来,势有盛衰惟视雨!好诗!两句话就把这里描写出来。”崔缺一朗声赞叹道。

“一时有感而发!”

“诗词本身就是这样,就是要有感而发才经典,可惜这个有感而发,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看……”崔缺一下巴一扬,示意吕阳。

吕阳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青年指着远处,涨红脸憋不出话来。

“我是土生土长的清风镇人,这地方来过很多次,熟悉这里,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白龙飞出翠云堆,不见源头只见来。势有盛衰惟视雨,声无高下尺成雷。

崔缺一没有答吕阳,向前两步,朗声吟诵。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瀑布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众人也看向崔缺一。

“好!”

“彩!”

“好诗!”

“崔兄好文才!”

过了一份,众人纷纷赞叹。

“诸位过奖了,这可不是我做的诗,而是这位吕兄弟所做。”崔缺一伸出手掌,指向吕阳。

众人很是意外的看向吕阳,有人还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崔缺一故意捧吕阳,不过想想崔缺一是才到清风镇的,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些年轻人,文才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也是读书多年,诗词好坏还是能分得清,这首诗比起他们所做的,好了很多,一时之间,反而没了语言。

一个乡下小子,把他们风头夺了,又没人愿意承认技不如人,这就是他们别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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